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占功(笔名 水之韵 火平利 程为公 ),陕西人,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及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业余从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万世大禹》、《名将孤女》、《往事》,其中《万世大禹》与我根据自己创作的中篇小说《倪岱传奇》改编的同名电影剧本一起,由国家版权局直属的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审核后,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向我颁发了作品登记证书。我还著有中篇小说《奇婉下凡》等,以及大量新闻、散文作品,已发表各类作品一百多万字。另外,我早年创作的33万字的10集电视连续剧《黄河魂》文学剧本被摄制部门选用后,由我与另一人在北京修改加工两个月,摄制完成后,1993年在中央电视台一台、二台播出。获全国报纸副刊专栏年赛奖、河南省专业报撰稿一等奖、编辑一等奖等。
踏上2000多年前郑国渠滋润过的土地,面对后人为郑国雕塑的古铜色塑像,记者仿佛走进了历史。时任陕西省三管局党委书记的刘恒福同志从西安陪记者赶到渭北泾阳一带,冒着炎炎烈日,在郑国渠水流淌过的田野,在泾惠渠水浇灌过的大地,追寻历史的遗迹。刘书记一边作向导,一边作介绍。引泾灌溉从公元前246年郑国修建郑国渠开始。郑国是韩国的一名水工,他修建郑国渠最初的出发点与大禹治水有所不同,他是韩国派到秦国的间谍。韩国看到日益强大的秦国虎视眈眈,随时有东扩侵略自己国家的危险,便派郑国到秦国献“疲秦之计”,让秦国在关中兴建引泾河水灌溉农田的大型工程,把人力、物力、财力都消耗在水利建设上,使其无力侵犯自己的国家。秦国虽然当时就识破了郑国的计谋,却仍然让郑国发挥自己的专长,主持修建引泾灌溉工程,以润泽关中土地,造福百姓。经过10余年艰苦努力,灌渠终于建成了,可灌溉土地近百万亩,使秦国经济实力得到了极大增强,为后来完成统一大业奠定了基础。这个灌渠由于是郑国主持修建的,秦国就命名它为郑国渠。也由于郑国渠惠泽了当时和后世,人们便对郑国的间谍身份宽容地一笑了之,而对他治水的伟业传颂千古。泾惠渠管理局曾邀请西北大学地理系的学者和考古工作者对郑国渠渠道进行过实地察勘,标绘出郑国渠的引泾故道路线,其实际长度为126.03公里,渠道自西而东布置在渭北平原二级阶地的最高线上,充分利用了北原以南、泾渭河以北这块西北高、东南低地区的地形特点,形成了渠水自流灌溉,从而控制了灌溉面积。郑国渠在渠道工程布设上,将沿线与渠道交叉的许多小河拦水入渠,使郑国渠沿渠流量渐增,最大限度地发挥了灌溉效益。这在2000多年前,是很难得的。由于河床下切以及引泾渠口不断上移,在郑国渠之后,历代在郑国渠的基础上又建成了汉代的白渠,宋代的丰利渠,元代的王御史渠,明代的广惠渠、通济渠等。到了清代,弃泾引泉,引泉名曰龙洞渠,灌溉面积只剩下2万亩。公元1932年,陕西大旱,李仪祉先生在历代引泾灌溉的故道上,主持建成了泾惠渠,灌溉面积大幅度提高。并且,成立了泾惠渠管理局,李先生亲笔写下了《泾惠渠管理管见》、《泾惠渠管理章程拟议》等颇具真知灼见的论文。泾惠渠的建成,使关中人民久旱逢甘霖,几十万亩良田得到了及时灌溉。解放后,经过不断改造完善,新建坝闸,扩大隧洞,加高石堤,泾惠渠枢纽工程更加雄伟壮观。如今,灌溉面积已达135万亩。李仪祉先生是我国近代著名的水利科学家。他1882年生于陕西蒲城,1909年毕业于京师大学堂,后两次留学德国,回国后曾在南京河海工程专门学校、西北大学任教授、校长等职,以后曾任国民政府黄河水利委员会委员长、中国水利工程学会会长等职,1938年病逝。人们像对待大禹一样,敬仰和怀念郑国、李仪祉。在如今泾惠渠渠首的一个展厅里,安放着郑国的半身塑像;在当年李仪祉主持修建泾惠渠住过的地方修建了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的“李仪祉墓园”。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拜谒了“李仪祉墓园”。墓园大门楹联上由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写的“殊功早入河渠志,遗宅仍规水竹居”,让人思绪万千,感慨不已。
作者按语:1992年春天,我在北京修改10集电视连续剧《黄河魂》剧本期间,访问了时任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的张秀山同志,同年6月14日的《郑州晚报》发表了该访问记。现将此稿放在这里。一个风和日暖的上午,我按约定时间,来到北京木樨地一栋高层公寓,乘电梯上到6楼,叩开中顾委委员张秀山的家门。张秀山是陕西神木人,早年参加革命,时年已81岁高龄,曾任中共中央东北局副书记,五十年代行政级别定为四级,时任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张秀山曾在“群众领袖,民族英雄”刘志丹直接领导下工作过,对刘志丹有很深的了解。他说,刘志丹是陕北人民的优秀儿子,是中国革命的立足点和出发点的陕北、陕甘革命根据地的主要创建者之一,为中国革命赴汤蹈火,奋斗终生,建立了不朽的功勋。他的精神和品格,永远值得弘扬光大。张秀山同志还讲了刘志丹的一些往事,尤其对志丹同志清正廉洁,一尘不染,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优良作风推崇备至。张秀山同志在刘志丹精神和品格影响下,在几十年漫长的革命生涯中,始终保持了一个红军老战士的本色。说起来,也许让人难以置信。他的一个儿子及儿媳妇在沈阳一家工厂当工人多年,而且住房困难。张秀山曾在辽宁工作过较长时间,不能说没有“熟人”。儿子、儿媳也希望父母能说句话,帮他们改善一下工作和生活条件。张秀山同志却语重心长地劝导他们,要把自己看作是老百姓的子女,好好工作,不要依靠父母。儿子及儿媳终于理解了父亲,便无怨言地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工作,都多次被评为先进生产者。在我们交谈中,张老的夫人、78岁的程帆同志热情地向我介绍了张老的一些事情。如,近年来,张老不顾年事已高,和伍修权等同志参加了《辽沈战役》一书的领导和编审工作,这部百万字的书稿,张老认真、仔细地审阅了好几遍,以至累倒在病床上。程帆同志还把这部已出版的、分上下两册装订的精装本拿到会客室让我翻阅,而对这部浩瀚巨著,我对为它付出心血和辛劳的作者、编审者肃然起敬。不觉已过去了两个小时,我起身告辞,张老夫妇和他们的小女儿执意留我共进午餐。临别时,我衷心祝愿两位老人家健康长寿。(原载1992年6月14日《郑州晚报》)
大山脚跟长满荒草的平台上,一处没有围墙破败的小院里,爬满青藤的崖面下有两孔陈旧的土窑洞,左边窑洞的门窗看上去快要腐朽,门开着;右边窑洞没有门窗,里面除堆放柴草,一头驴拴在料槽前的木桩上。院子的主人钟胜利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他躺在左边窑洞的土炕上,不住地咳嗽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小伙儿手提药箱走进院子,叫道:“中央军,打针喽!”旋即走进钟胜利躺着的窑洞里。“麻烦你们了!”钟胜利又咳一下,从炕上爬起来,抹了把昏花的老眼,望着白衣小伙儿,叹口气,道,“拜托你们别叫我‘中央军’,这‘中央军’的称号,好让我伤心。”那么当地人为什么称钟胜利为“中央军”呢?钟胜利1909年生在西北他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父母早亡,他20多岁时,被国民党中央军抓壮丁,成为中央军的一个士兵。在抗日战场上,钟胜利击杀日本鬼子,英勇顽强,打过一些胜仗;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军队和共产党军队开战,钟胜利了解中国人民解放军优待俘虏的政策,一见“共军”,立马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解放军给他发放路费,他就回到家乡务农。可家乡对中国人民解放军复转退伍军人有各种优待,而对加入过国民党中央军的钟胜利却没什么照顾,尤其在“文革”中,有人还怀疑他是国民党特务,给他家的门上贴大字报。钟胜利为人老实木讷,不善言谈,几十年来,逆来顺受,与世无争。他没结过婚,中年时在山里打柴,捡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婴,含辛茹苦将她养大。他年过花甲时,养女嫁到距这儿几百里的一个地方。虽然养女比较孝顺,但交通不便,一个月也难得回来看他一次。已载《中国作家网》影视剧改编摄制,请与本文作者电子邮箱cjyyl@sina.com联系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
《三八五旅在庆阳的故亊》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釆访陇东当地的老红军杨兴茂、李有义和老干部辛廷书、吴宗尧以及职员李治安等同志,在听了他们讲述八路军三八五旅指战员与陇东人民建立了鱼水般的深情厚谊、岀现过许多感人肺腑的亊迹后,怀着激动的心情撰写的。这里选择其中一个“旅长关心桃花的婚事”,以飨读者。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一个乡下姑娘匆匆来到庆阳县城北关八路军三八五旅旅部,要找王维舟旅长。王旅长正在旅部办公,听说有人找他,便从办公室出来,热情地招呼来人:“快请进来坐。”这姑娘一见王旅长,眼泪就扑簌簌地流下来了。他羞怯地对王旅长说:“叔叔,我听说你是善人,能体谅人的苦处,我才找你告状来了。”姑娘走进办公室,旅长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碗水,然后认真听她“陈诉”。这姑娘名叫陈桃花,是驿马关人。她从小就被父亲许给了人家。桃花懂事以后,不同意这门亲事,但她父亲“家法”很严,小桃花只能用眼泪表示抗议。这时,边区到处都在宣传反对买卖包办婚姻,提倡婚姻自由,已经17岁的陈桃花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坚定地向父亲表示,要自由找对象。父亲听了女儿的话很生气,不让她自由找对象。过了一段时间,他父亲忽然对桃花说,你不愿意去我给你订的第一家,我已给你退了。但是,再跟谁还得由我做主。现在虽然提倡婚姻自由,那只是为了宣传宣传,果真这样的话,非乱套不可。最近,我给你另找了个好对象,家里有吃有穿有摆设,不仅答应替咱们退还第一家的彩礼,而且另外还给咱们不少钱。陈桃花听罢,非常惊恐。她哀求道:“爹,我选对象主要看人品,不能光图家里的吃穿和摆设。如果你还要卖我,我就一辈子不出嫁!”她父亲一听生气地说,“哪有姑娘不出嫁的道理,我这次给你找的男方,你愿去也得去,不愿去也得去。”陈桃花气急了,说,“不去,就是不去,死也不去。”她父亲盛怒之下,把她狠打了一顿。陈桃花边诉说边用衣袖拭去挂在眼角的泪珠。王维舟同志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姑娘。他说:“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余毒在不少人的头脑里作祟,把我们好多人都害苦了。我们提倡婚姻自由,不是为了宣传,而是为了改革旧的婚姻制度。”他劝陈桃花,“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政府会为你做主的。”接着,他拿起笔在信纸上边写边说,“这是我给你写的介绍信,你拿上到县政府去,他们会给你解决的。”陈桃花含着感激的泪花,双手接过王旅长的介绍信,同王旅长告辞后,就去县政府了。过了一会儿,王维舟同志见陈桃花又来了。一见王旅长,陈桃花又哭起来了,而且比上次哭的还伤心。于是,王旅长又让陈桃花坐下,向她询问情由。原来,陈桃花带着王旅长的介绍信,满怀希望地到了县政府,找到了一位负责人。可是这位负责人思想保守,他接过陈桃花递上的介绍信看罢后,冷冷地问她:“你就是陈桃花?”“嗯。”陈桃花低下头来。“你告状怎么还要王旅长介绍呢?”“……”陈桃花不知如何回答。“那么把你的事从实地说吧!”那位负责人说。陈桃花被这位负责人的态度吓懵了。她战战兢兢地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话刚说完,那位负责人便训斥起来:“第一个是你父亲包办的买卖婚姻,你不愿意去也就算了,怎么第二个还是包办的呢?恐怕是你挑的又变了心吧?若是你挑下的,就回去规规矩矩地跟人家过日子去,不要东奔西跑了。姑娘家还是安分些好。”王旅长听了陈桃花的诉说,皱了一下眉,旋把桃花领到家里,请老伴好好安慰桃花。然后,他转身到了县政府,找到这位负责人,严肃地说:“我们反对买卖包办婚姻,提倡婚姻自主,不能只是宣传。我们要让老百姓知道共产党好,得靠我们去做好每一项工作,怎么能这么轻率地对待陈桃花的问题呢!”这位负责人连忙说,“首长说的对,我的工作方法欠妥,今后要改进。”然后,王维舟同志亲自向陈桃花所在的区政府写了信,要他们认真做好陈桃花父亲的工作,坚决反对买卖包办婚姻,真正让陈桃花有婚姻自主的权利。陈桃花的父亲经过区政府的工作人员对他的教育,思想有了转变。陈桃花有了找对象的自由,终于找到了理想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