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味了》(组诗)
作者:张恨才
◎世界变味了
这个世界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
独自变味
春天的太阳传递的不再温暖
而是炎热
异性之间的交配不再是繁衍
而是享乐
学校教授的知识不再是生活
而是考试
人们最需要的不再是情和感
而是金钱
一个人最重要的不再是实力
而是交际
一棵树的作用不再是制氧气
而是吸毒
精神的最大依托不再是思想
而是权势
世界最后的一场雨不再温柔
而是暴力
◎什么都
我什么都想写
可我就是什么都写不出
我什么都想做
可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出
我什么都想说
可我就是什么都说不出
我什么都想听
可我就是什么都听不到
我什么都想看
可我就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什么都想闻
可我就是什么都闻不到
到最后身心太过疲惫
什么都不需要了
什么都要被黑夜吞噬
而我,最后只会剩下
一个残损的躯壳
没有灵魂,没有人情
更没有沸腾奔放的血液
◎彻底
彻底是天涯海角
彻底是海枯石烂
彻底的爱情会开出朴素的花
彻底的追逐是稍纵即逝的火光
彻底的绽放是过度透支未来
彻底的挫折是命运转折的最低谷
彻底的失败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
彻底的反抗是波涛汹涌的激流
彻底的逼除是一颗不长眼睛的子弹
彻底的信仰是一种感性至极的麻木
彻底的祈求是一种变相的呻吟
彻底的爆发是一次危险的生命赌注
彻底的喧闹是一团浮躁的怒火
彻底的浪费是珍惜的一个浪漫开始
彻底的胜利是一场没头没尾的纷争
彻底是无路可走
彻底是别无选择
彻底的人生观能发出最强烈的回音
却只留下最强烈的回音
◎吐唾沫的老头
对着大地大口大口地
吐唾沫,提醒我
现代的文明是吐出来的
生活并不是要你穿着
怪异,藏起秘密
而是用心倾吐
你对外界的愤恨
何必自我压抑
何必不吭不抗
◎扭曲人性的生活状态
这一代的灵魂,大多远离了躯体
停车场、大街旁停着的宝马和奔驰
只能作为大部分人的欣赏品
既羡慕、又痛恨
像许多人一样,一边大喊保护鸟类
一边开枪打死鸟类
年轻的身体要过度劳作
才能成为合格的奴隶
为房屋、为妻子、为后来流血流汗拼命
直至生命枯竭,仍无法
发出内心铿锵的真实声音
再在无法用呐喊的声音唤醒迷路的贵人
许多人喘不过气来,把未来的
精力拿来透支
为了保护天然的微笑,宁愿
男人戒烟戒酒,女人甚至坐台,学生运动
冷眼看待街边的伪乞讨者
就像蔑视观众席上,翘起二郎腿的
社会流氓,以及一脸阴险的名门望族
◎乱世胡言
这个奇特的世界
已没有多少人在为爱情奔波
在纸醉金迷的气息里
我只看到更多的人需要救赎
太多的人只会为了高楼卖命
太多的人只会为了外遇乱伦
太多的人只会为了刺激烧钱
我早已感到无话可说
可遗忘根源的民族
各种败坏惹怒了我的心扉
高富帅抢走了我的爱人
富二代砸坏了我的前程
法官的吆喝气坏了我的尊严
这个不再是净土的脏社会
到底还有什么值得怜悯
被砸断手脚的乞讨者
被小三杀害的出轨者
被洪水淹没的受灾者
都不能唤醒我的良知
唯一能强迫我活下去的念头
便是对自杀和被杀痛觉的惧怕
◎虚伪
富裕是一种虚伪
贫穷是一种虚伪
灾难是一种虚伪
捐助是一种虚伪
动物园老虎的眼睛里
森林之王是一种虚伪
荣誉是一种虚伪
迁徙的燕子越过南北分界线
繁衍是一种虚伪
温度是一种虚伪
在腰杆挺直的异类眼里
名利场是一种虚伪
婚姻是一种虚伪
在医院上演的戏剧里
红包是一种虚伪
医闹是一种虚伪
历史学家是虚伪的玩物
课本是伪真实的存在
外语教学是伪现实的痛苦
小说的情节是伪时空的假设
社会的容器里
财产的纷争是一种虚伪
法庭的审判是一种虚伪
广告是一种虚伪
电视剧是一种虚伪
敬酒是一种虚伪
拉家常是一种虚伪
为人民服务是一种虚伪
一阵阵风吹向就快坍塌的楼体
房奴的按揭也是一种虚伪
未来也是一种虚伪
◎配角
起初的我
只是一个配角
某一个黑夜
我入室盗窃
盗走了主角的衣物
三下五除二赶紧披上
白天走在大街上
戴着墨镜
不再对人低声下气
把一切尽收眼底
做一个无法无天的长官
我便成了主角
◎写诗也是梦想
我背负起沉重的梦想
开始在诗歌的海洋里扬帆
我听见海风击打着船帆
看海水肆意地腐蚀我的船身
但我还要继续航行
途经一个小岛
草疯狂地生长
只有几棵大树在跟它们争夺阳光
我想这里就是诗人的摇篮
大树只是文学家的象征
小草才是诗人的象征
旅客可以踩过它
却不留下任何道歉
诗人的成长是一岁一枯荣的成长
诗人的成长是小岛的一片绿色
梦想只存在于远离城市的海洋
正在拼命生长的每一株草儿
还要为开垦者入侵小岛提心吊胆
继续生存变成一种梦想
于是写诗也是一种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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