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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介绍

程占功(笔名 水之韵 火平利 程为公 ),陕西人,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及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业余从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万世大禹》、《名将孤女》、《往事》,其中《万世大禹》与我根据自己创作的中篇小说《倪岱传奇》改编的同名电影剧本一起,由国家版权局直属的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审核后,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向我颁发了作品登记证书。我还著有中篇小说《奇婉下凡》等,以及大量新闻、散文作品,已发表各类作品一百多万字。另外,我早年创作的33万字的10集电视连续剧《黄河魂》文学剧本被摄制部门选用后,由我与另一人在北京修改加工两个月,摄制完成后,1993年在中央电视台一台、二台播出。获全国报纸副刊专栏年赛奖、河南省专业报撰稿一等奖、编辑一等奖等。

个人作品列表

  • 年华无悔

    程占功那年,一个风沙弥漫的下午,记者乘坐的汽车穿行在渭北高原东雷抽黄工程北干渠万泉河至封村段十几公里的渠畔上。透过车窗,记者望着用钢筋混凝土和水泥预制板衬砌而成、宽十几米、深数米、一望无际、长近15公里的渠道以及一座座矗立在渠道上的高大建筑,不禁赞叹:“好壮观啊!”同时在脑海里出现一个问号,如此巨大的工程是怎么建起来的呢?青春,在东雷抽黄建设工程中闪光夜幕下的渭北高原风雪交加,王洁的头上、身上积了不少雪花。他打着手电,拿着检测工具,仔细地检测灌注桩混凝土浇注的深度和坍落度,并对施工人员一再叮咛:“无论天气多么恶劣,施工条件多么艰苦,我们浇注的灌注桩必须保证质量,决不能有丝毫马虎。”“可是,我们的手快冻僵了!”工人叫道。王洁抬腕看看表:“现在已近凌晨4点,大家在摄氏零下20多度的风雪夜坚守在工地上作业,咋能不冷?”说罢,他拿起柴油桶,打开桶盖,“哗,哗,哗”地把柴油倒在一堆砂石上,旋即用火点着,“同志们,来暖暖手再干!”大伙儿围着火堆烤了一会儿,柴油很快燃尽,王洁和他的工友们便又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这是1996年冬季在位于陕西蒲城境内的东雷抽黄工程北干渠党丁沟渡槽施工现场的一个镜头。东雷抽黄工程是世界银行贷款支持的陕西省重点水利工程。该工程建成后,将为干旱少雨的渭北高原送去宝贵的黄河水,对工农业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党丁沟渡槽是东雷抽黄工程北干渠一期工程的重要建筑。世行要求东雷抽黄工程北干渠一期工程必须在1997年6月30日前全线贯通,否则,将停止对陕西水利行业的贷款支持。生长在陕南汉江江畔的王洁,在陕西水校毕业时,就要求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工作,贡献自己的青春年华。1995年7月,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他,作为陕西省三门峡库区工程局的技术人员,参加了大荔黄河华原下延工程的施工。在工地,他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虚心向施工经验丰富的老技术人员学习,不懂就问,勤学苦练,很快成为单位的技术骨干。1996年9月起,20岁出头的他,单独负责东雷抽黄工程党丁沟渡槽施工。为了使咽喉段的跨沟建筑物施工不拖后腿,王洁和他的同伴决定倒排工期,组织人力、物力,进行昼夜施工。为了确保工程质量,确保每个环节不出问题,王洁跟班作业,吃住都在工地上。渡槽地下混凝土灌注桩浇注,时间长,工作量大,技术要求高,灌一个桩就需要12小时。施工人员两班倒,而王洁一人顶两班,始终坚持旁站施工,曾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站着工作了五六个通宵。在气候极其恶劣的条件下,他连续工作12小时、24小时、48小时,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尽了一个年轻技术员的最大努力。每一道工序,每一个环节,他都一丝不苟,严格把关。王洁不仅苦干,而且巧干,大搞技术革新。在渡槽的排架施工中,他和同事经过科学论证,改变多方位支撑为利用三角形稳定性三面支撑;改槽身外支撑固定为槽身内支撑固定,用螺杆对拉的方式固定槽壁内外模具,获得成功,大大减小了支模工作量。为了缩短拆模时间,王洁将混凝土试块取出后,放在渡槽箱内与渡槽混凝土同等条件养护,送到实验室分别作了3天和7天的强度试压,发现在当时温度下混凝土强度7天能达到80%,推算出10天混凝土强度能达到90%以上,因此,将原来确定为28天拆除的承重模板,改为10天全面拆除,增加了模板的周转次数。该方案的改进,使长220米、宽3。8米、深4。15米的12个跨渡槽建筑物的施工,仅用一套侧模,两套底模就完成了。此项革新仅节约模具材料费就达50多万元。由于整个施工过程控制严密,措施得力,党丁沟渡槽工程以北干渠全线最优的质量、最高的效率提前15天完成。其中24根灌注桩通过专家用超声波检测,全部为优良。1997年6月30日,东雷抽黄工程北干渠一期工程全线贯通,当时的水利部部长钮茂生和陕西省省长程安东等各级有关领导同志出席了隆重的贯通试通水仪式。而王洁却由于劳累过度,大病了一场。王洁1999年年初担任陕西省三门峡库区工程局三处处长。走上领导岗位后,他在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的同时,下功夫加强职工内部管理。他严格按章办事,领导和普通职工一视同仁。当时承包东雷抽黄北干渠二期工程全线的施工单位中,陕西省三门峡库区工程局三处的工程量最大。接到任务后,该处全力以赴,采取平行流水作业,在14。8公里的战线上开设了15个工作面,日上劳总计750余人。作为处长兼项目经理,王洁每天徒步往返在各个工区间(一天步行不下30公里),一是逐工区检查当日施工计划是否保质保量完成;二是现场解决存在的问题;三是检查是否存在安全方面的隐患,教育所有施工人员,要时刻绷紧安全生产这根弦,坚决消除不安全因素,扎扎实实做好安全生产。在王洁和项目部全体成员以及所有参加施工的建设者的共同努力下,东雷抽黄北干渠二期工程万泉河至封村段14。8公里渠道衬砌以及跨渠建筑物建设任务比省上预定的时间提前45天全面完成。这项被业主认为工程量最大,进度最快,质量最好的“三最工程”受到来工地检查的时任陕西省副省长王寿森和时任陝西省水利厅厅长彭谦的高度评价。该工程在移交中被评为优良工程,该项目部被陕西省劳动竞赛委员会评为先进集体。王洁在保留上年被评为陕西省三工局优秀中层干部的同时,这年还被评为“在经营和管理中作出突出贡献的带头人”。不懈地追求王洁是一名共产党员,不论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上,他都处处以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他说,我建设过的不少工程都与治水有关,我们要以大禹为楷模,把全部身心贡献给为人民造福的事业。他不仅忘我地努力工作,而且为了更好地掌握科技知识,还参加了西安理工大学水利水电工程专业自学考试的学习,并不断地把所学知识应用到工作中去。他转战过许多工地,不畏艰难,能征善战,建成了一个又一个优质高效的精品工程。他以发奋向上的精神,不懈地追求着一个共产党员的人生价值。东雷抽黄北干渠万泉河至封村段二期工程完成后,王洁被聘任泾惠渠九支渠改造工程的项目经理。泾惠渠九支渠改造工程是陕西省九大灌区改造工程项目之一,全长12公里,主要工程项目为,渠道清淤衬砌12公里,新建、改建各类建筑物58座。为了吸取其他灌区的经验,王洁在开工前带领参战的技术人员驱车700余公里,跑遍了关中所有的灌区渠道参观学习。他途中意外受伤后,只在医院简单地包扎处理后,不顾医生和众人苦劝,就投入到紧张的施工中去。为了确保工程质量,王洁把规范操作作为严格过程控制的重中之重来抓,首先是强化质量责任意识,实行分级负责,将质量职责层层分解,落实到工作区、工作面以及班组和个人,形成了网络化质量管理体系。由于制度健全,组织严密,措施得力,特别是在施工中大胆进行技术革新,不仅保证了工程质量,而且使功效大大提高,从而受到了业主的好评。泾惠渠管理局多次组织其他工地领导和技术人员来九支渠工地参观学习。该工程一期工程按期完成后,陕西省世行贷款项目办在全省九大灌区改造工程检查中,该项目被评为先进集体。原载2002年8月27日《黄河报》

    2022-02-13 作者:程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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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情系真善美——戏剧影视作曲家王基笑素描

    程占功那年,记者在郑州先后两次采访了河南省音乐家协会名誉主席、我国著名戏剧影视作曲家王基笑,与这位曾参加过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和抗美援朝的前辈作了长谈。洞悉王老建树卓著的艺术生涯后,著名音乐家舒曼的一段话萦绕在我的脑际:“一磅铁只值几文钱,可是经过锤炼,就可制成几千根钟表发条,价值累万,同样,人也应该努力锤炼天赋予自己的‘一磅铁’。”王基笑正是不屈不挠,竭尽全力地锤炼了自己的“一磅铁”。他为《刘胡兰》《朝阳沟》《李双双》等180余部豫剧和《少林童子功》《红雨》等16部电影,《包公》《唢呐情话》等80余部(集)电视剧,《瓜棚风月》《樱桃熟了》等20余集广播剧作曲,并创作发表了400余首各种题材的歌舞乐曲,其中《我们是一支钢铁军》《沁园春·雪》等广为传唱。他还创作出版了多部音乐著作,1部戏曲理论专著。在军旅生涯中,他3次荣立战功;到地方后,他在艺术创作中硕果累累,先后获“飞天”、“丹桂”等国家级奖11项。他是国务院授予的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专家。一1930年7月,王基笑出生在辽宁省丹东(当时叫安东)一个知识分子家中。这位生长在鸭绿江畔的“东北人”,后来却爱上了黄河孕育的中原豫剧,并对这个古老剧种的改革创新发挥了“开山”作用。王基笑先后有两位母亲,她们在音乐上都有造诣,一雅一俗。他家有洞箫、古琴、曼多林、吉他等乐器和留声机以及大量民族音乐唱片、西洋音乐唱片。这种民族、民间和西洋并存的音乐环境,使王基笑从小受到得天独厚的音乐熏陶,对他未来的人生道路影响很大。无论上小学,还是读中学,他都是学校的文艺骨干。尤其在乐器方面,从小军鼓、口琴到六弦琴、小号、长号、单簧管、萨克斯管等,他都运用自如。抗日战争结束不久,国民党挑起了内战。随着人民解放战争的发展,国民党统治区广大学生的反饥饿、反迫害、反内战的民主爱国运动迅速高涨,北京、上海、沈阳等全国许多城市的学生纷纷涌上街头游行示威,当时在沈阳读高中的王基笑勇敢地走进东北大学学生的游行队列,同他们一起高呼:“反对美帝国主义帮助蒋介石打内战!”“打倒蒋介石的独裁统治!”1948年元旦过后,他与几名同学从沈阳出发,冒着严寒,穿过国民党层层封锁线,来到解放区,参加了东北野战军,先后在辽北军区及49、48军文工团任宣传队员、乐队队长、指挥等。二入伍不久,王基笑便有幸亲身经历了辽沈、平津战役。辽沈战役期间,王基笑跟着文工团发动群众,组织民工参加随军担架队,并给部队教唱革命歌曲。利用战斗间隙,王基笑广泛收集整理东北民歌100多首,并努力进行音乐创作。辽沈战役胜利后,人民解放军跨过山海关,发起平津战役。王基笑与文工团的战友们随着大部队在冰天雪地里,从东北徒步行军赶到天津静海,包围北平。天津解放后,1949年春节期间,王基笑面对人民群众拥护解放军的热烈场面,满怀激情地创作了一首《拥军歌》,当时在部队和群众中广为流唱。1949年6月,王基笑随部队南下,解放了湖南的益阳、衡阳等地,并在衡阳驻防一年。在发动群众,剿匪反霸,实行减租减息的同时,王基笑深入民间采风,收集、整理了300多首湖南民歌,并对湖南民歌和东北民歌进行比较研究。湖南民歌和东北民歌各有自己的风格和韵味,但都给他从事音乐创作提供了素材和营养。这期间,王基笑还夜以继日攻读了西方音乐作曲理论。新中国诞生后,王基笑随部队进驻广东,不久又折回湖南,参加了修荆江大堤的工程建设,并创作了《修荆江之歌》等歌曲。之后,王基笑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赶赴朝鲜战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并且在战斗间隙创作了一些鼓舞士气、振奋斗志的歌曲,教给指战员演唱。同时,他利用各种时机,收集、整理朝鲜民歌100余首。1953年,王基笑随部队回国进驻河南商丘,从此,他与河南结下了不解之缘。三王基笑到河南后,先后在河南省军区文工团、河南省歌剧团、河南省豫剧院三团从事作曲和乐队指挥工作。到河南不久,他就对中国4大剧种之一的豫剧产生了浓厚兴趣。他用自己丰厚的音乐理论知识,把所听到的豫剧唱段都用乐谱记录下来,并且认真分析比较,找出它的规律。王基笑认为,中国的戏曲,源于农村,主要是农民的艺术,因此,它有最广泛的群众基础,尤其是豫剧,更是如此。要想把这种通俗的艺术变成高雅的艺术,雅俗共赏,从而赢得更多的观众,尤其是青年观众,就必须对它进行改革,推陈出新,优胜劣汰。豫剧以前都是男演员演唱,女角也是男扮女妆,男女却同腔同调,同一个板式。自上世纪30年代有了女演员后,给豫剧注入了极大的活力,并涌现出像陈素真、常香玉那样一批优秀的女演员。但是,这对男演员的唱腔却带来了很大的冲击,男演员再用原腔原调唱,不是高不上去,就是低不下来,只好用假腔唱。假腔对传统戏来说,尚可应付;但演工人、农民、解放军等现代人,就显得很不协调,缺乏男声自然声腔的阳刚之美。对中外音乐素有研究的王基笑经过反复探索,借鉴西洋音乐创作手法,先用移位,后用转位,把豫剧中豫东调和豫西调有机地揉在一起,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例如,他为《朝阳沟》里栓宝和老支书、《李双双》里喜旺和金樵、《刘胡兰》里连长和大胡子等人物设计的唱腔,就很成功。此后,为了丰富和完善豫剧女声唱腔,王基笑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借鉴歌剧音乐创作手法,为女声唱腔设计了一种“反调”唱法大大地开阔了女声唱腔的音域,它韵味新颖,长于抒情,一诞生,便深受群众喜爱。这对豫剧这个古老的剧种是一次较大的变革,大大地丰富了它的表现力和感染力。应该说,王基笑对豫剧在这方面的改革发挥了“开山”作用。著名剧作家杨兰春(电影《朝阳沟》作者)对王基笑首创的豫剧“反调”这样评价:“从那时到现在,‘反调’不仅为现代戏所用,而且,不少古戏也把它吸收进去,用在自己的唱腔中。我敢说,凡豫剧团,无一不用。”王基笑不仅对豫剧的男女声唱腔进行了重要革新,而且,在演唱形式上也进行了大胆的改革和创新。过去,豫剧只有人物的单唱和对唱,现在,在不少豫剧现代戏里,经常可以听到齐唱、合唱、伴唱和重唱等变化很多的演唱形式。这不仅增强了舞台音乐的立体感,而且更适宜表现人物内心世界及其所处的环境,王基笑为此付出了极大的心血。王基笑在电影《杨家将》、电视连续剧《包公》等许多影视作品的作曲中也充分地展示了他的创作才华,许多旋律令人久久难忘。他在歌曲创作方面,亦卓有建树。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他创作的“海上渔歌”、“光溜溜的月儿”等就被选上参加全国第一届音乐周汇演。女演员高洁因唱这几首歌大获成功。王基笑注重深入生活,工厂、农村、军营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说,我一生追求真、善、美。纵观他的人生道路和艺术成就,无不闪现真善美的绚丽色彩。王基笑曾两次受到毛主席接见,他说,他正是遵循了毛主席“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文艺方针,才创作出了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作品,才实现了“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愿望。原载《中州今古》杂志

    2022-02-13 作者:程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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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敌人给我们“送粮”

    “没有枪,没有炮,自有那敌人给我们造;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这首歌无论在抗日战争时期,还是解放战争年代,都对我军起到过极大地鼓舞作用。同时,也是那时的生活写照。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采访已离休的原甘肃庆阳军分区副司令员李水源同志,他就讲述了敌人给我们“送粮”的一个真实故亊。1947年春季,在国民党反动派大举进犯延安时,延属分区的延川、清涧也先后被敌人占领了。这期间,延川游击第一支队在敌后延川、清涧毗邻的中间地带进行游击战争,抗击敌人。当时游击队的生活非常艰苦,每天只能喝到一点从华北运来的黑豆做的糊糊充饥。面对这种情况,第一支队命令一中队设法从敌人手中夺取粮食。中队便派出几个侦察组分头出去侦察敌情,李水源也带了一个小组,共三人,来到一个叫张家湾的地方。张家湾地处群山环抱的半山腰中,上面是陡峭的山峰,下边是一道平川。半山腰有一条不宽不窄可走马车的道路,是延川与清涧往返运输物资的必经之地。这里距延川城有二十多华里地。敌人在山上设有碉堡,这种碉堡在这一带到处都有,一个碉堡住一个班,每隔四五里地便是一个。这天,李水源一行三人化装成农民,内藏手榴弹,在这个山头上的碉堡周围整整徘徊了一天。由于敌众我寡,且容易暴露目标,所以这天在这儿抓舌头的打算,不得不推迟或另想别的办法。张家湾附近大约三里地有一个叫毛山河的村庄,这儿的群众深受敌人欺凌,对国民党反动派十分痛恨。这天傍晚,李水源一行来到这个村上,找到一位姓李的老乡,当他知道李水源一行的来意后,便热情地把他们领到家里安排住下。李水源很感激,他却说,“游击队消灭敌人,还不是为了我们嘛!再不要说客气话了。”他还介绍说,张家湾山上的敌碉堡里的班长姓蒋,这个人他认得。蒋班长是个十分嘴馋的家伙,提起吃鸡肉,可以忘掉一切。前些时候,他带着几个兵痞,常常下山抓鸡抢粮,弄得乡亲们不得安宁;可是最近以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再没有下来过。根据老李提供的情况,李水源一行商量后,决定教训蒋班长。第二天早晨,老李找来本村一位可靠的乡亲,李水源一行向他又做了一番工作后,他表示一定尽力帮忙。饭后,侦察组的白祥民同志同那两位老乡提着四只鸡,登上山顶到了碉堡下面,便喊着说给蒋班长送鸡来了。蒋班长闻讯后,急急忙忙从碉堡里跑出来,一把抓住老李手上的鸡,连连说:“太好了,太好了。”老李顺手将鸡交给他,他便带着老李一行往碉堡里走。刚到洞口,他突然停住,掉转头用狡黠的目光盯着老李一行,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把鸡藏了,反而送上来呢?”“老总好些日子没下山要粮要鸡,乡亲们说准是你体贴我们哪!”老李说,“我们很想你,所以,”他指着蒋班长手里的鸡,“一点小意思,往后老总多关照我们就是了。”“噢,这好说,好说。”蒋班长翻翻眼珠,说着走进了碉堡,老李一行也紧跟着走了进去。碉堡里正在打牌的国民党兵,一看见鸡,顿时乱了套,一齐上前,抢的抢,夺的夺,弄得鸡“咯咯”乱叫。有的抓着这只鸡说是三斤,有的抓着那只鸡说是四斤,吵闹着互相打赌。还有个家伙抄起一把刀就要宰鸡。蒋班长两只小眼睛盯着侦察员白祥民滴溜溜转了几转,问道,“你也是毛山河的人吗?”“是的。”白祥民从容地答道。“前几回下山,我怎么没见过你?”蒋班长鼓起眼,又问。“我们庄稼人以务农为生,怎么能天天蹲在家里呢?”“那么说,我前几次到村里时,你都到田里去了?”“有时也会到亲戚家里的。”白祥民从容镇静,大大方方的答对,使蒋班长消除了疑虑和戒心。他从一个士兵手里要过一只鸡,掂了掂,咧着嘴说:“嘴福,嘴福。”说罢,“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你们这些日子不下山找吃的,山上没有人家,怎么生活着呢?”老李向蒋班长说。“最近上边有命令,说‘共军’在这一带活动的厉害,要我们坚守碉堡,不得随便下山。”蒋班长说罢,脸上立刻生起了阴云,刚才咧得合不拢的嘴,现在能挂起油瓶子。“那你们怎么吃饭呢?”白祥民装着关心地样子,问道。“有的是白面,大米,马上就送来了。”蒋班长愤愤地说,“要不真得叫老子挨饿!”“从哪送来呢?”老李随便地问道。“从城里,从延川城里。”蒋班长说。“粮食运来后,老总若是扛不上山,说一声,我们乡亲们帮着扛;你们若怕共军,有情况,我们来报告。”那一位老乡说。“对,对。”蒋班长说,“要送来两马车,共五千斤粮食呢,这么高的山,我们怎么能扛得上来?你们帮我们扛上来,真是太好了。”“啥时候送来呢?”白祥民关切地问。“后天。”蒋班长说道,“不光我们吃,这些粮食还有别的用处。”白祥民故意说道:“你们这里面也有许多人哩,你们多扛些,我们撇下自己的农活,也帮着扛点。”“妈的!”众匪兵一齐叫了起来,“全部都要你们往上来扛,我们有我们的事儿。”“这样罢,”老李要诱蒋班长下山,便说,“还是请老总亲自下山到村里对乡亲们说一说,大家也会出力的,也就知道怎么办了。”“你下来我再给你带几只鸡。”那位老乡说。蒋班长踌躇了一下,说道:“好,明天上午我下来,可别忘了给我再找几只鸡哇!”“好办,好办。”白祥民说。他早已注视了碉堡里的人员和武器装备。这儿共有十个国民党兵和两挺轻机枪,其余都是步枪和手榴弹。然后,白祥民同两位老乡起身告别,蒋班长还把他们送出碉堡。白祥民回来后,向李水源汇报了情况。他们作了准备,专等蒋班长下山。这天前半晌,蒋班长独自一人下山,来到毛山河村老李的院里。这家伙虽然官小,但却是个大圆腰,满腮横肉。他手里提一颗手榴弹,小眼睛瞻前顾后地打转转。李水源侦察组三人和老李以及那位老乡“热情”地接待他,但他不进窑,却站在一块石板上说:“快去叫老百姓,把这个村十来户人家的青壮年都喊来,我要训话。”那位老乡说了一声“好”,便从院子出去了。白祥民走到蒋班长跟前说,“老总哇,你拿这个圆不溜球的东西,是什么呀?”说着,伸手要他手里的手榴弹。“不要动。”蒋班长把右手握的手榴弹换到左手上,说,“这叫手榴弹,可厉害哩!喂,你给我找的鸡呢?”“在这里。”另一位侦察员把早准备好的两只鸡提来了。白祥民一边接住,一边向蒋班长递去,说道,“老总先把这两只鸡拿着,待会儿,还有别的乡亲给你送哩!”蒋班长一乐,放下手榴弹,接过两只鸡,掂了掂,说,“不错,不错。”就在他眯着眼睛,欣赏鸡有多少肉的时候,白祥民把手榴弹拿到了手里,李水源同另一位侦察员看得真切,便猛扑上去把蒋班长按倒在地,掏出绳索就捆。白祥民把手榴弹交给老李,也来帮忙。蒋班长的劲非常大,李水源和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捆住。这会儿,蒋班长不挣扎着反抗了。他喘着粗气,骂道:“娘的,你们这个村的人不想活啦是咋的?你们看,这四面山上都是我们国军!”他边骂,边大声嚷嚷,“快把老子放开,快把老子放开!”“你再叫喊,立刻送你回老家。”李水源说罢,掏出一块毛巾,拿到他的嘴边,问道,“你想先吃这块毛巾吗?”蒋班长见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成一堆。他惊恐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把我怎么样?”“我们是什么人,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李水源说,“我们要杀掉你,为老百姓除害。但先给你个机会,若能赎罪,还可免死。”“你们是‘共军’。”蒋班长长叹一声。“喂,你是想死,还是愿赎罪。”白祥民问道。“哪,我自然想赎罪了。”蒋班长说,“有什么吩咐,我一定效劳。”“从延川城运来的粮食到底有多少,什么时候来;押送粮食来多少军队?”李水源紧紧地盯住他,“你要不老实,可别怪我们不饶你。”“明天上午就送来了,有两马车,共五千斤粮食。”蒋班长皱着眉头说,“押送粮食只来一个班。我说的全是实话,快放我上山吧!”“等我们验证了你说的都是实话后再说。”李水源警告他,“要是你欺骗了我们,那你准备回老家。”“不敢,不敢。”蒋班长打着哆嗦,“我说的全是实,实话。”李水源和侦察员搜查了他的身上,再没有带武器,只是搜出一张国民党员证。为了安全起见,李水源一行决定把蒋班长送进山洞里,老李便带着侦察人员,押着蒋班长往一个山洞里走。半路上,突然,蒋班长挣断了绳子,撒腿就跑。侦察员几个人跑上跑下,不住气地追赶。追了足有一华里地,才把他撵上,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斗,又缚住了他。这次,把他狠揍了一顿,捆得严严实实,嘴里塞上毛巾,关进那个很深的山洞里。李水源一行立即向一中队汇报了情况。这天夜里,中队派出一个排,来到张家湾附近一个绳套似的大湾道,李水源一行和这个排埋伏在湾道的沟坎里,专等敌人送粮。第二天上午,满载白面、大米的两辆马车,在敌人一个班的护送下,来到了张家湾这个湾道里。经过一阵紧张激烈的战斗,敌人全做了我军的俘虏,五千斤白花花的大米、白面全被我军缴获,大大改善了延川整个第一支队的生活。并且,由于俘虏了押送粮食的敌人那个班,使我军掌握到延川城内敌人的一些重要情报,从而为我军在当年秋天解放延川提供了有利条件。(原载《中红网》)

    2021-11-13 作者:程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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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程占功:长篇小说《往事》第十一章

    红星县人民医院住院部,宁丫丫病房,门虚掩着。房内,宁丫丫坐在床边的一把木椅上,她右臂上挂着绷带,左手翻着放在床边的长篇小说《青春之歌》,一边看,一边掉眼泪。竹青小心翼翼端着一个盛满熟排骨的大瓷盆,一只胳膊上挂着一个装着白面馒头的竹篮子,来到宁丫丫病房门前,叫道:“这里是宁丫丫的病房吗?”“是啊!”宁丫丫抹抹泪水,回道。“那我推门进来了?”“你是大夫吗?”宁丫丫抬起头。“我是竹青。”竹青没好气地说。“啊,没想到。”宁丫丫赶紧站起打开门,喜出望外地看着竹青,“你真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呢!”说毕,又抹抹眼泪。竹青把瓷盆和竹篮放到床头柜上,看着宁丫丫挂着绷带的右臂,又望着她沁着泪水的眼睛,忧伤地说:“伤疼得厉害吗?”宁丫丫摇摇头:“经过医院好多天治疗,我的伤恢复的较快,疼痛已大大减轻。”“那你为什么眼泪汪汪?”宁丫丫指着床边的小说《青春之歌》:“我为书中的林道静、卢嘉川难过……”竹青瞧着那部长篇小说,叹道:“看一本书,能让你落泪,这本书一定不简单!”稍顿,他指着瓷盆、竹篮,继续道,“丫丫,这是我给你送的晚饭,你吃吧!”“你见许沁姐没有?”丫丫问。“见了。”竹青笑道。“是她让你送的饭吗?”“对,你趁热吃吧!”竹青说罢,先后把瓷盆盖、竹篮盖打开,香喷喷的排骨香味飘溢开来。“啊,真香。”宁丫丫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口中吃下后,有些疑惑地说,“许沁姐没说要给我吃排骨,怎么你来了,她就给我做排骨,还让你送来?”“是我提出要去饭馆给你买排骨,也是我要让你吃排骨。”竹青实话实说,“我听说,吃排骨对骨折的人有好处。于是,先去百货商店买好干净的新瓷盆和新竹篮,又去饭馆买了新煮的排骨和新蒸的馒头,给你送来。”“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真没想到,你不仅来看我,还这么用心……”宁丫丫感动地望着竹青,“谢谢你!”“不用谢。”竹青笑道,“上次,我在电影院感冒了,你和许沁姐不也给我送过病号饭嘛!”已载《中国作家网》影视剧改编摄制,请与本文作者电子邮箱cjyyl@sina.com联系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

    2022-04-28 作者:程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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