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  丘翰琨

Cap pas cap Sophie 

卡片上的字迹猩红如血，如同索菲最后的红裙，烈艳无伦。 
     “敢不敢？——索菲” 
    贴吧上有人说这片子男女主角都是SB。我赞成。正常视角里，索菲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妖精，勾引意志薄弱的朱利安错事做尽——她是名副其实的祸水。所以朱利安的父亲如此痛恨索菲，不是因为她是波兰人，不是因为她家做的勾当不见得人，而是因为她身上散发的气息令他这个做父亲的如芒在刺，时刻不安。她野性、反叛，是以危险却又最是诱人。最重要的是，朱利安为她神魂颠倒——索菲是罂粟，从第一眼朱利安就上了瘾；索菲是烈酒，从第一眼朱利安就沉醉不知归处。 
    幼时当众撒尿、破坏婚礼、长大了内衣外穿、勾引女人只为取其耳环、掌掴陌生的教练、站在的士顶上接吻……恶作剧的“敢不敢”游戏一直浪漫又纯粹地进行着，两小无猜，他们无忧无虑相携度过童年岁月——即使是丧母也不曾让他们的感情丝毫褪色。 
然后一切就因考试而戛然而止。 
    成长的烦恼在于被迫学会了烦恼。索菲的烦恼在于怎样向朱利安说明，她对他的爱不是一场游戏——太靠近反而无法看清。朱利安的烦恼很简单，爸爸不喜欢索菲——索菲对他很重要。怎么重要？只有通过她，他才看到世界的色彩。只有她才能让他笑得如此自在。 
    她想向他表白的时候，他说错了话。他想向她道歉的时候，她发了火。他对父亲妥协、对现实妥协的时候，恰恰是她最是情切甘心低头时。她坐上了车，他追不到。他考上了要考的，她却等不到——戒指有两个，握在手里，以为握住幸福，殊不知这个双对属于他、却不属于她。这只是又一个“敢不敢”的游戏。于是她发了狠，教堂上恶意反对婚礼，逼得他父子反面、妻离家散。他恨她，恨得当火车快要碾过蒙着眼向他忏悔的她时，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跳出了铁轨，他还在茫然。她恨，恨他如此狠心。他也恨，恨她如此恶毒。 
    一切因着十年之约而沉淀。她实现了自己，找到一个愿意为她拼搏、闻名世界的男人。她嫁给了他，让全世界的人都瞩目，这是对朱利安最有力的挑衅。 
    10年，朱利安过了10年的正常人生活，“几乎得到了所有”——1个老婆，2个孩子、3个老友、4个帐号，在同一个公司呆了6年，每个季度做爱8次，用过的不可回收包装能绕地球9圈，10年没有见过父亲……有失意有回报，有苦闷有欣慰，这就是生活的最幸福，夫复何求。如果放在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我会很替他高兴。 
    但，朱利安，我可以干脆地给他下个结论：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不如死了痛快！ 
    没有索菲，朱利安不过是个浑浑噩噩的凡夫俗子。索菲是朵天生的孽海花，不入孽海，根本无从靠近。生活本就不叫“善行”，生活里本就充斥着罪恶——不是你罪便是他恶，奉公守法只是找不到犯罪的借口，生活没给予释放黑暗的决口而已。 
    套句话去说，如果朱利安的生命是一把尺，索菲就是刻度。没有刻度的尺子没有意义。10年没有刻度的生活，在朱利安泪盈于睫，惶然喊“索菲？”的刹那，感情泼墨一样绽得开花。 
    于是，刻度再现，游戏又重新开始。 
    屋里暗淡无光。索菲的笑，春风得意，眉梢眼角快意与风情，两相绰约。 
    而朱利安见到索菲那一笑，好好看哪！那眉毛、那眼皮、那鼻子、那嘴唇、那牙齿，还有那几道好看的纹，笑意星星点点，粲然生光。那个笑呀，深情得不能仅以温柔来形容。那个笑，湿润透了朱利安整个灵魂——在此之前他的灵魂仿佛被现实榨干了。 
    所以朱利安说：“这比什么都好。好过麻醉药、可卡因……好过花生上的黄油，好过卢克预言、2001年的大灾难，玛丽莲·斯特劳菲特的舞蹈，好过劳拉·克劳馥，好过吉米·亨德里克斯 阿姆斯特朗，好过圣诞老人的礼物，好过比尔·盖茨、大赖喇嘛，好过帕梅拉·安德森唇边的胶原质，好过兰波·莫里森的迷药，好过自由，好过生活！” 
    自由与堕落比起来，竟是堕落更为吸引！why？因为朱利安终于洞悉游戏，他敢，所有的一切他都敢——因为索菲。因为他爱她，于是整个世界都微不足道了。 
    影片的结尾，有连串他与她接吻的片段，从小到大，他们有一万次机会表明心迹、拥抱白头，但就是阴差阳错，擦身而过。丝丝点点计算，偏偏相差太远。

舍弃世界我可以理解，但放弃生命我绝对不能认同。只是在混凝土淹过头的刹那出现那对憨态可掬的老夫妇，我才有点明白，他们并不是惧怕未来才选择殉情。对未来，朱利安和索菲也充满希冀与甜蜜的。只是，这是场高度艺术化的电影，导演和编剧都不忍心让这段脱俗的爱情回归世俗。苹果酱做的混凝土是向全世界观众致意的谢幕。 
    有人说他们的爱情是花火爱情。 
    是的，燎燃对方并毁灭殆尽以成全刹那绚丽。 
    但也不是的，花火无依无托、在虚无的空中无力地跟着固定轨迹去盛放、消逝无踪。 
他们的爱情呢？确实因为无法被世俗所认同而显得虚浮不定——所以朱利安曾向现实软弱。确实因为无法为长辈所理解而互相踟躇不前。确实朱利安受伤使他俩再度契合，这样剧情俗得像套了固定模式。确实最后相拥溺于混凝土下完成爱情最夺目的落幕——这与什么自由主义或是责任感缺失毫无瓜葛，没必要把爱情上纲上线，只是我想、我要，所以我就去做了。 
   他们的爱情不该受世俗谴责——诚然，他们以生命去成全爱情——殉情自杀，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最是反感了。但是，他们的爱情呀，就像那个敢玩才能得到的糖果罐子——浮在混凝土表面、他们爱情的墓志铭，只属于他们，亦惟有面对这个“糖果罐子”，面对对方，他们才找到真实的自我，找到真实——可能只是看完电影的习惯性心理暗示——这场爱情是我所见以来最真挚、最珍贵的。
    以生活成全爱情，以生命去成全爱情，什么山盟海誓、什么经年不变，都显得伪善。
    细水长流，平淡才是真。曾经我以为这才是爱情真谛。但看了《两小无猜》后才发现，爱情的本身就是自私，用一切去爱——明皇敢弃江山爱美人、杨过敢等十六年只为一句石头上的话。只有最高明的赌徒和最疯狂的勇士才敢在爱情中背水一博。与生活交融在一起的爱情，深沉、隽永，最重要的是清醒，根绝了爱情的劣根性——然则水至清无鱼，肤浅、短促、昏乱，往往这样的爱情才教人生死相许，恨不能锉骨扬灰、死而后矣。 
    敢爱就来……

故事梗概：

故事的时间和地点是八十年前的法国街道，小男孩于连遇到了小女孩苏菲，苏菲是刚移民过来的波兰人，被当地所有孩子欺负。于连说他喜欢苏菲，苏菲回答“那你证明给我看，敢不敢？”于连趁着司机不在车里，推上手闸让汽车冲下斜坡。就这样，他们俩儿个成了朋友，而这一次的代价是苏菲被老爹痛扁。 

　　然而这“敢不敢”游戏从此开始就这他们之间没完没了的进行着。从学校开始，各种冒险的事情，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两人都做的出来，二十年的时间也没有玩腻。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就是不敢承认他们相爱。 

到底这是游戏，还是爱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用禁得起一次有一次失控的赌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