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6差强人意在术后第四个月,我拥有了一双“新”的腿。又重新学了一次走路。这一次手术,使股骨头基本复位,跑,跳,翻跟斗等动作也能做到。走路的步态与正常状况有94%,95%的相似度。除非是极专业的医生才会看出问题,否则,在别的人眼中,我是健康人一个了。再过了8个月,就要回医院拆那些让我增加了不少体重的钢板螺钉了。这种手术相对于前面的而言,是小巫见大巫了。而且,也用不着住很长时间的院,只要4,5天就行了。发现那些医生真不够兄弟,竟然在离原伤痕很近的地方,另外开了一刀。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在原伤疤处开刀呢?那样不是更准确些吗?就这样又多了道短疤痕。难道是不想让同一个地方受两次伤害,便要委屈一下身旁的挚友吗?或许,这就是这些医生开刀的哲学吧?我不是医生,那就永远不会懂得,也应无需为此苦恼。再者,其余的还是少些去思考好了,别把自己整得一副庸人自忧,更替他人忧的坏相。虽然永远也不会再重来了,但我依然要感谢这次手术,在差强人意中,助我度过了6年称得上是常态的童年时光。
喷泉之旅24移居在住院近20天时,听说我现住的病房要作别的用途,必须移离到隔壁房间。于是那天,离开了那个笨重的铁架十多分钟。然而,我竟在称砣被摘下来,钢针不用受那股强烈的拉力时,心里空荡荡的,若有所失。唉,这太可怕了,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症吗?有意识的动物就是麻烦。挑了最靠窗的床位定居下来,再不看看窗外的景色,我就快得抑郁症了!就要怀疑自己是否地球上的一份子了!看来,这次搬家还是让我有所获益的!哈哈,这天,我看到病房外的走廊了,我见到了几千米以外林立的高楼群了!太爽了!并且,这间病房目前仅有我与另一位瘦瘦的婆婆居住,我们分别有一人陪伴,都是女性。真过瘾,不用干什么都用被子遮前挡后,如做贼一般。过了三,四天在入门口处的第二张病床,才有一位老奶奶入住了。
喷泉之旅26又一个艰难的抉择在那位可怜的老奶奶回来以后的第三天,妈妈告诉我隔隔壁病房又有一个老婆婆的人工髋关节脱了出来。现在又要回来重做手术了,又要挨一刀了。这一消息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有那么恐怖吗?才相隔不了几天,就发生了两起这样的“事故”。妈妈的神色也是极其严峻的,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到了晚上,妈妈跟我说:“不如我们转院吧,转回骨伤科医院吧,而且蔡医生已经开好入院证明给我们了。这里的两起事故让我很担心,怕到时会出什么问题。”我刚听到这个想法时,当然是先愣住了,不知应如何是好。也尝试想了下,考虑了下,但毕竟还是小孩子,还是个如假包换的直线思维的儿童,能考虑的都极有限,更不敢做出什么决定,即使这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乃至一生的命运。“妈妈,你还是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吧,我做不了主。”“那也好,多听取些意见也无妨,且亦要尊重大家的意见。”次日一早,妈妈就托护士先照顾我,便急忙往家赶。到中午回来,告知我:家里人认为我在这住了那么久,且做了牵引,又找了个好专家,就安心在这里治病吧。
34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1)日子一天天走过,时间一日日流逝。距拆线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虽然还是只能24小时,平躺在床上过着单调的生活。但因目标是一轮烈艳的骄阳,彼岸是一岛仙境宝地,我又如何会中断逐日的步伐,停滞于流水的中途呢?每天我都在输液管中针液徐疾有致中憧憬着,我将液滴的声响扩大,把它们放在音乐的摇篮中,待谱写成一曲曲振奋人心的乐章后,我用心中的钢琴将它们奏响。这样86400秒×10日的时间里,有天籁之音相伴的我,便过得尚为惬意。(2)终于,距离拆线还有两天了。医生开了张单,让我拍张x光片,看看手术效果如何。我当然也很乐意这次的检查啦,就如一个复习了多日,寒窗12载的考生,极尽等待,终盼来高考这一伟大神圣的时刻。这是我第一次使用那种会移动的x光机,我还挺开心,竟不用我动来动去,从一张床被移到另外一张床,再到x光床,再折回来。也不用乘电梯下那漫长高耸的17层楼,再在楼下排队等n久才轮到,而且,那条等候的走廊,还是光线昏暗的,极易造成昏昏欲睡的局面。现在,现在,我只要原地不动,躺在这张暂时还是属于我的床上,就可以了!呵呵!感觉自己是公主,正享受着贵宾级的待遇呢!当我想得美滋滋之时,病房外有台车子经过的声音。我将脖子歪向一边,伸长了往外张望。见有个白色方形的物体停在外面。然后,有个穿医务服的人进来,将另外半边门的锁开了。待两扇门都开启后。他推着那台家伙进来了。看上去,与x光室中的没有多大区别,就是将操控键与拍摄头连于同一台机器上而已。我就将脖子缩了回来。(3)那个医务人员拿出一块约40cm×45cm的黑色(四个边镶有银色框的)胶板,我想这个的功能和传统相机的胶卷底片应该一样吧。他命令我把身子抬起来,以便他将那块东东放到要拍片的位置。这个嘛,可真难倒我了,好久没做过这种动作了,并且会弄痛脚吗?又或者髋关节的功能恢复了吗?能做这个动作了吗?我试了下,似乎只是略微抬起了点,还是要找妈妈帮下忙才行,才能顺利地将底片放好。哇!好冰凉的底片,冷死我了!那个拍摄头在半空中摆动了一会儿,定好位,终于拍好了。唉,松了口气,那块底片似在这2,3分钟内便与我的身体熟络了,我不再感觉它的冰冷了。但,那人又命令道:你把身子抬起来,我要取底片。自然,妈妈仍要来助一臂之力了。(4)而那人似意犹未尽,又拿来一块底片,“还有一张蛙式的。”无奈,只得又竭力让他把底片放好,这回他怕定位不准,用手指去按了按我盆骨突出来的骨,哇!他到底用了是100%,还是300%的力啊?痛死我了!刚才的什么VIP服务,VIP感觉早已荡然无存了!他还嫌不够:你把腿摆成蛙式。我:我已经尽力去做这个动作了,只能这样了,再也不能将腿贴近床了。他:你再试下啦,这样好难拍的。我只好又狼狈不堪地想将腿往床面靠,但……结果可想而知。他:这样都还可以了。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想过来再用些劲将我的腿变成完美的青蛙腿,但见我的脸部神经严峻,方放弃这一念头。(5)胡弄了近半个小时,那个方块终于跟它的主人走了。唉,我真后悔死了,早知道就死活争取下去拍好了,起码能在外面吹吹风,溜达溜达,说不定还会遇到我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就这样任由摆布了。真巴不得让那人穿我的病号服,我们来玩角色对掉的游戏,看谁主浮沉。游戏终归游戏,现实不是个体说想改变就更变的。原来,还有好多游戏和现实水乳交融的在后头,更有不少由已是过去时引发的现在时与未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