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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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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游(4)

    (六)肖濛不是不想说,珍藏了多年的情感,无从说起。不是怕倾听者无心关注,而是怕辞不达意,语言也有苍白无力的时候,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无法向人倾诉,心如冰凌,怕文字也无法说清。她试过给江少游写信,一封封地写,可是江少游只是发短信告诉她:信已收到。从不回信。信的内容琐碎,但肖濛怀疑一条条的横杠杠或竖道道,真的就只代表了那字?在横折撇捺,竖弯钩点当中,突兀起一座座怪石嶙峋的山,阻隔了思维的沟通;横过一水面广阔的江河,“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流淌的不是水,是肖濛每日每夜内心汹涌而出的绝望。“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2007年9月29日晚,江少游在ICQ上少有地给肖濛留了言:“9月30号从南京抵粤。”当时的肖濛正发着烧,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又有四节课。刚放学,肖濛强打起精神,从教学楼匆匆赶到约好的地方。她微笑着看着江少游。江少游的皮肤变得很黑,比以往瘦了许多。脸上依旧是那调皮灿烂的笑容。只是多了点不自然。“我们的亲近当初原来很美,只可惜有一个小小的错误。”肖濛望着被炎日晒得发光的地面,突然想起波斯诗人莪默·伽亚谟的诗。这诗句像午时的热浪一层一层地在地上翻滚着,灼伤了肖濛。两个人说了些违背心愿的客套话后,就那么尴尬地站着,沉默。肖濛意识到现在他们之间剩下来的唯有沉默,除了沉默什么也没剩下。看着江少游像木头站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废话,肖濛突然在那一刻恨死自己。那个平常说话落落大方热情开朗的男孩,如今像个傻瓜、哑巴那样站在她面前,肖濛的心很痛。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轻是重。倘若它轻得如同天使的一根羽毛,如同秋天里的一片落叶,那么为什么肖濛会觉得自己的身躯承担不起它的重量?倘若它很重,重得如同盘古开天辟地所挥动的神斧,如同如来五指山上那道神符,那为什么江少游的眼神会冷漠到忽视它的存在呢?江少游很快就走了,他还要去其他大学找朋友,时间上不允许他在此停留太久。肖濛很懂事地点点头,催促他快动身。“保重。”当江少游走过她离开时,肖濛的胃和头正无时无刻不在残酷地提醒着她痛觉神经的存在。其实,只要他还像三年前那样细心,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肖濛一向苍白的脸上竟出现少有的病状的红晕。短短的几分钟竟然如此难熬。肖濛看着他走远了,神经再也撑不下去了……肖濛看见江少游向她走来,他笑得如夏日般灿烂。奇怪的是肖濛却看得出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表情平静得一如现在肖濛常持的面容。肖濛任江少游拉着来到了江河边。江少游指着对岸不说话。肖濛只见寂静的黑暗河流被茂盛的浮萍一片挨着一片盖得严严实实。不见水的影迹,听到的是流水低沉的呜咽声。漫天的空间弥漫的是浮萍蓝紫色花朵散发出来的香味。突然,江少游不见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对岸。肖濛想都没想就趟河而过,只听到浮萍断裂的声音,肖濛感到身体慢慢地下沉,脚下除了虚无就是冰冷。水无声地将肖濛浸没了……她看见乐言坐在一片很大的浮萍上,向她招手。肖濛突然置身于图书馆的六楼,像是有谁告诉她一样,她很清楚现在是2007年7月1日的早上。肖濛的记忆就如窗外的雨,稀稀啦啦地在脑海中穿过,具体的画面是什么已容不得去细想,所带来的感情冲击却像雨幕一样毫无变化。她似乎看见千里之外即将远离的火车上,乐言伸出手指在大块玻璃上划一下出现一道模糊的痕迹,很快就被雨水淹没了。肖濛看到细小的水滴顺着乐言手指流下,就像是自己强忍着噙在眼眶里倔强的泪。所有的温柔的关怀终于凝固成脑海中一幅平淡无奇的画面,在长长的记忆画廊里被忽略。只不过是生命中又一个过客的又一次离去。没有柳永“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儿女情长,没有王勃“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豁然大度,这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惘若云烟,今日过客已归,他日又何人送我?透过图书馆六楼的玻璃窗,看雨水顺着玻璃窗滚落下来,由于隔着窗,下得很安静,就像肖濛的心,偷偷地哭得无声无息,或许是时候断开生命里某一交折点……(七)待她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校医室的床上。“你醒了。”肖濛感到头很重,睁开眼睛,一个久违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还好吧?该不是忘记我了吧。”肖濛看看眼前这张俊俏的脸,深邃的眸子,薄薄的嘴唇,额头上隐约留着疤痕。“许七夜……”肖濛吐出这三个字来。“天啊,你声音这么虚,不要起来了。”许七夜把将要起身的肖濛按了下去。这时,医生说道:“醒了?醒来就走吧,这里可不是招待所……”许七夜剑眉一挑,冷冷地瞥了医生一眼:“你这是什么话?”许七夜是肖濛的高中同班同学。当时人们一谈起许七夜,总会扯到其父雄厚的家业和名气正响的药业集团公司,接着,就是许七夜如何凭借他父亲的钱进入市重点高中,又如何与社会上的混混瞎闹。还有,他的天才朋友沈四维。可是,在肖濛的记忆中,许七夜只让她想到烟味、绘画和口琴。和许七夜第一次碰面是在学校的舞蹈室里,原先的舞蹈室迁到其他地方了,肖濛常常放学后在这里画画。那次,她听到外面有喧哗声,紧接着,一股烟味让她皱起了眉头。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孩冲进门来。烟味更重了。他看了静坐在椅子上绘画的肖濛,一言不发,钻到舞蹈室后台长长的帷幕后。很快,卫生文明小组的组长撞开了门:“许七夜,看你往哪跑!”组长被肖濛冷漠的眼神吓到了:“对不起,打扰你绘画了。嗯,你看到有人进来吗?”肖濛没开口,还是没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你觉得呢。组长不好意思地边道歉边退出去。许七夜跳了出来,肖濛没抬头,依旧专注在画上。许七夜饶有兴趣地站在她背后看她的画,画面上全是色块,深深的灰蓝色涂满了整张画面,只在右上角显出点灰红色。“没有星星的夜晚是孤独的。你在期待光明吧?”许七夜开口了。肖濛心头一动,下意识地皱皱眉头,手不由自主地伸到鼻子下面。她对烟味过于敏感。她正想放下手,许七夜退开了几步,略带歉意地笑了。“你的手。”肖濛发现许七夜的手背流血了。“哦,没事。刚才不小心擦伤了。”肖濛掏出白色的手绢。“不用,谢谢,会弄脏的。”肖濛看着他,没说话。许七夜愣了一下,把手伸过去。此后,她和许七夜再无接触。每天放学后她在舞蹈室画画时,平常总是听到音乐室有人在弹钢琴,但往后钢琴声结束后楼层里还有人在吹口琴,很好听。但她从来不探头看看是谁。奇怪的是,她一出画室,口琴声就停了。“你怎么在这?”走出校医室,肖濛问道。“国庆放假,过来看看所谓的广州大学城长什么样。”肖濛一向不过问他人太多的事情,“谢谢你了。”“不用客气。”两人站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许七夜问:“你还画画吗?”肖濛淡淡一笑:“很少了。”“国庆放假,打算去哪里?”许七夜继续问。肖濛不打算告诉许七夜她将去兼职:“我想在学校里休息。”“那将来呢?有没有想过出国?进修还是旅游等等。”肖濛奇怪于许七夜的问题,但她并没多想,因为乐言也曾经问过类似的问题,叫她放假多到外面旅行。肖濛苦笑,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他们说她还有家在这,她还有几个弟妹要等她大学毕业后找工作供他们读书,还要供养年迈的父亲。她肩上的胆子很沉很沉。别说出国了,到其他省份看看她都不敢想。她的钱必须储存起来,等到弟妹都不需要她时,还得多少个年头啊!肖濛自认为是俗人,是得为钱烦恼的俗人。肖濛只能轻轻地摇摇头,不再说话。两人站在宿舍门口沉默着,许七夜开口了:“你的手还是柔若无骨,我没其他意思。我是说不要放弃。”肖濛迷惑地看着他。“不要放下你手中那支笔触细腻的画笔。手指那么纤长应该挥动着画笔优雅灵气地滑动着。你的感情很敏感,你的画很有情感。”许七夜顿了一下,抬头望天:“没有星星的夜晚是孤独的。”肖濛也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的确。”“好久没见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了,保重!”肖濛抬头认真地看着许七夜,突然发现他深邃的眸子有些雾蒙蒙的,宛如蒙上了一层不透明的薄膜,肖濛没多想,没准是自己的眼睛有些潮湿,微微一笑:“保重。”那声“保重”听起来就像永别一样。

    2009-06-28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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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游(10)

    (十六)江少游不知怎么了,仅剩两人坐在这里,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间压力。肖濛举起杯子,倾下了脸,嘴唇轻轻一啄茶面,半润鲜美的嘴唇蠕动,不烫,正好,抬起脸来江少游嘱咐地看了她一眼。肖濛询问地看着他,江少游的眼睛一下子逃开。这就是肖濛。江少游回想起过去。认识肖濛是在高一时排演元旦话剧。肖濛在和大家讨论剧本时倒是像个大人那样很有主见。排戏时,肖濛不用上场,她忙着道具和配幕外音的事情,忙完就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大家。江少游还记得自己当时刚刚升上高中,压力很大,心情一直不好,于是参加这次活动想着放松一下自己,所以举止不免随便了些。他看到肖濛总不开口,就去逗她,可这女孩子就是面无表情地不理他。这反而激起他的兴趣,他额外注意她。发现她很单纯很傻气。话剧要敲门声,由于设备的限制,她还真的傻傻地拿自己的手在幕后去敲木板,靠麦克风传出声。每次结束时,她总没事人一样,豪不掩饰。那手明显红肿了,可惜除却他,竟然没有人注意到。究竟是大家太忙了,还是如肖濛自己对他开玩笑所说:“是我容易被忽略。”其实对待肖濛,和对待其他朋友是一样的。只是肖濛对待他的方式,和其他朋友的不一样。和朋友开玩笑,朋友们总会被气到和自己闹,闹到最后就哈哈大笑:“你这个八姐!”友情似乎是在这种热闹的氛围中一次次地加深。但面对肖濛那样面无表情地接受,很纯真地看着自己,江少游总有点不知所措。每次自己不高兴,朋友们总会劝他看开。可是肖濛是不会的。高中以来,江少游不爱将心事说出来。他心情不好时,学会了站在栏杆前眺望远方。每次肖濛走过来,江少游都会给她个灿烂的笑容。可是肖濛总会说:“你不高兴?”“不是。”他继续笑着说。肖濛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江少游的眼睛。江少游觉得这个笨蛋似乎总能看透他的心,那笑容开始有点心虚:“是有些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哦。”肖濛不像有些人问三问四。只是静静地站在身边,陪着他看着天边的云。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不再说一句话。江少游很明白自己不会把事情说出来,而这个笨蛋也不会明白他的世界。可是她眼中那诚意和善意的温情和她默默的陪伴,多少让他得到些安慰。渐渐的,两人像有了默契,江少游忧郁时,肖濛总会陪着他发呆,或许忧郁是会传染的,肖濛骨子里总有一股忧郁气息,弥散不开。那段时间两人说了什么话,江少游真的记不清了,大概什么话也没说吧。大家都避免着谈及过去,现在与未来又彼此不靠边,似乎和肖濛在一起的时间大多是双方都沉默着。然而他还记得自己曾经问过肖濛:“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情不好?”“八姐的嘴是能说会道,但眼睛却是不会骗人的。你的眼睛告诉了我。”肖濛很认真地说。“呵呵,你这个笨蛋。”江少游还记得自己化学竞赛初赛考砸时,心里超难过,化学是他的强项啊。那天他没说什么,是肖濛第一个找到他:“,你只是心态还没调整好,相信你自己,你完全有那个实力。”“问题是连我都不相信我自己。”“那你相信我吗?”“……”“我相信你。我相信游能做好一切。所以你能不能相信我那样地相信你能行的?”江少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家人,或许没有谁像她这样相信自己了。似乎自己只要稍微不高兴,肖濛总是能察觉到。他还记得有次自己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坐在前面的肖濛戴着耳机在看书。“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呢?”江少游摇摇头,笑自己傻,准备回家。肖濛转过身,捧着书,朝他点点头。他好奇地探过身,肖濛指着书上的一个标题。江少游一看,笑了,心里想着:“原来你感觉得到的。”他笑着朝她摆手再见,心里默念着那个标题:“晒晒发霉的心情。”窗外,金黄色的阳光是那么耀眼,就像现在,霎时时光倒流。江少游发现肖濛似乎从来没变过,她还是像当初那样安静地在身边。只是自己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发现。突然他感到心虚,究竟肖濛以前如何,现在如何,他从来没去考虑。对话只能把他们一点一点地扯远,痛彻心扉,却无可奈何。(十七)待四个人都起身离开餐厅,窗外的阳光较前不那么猛烈了。“好高兴今天能见到你,肖濛。”方舒雅伸手握住肖濛的手,意外发现肖濛的手竟像陶瓷器那般带着寒意,“还有伊诺,再见!”“嗯。”肖濛点点头。“以后我们会再见面的,对不,江少游?”伊诺意味深长地看着江少游说。“那么,以后有机会再见了。”江少游像没听见似的说。伊诺是肖濛初中的朋友,高中恰好同校。在江少游的印象中,见过几次面,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觉得她不适合做肖濛的朋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学后伊诺来找肖濛时总会和他聊上几句。甚至在肖濛去画画时,拿了好些化学题目来请教他。他开始也不介意。因为肖濛理科很差,也经常拿题目问他。只是,那种讲题的感觉不一样。肖濛的理解力较差,但很认真,注意力总是集中在他的笔和本子上,不时还问着什么,到后来,她还会试着反驳,尽管十有八次是她错。到后半学期她的化学成绩是赶上来了。最后期末总分150分的化学试卷,她考了137分,名列全班第七。可是伊诺的注意力是集中在他身上。他总有一种被光明正大地窥视的感觉。问完题目后自己和肖濛两人是会心而笑,无需多言。伊诺总是把话题扯到他身上。于是,他开始一下课就收拾东西溜,或者拿其他事情回绝伊诺。那天,他去办公室交完作业回来一看,肖濛很少见地已经走了。伊诺告诉他,肖濛叫她来带他去个地方,说肖濛在那里等着。陪着伊诺走到了艺术楼下,四处越来越僻静。“猜不到吧?学校里原来还有这么幽静的地方。”“肖濛呢?”一路上,江少游一直问着。“老是肖濛肖濛,就快到了,你就不能陪我一会儿吗?”伊诺笑着说。伊诺的答非所问让江少游有点生气,江少游意识到了什么,他忍住性子:“倘若没其他事,我先走了,现在很晚了。你跟肖濛说早点回家。”江少游迫不及待地转身要走。“如果没有肖濛,你是不会来的,对吧?”伊诺说着,“你知道吗?肖濛不会出现的。因为她不想见你。”“你凭什么让我相信。”“凭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今天是她拜托我转告你请你以后别再烦着她。”伊诺的眼睛含着笑意,“你也和她处了一段日子,你应该明白肖濛不适合你,肖濛是个只会活在自己空间里面的人。”“再说,你什么时候看见肖濛比你更早离开学校。她不好意思对你说,所以早早避开了。”江少游愣住在原地,伊诺走上前去:“我本来不想这么直接告诉你的。因为我觉得你人还不错,我会帮忙的……”“够了。”江少游打断了伊诺的话,“肖濛觉得我烦不烦,这是她的事情。我只知道我是来找肖濛的。”江少游像当年一样,转过身就不再回头,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一个方舒雅,身后多了一个肖濛。伊诺当年的话语再次浮现:“肖濛不适合你,肖濛是个只会活在自己空间里面的人。”无论那些话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身边的人,江少游不禁紧紧握住方舒雅的手。当年和肖濛的对话再次浮现在江少游脑海,肖濛当时很纯真的声音回荡起来:“如果可以,我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任何人都找不到我。”“连我也找不到吗?”“最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哪里。”……

    2009-06-28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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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向日葵的信仰

    汉语言文学0805郑丽滢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引序我一直都很严肃地对待,对待自己的过去,对待那段在我18岁以前的日子。我是如此成长的,18年的点点滴滴凑拼出现在的一个我。18年是什么概念,是顺其自然,还是白驹过隙?我并不清楚,有些事如在昨天,而某些事却恍如隔世。我在记忆中慢慢搜索着关于自己的一点一滴,其实很多早已忘怀,只记得一些深刻的感觉,原来人生到最后只剩下对生活的感受。日子过得还算平淡,一个普通人的成长历程,即将为你们摊开。。。不光彩的出生1990年夏天的某一个晚上,我出生在某一个小诊所。这个小女婴号啕大哭,响亮地宣布自己的出生,然而她的出生并没有受到热烈地欢迎。我的妈妈告诉我,家里一直都想要个男孩,而我偏偏是个女孩。为了我的出生,父母无数次争吵,父亲好几次都要将我扼杀于妈妈的子宫里。又是老掉牙的重男轻女的戏码,它是确实地发生在各个中国家庭里。由于我有个姐姐,计划生育当时是个潮流,一旦发现超生父母就会工作全失,所以我出生不久,我妈妈要带着我东躲西藏。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将那么残酷的现实告诉我,曾经这深深地伤害了我,让我觉得我的出生是不光彩的。某些时候,我甚至会恨我的父亲,他赋予我生命,但为什么曾经想残忍地杀掉我。生命的一开始就是缺乏爱和呵护,这或许冥冥中注定孤独感会一直伴随着我。我的生命有个不光彩的开始,而我要为自己找寻属于自己的光明,或许是上帝的旨意,要我如同向日葵一样追随着太阳,为了那些耀眼而温暖的光而奋斗至死。肆意的童年我在外婆家长大。自我懂事以来就一直在那个小山村,童年的时光在那里度过,和我的外婆,我的表兄弟姐妹,以及偶尔来看望我的妈妈。。。小时候很顽皮,但我妈妈老跟我说我以前的光荣事迹。我在上小学之前就对读书有极大地热情,先后背烂了三个书包才上的学,不是背书,而是石头。或许父母一直不在身边,我做事情特别随心所欲,老是和伙伴们一起从晨光微熹玩到日暮西山,直到那声苍凉的声音从村口传来:阿莹,回家了。。。然后才磨蹭地走回去。我小时候特不爱吃饭,而且吃饭很慢,上学以前都要外婆喂我吃饭。据说我一岁半学会说话,基本都和别人吵架,是个极不讨人喜欢的小孩。我经常跟在表哥的身后去玩,爬树,抓鸟,捅蜂窝,打水仗,甚至打架。。。其实我的童年都是和男生一起玩,因为女生都不爱和我玩,所以到现在还学不会如何像个女生,没有留长发,没有穿裙子。小孩太肆意的后果都会带来很多伤痕,我的脚便在那时因为意外动了个手术;脸上留了一条浅浅的划痕,那是被一个女生用刀划的;同时还有很多摔伤和跌伤地,大多都没有痕迹了。太肆意开心的日子总会伴随着不太开心的后续,因为太顽皮,我三岁半就被送去上学,读学前班。但无论怎样,童年的伤痕和打闹都是快乐的。每次抚上脸上那淡淡的划痕,都有一丝对往昔的留恋,无论情况有多糟,起码我还有个快乐肆意的童年。年幼无知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起码那时不知道什么叫做寂寞和孤独,也不会太功利地在算计着别人或自己。无奈的小学读学前班的日子其实还是玩。心一直收不回来,经常装病不上学,上学了老喜欢打瞌睡,于是一致决定让我继续读学前班,我读学前班读了一年半。一年半的训练让我心收得不少,有认真读书的样子了,其中大部分归功于我舅舅,他同时也是我一二年级的老师。外婆家和舅舅家连在一起的,每次想跑去玩都会被他要求检查作业什么的,通常是背一两首古诗啊,背加减法表什么的,于是我基本上养成先做功课后玩耍的习惯。四年级的时候,我已经寄宿在学校,因为学校离外婆家远,我很早就开始独立生活。四年级时,学校很流行搞什么重点班和普通班的,我由于还算勤奋和一点小聪明上了重点班,这一度让我很有自豪感。五年级时,有一件事情让我至今想起都很难受。山村小学的老师素质都不怎么样,家长也盲信老师。我那时的班主任极为可恶,经常体罚学生,对此我在某一次作文上揭露他这一恶行,这便酿成一场不小的风波。我被抓到他办公室挨批,各方的舆论都说我如何大逆不道,加上我之前作风太张扬,于是我便成为众矢之的。我妈也被通知回来,之前我一直顶着压力不认错,当我妈出现在他办公室时,她叫我写检讨并且当面向老师道歉,我很不愿意。但看到她如何在那个班主任面前低声下气地为我道歉,我觉得很悲哀,于是噙在眼眶的倔强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在我流着泪承认“错误”时,他的脸上扬起胜利的微笑,那个刺痛我幼小自尊的微笑我永远不会忘记。由始至终,我都没有获得任何辩解的机会,只能接受他们给我的判决,以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有罪。经过这次以及一段黑暗的压抑后,我更加“听话”,更加努力学习并且成为很多人的榜样,但我一点都不开心。五年级到六年级的那段时间,我就像一个罪犯,为自己的过错而服刑,而摆脱罪名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符合所有人要求的“优秀”。如今我还在记恨着那个班主任,是他抹杀了我的天真和快乐,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和老师有太多的交集,以免有一天我将自己的新仇旧恨爆发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要选择当一名师范生,曾经我是那么抗拒老师,曾经我那么恶狠狠地诅咒那个班主任。迷茫的初中当我摆脱小学的噩梦来到又一个重点初中的重点班时,我感到很厌烦同时也迷茫着自己的前途。在初中的前两年,我最经常想的问题是我活着到底是为什么,我读书就是为了满足大家的希望?整天都被这样类似的问题缠着,很郁闷也很压抑,在那时便习惯地写日记,盲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而非想提高所谓的作文水平。但是在初中我交上很多朋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怕寂寞,有朋友了就不会太寂寞。那时候很喜欢和女生们聊八卦,其实我本来很讨厌聊八卦,八卦的产生都是因为有人无聊。而初中最流行的话题是拍拖,很刺激,因为学校是严禁早恋的。还记得某天晚上,我和几个女生在下自修以后跑到校园的草地上看星星,那晚的星星很多,密密麻麻的像心里繁琐的思绪,我们聊起我们以后会怎么样,以及对现状的厌恶。。。什么都聊,有一句没一句的,迷茫的无助的。那天晚上回到宿舍睡上我那张硬板床,有一滴泪悄悄地滴落枕头,然后迷迷糊糊地睡去。在初三那年,我很努力地学习,生活节奏非常快,也觉得很踏实,但就是心境很老。还记得班主任在说许多通知时,我们都是头都不抬地做题,那时也不想听他说任何东西,有点刻意的赌气感。印象最深的是头顶垒高的书像一座山,重重地压在心上,很累。初中就以中考结束,考完试那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没有跟任何人道别,然后带着一本日记本潇洒地头也不回地走出学校。向日葵如此地骄傲地昂着自己的头,其实它只是卑微地仰视着天空和太阳,因为它在乞求着阳光和温暖。忙碌的高中高中其实很充实,自己的心态还算正常,目标还算明确--考大学。高一的第一天老师就告诉过我们,有人将高中生活等同监狱生活。所以我们都发扬优良传统,继续艰苦奋斗。高中的时候自己很自闭,对什么也没有什么热情,老是窝在宿舍,鲜少出去。高一我最喜欢的课就是英语课,因为那个老师很好,课堂很轻松,经常教我们唱英文歌和看英文电影,因此我的英语在高中学得很不错。高中的课程最讨厌的还是理科,所以在选科目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文科,但是选择文科的政治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最后在高考上有了充分的体现。高二刚开始的时候很颓废,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忧郁,整天捧着安妮宝贝的书,寂寞和空虚感空前爆炸,其实安妮的书也有对生命的热爱和对幸福的追求,但当时一直都不懂。再后来就要开始准备复习,整天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但是怎么忙,我还是很习惯写日记,虽然零碎,但也有厚厚的两本,现在看来就觉得非常幼稚的想法,有一次差点就冲动地将它们都烧了。原来高三真的能让一个人成长如此多,高三的感觉特别累,累得我连将眼皮抬起来看看风景的热情都消失殆尽,对很多事的耐心也变得非常有限,这个心态到现在还一直影响着我。到最后高考的时候,我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紧张,或许正因为如此,最后我便死于安乐了。原来向日葵在白天也会累得把美丽的花盘垂下,高高的秸秆撑不起那么硕大的美丽,于是,它将要凋零。灰色的高四由于高考失利,在家里人的要求下,我艰难地选择了复读。在作出决定了以后,我大热天的感冒倒在床上病了一周多,吓得我老妈都哭了,但我一直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之所以说高四是灰色的,就是在于无端地心情低落,无端地心情开朗,或许就是因为一首歌,别人的一句话。高四那年我回到家里人身边读,可能他们觉得很担心我。其实在家里人身边我的压力更加大,经常会受到他们的干扰,这让我非常郁闷。说明一点的是我妈和我爸的感情非常不好,这似乎在现代社会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回到他们身边经常性地看到他们吵架,让我心里更加灰色,虽然早就知道怎么样冷眼看待这些,但还是让我心寒。高四的老师很严格,常常要求我们提前20分钟到学校,而我是回家吃饭的,那天家里又开战,老爸不肯载我,然后我就拦车自己上课,因此迟到了大约两分钟,然后老师就很发火让每个迟到的人都写1500字的检讨,我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开始写检讨,交检讨的时候,老师很温和地说,其实是他是为了整顿一下纪律,叫我下次不要迟。当时觉得很委屈,虽然眼眶已经红了,还是忍住了。两个小时以后,下自修了,我抓起书包飞地跑到操场,然后一边在跑道上走一边默默地流泪,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流出来。走累了就跑到一个昏暗的地方哭,冬夜的冷风刮过操场,自己一个人小声地呜咽,风声早已盖过我的呜咽声,哭得呼吸都很困难。直到差不多要晚睡的时候,自己才擦干眼泪默默回到宿舍爬上床睡觉,没有人知道我怎么了。我哭不是因为父母的不和,我哭不是因为被罚写检讨,我哭是因为原来我是这么脆弱,我哭是因为原来我是这么的孤独。这是我唯一一次情绪崩溃,其实我自己一直都以为自己够坚强,我可以坚强到忽略自己的脆弱,或许我只是忘记怎么去流泪,然后习惯性地带起一张冷漠的面具,独自舔着伤口。向日葵白天撑起她硕大的花盘,笑着面对太阳,快乐而无忧,但夜晚总会耷拉着她美丽的花盘,将她的悲伤隐藏,独自伤神黯然。安心开学,独自离开最后高考的成绩离自己的目标有好一段距离,为次我郁闷了挺久的。其实我想报广外也可以报广外,但是我家里人强烈地要求我报华师,我居然也听话地顺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言听计从,很安心的乖小孩,一个人的不快换来大家开心,不错的结局。在家是很无聊的事情,经常没有什么话好说,老是看无聊的电视剧和看一些闲书,偶尔干点家务,于是就想快点开学。我一个人搭车来华师,上车的时候居然松了口气,有点解脱的感觉没有丝毫的不舍,潇洒地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某种程度上,家已经成为我的一种负担。大学是另外一个开始,我居然在凌晨四点迎来我的新开始,到达华师。一个人搬着大堆的行李在饭堂等候,那时月色正好,柔柔地洒在饭堂和篮球场上,几点零星的灯光,隐耀在黑色的夜。我提前报到就见到华师的夜,饭堂的机器隆隆地响,一声一声地打在心上,沉闷而烦躁。等待总是漫长的,寂寞感如水草浓密地疯长,慢慢地吞噬着我的心脏。我看着阳光慢慢冲破黑暗,天空一点点地明亮起来,心境也随之开朗。心想,我是一棵向日葵,需要阳光的温暖,黑夜或许还漫长,但有信仰就能重见阳光。。。写在最后或许我开始的18年充满了灰色和挣扎,甚至让自己伤痕累累,我从不会放弃我的坚强和对自由的追求。只有在痛苦中挣扎过,才知道幸福的来之不易,在黑暗过后才能迎来晨曦,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建造自己的生活,面向光明的信仰,撑起自己的天空。写在18岁的末端,希望自己成年以后能继续坚持这个小小的愿望,让明亮冲破生命里所有的灰暗。我只是一棵向日葵,金色的瞳孔终年围着散不开的大雾,茫然地伫立着,倔强而虔诚地相信着光明。因为只有光才能穿透迷雾般的忧伤,让我撒播金色的希望和丰硕。愿我的生命如夏花般绚烂,又如秋叶般静美。。。

    2009-06-27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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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下翅膀去飞翔(上)

    华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08公共事业管理杨妃堂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一“师弟,请问你是法学院的吗?”一位师姐举着“法学院招待处”的牌子问道。“我?不是。”李超凡搔搔头不好意思应道,随后又问:“师姐,请问公管学院在哪?”“在那”那位师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红棚子。“哦!谢谢!”超凡回头望着离开的师姐。“大学生的女生长得真不错!”他在心底赞了一句。然后,他便跟着自己学院的师姐报名,注册,办手续。那位师姐实在太热情了,又是帮忙扛包又是提袋,以致他想起了远在家乡的亲姐姐,如果她今天也陪自己来的话,那该多好啊!热心的师姐把他带到宿舍,又帮他取《宿舍须知》一类物品,还主动给他留下手机号码和一大串关心的话语,就差没帮他铺床了。麻利地铺好床,他美美地躺在床上,暗想:“这就是大学?就是我地梦想要展翅飞翔的地方?”看着舍友在家人的帮忙下手忙脚乱地整理床铺,他嘴里泛起一丝笑容:从初中到现在,他以经独立生活六年了,哪里用得着家人的“插手”呢!过早的独立生活,也许不是一件好事,但最起码可以培养一个人的自理能力。“明天就是开学的第一天,该出场的‘主角’应该都出场了。他们会是怎么样?会不会有老乡?会不会遇到那位漂亮的师姐……”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中荡漾,就像一块块的石头投进湖中那样,引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接着涟漪越扩越大,越扩越大,最后湖面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他嘴角的那丝笑意也逐渐定格——他睡着了!这是大学的第一觉,一个也许四年毕业后记忆犹新的一觉:刚来大学的那天,我太累了,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二今天是个好日子!他早早地起床,太阳也早早地起来,连阳台后树上的小鸟也起来了,早早地在那里唱着动听的旋律。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超凡,吃早饭啰!”舍友小A在喊。“走啰”,于是四人下楼。走在他前面的是小A,山东人,高大英俊,标准的山东汉子。和小A并排的是小B,杭州人,听说考数学时睡了一觉,才睡进这个大学的。牛!复读生就是牛!最后一个是小C,戴着一副金边无框眼镜,两眼炯炯有神,一副神风道骨哲人风貌。“外貌岸然,禽兽内表”他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但仔细想想,好像又不至于这样。饭堂的人很多,排了长长的队伍。大学生的素质还算可以,自觉排起了长队,虽然偶尔会也有一个两个人打四五份早餐。看着前面涌动的人头,小C感慨地说:“中国的大学早应扩建了——当然包括饭堂。”他回头很惊讶地看看小C,心想“这哥们还真有点哲人的韵味。”接下来是班级集会。他们班一共有40个女生,10个男生。男:女=1:4。根据红楼梦中贾宝玉的“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男女定论。他们班应该不会有“泥土的臭味”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轻轻笑了起来。“超凡,你在笑什么?”兼班很诧异地问道。“哦…没,没什么!”他慌忙应着。看着其他人诧异的眼神,他又补了一句:“我昨晚梦到我们班有40个男生,没想到是40个女生。”所有的人都笑了,兼班也笑了,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兼班很清纯,脸上连一抹淡妆也没有,就像邻居家的小女孩——看起来是这样。不过令她形象大打折扣的是她的头发,又是染又是电,还有些凌乱,就像晚上街边拉客的“特殊工作者”。集会很快就结束了,他正往回走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道“谁是李超凡啊?”“我是,我就是,请问——”“我是你的师姐,你是XX二中的吧?”“对!师姐也是吧!”他很惊奇地问道。“嗯!自己人!”然后他(她)们就谈了起来。地点从马路到天桥,再从天桥到饭堂,最后从饭堂到宿舍;内容从过去到现在——再到以后,从高中到大学,从生活到学习——再到工作,总之无所不谈,大有相见恨晚的感慨。但他突然又意识到另一问题:他本不善谈,为何今日可以如此健谈呢?是“时过人变”,还是他本就健谈,只是今日才“挖掘”发现呢?这,的确是个问题!

    2009-06-28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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