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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介绍

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个人作品列表

  • 心之惘

    阳光洒在手心上,我却感到异常刺眼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辩错综复杂却不知哪一条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阳光打在身上,我却闻到腐烂的味道或许是心的迷离我感觉不到丝毫的灿烂明媚那些青春,那些花儿,那些往事在阳光下却加剧枯萎速度本来可以绽放诸久在阳光拨洒的这段日子里我却依然摸索匍匐在人生道路上等我彻底领悟了阳光的气息时或许就是我睁开双眸的那一天

    2008-07-21 作者:子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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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拎着芳草的花露将昏昏欲睡的我唤醒将心旷神怡的气息洒向整个空间墙壁上未粘贴好的纸片在上下飘荡似是湖边的荡漾芦苇在放飞充满色彩的梦一种相思在轻柔的风里泛滥成灾却再也无法回到原来我在风里强装微笑背后深知这是虚假的表情风已使我失去了色彩

    2008-07-15 作者:子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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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寻梦》(长篇连载7)

    第七章一份突如其来的爱自从那次模拟考试后,林宇一直想找于薇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城市的秋天阴晴不定,深秋的落叶铺满了整个校园。风一吹,漫天飞舞的落叶让人看了有一种哀伤的感觉。一转眼,国庆节来临了,学校放几天假,刘枫与邵锦都回老家去了,他俩是在校住宿的,每逢假期节日总要回去一趟。或筹备日常学习生活费用;或作定期的经济开支汇报;或报向家里人一声平安,毕竟这也是普天之下的家长对远在他乡求学的孩子最为担心与牵挂的问题。这天林宇独自踱步在有些冷清的校园里,凝视着满地的落叶,他有些感伤,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些怀旧的念头,一些往事开始在他的心头浮荡,至于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样一个时间回到校园,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尽管他感觉过去的种种让自己过得并不快乐,但至少让他觉得很充实。因为有刘枫、邵锦等铁哥们的友情,而那不快则是源自学业,至于爱情,他虽有自己喜欢的人,但他认为那并不算是爱情,或许只能算是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的朦胧相思吧。面对于薇的举动,他只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尽管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现在的他好像活得有些空虚落寞,常常在余闲时候,凝神着蓝天回想过去,憧憬未来,可一切似乎都变得虚幻,美丽如一个泡沫,轻柔如一个梦境,却极易破碎。这个学期到来之际,林宇退出了学校的文学社。在办出这个学期的第一期校园报后,他选择了离去,高三了,然而很平常地选择一种隐退,这本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结果,但林宇内心却多了一份感伤与怀念。但林宇认为文学并不以人的离去而消逝,他的文学唱路仍会执著地走下去。因为它已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是谁给了林宇这样的动力?不错,正是晓梅。是她的冷漠让林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念头。这些日子虽没与她说过什么话,虽然她仍旧对他不冷不热的,但林宇总是在一旁默默呵护帮助着她。他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或许也不需要去知道,为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付出是不需要理由的,即管她不一定喜欢你。林宇走到校门口的报亭前,随手买了一本《萌芽》,那是他最喜爱的作文期刊之一,正准备带回家看,路上人来人往,异常热闹。正是下午室外体育活动时间,踢足球的,打篮球的,打羽毛球的,男男女女各自为伍,以快乐抵抗这转眼即来的秋意,也许青春的定义中并没有寒冷,林宇看着这些成群成队的人们,眼里有掩不住的落寞,心里亦有捺不住的寒意。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叫喊声:“林宇——”他转过身一瞧,没想到竟然会是于薇。“于薇,是你啊。哎,你怎么没有回老家度国庆假期呢?”林宇没有提及上次在考场上的事。“哦,没有。我那里的路途比较遥远,坐长途汽车也不是很方便,还得花费时间收拾行装,本来我妈让我与爸爸一起回去,但你知道这乡下地方也挺闷,除了欣赏一下电视节目以外,其余时间就只能听草丛中的交响曲了,还有那里的好朋友也不多,所以我没有回去,无奈之下,只有我妈陪我爸回去了,最重要的是不能看到你……”于薇在说出最后一句话后,脸有些微微发红,低着头在那里拨弄着自己的衣角。两人在路旁沉默了许久。但她的思维还真敏捷,马上又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闲逛?”“我哪有工夫出来闲逛,只不过是在家呆着有些闷,所以出来随便走动一下,还顺便买了本《萌芽》,正准备带回家去看。”林宇指了指手中那散发着油墨香的杂志。“给我看看可以吗?”说完,于薇接过林宇递过的书,然后走马观花般翻阅了起来。“这是新出的第十期,内容比较丰富,有很多新概念的文摘,还有部分短篇小说。短篇故事……”林宇在一旁向她解释着杂志里边的内容。“嗯,是挺好看的。”于薇一边翻阅一边不住地点着头。“于薇……”林宇突然叫了一声,想问问上次考试的事。“什么?”于薇仍在那里翻阅着手中的杂志,头也没抬。林宇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故意避开他。“上次的考试我还以为自己挂了呢……”“怎么说?”这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上次考试时,刘枫不是不小心把一个里面有答案的纸团扔给了你吗?我以为你会把它交给老师,可你非但没有,反而还把答案给我……”“举手之劳嘛,这没什么。”天呐,林宇做梦也没想到于薇的回答会是这样。“我知道你数学不行,若做不好会很难看的,所以就顺便将自己的答案也写在上面给你了,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那纸团上的那个心形是?”“我……”于薇突然无言以对了,这一向滔滔不绝的于薇怎么突然变得沉默了,林宇很是纳闷。不过心中也略知几分了。“林宇,我……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早在高二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有好感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于薇第一次以水灵灵的双眸望着林宇。以前与于薇在一起的林宇总是无话不谈,但林宇一直把她当作自己最好的同学,并没有想到这回事,于薇的一番话显然让林宇有些不知所措。“什么……你……你喜欢我?不会吧,我哪里好了?”“林宇,刚上高二时,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你的沉默,你的忧郁,你的安静,都是一种才华的不经意的显现。你的眉宇间总锁着深深的一层清愁。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的这种忧郁,班里也有不少女生都喜欢你,经常暗地里讨论你……”“我只想着学习与写作,没有注意,而且最害怕和女生说话,至于忧郁,我怎么不知道?也许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吧?”林宇有些尴尬。“林宇,我真的很喜欢你……”“于薇,别这样,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同学,你那开朗阳光的个性实属难得,我们几个哥们也挺喜欢你的,因为有你在的场合总少不了热闹幽默氛围,可我想都没想过喜欢你啊,只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其实我喜欢的女孩是晓梅……”林宇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道出了实情。“你喜欢她?她比我更优秀吗?”于薇有些失落。“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喜欢她,但就是凭感觉。于薇,你是个好女孩,我不忍心以自己的沉默来掩盖你的阳光外向,和我在一起只会让你变得沉默寡言的,若真是那样,对你的伤害太大了。”“不会,不会的。”于薇有些激动。“于薇,你听我说,别想那么多了,高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复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争取明年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林宇想让于薇对他的好感转移到学习上。“乱七八糟的事?你说这是乱七八糟的事?难道我喜欢你是一种错吗?”于薇的内心很矛盾,但林宇的话显然已对她造成伤害。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于薇又怎能明白林宇内心的矛盾。说完这句话,于薇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有林宇的背影仍旧久久地伫立在那里。(未完待续)

    2008-07-14 作者:子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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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视线里的90度纵深

    涂绘着静谧神秘色彩的夜晚,安静的鼻翼透过几丝晚冬初春的微寒,在肆意弥漫的冰凉中,神姿有些清醒,有些困顿。在初生的梦境与现实交替中,如若视线里遇到的,某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人朦胧的面容,从窗台下方擦身走过,转瞬间只剩下背影,远去,消逝,不再返回。似乎更像不经意时刻里转瞬微笑与哭泣的表情,那些喜怒哀乐总会在这一刻定时来临,留下自己,在小房间有限的空间里独自思想。一场无眠的梦境中,我用呼吸,视觉以及一切内外感官感知着,这世界,在每个时刻里那些悄然溜走的人事,逐渐知道哪些已无法挽回,哪些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痕。每个晨曦的到来总让我隐藏在黑夜里的视线,来不及适应,白天那些无端的繁华盛景。视线中逐渐显现出的,林立的高楼,错综的天桥,堆叠的民房,迷幻的隧道,迂回的深巷,日夜穿梭不停的车辆,还有那些忙碌拥挤在各自世界里的陌生人,纸迷金醉,疲惫麻木,沉底浮起,伴着喧闹的阳光,与夜魅霓虹混沌的色彩,在人们平静与动荡的思想间流窜。这样的时刻,有时连视线也变得不真实,迷雾繁华中,一种无端的虚幻在视线里,继续无边生长,蔓延。这个冬天,潮湿阴冷的氤氲中,隐隐透着一座城市艰难动荡的发展历程,人们的视线,不分白天黑夜,不知疲惫地流浪奔忙着,努力记下生意场上彼此的模样,应酬场的欢声笑语。在每个夜晚到来,卸下所有,还是会回归寂寥梦境。没有结果的煎熬漫长等待,如若一场场惊雷,让我在午夜噩梦般一次次模糊地清醒,又一次次昏沉地睡去。辗转反侧,来不及遗忘清晨与夜晚一些残缺片段,便被卷入这城市无眠的黑夜,连同我身处的小房。才知道,最先看到城市身影的不是我的视线,而是记忆。很多时候,总是独自躲在只有一扇窗户的狭小房间里,昏暗的光线,简单凌乱的居家用品,衣物,棉被,书桌,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低矮几乎透不进一丝明媚阳光的高度,往上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楼墙,楼群中,每扇窗户的防盗网背后,隐藏着的那些艰辛或甜蜜的故事,只是很多时候被那些高楼胜景压下,逐渐变得沉默。往下的民房深巷的一方空间里,不断路过的陌生行人,安静或喧闹的姿态,我的耳膜逐渐显现出中,这区域内各种无法辨出分贝的嘈杂,沿着清晨的平静开始,经过午后的高峰,直到午夜的逐渐消退,再度恢复民房原始的宁静。楼脚,成群结捆的电线,还有那些无法分辨出的高压人工线路,蛛网密布,斑驳老化的外表透着人类现代文明的种种遗迹,错综复杂,环绕在幽深,阴凉泥泞而潮湿的长巷,很少被阳光触及的区域,成片紧贴着楼面,整齐而零乱,一圈圈穿巷过街的环绕,打结,没有初定的始末,没有限定的轨迹,没有目标的行走,只是一种生存的延续。透过清晨上班族悉心打扮的窗台,夜晚温馨却刺眼的日光灯,像流亡在繁华边缘的乞讨者,存在,只为了让人们知道在繁华中还有那些隐藏着的斑驳。午后蹲坐在深巷街口,寂寞地抽着廉价烟卷,被熏得发黄的指间,粗糙凌乱的发,衣衫沾满不知是建房砌墙时水泥星子,还是阴雨泥泞溅到身上的民工们,烟雾缭绕着,连同这城市投向的鄙夷的眼神,不屑的姿态,偶尔冒出的路人匆匆而过的脚步声,扛着生活的低沉隐忍,快步淌过。午后,总会有三两个孩子在深巷那里嬉戏,其中一个坐着滑板车,从深巷一处拐角沿着小斜坡缓慢冲下,欢笑声,伴着塑胶车轮与地板沉闷的惯性摩擦。妇女们茶余饭后的嘈杂闲谈,时大时小的争论,婴儿闹心的哭声,突然传来的令人心悸的狗叫声,还有,不知从哪栋楼房隐约传来的习惯性的门锁开关声,金属与木门的轻微接触,恰到好处的嵌入,惊叹人类各种现代发达的文明。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在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迈着轻盈稳重的步伐出门。一楼收购各种废品的农民工推着已显锈迹的自行车,沾满深巷泥泞的塑胶皮鞋,高亢嘹亮的嗓门吆喝着,我连同城市人也无法听懂的方言,在清晨,午后,傍晚,穿街走巷,一身不规范迷彩服的身影,长短不一的裤脚,从窗台下方经过,由远而近,由近而远,走过两边贴满各种清晰可辨或模糊不清的,斑驳的深巷围墙。自行车后轮两边紧紧悬挂着的两个旧麻袋,被杂物塞得鼓鼓的,袋口隐约露出锈迹斑斑的锅底,弯折了的钢条,被湿漉空气熏潮了的纸箱,破旧的辨不出模样的家用电器,每走一个路口便拉开低沉嘹亮的嗓门,不知他在这深巷这样呐喊过多少次,只是人们已习惯性地将这如叫花子般的声音,早已排斥在生活之外。那嗓门在深巷冰寒的初春空气中,有些无奈的刺耳,如若某些歇斯底里的呐喊。临近深夜,对面一楼的一间面包批发店门拉下卷闸发出的沉闷声,刚新鲜出炉的诱人食物气息,伴着我鼻翼呼出晚冬冰冷的气息连同这繁华寂寥的夜,再一次孤独地沉沉睡去。直到宁静的晨曦再次伏上窗户边,让世界重新恢复明亮,似乎昨夜呼吸里的一丝寒意,还遗留在成群民房相挨的长明街灯中,留在几位素不相识的民工身上。窗外不远处的一片区域,那是如初城中村民房区与城市的要道,日夜穿梭不停的车辆,陌生行人的步伐,面容,背影。也许城市,真的是几百万陌生人共同生活的区域。很多次,我行走在各种物欲横流,繁华盛景的步行街,两边各种店铺,不知视线里的喧嚣与浮夸的美丽,如何裹住在寂寞中动摇的城中村的民房。是谁在午夜与晨曦交替间将有关民房的故事告诉我,对它,没有缘由的相遇,为何却如此地眷恋,反复自问,我来到这里是要找寻什么,蜷缩在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在嘈杂而宁静的环境中,像是一份子,又像是被排斥在城市之外的流浪汉,除了思想灵魂以及有限的物质外,我一无所有。如此一来自己便仿佛瞎子般游离在城市的边缘,没有任何方向感的行走,只凭借鞋底与大地的亲密接触,融为一体。跟随文明的轨迹旋转。同样的方向与距离,我却用了半世去行走,至今仍未走出一个明白的结果。从视线中走过的那些陌生人,在昼夜的强光或阴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任何人的脸,看到的只是他们用余生去行走的身影,乌黑中泛着斑白的发,黝黑粗糙的肤色,落满无数岁月尘埃。记得多年前,我所面对的窗台下,那是一栋普通陈旧的三层楼房,似沉默的石兽般隐藏在远离都市的郊野,这样的楼房,在这片寂寥区域就这么一直安静地守着那些无关紧要的岁月,独自无人问津地生活着,没有任何人工修饰成分的红砖外墙,门窗,被蒙上一层浅厚不一的青苔,斑驳粗糙的楼面裸露着岁月肆意无情的侵蚀,陈年那些零散的艰辛奋斗信息已无从寻找,只余剩苍穹面容,遗失在郊野的劲风中,宛若风残老者的脊背,冰冷或温暖的情感,背后却是相同的落寞。楼房的中间是一圈露天的方形圆环,正中方向的门在任何时刻基本都是敞开着,最上面的一层房间早已空置多年,几根碗口粗的木材置放其中,被灰尘重重包围,已无法分辨木质与地板的颜色,往下的两层都是不同程度的堆积着各种破烂物:婴孩的玩具,鞋,衣物,它们堆叠在房间阴湿的地板上,因长年潮湿而微微冒出水珠的地板和那些破烂融合一起,低沉呻吟。那里只住着一位拾荒老人,一副东北大汉的模样,魁梧的身材,黝黑泛红的肤色,肢体某处早已长起厚厚的老茧,看上去如磐石般坚硬粗糙,斑白的板寸头,胡须满布的下巴,浑浊不清的目光,让人不禁对他的身世充满各种猜疑,是本身的孤寡还是被狠心的儿女将其弃之城中村,一走了之,只给他留下这栋早被时光抛弃的房子,逐渐被岁月腐蚀着。老人会在午夜时分坐在二楼的一张老旧,木质几近腐朽的藤椅上,透过天花板与阳台有限的视线空间,仰望着孤独的月光,厚实的身板压得木椅在夜里渗心般冰凉地吱吱作响,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我的房间,离老人所在的位置仅相隔一层楼的距离,任何轻微的翻身或呢喃都听得很清楚,半梦半醒间,不知是呼噜还是低吟声,隐约还听到老人间歇性的咳嗽声,塑胶拖鞋不时摩擦着斑驳的地板,一种沙沙的声响,伴着静谧的夜在楼层间轻盈回荡着,普通却不寻常的声响,城市人早已伴着轻松或疲惫的姿态入眠,没人会在深夜听到这声音。我的视线在深夜里长出莫名的繁芜,为一栋斑驳的楼房,更为一个孤寡的拾荒老人。有时,会在双向高速路或学校门口沿途的路边会看到他,一根破旧的竹竿当作拐杖,背上鼓鼓的旧麻袋,扣着鸭舌帽,默默低头行走。几乎看不到隐藏在帽下的目光,绝望或麻木,却一样为穷苦潦倒的生活奔走。在他行走的那条过道上,几乎见不到人影,沿途走来的人在远远便看到老人,选择了绕道。这对老人来说或许已不重要,只是那顶脏兮兮的帽子在头顶被他压得更低了。只给视线留下一道仅有的缝隙,刚好够看到脚下的几寸路,继续迈着步子,沿途中那些从未进入人们眼中的废弃物对他来说如获珍宝,也许老人的视线只能容下这些生活琐碎,并将伴随度过他的余生。人世的冷暖对他来说已是一剂早已失去药效的汤药,他独自行走,缓慢而快速,麻木地躲过那些鄙夷不屑的目光,继续生活。老人几乎没有朋友,我只见到他同我所在的这栋楼房二楼的一位阿婆打过招呼,那是一位居住在民房二楼的阿婆,矮小的身材,穿着被洗得褪色的衣物,她随儿子和儿媳来到这里谋生,便在此处租住了下来,原本他们一家住在四楼,可一到夏季,四楼的房间便似火炉般炎热,为了给孩子一个相对良好的生活环境,他们一家和房东商量后搬到了背阳的二楼,一住便是三年。儿子儿媳去工厂上班,阿婆留在家照看两个孩子,清晨或者傍晚,她会蹲坐在自家房门,悠闲地抽上几口筒烟,在稍稍满足烟瘾后,走到楼下不远处的街头巷尾和周围民房的邻居们拉家常,年旬七十的老人行动仍非常灵活,像苍老的风,遗留这里生根发芽,她和那些妇人们说着城市人们听不懂的方言,彼此的思想似乎相隔了半个世纪。阿婆偶尔也会在民房附近捡一些破烂回来卖钱,一次她捡回来满满的一麻袋破烂放在自家门口,却不知被哪个收废品的人偷走,为此阿婆生气了好一段时间,一种怒气冲天的咆哮从这身材不足五尺的老人身上传出。她对着两个正在房间看电视的孩子歇斯底里般责怪着,不断咒骂着那不知名的盗贼,那袋废品或许并不值钱,在阿婆眼里却是无价之宝。她瞪大着眼睛,松弛的嘴在不停咒骂着,像诅咒这世界的不公,为此阿婆甚至还专门跑到拾荒老人那里兴师问罪,在得知是一场误会时才作罢。有时她会同拾荒老人会坐在村口边,边看着往来的车辆,边用旁人听不懂的语言津津有味地闲聊着,拾荒老人脸上不时露出一丝笑容,与平时拾荒的木讷截然不同,老人的内心世界是如此地丰富,很多时候却被残酷的现实所剥夺,也许只有和自己身份相仿的人相处,才能找回自我。在视线的另一方,还会看到一个人,清晨,天刚蒙蒙亮时,她便身着条形迷彩服,带着一把铁铲来到城中村深巷的一辆垃圾车旁,这样的城市,这样的城中村,这样的深巷,一天下来,那辆绿皮车已被各色废品堆满了,似几座无言的峰岳,还有一些落在垃圾车周围的地面上。凌乱无章,各种文明遗留下的痕迹,同样的沉默却要用只身的力量去铲平,铁铲和深巷拐角的地板不是碰撞,摩擦,在清晨的朦胧中发出清脆声响,一种频率,沿着窗台防盗网的铁条逐渐上升。振动着我,以及大多数还在睡梦中的人们的耳膜。她躬着身,细心地将人们倒散在垃圾车四周的废品重新铲回车上,再拖着车离开深巷。反复循环,不知年月流逝的奔走,同样看不清斗笠下的目光,疲倦或精神,往上的那方无限的高度,她看不到,也许也无需看到,斗笠与白色口罩只给她留下仅有的一方可用来忙碌的视线。各种的人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忙碌着,很多时候,只有在相同的轨迹里才会彼此认识,也许城市,便是一个几百万陌生人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区域,我的视线,一如既往的看着他们走过的那些习以为常的却不同的轨迹。

    1970-01-01 作者:子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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