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占功(笔名 水之韵 火平利 程为公 ),陕西人,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及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业余从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万世大禹》、《名将孤女》、《往事》,其中《万世大禹》与我根据自己创作的中篇小说《倪岱传奇》改编的同名电影剧本一起,由国家版权局直属的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审核后,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向我颁发了作品登记证书。我还著有中篇小说《奇婉下凡》等,以及大量新闻、散文作品,已发表各类作品一百多万字。另外,我早年创作的33万字的10集电视连续剧《黄河魂》文学剧本被摄制部门选用后,由我与另一人在北京修改加工两个月,摄制完成后,1993年在中央电视台一台、二台播出。获全国报纸副刊专栏年赛奖、河南省专业报撰稿一等奖、编辑一等奖等。
陇东庆阳,是原陕甘宁边区的一部分,抗日战争时期的一九三七年冬至一九四五年秋,八路军三八五旅曾在这儿驻防。他们在庆阳驻防期间,与当地人民建立了鱼水般的深厚情谊,涌现过许多感人肺腑的事迹。甘肃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选编、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革命史专辑》等书刊,收进了我采写的《三八五旅在庆阳的故亊》。这里选择其中“仁义之师”“这也得付钱”两个故事,与读者分享。仁义之师八路军三八五旅军纪严明,对老百姓秋毫无犯。他们经常组织干部战士到群众家里访贫问苦,帮助群众担水、扫院、打围墙、修房子。老百姓也把他们实实在在地当亲人看。每逢节日,乡亲们总是三五成群,带上红枣、猪蹄等礼品,来慰问八路军和看望伤病员。部队体贴群众,对于老乡们送的东西一般都不收。老乡们却以为八路军不好意思,他们说:“八路军见了敌人像老虎,见了老百姓像姑娘。”三八五旅的文艺宣传队,经常在城乡为群众演出。演员在台上演戏,到台下还为老百姓干活儿,很受群众的喜爱。部队同群众在一起看戏时,总是把群众让在自己的前面。有一次演戏,演出已经好大一会儿了,这时又从乡下来了一群妇女。她们都胆小拘谨,站在人群后面,不敢往进挤,有些小姑娘仰着脖子还看不见舞台。人群后半面全是部队,当他们得知这些晚来的妇女看不见舞台时,便自觉地闪开一条走道,很礼貌地站在两旁,让她们走到自己的前面看戏。这些妇女往年连军队也不敢见,这会儿却不由得对八路军十分感激。在平时,八路军见了妇女,都格外尊重。按照西北的地方风俗,老百姓对此更有好感。他们说,国民党军队见了妇女,不是调戏,便是糟蹋,妇女们望风而逃;八路军对妇女却这么礼让尊重,真是“仁义之师”!这也得付钱有年夏天,八路军三八五旅七七〇团某连指导员同几名战士在赤城执行任务,路过一块高粱地时,忽然传来小孩紧张的哭喊声。他们循声望去,在高粱地一边的一棵杨树底下,有一个孩子哭喊着直摇手。八路军便绕着地畔跑到杨树下,只见一个小女孩站在树下哭着,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男孩,嘴角还流着血。原来这两个孩子是一个村庄的,今天他俩不知怎么偷偷跑到这儿掏喜鹊蛋来了。八岁的男孩机灵得很,没费多大劲就爬上了树,一不留神,脚打了滑“嗵”地摔了下来,当即昏了过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在树下吓得直哭,目顾四周呼救。正在这时,八路军指导员一行从这儿经过,他们上前仔细看,小男孩的胳膊和腿都受了伤。指导员忙把他抱起来,把随身带的毛巾包扎在伤口上,几名战士又把带的水给喂了几口,过了几分钟,小男孩才哭了起来,于是他们便跟着那小女孩,抱着男孩子朝村子里走去。男孩子的家里,这时只有一位老奶奶,其他人都去西瓜地了。指导员他们抱着男孩走进家里,向正在捻线的老奶奶说明情由。老奶奶见小孙子的伤口被包扎上了,热情地对指导员说:“多亏你们了,快坐。”说着,倒了几茶缸水让大家喝。这会儿,那个聪明的小姑娘已经跑到西瓜地,向那男孩儿的父亲“报告”情况。指导员他们观察了小男孩的伤情,觉得问题不大,便对老奶奶说,弄些龙骨等药物治治,不久便会好的。说罢,就要告辞。老奶奶说她要做饭,叫他们别走。正在这时,那男孩子的父亲担着两筐西瓜,和那小姑娘一块回来了,一番感谢话之后,就切开了西瓜。指导员看推辞不掉,他们就吃开了。吃过西瓜,指导员拿出一些钱对那男孩儿的父亲说:“请把钱收下,给孩子买药用。”那耿直的农民发了火:“你们做了这么好的事情,吃点西瓜还要付钱,这不是拿我当外人看吗!”指导员笑了笑,诚恳地对他说,“咱们是一家人,但我们必须遵守纪律。这也得付钱。”说罢,带上战士们走了。
《三八五旅在庆阳的故亊》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釆访陇东当地的老红军杨兴茂、李有义和老干部辛廷书、吴宗尧以及职员李治安等同志,在听了他们讲述八路军三八五旅指战员与陇东人民建立了鱼水般的深情厚谊、岀现过许多感人肺腑的亊迹后,怀着激动的心情撰写的。这里选择其中一个“旅长关心桃花的婚事”,以飨读者。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一个乡下姑娘匆匆来到庆阳县城北关八路军三八五旅旅部,要找王维舟旅长。王旅长正在旅部办公,听说有人找他,便从办公室出来,热情地招呼来人:“快请进来坐。”这姑娘一见王旅长,眼泪就扑簌簌地流下来了。他羞怯地对王旅长说:“叔叔,我听说你是善人,能体谅人的苦处,我才找你告状来了。”姑娘走进办公室,旅长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碗水,然后认真听她“陈诉”。这姑娘名叫陈桃花,是驿马关人。她从小就被父亲许给了人家。桃花懂事以后,不同意这门亲事,但她父亲“家法”很严,小桃花只能用眼泪表示抗议。这时,边区到处都在宣传反对买卖包办婚姻,提倡婚姻自由,已经17岁的陈桃花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坚定地向父亲表示,要自由找对象。父亲听了女儿的话很生气,不让她自由找对象。过了一段时间,他父亲忽然对桃花说,你不愿意去我给你订的第一家,我已给你退了。但是,再跟谁还得由我做主。现在虽然提倡婚姻自由,那只是为了宣传宣传,果真这样的话,非乱套不可。最近,我给你另找了个好对象,家里有吃有穿有摆设,不仅答应替咱们退还第一家的彩礼,而且另外还给咱们不少钱。陈桃花听罢,非常惊恐。她哀求道:“爹,我选对象主要看人品,不能光图家里的吃穿和摆设。如果你还要卖我,我就一辈子不出嫁!”她父亲一听生气地说,“哪有姑娘不出嫁的道理,我这次给你找的男方,你愿去也得去,不愿去也得去。”陈桃花气急了,说,“不去,就是不去,死也不去。”她父亲盛怒之下,把她狠打了一顿。陈桃花边诉说边用衣袖拭去挂在眼角的泪珠。王维舟同志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姑娘。他说:“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余毒在不少人的头脑里作祟,把我们好多人都害苦了。我们提倡婚姻自由,不是为了宣传,而是为了改革旧的婚姻制度。”他劝陈桃花,“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政府会为你做主的。”接着,他拿起笔在信纸上边写边说,“这是我给你写的介绍信,你拿上到县政府去,他们会给你解决的。”陈桃花含着感激的泪花,双手接过王旅长的介绍信,同王旅长告辞后,就去县政府了。过了一会儿,王维舟同志见陈桃花又来了。一见王旅长,陈桃花又哭起来了,而且比上次哭的还伤心。于是,王旅长又让陈桃花坐下,向她询问情由。原来,陈桃花带着王旅长的介绍信,满怀希望地到了县政府,找到了一位负责人。可是这位负责人思想保守,他接过陈桃花递上的介绍信看罢后,冷冷地问她:“你就是陈桃花?”“嗯。”陈桃花低下头来。“你告状怎么还要王旅长介绍呢?”“……”陈桃花不知如何回答。“那么把你的事从实地说吧!”那位负责人说。陈桃花被这位负责人的态度吓懵了。她战战兢兢地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话刚说完,那位负责人便训斥起来:“第一个是你父亲包办的买卖婚姻,你不愿意去也就算了,怎么第二个还是包办的呢?恐怕是你挑的又变了心吧?若是你挑下的,就回去规规矩矩地跟人家过日子去,不要东奔西跑了。姑娘家还是安分些好。”王旅长听了陈桃花的诉说,皱了一下眉,旋把桃花领到家里,请老伴好好安慰桃花。然后,他转身到了县政府,找到这位负责人,严肃地说:“我们反对买卖包办婚姻,提倡婚姻自主,不能只是宣传。我们要让老百姓知道共产党好,得靠我们去做好每一项工作,怎么能这么轻率地对待陈桃花的问题呢!”这位负责人连忙说,“首长说的对,我的工作方法欠妥,今后要改进。”然后,王维舟同志亲自向陈桃花所在的区政府写了信,要他们认真做好陈桃花父亲的工作,坚决反对买卖包办婚姻,真正让陈桃花有婚姻自主的权利。陈桃花的父亲经过区政府的工作人员对他的教育,思想有了转变。陈桃花有了找对象的自由,终于找到了理想的爱人。
却说白马在返回的路上跑出三里地后,被路畔下面的一块麦田挡住了,田里长着绿油油的麦苗。劳增寿上气不接下气地跟着门子赶到麦田,门子一把扯住白马的缰绳,把马拉到劳增寿跟前,说:“老爷上马!”劳增寿坐在地埂上,喘着粗气道,“歇歇再说,快把老爷累死了!”门子便拉马立在一旁。过一会儿,劳增寿上了马,门子问道:“老爷,回家,还是……?”“不回。再到前面我们刚见有个女人那个庄上去。”劳增寿道。“真是老禽兽。”门子心里骂着,脸上却装出笑容,“好,走吧!”他们掉转马头,到秦家庄旁边那个果园时,劳增寿叫门子停住马,他跳下来走进园里,在一棵梨树下,举手抓住一根粗枝条“嚓”地一声折了下来,雪白的梨花撒了一地。劳增寿举着梨树条到门子跟前,说:“那条黄狗再来嗥叫,我就拿这个抽它!”边说,边晃了晃手中的枝条。忽然,一个青年走来抓住劳增寿的手腕,“你和秦秀才有仇吗?”劳增寿吃了一惊,旋即,瞪圆了老鼠眼:“什么秦秀才?”“你连果园是谁家的都不知道,干么要折人家的树枝呢?”刁川放开劳增寿的手腕,说。“秦秀才是哪个,他住在哪里?”劳增寿睁圆眼问道。“那秀才叫秦谦,就住在那儿。”刁川用手指了指秦家庄,说,“这庄子叫秦家庄,就住秦秀才一家。”“刚才见的那女人必是秦秀才之妻,”劳增寿皱了皱眉头,阴险地问刁川,“那你知道谁同秦谦有仇啊?”影视剧改编摄制,请与本文作者电子邮箱cjyyl@sina.com联系。本文作者程占功(笔名水之韵、火平利、程为公),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
蓝天白云,秋高气爽,深山峡谷,微风拂面。洪水过后的云邮水文站,水位已降到河槽槽畔下面。河中到水边由低到高依次挺立着几支用于测量水位的标尺大多露出水面,竹青拿着水位记载薄和铅笔,先看看手表,旋目测实时水位,随即将测量数据记在水位薄上。竹青奋不顾身跳进洪水抢救的老年妇女就是周英。他骑着一根粗壮的杨树干,抓着周英在浪滔飞卷的洪流中多次陷入绝境,又一次次化险为夷,终于在到达石榴河大石桥时,被任有福大夫将两人救上岸。精疲力竭的竹青稍一放松,便昏了过去,而且是深度昏迷。经过石桥公社卫生院任有福副院长等医护人员全力抢救,周英和竹青先后被抢救过来。二人对任大夫和卫生院医护人员千恩万谢,溢于言表。周英对竹青更是感激不尽,一再对小伙子说,有需要帮忙时,一定要告诉她。竹青告诉她,任何身体条件允许、多少懂点水性的人,看见落水者都会去救,不是为了回报。所以,她不用感谢。卫生院要派车往回送二人,竹青让他们把周英送回家,他则坚持自己回去。临别时,周英一再要竹青把姓名地址留给她,竹青说,不用了吧!周英有些生气地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回去。竹青无奈,只好告诉了她。竹青经过步行、乘坐班车、倒车、再步行,回到了云邮水文站。站上早乱成一锅粥,竹青下水救人后,长时间没有回来,大家都慌了神。站长赶快向上级单位报告,上级和本站以及当地有关方面都派出人员搜救,都未找到。就在大家很失望时,竹青自己回到了站上。站长和同事们纷纷向他询问救人和被救的情况,他说,他和那位他救的老年妇女,最后都是被一个名叫任有福的大夫和石桥公社卫生院的医护人员救了,具体细节,不再多说。站上的同事们也没再多问。已载《中国作家网》影视剧改编摄制,请与本文作者电子邮箱cjyyl@sina.com联系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