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校园小说)逗雪梅红(第三部 九)
时间:2009-02-18 02:03:33 作者:红日今天 浏览:9548 评论:0
国庆节前的一天,天气晴朗,中午的阳光晒在人身上,仍令人感到发热。我这天是上午放学后先弯路到小山上的松树林中,做完自己的武术体育运动功课,再回家吃午饭的。我这样做是为了机动灵活地避开炼丹弟弟对我的跟踪“探秘”:弟弟这几天似乎将其嗅觉延伸到了我午后运动的山路上——那天我做完自己的体育运动功课后从山上下来正朝学校方向走,发现他也弯路走到山上这边来了(凭着我与弟弟“交战”所积累的经验,我可以警觉地感应到、判断出其是“有意”——跟踪我而弯路到山上这边来的……)。
我用罢午饭(母亲这天中午在家里,弟弟的开门钥匙这回对我不起作用——他这回放学迟回家早回家对我进这家门都无影响。从弟弟用过的餐具及锅里只有我的一份菜——他那份菜不见了可知,弟弟已吃完中午饭上学去了。下午上学,我走的是“下路”。过了古庙,转身继续前行(这里有路分叉,朝前走是通向小河那边的那条路,左转弯走即是朝学校方向行)约三十米就到了那片枣林。忽然,我望到前面路上有一个汉子正在东奔西窜地追抓一名少女。这少女一边左躲右闪,一边嘴里发出了恐惧的尖叫。我未作一丝思虑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冲了过去。
“喂!!”我口里向这手即将抓到那少女身上的男子发出了一声怒吼,并迅速跑到了该男子的面前。这男子我见过他,他就是下营村那边的一个哑巴单身汉,以前我就曾听人说过他在下营村的那座“求福神庙”庙边(这哑巴住在此庙)追抓、拉扯过上学或放学回家路过此地的女学生(初中生,下营村上初中的都在我们这个学校,故上学需过此庙,若绕道走、走田间路可免走这庙旁之路)。这哑巴正值壮年,其不知羞耻染上此等恶习屡教不改(以前曾有被其惊吓——其拉扯调戏未成——的女学生家长对其作出过警告),实在令人感到可恨。这名受这哑巴狂徒惊吓的少女即是我的同班同学袁惠莲——袁惠美的妹妹。这哑巴歹徒看到我一双眼睛瞪着他(时这歹徒个子并不比我高),拳头紧握,连忙掉过头摇摇晃晃(这哑巴走路特有的形态,若其喝酒后,这种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步姿尤为明显)地向我放学回家的方向(即向北行往下营村)走了。这哑巴(他可能是到赶集,今天逢圩,可能还喝过酒)狂徒转身离开那刻,惠莲同学看了我一眼,她两颊通红。接着,她低下头迈开步伐默默地朝学校走去。我原地站了会儿,抬头望了望天空,阳光耀眼,待她走了一段路后,方才迈开步子,远远地跟着她慢慢去了学校。
这个学期期中考试成绩总分我又排到了全校第一位。这个“常胜”优势使得我“野心”大发(但并不骄傲,我知道我只是在跟“小弟弟”、“小妹妹”们“过招”,他们到了我这个年龄或许都学业有成了)——我已不满足那些在学校黑板报上“榨油”的“打油诗”给我的所谓“荣誉”,课堂上的那些“无谓”的作业及老师发下的测验试卷(有人说“考考考,老师的法宝”,我们时常得接受老师这一“法宝”)题目如此容易,我都懒得去做了。我因学习成绩过人,老师们都自知我“沉默少言”却“学习有方”,而不会管我,任我行己事,我完全成了全校唯一的“自由学生”。我开始写散文、小说、杂文,更令老师及同学们难以置信的是:在我的课桌上,竟摆了一本大稿纸。有一回,班主任张老师在讲课时见我——手握笔或在稿纸上“唰唰唰”地写,或眼望窗外似在借野景联想沉思,轻轻来到我的桌前,“斗胆”(我那副严峻专心致志的做学面孔,令张老师也望而生“敬”“畏”)地翻了我的稿纸几下——你能猜出张老师在我的稿纸上看到了什么吗?你能猜出张老师为何目光闪闪地一个劲地打量着我吗?
张老师翻了两下就翻到了稿目那页,他看到了“狭义XX论”这一行字。
别得意。听:“你这篇‘论著’写得一塌糊涂,最好是再过10年后换个主题,或换另一种思维方式去写。”林师哲老师课余时留意地翻了我的论文稿几下,对我说道。“你这个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知道你所遇到的‘对手’是谁吗?是这个令最优秀、最智慧的文人学士也解释不了、看不透彻的大自然——社会、人本身!得了吧,我写申请建议让大自然的风雨多给予你洗礼、让知识的乳汁再多多地喂你……在陆地上行走、奔跑都未学会,你现在就想爬山‘登高’、起‘跳’——嘿嘿,晓愚小兄弟,还早呢!”
我觉得林老师的这番话是在讥讽我。林老师看到我的“攻关”作业,不鼓励我去争取做出成绩,反而待我如此,我心里感到遗憾莫大,又不免产生了丝失望。所幸的是:我并不是有意在他面前“卖弄文才”——是他自己上完政治课后,走到我桌前来翻阅我的稿件的;他有没有发现我写这篇“伦著”,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写我的。他这样对我讲,我可以将之视为耳边风,振作旗鼓继续上路。虽然结识时间并不长,我以为林老师是我全校唯一的“知己”——我记得他邀我到他办公室里去谈什么“人生观”、“世界观”、“时事”等“课外天地”已有过几次,真想不到我转眼脚步加快他转眼也就“变”了。难道我得罪了他?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他的?……我怀疑对我讲这些话的不是我以前的那个曾经关怀、辅导过我的,促使我踏上“攻关”之路,促使我“早熟”的当衷心感谢的林师哲政治老师,他是另外一个人。
林老师此后邀请我到他的办公室里去谈书论著,我都借故推辞了。我觉得林老师曾经对我讲过的所有的“益话”,皆被他后来“"风凉话”冲掉了,我的心受到了不可弥补的创伤。父亲前段时间因我捐款100元之事揍骂我一顿,使我在学校里的沉默度有增无减。林老师主动提出——我若需要别的什么高等教科书看,可以继续再向他借,他只要拿得出的就会借给我。我想还给他上次借给我的那几本书,他却劝我多看几遍,看懂后再还,他说:“你不要以为(这些书)你读了一遍就‘看懂’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教材你或许看一辈子也不会透彻理解清楚——那些书多看几遍、多想想其中内容对你有用的,晓愚老弟,你初中毕业后再还都不要紧。”林老师的这一面令我百思不得其由。
我们班有几十名补习生,其中一位是我们学校杜会计的儿子,他叫杜祁海,他身材高大、结实,略胖,很具成年男子汉之气魄。祁海同学据其自称,以前曾是初三(1)班(该班为当时全校本年级组的“尖子班”)的班长,学习成绩优秀,他想考中师结果却考了个普通高中。他不愿读普通高中,而决定补习。九月中旬的一天,我午后做完自己的武术体育运动功课,抄山路上学路过一个山谷,无意中看到山谷里有一男一女两位同学在那松树林下站着互相拥抱偎依在一起。因相距不远,我的脚步声惊动了这如醉如痴的一对,那女子和那位男士都扭头望了我一眼。他们都是我的同班同学,且都是补习的,男的那位座位跟我同在后排,女的在我们这排最近前排……
我们这个班做为学校本学年的“重点希望”班,拥有学员七十六名,堪称本校“超级胖班”。弟弟曾对我父亲抱怨说:“一间小小的教室,挤坐容纳了这么多的学生,全班学生下课后稍为一动,就搞得整个教室轰轰响,乌烟障气!……”弟弟将我班上的人数对我那大父亲讲后,这大人听后似乎很激动,他说:“你们学校的领导这样搞,有没有人去告他们?”“谁会去告呢?”弟弟说道,“谁不希望自己的学校多考出几个,好为学校争光!”
记得读初二的时候,有一次张老师在课堂上当众宣布“禁止学生谈恋爱”,我听后心中觉得似乎张老师此言是“针对我讲”(我的年龄最大)的,是“多余的”:什么叫谈恋爱?在我那有家长的野蛮统治及炼丹弟弟的“军事行动”之家境下,能安心地读书,力求上进就心满意足了,谁还有心思、精力去理会这个遥远的问题呢。我在家里早就以“哑巴”(极少发言,我母亲、弟弟都曾称我为“哑巴”)闻名,我对男同学都少有开口讲话(我的沉默性格是历时已久养成的),我有这种“操守优势”,我还会大开“口戒”地去谈什么“恋爱”吗?
学校东北侧山谷中的这一幕,终使我领悟了和老师、学校领导的“先见之明”,张老师在课堂上对学生们宣布“戒律”,并不是针对我一个人讲的。祁海同学似乎知道我这个人对他们的牛郎织女式“课外活动”撞见了也是无妨的,他日(又是这个山谷,又是那个时间),他与那位女生又在山谷那边一干涸的山沟里向大自然“表演”了他们的秘密“激情游戏”。他们的这一“节目”不约不意中又迎来了一个无声无息行走路过的观众。我又一回“打搅”了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根”,深感对他们不住——这样,我不得不暂时调整、更换了我的从松树林中钻出来后的上学路线。我很希望他们走远一点,我每天为预防“万一”的机会在那山路上碰见他们而特意弯路绕道,需要多费大约5分钟时间才能到校,长此下去,每天加一个5(分钟),到初中毕业我得额外付出多少时间去抄那条弯弯的山路上学。在班上,我扭头放眼一瞥祁海同学的那副“老秀才”般地摇头晃脑捧书反复高读学习“拼命”的模样,心中禁不住会“哈哈”大笑。
我们家乡这一条小河,它的水流从北向南穿过田野。夏日,我和伙伴童年时会常摸到村桥下,或到拦河坝旁游泳。我从去年开始进行了冬泳,不过不是天天去,而是空一天或空几天去冬泳一次的。为自我显示了这个乡村唯一冬泳者的风采,蔑视冬天,我大年日与大年初一连续两天都到河里游了会儿。这两天的水很冷,游泳的“舒服”感觉回味无穷。
国庆节这天,我们学校开展了一场“文艺汇演”活动。我们班选题选人准备参加这场活动期间,我“毛遂自荐”报了几个体育节目。预演后,我的节目几个动作得到录取。实际的舞台表演——即在“庆祝国庆文艺汇演”中,我的表演动作是精彩特别吸人注目的:我的前空翻、连续而熟练的后手翻、武术硬气功劈砖动作令我们班的同学,乃至我的弟弟皆目瞪口呆。有谁敢站着腾空一跃在空中来个前滚后翻?诚然,在世界级体坛赛上,这前滚后翻是两招“不足过问”的“雕虫小技”。但在我们这个学校,这个时候,能像我这么做进行前空翻者(可是在硬地上,不是在海绵地毯上)仅有我一人。老师、同学们又怎么能知道,为练做这两个前空后翻动作,我花费了多少意志、时间和精力!我是个失学了三年又到回学校读书的“老龄学生”,我的个人背景可能影响了我与老师、同学们之间的友谊,我只能拿出自己的“特色”、自己的力量去消除他们对我的疑惑、误会——我不能让老师、同学们视我为包袱、累赘,我文武双学、勤奋好进又有一颗红火的心!(在这次国庆节“文汇”演出中,有初三(2)班一名叫董诚恳的同学朗诵了“地球仪”的《双拥母亲》这首诗,因他声情并茂,且有女学生伴“诗情诗意”表演舞蹈动作,他这个节目获奖。另,“地球仪”的《我们不能落后》后来被一位音乐老师改写而谱了曲,在这一年的“元旦文艺晚会”中,由我们班的副班长李雪花同学演唱……这是后话)我知道我为老师、同学们奉献了这么几个体育动作的“负作用”是什么,我敢藐视炼丹弟弟对我的“军事行动”与变态父亲对我的蛮横粗暴。
炼丹弟弟一般在我做出“古怪”事情之后,会对我立即做出反应。这次,我为老师、同学们表演了几个“技巧、武术运动”动作,他也不例外。晚上,在餐桌前,外星来炼丹的弟弟当着母亲的面对我说道:“原来你偷偷地往山上的松树林里钻是为了练翻筋斗!你有那么好的精神去练那种‘冇点影’(没有意义)的东西,为何不多花点力气去锄家里的那几块地,省得家里花钱去租人家的牛犁田,好减父母亲的负担?真是个半颠!一点都冇脑筋!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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