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送上门的獾作者:江苏省徐州市亚东小区4号楼2单元502室(221004)岳凡,电话15952204066这是发生在自然灾害时期的故事。刚入冬,我家就揭不开锅了。好不容易盼来救济,却只有高粱面和红薯干。那时我刚刚6岁,却患有严重的胃病,吃红薯干,胃里反酸、烧心,老吃高粱面,大便干燥。三番五次折腾,我的胃病就更厉害了,每天肚子饿得难受,可就是咽不下一点东西。不过半月,我就瘦得皮包骨头了。村里的医生说我营养严重不足,又患上了厌食症,得赶紧吃有油水的东西调养,最好是肉,否则我的小命就难保了。妈妈当时就哭了:“家里连一两白面都没有,又到哪里找有油水的东西?”一天夜里,我梦见自己进了县城的大饭馆,一大锅牛肉冒着热气,厨师一手握大勺不停地搅动,一手对着锅里翻滚起伏的肉块指指点点,像音乐家指挥他的乐队。我就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肉!肉!”我一激灵醒了,推醒身边的母亲,撒起泼来:“妈,我要吃肉,哪怕只吃一口,我就是死了也不冤枉。”我的话让母亲一愣:“我的孩子啊,你这么小怎么想到死啊!”接着,就撩起被角不停地抹泪。突然,妈妈有些兴奋地对我说:“青子,你还记得栖霞岭上咱家自留地对面那个獾洞吗,明一大早妈带你把那只老獾熏出来,煮了给你吃好不好?”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两年前我就见过那獾。那是秋天的一天夜晚,爸妈带着我一起去护秋,刚到自留地边,就见一个动物往对面的小山包上逃,那模样有点像短腿花狗,但要肥得多。妈妈对我说:“看见了吧,那就是獾,在这一带住了好多年了。”爸爸举起猎枪就要开火,妈妈说:“它可是咱们的老邻居了,你就放过它吧,反正我们家粮食再缺也不缺它这一口。”时隔一年,父亲突患急症辞世。母亲和我护秋时,我又两次看到过那獾。或许看到只有我和母亲,手里又没拿什么家伙,那獾不慌不忙地啃完一个玉米穗,才又叼起一个玉米穗慢腾腾离开。母亲笑着对我说:“你看那獾多么可爱,它还十分的爱清洁呢,连‘解手’都要到洞外的‘便所’去。”母亲心地特别善良,一辈子连只鸡都不敢杀,可眼下,为了我这个独根苗能活下来,竟然想到了捉獾和吃它的肉。第二天,母亲用大号篓子背着麦糠和工具,手牵着我来到那个獾洞旁。我不抱希望地对母亲说:“现在人都找不到东西吃,那头老獾是不是已经被饿死了?”母亲说:“这有可能,但还是要试试啊,只是,逮不到獾你可别哭,就算妈妈带你出来玩儿了。”獾是有冬眠习性的动物,秋季积累大量皮下脂肪,每年11月就进入洞穴闭门不出了。当地人常常用烟熏的办法逼它出来,将其捕获。母亲在獾洞旁笨拙地点燃麦糠,把明火吹灭之后,就用芭蕉扇子不停地往獾洞里扇,呛人的浓烟顺着洞道直往洞里灌。妈妈身边放着一只麻袋,只等被熏得晕头转向的獾刚一出洞,就把它紧紧罩住,装进袋子。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洞里传出来。母亲兴奋极了,自言自语地说:“今天运气好啊,我家小青子有肉吃了,命能保住了……”就在这时,只听唿一声,那只老獾猛地从洞口蹿出去好几米远,母亲手中的袋子竟没来得及将它罩住。想不到的是,这只獾并没夹着尾巴逃窜,而是龇着牙,围着母亲一边转一边怒吼。这样折腾了一会儿,它又忽然变招猛地朝我扑来,紧紧咬住我的裤脚不放,我竟被它拖了个仰八叉,吓得哇哇大哭。母亲手拿铁锹准备把它制服,它则边吼边往远处退,毫不畏惧。母亲就这样被它一步步引到距离獾洞四五十米远的地方。这时候,只见獾洞里依次探头探脑地走出5只小獾。老獾面对獾洞凄厉悠长地叫了一声,那些小獾立即一路狂奔至一个长满野草的陡坡前,而后一个个抱紧脑袋,像皮球似的滚了下去,如此,谁对它们也奈何不得。“天哪,这只老獾什么时候又生出了一窝小崽子啊?”等到母亲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老獾像完成了此生一大夙愿似的,其神态也从容镇静多了,它不紧不慢地钻进酸枣丛,而后掉转屁股盯着母亲目不转睛地看,眼神中有惊恐,有紧张,似乎还有几分得意。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母亲透过窗户,隐隐约约看到一只活物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打开屋门一看,竟是从自己手下逃脱的那只老獾。当时母亲没有理睬它,只顾忙自己手头的针线活。奇怪的是,第二天、第三天,那獾还是在这个时间,照常来到院子里,像在乞求什么。母亲猛地意识到獾是饿得走投无路了,才冒死来求助人。“这年月,人都有被饿死的危险,一只老獾带着5个獾崽子生活也不容易啊!”母亲自言自语地说着。我连忙牵着母亲的衣袖说:“是不是约上邻居把它堵在院子里,活捉它。”母亲想了一会儿,说:“现在逮住它不成问题,可它的5个孩子从此就没娘了啊!”母亲对老獾动了恻隐之心,她把蒸馍笼里仅有的两个玉米面窝头,拿在手里掂了又掂,而后拿起一个,跑到离獾四五米远的地方,一甩手,扔给了它。那獾抬头望望母亲,犹豫着,往窝头处挪了几步,又盯着母亲看,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叼起窝头一步一回头地走远了。之后,这只獾便隔三差五地来我家院子里求食,母亲则根据家里的情况,有时给它一个高粱面窝头,有时给它一串红薯干。那獾看上去比一年前老了许多,一走一晃。母亲有些疼怜地说:“唉,年景不好,你连自己都顾不了,干吗还要生那么多孩子啊!”6岁的我,只是觉得好玩,笑母亲和獾说那些话。一个月后,家中依然粮食短缺,我依然在死亡线上挣扎。一天凌晨,天要亮没亮的时候,突然听到房屋门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母亲胆小,没敢去瞅,直到天大亮,母亲才去开门。刚出门,母亲险些被脚下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绊倒。低头一看,竟是那只老獾。母亲连忙退后一步。见老獾没反应,母亲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推了它一下,它还是一动不动。老獾死了。它的头部和门框上有大片血迹,还没完全凝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母亲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正好邻居张爷爷来我家借东西,看到这情景,顿时惊讶不已,他说:“獾感觉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总会选择一个干净又隐蔽的洞穴作为长眠之地,而后,悄悄离开原先栖身的洞穴,像冬眠一样死去。”张爷爷还说,他打了一辈子的猎,还没有见过老死在外边的獾,而自己送上门来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母亲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她抱起这只足有30斤重的獾说:“难道你是故意撞死在我家门前的?你是把你的肉身当作礼物来报恩的吗?”母亲哭了,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把这只獾吃掉。在獾死去的第二天,舅舅悄悄把这只獾剥了皮,取了肉,为我家留出一半后,把余下的一半一锅炖了。我和邻居吃得满嘴流油,母亲却始终避着,连一口汤都没喝。第二年,我们那一带获得了几十年不遇的大丰收。母亲精选了一堆子粒饱满的麦子,一把一把装进獾皮里。因为装得太满,看上去像是一只待产的獾妈妈。母亲说:“就让我用最好的粮食安慰你那饥饿而善良的灵魂吧……”这个故事装在我心里已经有几十年了。“与人为善,悲悯为怀”成了我的座右铭。试想,只要付出真诚和爱,连动物都能被感动,何况我们被称为万物之灵的人类。
永恒的家风作者:岳凡 江苏省徐州市亚东小区4号楼2单元502室(221004)岳凡,电话15952204066 东疆大地,三水交汇,长江、黄海、东海在此融合。这里四季分明,光线充足,气温温和,雨水充沛,年平均降水量1037.1㎜。 他,出生于这块年轻而广袤的大地,是父母辛勤的汗水和奔腾不息的长江之水养育了他。他的孩提和少年时代,是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他一直生活在乡下,直到他考上大学远离故土。那个时候,他和他的祖祖辈辈们一样,滋养生命的水来自于小小的横河、泯沟,但那甘甜味美、清澈心肺的水啊,让他至今难忘。 在那时的记忆中,对于水,他和这里的父老乡亲们从来没有感到到它的匮乏。 23岁那年,他军校毕业,被分配到了渤海湾最前哨一个人称“无居民、无淡水、无耕地、无航班”的“四无”小岛上。小岛远离大陆,1.462平方公里,向东12海里进入公海,她好像是挂在祖国母亲颈项上的一颗璀灿的明珠,被誉为“京津门户”,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历史上,帝国主义列强曾7次从这里跨入国门,践踏祖国。 他在这个小岛上,一呆就是八年。在这里,他对于“水”、对于“缺水”、对于“节水”所产生的无比强烈的感受,成为了他今生刻骨铭心的记忆。 小岛四周,大海一望无际。但是,滔滔的海水看得到不能用,能用的水在哪里?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到八十年代,不断采用最先进的仪器设备探寻淡水,得出的结论是:海水渗透,没有淡水。 于是,从部队开始驻扎的那天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每过十天半个月,官兵的日常生活用水全部用登陆艇从大陆蓬莱送来。 为了坚守小岛,为了祖国的安宁,“老海岛”们喊出了“向老天要水”的口号,部队开始了旷日持久的节水工程。在每一道山凹里,都修建了引水沟;在每一座营房上,都修建了引水槽;篮球场下、营房跟前到处都是蓄水池。沟沟相连,槽槽相接,沟槽汇合,天上之水全部流入蓄水池中。还在营房前传说是唐朝时留下的水井位置,开挖了一口咸水井。这口井受潮汐的影响,涨潮时,井水又苦又咸;退潮时,井水半苦半咸。部队规定,“天水”和“井水”全部用于洗衣、种菜和打扫卫生。胶东的气候,很少下雨,有时蓄水池中连一滴水也没有。每到这时,官兵们只好用“井水”洗衣服,洗衣粉放下去始终不见泡沬,洗出来的衣服白化化、硬绑绑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还很容易损坏。 在这种环境下,节水成为了官兵们最自觉的行动,日常生活全部定量用水。早晨起来,一牙缸水刷牙,半脸盆水洗脸。训练施工结束洗脸洗手,先用“天水”或“井水”洗个半净,再用淡水冲洗一遍。 最大的难题是洗澡。没有澡堂,官兵们全部擦身洗澡。许多从城市里来的新战士,在很长的时间内不能适应。到了夏天,胆大的战士无所顾忌地光着身子,先用冰凉的井水冲洗,再用淡水擦身。冲洗时,还高声叫喊着部队歌曲,倒也是十分快活。 生活的环境越是这样,老天好像越是考验官兵们的意志。 那是1991年的11月间,一场大风刮个不停,他和他的战友们被与世隔绝了20多天。无论是大船还是小船,全部开不进来。粮食还有储备,但是蔬菜和淡水很快就用光了。于是,他们开始限量用水,每人每天仅用一茶缸淡水用来刷牙洗脸。说是洗脸,其实是用沾了一点水的毛巾擦擦而已。十天后,连喝的水也没有了,官兵们便用残存的“天水”做饭,但第二天大都出现了头晕、腹痛、拉肚子的病状,有的还嘴唇干裂、口角起泡。怎么办?大风仍刮得浊浪滔天。虽然他们用电话每天向上级求援,但狂风依旧,天天的期待天天化为泡影。就是这样,又熬了三天。那天,上级来电话:今天风浪减弱,送水船上岛。呵!终于有救了。约十点钟左右,送水船终于靠近小岛,但当船一次次地向码头靠拢时,却一次次被浪涌拖了回去,死活也靠不上。就这样,折腾了2个小时,风又开始增强,浪又开始掀高,船靠码头彻底无望。登陆艇上的官兵站在甲板上,无奈地向我们挥挥手,调转了船头。 如同天塌下来一样,官兵们有的瘫坐在岸边,有的叹息,有的抽泣,有的哇哇大哭。 逼上梁山——用“井水”做饭。“井水”等于海水,做出来的饭菜,没有吃过的人是永远无法体会的,那味道是:苦、咸、涩、腥味味俱全。蒸出来的馒头又硬又黑,难于下咽。 苦,到了极点。但大家互相鼓励着,咽下去就是胜利,咽下去就是生存。 在期待中又熬过了7天,还没有等风完全停息,师团领导便带着大量食品、肉菜和水登上了困守了一个多月的小岛。 像这样闹水荒艰难度日,小岛上的一代代官兵不止一次碰上,但是一代代的官兵为了完成党和人民赋予的神圣使命,发扬“海岛为家、祖国为重、艰苦为荣、奉献为本”的“老海岛”精神,日夜坚守着祖国的东大门。 1998年,他从部队转业回到了东疆故土。 普通的人们也许永远不会想到,这个三水交汇的地方,居然是个严重水质型缺水的地方。他的工作岗位,使他参与了家乡实施的区域供水工程项目的报批和中央扶持资金的申报。过去让他刻骨铭心的经历,激励着他以更加饱满的热情进行工作。在他负责该项工作期间,他努力说服上级各级主管部门为他家乡的区域供水工程提供支持,先后两次成功地获得了共1000万元的扶持。 在他的家里,由于他的关于水的经历和记忆,节水成了他和他家人日常生活的习惯,成了这个家庭永恒不变的家风。
作者:岳凡 江苏省徐州市亚东小区4号楼2单元502室(221004)岳凡,电话15952204066 一次做媒婆的经历,成就了我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同事托我给她在本市某驻军服役的弟弟介绍对象,刚好前一阵原来的邻居来家串门,嘱咐妈妈看有合适的男孩子给她姑娘留意一下。我和那女孩子一块长大的,比我小三岁,从小叫我姐姐,后来我们搬家了,就再也没见过。想想觉得两人年龄条件都差不多,就约了双方见了面。女孩子比记忆中的漂亮多了,同事的弟弟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穿着制服,英气逼人。看看两人第一印象不错,我和同事就撤了。 就在我们都报以很大期望时,不长时间,他们的恋情却结束了。同事的弟弟提出分手的,原因很怪异,说女孩太俗。我倒替女孩不值,可能同事弟弟太过挑剔了吧。但缘分这东西谁也不能强求,只好作罢。我的媒婆生涯也就以失败告终了。 随后我的婚事也吹了,和我相恋多年的男友在我们准备结婚前,回南方老家看望父母时,谋到了一个好职位,不打算回来了。他给我开出了条件,随他去南方就结婚,要不就分手。我在他开出条件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着,我不能扔下妈妈,我的婚姻如果是有附带条件的,那要它还有什么意义。 分手后,一种失落感时时困扰着我。春天的黄昏很美,我一个人信步在护城河边溜达,迎面和他相遇,那天他穿的是便装,发白的牛仔裤,白色的旅游鞋,白色T恤衫,很阳光很帅气,在春天的花红柳绿里让人眼前一亮。当时我的嘴里噙着一朵迎春花,正在吮吸甜甜的花粉,见到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拿掉嘴里的花,跟他打完招呼正准备离开。就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竟然回头和我并肩朝同一个方向走去,我愕然:“好像我们不同路啊?”我说。他笑笑:“转个方向不就同路了吗。”我不置可否,也就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边走。后来越聊越投缘,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了。他提议去夜市吃烤肉,我觉得很对胃口。于是就坐在街边黑吃黑喝了,凉凉的啤酒就着咸咸的辣辣的烤肉很过瘾,边吃边聊,直到夜很深了。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很兴奋,好久没这麽高兴了。他把我送到楼下,我谢谢他送我回家,结果他跟我说了一句话,我竟然会心跳加快,会脸红,他说的是今后的日子都希望是他送我回家。 以后的日子我们经常一起去散步,当然是他送我回家。慢慢的我对他有了那种很微妙的感觉,而且明显能感觉到他也喜欢我,正当我很矛盾,很怀疑那是不是错觉时,没想到很快他就向我表白了。 那天是双休日,他约我去爬翠华山。我们游完山上所有的景点已是饥肠辘辘,来时看到在山脚下有很多农家乐,于是挑了一家门口有几颗杏树,后院有菜园子的农家小院,准备吃农家饭。二楼阳台上我们相对而坐,吃着农家的山野菜,品着山茶淡淡的清香,欣赏着远山近景的苍翠,倾听着飞鸟投林的鸣叫,看着门前一条潺潺的小河,掩映在竹林和果树中的农家小院,不禁有种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我陶醉在这种宁静祥和的氛围里,他忽然直视着我的眼睛问我:“你知道我喜欢你,如果我给你一份这样的生活,你会嫁给我,会跟我去过田园生活吗?”我很慌乱,我没有搭理他,只是红着脸白了他一眼。我感觉很不现实,我比他大四岁,我跟他真要发展下去,他家人会同意吗?说老实话,我心里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我不能答应他,我怕这一切是梦,是梦总会醒的。投入一份没结果的感情,结局只有一个,受伤。我已经被狠狠的伤过了,伤疤还在不时隐隐作痛,我是再也输不起了。 于是后来我有意识躲着他,他给我发了无数的信息,我也没回。其实第六感告诉我,他是真心对我的,我也是度日如年,思念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我的心。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很微妙,他的朝气时时感染着我。可能见不着我的缘故,他径直找到我家,问我到底为什么躲着他?看看妈妈在旁边一脸的疑问,只好跟他出去。他激动的问我:“一个未婚,一个未嫁,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到底在怕什么?除非你心里没我!”我情急之下冲他喊:“你不在意我比你大?你会一辈子爱我吗?你家人会同意吗?”他愕然,随即如释重负的笑了。“傻瓜,我当然会一辈子疼你,爱你,你见过谁结婚是奔着离婚去的。我以为什么原因,原来……我知道了你等着。” 几天以后他带我拜访了他的家人。后来他姐姐告诉我,其实家人开始不赞成,可是经不住他在家里闹,最后竟然用非我不娶相威胁,家人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我家人没什麽意见,由于年龄都不小了,当然主要是我的原因,我们开始筹备婚礼。房子装修好了,婚纱照上的新人幸福甜蜜的微笑着。就在我感到幸福触手可及时,在领结婚证前夕,他突然提出分手,什麽理由都没给我。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切都是那麽的虚无,什么海誓山盟,什么今生来世,人人都在谈情,人人为情所苦被情所困。爱情的变数太大了,永远说不清对错。我没有问为什么,我的自尊不容许我祈求什么。带着伤痕累累,带着写满甜蜜的记忆,我把自己关在屋子一个礼拜没出门。不是买醉就是沉默,用惩罚自己来祭奠这份短暂的爱情。 一个礼拜很快过去了,日子还是要过,班还得上。我有意无意躲避他姐姐,可是一个单位,那天还是迎面遇上了。姐姐看见我大吃一惊,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吓人,她走近我拉住我的手,眼泪却如断线珠子,我心头一酸,没想到姐姐都比他有情,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转身匆匆离开了。下班前,我接到姐姐的电话,她说有话给我说,终于有人给我个交代,不至于就这样没有理由,没有一点准备,突然就断了,我不相信,他会断地那样轻松,那样义无反顾。 下班后走出办公室,才发现不知什麽时候下起了雨。我在单位门口见到了他姐姐,她还没说话,眼泪就止不住又流下来。我好奇怪,她对我真的很好啊,难过的应该是我,我知道自己精神状态很差,可不至于他的姐姐会一天两次为我流泪啊!但我还是很感动,姐姐擦干眼泪,缓缓的给我说:“你别怪他,他是为你好,你知道的,他为你什么都可以做的。”我木木的看着姐姐,打断她的话:“为我好?就是这样抛弃了我?给我个理由啊!”“别说了,他没有多少日子了!”我以为我的耳朵有问题了,起身抓住姐姐的胳膊使劲摇:“你说什麽?!”姐姐抱住我放声大哭,在他断断续续的陈述下,我才明白。其实在装修房子的时候他就经常头晕,但都以为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可那天他出去执行任务时突然晕倒了,鼻血流的止不住,战友们把他送进医院作了全面检查,可结果出来后大家都傻眼了。充满朝气阳光的他竟然是白血病中晚期。他不愿在最后的日子让我陪他难过,才提出分手的。没听完姐姐的话,准确的说后面说的啥我根本没听见。撇下姐姐,冲上街头,任凭泪水雨水打湿我的全身。不顾路人的侧目,我疯了一样打车到他家里,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扑上去使劲锤打他:“你这个傻瓜,你是大傻瓜,”我点着他的鼻子对他说:“你别想甩掉我,我跟定你了,你再敢说分手我饶不了你。”在我一再坚持下,终于说服了所有的人,在认识他一年后嫁给了他,做了他有名无实的新娘。 婚后的日子我们很恩爱,但有时他也会因为病痛心情烦躁跟我发脾气,可是他很快会搂着我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要他道歉,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他能陪我的日子到底是用月还是天来计算,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奔波在医院和单位之间。做完骨髓移植,很庆幸的过了排异期,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我在心里祈祷着奇迹的出现。在他住院期间,隔壁病房和他患同样病的那个叔叔就走了。大家心里都被恐惧时时笼罩着。我不敢想象…… 他出院后我休假了,全天陪伴他,我不放心把他交给任何人照顾。那天,我们在环城公园散步,那是秋天的黄昏,夕阳西下,公园的石榴挂满枝头,修剪平整的草坪犹如绿色的锻子,各种花草树木在落日的余晖下,境色是那样的美丽。我们漫步在蜿蜒盘旋的林间小径上,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互相搀扶着迎面走来,老头停下脚步,细心的帮老太太取下落在头上的树叶,相视一笑,然后又互相搀扶着,蹒跚的消失在树丛后。那一刻,我发现布满皱纹的笑竟然是那样的灿烂。我痴痴的注视着他们消失的地方,他忽然拥住我,在我耳边哽咽着说,其实他没什么大的志向,就是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希望和我一起慢慢变老,在年过花甲后还能与我携手漫步,还说这一直以来是他的梦想,而如今他只能每天期待着明天的太阳,如果有可能他宁愿用他的一切去换健康。我伏在他怀里任凭泪水侵湿他的衣衫,是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每个人对爱情,对婚姻最美好的憧憬。生命和荣华富贵比起来是那样的微不足到。可是,生老病死,谁又能主宰。 冬天来了,他又住院了,体内的癌细胞扩散了。看着一瓶瓶液体24小时不间断输进他的体内,躺在病床上的他却在一天天的消瘦下去。那个冬天是几十年一遇的,大雪从他住院的那天起就纷纷扬扬,没日没夜的下个不停。整个天空灰蒙蒙的,犹如我的心,我站在雪地里,默默的祈求幂幂中的神灵。可是在那个大雪的纷纷早上,现代医学没能救活他,幂幂中的神灵也没有保佑他。他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带着对生命无尽的眷恋,对亲人的不舍踏雪而去。 他离开已经半年了,我的心一直是灰蒙蒙的。什么对我而言都好像失去了意义,有时真有随他而去的念头。想起那个写得一手好文章的才女三毛,终因忍受不了对丈夫荷西无尽的思念随他而去了,我竟然好佩服她的勇气。就在我万念俱灰时,5.12那场大地震,震惊世界,也震醒了我,在大灾大难前,人的生命是那样的脆弱。既要应付自然灾害的不期而至,还要面对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我忽然有所感悟,生命对每个人而言只有一次,是无价的。死去的人何其甘心死去,活着的人更应好好活着,珍惜活着的福份。
节韵节风节庆 早晨刚下过雨,地面还是湿的,空气湿润的让我感到寒冷,季节一瞬间似乎有回到了初春,寒冷并没有让我醒来,最后还是闹钟把我从睡梦中拖出来的,起床的时候离鸡晓时分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走到门外,闻到满屋子的粽香才知道,今天原来是端午。 没多久我们便出发去探亲访友了,亲戚家离家还挺远。开车到珠江边时。母亲突然想起没有买手信,赶紧下车去超市买,毕竟没有空手白吃白喝的道理。,况且我们出发的早。父亲也就由她去了。我和父亲便在江边漫步。走了没多久我们就听到了响亮的鼓声,还看到许多人围在一看,凑了热闹才醒悟是赛龙舟,只见几只狭长的龙舟整齐排列,已经蓄势待发了,舟上的花纹各式各样,有印花的、有印线条的还有印文字的,不知是为了凸显风格,还是比赛的需要。还未等我思考完,比赛就已经开始了,鼓声更是震耳欲聋,鼓手戴着顶帽子站在舟头,敲得时候还不时咬牙切齿,不知是为落后的不甘还是为持续领先的努力,桨手和鼓手都穿的相当随意,要不就赤膊要不就穿一套背心短裤。随着终点的渐渐临近,叫好声也越喊越多越喊越旺,桨手自然也越划越猛,水花都溅到了后面的桨手的身上脸上,而如此龙舟也没失去方向,当第一只龙舟冲过终点时,全场沸腾,我似乎还看到那条胜利的巨龙在仰天长笑。 因为母亲还未回来,我们便继续往前走。忽然我看到许多人围在江边,还听到异物的落水声,再看旁边的一筐筐粽子我便已猜到一半了。不出我所料,这群人为了纪念屈原,投粽子入江,哪怕这里不是汨罗江,他们依旧这么做,我本以为这是一种沉痛的哀悼仪式,可在他们脸上我看不到一丝悲楚,反而取而代之的是欢声笑语,还有几个小孩富有童真的比赛谁投的多,我看他们是这几筐粽子的消耗大户,还有一点我没想到的是,我拿了一个粽子打开,里面真有糯米,味道还不错,这可真可谓真材实料。也许真的如此,把后人的美好生活展示给前辈看才是最恰当的行为吧! 最后由于母亲回来了,我没得以多吃几个粽子,只得匆匆忙忙的赶去亲戚家,当我们赶到时已经是中午了,在亲戚家吃了一顿午饭,亲戚住在西关,吃完饭我走出了大院,由于这里都是小街小巷所以没有车。这使得本来就很宁静的西关显得更神秘,这时又下起了小雨,刚刚晒干没多久的地面又被雨水湿润,雨下的并不是很大,以至于我还可以站在路中间享受雨点的抚摸,雨落在屋顶上,使家家户户的楼顶都朦朦胧胧的,有的水珠顺着屋檐而下,滴到檐下的水缸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有的还滴到院子里的岩石上,水花四处飞溅。经过母亲的允许,我来到了河边,雨落在柳叶上,似乎是想要搭个顺风车回到河里。这时我发现有一位老人在河边垂钓,环境与姜太公差不多,只不过没了愿者上钩的悠然。我本以为这里钓不上鱼,没想到这位爷爷的收获还挺丰富,最后我发现他睡着了,也就没去惊扰,走回了亲戚家。到了晚上我们才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霓虹灯已经亮了,似乎一切都如此平常,但水珠还留在灯上,留在树上,留在人们的心里。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我学会了许多,学会了与春天比生机,与夏天比激情,与秋天比凄凌,与冬天比静寂。每到端午之时,总会有粽香,而这粽香中所包含的是一种古典而有不失时尚感的恬雅,还有便是人间最朴实的一面。
晚夕的余晖打落在巷口,落在女生单薄的背影上,扯出一抹淡淡的哀愁。原本白皙的面容上涌现一丝落寞与期待。骨瘦如柴的双手却紧抱着怀里的大叠学习资料,目光中泛起阵阵涟漪。无限眷恋的目光只停留了几秒,便转身决然地走入身后那条古老得暗淡小巷。随着女生身影的挪移,巷口旁侧的某道目光,也在身影消失之际跟着悄悄隐没。狭小的屋子里,仅有一个小房间,斐正埋头在题海中,耳畔传来轻微的叩门声,大姐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斐,该吃晚饭了。”斐抬头望向时钟,七点三十六分。那天,也刚好是这个时间呢。“真巧,真巧。”不自觉轻念出声。手机的屏幕一闪一闪,备注事项的显示是“五年”。斐微笑地看着备注事项,悄悄按了ESC,将这个小秘密隐藏在手机里面。走到饭桌前,大姐正喝着粥,抬眼看了一下斐,起身盛了一大碗米饭递过来,眼睛余光扫过斐伸过来的右手,大两号的银戒正安静地套在斐纤细的尾指。 “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斐抬头迎向大姐的疑问。“呐,那是怎么回事?”大姐用眼神将斐的注意力牵引到戒指上。“......”斐突然沉默下来,大姐却是突然醒悟,未及开口,斐突然认真地看向她:“快五年了。”“是......要说出来么?”大姐若有所思。“恩。”斐低埋了头继续吃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唉,你......”大姐叹了一口气,截住后半句话,只是默默地往斐的碗里夹菜。“高三了,你学习那么拼,要多吃点啊。”顿了一下,又扬起轻松的语调,“那件事,也要加油啊。”斐只默默地点头。 毕业的气息越来越浓重,斐在一个精致的本子上写下分别的祝语,请每个朋友留下他们的字迹。本子传到最后一个男生的手里,他抱歉地对斐笑笑:“这几天时间太赶,还没来得及写,迟些还你好啦......”斐莞尔一笑算是默许。高考结束后,斐依旧每天在巷口的停留,只是这次的停留夹带了些许期盼。这天刚踏进家门,便听得大姐说:“下午有个男生过来还你本子,放在你桌上。”斐回到屋里便见到她的留言记录本,是后桌的男生,那个总是露出微笑喜欢在赛场上驰骋的男生。首页是斐对朋友们的祝福语,接下来便是各式各样的自己和留言了。粗略翻看了男生的留言,只是寥寥几句的祝福,斐不禁有些失望,之前听男生说要花些时间写留言的时候,还有些期盼呢。但看着朋友们的留言,斐的嘴角还是不经意地微微上扬。几近黄昏的时候,斐推门而出,大姐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在木门合上的时候轻声说道:“加油。”她知道,她的妹妹长大了,拥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爱情而不只是安静守侯了,她终于鼓起勇气为这段等待了许久的情感做一个挣扎,而结果,即将见分晓。 那晚斐回到家里的时候,右手的尾戒已经回归了原本的位置——中指,她紧紧地抱住大姐,幸福的眼泪簌簌而下。大姐终于松下一口气,她知道,斐成功了。姐妹俩挤在咯吱作响的小木床上享着斐的幸福,斐的脸上由始至终都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大姐的眼里也闪烁着晶亮的光芒:“你是怎么跟他说的?”她急于分享妹妹的幸福。斐的脸上迅速染上两片红晕:“其实我没有跟他说......”“啊?!”大姐惊愕地起身,伴随着小木床摇晃的“咯吱”声。“他向我表白了,他说只是不想影响我们的学习!”斐突然抱住大姐大声地叫起来。“原来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斐有些哽咽,眼泪无声地砸落在棉被上,晕开朵朵无色的花。“好啦,现在一切都好啦,不是一个人,你的等待是值得的。”大姐轻拍着斐的背,默默地安慰着,一直到斐带着泪花睡去。轻轻为斐拭去泪痕,大姐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微笑。她看着斐默默地守候了五年,一直默默地等待,直到他顺利地大学毕业,直到她高考之后,所幸,斐终于守得花开。眼光无意落在斐的留言记录本,看到首页斐熟悉的字痕:“我未曾见过,你说的花开。”眼睛顿时潮湿了起来,也许,只有她才能完全懂得斐的辛苦吧。一路翻看下去,各种字迹各种祝福填满了留言本,翻到最后一页,是一个男生的留言,只淡淡地为彼此的高考加油,但——,右下角似乎有淡淡的铅字痕迹,大姐努力地辨认着那些模糊隐约的字体:“我想我可以,令你看见花开的那一刻。”想来是那男生不够勇气,写完之后又将它擦掉了。轻叹了一口气,又一份守候,又一个等待,可惜这份守候注定孤单,这个等待注定无果。想毕,看了一眼睡梦中带着笑颜的斐,将留言本放进书柜里最不起眼的角落。这个傻孩子,怕是没有看到这份等待吧。就让她这样一直幸福吧,而另一个等待,就能让它慢慢地荒凉了。
漫天地飞舞飘到我的身上那时的我们并肩坐在这棉袄树下你帮我吹散落絮我却把它们追逐到你头上今天我站在当年此地任木棉落絮飘下朦胧着我的眼我不忍拂去怕是你化身来寻找我俩昨日的回忆缓缓 飘絮沉地随着而下的是眼眶里晶莹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