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王新鑫 吴翔宇报道:伊犁,一部淳朴的民族叙事史诗。伊犁河谷的清风带着文学生长的味道吹开人们的书页,也不时地拂过一江春水向西流的河面。伊犁河,这是连接着各族儿女血脉的脐带,是多民族文化共同编织的丝巾,飘在祖国母亲的肩头,欢迎着远道而来的朋友们。
5月1日,《文艺报》主编阎晶明、著名作家毕飞宇、《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中国当代文坛三位最具代表性的评论家、作家同聚伊犁,他们从千里之外赶来,为伊犁人,特别是为喜欢文学的朋友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阎晶明风趣地说,能和伊犁的朋友一起进行文学交流,是我们解除旅途劳顿与疲惫的最好方式。今天我们来到伊犁,就有责任与伊犁的朋友们交流一下大家共同热爱和关心的文学,哪怕只是简单的文字交流。
他们来到伊犁后的热情、与伊犁朋友滔滔地畅谈文学,我们可以感受到为了祖国边疆文学的发展,他们正做着一份努力。交流中,著名评论家施战军和阎晶明不谋而合地表示,西部,也可以更确切地说,伊犁,是文学创作的大沃土。
阎晶明:《文艺报》主编,著名文学评论家
对于阎晶明来说,伊犁还是一块全新的土地,第一次来伊犁的他对伊犁文学的发展并不是很了解,但从他的言语中,却表现出对伊犁这块热土充满希望的态度。
阎晶明说,在西部,关于人和自然关系的思考,是最强烈的。很多从西部出来的作家在这方面都表现出很大的地域创作优势,伊犁多民族文化交融的这个现状,对于在这里搞创作的作家肯定是一个优势。因为这几年中国文学界,包括少数民族作家和汉族作家很多都在写关于少数民族方面的著作、民族题材的作品,在中国,民族题材的作品具有很广泛的关注性,就算从国际上来说,有关民族方面的著作也是很受关注的。
对于伊犁,阎晶明就很明确地指出,中国西部,包括伊犁在内,很多省区都是多民族交汇的地方,这里往往是不同文化高度、层次、内涵相互融合、相互交流的地方。在这样的前提下,这里的文人墨客便能更好地发挥,因为这便是这里的写作优势。阎晶明说:“像伊犁这样的地方是很容易产生大文学、大作家的,比如王蒙就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期,在伊犁的生活以及这里的风俗民情对王蒙创作的启发和感触也许就很大。”然而,对于伊犁作家、文人该如何发挥地域创作优势,阎晶明表示,这还需要每个作家自己去探索。
同时,第一次来伊犁的阎晶明表示,伊犁的文学气息、氛围和内地很不同,他说伊犁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方,这里的汉族人也是从全国各地来的,所以,伊犁多种文化的交融肯定会形成一种独特的“东西”,这种“东西”对文学来说具有很广泛的丰富性。
阎晶明:西部文学可能是中国未来文学的希望
从我个人来说,我觉得中国当代文学从总体上来说发展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在小说创作方面。每一年,仅就长篇小说而言,在全国各级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总和已经达3000部以上。这个数字可以说是相当惊人的,这个数字在当今国际社会各个国家都是无人能及的。除了正式出版的长篇小说之外,如今随着网络文学的不断兴盛,实际在网络上还没来得及出版成纸质出版物的小说数量更加庞大,很多网络作家每年要写上百万字,这几年网络文学已与传统文学形成并肩的分量。这其中,大量的作品发表在《人民文学》等大型刊物上,包括伊犁本土的文学刊物《伊犁河》以及《伊犁晚报》副刊,是当地作家发表作品的阵地。从这个量来说,我国文学发展的状况还是很好的。
现今,尽管文学期刊和报纸面临着很多困境,电影、电视、网络等新的传媒手段的出现,传播途径、生产方式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但文学本身作为一种传达人们思想、情感,表现人类历史、现实生活的重要艺术形式,它的生命力还是很旺盛的,而且很多过去人们对文学的担忧,甚至衰亡性的言论,在今天看来是值得商榷的。当然这种新的变化,使得我们对文学、作家作品的价值判断发生了根本性、颠覆性的变化。比如说毕飞宇、董立勃他们从事文学创作开始的路途,都是按照传统的文学生产的方式,就是自己在书斋里写出作品,从短篇小说写起,试探性地从事长篇小说的创作,不管是散文、诗歌、小说,网络作品被追逐的读者也很多,当评价一个作家在当代文坛的位置时,对于文学评论家则是一种考验。
在如此繁杂的文学格局中,一个作家怎样才能冒出来,能够成为一个地区、一个时期、一定范围内、一定年龄阶段、一定社会阶层的引起读者关注的作家,这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大家都在向这个目标努力。那么靠什么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这是在座的作家以及伊犁的文学爱好者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认为,伊犁乃至新疆,或者可以说整个中国的西部都是中国文学的希望所在。这次来到新疆所接触到的文学界的朋友,还有平时了解的整个大西部的作家朋友,我觉得他们在创作上有很大的优势,这种优势能够在一定范围内体现出来。西部的很多作家孜孜以求,把文学作为人生的最高理想,他们完全是把文学和自己的生命融合在一起进行一种追求。我觉得这一点是衡量一个人是否能成功的最大的动力。这些年来,我接触到的新疆、包括整个西北地区的作家,我都有这样的感觉。从甘肃、宁夏、青海一直到新疆,更大的范围也包括陕西,这些年来出现了很多著名的小说家、散文家、诗人,大家都可以达成这种共识。
在伊犁,这个不同民族交汇的地方,有着文化的碰撞与交融,在伊犁产生大作家、大作品是有先天优势的,而且也是有先例的。比如中国作协前任副主席王蒙就在伊犁生活了很长的时间,是伊犁这片土地给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素材,所以多年来他的作品中都体现出了这片土地给他带来的丰厚资源。去年王蒙出版了以在伊犁生活为主题的《你好新疆》,就是很有分量的作品。在伊犁本土,也产生了很多有影响的诗人、小说家。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在民族性、地域优势的确立之后,还有一个现代性、全国性以及更大范围的参考系,也包括网络时代,我们如何去寻找独属的创作路径,或者说在众多文学作品中如何去区分优劣,找寻出属于自己的一个关于文学的评价体系。
文学评论本身就具复杂性,这么多年,小说家能不能获得成功,需要一个核心的东西。我认为,作为一个文学创作者来说,能不能在自己一如既往的创作中,表达出一个恒定不变的价值观,一种对现实人生、社会历史基本不变的看法,这对于一个作家的创作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内核。一个作家在不断地进步、发展,他的成就也在不断地累加。但是,作为读者、搞文学研究的人来说,当你阅读了这个作家所有的作品后,你会发现他所有的变化中有一个宗旨不会变,就是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我们试图从别的作家那里寻找一种启示,对自己文学创作寻找启示性、示范性的一种作用都是通过对一个作家整体性的了解,在他不断成长、不断变化中能找见那个不变的“宗”。那个叫做根本的东西,如果你认同那个东西,那就可以说,这个作家就是你喜欢的、认可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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