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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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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距离

    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荐稿文/07交通运输(汽车运用1)李新科一个热情的夏天,京奥盛会,举国同庆。大一的暑假,李逸早早就回到家,翘首以待百年一遇开幕式。正闷坐在家中的他无意收到一条陌生人的短信,内容是询问他的近况。照通常的情况,他对此类不署名的短信一律置之不理。他性好静,不谙世事。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李逸决定问个究竟,破天荒回复了这条短信。出乎李逸意料,原来是她。她叫陈茹,初中三年都是李逸的同班同学,整整四年没联系了。初一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可好可好,两人一有空闲就谈笑风生,班里面的人还经常拿他们开玩笑咧。后来,李逸家里出现了较大的变故,他也变了,不爱说话,不愿与人交往,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做学习。陈茹不敢多问,毕竟,少女的矜持令她开不了口。在日益紧迫的学习中,两人的关系渐渐疏远了。而这天,短信的一来一往,四年距离一下子拉近了。第一年高考失利后,她复读了,刚刚领到一所位于杭州的大学的通知书。她告诉他,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读书,担心不习惯,害怕孤独。李逸说了很多好话鼓励了一番,什么“人间天堂”,“西湖苏堤”之类的。他还打趣说,如果在杭州觉得孤独的话,就写信给他。陈茹听了很是宽心,说一定要记得回信。不几句,李逸内心感受到了他与她之间的一种亲近,一种契合,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奥运无以伦比的结束了,而他们的短信还在继续……在去杭州之前,她希望能见他一面,李逸愉快地答应了。在李逸的强烈要求下,会面地点选在他所在的大学,原因很简单,他的学校很美!陈茹在前往杭州的前夕,来到李逸所在大学的正门,那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身材苗条的她差点没被这些人潮淹没。她发了短信通知李逸,到了。接到信息的李逸,赶紧从宿舍骑着自行车赶过来。“她在哪里呢?”李逸到处张望,在西南角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短短的头发,清秀的脸,她静静地站着,像一颗春天的树,长在清澈的溪水边上,叶子茂密而柔软。他确定就是她。李逸轻轻唤了一声,陈茹也发现了他,瞬间的对视,两人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他的眼睛太亮了,晃得陈茹赶紧把目光移开,脸一下红了。他们虽然早已认识,但这次约会,还是很多惊喜。李逸带着陈茹进了校门,主校道两边是几棵高耸的大王耶。南方的每一所学校差不多都有这种树,只是这里的特别的整齐、英俊。树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像是情侣间在诉说亲密的情话。李逸提出骑车带她,陈茹答应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后面,她没有伸手去揽他的腰。这是她刻意保持的距离吗?李逸有点失望。即使这样,他仍能够感觉到她体温。在过路口的时候,突然来了一辆车,陈逸立刻刹车,陈茹在后面下意识抱住了李逸的腰。李逸心里一阵窃喜:这可是他们身体第一次接触。一路上,陈茹的手也不再放开。他们边骑边聊,李逸口若悬河地介绍两边的建筑,陈茹只是安静地听着,好像回到初一那段时光。不一会,两人到了学校最美丽的大草坪,学生誉其为“情人坡”,名字的来历不问而知。天空特别蓝,夕阳“狠狠”地把最后的余晖抹在草坪上。两人并排坐在着,享受大自然的恩赐。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两颗心怦怦地跳动,谁也不愿首先打破。趁李逸不注意,陈茹偷偷看了一眼他,原本白皙的脸变黑些了,却更有阳光味道,清澈眼睛出卖了他的多情,还有,经常以前拿来开玩笑的“大嘴唇”,此时,她竟不顾淑女的风范,呵呵笑了起来。四年来,连发梦都不忘的人就在她身边,只有一个身段的距离。笑声并没有使李逸惊愕,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侧过身,把她抱住,紧紧的抱住……第二天,陈茹踏上了杭州的旅途,距离越来越远,但两颗心却从没如此的贴近。

    2009-10-06 作者:绿窗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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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故事

    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荐稿文/兽医学院08级动物医学4班杨彪一我所要写的故事就如同我未来要出生的孩子,他来自于我却终究不是我。有许多的文字是凌驾于生活之上的,像站在云端的天使.,你只能仰视她的容颜然后满怀虔诚的低下头。写文章并非自我诊疗的手段,充其量不过是是自我疗养的一种小小的尝试。我很早的一位老师曾这样的对我说过,而我真正理解,则是二十岁后的日子。再二十岁后的日子,我一直在追求着同一个基调——试图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于是我开始同周遭的事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很多时候,我希望我写出的文字不是单纯感性的认知,而是可以成为某种丈量的尺度,就好比,很多的日子里,我们用我们的耐心丈量着生活。小说是自心灵而生出的沉默的孩子。沉默在现代人的眼中是一种过错,这或多或少注定了很多孩子的不幸。换言之,其实每一个孩子也都是一本小说。故事是很难驾驭的一样东西,就像是一个新骑手根本无法很好的驾驭一匹烈性的马,以此类之,这些写在文章开头的文字并不是画蛇添足的笑话。二这是座南方的城市,夏季有些许的残酷,很少会有雨的问候。其实我是不喜欢雨天的,但也不喜欢布满灰尘的燥热的天空,以及肆无忌惮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这座城市的夏天因漫长而让人备受煎熬,很多次的夜晚,会在凌晨的一点入睡却又在两点钟醒过来。睡眠像是个未关掉的小闹钟,总会断断续续的响起,于是白天的自己萎靡的像是在被迫戒毒。很多时候,忍无可忍,总会嘲笑,这是座没有秋天的城市,连叶子都患上了失眠症。每次如此的周而复始,厌倦的情感也与日俱增,不知觉中竟然一步步陷入无法自拔的想念当中——我想念的是来自北方的秋天的风恰好经过的一座小山城。已有四年了,我只是常常的想念那座城市,却终究没有回去过。或许,四年的光影对于我早已起步的漫长人生而言,不过是去超市购物时不想放回皮夹的零币而已。然而,换个角度,也足以使某段昏黄的记忆又或者久未重温的生活成为一种蝉蜕。很荣幸的是,着手写下这篇文字,是在一个宁静的有雨相伴的午夜。雨水洗刷着这灰蒙蒙的水泥路,倒也清新而自然。淅沥的雨滴敲击着地面。如同记忆中的几百只蚕在撕咬着桑叶。偶尔会有晚归的汽车从阳台下飞驰而过,溅起的水花打破了那片“沙沙”的宁静,有或者,划破黑暗的闪电从城市的东方扫向西方,接踵而至的是隆隆的雷声以及风与树枝的缠绵耳语。我推开宽大的落地窗,阳台的对面是一条川流不息的环城公路,即便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也不曾想象马达会就此安睡。雨雾中的路灯散发着耀眼的黄,如同阳光下的玻璃碎片,晃眼乃至生痛。这是座无眠的城市!十一月走到尾声,北方的冷空气姗姗来迟。我开始穿上了那件米格灰色的外套穿梭于这座城市之间。城市在这样的季节开始变得缓慢,秋天的气息四处蔓延着,每年的这段日子,我总是陷入一种因熟悉而带来的恐慌之中却又无法排解,像是同一个熟悉的人不期而遇却突然忘记了她的名字般。元旦临近的时候,寒流加剧,城市在节日里总变的有些混乱,街头巷尾,嘈杂的促销声音中混杂的是流行音乐的歇斯底里。我决定回去是在第五个如此这般的年尾。三我终于从火车那片浑浊的空气中逃了出来。车窗外的空气,清澈,新鲜却也如同无形的冰一样透明寒冷。车站的水泥地冻的益发坚硬,随处可见的污水结成了厚厚的黑色的冰。穿过寒气逼人的通道,我早已经忍不住的浑身哆嗦。这就是那座北方小城的冬天,冷的几乎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姑娘。阿三在出口处接到了我,给我的微笑亦如四年前的亲切,我还他一个短暂却真实的拥抱。披上他为我准备的羽绒服,我迅速的钻进了车里。车里的暖气终于止住了我的哆嗦。“你说,南国的燕子现在回来,感觉会如何?”阿三打趣地问我。“会很饿,因为找不到吃的!”“我妈在家恭候着呢,听说你要回来,都念叨你两个月了!”“我也很想念干妈!”“不信,若是,也是干妈的拉面。”我笑而无语,通宵不眠的火车让我如同被阉割的狗,丝毫提不起精神来。我转向车窗外,极目远视下的小城依旧在一片朦胧中沉睡,而这早已苏醒的车站也并未扰人清梦。现在是凌晨的五点钟,因为是在十二月的尾声,所以东方并未露出曙光。值得一说的是,这座小山城,安静却拥有着属于自己的个性。很多的青石小巷在小城里纵横交错,许多人都从上面走过,好像那些落在青石街上的雨,来去自如却也悄然无声。在这里,我度过自己大学开始前的所有生涯,属于我的年少也留在了这座小城的天空下。阿三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高中毕业后,阿三本可以去一个并不太差的一本院校却最终弃学从商——在这座小城开了一个酒吧。问起缘故,也是类似于学而百无聊奈的搪塞之语。或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理念与信仰,就如同虔诚的教徒侍奉着上帝般。日后的交流也终无再涉及此处。酒吧的风格几年来一直未变,安静的氛围中流淌着爵士乐的音调,亦如阿三的为人处事,低调而沉稳。酒吧生意兴隆,小城的酒吧少也有三四家,却独阿三一家丝毫不与重金属相关联,从而有了自己的品味。其实,品味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东西,很多人都在追求着。“生意不错嘛!”我啜一口暖啤对正在调酒的阿三说道。“托你的福啊,当初真没打算开爵士酒吧。”“有没有开分店啊?”“去年开了俩家,城东与城南,托别人打理的,生意不如这边。”“是一件需要用心经营的事业!”“也是,不打算再开了,不想让自己的东西变了味道!”“想明天去看一下龙,很久未去了!”“如果必要,我开车送你过去!”“也好,我先回去了,同干妈聊天也是好久之前了!”“我妈很啰嗦的,这到没变!”从酒吧出来,小城的夜晚充斥着北方特有的寒意,犹如千万根的针刺要入侵骨髓之感,我招来一辆的士,风一般钻了进去。车窗外的小城早已面目全非,七彩的霓虹在无穷尽而又寒冷的夜晚飞扬跋扈的闪烁着,而我熟悉的青石街的小巷也早已在一片珠光宝气中灰飞烟灭。我有些伤感却终究没有爆发,生活本是如此,在得到与失去之间周旋,终究没有永恒。四第二天的上午,阳光灿烂的好似情人的脸,清新遇冷的空气中散发着松柏的香味。我们下了车,踏上了去上坡的路,落在小径上的枯叶簌簌的发出声响,可能是早晨有霜的缘故,小径和枯叶都很潮湿。这是一条不向阳的小径,然而从坡上吹来的每一股风里并没有冬日的寒冷,所能感觉到的是一种生命的灵动,无论是谁,我想只要吸进她,即使气息奄奄,也能为止一振。坡顶很是平坦空荡,四周是常青的松柏参差不齐。这是一块与世隔绝的宁静之地,坟墓与坟墓之间等距离的间隔,整齐而有序,如同是从高空俯视的住宅小区。阿三指引我来到龙的墓前,墓还是四年之前的小而精巧,只是多了些枯死的苔藓。墓碑上龙的照片已呈现暗灰色,但依旧微笑着迎接每一个人。“再次见到你,想必龙也很高兴!”阿三扫去落在墓碑上了枯叶。“或许吧,不过时常能感觉到这里的气息到是不假!”我用棉质的手套拂去照片上的灰尘。“毋庸置疑,我时常过来,每次来都莫名的踏实!”“很是想念!”“诚然!”交谈戛然而止,沉默如同远去的景象:被枯草染黄的田野以及若隐若现的山。阿三点燃了三根烟放到墓碑前,几股轻柔的雾气从墓前升起,在龙的照片前汇聚成了絮状。“也给我一根吧!”我的话语打破了刚才的静谧。“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读书而去开酒吧?”我吸了一口烟,眼神飘向远去。“很是抱歉,现在还要你问这个问题!”阿三在墓碑旁坐下,点起另一个烟。“都过去那么久了,却还是很想知道。”阿三吸了一口烟,转过头来看看我,微笑道:“我要说,龙可能会不高兴的,不过也无妨。其实龙和我一直打算高中毕业后就一起开酒吧的,之所以不对你说,是因为知道你父亲肯定会要求你去他的城市读书的,不想令你为难罢了!”“这样啊,早该想到的,那么能告诉我,现在我还能做些什么吗?”“要我说吗?——不要耿耿于怀,不可抑郁!”“可以考虑哦!”我站起身来,用脚熄灭了烟蒂,望着温暖的阳光下彼此嬉戏的一群麻雀。“知道嘛,其实我也知道事情都已成为过去,死者安矣,活着的人则需要更加倍的努力。在那边的四年,我总是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不让龙送我去车站,又或者那天的天气不是大雨滂沱,或许龙的车祸就可以避免,而我也可以过我自己的生活。然而一闭眼,眼前就浮起街衢,现出房舍,传出笑语,田野无际,炊烟袅袅,耳边蝉鸣,夕阳下的我们。一成不变,抽象却真切的一直是难以释怀的记忆总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我觉得是我的错,自始至终!”阿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悠长的声调像是了却一桩心愿又想是在无声的责备。面对着阿三,我不能自抑,任由这委屈多年的情感如洪水般咆哮,说出了心中囤积多年的话语。阿三站起身,伸一伸手臂,嘴角在阳光下微微上扬,几分钟的沉默之后,对我说道:“我得承认,在你离开的前一年里,我拒绝你的电话,不想打听你的消息,一心埋头于我的酒吧,没事来这里和龙说说话,发发牢骚。后来生意上了轨道,我开始反思,我觉得我不应该怪你,因为死去的不是我。今天听你的话,我相信龙也不会怪你,因为我们都在怀念他!要知道的是,我们活着龙就从来没有死去!”回去的路上,阿三在车里播放着派蒂•格里芬的一张比较老的专辑——《FlamingRed》——粗犷的电吉他、打击乐器和键盘乐器演奏出喧闹的背景音乐却自始至终有着乡村音乐挥之不去的安静中流淌的忧伤。我们没有交谈,安静的听着每一首的歌曲,这曾是我们三个人高中时代最喜欢的一位乡村歌手,融合了民谣、乡村、蓝调与福音的风格,每一首的歌曲都仿佛在深入的探讨着生命中各种感情的失落,想必这也就是我们之所以喜欢的缘由!故事本没有所谓的开始与结尾,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彼此的需要罢了。很多故事简单的如同速溶的咖啡一般,与其用掩埋尸体的方法去掩埋记忆,不妨一吐为快!村上曾说,一个季节开门离去,另一个季节会从另一个门口进来。不过,一个季节的死去。故事也是如此的这般。五一个傍晚,我去郊外散步,躺在凉凉绿绿的草地上,耳听芒草随风摇曳的沙沙声,稻草人在与晚风接吻。天空飘荡着如毛刷勾勒出来的几缕云絮,目力所及,无不是不折不扣的湛蓝,那湛蓝不知深有几许,竟使我不由得伤感。远处是苍翠的山峦,头顶有呼啸而过的晚风,虫鸣声伴随着溪水。我闭上双眼,由自己的思想肆意的旋转着,对于二十几岁的我而言,整个少年时代的四季已经谢幕,仿佛是走到世界尽头的孩子。很多时候,会怅然若失,生命的匆促像是来不及转身的背影。在写这些文字时,我一直在感受着主人公的那份内疚与想念,也一直相信着,终有一天会回去的!这是一篇没有着头绪的故事,如同暗夜的星星在不知名的星座旁闪烁,就写到这里吧,此生此世,这种生命中各种感情的失落定会如影随形,不过岁月定会安好,我对生活的祝福也会散发着一如既往的真挚。

    2009-10-06 作者:绿窗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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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芒果刨冰

    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荐稿文/09工程学院机化二班罗泽欣六月的天气,是折煞人的天气。六月,却也是离别的季节。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笼罩着这一片怕人的寂静。但,暴风雨也似乎即将来临。这是一间普通的冰店,不大。老板娘用熟悉的动作搅拌着刨冰机,她满身是汗,尽管店中的空调嗡嗡作响,掺杂着刨冰机的嗒嗒声,单调地绕翻整间冰店。两杯芒果刨冰就在我的面前,而隔着刨冰的人是一个多么熟悉的人。但,彼此都不开口,头低低的,似乎彼此又不曾相识过。芒果刨冰是我点的,彼此都喜欢。三年了,口味一直没变。三年的相识,只因这店里的芒果刨冰。而三年后的此刻,对着这已三年了的芒果刨冰,彼此却又似乎不曾喜欢过。我轻轻的吸了一口,冰开始熔化。我轻轻地对她说,吃吧,化了不好吃。她只是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那冰。大家都很拘谨,仿佛回到三年前的那一刻。老板娘打开音乐,那熟悉的吉他声荡漾在我的心中,张学友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一切却又回到三年前。她红了眼,抬头望我一眼,却发现我一直在看着她。我把头转向一边,试图不与她四目相视。但,一切却又与三年前不同。但她开口了:"你真的要走?"我仍只是轻轻低下头,口中发出不知是"嗯"还是"哦"的声音。她似乎没听到,仍看着我。我假装没看到,飞快地用勺子把冰往嘴里塞。从身上掏出4块钱,两份刨冰的钱,轻轻地放在桌上,转身飞快地往外走,身旁只听到微微的哭泣声。外面已是乌云密布,雨终于从云缝中挤出,嗒嗒地打在地上,打在身上。鼻子有点酸酸的,那又似乎回到三年前,彼此都没伞,在那冰店外面,吃完冰,在雨中漫步。我哭笑,但我并没没有放慢脚步,硬忍着不回头------那已是第二天的早上。六点半,我收拾好东西,准备踏上北去的列车。打开手机,只见手机上显示一条短信,发信时间是昨晚12点。仍然是那熟悉的手机号码:一路走好吧,希望你能在那边生活得更好。也许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无论是何时。希望大家都好。别了,仍是那芒果刨冰和学友的歌。(完)

    2009-10-06 作者:绿窗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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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南农业大学汉语言文学黄婉毅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推荐平凡,很平凡的一个女孩。有点黑,天生就是农民一般的肤色;但我的确要说,她是城市出生的城市人——典型的城市人。她也爱追个时尚潮流什么的:买衣服、看电影、弄头发、做美容……不过要说什么是时尚、什么是潮流、什么是美,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看见大街上的人都穿着那样的衣服,都弄了那么个头发,她自己不弄这弄那的,仿佛也说不过去。有时她自己也隐隐察觉到这样的不妥,可是她自己却说不上什么,所以也就这么过了——城市人,大概都这么过吧——她想。实在要说她与农村有什么关系的,也只能说,她就像个农村孩子,也那么黑。可是她的黑,也不是农村阳光得让人喜爱的黑;她的黑,带着些青黄,透着丝丝的阴凉。也许是她那青黄的黑,或是因为她本身的木讷。她似乎从没被赋予向大人们撒娇的权利。每一次的每一次,她总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木椅上,看着大厅中央大人们围着可爱的妹妹团团转……她自己也并不十分在意——反正是这样了。她的样子除了青黄的黑,也没什么可说的。她的那些朋友——仅限于认识范畴的,常常跟她一见面,就是一句:你跟我那朋友怎么那么像啊;或者干脆连她是谁都分不清,直接咧开嘴就叫——叫别人的名字,不是她的,待到她一脸木讷地转过头时,“朋友”才愣了,过一阵子才笑着说:原来不是她啊……更有些不知好歹的,跟她呆呆说上一阵狗屁不通,而后才猛然醒觉,傻傻地看她一阵,讪讪地走开——剩下她一个人在那里,风吹散着头发,依旧那么讷讷的。她的思想,实在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总的概括,只有两个字——“奇怪”。她觉得奇怪:现在奇怪,以前奇怪;世界奇怪,连自己也很奇怪。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天是朦胧的,总给什么东西盖上一层灰,连校道上的百年大树,都只能抑郁地窝在几条水泥道间,灰蒙蒙地站着——歪了;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地上的人影,总是模模糊糊,影影绰绰,重重叠叠的人影——从不停留——从前明明都是真切的人,现在为何都成了影?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她的样子都是灰蒙蒙的?或许像是刚扑到地上的肉饼?面上沾满了“模糊”。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的思想跟她的样子一样——都是那么回事——反正是这样了。她经常在校园里一个人走着,呆呆的,也不知为什么,也不知想什么,也就是,想走走而已。世界在画圆圈,幢幢的人影走着曲线,她自己,木讷般的,就在那里……而后的一天,清晨,碧绿的树叶上泛着迷蒙的水汽。滚动的晶莹的露珠,透着闪亮的光圈……这一切,使清晨空气透来的阵阵清凉来得更透彻、更爽朗。突然,不远处,传来一把清脆得像铃声般声音在空中荡漾。荡漾着女孩久违的名字,荡漾着一阵阳光的气息。女孩心中轻颤了一下,讷讷地回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阳光下的她,亮眼得让人觉得温暖,就像南方晚秋清晨的阳光——爽朗而且透心凉。被她的眼睛注视着,仿佛和煦的春风拂过脸颊,一样的舒心自在。这个阳光般的女孩,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明,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却像她本身一样,都放着光芒。“我就知道是你。”明说,带着早晨阳光般的笑,阳光般的脸。“嗯……”“最近怎么样?”明调皮地摆弄着精灵的眼珠问道。女孩愣了一下,没回答。下会儿后,女孩说:“也一样……”“跟我去做义工,怎么样?”明说话的语气,活像电影中诱惑无知少年进黑帮的小混混一般。女孩突然觉得好笑,不自觉地轻轻点了点头。女孩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明,只是很纯粹地想点头而已——明明做什么样的事都不知道。与明分别后,女孩夜里总想发笑——想起那不知不觉的点头,想起明调皮转动的眼珠。跟着明,女孩在城里转了两趟车,搭上了到邻城的车上。在到邻城的车上呆了两小时,艰难地下了车。问明,明眨巴着眼睛,吐吐舌头,笑着说:“路还长呢……”一条艰难的路,一条灰尘漫天的路,一条悠长漫漫的路……明一直走着,却一边笑着。女孩看不懂,也说不清。面对着明,女孩就像是抓住了黑夜里看到的一点光,只可以本能地追随着走,无法抗拒,无法思考。终于,走过了市场,走过了商店街,过了新铺的灰尘滚滚的水泥桥,女孩看见了桥另一边的车。明说,因为女孩来了,所以让村长备的车……路还长着呢……女孩听着那调皮的“路还长着呢”,低头,微笑。颠簸的路,像是不服气这个该死的城市人的自忧自郁,非把人的五脏六腑全体震上天际不罢休。女孩坐在车内,一蹦一跳,既梦幻,有恍惚。这条像是路的“路”,俨然从平地高起,和对面的那条路一样,伴着中间悠悠的小河,向着未知的远方徐徐延伸。女孩静静地猜想着:这也许便是传说中的堤坝。女孩看着小河,眼神出奇地迷离。她在思考,没错,她的确已经在思考。她在想:小河也许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汹涌了。它渐渐在岁月里失去了澎湃。它允许丛丛杂草在堤坡上生长;它允许牛羊在草丛间穿梭,它允许所有生物在本该属于它的空间里肆无忌惮……河水像被什么胶住了一般,仿佛停止了流动。路还长。一路的颠簸。“路漫漫其修远兮”,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女孩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路上”的寂寞和彷徨,还有由于两种情感所产生的无止境的空白——既熟悉又无奈。不知道目的地的所在,却仍在路上走着。当女孩还没从她无尽止的虚无空白中醒过来,车就终于缓缓地驶进了目的地。还没下车,明已经雀然站起,朝着正在屋边倒水的老婆婆使劲地挥手。老婆婆仿佛与明心灵相通,抬头就往车内望——霎时笑颜逐开。迎着阳光,折皱的脸如镶着金子般光灿耀眼,而且那么可爱——老人见到明,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女孩心中诧异着这一切,同时因为自己的这种诧异而感到可笑。于是,女孩笑了,一下车就迎着阳光,像金子般的笑着——久违的和谐,久违的可爱的笑脸。明带女孩来的是一所麻风病康复中心。里面的老人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一直自给自足,一直在这个狭小的世界活着。女孩认为,老人们心中肯定有着莫大的伤痛,有着深沉的寂寞。他们明明存活在世间,却总被人无视甚至歧视,而不得不寓居在这极其偏僻的一角。难怪这里不叫医院,反而叫“村”。是他们把这里自辟成村。知道这些,女孩心中充满着心酸伤痛,还有久违的愤怒。她不只哪来的勇气和干劲,竟拉着明,在老人们居住的小楼里开展着热烈的谈话。在这座当年天主教会建造的小楼中,在栽着一片藤蔓的开井里,清凉的风不时从大门徐徐吹至,拂过老人热情笑着的折皱的脸,然后拂进女孩的心。谈话中,女孩竟发现老人们的可爱和健谈。他们的人生除了种田,就是在村里生活。然而,老人们却都兴高采烈地向女孩描述着村里数十年的生活。“你看到那处几座宿舍屋?那可是我们自己盖的。”单伯伯道,有些自豪,声音也大。“老东西,说漏了。”陈婆婆抢白了老伯一顿,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小姑娘,其实那幢红砖粮仓也是我们自己盖的。记得当时……”“得了,我还正要跟小姑娘说呢,你抢什么抢啊!”单伯伯有些不服气,愤愤地道。“臭老头,就是脾气不好,姑娘你莫怪。”陈婆婆在女孩身边小声嘀咕着。女孩不自觉地笑着。38年、49年、51年……这样的数字代表着的偏居一隅的人生,居然是如此快意,如此明亮。任由世界幢幢人影穿梭,只留这里快意生活;世界是灰的,眼睛却是雪亮的。女孩心中,突然间有了一份急切与冲动。在那样梦幻的世界里,那里的凉风下,女孩为他们歌唱。女孩唱得热烈,唱得真切,她唱IQ博士,唱多啦A梦,唱她认为所有快乐的歌。女孩的声音,弥漫到了小楼的每一处角落。原本窝在房间里的老人们都渐渐聚集到这里,一般听着,一边热烈地笑着。女孩站在中间,霎时仿佛成了巨大的光球,吸引着世界万物的向往。风依旧在吹,人们从不知晓它的方向,却能深深感受到刻刻吹来的快意。终于,在老人们一句又一句的拱手祝福中,女孩与明踏上了归途。在那颠簸的路上,女孩望着窗外那条小河,沉默了很久,很久……

    2009-02-05 作者:绿窗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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