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两棵默视相守的树。
一棵高一点,一棵低一点。
我想,那棵高一点的一定是个小伙子,那棵低一点的一定是位姑娘。
小伙子身强力壮,台风来时,他帮姑娘档风;暴雨来时,他的枝叶伸到姑娘的上空,帮姑娘档雨。
姑娘在小伙子的保护下美丽地成长,春天来时,绿叶似羞花闭月泛着光彩;夏天来时,在小伙子的树阴下乘凉笑开了脸;秋冬时节,她安静地依偎在小伙子宽广的怀抱里。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俩不离不弃。
看,那不是一幅绝美的画么?画里是一个多么安详的世界。
《深冬的一树金黄》
当北风吹凉了我的心意,那一树的绿叶变成金黄。
如似用毛笔画出苍茫一般,它们刻录下我一年以来的等待与惶惑。却不曾光亮,把黯淡写在树上。
小河流干了水,也露出一片金黄的沙。金黄跟着小河蜿蜒迂回,带走我的心情。
旧年的心情就这样丢失了。
新年的来临,树木绿了,花儿开了,小河流水了,可是我的心情在哪儿呢?如何呢?
哪儿呢?如何呢?
这是长年的等待,未知的结果。
《一棵树的凝望》
人世间轰轰隆隆,一棵树却躲在一旁心平气和地凝望。
它不曾放弃过它的姿态。
它要将世间繁华落尽看遍。
世人在它的眼里演绎着可笑的话剧,它却不曾笑出声来,因为一个笑话讲第二遍就已经没意思了。
可是人们却把这个可笑的话剧演绎了不知多少遍了,似乎乐此不疲。
树不说,它只是凝望,将这一切记录进它的年轮里,那些一圈一圈的年轮,如同磁带,只有树知道,那里面记录着什么。
只有人们才蠢到以为那只是记录着树的年龄,一棵千年的红豆杉被剥了皮(红豆杉的皮是珍贵药材)之后,死了,人们将它锯倒,还在那嘟嘟道:可惜啊,这棵树已经有千年历史了(是啊,它已经记录了人类千年的历史了)。
《吾同树,死了》
吾同树,是一个人,也是一棵树,他的名字叫:我如同一棵树。
他是诗人,可是他死了,在2008年这个举世欢庆的年月里,他以他的方式结束了在尘世的漂流。
一棵树的命运本该是从出生到死亡一直守望着同一片土地的,可是,吾同树却需要交房贷,需要奔波劳累,需要漂泊市井……
诗人是脆弱的,诗人说自己是一棵树的时候,他并没有一棵树来得坚强。
诗人是敏感的,诗人总是最先看到世间满目疮痍。
诗人是矛盾的,诗人歌颂美景以及美好生活的时候,他却往往生活在水深火热或者贫苦之中。
诗人是平凡的,但是这个世间不符合他的梦想的时候,他却能决然弃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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