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魂存在么?这世界真的有“报应说”么?警察甲自金坡村回来就一直思考着这两个问题。他从前不是很相信,因为从科学角度来看,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鬼魂的。所谓的“鬼魂”不过是蠢人自己吓唬自己而已。至于“报应说”,现实给他的答案往往是,好人一辈子劳碌辛苦,而坏人却活得逍遥自在。这么说,那位老人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呢?听起来不像是查案,反而有点天方夜谭,就像听蒲松龄讲聊斋。记得读大学的时候,有位教授曾说过,鬼魂这东西真的不存在吗?的确,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鬼魂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们又常常遇到一些用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事情。但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却可以得到恰当的解释。况且你见过鬼吗?没有。那么你怎么能断定鬼魂是不存在的呢?!所以,不能证明的东西最好不要妄下定论。
那么方大海如果是他杀的话,怎么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的呢?他死得太离奇了。还有那本书呢?还有书本第48页里奇异的符号呢?没错,方大海颈脖上的淤痕是勒至的,难道真是他父亲勒的?这么说,这个案子就真的成了死案——既是不能破的案子,也是死人所作的案子。这个案子真的比那个金融案要棘手多了。金融案涉及层面广,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应该都还是可以侦破的。可这个案子自始至今,没有一步不是推至一个个死胡同的。
警察甲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办公室里烟雾弥漫。警察乙也吃惊了,这案子真那么棘手么?在他印象里,警察甲很少抽烟的,只有当心情十分急躁或者遇到极其棘手的案件,他才开戒抽烟的。此时,小张从外面带回消息说,方大海出事那天,方大全的妻子去婆家了。而且他也问了方大海的那个房东老头,他说,那几天他都没见到有陌生人的出入。所有出入住宅的陌生人都要登记的。小张查看了那几天的登记记录,确实也没发现有陌生人的出入记录。如此看来,方大全的妻子也没有作案的时间。那么,方大海真的是凭空死的?
听完小张的汇报,整个办公室陷进了长久的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空调的冷气似乎没有什么用处,烟草的刺激味越来越浓烈,气氛沉闷,让人有一种沉沉的窒息之感。
“你相信鬼魂存在么?”警察甲突然打破沉默,向警察乙发问道。
“可能真的是他父亲做的。你想想这些奇异的符号,我越来越怀疑是他父亲弄上去的。鬼画符似的,也只有他鬼才知道什么意思。”警察丙回答了警察甲的问题,并翻到《谁之罪?》的第48页,再次细细观看着,但仍然看不出所然来。
“我妈说她见过鬼。她说她生病的时候,躺在床上,就会看到一群大鬼小鬼在她的床边走来走去。她说,运数低就会见到鬼的。”小张小声地说道。
警察甲扬眉看了一眼小张,却不作声,神情冷峻,并是把手里的烟头往烟灰缸里死劲地按。烟灭了,他拿起桌上的铅笔对着书上的那些符号一笔一画地又模仿了起来。又是长久的沉默。大家都不敢出声,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警察甲的一举一动。
不停的模仿,不停的拼凑,不停的探索,就像小孩子用魔方建造房子,又像盲子摸象。但是遗憾的是,仍旧没有什么发现。警察甲深深地叹了口气。方大海,方大全,方文权,看着摊在桌面上这三父子的资料,他随意地写了一遍这三个名字。方文权?突然他灵光一闪,就如作家灵感突至那样,他仿佛看出某些端倪。这个“文”字怎么那么熟悉?他又写了几遍,然后对着草稿纸另外一边关于刚才那些奇异符号的模写。突然,他恍然大悟,把笔往桌面一摔,大喊道:
“这不是‘文’字么?!”
另外三个人被他突然而至的一吼,都赶紧凑近过来。没错,这些符号里笔画合在一起就组成了“文”字。这个字正是方大海的父亲方文权的名字中间的那个“文”字。警察赶紧翻到方文权的档案资料——“文化程度”一项,上面记录的是:文盲。这样的话,莫不是真的是••••••如此的巧合,众人不由得口瞪目呆了!
“48,48,••••••”警察丙也突然大喊了起来,“48,谐音不是‘死吧’么?!”
众人又是一惊。
“那么,书名《谁之罪?》就是‘谁的罪过’••••••”小张以此类推道。
“难道那老人说的真的••••••”警察甲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抬头用询问目光注视着众人。谁都可以猜到他所想内容:这些奇异的符号组成的字就是“文”字,而方大海的父亲的名字中间那个字又恰好是“文”字;方大海死去的现场什么也找不到,包括指纹、毛发,但如果真是方文权,那么这也不奇怪了;还有方大海脖颈上的勒痕,方文权生前不是多次说要勒死他么?那么,方大海也刚好是勒死的——难道这个世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么?!
“没有什么凶手,只是老子回来索儿子的债罢了!”那老人的话语又回荡在警察甲的耳畔。太诡异了。太不可思议了。谁之罪?谁的罪过?48,死吧••••••警察甲喃喃自语。落在草稿纸上密密密麻的笔画——这些奇异的符号,一如迷宫里层层关卡与条条钥匙。关卡与符号,两者就像蜘蛛网那样错综复杂地纠结在一起。而打开最后的大门的那把钥匙、那个奇异的符号就是那个“文”字。它静静地躺在所有的符号之外,与世无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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