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一座村庄》
故乡是一座村庄
将朴素刻进辽阔的脸谱
春燕划过碧蓝的天空,美丽的弧线
构筑一道绚丽彩虹
我将仰望的姿态写进村庄的阴影里
白云飘飞成自由的鱼儿
在气流式的水流里渐行
老人的腰,如同山上老树的身子
弯成秋天稻田里那挥动如飞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镰刀
而孩童,跑进绿成海洋的山上
手持玩具枪成群在树林里躲闪穿梭
演绎电影里激烈的混战
当夕阳带走白天的疲累
村庄躲进金黄的色彩中
而后,尾随归家的农人进入黑夜
人、村庄、田野……一同眠睡
《村庄隐入夜色》
当村庄隐入夜色,我看见
黑暗中的光明呈现
月亮唱着宁静的歌将温柔的纱
洒在一片土地上
这是悠远的归隐者
不知名的笛声在某个深处传出来
打破夜空,音波激荡不了沉睡的安谥
孩子,早已在梦乡里打滚
年老的母亲依然未眠
灯下的缝衣针刺穿男人的鼾声
是的,村庄隐入夜色之后
是一幅多么温馨幸福的画卷
我愿将其捂入怀中,而长眠
《潮汕工夫茶》
农人喝茶,从不计较茶叶的名贵
或者低廉。
甚至连茶叶的名字都可省去
几个男人,围于一张茶几
电视里的节目可有可无
他们的谈话无所不有
天上、地下、田里、家里……
主人,笑得多,说得少
而双手,一直在摆弄茶具
炉子、茶盘、茶壶、茶杯、茶洗
烧水,洗杯,冲茶
吆喝一声:大家喝茶,喝茶
客人,相互叫唤喝茶
一杯茶在咕噜一声之后被饮尽
时间同茶叶一样,一泡换过一泡
品茗,谈天。
把白天里干农活的累
在这轻松的夜晚聚会中
通通卸掉
《溪流》
溪流,走过村庄的门前
清水里肥大的鱼窥视着孩童
钓钩上的诱饵
溪流喜欢唱歌,美丽的歌声
缓缓地穿梭过整排整排的平房
清晨的阳光逗喜了流动的水
似有舞女在镜面上跃动
衣襟上的饰物闪闪
引得蜻蜓亦来凑份热闹
将手指并排伸入水中
能看见时光滑溜溜穿过指间
孩童变成少年,少年变成青年
青年远离村庄而去
归来时已是老年
《故乡的月色》
月是故乡明,故乡的月色最是好看
远离故乡的人儿,在城市里流浪
城市没有月亮,月亮在故乡
抛开纸醉金迷,躲避霓虹闪烁
蹲坐在一棵行道树的阴影里
怀念故乡的月色
《田间小路》
天地空茫间,剩下小路招摇而过
这是田间特有的意象
打此地路过,逃不开它的引领
小路,背负农人艰辛的重量
一声不吭地伏着
裂缝里的思考与挣扎,等待
每一个日夜的翻阅
沉默的语言,没有尘世的喧嚣
踏在你身上的脚步
有耕牛的重量,以及小孩的轻快
你延伸着长长的脖子
目光平铺之极
或有那远走他乡的游子
天边美丽的极光,映照成欢娱的假象
你是农人的根
如一棵树一样对土地忠贞不二
《老村寨的围墙》
那一面破旧的围墙,似上了年龄的老脸
爬满皱纹,深,或浅。
抗战的年代里,这屏障,以强硬的姿势
挡住疾速扫射过来的子弹
我触摸它脸上累累的弹痕
一次次,感动而落泪
它,老村寨的围墙,同抗战的勇士们
一同洒热血。而我
在几十年后,于和平
而富足的年月里,
围墙边下,快乐成长
《春燕》
美人鱼一样沉睡着的黎明
被一片艳红的朝霞点亮
寂静了一夜的屋檐
忽地窜出一对嬉笑怒骂的燕子
这必定是一个有活力的春天
泥土的气息熏绿了树的嫩叶
溪流拉了拉衣襟
想绕过低矮的山岗
露水在天亮前已悄悄爬上叶尖
珍珠般地炫耀自己
春天的燕子呀
一天的序幕,被她轻缓拉开
一年伊始
也已准备就绪
《父亲的锄头》
被岁月摩挲得晶亮
它曾经负载起一个大家庭的重量
如今,父亲老了
父亲的锄头,该退休了吧
事实并非如此
它随同父亲,命犯劳动的魔咒
即使岁月已老去
它却忘记自己的年龄
依然出现在田间地头
劳动,永远是它的光荣
也只有劳动,它才能确信自己的存在
《炊烟》
没有疑问,这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乡村、平房、山岗、田野……间或炊烟袅袅
晒干的稻草点燃,在灶膛里照亮一个世界
稻谷,被脱去金黄的衣裳
亮着雪白的肌肤,于铁锅里翻滚打转
炊烟啊,与母亲有着隔世般的姻缘
灶前的母亲,偶尔的打盹
燃烧着的稻草从灶膛里偷溜出来
将母亲吓着一跳
母亲也许在想,为这炊烟
她的青春岁月都搭进去了。
暮色四合,孩子玩累了归家
炊烟融入到黑夜里
平房内昏暗的灯光下,一家子人
围着一张旧的圆木桌
《风吹于野》
风,吹拂故乡的土地
潮汕平原的野地里
旷远、辽阔。
光阴的脚步
踏过悠远的历史
寻找一片归属,抖落一个个童话
关于布谷鸟的故事
在嘴里一遍遍地咀嚼
这一片野地,养育肥美的草木
草在风中弯腰成晃动的新月
树木与风对话,谈起今年秋天的收成
风吹于野,秋天的稻田是一片
金黄花朵的海洋
胖胖的谷子,与风进行一场摔跤
《村庄的农民》
用一生去爱着他的土地
生活,与粗米粥煮在了一起
生长于这样一片土地
一生仰望老鼠尖(山峰)
仿若虎额寨顶(山峰)上的松树
将根紧紧地抓住崖石
陪同祖国,一同安居乐业
农事,即是伟大的诗篇
村庄的农民,都是优秀的诗人
用他的勤劳、善良、朴素……
作为诗的精神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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