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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动地

  • 一只让人流泪的水缸

     朋友乔迁,我们前去祝贺,在她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里,摆放着许多新潮的家居用品。忽然我发现在卧室里有一样东西极不适宜地立在那儿,那是一只一米多高的水缸,很旧的颜色,缸口处还有许多裂痕。就因为这只缸,整个房间的布局和格调全被破坏了。  我们围着那只缸看,很普通的那种,绝没有什么收藏价值,真想不通她为什么把它放在这里。这时朋友走过来,说:“我搬了几次家,许多东西都送人或扔掉了,只有这只缸我一直带着。”我们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关于这只缸一定有着令人难忘的故事。她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始给我们讲起来。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这座林区城市还很闭塞,楼房少,都是大片大片的平房。每家的院墙都是用木板搭成的,院子里的小棚子什么的也都是木制,林区里就是不缺木头。她家住在一片平房区的中间位置,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里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那一年她只有六岁。  那是一个周日的午后,正是炎热的夏天,几乎每家每户都在午睡。忽然就起火了,由于木头多,火势蔓延快得吓人。她从睡梦中被父母推醒时,外面已是一片红彤彤的火海。这种居住区房屋很密集,狭窄的巷弄消防车根本无法开进来,所以火越烧越大。父亲抱起她冲出院门,烈焰飞腾浓烟滚滚,已经没有路可以冲出去。周围都是绝望的哭喊声,她看到这个情景,吓得都不会哭了。  父亲观望了一下,把她递到母亲怀里,然后冲向院子里的那只水缸。他用水桶拎出一桶水来,从她们母女二人头上浇下去,她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叫起来。父亲又把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然后把缸推倒,水都淌了出来。父亲抱过她,将她塞进缸里,说:“无论多难受都不要出来!”她蜷缩在缸里,忽然觉得缸滚动起来,她随着缸的滚动翻转着,一时有些晕眩,赶紧闭上眼睛,用脚死死地抵住缸壁。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越来越热,缸壁也慢慢变得烫起来,她身上的水都变成了白白的蒸汽。她睁开眼从缸口望出去,所见之处都是大火。她吓得又闭上眼睛,觉得缸滚动得越来越慢,她快坚持不住了,大声喊着爸爸妈妈,却听不到回答。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从缸里拽出来,空气清凉了许多,她清醒过来,哭喊着爸爸妈妈。她忽然看到了那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那只缸仍在那里,大火仍在不远处燃烧着,而她的爸爸妈妈,仍弓身站在缸后,四只手放在缸上,保持着推缸的姿势!他们已经死了,全身烧得黑糊糊的,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们。面对这一幕,在场的人无不落下泪来!  说到这里,朋友的眼泪淌下来,她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只缸,说:“我可以想象出,爸爸妈妈怎样忍受着大火烧身的剧痛,一路把缸推了出来,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的平安……”  她已泣不成声。  我们的眼泪也都落了下来,看着这只缸,我仿佛看到了火海中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这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亲情啊,在最危急的时刻,把生的希望留给我们,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生命的,只有父亲母亲!   本站声明:       本站转摘本文,为的是好文共赏、传播美好,为的是发展和繁荣广东校园文学事业,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原载单位来函与广东校园文学网联系,我们将在接到投诉后第一时间删除本文!最后,感谢作者创作这篇优秀的文章,感谢原载单位发表这篇优秀的文章。 

    2009-02-02 00:00:00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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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这样一位校长

        他矮,胖胖的。他所在的中学,四川安县桑枣中学,是一所初级中学,在绵阳周边非常有名。学校教学质量高,连续13年都是全县中考第一名,因此周围地区的家长都拼命把孩子往里送。人数最多的班,有80多名学生,最前排的学生几乎坐在老师下巴前。地震来临时,他正在绵阳办事。大地震动,他站不稳,只好与学校的总务长互相搀扶着。手机打不通,电话断了,第一波震荡过去后,他立即驱车往地处重灾区的学校赶。他开得飞快,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他惦记着学校那栋没有通过验收的实验教学楼,心里最怕的是那栋楼出事。20世纪80年代,建设那栋楼时,学校没有找正规的建筑公司,断断续续地盖了两年多。到后来,没有人敢验收这栋楼。新的实验教学楼盖好了,老师和学生都不愿意搬进去。谁都知道,没有人敢验收的楼,建筑质量是什么样的。当时,他还是普通教师,是学校为数不多的党员之一,别人不敢搬,他只好带头搬进去。搬进新楼时,新楼的楼梯栏杆都是摇摇晃晃的。灯泡各式各样,参差不齐。教室本应雪白的墙上,除了底灰,什么都没有。后来,他当领导了,下决心要维修这栋楼。1997年,他把与这栋新楼相连的厕所楼拆除了。因为他发现,厕所楼的建筑质量很差,污水锈蚀了钢筋。他怕建筑质量不高的厕所楼牵连同样质量可疑的新楼,所以要求施工队在一楼的安全处重新搭建了厕所。这样,虽然在高层教室上课的同学上厕所不太方便,但是孩子们安全。1998年,他发现新楼的楼板缝中填的不是水泥,而是水泥纸袋。他非常生气,找了正规建筑公司,重新在楼板缝中老老实实地灌注了混凝土。1999年,他又花钱,将已经不太新的楼里那些华而不实、却又很沉重的砖栏杆拆掉,换上轻巧、美观、结实的钢管栏杆。接着,他又对这栋楼动了大手术,将整栋楼的22根承重柱子,按正规要求,重新灌水泥,从37厘米直径的三七柱,加粗为50厘米以上的五零柱。他动手测量,每根柱子直径加粗了15厘米。这栋实验教学楼,建造时才花了17万元,后来光加固就花了40多万元。学校没有钱,他就一点点向教育局要。他修楼的钱就是这样左一个5万元、右一个5万元“化缘”而来的。教学楼时刻要用,他就与施工单位协调,利用寒暑假和周末,蚂蚁啃骨头般,一点点将这栋有16个教室的楼修好。对新建的楼,他的要求更严。楼外立面贴的大理石,只贴一下不行,他不放心,怕掉下来砸到学生,于是让施工者在每块大理石板上都打四个孔,然后用四个金属钉挂在外墙上,再粘好。因此,即使是像此次大地震带来的剧烈震动,教学楼里的大理石面也没有一块掉下来。他知道,教学楼不建结实,早晚会出事,出了事,没法向学生家长交代。他不是没有见过出事的学校,有的学校墙没弄结实,倒塌砸到学生;有的学校没有组织好疏散,发生学生踩踏事故。他不能让这样的危险降临在自己学生的身上。于是,他从2005年开始,每学期都要在全校组织一次紧急疏散的演习。他会事先告知学生,本周有演习,但孩子们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等到特定的一天,课间操或者学生休息时,学校会突然用高音喇叭喊:全校紧急疏散!每个班的疏散路线都是固定的,学校早已规划好。疏散时两个班合用一个楼梯,每班必须排成单行。每个班级疏散到操场上的位置也是固定的,每次各班级都站在自己的地方,不会错。教室里面一般是9列8行,前4行从前门撤离,后4行从后门撤离,每列走哪条通道,孩子们早已被事先告知。孩子们事先被告知的还有:在2楼、3楼教室里的学生要跑得快些,以免堵塞逃生通道;在4楼、5楼的学生要跑得慢些,否则会在楼道中造成人流积压。学校紧急疏散时,他让人计时,不比速度,只讲评各班级存在的问题。刚搞紧急疏散时,学生权当是娱乐。半大的孩子除了觉得好玩外,认为这是多此一举。有人也提出反对意见,但他坚持。后来,学生和老师都习惯了,每次疏散井然有序。他对老师的站位都有要求。老师不是上完课甩手就走,而是在适当的时候要站在适当的位置。他认为适当的时候是:下课后、课间操、午饭晚饭、下晚自习和紧急疏散时——都是教学楼中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他认为适当的位置是:各层的楼梯拐弯处。老师被要求站在那里的原因是,拐弯处最容易摔倒人,孩子如果在这里摔倒了,老师毕竟是成人,力气大些,可以一把把孩子从人流中抓住提起来,不至于让别人踩到孩子。每周二都是学校规定的安全教育时间,让老师专门讲交通安全和饮食卫生等方面的知识。他管得严,集体开会时,他不允许学生拖着自己的椅子走,要求大家必须平端椅子——因为拖着的椅子会绊倒人,后面的学生看不到前面倒的人,还会往前涌,所有的踩踏都是这样发生的。那天地震,他不在。学生们正是按着平时学校要求的、他们也练熟了的方式疏散的。地震波一来,老师喊:所有人趴在桌子下!学生们立即趴下去。老师们把教室的前后门都打开了,怕地震扭曲房门。地震波一过,学生们立即冲出教室。老师站在楼梯上,喊:“快一点,慢一点!”老师们说,事后他们想想自己喊出的话,都觉得矛盾和可笑。但他们当时的心情,既怕学生跑得太慢,又怕学生跑得太快,摔倒了——关键时候摔倒,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天,连怀孕的老师都按照平时学校的要求行事。强烈的震动使挺着大肚子的女老师站都站不稳,于是就抓紧黑板跪在讲台上,但也没有先于学生逃走。唯一不合学校要求的是,几个男生护送着怀孕的老师同时下了楼。由于平时的多次演习,地震发生后,全校共2200多名学生、上百名老师,从不同的教学楼和不同的教室,全部冲到操场,以班级为组织站好,用时1分36秒。学校所在的安县紧临着地震最为剧烈的北川。学校外的房子百分之百受损,90多位教师的房子都垮塌了,其中70多位老师的家里砸得什么都没有了。他从绵阳疯了似的开车回来,冲进学校,看到的是这样的情景:8栋教学楼部分坍塌,全部成为危楼。他的学生——11岁到15岁的孩子,都挨得紧紧的,站在操场上,老师们站在最外圈,四周是教学楼。他最为担心的那栋他主持维修了多年的实验教学楼,没有塌。那栋楼上的教室里,地震时坐着700多名学生和老师。老师们向他报告:学生没事,老师也没事。后来他说,那时,他浑身都软了。55岁的他,忍不住哭了。通信恢复后,老师们接到家长的电话,都骄傲地告诉家长:我们学校,学生无一伤亡,老师无一伤亡——说话时眼中都噙着泪水。这个学校的老师工资并不高,平均月收入1126.78元。学校的墙上写着:“责任高于一切,成就源于付出。”那时,在大震后分布四处的伤亡数字尚在统计中。学校墙外的镇子上,房倒屋塌,求救声一片。但是这个镇里的一所中学,却在大震之后,把孩子们带到了家长面前,告诉家长,孩子连毫毛也没有伤一根。他叫叶志平,是安县桑枣中学的校长,四川省优秀校长。    本站声明:       本站转摘本文,为的是好文共赏、传播美好,为的是发展和繁荣广东校园文学事业,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原载单位来函与广东校园文学网联系,我们将在接到投诉后第一时间删除本文!最后,感谢作者创作这篇优秀的文章,感谢原载单位发表这篇优秀的文章。 

    2009-02-02 00:00:00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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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谢你借给我一冬的温暖

     那张50元的纸币已经在掌心里捏出了汗,走过第一个摊位,第二个,第三个……他已经在这条小巷子里走了一个来回,嘴唇抿着又松开,松开又抿住。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不是听见的,他感觉得很清楚。10月末的夜晚,北方已经到了零度以下的温度,饥饿带来加倍的寒冷。寒风中,他把身上并不太厚的衣服裹了裹,下定决心一般,在那个玻璃窗外停下了脚步。灯光下,他年轻的倦容清晰起来,很老实本分的一张脸,只是此刻的眼神是游移的。敞开的橱窗中,一个50多岁的老妇人正在利落地擀着面,旁边的锅里热腾腾的蒸气蔓延开,迅速潮湿了他的目光。他又下了一次决心,转身走进旁边敞开的门,甚至没有察觉钱在自己的手里,已经握成了团。新的一把面抻开来放到锅里,老妇人转身热情地招呼他,小伙子,吃面吧。嗯,要一碗面。他说,又小声重复,一大碗。然后他找了灯光微微暗淡的角落坐下。马上好马上好。老妇人飞快地盛了一碗面汤端到他面前,看你冻的,脸都紫了,晚上寒气重,也不多穿点,快先喝碗汤暖暖。带着责备的温暖笑容,让他想起远在家乡的母亲。母亲说话,也是这样的口气……他低了一下头,握着纸币的手飞快藏到了桌下,那一刻,他几乎想要站起来逃跑了,可面汤的味道却飘过来,袭击了他。他太饿了,又冷。他太需要一碗热腾腾的面。这条街上的面馆并不少,他观察过,店主大多是中年人,只有她上了一些年纪,温和的眼神里充满真诚,没有一般生意人的精明。或者,只有她不会防范,所以他选择了她的面馆。老妇人不再看他,已经转身去照看那锅已经散发出浓浓香气的面,他再也等不下去,迫不及待用力喝了一大口面汤。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流遍了全身,这引发了他更加强烈的饥饿感。他决定不再多想了,对自己说,这也是没有办法。面很快端了上来,满满的一大碗,放到桌上,老妇人又送上来一盘拌好的油辣子,说,这是专为我闺女准备的,她吃面,离不开辣椒,吃了驱寒开胃,要是不怕辣,你也放一点。他应着,拿了小勺添辣子,手却莫名地抖了一下,才想起,手中还握着那50块钱。匆忙地塞进裤兜里,依旧没有抬头,挑起面来让散发的热气遮挡着自己的目光。面汤是免费的,可以再续。老妇人拍拍手,不再同他说什么,转头招呼其他顾客了。面很筋,细,不粘连,很像出自母亲的手。他大口地吞咽着,再来不及细细品尝味道,只想快点吃完离开。过来给其他客人送面的老妇人看到他的吃相,又笑,慢点慢点,别噎着。终于把最后一口汤喝下,他擦了一下嘴站起来,说,多少钱?3块。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吃好了?嗯。他又低低地应了一声,把裤兜里已经揉成团的50块钱拿出来看也不看地递过去,给。老妇人把钱接过来,展开,并没有怀疑什么,依旧微笑着说,这么大的钱啊,小伙子,换张零的吧,不好找呢。说着,把钱递还给他。没……没有零钱。他不敢抬头也不去接钱,声音更加慌张起来,感觉到脸也发烫了。真的没有零钱吗?老妇人又温和地问了一声。他几乎没有勇气回答,只是不住地点头。那,我找给你吧。老妇人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转身去给他找钱了。他的目光飞快地跟着扫过去,忽然瞥见桌上的一台验钞机,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但老妇人似乎忘记了那台机器,没有检验那张50块钱的真伪就拉开抽屉放了进去,然后,一张张朝外拿零钱。他感觉到时间仿佛凝固了。终于,老妇人拿着一把零钱朝他走过来,说,小伙子,给,数一下,47元,看对不对。不用数了。他几乎是一把把钱抓过来,转身冲出了老妇人的小面馆。跑出去好远,他才停下脚步,冷风穿过夜晚的街道吹过来,他发觉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慢慢摊开掌心里的钱,10元的、5元的、2元的钱,新崭崭的那样有质感,不像他给她的那张,软塌塌的,图像模糊,可当时,她竟然没有看出来那是假的。那是他帮人做了三天搬运工的报酬,是他仅有的一点钱。他来城里快一个月了,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带的很少的钱也花光了,最后碰上搬东西的活,就三天,干完活领了钱拿去买吃的,钱却被店主扔出来,他还被人骂了一顿,说他拿假钱骗人。而他想回去找人都不知道应该找谁。就那样晃荡了一天,他快饿得撑不住了,才选了那个地方,可是,她竟然真的被他蒙蔽了。  本站声明:       本站转摘本文,为的是好文共赏、传播美好,为的是发展和繁荣广东校园文学事业,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原载单位来函与广东校园文学网联系,我们将在接到投诉后第一时间删除本文!最后,感谢作者创作这篇优秀的文章,感谢原载单位发表这篇优秀的文章。 

    2009-02-02 00:00:00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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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命绝唱

     “淑秀、淑秀、淑秀……”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在一片废墟上回响,一个关于妇女主任的动人故事在荆楚大地流传。温家宝总理轻轻地对她的孩子说:“给你妈妈上坟的时候,别忘了替我给她上炷香。”“她很热心,总是帮人排忧解难。”“她是个好人,平时对人热情,总是帮助大家解决困难。”“如果没有她,我们肯定都已经死了。”……2006年7月16日,在这片被洪水洗劫过的废墟上,村民们已经连续寻找了一天一夜,他们不停地寻找、不停地挖掘、不停地呼喊着同一个名字——陈淑秀。这个36岁的村妇女主任,是全村人的救命恩人。而在那场洪水之后,乡亲们却一直没有找到她。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在那场噩梦般的洪水中,年轻的陈淑秀究竟去了哪里?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牵动着这么多人的心?                                      洪水突袭小山村   2006年7月14日,湖南省资兴市突降特大暴雨,导致山洪暴发。这场被气象部门称为500年一遇的洪水伴着倾盆大雨来到了一个叫昆村的地方,正悄悄逼近尚不知情的村民们。平时,这样的大雨在南方的夏天并不稀奇。晚上十点多钟,村民们都陆续睡觉了。窗外的暴雨,驱走了连日的炎热,让这个夜晚格外凉爽,辛苦劳作一天的村民们睡得格外香。夜里12点,特大暴雨已经持续下了三个多小时,并且越下越大。睡梦中的人们并不知道,此时持续了近三个小时的特大暴雨已经引发了山洪,洪水正在飞快地上涨!一场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灾难,正异常凶猛地向他们袭来!洪水随着时间的推移快速上涨,只消片刻,汹涌的洪水就会把这个坐落在山坳里的村庄完全吞没!而此时,村民们如果再不逃生,就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可是,还在熟睡的村民们根本没有察觉这一切!“快起床啦,发洪水啦!”“乡亲们,快起床啦!”一户户村民被雨中传来的声音唤醒,推开门,他们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倾盆大雨中挨家挨户地砸门,通知乡亲们赶快逃离。她浑身已经被大雨淋透,在洪水和泥浆中,踉跄着奔走呼喊——她是昆村36岁的妇女主任陈淑秀。就在洪水即将吞没村庄的生死关头,是她挨家挨户地告知了危险的来临。惊恐万分的村民们这才发现,迅速上涨的洪水马上就要把他们的村庄淹没!一名被救村民回忆,刚刚从屋里跑出两米远,家里的房屋就倒塌了。如果不是陈淑秀叫醒他们,他们全家一定逃不出来。                                     救一个算一个,救一户算一户被陈淑秀从睡梦中叫醒的乡亲们,飞快地向山顶跑去,洪水就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此时,陈淑秀已经带领第一批群众转移到了山上的安全地带。可是,还有几十户村民没有上来,他们是不是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陈淑秀决定再下山去看一看。可此时,洪水还在迅速上涨,这一下去,就有可能再也上不来了!村干部劝已经疲惫不堪的陈淑秀不要去了,洪水太大了,太危险了。而陈淑秀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围困在水中的村子说:“救一个算一个,救一户算一户!”陈淑秀没有听从同事的劝告,再一次冲进了暴雨和洪水中,继续挨家挨户地去呼喊还不知情的村民。狂风裹挟着暴雨,劈头盖脸地似乎想把所有人都卷进奔涌的洪流中。村里的乡亲们已经全部向山上跑去,洪水在他们身后飞速地吞没了一间又一间房屋。此时,如果晚走一步,就有可能被凶猛的洪水冲走!陈淑秀是最后一个向山上跑去的……一夜的暴雨过后,天终于亮了!当村民们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完全惊呆了!一夜之间,他们的家、他们的村庄在洪水中变成了一片废墟!更可怕的是,许多人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亲人。陈淑秀的丈夫在人群中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陈淑秀?”可人们都摇摇头,说没有看到那个最先通知大家远离危险的熟悉的身影。村民们发现,洪水过后,全村有10个人下落不明,其中包括陈淑秀。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很可能意味着一个谁都难以接受的事实。“她不会出事的,她一定没事。”很多村民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没有人相信,那个在洪水中把全村人都叫醒、救了全村人性命的陈淑秀,自己会没有逃过这一劫!乡亲们都不相信!许多人说,也许陈淑秀逃到了另外的地方,没有和咱们在一起;也许她被压在了哪里,被困在了哪里,正等着咱们去救她……于是,大家开始寻找,寻找他们的救命恩人,寻找他们年轻的村妇女主任。                                           最后一幕   一天一夜过去了,毫无线索。陈淑秀年迈的母亲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常常失声痛哭。而陈淑秀10岁的儿子,总是很懂事地去安慰外婆。因为他相信,妈妈那么疼他,不会丢下他就这样走了。全村的乡亲们也不相信救了他们的陈淑秀会这样离开。可是,接下来村民李日秀的讲述,让大家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一夜,她是最后看到陈淑秀的人。那一夜,当把村里的乡亲们全部安全转移之后,陈淑秀最后一个向山上跑去。可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住在半山腰的李日秀,正回头向家的方向奔跑,李日秀家摇摇欲坠的房屋随时可能倒塌或被洪水吞没,她要回去做什么呢?“我想回家去拿我的钱和存折。”李日秀惦记着家中多年的积蓄,想折回家去取。眼看着洪水中异常危险的李日秀,已经跑上山坡的陈淑秀再次冲入洪水,去叫回李日秀。陈淑秀对李日秀高喊:“姨,你不能再回去了,保命要紧,赶紧走。”她拉起李日秀迅速向山上跑去,可此时,洪水已经迅速地涨了上来。那洪水异常迅猛,“第一浪到腿,第二浪到腰,第三浪就没过头顶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让李日秀记忆犹新。一股凶猛的洪水很快就把两个人冲散,李日秀眼睁睁地看着,在一个巨浪之后,陈淑秀就消失在了洪水中……                                 别忘了替我给她上炷香   两天两夜之后,乡亲们找到了陈淑秀的尸体。乡亲们不能相信,那个在洪水中把全村人都叫醒、救了全村人性命的陈淑秀,自己却没有逃过这一劫!乡亲们不能相信,那个热情开朗、总是爱帮人排忧解难的村妇女主任,就这样离去了……许多天来,在发现陈淑秀遗体的地方,常常会有村里的乡亲们来祭奠她。他们在内心深处深深地感激她,也为她感到惋惜!一位被救村民不住地念叨着:“她走了,她的儿子怎么办?她的丈夫、父母怎么办?”陈淑秀就这样匆匆离去了,她丢下了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儿子,还有深爱她的丈夫,也许还有很多没有实现的愿望。“我们曾经约定,生要一起,死也要一起,她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丢下我和儿子就先走了……”陈淑秀的丈夫经常呆呆地望着曾经与妻子共同生活过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爱妻那永远不会出现的身影……年轻的陈淑秀,就这样匆匆离去了!可是,关于这位36岁的妇女主任舍己救人的动人故事,却在口耳相传。她感动了无数人,也感动了来到灾区慰问的温家宝总理。温家宝总理在听完陈淑秀的英雄事迹后,轻轻地对陈淑秀的儿子说:“给你妈妈上坟的时候,别忘了替我给她上炷香。”   本站声明:       本站转摘本文,为的是好文共赏、传播美好,为的是发展和繁荣广东校园文学事业,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原载单位来函与广东校园文学网联系,我们将在接到投诉后第一时间删除本文!最后,感谢作者创作这篇优秀的文章,感谢原载单位发表这篇优秀的文章。  

    2009-02-02 00:00:00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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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个母亲的担忧

    伴随着可可的成长,我越来越多思考着孩子的教育问题。常常觉得现在的孩子可怜得很,虽然他们的物质条件比我们当初好,可是他们的辛苦远远超过当初的我们。几乎从幼儿园开始,他们就被处于一种紧张的竞争压力中。在我们还处在喜欢毫无意义的奔跑追逐嬉戏玩闹的年岁,同龄的他们已经在学外语练钢琴学画画学奥数了,他们能有什么乐趣呢?他们没有时间在草地上打几个滚,没有时间观察一只爬行的虫子,甚至没有时间和小朋友一起打打闹闹,就算他们有肯德基,有迪士尼,这样的童年也能算幸福么?我学校隔壁是全市最好的实验幼儿园,众多家长趋之若鹜,在它五彩斑斓的墙上曾经挂着一条大幅标语:不要让您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每每从墙外走过,我便在想,孩子才出生几十个月,成人们便将他们赶到起跑线上去准备拼搏了,这群成人是不是疯狂了?看幼儿园的校舍五彩斑斓多么美丽,可它不过是精美的牢笼,禁锢了自然,扭曲了天性。幼儿园对面是妇幼保健院,成日见大腹便便的孕妇挪动着笨拙的身体去胎教,据说听莫扎特能让将来出生的孩子更聪明,抚摸腹部可以让孩子出生后更灵敏,一切都为了——不要让您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我便纳闷:到底是谁组织了这场人人自危的赛跑?这人与人的竞赛是多么激烈,甚至需要追溯到出生之前,恐怕将来还会提早到卵子和镜子相遇之前——这个世界是不是疯狂了?我的孩子可可是个平常的孩子,即使我心里很爱她,可是不得不承认,她和众多的孩子一样资质平平,从没有表现出特别的聪颖。不过,我并不失望,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孩子,我本是个普通人,对她,怎能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期待?何况,她的善良和听话已使我心满意足。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孩,我可以预想到她的将来:安安分分学习、工作,然后结婚、生子,事业有没有都可以,拥有美满的家庭亦可满足,就像众多平凡女子一样。作为母亲,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快乐且平安地长大成人,而后面对社会时,能保持一种良好的心态,知足且平和地生活,此外别无所求。可可初上幼儿园的时候,也曾哭过一阵,每每从幼儿园回来,便郁郁地说,我很不开心。我心痛得很,可是为了让她适应集体和将来必然要面临的学习生活,不得不坚持送她去那个地方,嘴上安慰她说,那里有很多小朋友,你可以结交很多朋友,比在家里整日对着外公外婆有趣多了。渐渐地,她也就适应了幼儿园的生活。小班和中班一味是玩耍游戏,虽然也学了不少自理的本领,可这些内容渗透在游戏中,孩子也不觉得正儿八经是在学习。到了大班就不同了。可能评定幼儿园的好坏也有口碑,其中一项硬性指标就是看园内考取名牌小学的孩子有多少,大班的老师为了争取更多的孩子考取名牌小学,不得不顶着压力偷偷摸摸提前教孩子们小学的内容。可可上大班的时候,就开始学拼音写汉字做算术。到了后半学期,写完的作业本有好几本,考卷做了一迭,都是幼儿园的作业。这时的孩子就有些辛苦了。辛苦归辛苦,我对老师是没有丝毫怨言的。大势所趋,既然注定迟早要站在起跑线上跟人赛跑,那么就让她跟着大伙一起出发吧,不抢先起跑,也不刻意落后,毕竟我清楚,我家可可不是聪明的孩子。升小学前的暑假,可可不仅认识第一册书的所有汉字,还学会了用拼音看读物,20以内的加减法也熟练了,加上幼儿园老师注重奥数思维训练,我以为她的小学一年级会非常轻松。我想,辛苦是值得的,幼儿园半年的辛苦换得小学一年的轻松,而且额外附送了成功的喜悦和孩子的自信,这对她一生的学习都会有莫大裨益。算一算,这付出划得来。然而出乎我的意料,不仅可可学得不轻松,连我这个一年级家长也是忙碌异常。因为一年级的学习要求并不如教材要求的那样简单。词语的积累、句式的训练是需要从小抓起的,一些古文的学习和背诵是目前时尚的,数学的奥数更是从入学时就要教起,此外学一样乐器对孩子有好处,对孩子体能素质也不能忽视。因此,可怜的可可就在种种必要的训练中奔波不停。每天放学回家,她必须马不停蹄做作业。如果老师仁慈一些,那么书写背诵和朗读能在两个小时中完成。催她匆匆吃好饭后,是必不可少的练琴时间,而后,我会陪她跳绳踢毽,谁叫她遗传了我运动盲基因,我不得不付出更多时间训练她的身体协调性。然后,我们一起躺在床上看书,临睡前,还要陪她一起背诵古诗和三字经。等到一切完成钻进被窝,别说她了,就连我都是疲惫不堪。躺在被窝里,我问她,可可,你觉得上小学开心吗?她说,开心,因为我学到了更多的本领——这话我听得心酸:可可是个懂得克制的孩子,因为摊上我这个坏脾气的母亲,所以她从不敢任性妄为,所以她只能在重重作业任务训练中团团转,偶尔我赞美她几句,或是给她几粒糖一包巧克力,她便会欣喜不已了,她从不知晓真正的童年应该怎样。记得开学初,作为教师,我听了一位专家的讲座。这个专家是个诚实的人,他跟我们通俗地讲述了教育的现状,那就是:幼儿园大班学一年级的课程,小学六年级学初一的内容,以此类推。他说现在的社会竞争激烈,要想培养出精英只有提前学习一条途径,这是教育的怪圈,由家长炒作而起,在社会中自觉形成,不合理,但是没人可改变,教育部长也无法扭转乾坤。对于无力改变的现实,我们只能接受并且适应,所以不要埋怨,不要指责,就随着潮流去做吧,作为家长,你不敢拿孩子的前途试验,作为教师,你不可拿学校的声誉冒险——这就是我们教育面临的现状!——所以,孩子,对不起,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的社会,现在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教育,妈妈不敢拿你的前途去跟社会对抗,所以只能忍心让你这么辛苦。幸而可可并不觉得辛苦,她并不知道除了学习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玩,所以对这样高强度训练高密集学习安之若素,这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不过,这样的蒙蔽要坚持多久?因为,这样的学习还仅仅开了个头,以后还有遥遥无期的崎岖蜀道在前方——一想到此我便觉得不寒而栗。十月中旬,我们无锡某个中学的两名初二的女生跳楼自尽了,一个当场死亡,另一个抢救无效后也死去了。两朵稚嫩花朵般的生命夭折了。官方并没有累牍报道此事,地方新闻里只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仿佛跟平常的物业纠纷家常纠葛等巷陌事件一样普通,两个花季少女的非正常死亡并不能引起什么轰动。在一些非官方的博客上可以看到了知情者对事件的描述。这两个女孩成绩都不好,一日考试后,拿着惨不忍睹的考卷她们没有勇气回家,而是相约跳楼了。据说约好一起跳楼的有五个人,其他三个被家长发现阻止了,而这两个孩子因为家长疏忽慨然赴死了。唏嘘过后,我发现,这个死去的女孩当年曾是我的学生,关于她,还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记得当年在美术室做泥塑时,一个女孩误加了很多水,导致泥巴烂兮兮捏塑不起,而她的手和摊在桌上的报纸都是泥迹斑斑。看到她搞得如此污浊不堪,我皱眉,冲她道,看看你的报纸,再看看你的手,你怎么搞成这样,还不赶紧去洗洗。她闻言跑到水龙头下洗去了。一眨眼工夫,她在门口喊报到了,手里拿着湿淋淋的报纸。我不明所以,问她,你干什么去了?她说,你叫我去洗,我洗好了。——原来她竟是洗报纸去了。我又好笑又好气,道,我叫你去洗的是手,难道你竟去洗报纸了?报纸如何可以洗得,你竟不知道么?她忸怩不安,也不答话,我也没有深究。回到办公室里,把这事告诉了她的班主任,一时传为笑谈。谁能想到,这个当年洗报纸的女孩竟然就这么去了。这样的一个女孩,面目清秀,性格文静,即使脑子不聪明,也不妨碍生存。她可以学习缝纫,安安静静侍弄一件衣服;她可以学习插花,整日花团锦簇围绕;她可以学习烹饪,快快乐乐煮一锅汤,天生我才必有用,何必去死?想到她深夜徘徊街头的绝望,谁能忍心;想到她支离破碎的惨样,谁不痛心?如此羞涩胆小的她,居然敢从高楼上跳下,是谁给了她如此决绝的勇气?我讶异,我痛惜,我忍不住要质问:是谁,逼死了我们的孩子?!我并无意指责老师的过失。我甚至可以体谅老师的无奈。周围人对分数的热衷,身边同事的竞争,使得老师不得不全力倾注于分数的提高,可若是遇到如此不聪明的孩子,老师的心血全然白费,其苦恼可想而知。可难道应该责怪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心切么?家长的心意一样的善良无辜。难道责怪学校么,学校按体制教育学生,并无过失。而我们的教育体制倡导素质教育无疑是积极正确的……可是,活生生的生命还是这么去了,可能,应该怪孩子自己的心理素质不好吧。也许,应该怪现在的社会风气。这不是某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群体的心态不正。谁叫学习竞争如此残酷激烈,谁叫家长这么急功近利?不是素质教育么,谁叫你们这么急吼吼脚脚跳?在教育界,有一条潜规则:素质教育年年提,应试教育不撒手。就算素质教育面子上唱得再轰轰烈烈,骨子里应试教育是不变的,毕竟升学制度还是看考试成绩,成绩高低决定你进什么样的学校,决定你将来走什么样的道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考试决定了你将来的一切。这一点不变,任何素质教育的措施就是唬人的花架子。对于这一点,老师和家长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所以不要觉得家长和老师自讨苦吃顶风而上,这一切都是不得已。我是个容易激动的人,一激动难免愤怒,愤怒归愤怒,不能丝毫撼动现实,一切还是无奈。在处理孩子教育的问题上,我只好在面对现实和保护孩子之间艰难地小心翼翼地走着平衡木,因此我也只好搂着我的可可,轻声细语对她讲:可可,不管你是不是优秀的孩子,也不管你考试考得好还是不好,妈妈都是爱你的,你要牢记!本站声明:     本站转摘本文,为的是好文共赏、传播美好,为的是发展和繁荣广东校园文学事业,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原载单位来函与广东校园文学网联系,我们将在接到投诉后第一时间删除本文!最后,感谢作者创作这篇优秀的文章,感谢原载单位发表这篇优秀的文章

    2009-01-18 18:24:19 作者:花青藤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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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消失的脚印

      池塘    刚参加工作时,院子的东北角有一个池塘,是很规则的长方形,塘坎都是原始的泥土,长着各种野草野菜,跟乡里的塘是一样的,就像我们这一群刚进城的孩子,身上散发着泥土的气味。池塘的南面是一片桔园,我们晚上去偷过桔子,一连几年单位上分过桔子,是这里产的。东面和北面是两排杉树,高高瘦痩的,科长带着我们在树的空隙地翻土,种了玉米。玉米成熟后没分给我们单身汉,即算分给我们也没地方煮熟。东北角上,有一颗大桃树,斜伸到池塘的水面上,春天开着粉红色的花,很抢眼,给钢筋水泥之间增添了一份乡村的气息。这是乡村被赶出城市时遗留下来的一声浅笑,一个手势。    池塘的西边是两栋六层的楼房,编号是第九栋和第十栋。第九栋是厅长楼,我们八个单身汉住在六楼的套间里。阳台上有几颗小石子,我们就拿起来甩,看谁甩得远,波宁甩得最远,也只到池塘的一半。我、介德、立志、汉军、无名、岳飞、佳武都差不多。石子甩完了,我们觉得不过瘾,跑到楼底下去甩。甩的甩远,打的打水漂。水漂我打得最好。别人打的水漂只能跳几下,最多跳十几下。我打的水漂先是跳几下,然后在水面上窜,最后是滑行,就像一条蛇在水面上箭一般地逃窜。玩得正开心时,厅长来了,我们舔着舌头站在一边,不敢多动。厅长一脸不高兴,对我们说:“你们都是革命干部了,不能还像放牛娃那样了。”厅长是参加过抗日和解放战争的老革命,比我小时候见过的大队书记和公社农业技术员的官不知大多少倍,我拘谨得不会说话了,脸立即红了。等厅长走远了,被宿舍楼遮了,我们才往楼上跑。跑了几步,我发现自己手上还握着三颗小石子,忍不住又跑回池塘边,朝水面上打了三串水漂。    那时,我想考研,每天早上跑到池塘边的树林里读英语。夏天的早上也很热,身上湿乎乎的,不像山里,再热的天早上是凉爽的。池塘里的鱼,热得受不了,将头浮出水面,两张嘴皮像两个刮号,一张一合。池塘里到处是刮号。鱼成了堆,身子挤着身子,悠闲而疲惫。水面上飘着几只死鱼的白肚皮,随着风往岸边飘。我身边浮着一群鱼,是草鱼,它们一点也不怕我,好像我不存在。我跺一下脚,它们才没入水中,并无受惊的动作。过一会,又浮出水面。那样子,仿佛我一伸手就能将鱼抓在手里。当我弯腰去抓时,它们就立即遁入水底。这些漫不经心的鱼,看似愚钝,却是很机灵的,最善于察言观色,从我的眼神中就会判断我将要干什么,不怀好意的眼神再伪装它们都能看出来。鱼是地球上最早的生物,如果它们没有一套过硬的防身术,恐怕早就灭绝了。冬初,池塘里的水被抽干了,我们年轻人被派去抓鱼。池塘里淤泥很深,到了大腿根。我有意将一条鱼踩进泥里,在上面插了一根木棍子。待所有的人走后,我又下到池塘从木棍子下摸出那条鱼,晚上同单身汉们一起煮着鱼吃了,喝了一杯米酒。    过了几年,池塘被填了,在上面建了两栋宿舍楼。院子里唯一的池塘没了。我们住的这一块地方叫袁家岭,从字面上看,应该有一座山。我们到来时,已经没有山了,被几个院子填满了。从八一路起伏的形状分析,这儿曾经应该是一座山。当年,袁家选址于此,一定是看中了这里有山有水。那个池塘应是他们家的后花园。袁家岭旁边原先有一个湘湖鱼塘,后来也被填了,建起了一座叫富丽华的宾馆。以后新来的人就再也见不到水了。城市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将山、水、树木、鱼类都绞碎了,种上楼房、烟囱和电线杆。不过,后来的人不知道这儿曾经有水,便不会觉得可惜。    如今,那些在池塘边打水漂的孩子都快五十岁了,都是厅、处级领导干部,身上早就没有放牛娃的土气了。有一天,我站在那两栋楼前,站了好久,想:这儿曾经是一个池塘。如果有人提议将楼房拆掉,挖一个池塘,我一定赞同。但,已经做不到了。填一个池塘容易,建一个就难了。    露天电影院    院子里原先有个露天电影院,三面是围墙,一面是办公楼。院里有几十排水泥凳子,能坐几百人。地面没有冻水泥,铺了一些窑渣。草从窑渣里长出来,散开巴掌大,有些狗尾巴草长得跟凳子一样高,弯着一个狗尾巴。荧幕是一堵高墙,墙上涂了白色涂料,算是幕布。第一次看见,我觉得城里人也不讲究,连幕布也舍不得扯一块。墙前面有一个土台子,厅长在上面作过报告,也许土台子上以前还唱过大戏。每次放映前,一些孩子跑到台子上打闹,做出各种姿态,把影子投在墙上,得意得在台上打滚。后面的放映室,是一栋两层的小楼,一个碉堡那么大,墙体涂了一层水泥,没有窗户,留了三个洞。侧面有一排水泥楼梯,直升到楼上。放映员是个漂亮的女孩,喜欢穿白色连衣裙,从楼梯上走上走下,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一天,放映《城南旧事》。早就听说这片子好看,我们八个单身汉早早地就结伴进了电影院。小孩子比我们还早,几十个小孩在里面追追打打。水泥凳上的好位置被占了一大片,他们在水泥凳上垫上报纸或放了马凳,表示这些位置是他们家的。我们选择了一排位置坐下。同来的还有小陈,是我家乡的民办老师,来长沙参加导演招考,住在我这。没多久,进来两位女孩:颖和虹,都穿着白色连衣裙,露着又白又嫩的小腿。她俩都是我们的师姐,虹高两届,颖高一届,是机关里公认的两大美女。以后三十年,再没进过这样漂亮的女孩了。当她们走近时,我不敢看她们,低着头,脸红了。她俩在我们后排坐下。我不敢扭头看她们,却用耳朵仔细听她们的动静,她们的低语听不清,能清楚地听见剥葵瓜子的声音。天断黑了,人越来越多,凳子上都坐满了,来晚了的就站在两旁。孩子们还在到处跑,尖叫着。一些老人抽着烟,一明一暗,明时能认清抽烟人是谁。一些人摇着蒲扇,不时用蒲扇拍打膝盖和小腿,大概是驱赶蚊子。人行道上来了一个卖冰棒的,将装冰棒的盒子挂在脖子上,嘴里吆喝着,将冰棒递给人群中。我要了两支,我一支,给小陈一支。波宁叫着要我请客,我说要得,一群人就抢着拿冰棒。波宁嘴里含着一支,手里拿了两支,递给颖和虹,得了两声“谢谢”。这小子,花我的钱讨好女生。我花了十多元钱,半个月工资。我心疼钱,却说不出口。颖用手尖在我肩上点了几下,我扭过头去,她问:“吃瓜子吗?”我紧张了一下,接过那个倒圆锥形的纸包,抓了一小撮,正要还给颖时,被波宁抢走了。一小阵骚乱后,波宁将纸包递给颖,颖很客气地说:“你们吃吧。”波宁说:“我们够了,给你留了一点。”颖接过纸包,是空的,知道被耍了,说了声“你最坏!”将空纸包扔在波宁头上。波宁抱着头笑。此时,电影院“唰”地一下射过一道光亮,电影开始了。所有的脸都朝向那堵充当荧幕的高墙。    电影散了以后,我和小陈坐在篮球场的石墩上。人散尽了。放映员从放映楼的楼梯上走了出来,朝我们飘过来,就像神话中的某个情景。那位白色的女孩从我眼前经过,沿着树林下的小路远去,在拐弯处不见了。我空望了好一阵。小陈说:“她应该做演员。”    小陈考上了导演。那位放映员真的当了电影演员。而颖成了小陈的第一个妻子。    露天电影院废了几年后,在这块地皮上修了一栋十九层的办公楼。我就在三楼办公。现在,单位都不放电影了,我十几年没进电影院了。露天电影院在长沙只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它只能作为一个时代的脚印,留在过去,留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里。没人为它建一个博物馆,等我们这代人死了,它就彻底湮灭了。孩子们只能到小说和散文里去寻找。    筒子楼    二栋,是建于五十年代的筒子楼,住的多是新婚男女,又被戏称为鸳鸯楼。我在里面住了好几年。其外墙没有装修,是红砖的本色,红的,屋顶的瓦也是红色的。从外表上看,就像农村的大队部礼堂。共三层楼,从两个门出入。房子分布在南北两向,中间是过道,几百米长,由于光线暗淡,东边看不清西边。每一间房子大约十五平米,住一户人,年龄大工龄长的另加一间五六平米的厨房。有厨房的和没厨房的都在过道上做饭,小厨房用来做餐厅、客厅和客房。一到做饭时,二十多个人一字形排成一行,就像一个生产车间。烟味、辣味、香味、糊味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如果有人呛得打个喷嚏,接着就会有几个人跟着打,打成一串。邻近的几家,饭菜、餐具和油盐酱醋不太分彼此,临时差点什么,说一声就解决了,比买还来得快。如果老婆回娘家,或男人出差了,一个人不想做饭,就到邻居家吃,邻居还会加一个菜,开一瓶酒。邻居间经常请客,四五个男人围着小桌子喝酒,女人们端着碗站在一旁吃,几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在里面玩,叫嚷着,小嘴巴凑到父亲或母亲碗里吃一口饭菜。祥瑞、志文爱文学,我们三人常在我的小厨房里谈文学,一谈就到深夜。有时也谈别的,比如理想,个人的苦闷和隐私。我们那时的思想,与生活一样简单。有时兴趣来了,就会喝几杯米酒,把剩菜吃得干干净净。为此,我常有意多做点菜,剩在那里,等他们来。多数情况没来,菜馊了。    每层楼只一个公共厕所兼澡堂。我晚上上厕所时,要打着电筒在走廊里走一百多米。常常在深更半夜听到呻吟声,出粗气声,在痛快中的煎熬声,床架的晃动声,肉与肉之间有力的撞击声,各种各样的声响都有。有时几间房子里都在干那事。在这栋鸳鸯楼里,都是一些精力旺盛的男人和女人,我想,没有哪一夜会没有一个人干那事。有时,我干完那事到澡堂搞卫生,会遇到同样去搞卫生的人,彼此擦肩而过,都不打招呼,就像不认识。有一次,我刚搞完卫生,听到一个女人叫得很惨:“哎哟娘啊,娘啊,我的娘啊,哎——哟——”。我以为有人生病了,或者遇到暴力袭击,飞快跑过去,正准备敲门救人,发现不对,她正在干那事。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做那事会痛快得喊娘的。此后,我干那事都是忍着不发出声音的。我老婆也是。现在条件好了,完全可以放纵地叫唤了,也习惯忍着。    筒子楼拆了。我们都住进了楼房,单门独户。邻居都是同事,却很少串门。筒子楼的那几位邻居,成了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领袖像    那个年代,会议室的主席台上方,必定挂着马恩列斯毛的巨幅头像。我们处的会议室是这样,厅机关礼堂是这样,省委礼堂是这样。    在农村,各家各户的神龛上,挂的是毛主席的头像。两边的对联各不相同。有一副对联用得多,我至今记得,左联是“听毛主席的话”,右联是“跟共产党走。”我读小学时,每个生产队的学生都要排队上学,放学也一样,排在队伍最前头的学生举着一个木框,正面是毛主席的头像,背面是一个大“忠”字。    在西藏,藏民家里挂着两幅头像:一幅是毛主席,一幅是班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议室和礼堂不挂领袖像了。农村神龛上,毛主席像换成了红纸,写满了各路神仙和先人的牌位。我离开西藏二十年了,那里的情况不清楚。    毛笔与钢笔    有领导从北京来,要接飞机。我不认识领导,为写接机牌,满办公室找毛笔。翻遍了柜子和抽屉,就是找不到。坐下来想想,十几年没用过毛笔了,办公室搬了几次,办公桌换了几茬,原先的毛笔早就丢了,就是把办公室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毛笔。我走到秘书科,问谁有毛笔?都说没有。几个人翻箱倒柜一通,连一支退休的毛笔都没找到。秘书科长说:我去借。于是,一层楼的人都在找毛笔。找了一个把小时,没有找到。    我想没有毛笔就用棉花球醮着墨水写。秘书科长立即找来了一把棉花。我说拿纸和墨来。秘书科长又犯难了,说:“找不到墨。”“怎么连墨也没有呢?厅里不是有墨水领吗?”我当秘书科长时,每月都按时到厅里去领墨水和纸张的。秘书科长见我不高兴,连忙解释说:“已经几年没领过了。”我有点生气,声音是嚷出来的:“没有领的,不会去买吗?”秘书科长叫小袁赶紧去买。小袁慌慌张张地跑去买笔。我将小袁叫了回来,说:“别买了,就用钢笔水写吧。”于是,大家又到处找钢笔水。一层楼几十间办公室,七八十位国家干部,找不出一瓶钢笔水。我一阵奇怪。我回到办公室,见自己笔筒里也只有签字笔。猛然间,我吃惊不小:自己居然没意识到已有好几年不用钢笔了。钢笔和毛笔,渐渐从我们的工作和生活中淡出,只有那些书法家和画家还离不开它们。    秘书科长来到我办公室小心地问:“您要写什么?”当他知道我要写接机牌时,不由得笑了一声,说:“交给我吧。”他问了客人的姓名,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打字机里缓缓出来一张接机牌。我觉得自己好笑,天天守着电脑,口口声声说推行无纸化办公,遇事就习惯性地想到毛笔、钢笔和墨汁,把电脑忘了。    钢笔替代毛笔,签字笔替代钢笔,电脑很快就会替代笔和纸张。我想,总有一天电脑也会被别的什么替代的。    粮票    一九九三年的一天早上,我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同事说:粮票取消了。我吃了一惊,我身上还有四十多斤粮票,不就废了?我赶紧取了粮票跑到燕山街偷偷去卖,那些小商贩信息比我灵通,我一张粮票也没卖出去,白白亏了八块多钱。我的粮票全部被同事拿去做了收藏品,我有点舍不得,心想以后万一又恢复使用粮票呢?    粮票是最后取消的票证。我曾用过粮票、布票、油票、烟票、肉票、副食票,就没见过银票。卖过粮票,两毛钱一斤;卖过布票,两毛钱一尺。读小学时,用布票抵过学费。    学习制度    刚参加工作那会,礼拜二、五下午是政治学习时间,是雷打不动的,这叫政治学习制度。万一因工作挤占了时间,晚上一定得补上。学习的内容是报纸、文件、《毛泽东选集》和《邓小平文选》。有时过民主生活,大家轮流发言,搞批评与自我批评。如果晚上学习,会前等人时就打拖拉机,输了的钻桌子或者做俯卧撑。散会后,又接着打,打到深夜。有一次,我和女朋友提前几天约好了礼拜五到湖南剧院看电影,恰好那天下午的学习没学完,晚上继续学。那时没电话,女友白等了一夜,生了我一个月气。以后我学乖了,约会时绝不约在礼拜二、五晚上。    工作空闲时,我们几个年轻人争论“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党小组长听到了,报告给科长,科长报告给处长。事情闹大了,我们被集中起来学习了三天。先是学习了《为人民服务》、《反对自由主义》等文章,之后,科长、处长轮流训话,训了很久,处长的手指头把桌子都敲烂了。有几句话的大意我二十多年后还记得:孔老二是读书做官论,你们这是革命做官论。动机不纯嘛!我认为他篡改了我们的本意,我们的意思是人要有理想,要有上进心。但,我不敢说出来。    三十年过去了,谁也没有宣布取消这项制度,但礼拜二、五很少学习了。民主生活会还照样开,只是过去批评多,现在表扬多,连批评也像表扬。    澡堂    我是一九八零年进入长沙的,成为城里人。城里一切很好,就是洗澡不方便。单位有个澡堂,为平房,在食堂旁的偏僻处。这种安排,跟农户的考虑差不多,把洗澡的地方放在偏间,或柴屋,或厕所边,不能放在显眼的地方。洗澡要排长队,等几十分钟。我第一次进澡堂时,几十个光屁股男人站在水龙头下,我觉得不好意思,不敢看他们。自己洗澡时,总是将身子正面对着墙体,脱衣服或穿衣服时,总是习惯性地用手或毛巾将那个部位遮一下,不像那些人,毫无顾忌,光着身子到处走动,一根东西像短尾巴似的晃动。经历了几次后,我也消除了乡里人的胆怯,在洗澡的问题上取消了城乡差别,融入了城里人的集体洗澡体制。    我的处长是个快六十岁的人了,很胖,坐在主席台上,很威严,给人一种完美的大官形象。在澡堂将衣服一脱,形象发生反差极大的逆转,肚皮像个锅底,一旁因开过刀,一道尺把长的刀口印,像一条巨大的蜈蚣。一个多么完美的形象,将衣服脱去后,变得如此丑陋。以后见到他,我总能洞察出衣服遮掩下的大肚皮和紫色的蜈蚣。阿雷比我大一岁,一脸麻子,不太好看,在澡堂里看到的形象却是完美无缺,肌肤白嫩细腻像女孩,身材比例恰到好处,美得无与伦比,非常性感。我发现,能使人砰然心跳的是人的胴体。衣服能掩盖丑,也能遮蔽美。我从澡堂里得出了经验,在找对象时,不仅要看她的脸蛋,还要看她的脖子、手臂和裙子下露出的小腿,以此来推断那些看不到的部位是否漂亮。身体的美,比脸蛋的美更能吸引人。    母亲从乡下来看我,洗澡时,我将她送到澡堂左边的门口,等她进去后,我才从右边的门进去。我的科长带着小孩在洗澡,我就选择在科长旁边的位置。洗着洗着,小孩指着父亲的那个部位问:“爸爸,你下面长那么多胡子,我怎么没有?”科长说:“你还小,大人才长。”小孩说:“我妈是大人,怎么没长?”科长将儿子敲了一指头:“闭口。”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科长老婆的秘密,很快在同事中传开了。年长的同科长开玩笑,我不敢。只要有人提到“青龙”和“白虎”之类的话题,科长就悄悄走开。那天,我洗完澡出来,母亲站在门口等我。母亲没洗澡。我问:是不是没位置?母亲说:这么多人,怎么好意思?我劝母亲去洗,她无论如何不肯进澡堂。农村的人比城里人更看重个人隐私,即使是同性之间。    我在集体澡堂里洗了十六年澡,直到一九九六年,热水送到各家各户,在家里就能洗上热水澡了。我单位的澡堂曾经变成了养猪场,养了两年猪,现在成了废品仓库,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今没有那个单位有集体澡堂了,那段历史结束了。但出现了类似于澡堂的场所,比如洗脚城,桑拿中心,洗浴广场,等等。其性质和功能,完全不同于集体澡堂。长沙被称为“脚都”,也被有钱人美誉为最好“玩”的城市。    最后一块黄土地    院子里,原先有几块桔园、荒地和几段黄泥路。经过三十年的改造,桔园和荒地都变成了楼房,黄泥路都铺上了水泥。楼房之间的空地,种了一些进口的草,把本地的泥土遮得严严实实,上面栽了一些盆景似的树木。只在院子的西北角,有一块不足一分的荒地,露着黄色的泥土。不知这块小小的黄土地还能坚守多久?本站声明:   本站转摘本文,为的是好文共赏、传播美好,为的是发展和繁荣广东校园文学事业,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原载单位来函与广东校园文学网联系,我们将在接到投诉后第一时间删除本文!最后,感谢作者创作这篇优秀的文章,感谢原载单位发表这篇优秀的文章

    2009-01-18 18:12:07 作者:影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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