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没有淹没澈的忧伤，亘古的黑暗却早已把他吞噬。只是，他摆脱不了那份情感。他害怕去想起，却又不忍心忘记。澈无法束缚住自己游荡的灵魂，彷徨的，来到这寂冷的街角。

  雯止不住奔跑，她是懊悔，为什么要让她看见今天的日期，不是昨天，也不是明天。无论如何，对于一个女孩，那个数字，那段记忆，就足以把她的心狠狠的刺痛。她无助的奔跑着，遗忘着身后的风景，她希望，下一个，下一个转角，会是她的归宿……

  

  

  一年前，澈的高三。

  是惜陪伴在澈记忆里的第二年，那，在澈心中永远珍藏的两年。

  由于家庭原因，澈从A城来到B城，这已经是澈第12次转校了，这样的辗转，就像是一次次的短途旅行。或许，缘分就是这么安排的。你想去一中还是二中？澈不知该如何答复父亲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他不经意的拿出手机，9点09分。他尝试将数字简单相加，偶数。问题似乎在他复杂又轻松的方法下的到了答案。

  那就，二中吧。

  仿佛注定了，惜就要这样出现在他生命中。上学的第一天，其实直到放学也没人能让澈回一句话，一些友善的问候澈也只是以点头回应。澈没想到，在惜最后离开的时候，回头看见了还坐在角落那的他。

  你叫澈是吧，我叫惜。你心事好重的样子，嗯，有话说出来会舒服点。

  你是，第一跟我说话的女生。谢谢你吧。

  惜的微笑融化了澈许多的心事。他不知道，是从哪一刻起，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生。

  两个人的距离，可以因为一句话而彼此拉近。只是那一刻，没有人会想，这样的距离是否真的那么纯粹？如果心只能拉近而不能靠近，这段距离，会不会很容易破碎？

  惜喜欢带澈到走廊的尽头，坐在那两人的小空地上，听澈的心事。偶尔的，惜也会告诉澈她的童年，那段快乐的时光。每次惜说着这些往事，眼角都会不自觉划落泪水。澈几次想问都没有说出口，他想，惜应该有一段悲伤的过往，他不忍逼她去回忆，去刻意的想起。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远处的风景？澈像是穿透了惜的眼神。

  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能和最亲近的人在各个城市旅行。每次你说你哥哥和你事，我都觉得很温馨，很亲切。呵，我哥走了……八年了。每次看到对面的风景，就会想起哥带我放风筝的情景。我喜欢听这里的风，听哥的声音。谢谢你，澈，你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两人都随着风景一同沉默。模糊的风景，如同他们都不知道的未来，一片朦胧。

  很快，或许真的太快，他知道了惜一直以来的男朋友——誉。只是惜依偎着誉远去的背影，就足以让澈的心冷却，冰封。

  最后一次陪惜去走廊，澈已经拾不起散落一地的话语，任凭心情随风摇曳。

  以后，我就不陪你来这里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故事都讲完了，也该结束了。

  澈……怎么会？不是的，你有话想说的，是吗？

  是啊，我有话想跟你说，我想说能让我能不能以后都陪你一起看风景？我想说我能不能喜欢你，保护你？我想说我能不能没有错过你？可是呢，誉已经存在了，那我说了一切，还有什么用呢？

  冰冷的语言划伤了惜的心。惜伤心的自责，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懊悔，她只是自私的想过自己，却没有体会过澈的感受。她不知道，带给他的伤，他的痛，自己可以如何去弥补。

  以后的每一天，惜都给澈写一封信，她知道澈不想跟自己说话。她希望自己的文字能表达一丝愧疚，就算得不到原谅，也能让内心更好过些。

  只是，在爱的世界里，愧疚，真的有用么？缘分，实在是太容易破碎的美好，几秒种以前，还那么的相信，自己就是她的守护天使，以为可以相伴，以为可以厮守。几秒钟以后，忽然知道，爱，不过是缘的幻觉。

  澈看过每一封信，他都小心的收藏着，尽管他没有回过一封信，也没有再和惜说过一句话。只是，每个不经意的时候，缥缈的眼神总会不自觉的落在惜的座位上，印刻下她的背影。

每当他想忘记，记忆里却总是闪过那条走廊远处的风景。刻意的忘记，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不可能。脑海里，一句句对话，一次次地重现。

  澈，你喜欢放风筝么？

  我还会做。

  真的吗？好厉害啊。对面那条河叫“若惜河”，以前爸爸经常带我来这里放风筝，他说，在那里，可以感受到大自然地呼吸。

  好吧，哪一天，我带你去那，放我做的风筝。

  嗯。我一定会去的。

  

  已经有30封信了。一个月了，所不一样的是，澈今天没有收到惜的信。习惯了最后离开教室的他，在这个月里，每天都是一放学就第一个离开了。是逃避吗？明明想说话，却不敢开口了；明明是想放弃，却又放不下那份情感。

  铃声响了，或许真的有点疲倦了，澈没有马上离开。惜走了过来，抿着唇，似乎已经犹豫了许久才鼓足了勇气。

  澈，不管你有没有原谅我。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希望……你可以来我家参加聚会。可以吗？

  也许吧。我累了，回去我会考虑下。

  惜有点沮丧，不过她了解澈的倔强，没有拒绝就表示，他还是想来的。

  澈没有走平常回家的路，他拐向了商店，买了一些手工用品。其实，在惜说出生日的那一刹那，他就在想，他要送给惜一份特别的礼物，一个，曾经的承诺。

  为心爱的人精心的准备礼物，会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幸福。就算明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却还会那样傻的，执迷的去付出。澈想，如果真要放下这段感情的话，希望这个风筝能为我们，留下回忆。

  整整两天，澈终于做好了风筝，只是风筝上的画和字还没有干透。惜的生日聚会却已经开始了。

  惜看着门口，她还等待着，她一直相信，澈会来的。只是……

  真的会来么？

  惜的手机忽然响起，表情里满是高兴与紧张。是澈打来的。

  喂，惜么？是我。嗯……生日快乐……

  澈，这些你都可以来了再对我的。好么？

  不，我想来，不过……我有个特别的礼物送给你。晚上，可以来若惜河么？嗯，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

  可以的。 惜似乎没有经过考虑就给了澈答案。

  嗯……那，我等你吧。再见。

  好，再见。

惜还在想着什么，誉已经从她后面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说，怎么了？来吧，大家都等你切蛋糕呢。

  房间里剩余18根蜡烛的光亮，星点般，在惜许下愿望后，熄灭在夜空里。

  惜被礼物包围着，可心事已经飞往了若惜河。

  誉，你好像还没有送礼物给惜嘛？

  誉看了看表，拉起惜的手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惜被誉带到了楼上的阳台。誉看了看天空，自语道，有云呢……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要给我什么礼物啊？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送给你，嗯，突然有云呢，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再等会吧。

  什么那么神秘嘛？

  

  澈在河岸边等着。细流在他心中淌过一丝平静。夜空下，他不再感到孤独，但也许，明天或者几个小时以后，他就是一个人了，不再有牵挂。真的，不会有牵挂了么？

  世界仿佛寂静，两颗心彼此等待，却无法靠近。澈是那么的想区惜的生日会，那么的想把她拥紧，告诉她，不会再不理她，不会再离开她。只是，他还有资格么？

  惜是那么的想去河边赴约，去收澈的那份特别的礼物，那么的想去他身边，告诉他，能不能像哥哥一样，抱自己一会。只是，她无法放下誉的爱。

  在爱的面前，我们，是否总是这么无能为力？

  

  已经下雨了呢。誉摇着头说，对不起啊，惜，本来说今天有流星雨的，看来是送不了给你了。

  誉……没关系拉，以后要补偿给我哦。我……

  誉的吻把惜的唇贴紧，爱的温暖真的曾在那一刻包裹着惜的心，可是，当冰冷的雨水刺痛她的脸颊时，她不能忘记与澈的约定。挣扎的泪从她的眼角划落。转念间，惜做出了决定。

  她离开了誉的吻，誉……你能理解我的，是吗？

  惜跑到门外，躲开了所有人的茫然，冲进了雨雾的迷茫中。

  澈，我知道，我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你为我做的太多。只是，你可不可以等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也为你做点什么……

  雨水淹没了澈的世界，只有他孤独的站在河岸，看着风筝上的字融化，流走……什么也做不了。

  ——风筝能听见我这个旅者的心声，如果那天你还能想起我，就把放上天空，那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就这样了吧，或许是的，这份感情从来就没有开始，也不会有尽头。澈转身，离开。

  澈——

  熟悉的身影，踩着雨水，跑向了澈。

  澈好想抱紧面前的这个女孩，别让她在风雨里受到这般的寒冷。

  你干嘛这么傻？这么大的雨你还跑来这里干什么？先找个地方躲雨吧。

  不要……澈，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了，就让我雨里吧，就算是，一种惩罚。那么，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我么？

  礼物……风筝！澈向四周看去，不过，风筝，不见了。

  啊，在河里！是那个么？惜指着漂浮在河水中的风筝，她惊喜，澈还记得自己喜欢风筝。我去拣回来吧。

  算了吧，雨太大了，有危险的，风筝我还可以再做给你，走吧！

  惜不甘心，她知道澈为了送她这份礼物已经付出了太多，她不能让澈的付出白费，不能无动于衷。

   不怕的，我一定能拣回来的。

惜！傻瓜……

   惜浸入了河水里，澈跟了上去，扶着惜的手。两人努力的向风筝漂浮的方向游去。

   离风筝越来越近，只是惜被澈拉着，无论怎么努力还是差一点才够得着。

   寒冷几乎把他们的心吞噬。惜想起了她在蜡烛前静默许下的心愿——不想再对澈有负罪感了。

   那么突然的，惜挣脱了澈的手，向河中游去。她感觉到，她攥紧了澈的风筝，仿佛雨的冰冷都可以在一瞬间忘却。一切都超越了她自己的极限，耗尽了所有的余热，在雨的朦胧中失去了知觉……

   澈拼命的向惜游去，雨声淹没了他的歇斯底里。澈背起惜向惜的家中跑去。那段路，突然变得很长很长。

  已经无法记清那一夜是怎么渡过的。所有人看见惜的昏迷都忙乱的紧张，似乎根本没人在乎澈的存在和付出。

  澈静静的离去。惜，我已经不重要了，你不要再有负罪感了，就让我承担一切吧。如果我的离开会让你过得更好些，我愿意选择。

  

  时间只是流逝，仿佛一切还是昨天。可是，又有谁能追回昨天，又有谁能挽留时间？

  澈，你报了哪所大学？

  北方的。

  为什么……

  惜，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呵，我本来就是个旅行者，所以，我也想看以下北方的天空，听一下北方的风声。风筝在那里，也许很自由呢。

  被束缚这，也会自由么？

  会的……只要，心是自由的。

  澈……我会，祝福你的。

  前往北方的火车渐行渐远，窗外的天空流连这多少的记忆，随着风景，遗落在身后……

  

  

  一年前。雯在北方C城。属于她的高三，她的快乐，她的不舍。

  雯与涧的第一次遇见是在雯打暑期工的一家麦当劳。雯的家境不错，但为了让自己的假期能丰富些，才选择到麦当劳锻炼下自己。

  涧为了赶一趟路，不得已到麦当劳买汉堡。招呼他的，恰是雯。

  涧似乎没带够钱，雯也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他的尴尬。汉堡你先带走吧，钱我先帮你付。我也是一中的。

  涧很惊讶居然有人在这里认识自己。那，怎么能找到你？

  三年五班，我叫雯。

  这就是属于雯与涧的邂逅。

  

  雯，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我们放学都走同一条路啊。

  这条路不只有我一个人啊，你怎么会就注意到我。你……喜欢我了？

  当让——不会。每次到前面的路口，你都会进去网吧。我觉得，那样不好。

  我是去打工的……我不像你。能这样自由的享受生活，我是一个不努力就可能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呢。所以，我应该感谢你，请我吃了生命中第一个汉堡。哈哈。

我好像没说请你的嘛，不过算咯。可是。你那样真的好吗？

你是说我在网吧打工吗？连你也是那么想的吗？地狱真的是到处都是恶魔的火炉吗？谁又真正的到过地狱呢？果然，谁都不会理解。

  涧转身跑开，消失在雯的视线里。

  雯的脚步突然变得沉重。是啊，天堂就一定美好，地狱就一定可怕，啊？天堂和地狱，谁又真正知道，了解呢？

  雯决定，到“地狱”去看一看，她想了解一下“地狱”，了解涧。

  地狱，只像是心灵的一个驿站，当人们迷惑，就暂时的在那里停靠。

  这不是堕落，而是救赎。

  涧没想到雯会来这里，看到她的眼神，涧忽然明白，也许自己也错了，在天堂里，也不一定是幸福的呢。

  雯在涧的推荐下玩起了仙剑。

  是的，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渡口，不用重复从前。每天放学就到麦当劳，坐在熟悉的座位上，吃喜欢的汉堡，喝可乐，然后听着音乐，看小说，直到很晚才回去自己的家。那或许根本就不叫家了吧。只是偶尔在凌晨，还会听到父亲进门的声音。

  那寂寞的天堂不是雯想要的。她宁愿每一夜坐在同样的窗前，听着梁静茹的歌。累了，看着窗外行人穿梭，车水马龙。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要如此的忙碌。雯只是想要一点温暖，一点爱。

  很难么……

  现在，在涧的世界里，在仙剑的游戏里，雯找到了遗失的自己。

  往后的每一天，涧和雯都会一同来到“地狱”。涧开始他的工作，雯继续着他的仙剑。涧有时会给雯讲许多仙剑的故事。每一次雯都会看着涧，用心的听。

涧对着雯温暖的微笑，我讲得那么好么？他不知道，雯心里藏着一句话：你是第一个讲故事给我听的人。

 

雯的仙剑终于到了结局，只是她并没有看到结局的剧情。

涧，为什么结局没有剧情啊？

你想结局是怎么样的呢？

我想，他们应该都会在一起吧。

对啊，每个人心中都有结局，这不是很好吗？

真的是这样么？

涧侧着身，他在心里想着，能让雯变得开心，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我们的结局也能这样简单，那多好……只是……不可能了。

涧，晚上我们去看海好吗？

好的。

 

寂静地，落日与海天连成一线。雯与涧依偎着，谁也没有说出想说的话。

好想就这样永恒。这样的与你永不分离。只是，雯，以后你还可以看到更多的日落，更多的日出。而我，可能已经等不到明天的日出了。就像仙剑，你看不到结局，而我们，也没有结局。

  涧，你没有话想说么？

  有啊，今天的日落特别美呢。

  涧……

雯，答应我，一定要幸福的。我没想到，最后了，会遇见你，会有你陪着我。真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听不懂，什么最后了？涧，涧——

 涧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咬紧唇，忍着病魔的折磨。

 不能在雯的面前表现懦弱呢！

 涧，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告诉我……

 只是……命运而已……改变不了的……就接受吧，

 落日在海平线消失的刹那，涧的眼前一片黑暗，不过他听到了，雯在为他哭泣。

 

 雯把涧送到了医院，恳求着，一定要救救涧。

 死一般的白色大楼，白色的墙，四处都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感觉。

 雯倚着墙站着，她对着泪水许愿，一定要让涧好好的。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毫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他的癌症是晚期，已经没有两天时间了，我们，无能为力。

 癌症……怎么会……不会的……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了，还有办法的是吗？还有机会的，是吗？

 冷静点，好吗？我们，无能为力。

 什么无能为力？你们就只做有能为力的事情吗？还有一点希望的，还有奇迹的，你们什么都不做就说无能为力。为什么？无能为力就要放弃么？涧，你也放弃了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喜欢我？在一起真的很难么？可是，我已经喜欢你了……你知道吗……

 雯蹲坐着，周围是死一般的白色的墙，唯有她孤独地，哭泣着。

 

 整整一夜，雯都守在了涧的身边。

涧虚弱的醒来，模糊的视线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世界，只是，雯的身影他永远都会认得。

涧沙哑地说道，傻瓜，干嘛带我来这里，我还想到海边看日出呢。

涧……好，我们去海边。

雯，答应我，以后别再哭了，为我哭，不值得的。还有，我喜欢你笑呢。

 

涧沐浴着属于他的，最后的阳光。还有雯陪着他的这些时间，像是被命运宣判前的一点恩赐。

涧知道，命运是躲不过的，注定的就是注定。缘分，又能决定什么呢？要走的人终究会离开。究竟什么才是我们能决定的呢？

雯，你是不是想知道结局，仙剑的结局？

不是没有结局么？

一切，都会有结局的……只是，愿不愿去面对而已。幻想多么美好，都会有破灭的时候。结局就保存在我用的电脑里。去吧，去看真正的结局，别再处在梦中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想一个人再安静一会……

  可是……

  我可以的。

 

  同样一段路，真的是在不同的心情里会走出不同的距离么？明明前面就是目的地，明明很快就能看到结局，只是，雯再也迈不出前进的脚步。

  为什么一定要去知道真正的结局呢？我还可以争取我想要的结局的不是吗？就算只是梦，就算不能实现，我不想梦醒，也不想让它破灭，至少我还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雯转身往回奔跑，涧，我们不要分开了好吗？

  命运只会嘲弄。涧躺在海边的石椅上，安静地，闭上了永恒。

  在他脸上看不出忧虑，看不出牵挂，他是想雯会看到结局，看到悲剧，那就会更容易接受和忘记这一切吧。

  雯伏在涧的身上，泪水涌出心中的伤。她手里攥紧了涧留给她的字条。

  ——雯，就把这一切当作是沧海桑田，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

  是爱情输了么，还是命运早已一败涂地？

  

  以为话剧就要落幕，以为一切都将永远。只是，谁也不知道命运的延续。

  澈终于到了北方的大学。已经在北方的天空下了，为什么没有那种向往的感觉呢？

  夜幕渐渐吞噬了天空。澈在学校里独自走着。他想着抑或犹豫着，该不该发短信给惜，祝她生日快乐。那段回忆让他有的太多的牵挂。感情，真的能说放下就放得下么吗？

   澈来到了剧场外。今晚演出的是一部爱情剧。不如就看一场话剧吧。

   请问还有票吗？

   请问还有票吗？

   澈看着身旁那个，在上一秒钟与他问着同样问题的女孩。只是他不会知道，她叫做雯。

   哦，不好意思啊同学，现在只剩下一张票了。

   澈淡然的叹息。好吧，那你看吧。我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有机会的话再告诉我剧情吧。

   雯看着澈离开的背影，只是那么一瞬间，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澈远远的离开，走入了夜……那永恒的寂静中……

   他不会知道，今天正好是涧离开了雯一年。

   雯没有进剧场，只是突然看到剧场的宣传海报，看到了，今天的日期，她永远忘不了的一天……

   

   静谧的夜没有淹没澈的忧伤，亘古的黑暗却早已把他吞噬。只是，他摆脱不了那份情感。他害怕去想起，却又不忍心忘记。澈无法束缚住自己游荡的灵魂，彷徨的，来到这寂冷的街角。

  雯止不住奔跑，她是懊悔，为什么要让她看见今天的日期，不是昨天，也不是明天。无论如何，对于一个女孩，那个数字，那段记忆，就足以把她的心狠狠的刺痛。她无助的奔跑着，遗忘着身后的风景，她希望，下一个，下一个转角，会是她的归宿……

   也许相遇，是一种注定……

 

 

 

 

征文：大学（专）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