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王新鑫、吴翔宇报道:伊犁,一部淳朴的民族叙事史诗。伊犁河谷的清风带着文学生长的味道吹开人们的书页,也不时地拂过一江春水向西流的河面。伊犁河,这是连接着各族儿女血脉的脐带,是多民族文化共同编织的丝巾,飘在祖国母亲的肩头,欢迎着远道而来的朋友们。
5月1日,《文艺报》主编阎晶明、著名作家毕飞宇、《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中国当代文坛三位最具代表性的评论家、作家同聚伊犁,他们从千里之外赶来,为伊犁人,特别是为喜欢文学的朋友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阎晶明风趣地说,能和伊犁的朋友一起进行文学交流,是我们解除旅途劳顿与疲惫的最好方式。今天我们来到伊犁,就有责任与伊犁的朋友们交流一下大家共同热爱和关心的文学,哪怕只是简单的文字交流。
他们来到伊犁后的热情、与伊犁朋友滔滔地畅谈文学,我们可以感受到为了祖国边疆文学的发展,他们正做着一份努力。交流中,著名评论家施战军和阎晶明不谋而合地表示,西部,也可以更确切地说,伊犁,是文学创作的大沃土。
施战军:《人民文学》主编,著名文学评论家
来到伊犁,是施战军任职《人民文学》主编后的第一次远行。他说,虽与伊犁的亚楠、陈予等朋友关系甚好,但也是第一次来伊犁,意义非凡。“看见伊犁的朋友们,我心里感觉特别舒服,感受良多。”从读书到当老师,在高校里待了27年的施战军同其他几位作家有着共同在师范学院读书的经历。施战军说,来到伊犁师范学院,感觉很亲近,特别是看到坐在前排几位年长的老师们。
作为伊犁人,我们是幸运而幸福的。施战军说,伊犁是一块文学宝地。4月30日在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那里的文学朋友就说他们那里没有文学刊物,只有报纸的副刊,当地的作者感觉很不平衡。博州的朋友很羡慕地告诉我,明天你们要去的地方伊犁,那里不仅有《伊犁晚报》的文学副刊,还有文学期刊《伊犁河》杂志。包括现在很多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也没有本地的文学刊物,很多作者都处在一种嗷嗷待哺状的呼吁中。而在伊犁却具有一份在全国有影响力的文学刊物《伊犁河》,它的很多消息在国内重要媒体上都有报道,很多作家都在《伊犁河》发表作品,很多作品也都被重要的文学期刊转载。他表示,作为《人民文学》的主编,愿意帮助伊犁的作者拓展更大的空间。
施战军说,当车驶入伊犁的地界后,我们知道自己才算到了边疆,完全清新的感觉,无论是建筑物、街边的小摊以及人们说话的样子,尤其是表情,他们看问题惊喜的样子、孩子的微笑,这些表情完全是天然的明澈的,他们的惊喜就是惊喜,害怕就是害怕,满意就是满意。而在一些大城市中,行色匆匆的人们总是面无表情一脸愁苦样。来到伊犁,可以说见到了一个相对来说人性健全的小世界,内地的作家都应该到伊犁来看看。
伊犁因为有这样的一个文化基础与文化积淀,施战军畅谈了他对边地文学的见地。
施战军:边地文学有可能成为新的文学中心
从文化的关注度来看,我觉得,边地文学有可能成为新的文学中心。这些年来,人们对边地文学所展现的创作,一开始充满了好奇与审视,到现在有了一种欣赏,而且有融入的渴望。有融入的渴望与好奇,这与旅游观光完全不是一回事,我们看到的不是所谓异域风情的色彩,我们是从人们内心的感觉里发现了人本该有的样子。随着科技的兴盛和文明的发展,人本应有的样子一点点地被掩盖、伪饰,或者说被撕裂。发现和回归人本该有的样子是人类的一种理想,这种理想未必能够实现,但是在通往这种理想的路上留下文字的时候,可能就是我们所需要的文学。比如说伊犁亚楠所写的散文诗,其节奏、语言与内地很多作家的散文诗的特色就完全不同。内地的作家们处在文化过熟的地界,他们写作的主要感觉从阅读而来。而亚楠除了阅读之外,他摆脱不了伊犁本地的文化语境,一种表现方式,这种表现方式非常具有及物性,长时间待在城市写作的及物性相对比较低,他们非得使一把劲,而在伊犁的文学创作,可能一抬手就能是这种状态。
边地文学是一种过去很多已经经历过高度文明的人,从小听到的传说的附体,一种传说转化而来的。尤其在边地有无数迁徙而来的民族,充满了由迁徙带来的内心那种综合性的感情,包括对亲情、爱情还有对不同社会环境的适应,尤其对不同风俗的形成,这之间意义很大,文学价值的核心是有构成的,但构成这种灵魂的东西需要很多血肉,从浑然一体的角度来说,其实就是风俗之魅。
无论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也无论是中心文学还是边地文学,都要展现出一个时代,或者是一个历史时期由人心所映射出来的人的各种行为、处事方式、婚丧嫁娶等所展现出来的整体的风俗面貌。巴尔扎克就曾说,他写的是风俗史,而不是政治史、经济史。一个地方的风俗能被作家写入、写活,那他就有可能成为作家,之前就有福克纳、马尔克斯等著名作家。归根结底,文学都有它最终的指向,可以概括为两点:一、人原本所拥有的样子。二、风俗之魅。风俗之魅中有无尽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构成了我们探究的欲望。在探究的过程中我们用怎样的叙事方式把它展现出来,叙事方式是对人的情商和智商的一种挑战,而文学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创造性的幸福。从边地文学这个角度考虑,寄予着一个最终的东西,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旅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去寻找曾经丢失的部分。文学是一种人文,寻找失落的东西,对某种琢磨不清的未可知的东西充满了敬畏感,边地恰恰保留着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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