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6差强人意在术后第四个月,我拥有了一双“新”的腿。又重新学了一次走路。这一次手术,使股骨头基本复位,跑,跳,翻跟斗等动作也能做到。走路的步态与正常状况有94%,95%的相似度。除非是极专业的医生才会看出问题,否则,在别的人眼中,我是健康人一个了。再过了8个月,就要回医院拆那些让我增加了不少体重的钢板螺钉了。这种手术相对于前面的而言,是小巫见大巫了。而且,也用不着住很长时间的院,只要4,5天就行了。发现那些医生真不够兄弟,竟然在离原伤痕很近的地方,另外开了一刀。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在原伤疤处开刀呢?那样不是更准确些吗?就这样又多了道短疤痕。难道是不想让同一个地方受两次伤害,便要委屈一下身旁的挚友吗?或许,这就是这些医生开刀的哲学吧?我不是医生,那就永远不会懂得,也应无需为此苦恼。再者,其余的还是少些去思考好了,别把自己整得一副庸人自忧,更替他人忧的坏相。虽然永远也不会再重来了,但我依然要感谢这次手术,在差强人意中,助我度过了6年称得上是常态的童年时光。
8才艺双馨(1)笛声悠悠,琴弦幽幽,丝竹浅吟,孩提时代的我,无能缔造羌管动疆城,胡旋舞金戈,铁马驰沙场的壮伟景象。我所能谱写的只是一段段童稚的小曲,无法料知是否能遇高山流水……(2)在1岁多时,我对任何事物都极好奇,把所见所闻的都记得烂熟于心。我试过找了一天,再平凡不过的一天,坐在椅子上,趁父母都在便张开小嘴唧唧呱呱地如同阅兵式地盘点起家里的每一件物品:光管,风扇,电视机,台灯……饮水杯,牛奶杯,咖啡杯,胶杯,不锈钢杯,陶瓷杯……连小到“白色线,黄色线……纽扣,大针,小针……”都喋喋不休了一番,听得众人鸡皮都起了,耳朵都麻痹了,仍声情并茂,指东向西,还发展到能拿起的物体都举起一次,生怕遗漏了什么似的。父母见我这个“老太婆”又长气又罗嗦,都无可奈何,只能装作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也不知检阅了多久,检阅官仍毫无累意,更不显渴感,只顾睁大眼睛,滴溜溜地寻找猎物,生怕放过了半根发丝。(3)仍是在一岁多时,妈妈前往校内的教工活动中心跳交谊舞,把我也带去参观参观。将我放在观众席的椅子上,千叮万嘱我要乖乖坐在那儿,不许乱动,妈妈便到跳舞池去了。刚开始,我还蛮安分的,看着那些比我高了好多个头的大人们在那错落有致地跳着。同时从天花板倒映到地上的五光十色的灯光,随音乐有节奏地转动的景象十分让我陶醉。但等了好久,还不见音乐有停下的意思,又被舞池中人们优美洒脱的舞姿所吸引。我就成竹在胸地迈着小碎步,“混入”了舞池当中,正在我模仿着人们的动作,窃喜没人来干扰驱赶我这个异类时。竟听到:“你女儿跑到舞池来了,小心她被人踩到啊,快抱她回到座位上啦。”然后,无需多言,当然要在我位谋我事了。心里默默念叨:君子动眼不动声。恨死那个通风报信的人了,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那与众人同欢呢!不是有句广告:大家乐才是真的乐吗?坐回椅子上的我,仿若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囚犯,失去了寻乐的自由。当时肯定噜着小嘴憋了好久闷气呢!(4)两岁多,正是要测试我背诗能力的时候了,算是背了近一年吧。那日,背出一首诗奖励一颗瑞士糖的激励机制是由我爷爷提出的,厉害吧?动机理论的运用哦。“春眠不觉晓……花落知多少”爷爷奖了我一颗红色的瑞士糖。“白日依山尽,……更上一层楼”爷爷让我自己挑一颗,我就挑了黄色的。“天街小雨润如酥……绝胜烟柳滿皇都”再挑了一颗黄的。“人间四月芳菲尽……不知转入此中来”这次选了绿的。“向晚意不适……只是近黄昏”要了颗橙色的。“远上寒山石径斜……霜叶红于二月花”见余下的还有紫色未选过,我就挑了它咯。“千山鸟飞绝……独钓寒江雪”在选红色的。我马不停蹄地背了十多首,有点忘了哪些还未背,就让爷爷讲题目,我背正文。爷爷答应了,第一个《雪宿芙蓉山主人》我一听,马上条件反射似的:日暮苍山远……风雪夜归人。又一颗苹果绿的。《芙蓉楼送辛渐》爷爷说道,我就发出稚嫩的声音:寒雨连江夜入吴……一片冰心在玉壶。我又挑了颗绿的。就这样,一直背下去,得到了近8,90颗糖。那天的我真高兴,从来没有试过一下子拥有这么多糖呢,真不知如何销缴才好。
12“生死”抉择(1)这次的家庭会议是极其严肃的,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严峻。这一次供选择的并不多,只有两个。但要考虑的相关因素,却很复杂。“骨伤科的医生擅长治这类病,有过很多成功的案例。”“附属医院的医生资历深厚,众口皆碑,也是治好了很多人。”“骨伤科的时间比较长,要一侧一年,那两侧就要两年了。”“骨伤科的名气不大,怕设备不够先进,且专攻骨科,若真有其他意外发生,那就麻烦了。”“附属医院是综合性的,配套齐全,并先进,那里的医生临床经验也会比中医药的丰富,因为它是大医院,来自全国各地的病人每天络绎不绝,肯定会好些。”…………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会议终于到了尾声,有了结论,还是去某某附属医院好,它规模大,医生经验丰富,有保障,且时间短,一年就能治好了。当时的我,判断能力并不强,从前亦没见过大风浪,更无大抉择需要我去作出。且小孩子的思维的确是很单一的,每当脑海泛起这次抉择的风潮,“单侧只要半年,双侧一年就可以完全治好了”的声音仍不断响彻耳际,这是在当时最能诱惑我入住某某附属医院的原因,我盼望重返校园的心思太迫切了!若当时,讲这句话的是骨伤科,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去骨伤科治疗的。但片面的思考,让我走失在迷宫的入口处,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不得不承认,这个选择违背了我的初衷,背叛了我的本意,叛逆了我的直觉,更狠狠地压制了我的潜意识。(2)当静夜时分,月光皎洁的光辉,如水浸透我的床铺,再慢慢铺开蔓延到每个角落,渗入我的每寸肌肤,每根发丝,似有渺远钟声响起,渐渐向我飘来,越发变得清晰……“蔡医生毫无架子,务实,谦逊,富有责任心;而刘专家盛气逼人。”这种感觉很神奇地在我初次见到这两位医生时,便泾渭分明地撞击着我的心灵。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以为它太虚无,太没有说服力了。唯有经过理智分析的抉择才是最准确的。
35意外?失职?(1)过去时引发之一的是,我术后约6,7天,我父母就发现了我的左腿的“内八字”倾向加重了,他们看到我躺在那儿,就很明显地,左腿是从大腿位置向内旋,而引致膝盖内旋,再到脚踝处内旋。而右腿是蛮正常的,既没外,也没内八字,两脚一对比,左边的不寻常就更惹人注目了。他们很担心会否出什么问题,就找到刘专家,向他咨询情况。那刘专家称:只是刚术后的情况,过了一小段时间,配合功能锻炼,就会完全是正常的姿态了。我的父母仍有些不放心,就继续向刘专家了解更多的细节。孰料,这不问还没什么,一问下去,就吓了一大跳,刘专家说:“她本来就外八字脚的,一个女孩子这样的走路姿势多难看,我就在手术中将她的腿调到最好看的位置了(即是有意识地将腿纠正成内八方向)。”“我女儿的左腿本来就是内八的,你弄错了。”我妈妈解释道。这刘专家愕然了一下,没有吭声。(2)其实,好多错误有根可寻,这位刘专家在我手术前一直无帮我做过任何的细致检查,全都是那个“阎罗王”负责干的。刘专家本人对我的病情并非全面清晰丝毫无差错地了解,他只是靠那个实习医生来认识我的情况,并凭借以往经验来为我这个与从前完全不同的特殊个案进行诊治。用马列主义的经典理论来解释,就是脱离了实际情况,教条主义,本本主义。实习医生本身水平有限,以往经验极易因原封不动而不再适用。若不用与时俱进的实践为经验注入源头活水,又岂能再次取得成功?又也许,人比较容易被自己头顶上的光环蒙蔽双眼吧?被众人欢呼喝彩的声音堵塞耳膜吧?被迎面而来的馥郁香气熏得魂心旌荡吧?他会自己感觉超级良好,甚至在旁人的赏识下渐渐升任为威力无穷的神,自能治百病,悬壶济世了。但事实上呢?也许,懂得适时回首青少年时代兢兢业业的自己,更让你真真正正地德高望重吧?更让你永葆成功,芳名流传千秋万世吧?无奈无言,有多少人能坚持做到呢?这一个过去时,太凝重,因为它并非仅仅属于过去,它也许要一直伴我走下去。(1)过去时引发之二,也是个震人心魄的事件吧!那天我入了手术室以后,也不知道是进行到消毒还是打麻药或其它什么环节时,我侯在手术室大门外的父母遇到了一件让他们惊骇不已的事。就是那个已经进入到手术室有近10分钟的“阎罗王”,竟又走出来,问我父母,我手术前拍的那些x光片在哪儿。他们要看看左右腿的情况,还差点以为要做手术的是我的右腿!顿时,我父母吓得面色可能比我昏迷了的那几天还要青!“那些x光片是由你们医生保管的啊,我们连一张也没有保存啊!”我父母回应。(2)那“阎罗王”就有点茫然地急忙乘电梯下去办公室或x光片库找,幸亏过了十几,二十分钟,父母见他手拿几张片子从电梯出来。然后,又焦急地冲进手术室。我看这“阎罗王”也真难为他了,别人消毒一次,他两次,要再换衣,戴帽,口罩,手套的,真麻烦。幸运的是,他找到了x光片,手术室的医务人员问了我两三次是哪条腿动手术,我都很坚定地回答是左腿,而且左腿上还有那根用于牵引的未拔掉的针。(3)唉,面对一名活生生的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也会有如此差错,那些小小治疗,如牵引,上钢板,打石膏那些,重视程度岂不更令人目瞪口呆?难道由于规模大,就会顺理成章地有小混乱,有管理不善,有小差错?也许,你们错得起,也不避讳错,因为你们的资本高如泰山!而任何一个患者,即使是个初至人世的未足月的婴孩,丝毫都错不起啊。(4)有不少人问过我:为什么手术失败了,不去索赔。我基本上没有详细回答过,因为只言片语根本无法道清原因。首先,手术失败,是以什么作为标准呢?并没有发生残废,伤亡等事故。不就是腿脚不大灵便吗?何况,术前,也千强调万强调是有风险的。这只是风险造成的小意外而已,在他们看来。再者,我们都在术后一年一年地盼着情况好转起来,我们都在细细观察着情况,我们都在怀揣着一个美好的梦想。有谁会那么狠心地在手术后两三年就否认了自己完全康复的希望呢?而等到你真的发现情况不妙,你的美梦似乎没有尽头,想要索赔,相信也早已过了法定的起诉期限了。最后,即使是一开始你就去起诉了,你就赢了,你就争取到了正义,你就得到了赔偿,那又如何呢?赔偿能够换回一个健康的身体么?能够给予曾经受伤的身心完好无缺的抚慰么?所以说,太多的无奈,只能是心里明白,却总是难以改变。(1)这样的事,每想起来,都有阵寒冬冽风刺透我的骨底。除非你了解到某医院医生的医德很好,这个好未必指要十分高尚,但是要极尽一个从医人士的职责,竭诚对待病人,那你就去投医吧,不然你会后悔的。对于那些热衷靠美容术隆鼻,增高……的爱美人士,也是多留个心眼吧,有时候,即使你有钱也不代表它能为你换来一切的,如迈克尔杰克逊,他的鼻子在金钱与美容术的交替作用,互相渗透的功力下,却成了这般模样,幸亏他还有迷人的歌喉与魅惑的舞姿。而这位刘专家,我们在前思后想之后,觉得要展示我们对他的尊重之意,以及祈求他能在为我实施手术时更加倍地恪尽职守,必须通过每次手术前都向他递交有点儿分量的红包的方式来实现。回想当初,他说:我先帮你们保管着吧。事实上,递出去的红包泼出去的水,一去不复返了,此地空余伤兵泪,彼地难闻羌笛音,只剩败将无限悔……于是,很傻地安慰自己,毕竟送红包就是种不正当的行为,甚至是无耻的手段,由此引申成的令人伤痛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了。但那些长到1.65m的美女们,还总嫌自己不够挺拔,硬要让医生敲断自己的两根骨,再用金属器物镶入人体中,辅助长高,我觉得那比我牵引的钢针还要残酷!更让人痛心疾首的是:手术过后,竟要依靠拐杖走路,用残疾去换身高,值吗?还要留下老来,或中年就风湿骨痛,骨质增生等后遗症,这就是美容带来的福音吗?(2)我并不反对追求完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一个心智正常的人的本能愿望,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完人是不存在的。成为一个次完人,也是要冒很大风险的,要付出不少代价的。而这样的风险与代价又很容易以能保全一个次次完人的愿望而产生另外的风险代价。所以,没有100%的把握,请勿轻易让那手术刀划过你那本天然雕饰的肌肤。任何人历尽岁月的侵蚀,在外貌上都会有所体现。但一些内在的美亦会随着外貌的美的减退而丰满起来,处理得当,更能使两者相得益彰,使个人的整个人生都保持着不减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