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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ling,Daling,永恒的旋律

 


  

Part 1.我是你夏日里的最后一只歌        
        那台古董收音机,放在那张脱漆的红木桌上,已经很久很久了吧。我从来没有移动过它,阿西也没有。可是阿西却会每天帮我调好台,或是为我放一柄提前准备好的音乐带子,让我在一个人的时候不至于那么寂寞。
        阿西每天都要去上班,上班后绕路去菜市场然后才回来,给我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我知道,他希望给我快乐,希望给我幸福。可是,正是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想要逃,逃离这个熟悉的地方。
        我叫夏青子。他喊我青子。青子,开饭啦。青子,该睡觉啦。青子,看我给你买了什么……阿西,耳边总是你的一遍一遍呼唤,而我,看不见,你的每一个表情。我好想知道,你喊我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两年前的夏天,我和阿西,在校园网上邂逅。那个时候,我叫夏日里的最后一支歌,他叫永恒的旋律,于是,我们就吵起来了,我说,幸福遥不可及,即使拥有,也只是短暂的甜蜜,终会分离。他在电脑那头快速地回了一句,头像便暗了下去。我不知道,他的下线,意味着什么。只是,他的那一句——幸福的旋律,可以永恒,我会证明给你看。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没有出现在论坛里,看着那熟悉的头像暗着,说不出的落寞,生活也像是冬天里的草,死寂一般。好好的日子,忽然觉得缺了一大块。
       “青子,楼下有人找。帅哥哦。”小桃在我面前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我走出阳台探下头去,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时,却带着说不出的熟悉。来不及换鞋,便穿着拖鞋噔噔瞪地就下了楼,那拖沓的声音,在冗长的楼道里绵长响亮,似乎带着些许欢喜。
        “青子?呵呵,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他打量着我,笑笑,揉揉我的头发,像个老熟人似的。
        “你是谁?”我昂起头,要躲开他的大手,“拜托,你不要弄乱我的头发!”
        “哈哈,虽然这长相不像,这说话的口气,倒是满像的。”他笑起来的样子的确有那么一些迷人,只是,我最讨厌自以为是而且总爱对女生花言巧语的男生,尤其是这样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动脚。
        “有话快说,废话少说。”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我不耐烦地说。
        “哈哈,”他笑得更欢了,“恩,就是那个急性子的丫头。”
        “真是奇怪了,我夏青子又不是什么校花级人物,在系里也并不出名,却让你这样的大帅哥来找,真的是莫名其妙。你不要太无聊了啊,我上去了。”我扭头就要走。
        “幸福的旋律,可以永恒,让我证明给你看。好吗?”他在背后拉住我的手,轻轻说出一句。
        我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心忽然狠狠地被揪痛了。原来,是你。    

Part 2.我用拙劣的演技让你远离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就在那个安静的黄昏里。后来,正如你所想,我们真的爱上了彼此。只是,幸福,真的真的只是一场黑白电影,等到结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会散去,只留下彼此落寞的背影。
        “我们分手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悲伤,在他眼中,也许有些决绝。
        他安静地看着我,眼中有说不出的惊讶与哀怨,却一句话也不说。在良久的沉默过后,我终于忍不住又开口了,“分手吧。”
        他终于也爆发了,“为什么?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一直都好好的,你把我们的感情当什么,玩过家家吗!”
        “如果两个人不是彼此相爱,便失去了在一起的理由。我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比你帅,比你有钱,他才是我的幸福。”我别过脸去,声音冰冷。而这个时候嘉木很配合地出场了,搂着我的肩。
        他没有再说话。我不敢想象他的表情,会是多么疼痛。阿西,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幸福。等我回过头来时,他已经走远了,夕阳下的那个背影,走得那么决绝,我不知道,他的脸上,有没有落泪。可我的泪水,却早已夺眶而出,湿透了脸庞。
        一个星期后,我退学了,结束了我大三的生活,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我最好的朋友小桃,还有她的男朋友,我的好哥们,嘉木,包括爸爸妈妈。我去了一直向往的江南,在一栋老房子里住下。我不想回家,更不敢回家,怕看见他们伤痛的表情。
        一个人待在空空的家里,心也是空荡荡的。视力逐渐下降,看东西逐渐模糊起来,直到那么一天,真的如那医生的预言——夏青子小姐,如果你再不开刀,你的眼睛,可能会永远看不见。那一刹那,22岁的天空里,电闪雷鸣。终究还是完全失明了,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失去了色彩,只有空洞的黑色。那大团大团的黑暗,吞噬着我,像只小怪兽一般嘶咬着我的心,即使是在阳光灿烂的白天。在我的世界,白天和黑夜,已没有区别。
        慢慢地,我可以很好地适应这样的生活,即使看不见,也能够独自生活。只是,偶尔还是想起他,会傻傻地笑,然后无声地落泪了。百般挣扎过后我作出了那个让我伤通的决定,用从小说里学来的最拙劣的方法,让他恨自己离开自己,为的不过是不想成为他的负担。阿西,我早说过的,幸福,如此短暂,可是,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的消失,是蓄谋已久的,你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Part 3.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
        “我的青子小姐,你在发什么呆啊?要开饭啦,怎么还不过来啊。”阿西在饭厅催着。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虽然看不见,却在这无比熟悉的路径上,没有磕碰。
       “刚刚在想什么啊,那么入神。”阿西把筷子递给我,闷闷地说道,“如果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又想着怎么欺骗我,离开我,我可不饶你!”
        我轻轻地笑了笑,“阿西大人,我怎么敢。”
        “即使你是这样想也没关系,顶多我再跑遍大江南北找你。记住,不管你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可是,阿西,如果有一天我永远地消失了,你,就找不到我了吧。我在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句。
        阿西是在大半年后才找到我的。我们用一年的时间像棉花糖一样相恋着,离别了大半年,这才又在一起。我依旧记得我们重新见面的情景。那天我依在石桥上,安静地看着风景,直到太阳下山我转身时,才发现一直站在我身后的他。他背着一个旅行包,疯长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胡子拉扎,像个落魄流浪的艺术家。
        他直直地盯着我,眼里闪动着本不该出现在一个男人眼里的泪花,嘴角抽搐地念了几个字,一步一步靠近我,把我紧紧地拥入怀中。我所有自以为是的坚强,在那一刹那,全盘崩溃。
         阿西为了我,在江南住下,每天除了上班就是陪伴我。可是,渐渐地,这样的日子成了我的一种煎熬。最初的担心,停留在心上,不曾离开。我一直觉得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应该全力去追逐他的事业,而不是被一个瞎子拖累着。
        “青子,我不在家的时候要乖乖的哦。”他的吻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上。他关门的时候很急,我可以清楚地听见他低低的一句“哎呀,快迟到了”还有那片凌乱迅速的脚步声。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冰凉的地板上,我坐在地上发着呆。突然,电话丁零零地响了,我站了起来,摸索着找到了话筒。听到那个消息的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无力地落下,心就像坠地的水晶石,顿时碎成千百块。
        一个月后。我倚在石桥上,凝望着远方。夕阳染回了天空,云彩羞红了脸颊。万道霞光在柔情的江南水上随意飘荡。大大小小的乌篷船在桥下来来往往,偶有一两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姑娘从身旁走过。那场车祸是我一生的痛,可我至今仍不承认阿西的离开。我用他的眼角膜重新看到了这个斑斓的世界。我不孤独,因为阿西一直都在,和我在一起。  
      “Daling,Daling,daling……”那首老收音机里曾经反复地吟唱着的歌,在江南潮湿的小巷传出。阿西,你是我生命中一段永恒的旋律。

 

 

 

              ——也许写在几个月之前。

 

 

 

编者按:

“只是,幸福,真的真的只是一场黑白电影,等到结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会散去,只留下彼此落寞的背影。”

很好的一句话。深度还不够,需要在描述两人的时候及最后的叙述完整动情点。

                编辑:冷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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