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
天沉沉,疲惫的冬寒苟延残喘,徒留下北风憔悴。日光苍白,映照人世悲欢。
东山之巅,村子离太阳最近的峰,方圆五里的世界,一场盛大的闭幕礼,随着火、随着烟、随着与枯草为伍的白布,拉开序幕。
新起的泥土,带着昨夜微醺的不舍,倾听呜咽的低语,等待着日后,祭奠人的回忆与安抚。
昨夜,月亮旁的星星又陨落了一颗。
东山坟地,阴气重了一层。
牛羊的叫声中,阳气多了一分。
空屋余下一座,下一个春天,不会再有问候的笑声穿过。
哀乐一重重,激荡活人的眸子,无名的岁月终将无名,坟茔,无限期沉睡。
东山之上,一万瓣桃花一万次落下,他独自而来,独自而去。当送殡的人也老了,他便永远,永远,成为土地上,一粒尘埃。
命运书
生活,藏匿着雕刻者。
时光的锦帛,遗存命运的刀痕。将岁月一帧帧展开,魏晋风流,汉唐遗风,古往今来,轨迹交错的人生缠满缘分的蛛网。
雁过留声。雁,埋葬在未知的坟茔,传唱的故事如同戏中木偶,忘却了典故的由来;声,响彻云霄的浪花,在风中滔滔不绝,撕裂锈迹斑斑的枷锁。
分毫不差的雕刻,掩盖了命运的诘屈?缘分的哲理无从解答艺术品的造价;抓不住的尾巴,源于放逐的视角?风雨是巨人脚下易碎的玻璃。
山上有月,月下有人;江边有柳,柳旁有舟。哪怕命运是风之影,成全与拆分,终将展现真实的形体。
雕刻者,骨子里有山河的魂魄。抓住命运的刻刀,雕绘命理的纹系,巧夺天工。不拘一格且和而不同。
一滴泪,接近于汗水的排列,足以清澈所有的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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