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石头布
华南理工大学 佚名
广州的六月,天密密的下雨。
我窝在图书馆把最后一篇论文写完,呼出一口闷气,心想现在有杯冰冻的可乐该多好。
我忽然想到了可乐。
两年前的很多个下午,我都会捧着一瓶可乐,无论在课室在宿舍还是在球场上。
只是你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我决心改掉喝可乐的习惯。
那时香草味流行整个学校,我却忍着嘴馋开始改喝果汁,从葡萄多一直喝到番石榴。
两年过去了,可乐的味道开始在我脑海模糊,而关于你的一切,狠心的你,总能轻易触动我神经的你,却没有一点要模糊的迹象……
天空忽然响起了一阵雷声,接着便是一阵钢珠倒进盘子里的声音。一滴,两滴,然后是一片……
我抬起头,窗外的树影摇曳不止,紧闭的窗户似乎关不住滂沱大雨的怒吼,靠窗的书桌慢慢的被雨水所溅湿,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笼罩在大雾中。
调整一下坐姿,我放下笔,用手托着左边的脸,凝视窗外。
不过是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路上的车却打开了昏黄的车前灯。
五颜六色的雨伞,在苍白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的缤纷。
而关于你,关于J,关于大哥还有那些剪刀石头布的往事,便像是解除封印的尾兽一样澎湃来袭。
心脏微微的在痛。
阿布,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的心脏一直不好,所以请不要再对着我微笑,不要再试图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忆。
因为你的微笑,关于你的所有回忆,都是让我忽然心痛的理由。
J总是说,大树,你是个坚强得有点冷血的人,至少在感情方面。
两年多了,我一直强忍着自己不去打搅你,不给你短信,不给你电话,即使每次的相遇,都只是简单的一个招呼然后擦肩而过。
自从你选择Z的那天起,我就觉得应该要从你的生活消失,然后努力去忘记关于我们的一切,就好像我要忘记可乐的味道一样。
只是,阿布,你知道么,我一点都不坚强,在一段长长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你,在A1,在足球场,在那些一起走过的校道上。即使这个岛每天都在变化,我仍能感觉到你的身影,空气中你的味道,然后心脏一直在痛。
对不起,阿布。
对不起,J。
我没有你们想像得那样坚强。
我很努力去忘记却仍然忘记不了。
三年前的二千零四年。你、我、J还有大哥四个人。
从不同的地方来到这个岛上求学。
只是当时我们都互不相识。直到后来,我因为大哥认识了你,又因为你认识了J,我们四个才真正走在一起。
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岛上到处是工地,学校没有便利店,为了买到我要喝的可乐,我一路从华工走到广工东三的二楼。
一路是满目的疮痍,遍地的苍蝇。除了一条黑得发亮的中环路外,四周基本上都是坑坑洼洼的黄土堆。
整个南区也就是一个巨大的铁棚子,我还以为是住民工的。
梦想中遍地桃花的桃花岛就这样变成了寸草不生的的冰火岛。巨大的落差感强烈的打击着我,让我在很久以后都能记得那个下午,我站在现在的商业南站上,一脸茫然的样子。
那一年的欧锦赛,希腊奇迹般夺得了冠军,告诉我,在一个混乱的世界里,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
就在这样一片荒地上,我遇到了你。
因为都是临干的关系,你和大哥提前一个星期就来到学校。
也因为都是临干的关系,你和大哥常常走在一起。
而大哥,是我的室友。
在还没有见到你之前,我就听大哥说过你。那时我并没有在意,只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是我们的临时班长,知道你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因为大哥常常这样说你。
第一次见到你,是搬新书的时候。
那时班上的男孩子表现都很积极,主动请缨要帮你们把书搬到宿舍里面去。当然,地球人都知道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大哥的组织下,我们成功进入C5,我也第一次见到了你。
来开门的你那时还扎着马尾辫,肤色有点黑,眼睛却特别明亮。我记得自己就这样站着看着你,却忘记了当时我说了些什么。
你的笑容很灿烂,而我的脸却烫的要命,心脏有微微颤抖的感觉,我想那一定是个很傻的样子。
我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你。
只是,我猜到了故事的开始,却没有猜到这个故事的结局……
之后的几天,我就再没有见到你。
虽然我知道你住哪里,但我却不敢去找你。
虽然我也知道你的电话,但我并不敢打电话给你。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主动找一个女孩,更何况是只见过一次的你。
岛上的生活无聊但清净。
除了偶尔被外面施工的声音吵醒外,你根本找不到一个要醒来的理由。
我就这样睡掉了正式上课前一个星期的时间,虽然中间我曾醒来过一次去参加学前的英语考试,但在不到半个钟的时间内我又再度昏睡过去,就在教室里面。
我曾一直试图要梦见你,却一直也没有梦见。
一个星期后,大学生活正式开始。
我所在的学院是新成立的法学院,专业是法学,在一所理工学校里,这样的存在是一个尴尬。
宿舍除了大哥外,其余的都是理工科的调剂生。
我知道这样的环境是一群人堕落的开始。
K来自梅县,而小S来自兴宁。两人有事没事就会在宿舍研究梅州不同地区的客家话细微的区别。
每当这个时候我和大哥都会很自觉的走到外面的露台上。
我问大哥,为什么要报法学。
没有很特别的原因,或者仅仅是因为家人的意见,你呢。
也没有很特别的原因,只是简单的服从安排而已。
有后悔么。
也说不上吧。
你看,这个岛什么时候能建起。
两年或者三年,能赶得上我们毕业就好了。
大哥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前面。
记得J曾对我说,大哥是一个单细胞的好男人。
其实,在大哥心里面,有着比一般人都要细腻的感情。
直到后来,他为了兄弟情义而放弃了那个女孩,又为了成全J和小C而刻意的去逃避,我才开始慢慢的理解,理解一个男人如海洋一般温柔的内心。
修法学的好处是清闲,K和小S常常可以因为一个简单的原因而不去上课。
大哥偶尔也会睡一下懒觉,而我却始终坚持着每天上课。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每天看到你。
你总是和宿舍的人坐教室中间的第三排,那是女生长期占领的地方。
所以,无论我去得多早,我都不能因此而靠近你。
除了睡觉,我更多的时候都在注意着你。
你上课很认真,喜欢用双手托着下巴,扶眼镜的动作总是很轻。
偶尔会和身边的朋友说笑,所以我会看到你的侧脸。
你的鼻梁很高,脸部线条很长,从两侧太阳穴始划出两道美丽的弧线然后终结在尖尖的下巴。
深蓝色的眼镜让你看起来很斯文,却又掩盖不了你调皮的眼神。
休息的时候你常常会捉弄你身边的朋友,因此我常常能看到你灿烂的笑容。
那时的A2没有空调,广州的九月依旧很闷热。你总是喝很多很多的水,我也一直奇怪为什么你会有喝不完的水。
大哥说,你是一个特别的女孩。
现在我也开始相信,因为每次我总能在人群中发现特别的你。
班委选举那天,我没有上去。
超人气的你理所当然获得最高票数,成为我们班正式的班长。
而大哥也以绝对的优势当选文娱委员这个最具挑战性的职位。
也是在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J。
我已经记不起当J在讲台上说自己是巨蟹座并热爱文学和足球时我在台下的反应。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台上那个短头发的女孩,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慌张的神态。
两年后,我用一个星期的时间看完50集的《娜娜》,然后,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J,世界上另一个我。
两个星期后,便是中秋的前夕。
学院要求每个班提前举办自己的中秋晚会。
岛上没有超市,大哥决定和我一起到一德西购买晚会的必需品。
同行的还有J和你。
那时还没有通地铁,要到一德西就必须到广工坐公车。
86的路线漫长而又曲折。
我却希望时间能再漫长一点,因为我身边坐着的是你。
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你。
第一次有机会两个人坐在一起。
我发觉你很健谈有趣,而我也不自觉的被你的笑声所吸引。
以往我的话不多,但在你面前,我却有股要说话的冲动。
之后我们走了很多的路,买了很多的东西。
离开学校的你变得活蹦乱跳。
嘴里含着棒棒糖,在马路中心做十字死光,然后趴在玩具橱窗惊呼,啊……原来还有这个。
这个就是你,像孩子一样的你。
J比你安静得多,我们三个提着买好的东西跟在你后面,看你从一个玩具店跑到另一个玩具店。
一直走到天黑,满载而归的你第一个喊肚子饿。
于是我们在公车站旁的小吃店吃炒粉。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加辣的炒粉会辣到那样的程度,后来才知道是服务生搞错了把隔壁桌点特辣那份给了我。
看到你因为我辣得满腔热泪而咯咯的笑时,我忽然有一股幸福感。
那天夜里,我失眠了。
梦里面第一次出现了你。
第二天下午,我们提前布置会场 。
大哥负责吹气球,我则要爬上爬下挂彩带。
而作为班长的你,则负责一切的琐屑事项。
工作时的你认真,不苟言笑。
我甚至看到你眉头紧凑的样子。
大哥这时会主动的过来帮你,你会不好意思的站在一边。
样子可爱又可怜。
晚上是你和大哥做主持,我则躲在角落里负责音效。
从水木年华到江美琪。
舒缓的背景音乐有淡淡的忧伤。
月光不自觉的从窗外晒进来,皎洁而宁静。
悠扬的《白月光》将晚会的气氛推上高潮。
我看到了泛着泪光的你。
像一朵紫百合,绽放在A2的教室里。
高贵而美丽。
两天后的二千零四年九月二十七。
来到岛上的第一个中秋。
学校在仅有的六栋宿舍楼之间张灯结彩,各学院的辅导员也带着月饼来安抚我们这群受尽打击的学生。
宿舍兄弟四人,在月光下感慨一番后就各自参加活动去了。
我给你短信,叫你也出来玩。
你说你和宿舍的人在一起,有缘的话一定会碰见。
于是我便漫无目的的四处逛着,希望真的能碰到你。
来参加活动的人很多,拥挤的情景让我想起了节日时的家乡。
现在,爸妈还有妹妹应该在天台上晒着月光了,我在想。
后来我看到了小S,结果被他逮住要陪他玩那个无聊的钓鱼游戏。
可笑的是,一心要得到礼物的他却没有能掉到一条。
而无心插柳的我却轻易的钓上两条来。
奖品是两朵红玫瑰。
给我奖品的那个师姐笑着对我说,把它送给你最想的人吧。
在一边的小S很不服气,重新跑去排队要再来一次。
而我却急着要找到你。
从C5到C1,从来都不觉得那段路程是那样的漫长,也从来不觉得南校区的学生会有那样的多。
我拿着玫瑰在人堆中四处找你,看到了J,看到了你宿舍的同学,却唯独没有发现特别的你。
调皮的你,爱玩的你,到底躲在哪里了呢。
J也看到了我,便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和她在一起的还有班上的两位女生。
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对付女生最厉害的武器除了雪糕,并是这带刺的玫瑰了。
那两个女生看着我手中的玫瑰情不自禁的发出惊呼。
我望望J,只见她在狡猾的笑。
无奈之下我只能说,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们吧。
这是我第一次给女孩子送花。
收花的人却不是你。
国庆回来后,天气依旧闷热,生活却出现了重大转机。
宿舍有了电脑,一饭后刚建成的足球场也带给我惊喜。
而真正让我兴奋的依旧是你。
经过之前的接触,我们的话题明显多了起来。
我也开始主动的给你短信,而你回短信的频率也越来也多,对你的了解也渐渐增多。
你说你从小喜欢运动所以总是活蹦乱跳的样子
你说你喜欢打羽毛球却找不到人陪你一起打。
奸诈的我,于是便说了人生最大的一个谎言,也是对你唯一的一个谎言:其实我也喜欢打羽毛球,让我来陪你打吧。
就这样,我偷偷的买了一个球拍,并把它摔得很破烂的样子。
闲来没事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跑到露台上挥着拍子练步伐。
为了提高击球的准确性和速度,我开始疯狂的拍苍蝇。
那时岛上的苍蝇绝对比现在的蚊子还要多,我就窝在宿舍里,手持苍蝇拍不停的挥舞,成绩彪炳的时候一个下午便能打死几十只的苍蝇。
一个星期后,我拍苍蝇的技术已是出神入化,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基本上是一拍一个准。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学会了听风辩位的技术,闭着眼睛就能把飞行着的苍蝇一拍打下来。
直到有一日,宿舍已无苍蝇可拍,我便给你短信约你出来打球。
那时学校没有体育馆,也没有C4和C9的场地。
能打球的便只有A1和A2。
穿着运动装的你给人调皮的感觉。
我也第一次发现你的身材其实很赞。
我们来猜拳要发球权吧
来,剪刀……石头……布……
你出布,而我出的是石头。
哈哈,我赢了,我发球。
猜赢的你显得格外的开心。
而我也没有因为输了而失落。
你发球的动作很标准,步伐合理而不凌乱。
网前球和杀球的落点都很叼专,我要费尽全力才能勉强挡过去。
好几次我为了救球而扑倒在地上,可恶的你只是在一边咯咯的笑。
当然,羽毛球和苍蝇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你只是一味的喊好球并赞叹我的反应能力,却不知道我有一段拍苍蝇的传奇经历。
末了你只是说了句,怎么你打球的动作就这么怪。
你的体能很好,运动性很强。
要不是我从少就是踢足球大的我真的会被你累倒。
出汗的你有种说不出的美。
我们就这样喝着水,并排坐在A2楼下的石阶上聊天。
那一刻,你说如果是永恒那该有多好。
要不,是终结也可以的。
不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去踢球。
在资源稀缺的当时,能在球场上奔跑成了那时最快活的事情。
偶尔会看到你和J来球场上散步,看到穿着球衣的我你会咯咯的笑。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跑得更快,抢的更凶。
抢到球的时候,我会到处找你。
过了人之后,我也会到处找你。
只可惜你在的时候我都没有能进球。
校园价的可乐又贵又不冻,可是每次踢球回来我还是得愤愤不平跑去购买。
有时去晚了还要随时面临被赶的命运。
谁叫人家是寡头垄断。
直到后来,家宜超市进驻南区,就在我当初认为是住民工的铁棚子里。
而A1也有了书展和小卖铺。
在04届有着特殊感情的校园价在竞争中完全处于下风,不得不计划外的关闭。
那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进入十一月天就忽然沉了下来,偶尔会刮起大风,能打球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
你总是一脸愁容的看着天,然后呆呆的说风什么时候能静止。
我也呆呆的望着天,祈祷着风能早日停下来。
那时A3楼下已经有了临时图书馆,在起风的日子里,我们常常带着球拍躲进那里看书。
认真的你总会挑些专业名著看。
而我则常常沉浸在八十后的网络文字里。
你说我深陷的眼睛总是带着邪气。
我就打趣说我的邪气产生于高中语文课那段偷看萌芽的岁月。
我又看到你咯咯的笑。
阿布,你知道么。
你总能轻易的化解我身上的邪气,轻易的让我开心,让我满足,让我幸福起来。
然后冷空气就这样来了。
我是个不喜欢多穿衣服的怪人。
一到冬天便整天想睡觉,然后用可乐来挺神。
细心的你发现我开始逃课,于是在该起床的时候我总能收到你的短信。
我知道,这时温柔的命令。
我不得不每天顶着寒风走十分钟的路程换个睡觉的地点。
那时去教学区的路还坑洼不平,稍不清醒就会摔的人仰马翻。
我冒着那样的危险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在教室的存在,而你看到我后只是咯咯的笑。
大学城的风寒冷而干涩,我习惯性的缩着脖子。
我一直没有买围巾是因为你曾说过要可怜我送我一条。
于是我一直在等却不敢提醒似乎早已忘记的你。
大半个冬天,我就这样光着脖子活了过来。
大哥在学生会混得有模有样了,学院大小事项基本上他一个人说了算。
J总会有规律的给我短信,只是话题都离不开文学。
偶尔四个人碰着了会一起到南区吃饭。
大哥总和你打闹说笑。
而J和我则静静的坐在一边说彼此过往的趣事。
你总是说,做大哥的妹妹一定会很幸福。
其实做大哥的兄弟又何尝不是。
J对大哥的评价则是细心、负责、正真。
而对我的,正如你说的那样总是带着一身的邪气。
每次一起吃饭,大哥似乎都存心跟我过不去,点上来的菜基本上都是特辣的。
看着你们三个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对我说这个好香那个好吃的时候。
我就恨不得往酸菜鱼里扔苍蝇好让大家一起啃白饭。
而这个时候你总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说,
男人不能吃辣还算什么男人。
从那时候开始,
我就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学会吃辣,要比大哥还能吃辣。
日子简单而幸福。
大学城也在一天天的改变。
圣诞那天收到你的短信。
我也把揣在怀里N日的手套送给了你。
我可不想广州寒冷的冬天冻伤你握球拍的手指。
J的礼物对于我似乎更有意义,
那是一条围巾,是我喜欢的深蓝色。
我忘记告诉你,其实J找我的频率比你还要多。
只是,占据着我的心里全部位置的,仍只有你简单的四个字,圣诞快乐。
我应该感到快乐。
在这一百多天的日子里,我在这个岛上。
看到的一栋栋建筑奇迹般的崛起,感受到的是这片土地的热血,青春与涌动。
我在想,即使这里的可乐再贵,球场有再多人,上课的路再烂,空调的温度再高,校医室的医生再差,一饭的菜再怎么不是人吃。
我也不在乎了。
因为,我在这里认识了你。
与快乐相对的是期末考试。
从高考走过来的我们考试无数,但我还是得喝着可乐一科一科的复,一晚一晚的熬。
我可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全面的挂彩而失望的神情。
而最重要的是,我因此有理由和你整天呆在一起。
大树,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从这里开始猜拳,赢了的就上一台阶。
来,剪刀……石头……布……
我一共出了28个石头输了28次,也就是说A1一层有28个台阶。
站在楼上的你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我在骂,大树你怎么就那么猪一直出石头啊。
你才是猪呢,因为你一直在出布啊!
我出布你就要出石头的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你。
只是,阿布。
你知道吗,其实每一段爱情都是一场胜负已定的猜拳游戏,被爱的一方总会是赢家。
大树,你再不快点上来看书我们就要一起挂彩了。
聪明的你,可恶的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