小说·故事·奇幻
梦里花落知多少
1当李小雅怀着一种无法说清的情绪走进11班的时候,她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洛小青,那个让她重展笑颜,让她莫可奈何的也让她一生抹不去的人。那些两个人爱过痛过笑过哭过的日子成了她一生的印迹。她是最后一个报到的人,那个夏天她失去了最爱的父亲,从此她再没有了笑颜。也许可以笑她怯懦不敢面对生活,但是那又如何,这就是生活。她只是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理别人的目光,不理别人的惊讶,自顾自地找着位置,安然地坐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始自己的高中生活。从不主动地和别人说话,安安静静地上课,到点了准时来上课,下课了就一个人孤单地走,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她从来都不想与众不同,不想惊扰别人。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厌其烦地来叨扰她的生活,先是和她的同桌换了座位,然后一直就跟着她上图书馆,去食堂,上课室。一直一直“厚颜无耻”地试图跟她说话,即使她不理不睬。“诶小丫”,洛小青自作主张自个叫的,即使李小雅没有反应也没关系,她自个张牙舞爪地表演着,“我给你说个笑话,有一天啊,一个非常非常胖的人到一家首饰店里去买饰品,她拿了一个手镯试了试,很合适。于是就问售货员手镯怎么卖。售货员说,那不是手镯,不卖!那人就问,那这是什么啊?售货员说,那是呼啦圈!呵呵呵。”说完她自个自鸣得意地先笑起来,李小雅还没反应呢。之后她又再问一句,“好笑吗?”这回李小雅真的忍不住笑起来了。不是因为那笑话好笑,而是因为实在是洛小青那摇着那胖胖的身子自说自笑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让她忍俊不禁。日子久了,她也就惯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有洛小青在身边日子也不会那么一平如水没有一点涟漪,就当是给自己苍白的生活添点色彩吧。2日子就那么一天天地过去了,李小雅也就慢慢地和洛小青说上话了。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她们发觉两个人原来有那么多的共同爱好。她们两个也就更经常粘乎在一起了,虽然不是在同一个宿舍,但是除了睡觉之外的时间都在一起,只要有李小雅在的地方一定有洛小青,只要没有洛小青的地方也就没有李小雅。那时她们常常一起拿着书在背古诗词,因为有共同的“痴心妄想”想要当现代的诗人;常常跑着去买王菲的碟子,因为一致喜欢她那空灵飘逸的声音;常常窝在课室的一隅抱着小说在看着,然后吃吃地傻笑;即使周末回家路不在一块也是一起回家,到了岔路口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李小雅常常庆幸,这世界毕竟对自己还是不那么残酷的,因为上天赐给了她这样一个信赖一生的朋友。后来她问洛小青为什么要对她这样“死缠烂打”,她又不缺少朋友。洛小青大言不惭地说“那是因为她天生有一副菩萨的心肠,不忍心看着她李小丫这样一个大好青年整天一副上天对不起我的样子,所以想来拯救她。”然后又拍着胸脯大义凛然地说“还不是因为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注定要为了你而付汤蹈火在所不辞。”之后又以惨兮兮的表情唉声叹气地说“没有办法啊,你李小丫就是有办法啊魅力太大,不得不让我为了你鞍前马后的。”版本换了又换,就是没有办法让人相信她的说法。不过她们也一如既往地疯癫着,成绩考不好了就会满大街地乱晃,迫不及待地跑到书店里把参考书弄回来阵后再磨枪一把;照了贴纸相就把对方的相贴到自己的书里,自己的字典里,自己的眼镜盒子里;兴致来了就会刁着棒棒糖地在校园里悠闲地走来走去;课余的时候就一人骑着自行车,另一个在后座上张开着双手学小鸟飞翔,两人轮流着互载;闲余两个人一起靠着坐在树下,天马行空地乱侃着。那些青葱的岁月里的一切,都是充满着甜蜜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地让人难以忘怀,就像一帧独好的风景,让人流连忘返。3时光就那样地忽闪而过,转眼到了高三那满是烟火的时间。日子尽管是少了那么多的有滋有味,但是她们的生活里仍然是时时充满着欢笑。即便是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那也是弥足珍贵的,即使是只有一瞬间也是快乐的。李小雅终于发现了最近的不正常,每次她要和洛小青说话的时候,她都闪闪躲躲地,每次想要和她一起回家的时候,她就说有事让她一个人先走;每次课间要和她一起放松的时候她都埋头在书间;最怪的是,从来就特别喜欢笑的洛小青再也不露出笑脸了,整天愁眉苦脸的。她不明白,难道友谊的线就那么脆弱吗?还没有等狂风吹来,就已经是快断了,难道两个三年多的友谊也不过是一个摇摇欲坠的风筝罢了。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一段情谊,亏得她还以为自己真的真的如此幸运地找到了懂得自己的人了,原来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一片幻想而已。记得以前洛小青说过,我们两个真的是有缘啊,她说完还啧啧地撇嘴,一脸得意地笑。李小雅只要一想起就会气愤难耐,所以她狠心地在纸条上写着“洛小青,你说我们是不是缘未尽,情已远?”然后递给了洛小青,看着洛小青惨白惨白的脸色和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这样地过下去,她的心痛不会比洛小青来得轻,绝对不会。从此她做回了她那个不问世事的李小雅。那些残酷的日子最终还是过去了,时间是什么呢?有一次,李小雅问自己,不过是日子的枯枝败叶吧。最终洛小青留在了本省的一所一般院校里,李小雅去了所外省的她所钟爱的知名学校里学法学。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最终还是要分开的,李小雅知道结果的那一刻一声叹息。顺便告诫自己没有必要再去为那逝去的那一段友情而不断在感怀了,一次一次地回忆只会让自己徒然感伤罢了,那一段笑得没心没肺,无所顾虑,纯纯粹粹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人终归是要长大的。4上了大学后,她们就断去了联系,虽然她们知道彼此的联系地址。直到有一天,李小雅收到了洛小青的来信,她才明白了所有。看着那细小的字体,和每一句真挚的言语,她除了泪也只有泪了。“小丫,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叫你?可是我还是任性地想这样叫你,我知道你还在为我对你的冷漠而怪我----我多想多想和你一直一直这样地做一生的好朋友,我是多么惧怕分开之后你会忘了我,所以我想努力考上和你一样的学校。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成绩,我想努力也许可以赶上你,可是最终我还是失败了。我是多么后悔居然为了一个见鬼的成绩对你漠然,没脸见你只能在这跟你说声对不起……记得你以前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和你做好朋友,我都回答得不一样,你也许不相信,可是我只知道有时候,人的缘分就是这样子简简单单,在看到你落寂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生的朋友没有任何的怀疑,没有任何的犹豫……你的出现就像阳光照进我的生活,一如梦想照进现实。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就像舔棉花糖一样,有种软乎乎的甜滋滋的幸福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李小雅不停地念着信里的那三个字,仿佛以前的岁月又回到了眼前:记得当时我们都年少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曾经有本书也叫《梦里花落知多少》,是她最爱的三毛的流浪之作,只是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成了她现实的注解。而她和洛小青曾经走过的岁月也真的一如梦,而今梦醒了,人走过,却不知梦里花落了几许。【编者按】看完本文唏嘘不已,为那些也许每一个人的年少岁月里都会有的无暇美好的友情,为那些也许很多人的无知年代里经历过的错失的纯真友谊。记得当时年少,记得当时我们一样单纯快乐,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只变成了记得。编辑——呼呼洁10.14.2007
2007-10-13 22:59:30 作者:雨雪霏霏 9614 0
鱼朝下,人往上(赛)【编辑推荐】
鱼朝下,人往上——纪念我的师母和小金鱼那是两年前的事,正值高三,所有的人都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日以继日的奋斗着,而我恰是个例外,连我自己都开始看不起自己,我和同桌小贤养了一条小金鱼,它活在一个精美的小鱼缸里,鱼缸下面铺满了五光十色的小卵石还有小水草,那是小贤在很远的海滩拿回来的,这样的生存环境让我们羡慕,它无忧无虑的四处游动,即使只是在很小的鱼缸里,我们能感觉到它依旧很快乐,那一段时间里,我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一条小鱼,小鱼缸就放在我们的书桌上,所以我们很少去关注黑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板书,而小金鱼它永远是焦点,我和小贤经常目不转睛的看着它自由的生活着,有时侯也会讨论它,把它当作一个重要的话题,小金鱼是很幸福的,每天都会给它换两次水,我和小贤轮流着一人换一次,每隔几个小时我们都会给它饲料,让它不会饥饿,小金鱼很调皮,经常会把嘴张开然后浮在水面吹小泡泡,似乎在传达着它的感激之情,我们喜欢这样的鱼,因为它很聪明,看着它的快乐,我们像是看到希望,或者小金鱼就是我们的希望。有一天小鱼缸不小心掉在地上,破碎了,我和小贤紧张的四处找它,很庆幸的在地上找到了,先把它安顿在一个矿泉水瓶里,当天小贤就去精品店买了个新的小鱼缸回来,重新铺满小卵石和水草,小金鱼有了自己的新家,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又经常把嘴张开然后浮出水面吹小泡泡,这是我们最爱看的动作,小金鱼很人性,因为它懂得什么是主人。我们和小金鱼是朋友,那是一条有灵性的鱼,它的调皮带给我们很多快乐,而我们的悉心照顾给了它生存的价值。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它肚皮上有一个腐烂的小黑点,这像是个噩耗,我和小贤都很担心,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想了很多办法,每天开始更换三四次水,希望能给小金鱼最干净的环境,祈祷着那个腐烂的小黑点永远都不会扩散,我们知道,小金鱼的命运在我们的手里,对生命的眷顾,让我们更加珍惜这条小金鱼。小贤告诉我,他相信这条鱼会陪着我们一起走过高考,一定能,因为我们太爱它了,小贤为它取了个名字,叫珊珊。师母,是个北方人,为了和我的数学老师团聚,丢弃了老家高级工程师的职位,带着女儿千里迢迢来到我高中所在的滨海城市,师母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很疼爱我,像我很疼爱小金鱼那样,我记得高三生日那天,师母到蛋糕店买回一个小蛋糕,在学校饭堂上给我庆祝了生日,我记得我感冒的时候,师母给我买回了几盒感冒药,还留给我一大桶热水,我将这些感动收藏在心底,师母常常夸我聪明,个性,就是不爱学习,成绩老是不能拔尖,但是从来都不苛求我,她仅仅是疼爱我。高三第二学期的时候,我还是个例外,师母开始为我着急,嘱咐我要好好学习了,为了师母我开始收敛,我只是不想让师母失望。小金鱼很不幸,我们的悉心呵护还是让腐烂的小黑点逐渐的扩大,我们的担心与日俱增,小贤告诉我,小金鱼一定能陪着我们一起走过高考,因为高三是地狱,我们舍不得将小金鱼永远的遗留在那里。小金鱼的身体开始有点倾斜,失去了以往的速度和灵活,我和小贤也开始失去以往的笑容,但小金鱼很懂事,它时不时还是做出那滑稽的我们爱看的动作,后来我知道,那是它在报答在感恩,以它的滑稽鼓励我们,不让我们为它担心,让我们还能看到希望。高考终于近了,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我和小贤都很淡然,因为小金鱼还在,我们就能看到希望。师母一家生活得很幸福,数学老师在我们高中那个城市买了套新房子,星期天的时候师母和数学老师夫妻俩一起到只有半个小时车城的县城去买家私,因为第二天他们就要搬进新房子,决心在那所城市生活下去。星期一那天早上我们起得很早,下床的时候,几个同学在房间里沉默着,我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很严重,同学告诉我,老师和师母在隔壁县城顾了辆货车,把买好的新家私运回来,为了赶回来给我们上课,他们凌晨四点半就坐车回来了,但在半路发生了车祸,车翻了,师母和数学老师被送进了附近医院抢救,生死未卜。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走到阳台,拼命把眼泪忍住,因为我相信师母他们会平安回来,我在阳台静静眺望着校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下去。半个小时后,生活老师打回电话,说数学老师活下来了,师母失血过多,赫然长逝,叫我们都回课室早读。我站在阳台,开始流泪,掩着面哭了很久,之后,我经常会想起师母,想起师母的时候我就会哭,因为,师母真的不在了。师母去世后的一个星期,小金鱼撑不住了,整个肚皮已经接近腐烂完全,临死前,它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我们明白,它一定是最后一次在报答我们,用尽生命最后的全部力量,之后,它环绕着小鱼缸的圆形内壁快速的饶了七八圈,我看得呆了,一条小金鱼,在生命最后一刻,如此坚强,如此绚丽,我们明白,它是告诉我们,生活还有希望,小鱼终于安静了,头朝下,我们的眼泪静静的掉了下来,小金鱼死在高考前二十天,它的名字,叫珊珊。鱼朝下,人往上,我的高中,失去的这些,一辈子都无法挽回,每当想起的时候,我就很自然的掉下眼泪……征文:大学(专)组点评意见:本文文笔流畅,感情真挚,敲人心扉。“鱼朝下,人往上,我的高中,失去的这些,一辈子都无法挽回,”可是,在失去中得到的关于生命的坚强美丽,也一辈子无法再失去。编辑——呼呼洁10.12.2007
2007-10-12 14:55:22 作者:yinianxie018 9628 0
梦想里的花开花落
青春总是在花开花落间轮回,纵然有过欢笑与泪水,但更多的是执着,因为我们坚信只有执着才能创造奇迹。――前记花开花落,叶黄叶青,不知不觉与“含羞草”走过了半年光阴,其间体会了无数次分分离离,在汗水中更多是一个人承担着,每一次回到“含羞草”,凝视那一篇篇经过精心挑选的推荐文章,看着社友们在属于自己的文字天地里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文学梦,见证着我们成长点滴的亦是文字,每当回忆起这般光景时,心中总会涌起一股带泪的感动。因为文字,我们走到并聚集到了一起……“含羞草”的起步并非一帆风顺,成立之初在“创网”上显得那么渺小,或许与京剧里的人物相提并论,惟有扮演小丑角色。那时侯几乎处于一种瘫痪状态,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人,我尝试去寻找失败原因,后来的知自己犯下了一个愚蠢错误――给它起了一样个看似很难听的名字,以致于诸多人不愿意加入。这也是最主要失败的原因。多少次在梦里我曾经想解散“含羞草”,因为自己造就了一个败笔,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决定留下它,我想,既然让它因为文字而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就不应该剥夺它所承载的文字的梦想,不管最终它的名员如何,我都要与它在文字道路上相互搀扶走下去。风消逝2003早前就已经是“含羞草”中的一员了,他很积极在社里的会议室时提出一些建议,他的文字也总是占据着推荐文章的最前面,得益于他的积极与热情,我很快注意到他,之后任命他为副社长,与我共同携手创造“含羞草”的奇迹。当时社里真的很不景气,虽然努力了,却仍然没有多少好转,但我们依旧在诠释着“执着”的含义。或许执着真的能创造奇迹,“含羞草”经过一番颓废的洗礼后,逐渐地成长了,逐渐地成为“创网”里比较瞩目的文学社区,想到自己辛酸的付出终究没有付诸东流,心里很是欣慰,随着“含羞草”内部的逐步完善,不断有新社友的加入,社区逐渐变得热闹起来,我终于长叹口气:当初因为执着而没有放弃“含羞草”,否则今天也无缘认识那么多热爱文字的同龄者。社友不断地为我提建议:如何让“含羞草”变得更出采……风消逝2003,下雨天的叶子,良月,木言,天使的眼泪结,天使猪猪,金色羽翼,忧忧蝴蝶,寂寞的鱼……我们都成为同路者。每次我们总是相聚在“创网”这个大集体,一起感叹人生,追求理想,探讨文学……却不知为何时光会如此短暂,无奈只能把话题留到下次讨论。若需要将一件事情做好,总要付出代价的,因为上“创网”过于频繁,自己已经多次引起父母的不满与责怪,而我总是耐心跟父母解释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征求到同意了,但只能偶尔上一次,母亲说,你喜欢文学,我并不反对,但总归要把握一个度,不能过于痴迷,那样对一切都是不好的。我不想让父母过于操心,便默默点头答应了,但心灵深处对文学的依赖已不能自拔。我想,自己今生与文学是不可或分了,这种渴望更如同鱼儿对水的依赖。忽然想起一句话――鱼对水说:我在水里,你看不见我的眼泪。水说:我能感受到,因为你在我的心里。或许我对文学即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相对父母而言)。父母总认为青春朦胧的我们不理解他们的用心良苦,认为我们只是一颗萌芽不久的草苗,是那么弱不禁风,总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到无辜伤害,这是源自上一代人对社会的经历形成的自身阅历,于是将其传授给我们。当然,父母的话有时候也是正确的,毕竟出发点都是好的。于是,经过一番调解,我再次回到“含羞草”回到“创网”这个大集体。可闷热繁芜的六月已经到来了,大家都面临着学期末考试,社里的下雨天的叶子,滴血牡丹……等几位社友都面临着高考,自己才一段时间没来,大家都在为各自前程奔忙了,我不禁感叹。在等待大家高考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在发稿,可以说已达到频繁程度,曾看到有人指出的一个写作歧途:把文学作为一种消遣和发泄情感的工具,这种心态指明了是对文学的一种亵渎,认为文学作为一种传承文明的工具理应给人一种充实,积极的感觉。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像他所说,那些透露着唯美情感的文字都是一种对文学的罪过了?文学是可以有多种风格的,这只不过是因人而异。令人烦闷的黑色六月终于过去了,大家都回来了。那个时候,我也正式告别高二,期末考试也已经结束,从而走进传说中那个暗无天日的高三……可是我发现自从度过了那个繁芜的六月后,大家都变得有些沉默了,有时候就算同时在一起亦不知道讨论些什么,或许我们的心已经存在距离了,原本打算在社里成立几个管理部门,却因为忙于学习的缘故而一直耽搁至今都没有完成。原来为“含羞草”的宣传部长的天使的眼泪洁不知为何原因辞职了。这段日子社里也冷清了不少,就因为在这个七月发生了一件让我很不愉快的事情――松柏离开了“含羞草”,本来他亦是我高二时的同班同学,因为他原来打算与我合写一部小说,我拒绝了,本来小说就是个人著作,合著的意义不大,再者我也没有时间,原本自己打算写的小说因为时间关系,具体动笔时间都还没有确定。他说呆在“含羞草”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但我固然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哪一种感觉……看了他的留言,我没有回复,这一刻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认为,该走的总归会离去,纵然勉强挽留也无任何意义。但我是不会离开“含羞草”。在顶着高温的七月里,我忍受着离别的痛苦。高考放榜了,却传出了沉痛的消息,叶子说她考砸了,只能去读大专了;牡丹亦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不知道她是否会踏上复读这条路。我问过叶子,她说自己不会复读了,因为这条路太辛苦了,她亦无法再次回去面对暗无天日的“高四”。我很想问问叶子为什么会考得那么差,却又怕触痛她的伤口,叶子似乎看透我的心思,主动向我道出了原因。高二那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恋爱与学习成绩一般是成反比例的。叶子亦不例外,所有心思都花在那个男孩身上了,叶子原来认为爱情总是如童话般美好,在尝试过是苦涩的,天长地久只是一场虚无的盛筵,那首ONCEYOUHAVETASTEDLOVE只是空中楼阁而已……叶子说完虽然没有哭泣,但在她的文字间我却能隐约感受到那些忧伤。目睹了她们的失利后,我忽然对高考多了一份惧怕与敏感。广东的夏天原本就很闷热,气温就像微波炉里一般。我瞄了瞄温度计:36摄氏度……这无意加剧了内心的骚动与悲痛。很想整个夏天都呆在“创网”上为自己降降温,我认为夏季最好的消暑方式就是写写文字,因为这一过程可以忘却周围一切,达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但现实却不允许我这般“糊涂”,尽管舍不得“含羞草”,舍不得“创网”大集体,因为八月我就要进入那个传说中暗无天日的高三了,明天能否成为“幸存者”还是个未知数。高考似乎就是一场抢滩登陆,却不知道自己能否避开“枪林弹雨”见到最后胜利的曙光……无论无何我是不甘心被高考打败的,特别是见证了叶子与牡丹的沉浮后,我不愿意让自己的青春成为应试教育的牺牲品。记得在我痴迷“创网”时,父亲说过的一句话:在此即使你多么优秀,在应试教育面前只是一张白纸,这一切只能等于零,只有通过高考才是唯一途径……这话深深刺痛我的心,虽然身处“创网”,但我总归都明白这些道理,或许本不该怪父亲,他的一番言语亦是在为我着想。但我显然排斥父亲这种漠然的态度,虽然亦明白这一切。我很想在“含羞草”里与大家相互谈论这些问题,但多次都相遇不到,我并不想离开“创网”这个大集体,因为我文字的归宿就在此,就这么走了,我想自己即使不疯掉也会垮掉的,这不禁使我想起第一次接触“创网”,源自与首届中小学生创新作文大赛,那时候进行名单查询时无意间知道了“创网”这个大集体。文学固然亦是需要自信的,曾在学校多次参加写作活动获奖的我在无形中建立了对文学的坚定态度。虽然首届创新作文大赛最后只拿了个优秀奖。我相信:“含羞草”的所有社友都是热爱文字的孩子,否则在这里不会见到他们执着的身影。我一直想把自己的苦衷告诉风,却没有勇气,亦不知道风的想法如何,是赞同?还是反对?为什么要选择告诉风?或许因为他是最佳人选,亦是我的同龄者,他也即将进入高三了,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见到风的文字了,或许他也有着与我一样的迷惘吧……风是个和有想象力与创造力的人,那是在看了他的小说《那一年,花开,花落》后得出的定论。或许风想在上高三前倾注出自己所有的情感吧,因为情感在高三只会酝酿成黑色。过早的倾注总比无谓的遗失好。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七月下旬了。风告诉我,他高三了,以后可能不常来了,我也深知自己也即将成为高三的一员,以后上“创网”的时间肯定会有所减少,很害怕自己这么一直呆下去会被周围人说这么痴迷会影响学习,更何况正是最关键的一年。在这个夏天见证了诸多同龄人的失败,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文科生,难道说选文科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吗?可以见得广东这边对文科的要求的苛刻,本科都要五百分以上,我却选了政治,学校里很多要好的同学都劝我转科,说文科没有好果子吃,我也不是没动过心,有几次很想转到艺术类的美术或音乐……以前的一个好友也是学音乐的,他这次考了二百多分,却已经上本科了,因为艺术类的录取分数线都是比较低的,但前提是术科必须已经通过。今年学校又创造了高考的辉煌,庆祝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本来的喜讯声音却加剧了我的悲伤,我没有盲目乐观,总认为这只是代表了一个过去,将来还是一个未知数……文科生没有在这场战争中创造奇迹,地位再次面临尴尬,我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我恨周围的一切,恨师兄师姐们为什么没有创造一个奇迹,恨这高不可攀的录取分数线。但这纵然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不会再转科了。母亲说,本科上不了,上个专科也可以。听着她的话,没有欣慰,却有一种心酸的感觉,虽然她这么说,但我知道母亲的内心还是希望我能有所突破。我想我是不会改变了,既然选择了就要尊重自己的第一选择,死也要死在文科的墓地里了,我曾告诉过几位社友,她们的看法与我的基本相同。但我没有问过风,亦不知道他的看法如何,不管最终结果怎样,都让我们彼此祝愿,我想这就是青春所必须经理的花开花落吧……不知不觉,“含羞草”在我与风的管理下,已在“创网”安然能够度过了半年,从青涩到逐渐成熟,我也在一步步成长,只是“含羞草”已没有以往那般热闹了,自从松柏走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其联系过。曾记得他以前说过,高中毕业后他就去打工了,因为以他现在的成绩肯定是考不上大学了。所以这也是唯一选择,无论未来他走向何方,我都默默为他祈祷祝福,希望他一路走好……日子还没有结束,“含羞草”仍安存于“创网”,我仍然在繁重的学业中忙碌并努力着,风也同我一样吧。叶子,牡丹,良月,木言,天使的眼泪洁……亦在为自己的学业或前途而奔忙着,这一切只为生活。我们依旧深爱着“含羞草”,热爱着“创网”,因为这里见证了我们成长的点滴,我们把最美好的青春铭记在它的身上……后记:反复听着周华健的《朋友》,在笔尖下任凭思绪的倾注完成的这篇小说。青春的我们总是拥有着太多的烦恼与挫折,总是花开花落间沉浮着。于是总在尝试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当这篇倾注着复杂情感的小说呈现在眼前时,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全部了。或许执着,我们不一定能够创造奇迹,但失去执着,我们却一无所有。【编辑按】看完了全文居然想写首短诗呵呵因为最近迷上了写短诗:放飞青春青春回旋在向上的年轮历史记载着跋涉的足迹忘不了那火一般热情的文字忘不了那忙碌的身影所有的骄傲与荣誉都已云谈风轻这里是属于你们的天空文学的舞台上你们永远是主角-----编辑叶子2007年10月16日
2007-10-06 21:35:15 作者:子鹜 9611 0
瞳话 (赛)
姐叫嫘,我叫瞳。加在一起注定相依为命。我和姐居住在一座小城里,城的名字跟我一样,叫瞳、瞳、瞳……。没有人问过我们为什么从小这样叫这座遍布丁香的城市,久而久之连自己也淡忘了。反正瞳就是瞳好了,不需要太多理由。在地图上,你是无法找到美丽的瞳的。有个女人说过瞳的容颜只会铭刻于赏悦它的人的心上,他们将满怀激情地赞美瞳的穹苍跟那个眼瞳充满湛蓝的女子一样,蓝得不带一点橙色。就在这个秋天即将冬天之时,我不想叫它瞳了,姐却执迷不悟,依然瞳瞳瞳地叫,就像叫我那样亲切。嫘在十八岁的秋末给她心爱的男孩吻了,在图林楼旁那堵褚石色的围墙附近,嫘嫩白地额头绽开了樱桃色的花,如晨光般温暖。她在那个午后对着光亮的衣橱镜摆弄那件不带流苏的紫色长裙,神情专注,惟恐有一丝褶痕。瞳伏在嫘纯洁而祥和的白色丝质床套上,曾一度洞开的窗户透入愉悦的阳光。瞳由始至终都在端详嫘的每个动作:她的美貌与曲突的腰线融会了冷艳的气质,雍容华贵。瞳相信自己目睹了嫘与生俱来的高贵被人吞噬,一点一点消融,她开始为嫘忧心忡忡,她感到嫘也跟自己一样陷于憧憬与现实的困惑。所以,瞳对嫘说:“姊,你真美,祖祖说你越长越像妈年轻的时候。”“姊,爸今早问我你去哪时,我可什么没说喽。”“姊,等我十八了,给我买条紫裙,要软质,没有绲边没有花饰,要紫得带点娴雅。”嫘走近瞳,她蹲在瞳的面前:“净你古灵精怪,喜欢这条裙就直说,干嘛学人绕圈子。”“姐晓得你怕老爷子知道不高兴,我小心就是了。”“晚上可要等我回来开饭喽,不然有你好受。”瞳听后努努嘴,她看着嫘匆忙拿起背包走出房间,那轻盈的步姿日渐模糊。瞳蓦然感到寒意袭怀,天空开始残逝。当听见轻轻一声门响,瞳便开始在十二层楼高的帘栊旁俯视地面。她经常拿着望远镜注视嫘在路口转角消失。而这次不同的是,嫘与一个魁岸的男孩并肩而行渐行渐远。瞳窥到了他诡异的笑容,他的瞳孔有火。那个男孩叫默顿,嫘叫他默。我不知道嫘跟默之间有没有海阔天空般畅谈胸臆的机会,抑或者说他们早已推心置腹。每当嫘躺在我床上说着默的时候,我感觉到嫘的兴奋,有时感到她的焦虑。默喜欢在我们家楼下成90度角仰望南边那排窗户:嫘跟他说过她习惯在那里远眺小小的瞳跟死去活来的图林楼。我惊异于默的无畏,强光刺瞎了他也心甘情愿么?我问姐他那时候是不是戴墨镜,姐铿锵地说:“没!”默就这样在楼下仰望高高在上的我们。如果某天他累了呢?瞳的北城区日趋没落,低矮的陈旧灰暗的黑瓦平房成了瞳曾经枪林弹雨曾经风华正茂的缩影了。而现在这里是操着浓重乡音的流动人口聚居之地,随处有乱摆乱晒的衣物以及废弃的破砖断瓦,粗里粗气的聒噪声哩哩啰啰,空气中镶嵌着工业时代产生的异味,像废置的漆黑的厂房一样让人提心吊胆。图林楼就座落在北城区一角,曾是游园胜地。而现在它开始焕然一新。带给它生气的是一群艺术家,在瞳从事艺术创作的人大部分在此出没,他们自命不凡,伟大到想把图林楼变成瞳的798:据说成功了,图林楼再度盛开瞳的古城文化。嫘所在的画室就在图林楼第二层沿走廊走一直走到尽头最靠左那间,门口歪歪斜斜挂着一块纹质木板,上面的字迹很清晰。画室整洁无比,光线明亮,凉台有恬静的百合,各种各样地画具有序地摆放着。有只猫咪眨着绿荧荧的眼在踱来踱去。多优雅的画室啊。嫘至今还记得第一天来上课时,那位长发飘香、笑靥承颧的年轻老师告诉她艺术并非局限于视觉上的震撼,意喻与第一印象要并驾齐驱。嫘悟懂,但做不到。她一个礼拜下来至少要在这上一天半的课,出于爱好。素描、调色、速写,偶尔学些理论。周而复始。她不腻。默是嫘的学长。这个画室惟一一个应届生。平时上课七八个人热热闹闹地,气氛很活跃。默从来不与嫘坐在一块,他习惯凝视她的倩影。之所以这样,因为默知道彼此终将天各一方,如果强求昙花般的幸福,无论对谁都是负罪,所以他宁愿大家心照不宣。注定一对的无论历经多少风雨也会相互偎依。默与嫘不约而同地向往没有暗涌的生活,他们日复日地胡侃。这个画室的主人格外喜爱他们俩,这点私心众所周知。她甚至允许过他们进入她的创作室,须知那是一处禁地。她的创作室在拉开窗帘那刻充满阳光,中央摆置着一幅快完成的油画:五株昂着高贵头颅的葵花在大抹大抹绯色的渲染下黯然绽放,阳光无法照耀这片荒芜的土地。他们被震撼了,那绯色的天空蕴含憧憬与困惑;他们同时向她报以一种无邪的微笑,表示懂得了那是什么意思。——酝酿代表心力交瘁。我常常见到小区里上了年纪的妇女们围在一块议论纷纷:她们要么拿着菜篮子手舞足蹈,要么嗑着瓜子唾沫横飞,要么索性束手旁听。每次从这群大妈身旁穿过,我都会加快步伐,像流星似的一闪而过,那些异样的眼光在哩哩啰啰的声音里透着恐怖。姐也跟我一样从不搭理那些家伙,但她却能以异常平静的表情来表达她的不屑一顾。之所以这样,因为我。小时候我亲耳听见她们说母亲的死跟我有关。那个午后本该是风和日丽的,我跟隔壁楼的三位女孩高高兴兴跳橡筋时无意间听到了。我当场就号啕大哭,哭声持续到傍晚,从响亮到嘶哑,从委屈到悲痛。放学回来的姐远远看见我躲在榆树下,她当时没发现那低沉地哭泣声是我发出的,当她走过来拍我肩膀后,双目骤然黯淡无光,她开始为她惟一的瞳哭成了泪人的样子心痛不已,她第一次气愤填膺地责问四周的人群,可是无人理睬这对相依为命的姊妹。我们一起哭泣,忧伤的泪珠吧嗒吧嗒地坠落,滑过我们的腮。惶恐的女孩在响彻天际的嚎啕声里相互偎依,我们声嘶力竭。不久后,爱我们一辈子的爸下班回来了,他的疲惫是如此的显而易见,他怀着沉重之心抱起了我——站立良久后牵着姐的手,心力交瘁地缓步上楼。就在那刻,我回过头愤怒地高喊:“我没害死我妈!”这声音理直气壮,磨灭不掉。回到家,爸坐在客厅沉默良久,我怯生生地躲在姐的身后。这个家很温暖,但残缺。爸笑着叫了我跟姐,他示意我们坐在他两侧,他搂紧我们长吁短叹:“那些净是瞎话。”姐抽噎地说:“嫘跟瞳要生生世世唤着跟念着。”此后我不止一次地见过爸独自在书房里偷偷对着一本册子沉思,我从门缝里窥见他的背微微弯了,背影蜷缩在地板上而模糊不清。我能想象他的眼神跟他的心扉一样痛苦不堪。还有姐那个上锁的抽屉,难道里面藏着她跟爸爸妈妈美滋滋地咧着嘴的相片?瞳、瞳、瞳……秋分前一日,我们都会去墓园。每年的这个时候,风都是干冷干冷的。当着母亲的面,爸跟姐庄穆地宣布:“瞳,你又长一岁了!”这几乎成了我成长的仪式。十二年来如一。是的,我十二岁了。十二岁的女孩能感觉到他的脸色异样,含着悲戚与凄然;十二岁的女孩以泣不成声来祝贺健康成长,她的姐抱她在怀里,忧心忡忡似有一层深深的月光把记忆高高照亮:十二年前的今天她怀着沉痛与刺骨的泪水在黑夜里簌簌发抖,我却怡然安睡在温暖的产房里,一群素昧平生的白衣护士对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婴关怀备至。瞳、瞳、瞳……嫘念着瞳,爸爱着瞳。瞳以同样的深情念着他们爱着他们。十二年来如一,将来也如一。那个午后里的阳光将长久地被憧憬与现实所困惑,因为就在嫘跟默各自骑着车并肩而行渐行渐远的时候,瞳在高高的天上深情注视着他们。那一刻的嫘无法感觉到瞳的困惑,危机感骤然降临在瞳懦弱的心灵上。瞳开始想象敦厚的父亲发现此事后的种种表情,甚至窥见嫘装着一肚子的委屈破门而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狂奔乱跑,纤细的长发在晚风里跳着死亡的舞蹈,一路过去的哭泣声沿着满山遍野的丁香绽放,没有绚烂没有愉悦。嫘最后蜷伏在妈妈的墓碑旁,静悄悄地等待黎明。她害怕事情发展成这样,因而那几天里,每当老爸问起嫘去哪时,她都会慭慭地编着普普通通地借口搪塞过去,奇怪地是他每次都信以为真。嫘的生活习惯与往常一样,每天把家打扫得干干净净,该做功课的时候就一声不响回到房间,丝毫无异常。瞳知道确实有些事情在改变着。她在嫘的衣橱里发现一瓶Givenchy香水以及一支桃色的口红。或许等瞳十八岁了会对此习以为常,但对于现在年仅十二岁的她来说,这是一件值得困惑的事。她不希望嫘变得花枝招展,哪怕至今无法理解美貌对女子而言是何等贵重。瞳只希望找回以前那个蕙而娴的嫘、全心全意爱着瞳的嫘。这个周末云淡风清。嫘伫在五株葵花前,一个阳光盛开的最浪漫的角落。她开始渴望玫瑰般的温暖,虽然不能肯定他能否领衔这种模糊不清的悸动。嫘的左侧有一口尺寸像大陶盘的鱼缸,里面有几尾热带鱼,它们是情意绵绵的恋人或相濡以沫的夫妻。嫘所赋予的。嫘最最希望他们成双成对成群结队地在海底宫殿自由穿梭,在海中央奏响悠然的琴,婉转袅袅,就像从他心底发出的一样,不绝如缕。他们约定好了为它画像,那只眨着绿荧荧的眼的猫咪此刻正蛰居在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懒洋洋沉醉于东方鱼肚白的曙光,静默得像冰凌。嫘很早就来到了,她进屋后的第一件事是推开窗户,因为整夜密不透风的房间浑浊不堪,她讨厌那种味道的空气。干冷干冷的风顷刻间在周遭欢歌漫舞,吹拂她直坠的发梢,红晕的脸开始苍白,紫色的绣花裙摆飘飘不止。那只猫被突如其来的冷风所惊诧,它愤然地长吟一声走开。默的出现让嫘生气了。他整整迟到了两刻钟。计划里,他应该向她莞尔说道:你来了。可是没有。嫘让一切顺其自然。默说:“嫘,不冷吗?”嫘摇了摇头。就在那刻她发现了他没有带来那个从小伴着他成长的墨绿色的画夹,有些许难过。默说过那是他姐送他学画前买给他的,他答应过她一辈子用着它。默顿了顿,他利索地摆开了纯洁而祥和的画布:“我们开始吧!”嫘走过去抱起猫咪,然后将它放在一张褚色的桌子上,四周零七八碎摆着石膏像。他用大抹大抹的冷色来渲染有着蓝紫色华妆的它:怀着激昂踌躇,胸脯微微颤悠,舞动魅人的斑纹尾巴,正诡异地回眸。嫘则翼翼地为它勾画轮廓,全神贯注。惟恐一小小的败笔导致黯然地凋零。他们站着、望着、想着。酝酿代表心力交瘁,虽然配合得默契、行云流水。有时候他将手插在裤管里,脸一下子沉下来,思绪缭乱。说穿了就是心花怒放,毕竟近距离与爱慕之人接触是件幸福而又痛苦之事。他不禁微微一瞥:唇似绽桃,眉如卧蚕。她身上散发的茶香让默豁然惆怅,不知为何。但凡感情上的事常常这样不明不白。嫘抱起了猫咪,希望它能满意。它睖着眼为眼前的自己惊恐不已——陌生得连自己也不认识。默跟嫘却欣喜万分,两人共同的画作是如此地饱含意喻。可它却不理会这些,挣脱了她的怀抱,一跃而逝,奔跑的姿势如无拘无束的鱼儿,带着不羁的味道。时已午后。和暖的阳光带上了忧伤,黯黯照耀着五株昂着高贵头颅的葵花。嫘跟默步出了图林楼。他们将骑着车穿过小城瞳的北大桥,在大街小巷静静前行。晚上吃饭的时候,姐才乐悠悠回来,墙上的大钟在19时徘徊。爸说:“还热着呢!”姐美滋滋应了爸,她走过来坐在我对面,像往常一样夹菜给我们后自己才开始吃。我偷偷横了她一眼,她却不理不睬——没想到被爸瞅到,他陡然煞有介事地问:“嫘,去哪了,都这么晚了。”一听这话,我惴惴不安,急忙谎说:“不用审,准是跟那帮丫头瞎逛了呗。”说着正想去掐她。爸见状,迅猛地用筷子敲我的手背喝了声没大没小的,就把这事抹掉了。吃完饭,我帮姐收拾碗筷时像个妖精一样诡异地戏弄她:“你脸好脏。”她二话不说就捏我的脸蛋:“脏你个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多碴。”我摸着脸嘿嘿地笑,我知道嫘此刻甜蜜蜜:她快乐忧伤愁闷的样子瞒不过我。这天晚上,爸很早就睡了,连平常看惯的那套连续剧也没看。嫘做完功课偷偷钻到我床上,她说要给我讲一个特漫长特漫长的故事。我侧身面向着她,风从我们中间的空隙钻进被窝,像嫘那样眉飞色舞。她说了些近来发生的事,说了那只猫咪在冬初懒得像头猪,说了默,说了……。我们就像小时候说悄悄话,样子很幸福,而且说话声越来越大,没完没了。像个特纯真的孩子。我知道她很顾着我的感受:打乒乓球她会让着我,在一大群素不认识的人群里,她不会让我一个人孤单坐着。从小到大她都这样。爸也许被吵着睡不着吧,就大声咳了几下。突如其来的响声可把我们吓了一跳,我们几乎同时告戒对方小声点,不要吵着老爷子。然后我们轻声耳语,继续海阔天空,到底这一宿什么时候才睡着,谁也记不清,只记得睡前说的这话:“姐,动春心了呗!”她听了又没气没力地掐我,我看见她咧着嘴偷笑。每次都这样。周末,又是那个相似的午后。瞳伫在凉台郁闷地托着腮,目不转睛望着图林楼的方向,若有所思。她站了很久,阳光一次次从云层背后穿过。瞳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右侧,他默然不语地陪着自己的女儿站了几分钟。他知道有些时候彼此为对方沉默并非一种伤害。她发现了他,惊讶说:“爸,干嘛像个鬼。”他看着她,他知道她变了另一个人:连瞳都心事重重,什么事都瞒着老爷子了。“随便你怎么想,爸,我烦着呢。”听了她的话,他心里难过。其实他晓得瞳是为了嫘而担忧不已:“嫘长大了,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她诧异地望着他:“好呀,老爸揣着明白装糊涂。”“从小到大,我的心肝们就喜欢在睡觉时贫嘴,你说我会听不见吗。”瞳莞尔做了个鬼脸,她的笑容里透着和暖的气息:“早说就没事了呗,害我瞎担心。”他笑了。像二十五年前那样笑得欣喜若狂。他沉醉于幸福的回忆里,他和他的妻情意绵绵——那时候的他们就像现在的默跟嫘,在花前月下诉说衷肠。瞳也笑了,特纯真。瞳疑惑望着他:爸,我和姐哪个像妈?他思忖了一会,什么也不说就向书房走去,背影微微弯了,如同瞳每况愈下的视力。瞳、瞳、瞳……征文(大学组)编者点评:童话里的故事抒写下少女时代的纯真与烂漫的成长历程,在多彩的童话世界留下一片最自然的粉红。编辑——雨荧2007-10-4
2007-10-06 11:31:13 作者:蔡杰辉 9600 0
输不起的孩子气
又是一个季度的轮回,时间的脚步没有等我醒来已经走远,低调的来,潇洒的走,于风中不曾留下一丝的眷恋,只剩下迷茫的人们在原地轻轻的揉擦着惺松的睡眼,待睁开眼睛才发现山还是那山,水也还是那水,只是心里多了一份莫名的失落,面对物是人非的这片土地,深夜里我听见了徘徊的脚步正在迫近。往昔平静如镜的小镇最近也超乎寻常的起了声色,在桃花盛开的这个充满粉红的季节里,桃花林里满园关不住的春色犹如出墙的红杏,不甘于寂寞平淡的生活,开始了拓荒的旅程。小镇上沸沸扬扬的头号新闻,犹如漫天飞舞的粉红花瓣,迅速的充斥了整个小镇的里里外外。小镇是出了名的穷山僻壤,有的是山和水,这里专产粮食,却出奇的缺乏精神食粮,一度平静的小镇褪去了安宁的暮色,在耳际想起的,是每户农家充满不安的议论和焦灼。时不时的传来老镇长的长柄烟斗敲击桌子的清脆声音,烟圈仿佛在和肉眼不能发现的空气在打架,盘绕在空中久久不肯散去,连田地里的青蛙也在不安分的发出阵阵呱呱的叫声,于无形中加重了小镇不可中和的矛盾。老镇长的家里,村民谢小三的结发妻子惠在接连不断的咒骂声中痛苦的啜泣着。原本还算过得去的小康之家现在却落了个支离破碎,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可以砸的都砸了,只剩下谢小三一副空空的躯体,和六合彩打上了交道,也就意味着潜伏的灾难即将到来。说起谢小三的家底,村里人都知道个究竟,小三年轻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混混,后来年岁大了,经不起大风大浪,参军退役回来后一反常态变得本分了,没有了从前纸老虎的嚣张与霸气,继承了家里唯一的几亩田地,在军队里多少学了几个文化,也还算把自家的土地经营的颇具声色,村里人凑合着也就筹集了几千块给小三讨了个外省的媳妇,两口子虽说平平淡淡,但一年年下来也逐渐有了积蓄,小三的钱袋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寒酸的不敢见人了,到外地做生意结交了几个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在金钱的诱惑和唆使之下,开始了踏入罪恶的深渊的所谓交易。小三的家从此再也没有了平静,当然正如瘟疫的源头一旦蔓延开来,那将是灭顶之灾的到来。小镇上的村民世世代代都是过着日出而作日出而落的宁静的农家生活,偶尔村里诸如出了大学生这样的稀奇事情或者某位威望甚高的长者七八十大寿会大举庆祝热闹一番。镇上的村民的质朴是写在脸上的,善良的心灵也是世代遗传下来的,这里的人们出了勤劳的在田里耕作,基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消遣。小三在外地带回来的大腹便便的客商,在狰狞的面具下打着发家致富的幌子,就像抗日战争时期遗留下的细菌炸弹,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人们的肉体和灵魂。在村里没有任何卫生安全保障的农户家里,鲜红的血管里正在缓慢的流出那鲜浓的血液,顺着带有针口的导管流进那血液采集袋里,村民们争先恐后的放下手里的农活和自家的田地早早的赶来卖血,小三的心里,听不到良心的谴责,只是迷乱在金钱的世界中,沉沦在无边的罪孽里,而善良单纯的村民们,听不见奸商们大笔大笔赚黑心钱的狰狞的大笑,只是为了摆脱眼前的贫穷与困窘,陷入了贪婪的无底黑洞无法自拔。村民们日复一日不加限制的频繁卖血,消瘦和营养不良成了小镇村民的一大特色,也因为卫生条件极差,甚至卖血用的针口也是奸商们为了牟取暴利未经消毒的,他们没有卫生标准的概念,满脑子都是如何挣更多的黑心钱。一时卖血泛滥成风,连带隔壁的村落也都纷纷过来卖血以求得可观的收入,人们都无心务农,不再踏踏实实的耕种了,只是后来这个名不经传的小镇因为卖血过程中受到严重的细菌感染,成了远近闻风丧胆的艾滋病村。唯一幸免的是那些还在成长当中的孩子们,在他们稚嫩的脸孔上,留下的不仅仅是他们父辈们道不尽的辛酸与追悔,更多的是他们输不起的孩子气,父辈们的教训,将留给他们心中永远的痛。【编者按】那些还在成长的孩子们其实并未幸免,输掉了只属于孩子的孩子气,其实已经输掉最初对生活美好的期待。只是希望孩子的孩子从教训中赢回这沉重的孩子气。编辑——呼呼洁7.5
2007-10-04 21:33:38 作者:雨荧 9647 0
穹
拾荒者存活在人民路。入夜后,居民在人民三路的尽头看见她以穹为褥以地作席;而白日便只看见拾荒者挑着扁担步履维艰地像巡回演出的艺人不断地在人民路徘徊。说不出她苟活在此的概数,连这座短暂历史的城最老的居民也仅能说她比我还老。拾荒者很久以前便出现在这个她认为叫穷的城了,连那些幼年时候捡石子掷她的小孩也早已成了健壮的男人了。此时,夜幽深,孱弱的灯光散落在远处的马路。这是春日第二个月的夜。拾荒者年复一年地把扁担挑着的财物堆靠在树梢下,恝然地背靠者这些饱满伤痕的脏兮兮的塑料袋入睡。尚未睡着的时候,那双深陷的眼还能逃避树梢的遮掩,深深注视着穹,像黑幔一样的穹。拾荒者在想:在下午捡了五个罐,在酒楼后面找着半截玉茭和两个甘薯,在居民楼发现了一件丢弃的棉袄,还有……她清醒后,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晨练的老居民已经跑到三路的尽头。孱弱的灯在居民毫不知觉的时候熄灭,拾荒者就如同这路边的光,没有一次引起居民们的纷纭。拾荒者想:今天会捡到五个罐半截玉茭两个甘薯一件丢弃的棉袄的。这种难能可贵的自慰,从拾荒者的嘴角发出了两声嘿嘿。天色趋于明朗。拾荒者强忍着饥饿,迟缓地撑起瘦弱的身躯——空空的胃迫使她不得不磨蹭起体力。经验确切告诉她,现在不吃三块背包里的面包,今日将无法前行,甭说存活下去。这是一个沾满尘埃的背包,是在居民丢弃的垃圾中找到的。拾荒者视其如宝,连睡觉也揣在怀里。她白天就小心翼翼背着,像一个腆着大肚子的女人,呵护自己的宝贝。拾荒者在想:吃了吧,今晚那个善良的姑娘又会带给我吃的。她从三路来到了二路,跟往常一样,老远就听见那家伙叫骂。拾荒者这一次略微仰起满是切割线的脸,又垂了下去,继续前行。扁担两端的一个大包五个小包如履平地般没有丝毫振动。拾荒者已连行走的力气也越发微弱。路人都瞧到一个戴白色口罩的男人抱一个戴卡通口罩的小孩迅猛逃离拾荒者。走在二路的人都听见那家伙是这样的骂声:“给我听好了老不死,有多远滚多远,不要把病招惹来。”拾荒者在这一天第一次来到了一路的尽头,再往前就是出城的路了。现在,她缓缓放下扁担,面朝烟尘滚滚的马路,在马路旁歇了一刻钟。车不断地出城进城,拾荒者每天都目击这一幕。在她的前方,疾驶的车突然掷出两个黑影,拾荒者清晰看到是易拉罐,她惊呼了:如果捡到,凑够一斤的话,拿去卖会有三角钱。有一个罐弹跳了几次跃进了绿化带的草丛里,一个背朝车翻滚了十几米。一路过去的地面残留着哧溜的液体。在平坦的马路上,紧接着一辆慢速行驶的车,旁边是一个衣衫破旧的拾荒者,只见她迅猛蹬起,钻进丛堆,翻找了一会,隐约感到她在欢笑,因为拾荒者捡到了财富。正当她准备去捡一个另一个罐时,那辆慢行车的左前轮辗平了它,她愁了,因为拾荒者眼睁睁揣测着财富失去。已经是晌午。拾荒者从书包取出一个馒头——坚硬如石的馒头,狼吞虎咽往口里塞。消灭了馒头,她开始感到口渴,然而矿泉水瓶里的江水一滴也没有了,拾荒者无奈地闭上眼,闭眼的时候,她发现罐内残留少许可乐,她迅猛地饮尽,双手不断地揉搓这凉爽的罐。液珠很快融化,润湿了拾荒者露骨的手心,冷气没过多久就散尽。已经是傍晚。处在三路的酒楼后面有五个专门盛服务员倒剩饭菜的塑胶桶,此时几乎填满了。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凶巴巴的女侍应满怀下班的喜悦,光明正大溜出来候着拾荒者到来,看到拾荒者找到像样的食物时赶走她。拾荒者在这一天第二次到此,她没有看见那可恶的侍应。她在想:这几天倒出的东西越来越少了。酒楼倒是换了一个侍应扯着大嗓门破骂:“我操你娘,我打死你。”她回到了可以当作家的树下,穹为褥地作席。树长在小路旁,南面是一所中学,北面有一条江。到此之前,拾荒者通常来到江的西岸,谨慎地放下扁担,从背包里找出两个矿泉水瓶。她左手拿着瓶伸入水中,右手轻巧拂出粼粼水痕,瓶口就在这时吸起水来,汲满了,拾荒者迫不及待咽了几口,喉结仿佛膨胀开来,这是一种安逸。拾荒者把今天找到的两个玉米放入江中清洗浸透表面的馊水,她笑了,因为拾荒者有食物吃。仅仅是她的大意,沉没了一个,她纳闷,少了食物充饥。打这以后,她懂得先用一个容器把水取到岸上,然后再冲洗食物,这是她捡到了一个缺口的水杯后想到的。春日第二个月的夜,黑幔一样的天色。南面的中学敲响了那黑黝黝的电铃。有一个女孩第一个步出校门,穿过停满摩托的马路,穿过两个小摊档,进到面包店里。拾荒者就睡在面包店旁侧。女孩纤细的右手拎着装满面包的袋朝她走去。女孩的裙的绲边在散落的灯光中越发美丽。女孩的左手轻轻搂紧裙,双腿的膝盖紧合,蹲在拾荒者干瘪的躯体前,打开了袋,说:“今天给您带来一个馒头四个菠萝包。”“我这还有给您的,”她拉开了挎包的拉链,拿出一盒抗病毒口服液:“您留着吧,近来流感特厉害。”拾荒者眯缝双目,偶或扩张少许视域,仍然望不见她的容貌,惟有音儿宛在。善良女孩对她说:“我回家了。”女孩走远了。拾荒者扑上去搂住食物,利索地藏进书包后意识到这个月来没有感激过善良的女孩,方才注视她的离去。切割开的脸面一块一块的张开来,她破天荒大嚷,然而空气中仅仅传来:“哑—呀—哎;哑—呀—哎。”拾荒者想:善良的姑娘,嘿嘿。她仍然存活在人民路,如果碰见那个戴着白色口罩而且抱一个戴卡通口罩的男孩的男人,她就听见他对她嚷:“你瞧到了吧,那老不死的,两月来只会戴同一个口罩。”后来,那个小孩捡了块巴掌大的红砖块掷向了拾荒者的背包,居民们睁大了眼睛瞧着她操着扁担去赶他。这座城并非穹城,那个干瘦的哑巴拾荒者睁眼看到的总是天,因为她是在露天的马路仰睡。还有闭上眼以前也是看到像黑幔一样的天,所以在她的世界,我理解到城该叫穹城,白天叫白穹,晚上是黑穹城吧。穹是拾荒者的家,但这个城并非叫穹,也不穷。干瘦的拾荒者管这个城叫穹城。善良的姑娘对她说我家也穷。但在她的世界,她居然向她供给了五十五天的食物。编者按:于冷暖的世界中,善良的心灵总能够给人们带来温暖和温情般的慰藉。编辑——雨荧2007-10-4本站声明:本站转摘本文,为的是好文共赏、传播美好,为的是发展和繁荣广东校园文学事业,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原载单位来函与广东校园文学网gdwenxue2007@163.com联系,我们将在接到投诉后第一时间删除本文!最后,感谢作者创作这篇优秀的文章,感谢原载单位发表这篇优秀的文章。
2007-10-03 08:59:29 作者:蔡杰辉 9623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