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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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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游(12,完)

    (十九)早晨昏黄的路灯还没关,高高的灯柱,昏黄的光交汇成柔弱迷蒙的声波,宛如大雾一般漫过整条街道,轻笼整个晨空。肖濛第一次在大学城的中环上奔跑起来,她能感觉得到耳边的风吹很响。她的呼吸就像是被放逐的流动气息。落叶在她的脚下如同昨天已经被岁月纷乱的脚步堙没,可是我们记忆中是否还珍藏着那个完美如初的昨天?“中心湖……十五分钟后……后果自负……”肖濛感到伊诺的神智并不清醒,怎样都行,哪怕伊诺恨她也行,只要她平安无事。肖濛慢慢停住脚步,湖就在眼前了。她感到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着,她觉得除了心跳她什么也没听见。肖濛好像远远看到伊诺站在湖边,她想喊她,可是只有喘息声。肖濛刚想走过去,突然觉得自己左胸骨后还是心脏的地方又疼痛起来,最近心总会隐隐作痛。肖濛以为忍一下就行了,但这次疼痛像潮水般涌来,向左肩、左臂射辐射开来,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颤抖,冰冷在她身上自心脏处缓缓地蔓延到全身。肖濛感到头像灌了铅那般沉,不得不坐了下来,一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由于手抓得用力,手指关节部位呈现出绝望无助的苍白,胃口为虎作伥地翻腾起来,毛孔拼命地紧缩,浑身的骨头像要冲破肌肤蹿出来。肖濛急促着喘着气,瑟瑟发抖,眼神幽深得像长长不见尽头的画廊入口处,微微发出蓝白色的荧光,就像是从遥远星系飞来的冰陨石。肖濛清晰地感到一股股冷气从周身肌肤上的毛孔钻出,形成一层厚厚的重膜,将之包围住,乃至魂窍也被这寒意绕住了。手凉嗖嗖,她恍恍惚惚似乎看到父亲那双冰冷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头,这种自父亲的手传递来的痛惜的温度只有在她发高烧时才能享受到。她很想开口叫声父亲,可是她怕一开口父亲就会离开,而且她喘着气,完全说不出话来。所以,她受不了乐言看她时那满是痛惜的眼光,她承受不起。乐言好像就那样痛惜地看着她,告诉她:“你要学会放松啊!这样活很累。”肖濛心里默默地念道:“我知道我这样过很累。可是,要是我现在肩膀放松,我会一下子就土崩瓦解的。我一直这样撑着,以前这样,现在如此,往后也只能这样活着。难道你想看着我分崩离析,像摔坏的玻璃杯碎片,一片一片无法再次修复。”“原谅我。乐言,不是我不知道你为我好,不是我存心在为难你,只是……就当是我在和自己怄气吧。”肖濛的呼吸越来越短促,同时心口如刀割般疼痛不息。“一切不过人走茶凉。”江少游冷冷的声音响起。“肖濛,我们永远是朋友,永远。”肖濛觉得心愈发得痛了:““游,其实我很想问一句,永远有多远?”肖濛的脉搏越来越细弱,似乎看见小蝶抱着鸽子对着她笑。肖濛紧紧抓住的手慢慢松开。那双曾经让人看不到底的眼睛再也不叫人迷惘困惑了,因为那长长的走廊上所有的灯光都已全部熄灭,像个黑森森的无底洞。就如大门一关,什么都看不到了……(二十)小暑才刚过一周,天气很闷热,一辆平车如同小舟划过湖面那么静悄悄地漂了进医院。女孩的五官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模糊,像是一湾浅浅清凉的水,随时可以变化……当医生走出急诊室时,江少游等人迎了上去。“通知家属……”他们走进去,肖濛安详地躺着。苏曼因的眼睛立即红了。江少游走了过去,坐在床上,突然,他拉开盖在肖濛身上的白布。“你要做什么?”伊诺叫了起来。江少游没有回答,依旧是苍白到没血色的脸,肖濛似睡着一样,睡的那么沉,就如沉进了深海,觉察不到一丝细微的睡息。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过她,像个精灵,一个没有法力只会让人操心的精灵。他扶起肖濛,抱着她,轻抚她的头发,第一次感受到这瘦小身躯能瘦弱柔软到什么程度。“游!”方舒雅轻轻喊了一声,但江少游好像什么也没听见。方舒雅不再开口。伊诺忍不住上前阻止他。她情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她自己。哪怕是处于现在这种状态。这一刻,江少游和肖濛对她来说,是如此地陌生。但方舒雅拦住了她,低声说:“由得他吧。”伊诺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掩住口跑出病房。方舒雅静静地站着,江少游少有的忧郁呈现在她眼前,她似乎听到什么自遥远的云边传来……天似乎亮了,隔着窗,传来鸟的叫声。许七夜睁开朦胧的眼睛,黑蒙蒙的,从床上直接滚下来躺在地毯上,打开落地灯。起身拉开窗帘,外面的天还是黑的,隐隐有点亮光。远处的一切全笼罩在黑暗中。打开窗,风吹了进来,很清爽,卷动的窗帘像波浪一样。他的手触到钢琴,神经质地弹着。突然手像没力气似的一松,往琴键上一划,裂帛般的声响。许七夜惘然若失,心像是空出了一大块,耳边似乎有什么响起,像是来自极为遥远的云层中。篮球场上,几个体格健壮的男人正在打篮球。“乐言,接球!”乐言正上前想接住球,精神恍惚了一下,球从左脸擦了过去,脸顿时火辣辣的,红肿起来。“没事吧?怎么走神了呢?”“没事。”乐言捂住脸说着。“快到医务室看看吧。”有人故意大声说笑:“要不破了相看你怎么当新郎官。”旁边的人都笑了,知道是拿乐言已经订了婚的事情取笑。乐言笑了笑,跑开了。乐言坐在宿舍里,涂了药的脸有点热辣辣的。但他觉得砸到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心,他的心好像装了什么东西,沉沉的。沉重得有些难受。他拉开抽屉,厚厚的相册下有一块淡绿色的手帕,整整齐齐地叠放好。他的心愈发得沉了,轻轻地合上抽屉。

    2009-06-28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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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游(4)

    (六)肖濛不是不想说,珍藏了多年的情感,无从说起。不是怕倾听者无心关注,而是怕辞不达意,语言也有苍白无力的时候,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无法向人倾诉,心如冰凌,怕文字也无法说清。她试过给江少游写信,一封封地写,可是江少游只是发短信告诉她:信已收到。从不回信。信的内容琐碎,但肖濛怀疑一条条的横杠杠或竖道道,真的就只代表了那字?在横折撇捺,竖弯钩点当中,突兀起一座座怪石嶙峋的山,阻隔了思维的沟通;横过一水面广阔的江河,“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流淌的不是水,是肖濛每日每夜内心汹涌而出的绝望。“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2007年9月29日晚,江少游在ICQ上少有地给肖濛留了言:“9月30号从南京抵粤。”当时的肖濛正发着烧,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又有四节课。刚放学,肖濛强打起精神,从教学楼匆匆赶到约好的地方。她微笑着看着江少游。江少游的皮肤变得很黑,比以往瘦了许多。脸上依旧是那调皮灿烂的笑容。只是多了点不自然。“我们的亲近当初原来很美,只可惜有一个小小的错误。”肖濛望着被炎日晒得发光的地面,突然想起波斯诗人莪默·伽亚谟的诗。这诗句像午时的热浪一层一层地在地上翻滚着,灼伤了肖濛。两个人说了些违背心愿的客套话后,就那么尴尬地站着,沉默。肖濛意识到现在他们之间剩下来的唯有沉默,除了沉默什么也没剩下。看着江少游像木头站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废话,肖濛突然在那一刻恨死自己。那个平常说话落落大方热情开朗的男孩,如今像个傻瓜、哑巴那样站在她面前,肖濛的心很痛。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轻是重。倘若它轻得如同天使的一根羽毛,如同秋天里的一片落叶,那么为什么肖濛会觉得自己的身躯承担不起它的重量?倘若它很重,重得如同盘古开天辟地所挥动的神斧,如同如来五指山上那道神符,那为什么江少游的眼神会冷漠到忽视它的存在呢?江少游很快就走了,他还要去其他大学找朋友,时间上不允许他在此停留太久。肖濛很懂事地点点头,催促他快动身。“保重。”当江少游走过她离开时,肖濛的胃和头正无时无刻不在残酷地提醒着她痛觉神经的存在。其实,只要他还像三年前那样细心,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肖濛一向苍白的脸上竟出现少有的病状的红晕。短短的几分钟竟然如此难熬。肖濛看着他走远了,神经再也撑不下去了……肖濛看见江少游向她走来,他笑得如夏日般灿烂。奇怪的是肖濛却看得出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表情平静得一如现在肖濛常持的面容。肖濛任江少游拉着来到了江河边。江少游指着对岸不说话。肖濛只见寂静的黑暗河流被茂盛的浮萍一片挨着一片盖得严严实实。不见水的影迹,听到的是流水低沉的呜咽声。漫天的空间弥漫的是浮萍蓝紫色花朵散发出来的香味。突然,江少游不见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对岸。肖濛想都没想就趟河而过,只听到浮萍断裂的声音,肖濛感到身体慢慢地下沉,脚下除了虚无就是冰冷。水无声地将肖濛浸没了……她看见乐言坐在一片很大的浮萍上,向她招手。肖濛突然置身于图书馆的六楼,像是有谁告诉她一样,她很清楚现在是2007年7月1日的早上。肖濛的记忆就如窗外的雨,稀稀啦啦地在脑海中穿过,具体的画面是什么已容不得去细想,所带来的感情冲击却像雨幕一样毫无变化。她似乎看见千里之外即将远离的火车上,乐言伸出手指在大块玻璃上划一下出现一道模糊的痕迹,很快就被雨水淹没了。肖濛看到细小的水滴顺着乐言手指流下,就像是自己强忍着噙在眼眶里倔强的泪。所有的温柔的关怀终于凝固成脑海中一幅平淡无奇的画面,在长长的记忆画廊里被忽略。只不过是生命中又一个过客的又一次离去。没有柳永“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儿女情长,没有王勃“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豁然大度,这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惘若云烟,今日过客已归,他日又何人送我?透过图书馆六楼的玻璃窗,看雨水顺着玻璃窗滚落下来,由于隔着窗,下得很安静,就像肖濛的心,偷偷地哭得无声无息,或许是时候断开生命里某一交折点……(七)待她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校医室的床上。“你醒了。”肖濛感到头很重,睁开眼睛,一个久违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还好吧?该不是忘记我了吧。”肖濛看看眼前这张俊俏的脸,深邃的眸子,薄薄的嘴唇,额头上隐约留着疤痕。“许七夜……”肖濛吐出这三个字来。“天啊,你声音这么虚,不要起来了。”许七夜把将要起身的肖濛按了下去。这时,医生说道:“醒了?醒来就走吧,这里可不是招待所……”许七夜剑眉一挑,冷冷地瞥了医生一眼:“你这是什么话?”许七夜是肖濛的高中同班同学。当时人们一谈起许七夜,总会扯到其父雄厚的家业和名气正响的药业集团公司,接着,就是许七夜如何凭借他父亲的钱进入市重点高中,又如何与社会上的混混瞎闹。还有,他的天才朋友沈四维。可是,在肖濛的记忆中,许七夜只让她想到烟味、绘画和口琴。和许七夜第一次碰面是在学校的舞蹈室里,原先的舞蹈室迁到其他地方了,肖濛常常放学后在这里画画。那次,她听到外面有喧哗声,紧接着,一股烟味让她皱起了眉头。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孩冲进门来。烟味更重了。他看了静坐在椅子上绘画的肖濛,一言不发,钻到舞蹈室后台长长的帷幕后。很快,卫生文明小组的组长撞开了门:“许七夜,看你往哪跑!”组长被肖濛冷漠的眼神吓到了:“对不起,打扰你绘画了。嗯,你看到有人进来吗?”肖濛没开口,还是没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你觉得呢。组长不好意思地边道歉边退出去。许七夜跳了出来,肖濛没抬头,依旧专注在画上。许七夜饶有兴趣地站在她背后看她的画,画面上全是色块,深深的灰蓝色涂满了整张画面,只在右上角显出点灰红色。“没有星星的夜晚是孤独的。你在期待光明吧?”许七夜开口了。肖濛心头一动,下意识地皱皱眉头,手不由自主地伸到鼻子下面。她对烟味过于敏感。她正想放下手,许七夜退开了几步,略带歉意地笑了。“你的手。”肖濛发现许七夜的手背流血了。“哦,没事。刚才不小心擦伤了。”肖濛掏出白色的手绢。“不用,谢谢,会弄脏的。”肖濛看着他,没说话。许七夜愣了一下,把手伸过去。此后,她和许七夜再无接触。每天放学后她在舞蹈室画画时,平常总是听到音乐室有人在弹钢琴,但往后钢琴声结束后楼层里还有人在吹口琴,很好听。但她从来不探头看看是谁。奇怪的是,她一出画室,口琴声就停了。“你怎么在这?”走出校医室,肖濛问道。“国庆放假,过来看看所谓的广州大学城长什么样。”肖濛一向不过问他人太多的事情,“谢谢你了。”“不用客气。”两人站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许七夜问:“你还画画吗?”肖濛淡淡一笑:“很少了。”“国庆放假,打算去哪里?”许七夜继续问。肖濛不打算告诉许七夜她将去兼职:“我想在学校里休息。”“那将来呢?有没有想过出国?进修还是旅游等等。”肖濛奇怪于许七夜的问题,但她并没多想,因为乐言也曾经问过类似的问题,叫她放假多到外面旅行。肖濛苦笑,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他们说她还有家在这,她还有几个弟妹要等她大学毕业后找工作供他们读书,还要供养年迈的父亲。她肩上的胆子很沉很沉。别说出国了,到其他省份看看她都不敢想。她的钱必须储存起来,等到弟妹都不需要她时,还得多少个年头啊!肖濛自认为是俗人,是得为钱烦恼的俗人。肖濛只能轻轻地摇摇头,不再说话。两人站在宿舍门口沉默着,许七夜开口了:“你的手还是柔若无骨,我没其他意思。我是说不要放弃。”肖濛迷惑地看着他。“不要放下你手中那支笔触细腻的画笔。手指那么纤长应该挥动着画笔优雅灵气地滑动着。你的感情很敏感,你的画很有情感。”许七夜顿了一下,抬头望天:“没有星星的夜晚是孤独的。”肖濛也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的确。”“好久没见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了,保重!”肖濛抬头认真地看着许七夜,突然发现他深邃的眸子有些雾蒙蒙的,宛如蒙上了一层不透明的薄膜,肖濛没多想,没准是自己的眼睛有些潮湿,微微一笑:“保重。”那声“保重”听起来就像永别一样。

    2009-06-28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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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下翅膀去飞翔(中)

    三终于到开学典礼了!他迫切地想“瞻仰”校长的“佳容”,那种迫切之情越来越强烈。毕竟,校长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大学四年可能就见两次面!一次是新生开学典礼,而另一次则是毕业典礼。四年就仅仅两次,多么的宝贵啊!校长终于出场了,在全场目光的焦聚下,他,慢慢地坐了下来,慢慢地抬起了那张令所有的人都不会忘记的脸,慢慢地对准了镜头。这一刻,李超凡终于看清楚了校长的脸,记住了那张令他四年后才有机会再见到的脸——甚至他脸上的每一颗老年斑。校长讲话很短,也许他的时间并不多,然后在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退场,带着所有人的目光远去……接下来就是副校长的“粉墨登场”,在说完一句“同学们好”之后,他从口袋中拔出一叠厚度吓人的演讲稿。“哇!”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暗抽一口冷气,天啊!他要讲到什么时候?难道他就没听说过林语堂先生一句关于演讲很经典的话——“演讲就像女人穿的裙子,越短越好”吗?但副校长地演讲还在继续,不过,李超凡想起一位哲人讲过“时间是宝贵的,不能轻易浪费,哪怕是在开会时,也要做点有意义的事——哪怕是睡觉”。于是,他选择了睡觉,不仅仅是他,很多人也这么做。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醒多少次,总之,每次他醒来,依然看见副校长在讲——真所谓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最后副校长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已经激动到高潮了,吵得他再也睡不下去了。“妈的!还在讲,我都睡几觉了。”李超凡在暗地里咒骂,却看到旁边的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他以为自己的讲话太粗鲁了。没想到后面传来一个女生的怒骂声“这个死校长,婆婆妈妈,比八婆还八婆,给我一把刀,我上去把他给杀了。”听到这话,李超凡深深一震,女生都变得这么厉害了!但仔细想想,原来大家都是“深受其害”,刚才是“同感”的目光。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副校长的“演讲”终于完了,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那是解脱的心声。殊不知那副校长竟以为是自己精彩的演讲得来的掌声,频频在那里挥手说:“谢谢,谢谢……”“我见过不要脸的人,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小A在旁边无奈的说。“对”他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四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那就是军训。一位师兄曾说,在大学中分辨大一新生是最容易的——光头帮,短发队,黑人群——大多是大一的。光头+黑人=大一新生男孩。虽然这个等式看起来有点恐怖,但对李超凡来说,却无大所谓。反正他也正要剪头发了,至于晒黑一点,那显得更加健康。不过,接下来的军训还是让他叫苦不迭。最痛苦的是站军姿——一种很“文明”的体罚方式。既可达到惩罚的目的,同时又可以培养“军人气质”,真是“一举两得”!最开始站军姿是在连队获得“内务第一”时,连长提出连队要“戒傲戒躁”时“顺理成章”成立的一个“锻炼项目”。“拿了第一还要罚站军姿,连长有病!”小A在旁边不满道。“对!”李超凡忙附和道“早知我就不会用毛巾擦地……”“咳!咳!”连长像肺结核般地咳了两声,接着喊到:“不要说话啊,坚持住,你——你还讲!”连长用手恶狠狠地指着前面一个男生怒喝。全场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人都畏惧地闭上了嘴,包括李超凡。另外一次站军姿是被罚的,“锻炼”了接近一个小时,那是和隔壁连拉歌时“拉输了的结果”。对方拉歌的指挥员实在太厉害了,张开“血盆大口”,差点要将他那边的指挥员吞下去——如果他嘴巴足够大的话。结果李超凡的连队毫无疑问地输了——就像中国的男足和巴西比赛那样,结果不用猜想。然后李超凡他们就站到了篮球场上。“不就是一个拉歌嘛,输了就输了,连长死爱面子。”后面的一个女生在嘟囔。“输了要罚站军姿,我认,但之前得了第一还是要站军姿,这是什么道理啊?”李超凡心里很不平,“难道连长就像明末的张献忠一样‘变幻无常’?”不过军训也不全是痛苦,也有快乐的时光。例如连队获得第一时,又例如看到特种部队(接受高强度训练的坚持错误的‘顽固分子’)同手同脚走步时,虽然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但又很滑稽,实在让人忍俊不禁。在这种“睡醒就练,练完就吃,吃完就睡”的“高循环”日子,李超凡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来大学的目的和人生的奋斗理想,毕竟,连温饱都成问题的日子里,没有人会想“高雅的事情”,“饱食”才“思淫欲”。时光过得很快,而军训的日子却过得很慢,但它最终也走到了尽头。他现在反而怀念军训的日子,也许艰难的日子更容易给人回忆和想念,但绝不想重新经历一次——军训也是如此,想念却不留恋。

    2009-06-28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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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向日葵的信仰

    汉语言文学0805郑丽滢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引序我一直都很严肃地对待,对待自己的过去,对待那段在我18岁以前的日子。我是如此成长的,18年的点点滴滴凑拼出现在的一个我。18年是什么概念,是顺其自然,还是白驹过隙?我并不清楚,有些事如在昨天,而某些事却恍如隔世。我在记忆中慢慢搜索着关于自己的一点一滴,其实很多早已忘怀,只记得一些深刻的感觉,原来人生到最后只剩下对生活的感受。日子过得还算平淡,一个普通人的成长历程,即将为你们摊开。。。不光彩的出生1990年夏天的某一个晚上,我出生在某一个小诊所。这个小女婴号啕大哭,响亮地宣布自己的出生,然而她的出生并没有受到热烈地欢迎。我的妈妈告诉我,家里一直都想要个男孩,而我偏偏是个女孩。为了我的出生,父母无数次争吵,父亲好几次都要将我扼杀于妈妈的子宫里。又是老掉牙的重男轻女的戏码,它是确实地发生在各个中国家庭里。由于我有个姐姐,计划生育当时是个潮流,一旦发现超生父母就会工作全失,所以我出生不久,我妈妈要带着我东躲西藏。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将那么残酷的现实告诉我,曾经这深深地伤害了我,让我觉得我的出生是不光彩的。某些时候,我甚至会恨我的父亲,他赋予我生命,但为什么曾经想残忍地杀掉我。生命的一开始就是缺乏爱和呵护,这或许冥冥中注定孤独感会一直伴随着我。我的生命有个不光彩的开始,而我要为自己找寻属于自己的光明,或许是上帝的旨意,要我如同向日葵一样追随着太阳,为了那些耀眼而温暖的光而奋斗至死。肆意的童年我在外婆家长大。自我懂事以来就一直在那个小山村,童年的时光在那里度过,和我的外婆,我的表兄弟姐妹,以及偶尔来看望我的妈妈。。。小时候很顽皮,但我妈妈老跟我说我以前的光荣事迹。我在上小学之前就对读书有极大地热情,先后背烂了三个书包才上的学,不是背书,而是石头。或许父母一直不在身边,我做事情特别随心所欲,老是和伙伴们一起从晨光微熹玩到日暮西山,直到那声苍凉的声音从村口传来:阿莹,回家了。。。然后才磨蹭地走回去。我小时候特不爱吃饭,而且吃饭很慢,上学以前都要外婆喂我吃饭。据说我一岁半学会说话,基本都和别人吵架,是个极不讨人喜欢的小孩。我经常跟在表哥的身后去玩,爬树,抓鸟,捅蜂窝,打水仗,甚至打架。。。其实我的童年都是和男生一起玩,因为女生都不爱和我玩,所以到现在还学不会如何像个女生,没有留长发,没有穿裙子。小孩太肆意的后果都会带来很多伤痕,我的脚便在那时因为意外动了个手术;脸上留了一条浅浅的划痕,那是被一个女生用刀划的;同时还有很多摔伤和跌伤地,大多都没有痕迹了。太肆意开心的日子总会伴随着不太开心的后续,因为太顽皮,我三岁半就被送去上学,读学前班。但无论怎样,童年的伤痕和打闹都是快乐的。每次抚上脸上那淡淡的划痕,都有一丝对往昔的留恋,无论情况有多糟,起码我还有个快乐肆意的童年。年幼无知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起码那时不知道什么叫做寂寞和孤独,也不会太功利地在算计着别人或自己。无奈的小学读学前班的日子其实还是玩。心一直收不回来,经常装病不上学,上学了老喜欢打瞌睡,于是一致决定让我继续读学前班,我读学前班读了一年半。一年半的训练让我心收得不少,有认真读书的样子了,其中大部分归功于我舅舅,他同时也是我一二年级的老师。外婆家和舅舅家连在一起的,每次想跑去玩都会被他要求检查作业什么的,通常是背一两首古诗啊,背加减法表什么的,于是我基本上养成先做功课后玩耍的习惯。四年级的时候,我已经寄宿在学校,因为学校离外婆家远,我很早就开始独立生活。四年级时,学校很流行搞什么重点班和普通班的,我由于还算勤奋和一点小聪明上了重点班,这一度让我很有自豪感。五年级时,有一件事情让我至今想起都很难受。山村小学的老师素质都不怎么样,家长也盲信老师。我那时的班主任极为可恶,经常体罚学生,对此我在某一次作文上揭露他这一恶行,这便酿成一场不小的风波。我被抓到他办公室挨批,各方的舆论都说我如何大逆不道,加上我之前作风太张扬,于是我便成为众矢之的。我妈也被通知回来,之前我一直顶着压力不认错,当我妈出现在他办公室时,她叫我写检讨并且当面向老师道歉,我很不愿意。但看到她如何在那个班主任面前低声下气地为我道歉,我觉得很悲哀,于是噙在眼眶的倔强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在我流着泪承认“错误”时,他的脸上扬起胜利的微笑,那个刺痛我幼小自尊的微笑我永远不会忘记。由始至终,我都没有获得任何辩解的机会,只能接受他们给我的判决,以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有罪。经过这次以及一段黑暗的压抑后,我更加“听话”,更加努力学习并且成为很多人的榜样,但我一点都不开心。五年级到六年级的那段时间,我就像一个罪犯,为自己的过错而服刑,而摆脱罪名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符合所有人要求的“优秀”。如今我还在记恨着那个班主任,是他抹杀了我的天真和快乐,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和老师有太多的交集,以免有一天我将自己的新仇旧恨爆发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要选择当一名师范生,曾经我是那么抗拒老师,曾经我那么恶狠狠地诅咒那个班主任。迷茫的初中当我摆脱小学的噩梦来到又一个重点初中的重点班时,我感到很厌烦同时也迷茫着自己的前途。在初中的前两年,我最经常想的问题是我活着到底是为什么,我读书就是为了满足大家的希望?整天都被这样类似的问题缠着,很郁闷也很压抑,在那时便习惯地写日记,盲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而非想提高所谓的作文水平。但是在初中我交上很多朋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怕寂寞,有朋友了就不会太寂寞。那时候很喜欢和女生们聊八卦,其实我本来很讨厌聊八卦,八卦的产生都是因为有人无聊。而初中最流行的话题是拍拖,很刺激,因为学校是严禁早恋的。还记得某天晚上,我和几个女生在下自修以后跑到校园的草地上看星星,那晚的星星很多,密密麻麻的像心里繁琐的思绪,我们聊起我们以后会怎么样,以及对现状的厌恶。。。什么都聊,有一句没一句的,迷茫的无助的。那天晚上回到宿舍睡上我那张硬板床,有一滴泪悄悄地滴落枕头,然后迷迷糊糊地睡去。在初三那年,我很努力地学习,生活节奏非常快,也觉得很踏实,但就是心境很老。还记得班主任在说许多通知时,我们都是头都不抬地做题,那时也不想听他说任何东西,有点刻意的赌气感。印象最深的是头顶垒高的书像一座山,重重地压在心上,很累。初中就以中考结束,考完试那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没有跟任何人道别,然后带着一本日记本潇洒地头也不回地走出学校。向日葵如此地骄傲地昂着自己的头,其实它只是卑微地仰视着天空和太阳,因为它在乞求着阳光和温暖。忙碌的高中高中其实很充实,自己的心态还算正常,目标还算明确--考大学。高一的第一天老师就告诉过我们,有人将高中生活等同监狱生活。所以我们都发扬优良传统,继续艰苦奋斗。高中的时候自己很自闭,对什么也没有什么热情,老是窝在宿舍,鲜少出去。高一我最喜欢的课就是英语课,因为那个老师很好,课堂很轻松,经常教我们唱英文歌和看英文电影,因此我的英语在高中学得很不错。高中的课程最讨厌的还是理科,所以在选科目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文科,但是选择文科的政治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最后在高考上有了充分的体现。高二刚开始的时候很颓废,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忧郁,整天捧着安妮宝贝的书,寂寞和空虚感空前爆炸,其实安妮的书也有对生命的热爱和对幸福的追求,但当时一直都不懂。再后来就要开始准备复习,整天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但是怎么忙,我还是很习惯写日记,虽然零碎,但也有厚厚的两本,现在看来就觉得非常幼稚的想法,有一次差点就冲动地将它们都烧了。原来高三真的能让一个人成长如此多,高三的感觉特别累,累得我连将眼皮抬起来看看风景的热情都消失殆尽,对很多事的耐心也变得非常有限,这个心态到现在还一直影响着我。到最后高考的时候,我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紧张,或许正因为如此,最后我便死于安乐了。原来向日葵在白天也会累得把美丽的花盘垂下,高高的秸秆撑不起那么硕大的美丽,于是,它将要凋零。灰色的高四由于高考失利,在家里人的要求下,我艰难地选择了复读。在作出决定了以后,我大热天的感冒倒在床上病了一周多,吓得我老妈都哭了,但我一直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之所以说高四是灰色的,就是在于无端地心情低落,无端地心情开朗,或许就是因为一首歌,别人的一句话。高四那年我回到家里人身边读,可能他们觉得很担心我。其实在家里人身边我的压力更加大,经常会受到他们的干扰,这让我非常郁闷。说明一点的是我妈和我爸的感情非常不好,这似乎在现代社会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回到他们身边经常性地看到他们吵架,让我心里更加灰色,虽然早就知道怎么样冷眼看待这些,但还是让我心寒。高四的老师很严格,常常要求我们提前20分钟到学校,而我是回家吃饭的,那天家里又开战,老爸不肯载我,然后我就拦车自己上课,因此迟到了大约两分钟,然后老师就很发火让每个迟到的人都写1500字的检讨,我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开始写检讨,交检讨的时候,老师很温和地说,其实是他是为了整顿一下纪律,叫我下次不要迟。当时觉得很委屈,虽然眼眶已经红了,还是忍住了。两个小时以后,下自修了,我抓起书包飞地跑到操场,然后一边在跑道上走一边默默地流泪,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流出来。走累了就跑到一个昏暗的地方哭,冬夜的冷风刮过操场,自己一个人小声地呜咽,风声早已盖过我的呜咽声,哭得呼吸都很困难。直到差不多要晚睡的时候,自己才擦干眼泪默默回到宿舍爬上床睡觉,没有人知道我怎么了。我哭不是因为父母的不和,我哭不是因为被罚写检讨,我哭是因为原来我是这么脆弱,我哭是因为原来我是这么的孤独。这是我唯一一次情绪崩溃,其实我自己一直都以为自己够坚强,我可以坚强到忽略自己的脆弱,或许我只是忘记怎么去流泪,然后习惯性地带起一张冷漠的面具,独自舔着伤口。向日葵白天撑起她硕大的花盘,笑着面对太阳,快乐而无忧,但夜晚总会耷拉着她美丽的花盘,将她的悲伤隐藏,独自伤神黯然。安心开学,独自离开最后高考的成绩离自己的目标有好一段距离,为次我郁闷了挺久的。其实我想报广外也可以报广外,但是我家里人强烈地要求我报华师,我居然也听话地顺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言听计从,很安心的乖小孩,一个人的不快换来大家开心,不错的结局。在家是很无聊的事情,经常没有什么话好说,老是看无聊的电视剧和看一些闲书,偶尔干点家务,于是就想快点开学。我一个人搭车来华师,上车的时候居然松了口气,有点解脱的感觉没有丝毫的不舍,潇洒地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某种程度上,家已经成为我的一种负担。大学是另外一个开始,我居然在凌晨四点迎来我的新开始,到达华师。一个人搬着大堆的行李在饭堂等候,那时月色正好,柔柔地洒在饭堂和篮球场上,几点零星的灯光,隐耀在黑色的夜。我提前报到就见到华师的夜,饭堂的机器隆隆地响,一声一声地打在心上,沉闷而烦躁。等待总是漫长的,寂寞感如水草浓密地疯长,慢慢地吞噬着我的心脏。我看着阳光慢慢冲破黑暗,天空一点点地明亮起来,心境也随之开朗。心想,我是一棵向日葵,需要阳光的温暖,黑夜或许还漫长,但有信仰就能重见阳光。。。写在最后或许我开始的18年充满了灰色和挣扎,甚至让自己伤痕累累,我从不会放弃我的坚强和对自由的追求。只有在痛苦中挣扎过,才知道幸福的来之不易,在黑暗过后才能迎来晨曦,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建造自己的生活,面向光明的信仰,撑起自己的天空。写在18岁的末端,希望自己成年以后能继续坚持这个小小的愿望,让明亮冲破生命里所有的灰暗。我只是一棵向日葵,金色的瞳孔终年围着散不开的大雾,茫然地伫立着,倔强而虔诚地相信着光明。因为只有光才能穿透迷雾般的忧伤,让我撒播金色的希望和丰硕。愿我的生命如夏花般绚烂,又如秋叶般静美。。。

    2009-06-27 作者:海碰子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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