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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絮寒雪,舞尽芳华

孤影伴青山,此生不换。  

只盼君来看,奈何青山容颜老。

藏不住相思泪,却把真心付流年。

                                       ——题记

  

白雪皑皑的雪山之巅,琼楼玉立,凛冽的寒风狂妄地呼啸着,姑姑一脸无奈,绿袖轻甩,道:“你果真痴心至此?,好,我成全你。”话音刚落,纯白的一抹直往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而去,宛如风中肆虐的飞絮,决绝,凄美。  

“情定相思涯,定不负相思意。”  

姑姑瞥了眼长跪了七天七夜的男子,伟岸的身躯,卓绝的面孔,风雪中不乏英气的眉眼,心里轻叹了声。转眼之间,那男子,枯坐七天七夜的男子纵身跃入了茫茫雾色,随那抹纯白的飞逝无悔地幻灭了。  

闭目,哀痛。相思涯畔只剩下一老妪枯瘦的身影,惨淡的不忍触目。倘若无情倒也罢了,却是情深缘浅,曲折相知,白头终难如愿,寄盼来生了却今生的情和恨吧。  

滚滚长河,奔流不息,潺潺流水诉说的是哪一段情殇,别离的是哪一般凄美幽怨的故事?听说此河名“桑”,终年绿水悠悠,清澈见底。河岸上歌台舞榭,莺歌燕舞,好不繁华。望月楼变坐落在这个风水宝地之上。享负盛名的“风花雪夜”之地,虽是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场所,便并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烟柳之地。望月,望月,仰望之姿,高不可攀,隐约之中透出该楼的孤傲不可接近。孤寒之气岂是一般纨绔子弟所能承受的?  

一女子,黑发如瀑,白纱似雪,倚栏而靠,光是背影已如兰似霜。雪舞站于楼栏边,远山眉峰聚,剪水秋瞳尽是淡漠冷然的姿态。刚刚婢女通报说,慕容公子又点名要见她,雪舞思虑再三,远山眉蹙了片刻,喃喃自语:“世间男子多薄情,人间苦情女子本应戒之,更何况这歌舞烟柳之地?”  

“若女子真情意,世间男子又岂会薄情相待?”雪舞回头,不是没有惊讶的,只是陷入了那一潭幽深,便没有了深究的回旋。朗目清举,风姿特秀,长身玉立,翩翩公子拂扇而入,言笑吟吟间已步至眼前。“皎皎兮似轻云蔽月,飘飘兮若回风流雪。闻听姑娘惊才艳艳,冠绝群芳。”顿了顿,男子雍容闲雅,翩翩入座,道:“非可亵玩,与之相交,可乎?”女子眼波微漾,桑河波光粼粼,水色潋滟恰似某人眼中化不开的浓情蜜意,是溢出来的甘甜喜悦。雪舞转身,清泪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轻轻滑落。恰似那年,桃花遍地开,“可交乎?”多熟悉的话语,是隔了多少年岁的一次重逢,才又等来了这样一句话?  

“忆君千年,沧海又桑田,白了毛发,枯了红颜,谁弃了谁的诺言?”雪舞悲戚在喉哽咽无声。你,终究是不记得我了。满面清痕,泪朦胧。  

过后,慕容寒野又来找了雪舞几次。吟诗作画,抚琴赏月,对歌泛湖,似水柔情,脉脉此景,若有知音凝聚相伴,无非如是了吧。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夜月一帘幽梦,梦醒,一切是幻是真,随它去了吧。只因,此刻,你我,再相逢。  

白日光,水面清平静无波,偶尔波澜微起,吹皱了河面的青山白云。彼岸,望月楼,依旧是倚栏而立的女子,青丝如瀑,眼波起伏不兴。那场繁华喧闹是她的世界之外的,她站在河的这边看一场盛世婚礼,漫天的红,那是喜悦的态度,滚烫了一颗冰冷的心。此岸,此时,礼花漫天飞舞,新人的红妆在花轿里娇羞连连;仪仗队的锣鼓喧嚣不止,每一次锣鼓的起落都震碎了幻象与现实的交叉点,片片连心,点点血滴无情滴落。  

遥想当年,人面桃花开,殇河静无波,烟花三月初相遇,含眸对视,波光流转间便立下了三生的诺言。而今,跨越千年的轮回,那言犹在耳的警言却再也经不起摧毁了。  

后记:  

望月楼依然歌舞升平,夜夜笙歌,才子佳人,达官贵人,又或是江湖侠士,地痞无赖等无不今宵有酒今宵醉。桑河依然屹立在霓虹之下,流光溢彩,妩媚动人。只是所有的人都忘了,曾有一才华艳艳,如兰淡漠,又倾国倾城的女子——宫雪舞。点点滴滴,滴滴点点,风吹过,痕迹在哪儿了呢?  

雪芜说:我本是天昭宫宫主的入室大弟子,武艺超群,才气逼人。容貌倾国倾城,清修之路,长路漫漫,冰雪之地,我遇上了此生的挚爱,木寒飞,一个翩然自若,面如冠玉的男子。若说是上天的撮合,不如说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的相遇,命中注定的诀别。如履薄冰的爱恋,气绝而死的挣扎,酣畅淋漓地,不留余地的在一起。  

天昭宫宫训,弟子不得与宫外男子接触,更何况相恋?轰轰烈烈的结合,后果是,短暂的喜乐换来了艰苦的离别。我跨越轮回之痛只为寻他。心碎,此生决定不爱,不念,不想。只愿君心似我心,原来只是传说中的传说。  

木寒飞说:我是木寒飞,亦是慕容寒野。那个落雪纷飞,满目萧然的季节,遇上了她,我愿珍爱生生世世的女子。前世的姻缘无论多深,今生的爱意不管多浓,我与她难道注定只能相忘于江湖?儿女情长终究抵不过肩上的责任,是我辜负了她,那个风华烂漫,如兰气质的女子。  

镜中月,水中花。前世负你,这辈子负你,下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吗?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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