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最美丽的白衣天使
文/ 沈景色黑色里的光 玻璃窗把风挡在窗外看不见的病毒潜伏在风里穿过楼与楼之间的缝隙在夜的世界里鬼泣神嚎 深空之巅受伤的星星,眨着眼睛她们把病痛传给—大地于是,一排排的路灯都亮了他们守护着一个个城市像白衣战士 三月,这是生长的季节被夜色孕育所有的动静物和人都在沉默中渴望渴望黎明之后焕发生命的光彩 那代人 听村里的老人说1959年闹灾荒死了很多人他们那代人吃过草根红泥和红树林的苦果子今年闹新冠状病毒到处人心惶惶 春节前,我回到了村里一个祥瑞平和的小岛 我去看过那片红树林摘了一个青绿色的果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又涩又苦我还去过村外挖树根洗干净后咬了一下又硬又涩又苦 我不知道老一辈人是怎样挨过三年大灾荒(1959-1961年)他们很坚强而我(面对新冠状病毒)相对懦弱 像个怪胎 晨早,还未张开眼睛还在童年的梦里公鸡的啼鸣就叫醒了大地阳光像发光的金子偷偷的溜进屋里伸了一个大懒腰忘掉新冠状病毒 起床,刷牙,洗脸,过农村生活 广阔的天空之下一片广阔的田野 黄狗在田埂上奔跑黑水牛在泥坑里泡澡鸟儿在树上唱着荒古的歌谣大地进入了繁衍的季节 所有的动植物都有方向这个春天,我没有方向 久久的坐在田埂上发呆不敢和农耕的村民说话带着口罩像个怪胎 田野嫩嫩的是春天生长的声音一对小燕子朝着蓝色的方向飞走了 此时的我,出现幻觉! 化身为一只受伤的蚂蚁掉进小小的牛蹄印里不知所措
不敢越雷池半步 这个春天我已不再奢求乡下的院子里已填上了沙石和水泥露出三个半圆形的地面我刚种上果树和花草害怕去人多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刚种下的花草树不说话很想唱一首《春暖花开》却害怕空气有毒恋着院子里那三分净土发呆不敢越雷池半步 一丛无名花 一丛来自乡村的无名花被强迫性移民了住进四十八层高的洋房里 她从此的世界只有一个小花盆那么大曾经,她所有的伙伴都穿着五颜六色的衣裳朝着风的方向,自由摇摆 曾经,她一抬头就能看到飞鸟和紫衣晚霞曾经,每天晨早她最爱和蓝蝴蝶说情话如今,她把所有的故事都涂在黑蟋蟀的背上在八月的晚上,在乡村低吟浅唱 门里门外 十里春光行人甚少通往春天的大门紧锁着门外,一只蝶影在徘徊转了一圈,就消失了门里,那棵木绵花开得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