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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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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巅峰上的蜗牛

    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荐稿文/李华07工程电气4班这是一个发生在梦里的故事。(如有雷同,请对号入座!)如果你觉得太长,不想读下去,那么请你用五分钟认真地看下去,或许可以找到共鸣。如果你愿意的话。PartⅠ我变成了一只蜗牛,我的师傅是一只乌龟,但他已经活了九九八十一年。蜗牛从小就是孤儿,他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直到有一天,乌龟出现了。乌龟对着蜗牛说,你跟着我吧,我收你为徒。就这样,蜗牛在乌龟精心的呵护下长大了。有一天,师傅把我叫到跟前,说道:孩儿,你已经长大了,你该离开我只身闯天涯了,外面的世界可是很精彩的。我说:师傅,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我可以改,我不想离开你。师傅说:没有,你没有做的不对,师傅也很喜欢你,但你必须离开,这是天意。我懵地一下跪在了师傅面前。师傅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说:怎么我上次看到有个人把整个腿都切下来了,连块铜也没找着!师傅说:听我一席话,省你十本书!快起来!~于是我起来了。我说:那我应该去哪里好?师傅说:你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我更加不知道。我说:您不是先知嘛?您知道的。师傅说:从我是先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后悔。我说:有什么好后悔的?师傅说:因为先知肯定会先预测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所以我现在唯一在做的事就是等死。我说:那您告诉我,未来的我去了哪里?师傅说:我说过了,未来是一个定数,发生的一切都是天意。我不能告诉你你去了哪里,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去了一个很远很远,很高很高的地方。我说:天意一定要我离开您嘛?师傅说:虽然这个世界很大,但总会有重逢的一天。PartⅡ我就这样离开了师傅,第一次感到很迷茫,我的未来,一切都是未知数,而师傅说过,未来是一个定数,发生的一切都是天意。如果幸福是浮云,痛苦似星辰,那我现在的生活真是万里无云,漫天繁星。师傅临走时送给我两句话,一:出问题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二:“你要记住,你是一只蜗牛,所以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你要够牛。但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千万不可以太牛。”我彻底没有明白这句话。我把师傅送给我的第二句话写在地上,我趴在地上憋着气看了整整一天,结果还是没有看明白,只憋出一个屁。总觉得师傅赠予的两句话之间有着很微妙的唯物哲学关系,但就是参透不通。不过我却想起了师傅曾经说过,思考的时候要学会不要想前提,不要看条件,只去想结果。如果一直究其原因,那只会是陷入黑洞。我深信师傅的话,因为师傅是很厉害的。我曾想把师傅说过的话记录下来,写成一本语录,但是像这样子的:“年轻的时候,我们常常冲着镜子做鬼脸;年老的时候,镜子算是扯平了。”、“什么是幸褔?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流氓,请告诉别人,我纯真过”。。。。。。师傅说过的话实在太多了,我无能为力。印象最深的是师傅千叮万嘱对我说:红颜祸水啊!我还记得师傅说的时候的表情,那忧郁的眼神,那唏嘘的须根。事实上,师傅曾经纯真过,他有一段幸福的感情,但是他的爱人突然跟他说,你这个无能的慢乌龟,我不要你了,就这样,和他在一起10载的伴侣跟着海龟私奔了,至今下落不明。师傅为此绝食了10天,失眠了10夜,最后还是想开了,于是写下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一枝花,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又不好”的伟大诗篇。第二年,师傅参加了历史有名的“龟兔赛跑”,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因为师傅赢了。事情确实有点出乎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师傅用他的人生历练告诉我,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师傅的意思就是说,他记住了他和她那段现在想起来都很甜蜜的往事,忘记了那个忘恩负义离他而去的她,改变了他很慢的事实(他赢了兔子足以说明),接受了他是一只乌龟的现实。PartⅢ待我醒来,我却发现自己出现在山脚下,我冷静地告诉自己,当一切不能解释的时候,不要想前提,不要看条件,只去想结果。我还没有来得及欣赏周围的风景时,天突然下起了雨点。来到树下躲雨的那一瞬间,我呆住了,我竟然找到了一个很像我的人,无论是从哪一个侧面或者角度都很像,但是比我大一号。他是田螺。师傅说过,可以从外表的美来评论一朵花或者一只蝴蝶,但是不可以肤浅的这样来评论一个人。这样,我就放弃了对田螺的一翻打量。田螺说:你知道我是谁嘛?我说:我都不知道我是谁。田螺说:你要去哪里?我说:师傅说我会去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田螺说:你的意思是指山顶?我说:应该可能是。田螺说:你别讲笑话了,就凭你这个速度啊?我说:你不信我说的话?田螺说:我没有不信你的话,我不相信我的耳朵而已。我说:师傅教导我,再长的路,一步步也能走完,再短的路,不迈开双脚也无法到达。田螺说:说的比唱的还好。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妄想。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你知道嘛?想法分很多种,某些想法就叫想法;某些想法只是想,不去做,所以叫空想;某些想法不切合实际,所以叫妄想;某些想法是对未来事物的希望,所以叫做理想。田螺说:那你觉得你上山顶是什么想法?我说:理想。田螺说:两个字:不好笑。我说:不好笑,是三个字。田螺说:我故意说错的,没听出来我在笑话你?我说:随便你,师傅告诉过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田螺说:对,说自己的话,让别人走去吧。你走吧,不送。我说:再见。PartⅣ就这样,我义无反顾地,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我的脸。重重的壳挂着我轻轻的仰望,我相信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那只蜗牛爬上了巅峰,但是由于劳累过度,就这样撒手西去了。乌龟师傅说过的,这一切都是天意。乌龟来到了山顶,给他的徒弟蜗牛立了一个墓,还亲自写了一行字:巅峰上的蜗牛。

    2009-10-06 作者:绿窗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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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维他

    李玲人文与法学学院07汉语言文学2班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推荐什么时候开始,眼前所及被短袖热裤迷你裙和与之打上相似以至相同标签的衣物攻占?想不起了。歪着头,咬着饮管,喝着一瓶冰维他奶的还宁坐在饭堂里,打量来去人群,不乏有起码数目的相拥或相谈或相视而笑的一男一女晃过视线。那个“起码”跃进二十大关。那些“一男一女”谓之情侣。而开篇的困惑加上蒸笼般的饭堂特色氛围,恹恹拨弄面前饭菜的女生终于举起白旗。名为“初夏”的符号也打进日历上了。伴随还宁牌唉声叹气。具有厌夏症的大一女生,少女心还想文艺抒发一下对首个在陌生城市过新季节的所谓惆怅,可厌烦的情绪仍盖过了所有。并且与同时跃进二十大关年龄的爱情空白经验,合着眼前的情侣数目交相辉映,很久没有好心情的还宁一手拿瓶一手托餐盘往回收处走去。情绪会影响判断,事实有证明。外貌会影响行动,事实也有证明。第一步,突然空旷起来的走道,迎面而来一个瘦高的男生。第二步,他双手拿着两瓶维他奶,白色与巧克力色。第三步,温柔而阳光的笑颜,擦肩而过,成了瞬间的侧脸。Do,Re,Mi,忽然响起音符的陪伴,忽然距离的缩小。记忆中找不出的原因,明明晰晰的碰撞到了。男生左手的维他奶,女生右手的维他奶瓶,同时表演了一次标准自由落体。脏了鞋,湿了手,幸好餐盘没凑热闹,只是她承托的左手将它抓死紧得有些痛。“对不起!真的……”还宁首先反应过来道歉,觉得应当是自己鬼掩眼了,一向迷糊的性格。他放下右手的另外那支维他奶,掏出纸巾递给了女生,见她愣愣地没反应,浅浅笑起来。“没关系,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啊。”宛如冷笑话的一句幽默之言,有些不安的还宁顿时忍俊不禁,可又不好意思地将表情僵持于脸上。但在男生眼中有了另外的解读,因为还有那一边凌乱而数量不变的饭菜。“快点回去洗鞋子吧,这边我来收拾就好。”再次友善微笑的男生,拿起了仅余的白色维他奶走往他原来的方向。还宁扫过自己染上巧克力色的鞋,望往他的路线,尽头有一个女生略微着急的眼神也注在他身上。那一秒,心头有暗暗的涩。下一秒,他却又回过头来。“最近挺闷热的,师妹要注意身体哦。”简单的两个字。前六之后,后六之前。竖撇横竖横折钩竖。撇折撇横横横竖撇捺。回响在还宁的耳膜内外,仿佛带着熟悉的前提,面容却是陌生而温柔的,语言却是礼貌而关切的。困惑升级,心潮起伏。只不过,也或许——温柔和关切,之于那个她。陌生和礼貌,之于自己。一切都笼罩在潮湿中。宿舍笼罩在“衣服/裤子/内衣/袜子还是没干啊”的此起彼伏的哀嚎中。依旧心情苦闷。还宁蹲在阳台边,注视着同样不会出现奇迹的湿鞋子。已经一个星期了。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生活还是在初夏的轨道上踢着正步昂首向前,坐在车厢里只有随之运行的份。想跳车那是可以预见的遍体鳞伤的结局。可是又好像有什么流动了。仿佛湿气衣服上萦绕的小飞虫,仿佛绵绵不断飘扬旋转的毛毛雨,仿佛平白出现于紧闭蚊帐里的总也赶不走的烦人蚊子。初夏已经这般难熬,盛夏来到后那是怎样一个悲惨光景。厌夏一号种子选手俯着床上书桌怨叹中。每天洗完澡后因躲避蚊子而必定窝到床上的还宁,此刻吹着风扇,也有些昏昏欲睡了。朦胧中,似乎见到某天的记忆,似乎现出了某人的侧脸。外面现在的天气,感觉也是那天的延续,走出饭堂就拉开帷幕的阴雨,一直未完成。舍友们传来了明天晚上庆祝助班生日的消息,还宁掀掀眼眸,含糊地嗯了声——又得参加没有什么趣味的班级活动了。上完课的助班匆匆赶到还宁班上在架空层布置的生日会场地,先为自己的迟到道歉,然后介绍同赴生日会的好友。躲在舍友后玩手机的还宁隐约听到“维逸”这个名字,文艺地觉得“名字还不错”,探出头来瞧,却不期然看见他了。那个维他奶的男生,记得侧脸的男生。原来,是维逸师兄,是和助班一起参加过班上几次活动的师兄,出名的好记忆力让他对每一个人过目不忘。自然也认出她这个师妹了,在他看过来时她礼貌地点头致意,没有忽略他依旧温柔的笑颜,但她没有坐过去被女同学包围的那边。中间隔着几个人再几个人,偶尔传来交谈的内容,经过女生们处理的版本。师兄看了什么书。师兄在部门里工作得如何。师兄认为如何学习这门课。师兄有了女朋友。吃薯片喝汽水再征服蛋糕,还宁一直没有停下来。有时转过头回应同学的谈话,视线中嵌进维逸的侧脸。“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同学谈到了有趣的话题。“对啊。”还宁说。很好笑。以前的不上心,不在意。那天的不小心,不应该。现在的预料不到,控制不了。一切全部,无比的好笑。饮料量不够,几个师兄去超市补充入货回来,分发给每个人。轮到还宁的,是维他奶。“谢谢。”朝着维逸的笑颜,还宁自他手上接过。“鞋子洗干净了吗?”“嗯,很干净。”他继续发饮料。还宁握住手中的维他奶,犹有冰冷的温度,吹过一阵雨气的凉风,扑进初夏的夜晚中,渗进胸膛里那个会跳动的物体。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他们离开时,他在伞下回头挥手再见的侧脸。短暂的初夏过去了。下一个初夏也来了。毛毛细雨的天气。饭堂里,男生拿着两瓶维他奶,坐到还宁对面。“又发呆了?”噙着笑意,他挥手让她回过神,“饮料买来了。”维他奶,一年没喝了。她接过,看着他,前几天对自己说了“我喜欢你”的男生。“喜欢喝这个吧?”迟疑询问的语气。还宁微愣,垂下眼帘,点点头。的确。唯他。一直都是。

    2009-02-05 作者:绿窗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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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只三叶虫

    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荐稿文/农学院刘阳第一世两只三叶虫,相遇在寒武纪碧蓝的深海里。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第二世一只水母在海中游荡,一只小丑鱼懵懵懂懂地撞上了她柔软的触须,触电似的感觉惊动了他们:“我们曾经在哪里相遇!”第三世一只小小的弹涂鱼,好奇地爬上了美丽的海滩。偶地一瞥,他看见一朵兰花,不远处,在风中摇曳生姿。那是一株裸兰,她生长在大森林的边缘,看起来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忽然,小小的弹涂鱼萌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非常非常渴望能够再和她靠近一点点,于是,他努力地朝着那株裸兰爬去。终于,他干死在路上。但从此,动物由水中来到了陆地。第四世前一世的裸兰,依旧开在那片土地。不同的是,海岸却变成了雨林。一只树蛙一蹦一跳地过来了,他突然楞在那株裸兰前,歪着脑袋,看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久很久,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狂奔而来的剑龙……只见眼前一黑,他与他心爱的裸兰一同倒在一个宽大的足印里。她的花瓣,铺在他的残骸上,似乎有一种声音,在诉说着满足与幸福。第五世深深的,深深的山林里,有一株桫椤寂寞了很久很久:“她怎么还不出现呢?”悄悄地,一片青苔在他的脚下蔓延开来。不知不觉中,她覆盖上了他的脚尖,痒痒的。他注意到她了。于是,他微笑着,给了她一片浓密的绿荫。这是他们的头一次相伴,虽然没有一句话,却就这么甜蜜着,直到恐龙灭绝的阴云,笼罩了整个世界。第六世灭绝了恐龙,遮天蔽日的阴云,终于在千年之后散尽。一片枯木中掠出一只始祖鸟,寂凉的鸣叫划破长空。是的,那是他。这一世,他迷失了她的踪迹。他焦急地,慌乱地四处飞寻着,奔走着。终于,他累倒在一片金黄的沙滩上,重重地,一头栽倒在柔软的细沙中,涨潮的海水冲刷着他的骸骨,显得那么苍凉。就在离这片沙滩不过几米远的海里,一条小小的文鳐鱼正在翘首期盼着。只是,这一世她永远等不到他了。他们失望,满怀愁怅地进入了下一个轮回。第七世他累了,但他并没有忘记守望。化身为雪松的他伫立在高高的山冈上,从天涯眺望到海角。他锐利的眼睛没有放过一只飞禽走兽,但是,这里面没有她。“她究竟在哪儿呢?”跨过大洋,越过高山,在世界的另一端,化身为木棉的她静静地等候在山腰上,一树的花,开了落,落了开。一年又一年,她把自己打扮得似一个待嫁的新娘,却又在失望中卸掉了红妆。“他怎么又不来寻我呢?”幽幽的哀思,淡淡的愁绪。不知不觉,回首已是百年身。第八世百花丛里,一只蜜蜂犹豫徘徊着,是他在寻她。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就在身边。但是他却找不到,看不见。满庭花径,满院沁香,花开处处,寻遍了,却没有一朵是她的芳踪。“为什么?这是怎么了?”他苦恼、迷惑、失落,怎么也想不明白。然而就在他身后,一棵无花果树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是她啊!她看着他停落在一朵又一朵艳丽的花朵上,却没有注意到自己。“他忘了我吗?为什么不来找我?”她不知道,也不理解。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两个人远隔天涯海角,而是对面不相识。这或许是上天的过错,亦或,是劫数。第九世冰蓝的白令海,泛起雪白的浪花。一队队海豚,跃出海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完美的弧线。悠长的海豚音回荡在天际,伴着这乐音,一对对海豚伉俪欣然起舞。其中有一对海豚舞的异常陶醉,这正是他和她呀!九世轮回,历尽磨难,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看他们对视的目光,炽热得可以擦出火花,幸福得可以融成蜜糖。他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她。她的眼里,他亦是唯一。沉浸在爱情中的两只海豚,就这样曼舞着,缠绵着,渐行渐远,偏离了大队前进的方向。他们忘了,白令海是最最凶猛的双髻鲨出没的海域。毫无预兆地,悄无声息地,幽暗的大海深处,出现了一双双贪婪嗜血的眼睛。这是一大群双髻鲨,此刻,他们正慢慢地朝着这两只离群的海豚逼近,不管怎么说,海豚即使能够抵挡鲨鱼的攻击,对付一大群鲨鱼却也是无能为力。突然,她惊觉了,但是他还没有察觉,因为他的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美丽的脸庞。她很害怕,因为她感到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她非常想颤抖,想扑到他的怀中轻轻地喘息……最终,她什么也没有做,依旧微笑着,不动声色地把他朝大队的方向引去。她在心中暗暗地祈祷,希望这能救得了他们的性命,哪怕只是救得了他的,她也愿意。就在离海豚群约莫百米的地方,这数十只双髻鲨忽然缩小了包围圈,几十张血盆大口堵住了他们前进的方向。一下见到这么多双髻鲨,他好象也楞住了,但立即反应过来,朝着天空鸣响了求救的呼号。为了在援兵到来前逮住这来之不易的猎物,鲨鱼们不假思索地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好容易,躲开了左右夹击,上下的路又被堵死,他们几乎就要绝望了,如果其他海豚再不赶来,他们恐怕就支持不下去了。终于,他被激怒了。美丽的鼻尖在此刻成为一件武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其中一只鲨鱼的肚皮捅去,然而他却没有发现,这只鲨鱼,只是个诱饵。就在他冲上去的一瞬间,他的咽喉暴露在两排雪亮的利牙之间。眼看这张大嘴就要一口咬下,是什么东西突然堵住了它的嘴。是她!是她!是她用自己的身体堵上了鲨鱼贪得无厌的嘴巴。血,顿时从无数的伤口中涌了出来,染红了海水,也刺激了鲨鱼们兴奋的神经。这时,海豚们赶来了,他们用鼻子顶走了鲨鱼,用尾巴甩散了围攻,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她倚在他的身上,无力地摇动了几下尾巴,小嘴努力地一开一合,嘴里吐出几串泡泡,她在说:“来世人间相见,不见不散,切记,切记……”话音刚落,便似耗尽了一生的气力,幽幽地从他身上滑落,他甚至都来不及托起她。慢慢地,缓缓地,小小的她向大海的最深处沉去,渐渐地,消失在那深渊的尽头,那片连阳光都照射不到的地方。什么东西弥散在他的嘴里,很咸很咸,也不知是浓烈的血,是苦涩的泪,还是咸咸的海水。第十世这是一个梦幻般的地方,这里被唤作“天堂”。“一个新来的天使!”她微微睁开眼,便听见了周围的呼喊。她是因为牺牲而来到天堂的,上帝是好意,为她免去了人世的苦海沉沦,但是这却违背了她上一世的约定。她花了十天时间,走遍了天堂的每一个角落。她花了二十天时间,明白了天使这个身份是多么的不同。她花了三十天时间,弄懂了上帝把自己升作天使的原因。她花了四十天时间,决定了无论怎样,她必须离开天堂,去人间寻他。就像一个故事,该有一个结局一样。于是,她就去了人间。单纯的她认为,在天堂的日子并没有浪费她很多时间,加起来不过百天。殊不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她从清晨出发,在人间一直徘徊到夕阳西下。在黄昏零落的街头,美丽的天使头一次叹了气。一个黑影急掠而过,开玩笑似地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只听哧地一声,伴随着极轻地惊呼,似乎什么东西被灼伤了。突然的变故,让她怔怔地呆了好一会儿,这时,一个略有些诧异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是从上帝那儿来的?”她猛然转过身,脸上立刻写满了欢喜。是他,一定没错!欣喜若狂的她不加思索地朝他扑了过去,但他却条件反射似地朝后闪去,眼见她就要扑空倒地,他又不忍心地抬起了双臂……哧——伴随着腾起的轻烟,他的双臂几乎全都灼伤了,那张帅气的脸上也不免显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她顿时楞在那里,用几近恐惧的眼光注视着那些诡异的伤口奇迹般地复原,渐渐回忆起了一些在天堂学到过的东西。“你是不死的——吸血鬼?”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略有些腼腆地回答:“我怕在我有生之年,会找不到你!”“所以你就出卖灵魂,换取这不死之身?”看见他不安地低下了头,好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她噗嗤一笑,说,“真傻!”****从此,她每晚都会来找他,跟他讲天堂的故事,关于那些可爱的小天使和善良的灵魂们。他每晚都会带她去玩,让她倾听猫头鹰的低语和深夜里,大理石雕塑轻轻地叹息,在一片静悄悄中感受夜晚的浪漫和神秘。纵然,他不能拥抱她,她不能倚靠他,但他们仍旧很快乐,很快乐。只是,快乐不等于满足。上帝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他没有告诉任何天使。上帝派人乔装作一只古老的吸血鬼,告诉了“他”一个上古的魔咒:“如果,有一只吸血鬼,能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沐浴着日光,咏唱着《圣经》,他的灵魂就会得到宽恕而升入天堂。”但是,谁都知道,吸血鬼会在日光下化为灰烬。他为了她,却相信了。吸血鬼女王也知道了这件事,她当然没有向吸血鬼众通告。女王悄悄化装成一位陌生的大天使,神秘地告诉了“她”一个秘制的配方:“在一个无月的夜晚,取得一杯吸血鬼自愿献上的鲜血,用银杯盛了,让这血液在黑夜里沉淀一晚,尽情吸取夜的精华,并且将胸前的圣光十字溶解在杯血中。最后,在太阳升起前的一刹那,将一整杯血一饮而尽。这样一来,再纯洁的天使也会因此而堕落为上帝的弃儿——吸血鬼。”她知道天使与吸血鬼仿佛是天生的克星,她不知这是一杯穿肠毒酒或是真正的秘方。但是,她为了他,愿意一试。是的,这正是所谓的不满足。但这个不满足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希望能够改变自己并且和对方统一。这本是个单纯而美好的愿望,不巧的是,有人利用了这一点。一个没有月亮只有星星的夜晚,在高高的、遥不可及的天台上,他们各怀心思在这里相会。“今天……能陪我……到天亮在走吗?……我想……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他吞吐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恩——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她没有仔细听他的话,但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什么?”“给我一杯你的血好吗?”“你要这个做什么?”“这是个秘密。”她温柔一笑,便化解了他满脸的担忧。这个有点不同寻常的开场白,两个人很快就忘记了。他们愉快地谈着话儿,聊着天儿,讲着一天的奇闻趣事。然而,暗地里,他的手中却攥着一本破旧的《圣经》,有点忐忑地期盼着破晓的黎明。而她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几下那杯血液,在心中默默地估计着时间。这一夜,说慢仿佛就如一生一样漫长,说快也不过是转瞬之间。眼见天际泛红,朝阳就快要探出头来,洒下它的第一缕曙光,她忽然开口道:“我们都转过身去吧!”他以为,她其实知道那个魔咒,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怪自己的惊喜计划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意义。她正窃喜着,也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上帝在天堂窥视着这个小小的天台,女王也在暗中注视着天台上发生的一切。当他们看到吸血鬼面对着太阳,从怀中掏出一本《圣经》的时候,当他们看到天使背对着太阳把那杯血一饮而尽的时候,这两张原本得意微笑着的脸上,渐渐隐没了笑容。深红的血,如一杯葡萄佳酿,一仰头,才知毒酒穿肠。这杯血,在她的腹中搅动着,翻滚着,渐渐燃成了小小的火苗,继而燃作烈焰,腾升在半空中,将她吞没。冲天的烈焰只爆发了短短一秒,便越燃越小,终于,化作了一堆灰烬上的点点火星,执着地燃烧着,一如她仰头前坚毅的目光。灿烂的阳光,此刻却象万把无情的利剑,毫不怜惜地刺伤着他苍白的肌肤。那肉体在一瞬间,就仿佛被凝固住了似的,伴随着咏唱的戛然而止,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止,他的身体象一尊刚刚筑好的灰塑,定格在那最虔诚的一幕。随后,在微风中,他的模样散落在地上,成为一片柔软的灰。一阵阵风过,熄灭了点点火星,吹起了层层灰烬。扬起的灰儿互相混淆了,混在了一起。“他们终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了!”突然,不知谁说了话。看着这一幕的上帝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收集起他们四散的灵魂,投入了下一个轮回。——7月12日完稿

    2009-10-06 作者:绿窗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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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农业大学绿窗文学社推荐华南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06社会学温语嫣故事之伊始与终结,或许都只待见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题记这一年的三月,春寒料峭。秦淮河上,轻烟四合。新芽,簇绿,披星戴月楼。当年此时,也似这般清冷,乍暖还寒。初阳,云稀,冷如意。古琴的音律依旧响彻河岸,嘈嘈切切,如恋人细语般轻声低诉。当年同一日的夜晚,是如意开苞的日子。披星戴月楼比往日之人声鼎沸更胜十倍。层层复重重的人影,落满披星戴月的锦绣地毯。而如意只是恍如闺阁中一般,自顾自地细细拨弄那古琴上的丝丝弦线。呵,非细细拨弄不可,官兵抄家之时未将古琴收去,那便是如意从此以后今生唯一的家当。所以,尽管身处烟花之地,席坐于众人之焦点,又怎么粗鲁待之。那在客人面前总是笑意满盈的老鸨早已煽动台下四周之人逐人竞价,由十两至百金,竞价者声浪渐熄。如意笑,原来春宵一刻外加七日夫妻也不过百金罢了。而百金付后,七天一过,便荣升残花败柳,任那些即使日日宿青楼也不过换来一个风流名号的男子蹂躏。怎生得这世道如此不公?然而,这一笑却让渐弱的声势重又恢复。于是价格飚至二百金。一旁的老鸨早已笑逐颜开,正要折起花扇,喉咙发出特有的尖锐声音准备一锤定音之时,一把雄厚的声音生生将老鸨打断:“一千金。”话毕,满堂俱静。连如意也不禁一怔。须臾,那原本一直门窗紧闭的雅间被人推开,走出一位年轻男子,剑眉星目,自有一身气势。身旁一位年稍长的男子,却是羽扇纶巾,一身儒雅,明明笑意盈盈眉宇间却分明带着丝丝无奈。琴声渐弱,如意仰起头,阳光透过半眯起的眼帘,直直刺入心底。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如意端坐床拢,一袭与普通儿女无异的嫁衣,满身火红。脸上强作镇定,到底却是女儿家,柔荑胶着着衣服,食指竟绞得发白而不自知。那男子却只是坐于摆满菜色的桌前,不见动箸,暖酒却杯杯下肚,旁若无人。如意怒,即便是父亲在时,也不曾遭此对待。一时气急,拍案而起,行至男子面前,一把夺过酒杯,大声道:“公子若有心买醉,便坛坛灌下。如此小杯小酌,不配男儿气量,伤酒伤身,非但不可浇愁,到头来只让那害人情绪渗入心底。”言毕,唤来门外丫鬟,耳语几句。不多时,几名大汉抬来数坛酒缸,如意亲自开封,一连串的动作,竟做得如行云流水般熟悉。却久久不闻酒香。两人对峙,终是在男子眉头轻皱,一手举起酒缸,任其中液体尽情倾泻。那是清水。怪不得闻不到酒香。男子静下心来,直直注视如意,双目竟似有点点星光。如意那无故而至的满腔怒火也平息下来,望见男子的目光,思维于霎那间又紧绷起来。却听那男子的声音嚅嚅响起:“伤酒?”如意点头,却也不解释。男子却轻轻地笑了,那其实并不明显的笑意却让如意的心渐渐明亮,连接下来的话如意也不觉得冒犯:“冷相那老迂腐倒是教出一个好气概的女儿。”末了又低头恍如自言自语般道:“如意,你说这世上之事安得事事如意?”风乍起,如意忽觉无比寒凉。身旁的丫鬟乖巧地为如意披上外衣,如意却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父亲的事,其实如意至今想起仍觉心寒。半生效命朝廷,作牛作马,忠心耿耿,到头来不过换来一抵圣旨:天朝冷相,通敌卖国;一众家眷,男子贬为奴,女子饬为娼。一世劳碌,不得善终。如此一番动作,天边便亮了起来。男子拂袖而起,行至门前,举手拉开朱红的房门,却不知为何忽然起了玩心:“昨夜之后,你便要称我君上了,”顿一顿,见如意脸颊飞快窜红,正色道,“如若不愿,唤我将军亦可。”如意不言,目送男子离开。护国大将军司空嗣,其实如意是认得的。老迂腐么,何以见得?若真是老迂腐,怎生得最不待见女儿日日困于闺阁,除却琴棋书画,还将天下诸事事事述诸于她?沉思良久,竟不觉晌午悄然而至,老鸨命人送来饮食。如意本以为,既沦落官妓,想必在青楼之中绝不好过。不料老鸨却忧心有朝一日冷相之案翻案成功,待如意倒是小心翼翼。加之开苞之夜,司马将军一掷千金,再往后,七日已过,索性长驻披星戴月楼如意小筑,愈加不敢怠慢。以至于,司马嗣出征半年,如意不复出,老鸨亦不曾恶言相向。是了,都盼着司马嗣战胜而归,复又重驻如意小筑,变相为披星戴月楼造声势呢。司马嗣走后,如意却渐渐迷惑起来:就这么走了,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往后七日也将如此度过?或是应该问,他还会来么?如意忐忑不已,心中的惶惑不安直至司马嗣在子夜几乎已过,满脸疲惫地出现在如意小筑后方烟消云散。如意怔忪,一句“公子”尚未出口,司马嗣已草草点头,径自行至书案,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大堆公文,细细阅读后簌簌落笔题词。如意张了张嘴,终是未说一语,轻踱至书案边,为司马嗣研起磨来。新写的题案墨迹未干,公文大大咧咧地展开在如意面前,如意眼眉一扫而过,只见那公文处处是“军情”“部署”之类的字眼。研磨的手在极短的时间内僵了一下,低头沉思,微笑泄露,摇摇头,复又专心手中工作。自始至终未曾捕捉到题案者看似专心致志实则留心细察其反应的眼神。只是,如意小筑自此变身为司马嗣的办公书房。三月的阳光,纵是晌午,也热力有限。如意盯着那浮云边际透射而出的银色光线,一时迷茫——不知那边关将士,戎马一生,信念为何?分明是侵略邻国领土,偏偏佯称保家卫国。那边军士沙场血战,这边朝堂打压功臣。立功?便不惧怕凭空招来祸害?司马嗣离开前滞留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如意小筑。如意眼看他将连日来带来的东西一一撤走,最后连他自己也只是点点头,快步离开。要隔了好一阵子,如意方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急急追赶早已走出颇远一段距离的司马嗣。待终于赶上,来不及喘息,扯住司马嗣衣角,急急问:“将军,为何至此?”司马嗣定住身子,回头,望着那小小身影,眼中光芒四射,伸手抚正那因奔跑而失落髻外的一丝鬓发,眼神中泄露的竟是如意从未见过的情感:“如意,何必要问——你知道的,连同你的父亲,不外乎功高震主。”撤下残羹,丫鬟端来茶具,冲开一壶绿茶。那是司马嗣最爱的绿茶。并非黄山毛峰、庐山云雾、太平猴魁一类的名茶,不过是普通百姓家的粗糙茶叶。他说,这才对得起百姓。他说,冷相不是老迂腐,教出的女儿亦并非不顾贞洁。贬入青楼而苟延残喘,不过是,想要看看这大好天朝如何在那人手中一步步衰颓灭亡。他是知她的,一如如意对他,也并非入涉世未深的少女般懵然无知。那一夜,司马嗣破天荒地早早归来,望着略带惊讶的如意诡异地笑,也不忙着批改公文,嘱小厮帮来几大坛酒缸,摆满一桌佳肴,末了,屏退小厮,示意如意作陪。如意徐徐坐下,望着反常的司马嗣,惊疑不定。却见司马嗣手指酒坛,挑眉。于是如意复又站起,踱步而去,手法纯熟地开封酒坛。然而,酒香却久久不闻,如意便知,是那夜的酒——或者说,是那夜的清水了。司马嗣三杯落肚,人未醉,思维却逐渐松懈,总是星光点点的眼眸变得一片黯然,絮絮叨叨地竟谈论及起私事来:“先生曾教我,如此这般。然,我本不稀罕那张椅子那个位置......而果真要斗,我也不见得会输。但我若逆来顺受......”如意正细心思量着司马嗣的话,知他口中所谓先生者,必是当日与之并肩的儒雅男子。复见他话讲一半又止住,只捧杯暗自斟酌,想起父亲的遭遇,心中腾起一阵无名火:“既然如此,为何不斗?”司马嗣咪起双眼,对如意的问话不以为意:“冷相便果真通敌卖国,意欲谋朝篡位么?”如意噤声:“不曾。”如意凭窗眺望,心中莫名地躁动起来,忽又无端觉得自己身上汇聚了无数脏物,吩咐仆人备一大桶热水,花瓣挤满水面。如意整个人没入水中,勉力睁大双眼。水温微烫,灼得眼睛生痛。水中无法呼吸,如意一点一点地感受胸腔压力渐长带来的窒息感,内心却愈见安宁,灵魂似要抽离尘世。水面,赤色花瓣与黛青缎发缱绻交织,满室诡异。倏而,如意蹬直身子,双手一撑,头颅露出水面,室内原本凝结的空气一哄而上。想起司马嗣曾经说过:“如意,你这般执着,终必自苦。”从前从前,冷相谋反之案未出,仍旧权倾朝野之时,父亲极为忙碌。如意最爱做的是,安静地坐在庭院的秋千,等待父亲归来。父亲曾因事务繁重,连续几夜彻夜未归。如意心疼,担心年迈老父身子难抵连日疲劳,苦无对策间惟有在秋千之上坐等了几个日夜。下人来劝,如意只道:我等父亲。众人拗不过如意,有份位较高者寻找冷相告之此事,冷相方匆匆而归。至此,世人皆知铁血冷相极宠他的小女儿。而如意只知,父亲在把自己劝离秋千后,来不及梳洗便沉沉睡去。是以圣旨来时,如意只在瞬间惊诧后便恢复常色,冷哼一声,漠然看来者翻箱倒柜,捡起被弃的古琴,随官兵离去。如意当时心想,从今往后,活着只为看这徒有虚名的天朝何时步入轮回——皇朝与皇朝间的治乱轮回。一直是这样想的。司空嗣却是不曾料想的变数。晚风熏人醉。如意披上薄衾,赤脚走上阳台。心心念念司马嗣临走前夜之留言:“我若战败,自不归来;然则我若战胜……”然则我若战胜......然则你若战胜,也难启归程了吧?如意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双手搭在栏杆外,一晃一甩,额前湿发遮挡了半张脸。有丫鬟寻至阳台,见如意衣袂随风翻飞,又见她嘴边若隐若现的笑意,一时间只觉如意恍惚得不似真人。半晌,竟忘了来此所为何事,踉跄离开。渐入夜,人声鹊起,月低迷。如意忽而觉得有些累了。

    2009-02-04 作者:绿窗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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