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42、一些人一些事小铭把头深深的埋在宝松的怀里,低低的说:“后来她再也没有回我家了。她的钱被人抢了,还被人……姐姐她一时想不开,回到自己家里不久就自杀了。我爸那时候恨恨的说,20000块就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从那以后我爸对偷东西抢东西这样的事情就特别的敏感,心里头有疙瘩。”小铭说完后瞪大湿润的大眼睛看着宝松,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哥也没怪你爸。”宝松特别意味深长的说。“真的吗?”小铭无力的问着。“真的,哥只是觉得做人得讲点良心,富人家也要把人当个人看。现在社会变了,以前在农村最富的就是地主,可后来最凄凉的也是地主,那时候地主都怕农民。现在不同了,富人们走起路来格外坚挺,就跟坚挺的人民币一样;头仰得老高,就跟我们乡下被人牵着下田的牛一样,就是牛。不过现在哥明白了你爸是个讲良心的人,哥没什么好说的。”“呵呵。”小铭很勉强的笑了一下,很不服气的说:“富人家也有好人嘛。我爸就经常说,富不过三代,是汉子就应该从苦中走过来,从农村里走出来。捡家底那点破铜烂铁当作宝,迟早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记了。”“是啊,老子就说,道,可道,非恒道。一个人生下来他就是一个人,哪有分富人穷人,阎王老子也不敢这样分。可每个人来到世间后就被人硬生生的分到了不同的世界,孱弱的身子就像一个分开了的‘人’字一样,有了撇就没了捺,一生永远找不到自己的另一半,找不到与生俱来的依靠,只能孤独的生活在一个单调的世界里,像个小丑一样比划着谁的撇谁的捺长一点。”小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哥你还挺不赖的嘛。以前教我做功课的时候又没见你有这般见地。怎么都好啦,你没怪我爸就行了。我心里也踏实了。”“那我们上车了吧?”小铭看了看时间,犹豫着说出了这句话。“还是把早餐先吃了吧?”宝松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为什么?”“食物味道重,等一下把车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我吃着早餐都觉得别扭,坐在车上估计也如坐针毡。”“傻啦你!等一下开窗就行嘛。我们家大狗‘猪猪’,每次全家出门旅游带上它的时候它总赖在车上等我喂它吃东西……”小铭说着“呵呵”的笑了,笑得有点尴尬。“我把我们家猪猪当家庭成员了。”小铭补充道。“没事,哥没你丫头联想丰富,难得糊涂呢。那就上车吧。等一下不小心蹭了一地的垃圾,回头也是你挨你爸骂。”宝松说完拿起东西特豪迈的迈大步子。小铭追上去说:“呵呵,这个你不用为我担心啦。万事有小徐哥哥顶着,就算罚洗车子也不用我亲自动手。”“小徐哥哥?他是你什么人?看把你牛得。”宝松已经把东西放到了后尾箱,回过头来正要往车里挪。“喏,”小铭把头朝司机晃了晃,说,“小徐哥哥人可好了,什么事都肯帮我,又照顾我,什么事都愿意帮我罩着。”“原来你这丫头又另觅新欢了,怪不得连句挽留我的话都不说。中国四化的速度要有你这么快的话,那我也不愁在北京找不到工作了。”宝松笑道。“什么叫另觅新欢?”丫头挺不服气的嚷嚷道,“你那牛劲我还不知道,就算我开口叫你留下来你也不会听我的啦。何况小徐哥哥对我真的挺好。”“这样也好,有个人看着你。可你可不许使唤他,尊老爱幼的传统可不能丢,他好歹也比你大,按我们家乡的说法是他做过的桥都比你走的路多。”“可小徐哥哥又不是很老。”小铭嘟囔着嘴巴说。我和宝松挤进了车子后挺热情的和前排的小伙子打了个招呼。他转过头来很热情的朝我们笑,很忠厚的样子。他的脸庞很干净,眼神中一片明朗,笑起来憨憨的,看起来和我们的年龄相差不远。“丫头有时候爱胡来,你可千万别疼着她。再怎么说比她大了就有权利管她,不要惯坏她。”宝松振振有辞的对着司机说。小铭坐进车来对宝松说:“你可别带坏了小徐哥哥。我怎么看着你就像书里说的那个守财奴,临死之前看着床尾点着的豆油灯就是不肯断气。你临走了还有教唆小徐哥哥给我来个无产阶级专政。小徐哥哥才不会听你的。我跟小徐哥哥是亲密战友外加生活挚友。”小铭说完车里面就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司机小伙子也笑了,不过笑得很腼腆。然后他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妹头她个姑娘家就跟个大男人似的。”他刚说完我和宝松又笑了。小铭没好气的说:“小徐哥哥你就是不会说话,多说多错。”“我说错吗?在我们乡下姑娘家见到家里来客人了,都要往闺房里挪呢。”小伙子一脸委屈的说。“丫头就是一只大尾巴狼,遇到凶狠的头狼她是善良的,遇到善良的羊她是凶狠的。兄弟,你可千万得管紧点。”宝松笑着朝小伙子说。“呵呵,俺们没那个经验,妹头她自己有主意。我只会开车,驾着车比俺们家乡驮着头牲口舒服。”说着车子慢慢启动,宝松也没再跟小伙子说话。两兄妹四眼相对,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
50、家的感觉时光在我的一连串回忆中好像回到了过去。我又站在了启蒙学校的大门口,像过去那样充满幻想的仰望以后的生活一样仰望着它,祥和的平静的,略带一点类似于我们无法解释的梦一般的明亮的忧伤。在快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和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打了一个照面。他刚从学校门口走出来,肩上挂着一个装废品的袋子,里面零星的有几个塑料瓶。他的衣着光鲜,脸色红润,脸庞很干净。我远远的就开始打量着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在我和他靠得很近的时候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神,坚毅,冷漠,邪气,自信。那一刻我打消了和他谈话的念头,虽然我为在这里见到第一个校友而欣喜。早晨的校园静谧,像田野一样迎着一天中最干净的一缕阳光,充满了浓浓的乡土气息。我慢慢的行走于小道与小道之间;行走在树木与树木底下;行走在花丛与花丛的边上;行走在花丛与树木的空间里;行走在树木与小道的空隙中;行走在小道与花丛的交错中。每一个地方都有着我特别的回忆,而我的每一个脚步都好像特别的有力,就好像棋子干净利落的放到棋盘上一样。棋盘上的人生,每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走一观三,更是另一种境界。而现在的我,行走在熟悉的空间里,也更显得闲适和惬意。在学校里大概绕了一个小时后我穿过几栋高大的建筑物来到了阔别多年的师傅门前。这时候太阳已经爬得老高,直直的照射在门口的水泥地上,像要把粗糙的地板打磨光滑似的。我径直的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门“咿呀”一声有了轻轻的转动。门里面有个人影朝我走过来。我的眼睛一下子还没适应这样的光线。待那个人走近后我才看清楚她就是我几年没见面的师母。我无比激动的心情突然化成了无比忧伤的腔调。我低沉的喊了一声“师母”。师母打开门,她站在我的影子底下,神情恍惚,好像一时间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似的。她失声的叫了一声:“孩子”。那一声叫得特别的意味深长,好像我的名字已经抽象为一个符号,或者是与某一件事物相关的一个遥远的回忆。师母领着我进了屋里。她心里面的喜悦已经荡漾在她的脸上。她关怀的说:“孩子,你从学校来的吧,坐车辛不辛苦?累了吧,我领你休息去。你师傅昨晚喝多了两杯。”说到了这里她轻轻的叹了一声,接着说,“孩子,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一阵子吧。我去叫你师傅起来。走,我先领你休息去。完了我得马上去买菜,买你最爱吃的虾和螃蟹,晚了怕没有,即使有也不新鲜。”师母噼里啪啦的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忙耸耸肩说:“师母,你忙你手头上的活吧,让师傅多睡一会。我就是想来看看师傅和您,前几天在北京遇到了宝松。俩师兄弟谈起师傅来,我一时挺想念师傅就奔过来了。说起来我还得叫师傅一声师伯呢。你看我一个后辈的,都几年没来看您老了,心里面真过意不去。要是还要烦劳您为我忙上忙下的。回去我爸妈准抽我。”说到这里我已经说不下去了,喉咙一下子哽咽。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我才想起我已经很久没坐过像这样舒服的有着家的味道的沙发,这种软软的轻松的感觉就像过去我坐在我爸那辆简约的小轿车上一样。每一次我都能安稳的睡上一觉或者安静的看着我爸的胡子。我别过头下意识的朝着窗户看,隔着窗帘的阳光依旧有点刺眼。我有点无所适从的环视整个屋子,屋子里充盈着冷冷的凉凉的气息。我也已经很久没在这种地道的居家氛围中静静的坐着。这种冷淡的没有充足光线的视觉享受,像是一个世纪的梦。梦醒时我站在高高的宿舍楼的阳台上,看着阳光直直的照着我。“孩子”,师母见我许久没有说话,轻轻的叫了我一声,“你怎么啦?”“哦,没,屋子好暗。”我魂不守舍的说。“那我去开灯。”“不用了,师母。我喜欢这样呆着,这样才像个家。”“都多久没回家了?孩子,想家了吧。”师母叹息了一声,道,“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多住一阵子吧。师母坐不了长途车,也一直没去看过了。趁这段日子让师母好好瞧瞧。”“好啊,师母,我还巴不得呢。”我显得有点尴尬的笑了。“孩子,我看你也累了,你躺一会吧。师母忙完手头上的活就去买菜。”“嗯,还是师母您最疼我了。”
53、木棉花开的日子我一边刷牙一边看着窗外高大的木棉树上的木棉花。已近八月,树枝上的美丽的木棉花已所剩无几。花儿稀落的散布着,就像仙女散花般点缀着满树的枝丫,掩饰着满树的落寞。树与树之间的绿叶和红花,手挽着手,在天与地之间,又营造了一个新的空间。在我抬头看着天空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真实而且亲切,广阔的天空模糊而又残缺,但我已经能够想像天空的美丽。我会心的笑了笑。“师傅,今年的木棉花应该开得特别好看吧。”我出来后特别兴奋的问师傅。“年年都这样,英雄花英雄花,年年都开得特别鲜艳,特别好看。”“我都好些年没看到过木棉花了。”“是啊,当年你们这帮猴子走了之后,回来看我的就没几个。木棉花开了一季又一季,我盼来的依旧是木棉花一季又一季的凋谢。广州可是木棉花的天堂。”“呵呵,师傅,您又爱说笑了,一大帮人还是惦记着您老。等下吃完饭我陪你去散散步,去看看木棉花。”“木棉花落了一地都没什么好看的了,最好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师傅又是一脸的唏嘘。我走过去搂着师傅的肩膀说:“这不还有我陪着您老嘛。”晚餐是师傅亲自下的厨,师母想在一边帮忙都插不进手。她看着师傅乐呵呵的笑。于是我就和师母漫无边际的谈着话。师母就像小孩子似的凑到我耳边说:“你师傅都老半生没下厨了,师母还没跟你师傅在一起那时候,老头子就老爱做东西给我吃。师母那几下子没你师傅好,后来估摸也是看上了他这一点,才就了他。平日里他吃我煮的东西,也没怎么出声。十几二十年了,赶上今天换个口味。”师母说着特别从容的笑。晚餐的时候,我和师傅一人一瓶啤酒。打我认识师傅起,师傅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习惯。喝酒就是一瓶啤酒,从不贪杯。两次例外,一次是几年前在我家,另外一次是昨晚。可今晚,师傅没再喝一瓶,他从桌子上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给师母。“这酒啊,喝多了就没滋味了。一个人喝酒也没意思,没味道。”我和师傅碰了杯,一口气喝下了一大口,想流出来的眼泪也吞进了肚子里。师母在一旁自顾自的喝着,也没理我们。我和师傅谈话的时候,她就忙着帮师傅剥虾壳,满满的一碗虾肉就放在师傅面前,师傅也没多吃。师傅偶尔提起筷子,夹了东西就往师母碗里放,每一次都说:“这是好东西,你吃。”晚饭结束时,一小杯酒已经把师母喝得满脸通红。师傅笑呵呵的说:“瞧你喝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喝了很多呢。”“我以前做姑娘家的时候,我妈妈就让我们喝酒了,那时候一大碗荔枝酒都没问题。”说完三个人都笑了。晚饭过后我陪师傅去散步,师母又忙碌起来。“别看你师母一个乡下妇女,师傅这一辈子也就多亏了她在身边照顾,陪我东奔西跑,陪我吃苦。这些年,虽说生活是安定了,可她就没有一天好好享受过。师傅年纪大了,吃的东西不多,满满的一碗虾放那里,我能吃多少?可我不能跟她说,老伴,我够了,你不要剥那么多。照顾我这个糟老头子不容易,可要往我心里去了,师傅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耿晔啊,以后找姑娘也要找个心地好的,会照顾人的。其他倒无所谓,贫富由命。”师傅若有所思的说。“师傅,我懂。我已经找对了人,她叫赵西,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我高三时的同学。”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赵西,心里觉得很温暖。“那有空带给师傅看看,师傅这双眼睛相人那可真的没话说。耿聪那老婆我看过之后,就觉得那人不行,可他就是硬要。这不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两个老古董还比不上一个丫头片子,这个社会越来越不像样了。”“师傅您老心胸就放宽点,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嘛。您总不能跟年轻人一样过日子吧。”“你瞧你说的什么话呢,人老了也要过日子的嘛。”师傅有点生气的说。“师傅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蹦迪,唱K,玩游戏,这生活你没法过吧。所以您应该过点自己的小日子,要开心点过。”师傅没再吭声。我和他沿着校道闲逛着,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早上见到的那个男生。他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叫了一声“校长”,那时候他的眼神很温和,很平静,一如既往的闪烁着光芒。我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爬上了一个陡坡。黄昏照在了倾斜的小路上,也照在了他的后背上。他的肩上,勒着早上那个空空的袋子。师傅搂搂我的肩示意我回去。我看着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明白我想知道什么,他的眼神也让我明白我想知道的一切。
57、我抱着父亲哭父亲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慈祥,他朝我淡淡的笑,笑完之后神情又暗淡下来。在那一刻,他显得很疲惫,很累,他的神情忽而变得肃穆下来。我没再哭,只是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擦着眼泪。父亲朝我招了招手,我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父亲。他的身子因为我猛烈的冲击强烈的摇晃了一下,踉跄着向后挪了一小步子。他还是努力着站定了。我抱着父亲的时候还是哭了,他的身子是那么的单薄,我甚至能够摸得到他身上的骨头,硬梆梆的就像在雪地里被冻僵的树枝一样,看起来已经特别的脆弱。“耿晔,不要哭,记得爸爸以前怎么跟你说的吗?男子汉不能哭。”父亲坚毅的说。“我知道,爸,我知道,我只是高兴,我高兴得哭而已。爸,我好想你,弟弟和妈妈也是。你这几年都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丢下我们都不管了?”我带着哭腔问父亲。“爸是个罪人,没脸去见你们,爸要接受应有的惩罚。爸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丢下这个家你就对得起良心吗?你看看我们家现在都变成了什么样子。家不成家,难道你忍心吗?”父亲轻轻的推开了我,说:“耿晔,你在爸的心目中已经是一个能够撑起这个家的男子汉,男子汉要敢于负责任,你要挑起这个重任。”师傅过来抱着我跟父亲,说:“总算是父子重逢了,是件好事,是件好事。”说着说着他的眼眶也湿了。父亲转过身看着刚才审问我的男子,对我说:“耿晔,赶紧叫人,爸这几年多亏了小李的照顾,要不爸也挨不了几个年头。叫人,叫李叔。”“李叔。”我心怀感激的叫了一声。“小李,你看这事,你还真得替我担待一下。耿晔这孩子才来两天,可和那事搭不上什么边,那可是十万八千里都勾不着的事,你可不能让这孩子给冤枉了。”父亲迫不及待的对李叔说。“是啊,小李,这事你可真得挂个心。耿晔这孩子是昨天来广州的,晚上还和我一起吃饭呢。我可以作证,他师母也可以作证。”师傅接过父亲的话头说。“你们放心,这事现在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徐大哥的公子也就是我李某人的亲人,都到了这份上,我李某人义不容辞。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只要那小子一醒,我们就叫他认人,认完人咱就可以走了。牢房里晦气大,他一个小伙子,也不好在这多呆。”“那这事可就拜托你了,小李。”“行,你们都回去吧。徐大哥,要不你今晚师兄弟聚聚?我就留下来,陪孩子在这坐坐,医院那边一有情况我们也好及时赶过去。这事可是早了早好。”“那怎么行,我们也留下来。我也很久没见耿晔了,想跟他聊聊天。再说了,这样麻烦你多不好意思。还是我和师兄留下来,你回去吧。”父亲说。“我知道你们父子好不容易才见这一面有好多话说,可也得看地方嘛。你看这都什么地头?多呆一分钟都嫌辛苦。有事明天办完了事你们再说个够。你还怕我把你宝贝儿子卖了不成。”李叔说完就特别爽朗的笑了。一边笑一边推着我爸和师傅,说:“走,走,都到外面去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去。明天一早我就可以把孩子送过去,保证完完整整,放心。”师傅,父亲和李叔在前面,我和李叔的儿子在后面,出了那个看上去很肮脏的地方。我漫不经心的走着,空虚的脑袋忽然变得沉重,很多问题一时间全塞进了我的脑里。李叔的儿子靠近我说:“哥,这是你的手机,你拿着。”我摸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父亲很精神的笑容,心里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徐叔跟我爸是好朋友,我看到徐叔的照片我就马上告诉徐叔,我们就赶过来了。”“你在哪里捡到我的手机?”“小巷子里。”“小巷子?那么晚了你去那里干什么?”我疑惑的看着李叔的儿子。“经过,广州我很熟,什么地方都能去。”他说完朝我诡异的笑。“我叫宵云。徐叔说你叫耿晔是吧?”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