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74真光就是爱,爱就是真光高一上学期,在我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中无声地淌走了。(1)因个人感觉不大好,就在放假后的一个星期内,急急忙忙回诊。具体检查不必细数。听过我对病情的描述,cai医生这次不再采用那么温和的外交政策了。他明确地建议我上学必须使用拐杖和轮椅代步,不然后果非想象中的简单。静静的回想5年多以前的事,又将目光向前推移十几甚至几十年。觉得自己的确有必要向这两样辅助工具妥协了。摩挲着那本稀里糊涂办来的,标着三级下肢残疾,绿色封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证。忆起三年半前,入住中医药,蔡医生小心翼翼地向我父母解释道:从这张x光照片看,左腿因股骨头曾坏死,已经无法长长了。而右腿的骨骺已经闭合了即意味着整个人的身高已经定下来了。忆起双腿在接受完牵引术后,两侧大腿竟然由等长变为了不等长(究其根因,左腿在术后无牵引,股骨头仍处于半脱位状态,至这条腿向上缩,故变“短”了,而右腿自始至终都维持着良好状态,故能保持正常长度。再看看这次拍摄的x光片,右股骨与盆骨间的间隙变小,如果再不注意细细保护,很有可能会磨掉余下的保护膜,致使右股骨头无法吸取营养血液,也很有可能会坏死。忆着那一切,想着这一些,所有感觉又都变得虚幻起来。曾经的我,在每次手术后,都怀抱着极大的希望,在那儿边努力锻炼,边等待早日康复。然而,到了今天,那个早日,还能称上早日吗?那个早日到底还存不存在呢?总是想,泰然些吧,影响康复的因素是那么地繁多,那么地复杂,因素与因素之间总是剪不断,理还乱。(2)与此同时,校领导了解到我的情况,十分迫切地要为我解决困难。高一下学期刚开学的那个周一下午,学校派车将主任,级长,我送到了康复器材专卖店,选购了一台轮椅。细心的杨级担心我一开始很不习惯,便主动推着我回到车上,到校后,又将我送回了课室。难以想象,我的观念不知受了什么的影响,是那么地固化,若非杨级亲自推了我那一程,我仍将多么倔强,多么抵触它。我不知道如何用语言,甚至文字去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只懂得:谢谢杨级,谢谢你送了我第一程;谢谢你赋予了我正视自己,直面现实的勇气;谢谢你在我人生旅途中,伸出爱心之手,诚挚地扶了我一把,建立起我挑战未来的信心。接下来,就顺理成章地开始了轮椅上的旅行。我想几千几万句的谢谢,也道不尽我的感激之情,也回报不尽大家对我的恩情。努力学习好课内课外知识,不断提升个人素质能力,永不坠青云之志,毕生铭记所有对我无私地奉献爱的恩人,学有所成后回报大家,更用心回报社会。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77磨刀利器(1)到了高三那个加紧磨刀利器的时代,各路群雄并举。将领也审时度势,谋定有备无患的计划,和严密的战略部署。曹老师当然也抓紧了时机,提出要对班中优秀学生进行额外培训的建议。连续3个月,每周三晚的7时到9时,在教学楼第七层的地理室,各班精英云集,齐参与各数学高教精心准备的提高课程。那些题那个难啊,是无法道清的。以我这个文科人的头脑,是垫高n个枕头也无法彻底想明白的。总是在这两个钟头里想不明,回去后继续想,整个星期都在想,还要完成余下的题目。呜呜……难熬的数学提高班……不过呢,题虽难,教学环境却是绝对的一流。地理室本身就很宽敞,除了桌椅,四周都有很宽的路。高雅淡黄的灯光散射在玻璃展柜上,透入柜里,照亮了各式矿石,世界时钟,中国地势地形仿真模型……五星级的享受尽在不言中啊。所以,还是咬咬牙,将这几个月好好地熬了下来。(2)说到学习成绩,我的总是那么的波澜不惊。算是略有排名,并不值得如何宣扬。只是稳定程度,连众老师也惊诧不已。当我附近排名的同学,在那做着交替运动,我还是几乎在同一个位置上呆着。最dramatic的,是二模时,我被发烧这怪兽盯上了,它缠了我整个星期都不放,刚开始,我还不信是烧呢!但最终忍受不了头重脚轻的感觉,找来探热针……38摄氏多……天啊,二模很快就要来了,我却……孰料……这次考出来的成绩只比一模低了一点,在班里的排名却靠前了。(3)当时,除了这个发烧,还有什么障碍呢?也许是不敢怎么喝水吧,以致体内细胞失水。刚开始,大家都没那么忙与奋斗时,我还是乐意找同学帮帮忙忙去去洗手间的,但随着高考脚步的临近……365天,364天……大家都自己顾不上自己了,我更不好意思去专门麻烦别人了。但试过多喝了点水,憋得怪难受的,就唯有少喝些了,这样还能为大家争取更多的复习时间。
62这是谁的惊魂记?(1)拆线过后,还有一件绝不能忽略的,那就是:取出两根起辅助作用,但在拍过x光片后,知道内部骨架已经固定后,无需再留的钢针。也正是要很快就能被拔除,这两根钢针都是呈现L形的,短的那头均突了出来,随时方便拆卸。从手术室出来不久,醒来很短时间内,我便发现了这个“秘密”。在一般人的意识,与有经验者中都认为加固的钢针是完全置于体内的,唯有再开刀方能取出。但我现在这种,却活得光明磊落,毫不遮掩自身,向往光明,硬将身子的一部分沐浴于新鲜的空气中,不肯被关闭在封锁的人体内。这些钢针突了出来,不很容易刺伤人吗?尤其是病人本身,很有可能会在无意中,无论千小心,万小心仍被碰到了,那不麻烦更大了吗?放心吧,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就赤身裸体地活在空气中的。它们也有纱布为它们遮风挡雨,为主人的伤口防病毒感染的。它们与外界是有段距离的。(2)在医生们检测到这两根钢针已完成了它们的任务,已在这半露半藏的状态下活得太累了,便宣布要帮他们解甲归田,过上质朴安逸的生活了。这次是一名王姓的医生过来取钢针。他拿出一把钳子对我说:不用怕啊,很快就行了的。我点点头。他让随行的护士帮我将身子尽量向左转,以便他定准右腿上的钢针的位置。我一直望着钢针,想象他一会儿用何种姿势拔出它们。他拿起钳子,犹豫了下,没有放到钢针处。而是用怜悯的眼神望着我:你不用望着那两根钢针的,你的头放得自然点儿吧,很快就好了的。先解释下,我当时的姿势绝对是别扭的。身子基本往左侧了,但脖子却很不听话地使劲往右转,眼睛死死盯着钢针,好像这样就会盯出个什么名堂来。任何旁观者都会觉得这样太辛苦了,且一会拔钢针啊,又不是放烟花,看那么专注干嘛。要不小心,鲜血迸溅,那就是件超级可怕的事了。王医生担心的最大因素,正是后者!但我这顽童却天不怕,地不怕,神经比较大。没听见他的劝告似的,锲而不舍,坚定不移地盯着钢针。他自然也无奈了,便再仔细用眼神审视了一遍我的脸部表情。发现既不像疯子,也不像一出小问题就会鬼哭狼嚎。便再次握紧了那把钳子,说:你真的不怕啊?那我拔的啦。我用坚定的眼神,无声地回应了他。(3)他就像个唯有就犯的手下,听取我——一名不怕枪林弹雨的大将军的命令。只见,第一针,他试着边用钳子夹着,边左右拧了下,拉出了一点儿,再拧,又拉出了一点儿,便觉得顺畅了不少,就勇敢地快速地取它出来。恩,不太痛。只是,果然有血流出,当然没有如注,也不会高升如奥运火炬,或开幕式焰火。他便马上用干净棉球吸了一下血,顿了一会儿,重握利器。再瞧瞧我的表情,见无异样。着手第二针,初开始都一样,必须采用拧拉结合法,方能顺利将钢针分步地一寸一寸地引出。不然,只拧不拉,会钻伤某处的肉质与神经,也不会提升拔出速度;若只拉不拧,就根本是蚍蜉撼大树,毕竟钢针与我的肉体已相处了比你钳子要多的时间,两者是不会被你一引诱便任何事都不顾了,放手了,分离了,说再见了,永别了!因此,要软硬兼施,双管齐下,以求齐全。这位医生,的确很有耐心,徐疾适时,拧拉有致。终于,第二针如呱呱坠地的婴儿,离开了母体。(4)王医生帮我处理完伤口后,又望了下我。这一次,应该是种赞赏的表情吧。他肯定认为,凡小孩子,尤其女孩,都对这类事害怕不已吧。事实上,我是好怕的,但又很好奇。最后,好奇天使战胜了怕恶魔,就在那些瞬间显得尤为坚定勇敢了。如今,找出那堆医生返还的钢板螺钉,看着它们的数量与分量;回忆起它们在我体内时,我小心地用手抚摸腿部,竟能感受到它们的形状。还是有点儿后怕的。它们大部分都在我的身体内住了9个月以上,都既有功也使人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