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中文系06级2班郑载望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我不喜欢社交,我喜欢的是有时,有人,同我相与微笑。”他是逻辑学家,哲学家,也是工程师,建筑师。单调而深远的哲学,是他生命的底色。作为哲学家,终其一生,他只写了两本书:第一本写在战火纷飞的生死场上,一叠厚厚的手稿沾满同伴和敌人的血与泪,却成了哲学家记录思想的羊皮卷,整理出版后的《逻辑哲学论》无声中构成了对战争的最大反讽;第二本写在若干年之后,当我们的哲学家不再流浪在外,他在剑桥的一间小房子里拥有了可供取暖的壁炉,壁炉的旁边安置着一个铁皮保险柜,这个柜子守护着哲学家的手稿和笔记,这些如诗行般隐晦和流畅的手稿后来一度无法刊行——哲学家被诊出前列腺癌后,曾一度打算将这些他视如生命的手稿以油印的形式散发给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和学生,他的一个学生及时阻止了他——这部足以引发革命的手稿应该处理成皮面,烫金,而不是廉价简陋的油印本,后来整理出版的《哲学研究》令所有后辈忙于诠释和注解,也证明了学生的洞见和眼光。他的一生,就像他用来存放手稿的铁皮保险柜,藏着许多后人无从破解的秘密,他渴望感情,却对心智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一旦成为他的谈话对象,便会陷入迷山雾海般的思想漩涡里不可自拔,他的身边形成一个强大的引力场,吸引一切渴望洞见的人,他的表述形式,习惯用语,声调乃至手势和姿势一再被模仿,所有的模仿无论多么惟妙惟肖,仍无法掩饰模仿者心智的苍白和虚弱。1951年4月29号,他的学生冯赖特如此写道,“我们时代一位声誉卓著的有影响的哲学家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在英国逝世了。”这是我所翻阅过的,有关他因病离世的,最为冷静客观的一条。后来,他的另一个学生,康奈尔大学的哲学教授马尔康姆在《回忆维特根斯坦》提到,4月27日,在他失去知觉以前,他对一直照顾自己的贝文夫人说:“告诉他们,我度过了极为美好的一生。”“一个人陷入哲学的混乱,就像一个人在房间里想要出去而又不知道怎么办。他试着从窗子出去,但是窗子太高,他试着从烟囱出来,但是烟囱太窄。然而只要他一转过身来,他就会看见,房门一直是开着的。”“我的讲课不是为观光者举办的。”维特根斯坦的这段陈述,给他的哲学生命做了一个最好的概括。在剑桥大学教书的那些日子,他独有的教学风格,让所有学生见识了思想的破坏力与洞察力。讲席上,他没有讲稿和笔记,他在听众面前进行思考,课堂上每个人都能体会到他如何绷紧他的意志力和智力,他对所有的课堂提问,乃至质疑有着极其敏锐的预判——他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是因为他自己无数次地经历了那些迂回曲折的推论过程,当对方在力图把自己的思想变成语言时,维特根斯坦就能察觉出思想的来龙去脉,并为他表述出来。“把精神说清楚是个巨大的诱惑。”他的一生,便深深陷落在这种诱惑中不可自拔。仅有的两本著作,《逻辑哲学论》和《哲学研究》到底有没把精神说清楚,不得而知。起码,这两部风格迥异的著作做了某种努力,尽管努力的方式如此不同,以致于让读者一度怀疑是否同出一人之手笔。在《逻辑哲学论》中,维氏试图表明,传统的哲学完全立足于对我们语言逻辑的误解,借助于他所独创的图象理论,通过分析来达到对传统哲学的否定性结论,是维特根斯坦的目的所在,而最后的结论极富有终结性色彩和与之具来的悲剧性色彩——对维特根斯坦来说,伦理学和美学的一切命题,关系到生活意义的一切命题,一切逻辑命题,甚至一切哲学命题,严格来说,都是无意义的。维特根斯认为他就此解决了哲学是否可能的根本问题,建立其上的其他问题也就无足轻重了。事隔多年,他在另一部著作《哲学研究》——即一直存放在铁皮箱子里的手稿——转换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立场和方式,在这部手稿中,语言游戏成了一个频频出现的中心概念。取代逻辑研究而不断明晰出现的,是心理学,乃至精神分析,维特根斯坦也承认,《哲学研究》的相当一部分篇幅是对作者早期著作的直率或含蓄的驳斥。一个思想家在一生的不同时期,造成两个具有高度独创性的思想体系,每一个体系都是多年紧张劳作的成果,都以一种优美有力的风格表达出来,都对当代哲学产生巨大影响,而第二个体系确是批评和驳斥第一个体系的——诚如马尔康姆所言,这种演变在哲学史上也许是独一无二的。“虽然我不能提供感情,但我却迫切需要感情。”这句话也许暴露了哲学家隐藏在强大心智下的情感空白。他的学生马尔康姆在传记中写道:“同维特根斯坦在一起总是很紧张,这不仅是由于同他谈话的智力要求很高,同样还由于他的严厉,他的无情批评,他的挑剔脾气和他的忧郁。”维特根斯坦对情感和理智,有着同样的准确性和彻底性要求,这点给试图接近他的仰慕者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也带来了畏惧。应该说,维特根斯坦是个很彻底的完美主义者,也是充满激情的理想主义者,对完美和理想的追求让他在纯粹的哲学领域里纵横驰骋如痴如醉,也让他在现实世界中种种不可避免的缺憾面前一无所措,他固执于纯粹,也受累于纯粹。维特根斯坦于1912年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一份巨大的财产——他的父亲,卡尔·维特根斯坦生前组建了奥地利第一个钢铁卡特尔,而我们的哲学家,从战争回来之后,第一步就是把他所继承的财产全部散光。此后,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帆布靠椅就是他的全部家具。1920年到1926年,他选择到奥地利一个偏远的乡村任教,后来又在维也纳附近的湖特道夫担任园丁助手,这段听上去田园诗般的日子并非诗意而和谐,他的苛求,和理想依旧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从1926年起,维特根斯坦耗费了两年的时间和精力,为他的一个姐姐在维也纳建造一栋住宅,这所房子的所有细节,都是他的作品,免除了一切装潢,以精确的测量和严格的比例为特色,它的美,如同维特根斯坦的哲学,朴素而文静,如赖特所言,甚至具有了典型的现代色彩。同时期,维特根斯坦还完成了一个雕塑,他对材料的处理,依然以心中的完美形态为标准,返照了古希腊人的质朴安详,精致娴静。从建筑到雕塑,包括他后期所从事的医学护理,一方面,足见其天才,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他个性中的动荡不宁。在众多传记中,斯坦福大学的巴特利教授(W.W.Bartley)所著的《维特根斯坦传》,对维特根斯坦的个人生活有着最具争议的描述,作者试图真实展现维特根斯坦在情感生活中的同性恋倾向,这一点在那些试图维护维特根斯坦个人形象的研究者眼中,似乎无法接受。但联系维特根斯坦一生的种种意外之举,也许就不会陷入太大的困惑。“神秘之处不在于世界是怎么样的,而是在于世界是这样的。”马尔康姆曾如此写道:“我相信,维特根斯坦对于任何东西终究会存在这一点,有时会体验到某种惊异的情感。”维特根斯坦从不认为对于上帝存在这样一个“事实”,需要任何理性的证明,这一点,和帕斯卡尔和克尔凯戈尔的思想何其类似——正因其荒谬,我才相信。应该说,维特根斯坦在宗教情感上是有所皈依的,这种皈依在某种程度上给他带来了关键时刻的救赎。维特根斯坦早年就仔细阅读了叔本华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他的性格里有着最为深刻的浪漫悲观主义,这一点让我想起王国维,一位同样深受叔本华影响的学人。王国维后来投湖自尽,是否真为学术之断统,或为晚清之覆灭,斯人已逝,不得而知。王国维灵魂深处的危机爆发之时,如果能领承一份来自不可知处的救赎,是否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或者如维特根斯坦,在他临终之际,也对身边的人说:“告诉他们,我度过了极为美好的一生。”历史和灵魂从不存在假设,这是后话。
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2006级4班梁俏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理想国》的上篇“理想国家与理想政治”中“论财产与老有所福”克法洛斯提到晚年的自己随着对肉体快乐的需求越来越清淡,就越来越享受聊天的快乐。他没有和别的老人一样感觉到晚年的苦,他老有所养,老有所福。在我们看来他是幸福的,因为他的灵魂得到了宁静与自由。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对生活中的一切琐事都看透了,他好好地享受着晚年的那份平静与安宁。幸福是什么概念,是老有所养,老有所福吗?幸福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看法。贫穷的人认为有用不完的钱就是幸福的,富有的人认为能与家人轻轻松松地吃个饭度度假就是幸福的,恋爱的人觉得和对方在一起就是幸福的,爱智慧者渴望在知识的海洋里遨翔,静静地看本书,做学问就是他们眼中的幸福。一百个哈姆雷特就有一百种看法。无论具体人们的幸福观是怎样的,它是人们的世界观、人生观的反映,它支配着人们在人生的道路上做何种选择,为社会做何种贡献。那么幸福是如何定义的呢?“我们现在主张自足就是无待而有,它使生活变得愉快,不感匮乏。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幸福。”“不过把幸福称为最高的善,看来是种同语反复。”“我们把善看作是灵魂的行为和活动,这乃是个早已存在的、古老而美好的主张,现在的哲学家们也没有不同的意见。在这里,准确地说明了行为和现实活动就是目的,所以灵魂的现实活动就是善,但不是外在的善。幸福就是生活优裕、行为美好的观点和这一原理完全符合,因为我们已经把它规定为某种好的生活和好的行为。”这是亚里士多德在《尼各马科伦理学》中提到的关于幸福的理解。幸福作为最高的善,是灵魂的行为和活动。幸福有外在的表现,最明显的标志是一个人感到幸福时,他精神上也必定感到满足,他的脸上会洋溢着微笑。灵魂的行为意味着幸福只能去感受,而不是一个摆在你的面前,昭示它就是传说中的最高的善——幸福。幸福是一种心理感觉,它捉摸不透,它灵变。亚里士多德提到灵魂的现实活动就是善,可是并不是每一个灵魂都是美好的,那么丑陋的灵魂所展示的行为还是善吗?幸福不是外在的善,那生活优裕、行为美好不是外在的可观的表现吗?幸福不仅仅需要内在心灵的感触也需要一些物质实体的支撑。亚里士多德把善的事物分成三个部分:一些称为外在的善,另一些称为灵魂和身体的善。而灵魂的善是主要的、最高的善,换句话说,灵魂上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外在的物质可以使我们生存得更好,但是精神上的满足是我们寻觅已久的幸福。“有些人说,幸福就是德性,有些人说幸福就是审慎,另外一些人则把智慧当作幸福,还有一些把其中的一项与快乐相结合,至少把快乐当作不可缺少的因素。此外,还有人把外在的好运气也加进来。这一些说法中有的源远流长,主张的人数众多,有的虽出自少数人,但他们是杰出的人物,不过没有一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它们或者在某一点上站得住脚,或者大部分都能认同。”无论是德性、智慧,还是快乐都与我们平时所感悟到的幸福相关。“最美好、最善良、最快乐也就是幸福”如此看来世界上只有追求幸福的人,而没有真正得到幸福之人。“每一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自然倾向,幸福以自身为目的,同时又是其他一切目的之目的。这种以幸福为伦理活动终极目的的观点被称作幸福主义。”“一个完全合乎德性而现实活动着,并拥有充分的外在善的人,难道不能称之为幸福吗?还必须加上,他不是短时间的,而注定终生如此生活,直到末日的来到。不过,既然我们主张幸福是目的,是彻底的完成,那么它究竟如何也就难于说清了。如若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有生命的东西中,把已具备和将具备所说条件的称为至福,当然是至福之人。”真正幸福之人尚且没有出现,因为我们人类暂时是拥有充分的外在善,可是我们的行为还有待于继续修炼。幸福是目的,那么我们的生活就以追求幸福为目的,一步步地向幸福的灯塔迈进。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提到“我们的守卫者仅仅只能得到吃的,除此之外,他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还能拿到钱。因此,他们想去哪里都无法如愿,就连旅游都和他们无关。至于女人、高消费、住奢华住宅,那就更不敢想了。”在我们今天的人看起来,这观点是荒谬的,因为这样的守卫者跑完全世界也未必能找到一个。如此商品经济充斥着市场,人们每天为生活忙碌着。“我说城邦守卫者的那种‘一穷二白’的生活是最幸福的”柏拉图的这个观点在今天的人眼中似乎是疯子所言。没有人愿意奉献自己去做守卫者,忍受着各种的诱惑,但是自己却不能去尝试。中国的贪污现象自古有之,而且这股风气难以灭绝,就是因为人的欲望在作祟。没有的想拥有,有了的希望的到更好的,似乎在颠峰的人又想满足一下自己玩刺激的心态。正因为如此,柏拉图构建的才是理想国,而现实中的城邦是无法达到这一点的。而且理想国中博爱的思想在传统的中国也难以很好地传播开来。因为中国人落叶归根,讲究认祖祭宗。而理想国中孩子不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身体有残疾的婴儿当场掐死,从人道主义方面而论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理想国过于美好而没有在现实中存在,但是它是人们追求幸福的一种表现。有了这幅美好的蓝图,人们生活的方面更加明确。幸福不仅仅是理想国中所追求的理想政治,它还包括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它是善的体现,它不停留在外在的善,它是灵魂上的善。
广州大学城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中文系06级1班林宗衡第四届“碧草杯”广东省校园文学大赛参赛文章华南师范大学海碰子文学社推荐人们习惯选择捷径。无论是去图书馆还是到教学楼,走天桥之于走一般的路总是远了那么一段距离。于是,走天桥的人大多是情侣、心灵浪子或追求诗情的同学。天桥的边缘化或许折射出了当代大学生内心的沙漠化和审美情趣的从俗化。大学是一个做梦、追梦的天堂,是一个积累知识提升能力体验人生的地方,因此大学生应是一个集现实情怀与浪漫主义于一身的群体。没有梦的大学必定缺少色彩,只做梦的大学当梦醒时分身已不在大学。我不敢断言经常伫立于天桥感叹人生世事的同学是大学的佼佼者,但我敢说他们的内心世界一定比其他同学丰富得多。我的身体是天桥的过客,而天桥是我心灵的归宿之一。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灵魂得到了轮回,成了世人的救世主。而每天不厌其烦地在天桥轮回并不能使我成为耶稣,但我却也成了自我灵魂的救世主。晚上的天桥是一个美妙的人间,尤其冬天夜晚的天桥更具韵味。冬夜的天桥上空没有春天淡云微月般的温馨,没有夏天众星拱月般的灿烂,也没有秋天浩荡无边般的辽阔,但灰白的云层缺处有时也会露出几点凝霜的星光,那欲藏还露、将见仍无的月光更晓情趣。南国的冬天仍然到处鸟语花香,天桥的花儿也正绚烂,要是春天的白日,总有一些蝴蝶蜜蜂面对着心仪的花朵旁若无人地抒情。而冬天的夜里,花儿并不寂寞,它们有月光的陪伴,有寒风的问候,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人在默默地关注,然后把它们刻进诗篇携进梦里。有时当独自一人伫立于天桥俯视桥下路上来往之行人时总不免有一丝黯然的伤感。世人熙熙攘攘所为不过名利,而这一拨拨的大学生所为若何?他们是行尸走肉般每天匆匆忙忙赶路还是怀揣梦想在不断前进?白天称兄道弟者甚多,而晚上能直达心灵交流的有几何?为了所谓的人际无时无刻不在强颜欢笑,有几回能像面对冬夜天桥之花时笑得如此的坦然与自我?脚步随着云脚迁移,从天桥的一头慢慢踱到另一头,灯光散乱,忽明忽暗似乎人生也变换了位置。而从天桥的一头到另一头似乎也是人生某一阶段的完整经历。上坡时得细细地感觉每一步,步伐肩负着引力,走到最高的地方心头忽有一种莫名的喜悦,俯瞰前后左右俨然有睥睨百路之态,而当下坡时总是舍不得每一步,每一步都是一种享受,得用心地品尝。地球的引力给了我们负担的同时也给了我们享受的快乐,或许这就是天桥的哲学吧。人总是生活在悖论之中,甚至连走天桥也不能避免。走校园的天桥似乎在进行一种审美、进行一种人生态度的解读,而走校园附近的那座天桥却总令我揪心地痛。或许这就是象牙塔跟社会的矛盾体现吧。传播迷信的,被传播迷信的;失业的,冒充失业的;残废的,假装残废的;虔诚的、耻笑的、不屑的、麻木的……这里似乎浓缩了社会的负面。堂堂七尺身躯横躺路旁,一只破碗向路人发出微微吟叹。我不知道他的双眼写的是迷茫与无助,还是无耻与冷笑;不知道这只破碗装的是望眼欲穿的故乡,还是泯灭的良心与尊严。揭不开神秘的面纱,自标榜为神佛化身的算命者座旁笼罩着伏羲的光环,生死轮回,因果报应,灵魂不灭的吹唪在虔诚者心头荡漾。可怜的人,对世界的颠倒认识和虚幻的臆想只能化为祈求彼岸的幸福的徒劳,自身的价值将在走向不可知的彼岸过程中一点点被扼杀。我没有肯定什么,也没有否定什么。每个人都生活得不容易,求生求进是人的本能与权利。但这一切的一切归咎于谁呢?人的本性?社会?执政者?还是?……我在同情他们的同时也在担心自己,在担心自己的同时也在担心这个社会。社会是不会尽善尽美的,这我知道;连自己命运都主宰不了的人担心别人的命运是可笑与徒劳的,这我知道;想为社会尽一份力,承担起一个青年大学生应有的社会责任,最终只能陷进无能为力的痛苦,这我也知道。或许这是责任与能力在现实面前的矛盾。人总是被束缚于这个矛盾的引力而不能挣脱,甚至连求取片刻的徘徊都不行。至于已到何时,已处何地,又有何意更无从而知。这已不再是一座桥一段路,而是一个向每个有良知和社会责任感的匆匆过客展示时代瑕疵的客体,甚至展示了超时代的存在。可怜的过客,谁能从这无形的形态中解放出来?谁能把这些游离而又凝聚的瑕疵浓缩成绚烂的彩虹?谁又能不把这彩虹误当甚至有意识地误当为连接现实与彼岸实实在在的桥?但愿桥还是桥路还是路。时光不会倒流,乾坤也不能扭转。谁能主宰心灵想主宰的东西,谁又能不被心灵所不想主宰的东西主宰?把不堪回首的过去,地基不牢的今天,不可预测的将来纳入八卦的阴阳,一切的一切依然是不可知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