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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失日不落——祭奠那年那风

时间:2012-05-02 20:31:30     作者:陈仲宏      浏览:17733   评论:0   

 12月5日,假期在我最后一个室友的归来宣布结束。晚上,我坐在电脑前用很大声的音量听着Jay的《世界末日》、《我不配》、《退后》和《回到过去》,怀念走远的07年的时光。这些歌曲里面,都藏着一份最真挚的感动跟最美好的祝愿。我的07年记忆,我不愿提及的但是时时刻刻会让我迷失在路上的过往。关于那年,我记了大量的日记,可是在我翻看高中的日记本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去翻阅关于那年的一切,但是那些如同木棉花盛开又落下的日子还是就这么轻易被记住了。悬浮在空气中等着我吸入肺叶渗入骨髓,然后传遍全身的所有脉络。随便的一个举手投足,都能够牵扯出大把的记忆。  

我感谢出现在我07季度的每个人,陪我笑过哭过走过那段被钉上十字架般清晰而冗长的过往。那些人,或者说那些孩子,站在未成年的门槛使劲向我招手,我亲眼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无所顾忌地落泪;看着他们怎样因为我的骄纵任性而跟着胡闹;看着他们毫无怨言地陪我走了一段又一段漫长的旅途,在我的血液里踩出不规则但是很好看的脚印;我感谢他们,希望他们在不同的地域都能找到快乐。  

07年,将我撕碎又重组的一场盛宴。我开始看小四明媚而忧伤的文字,然后在他的文字里弄丢了我的文字,也因此第一次在应试作文里看到被语文老师批下的“离题”的字眼,可是我却感到欣慰,因为伤痛中我的文字也陪着长大;开始习惯在大冷天穿黑色的风衣卷起袖管和这个世界做现在看起来很无所谓的对峙;开始习惯一个人慢慢走路,把400米的塑胶跑道走成一个光年般孤独而且久长;开始在管中窥看到这个世界许多令我匪夷所思但又被认为合乎常理的事,同时做着无谓的挣扎;也开始懂得,脸谱下面是更加精致堂皇的佯装……所以有时候我会很害怕长大。  

尽管我还是长大了。我在适合长大的日子里安静地成长,安静地陪着记录一段岁月的时光死去。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知道,再也不会有那种切肤的痛感会让我难过得泪流满面了。如同小麦在霜冻前怀念生命中唯一一次疯狂地拔节,站在2010末的暖阳里,望着那些随风而落的洋紫荆花瓣飘满曾经属于2007年的湛蓝天空,有那么一刻我的眼睛失去了焦点。我看到浮云从头顶瞬间翻涌而过,带着无声的哀伤和落寂;看到07年的日子一个接一个地往下掉,击中我的睫毛,润湿我的眼眶,我赶紧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继续安静走路。  

在我回到宿舍,坐在桌子旁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月前写下的话:  

   

每天这样肆无忌惮地笑着,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好累好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阳光的人。因为,这世界本来就有一种尖锐的痛感存在,你可以不承认它,可以无视它,但它并不会因为你的忽略而被忽略。它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你最致命的一击。我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悲伤。它让我难受让我无助,让我想逃。但是,我无处可逃。我只能继续隐忍着向前走,直至死亡。  

受伤的时候,换以前,我会选择一个角落,一口一口把伤口舔尽,会疼痛得掉泪。可是现在,我突然发现我高中认真学了两年的生物后,我对泪腺这东西更加捉摸不透。我会被时速70码的风打到掉泪,可我被悲伤突袭的时候,我只会在音量满格的随身听下拼命地写着文字,一直写一直写,写到手指酸疼写到累了心脏不痛了,写到最后双手沾满鲜血,我才摘下耳麦,安静的躺在床上。  

   

我以为,我不会再写这么伤感得有点颓然的文字了;我以为,每天只要这样一直笑着笑着,就会忘了忧伤忘了疼痛,我以为,所有的故事终会走远终会散入风中成为向上蒸腾的水汽;我以为……我算个屁!  

倩姐说得对,有些悲伤是深入骨髓的。我用刻意营造的阳光掩盖不住。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小庄,在我心情不好的那段日子,是他坚持陪我打球的。可是我始终控制不好力度,只顾着自己狠狠地杀球,等我累了退下来休息时,我才看到他早已被汗水湿透的背脊。  

现在,看着被搁置在宿舍角落的羽毛球拍,我心里一阵难过。上面虽然没有覆盖着小说章节中经常出现的脏脏的灰尘,可是看着它们,我的内心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激荡。那个时候,当我们在学校的礼堂尽情挥动手中的球拍时,窗外的阳光正和煦地照在精心修剪后的盆栽上,明晃晃的,很像画布上游动的2B铅笔的尖端;小T拿着手机站在一边忙着拍照,身边其他的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事,笑着闹着,声音一直在偌大的礼堂上空飘来飘去,飘进2007年的天空里,2010末的天边夕阳正大步大步跨向死亡。  

我很想念他们,07年我认识的那些朋友。有小庄,Apple,小羽,Simple,昕姐,小树,Linda,小T,Hemen。还有我一时想不起来的一些人,我不知道他们现在都过得怎样。前阵子小庄打电话过来,我跟他说等放了假我就去看你们。可是我怕会有遗漏,因为有一些联系已经出现了中断,因为每个人都在风雨兼程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上一秒刚说出口的“再见”,可能下一秒就真的“再也不见”。  

越走越远。可我还是带着抗拒的神色站在来路上频频回头,我舍不得07年的那些日子,尽管那一年我痛过哭过绝望过。我想,我终将走失在这“日不落”……  

   

    不是后记的后记:谁知道,在开始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心情失落得可怕。可是等过了十来天后,带着收拾好的心情码字,我的内心已经平静如湖水。07年,一个生病的流年,也是一个藏着我太多故事的年月。我在这里弄丢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我把对07年的回忆称为“日不落”,一个让我刻骨铭心又时时刻刻想回来的地方。这里的每个人每件事都真真切切地印刻在我的脑海中,在我想起的时候,带给我无尽的福祉和感动。我祝愿他们,希望他们都能够快乐!  

   

——3时25分

    【编者按】典型的青春期的忧伤,恰似一场无来由的无病呻吟,与其这样,还不如昂首阔步向前走!                                            

                     责任编辑:邓琪蓉

                           20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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