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三部曲系列之二：《二进宫》　　

(11)

文/ 邓伟明  深圳职业技术学院

8月27日　　

除了脸，我全身真的皮肤过敏了，全身的皮肤都厚增了一层红色的酒膜，很痒很燥热，让人看了肯定恶心！而母亲却是如此地担心着我，她说过几天我又要去学校了，得快点把这病看好。她放下了生意，陪我去医院看医生。路上，我们并肩走着，我明显高出了母亲半个头，我完全可以搭住母亲的肩或者像姐那样和她手搀着手，我却，唉！我却做不到，是何原因我也说不出来。　　

见了医生，医生问我皮肤过敏的状况如何，也是母亲在说着话，她说过敏的厉害，翻起了我的衣服给他看，要开好一点的药来，着重地说着我过几天就要去上课，要完全地根治好它，千叮万嘱不能马虎！医生也是个好人，安慰着母亲，叫她放心，说不用打针，吃两个过敏药，睡一觉就会消散，会很快好的。　　

回家的路上，母亲也没有多少地说我什么，就嘱咐着我要多注意身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身子病了对学习可会受很大影响，一句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省口，也须多锻炼身体，劳逸结合！　　

唉！母亲！我该怎样更好地表达我对您的爱！也许也不是说更好的表达，是平平常常地表达，这平平常常里也有多深的涵义啊，不过平平常常而已，我竟然是如此地愚蠢！　　

也许我应该多去翻一下歌颂母亲的书籍，那里应该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8月28日　　

恋母情结　　

一个很熟悉的影像　　

在我一丁点高的时候　　

母亲坐在矮凳上叫着我的乳名　　

要我走到她的身边　　

我顺从地在她面前站着　　

她是为我理齐身上厚实的冬装　　

而我却是在很专注地把玩着手中的玩具　　

一个很期待的影像　　

当母亲要去上街的时候　　

我会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或搭着她的肩膀　　

漫步悠悠前行，话语源源不断　　

但更多的时候　　

离家的那一刻，归家的那一瞬　　

我更渴望　　

将母亲　　

拥入怀里　　

这一天我一口气速阅了两遍文学大师沈从文的《边城》，还仔细琢磨了短文《荷花淀》。其实我早应该要看它们的了，之前语文课本上有学过它们的摘文片段，的确，文章是如此地细腻，大师们是如此注重生活细节，点点滴滴的生活细节都给他们用真诚、有生命力的文字写实写活了。　　

是的，我应该也是要这样的，如何地表达——我想我真的探索到了答案！

8月30日　　

我又坐在了滚动着轮胎的汽车上，正前行去学校的路上，我和阿标是约定今天去学校的，算是提前两天返校，因为9月1日才正式上课。　　

如今看着车窗外极速退后的景物，它们消逝地真快；而时间也是一分一秒地消逝，一分一秒是如此地迅速、如此地短暂、如此地让人难以抓住。也就在这一分一秒里，回忆萌生了，放假前多期盼放假回家，回家的感觉总是温暖幸福的；但回到了家，无形的压力接踵而来，躲在房间里，看书再看书、还是再看书，无聊的日子，快点过去吧，快点、快点、再快点。　　

家！现在离开了，好吧，又是多么地不舍得，心里是那么地感慨万千，我却不会运用文字表达出来，怎样地运用，竟是脑海枯干了似的，拼命深呼吸起来，只为平缓心脏的急速跳动，如此而已！　　

我始终是离开了家，渐行渐远，“渐行渐远渐无书”。

8月30日下午　　

我在午后便到了学校，但是学校空静得很，看不到几个学生的身影，大多数的学生应该是明天才会返校的，少有的空静是应该享受一下的！　　

不知是不是无人清洁，校道两旁长满垂丝的榕树下满是落叶，青的、黄的、枯的，现在已是初秋，有落叶是不稀奇的。却不怎么有凉风，很喜欢看秋风扫落叶的情景，秋风扫过，落叶翻飞，只是秋风是不称职的清洁工，落叶扫不成堆，反而是乱成不怎么成队形的一排。小草也已褪青，枯白占去了半壁江山，微风吹过，不怎么摇摆，让人心无遐意。　　

当教学楼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微风、榕树的落叶、褪青的小草已在眼前掠过，只能将它们珍藏起来了。一瞥望见，楼上的一间课室开了门，那正是我的班级，是后门开了，莫非是阿标已在那里认真学习？或是其他同学？　　

为了探出个究竟，决定不先回去宿舍，顺着台阶上楼而去，一阶两阶三阶四阶……将近走到班级后门的时候，里面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声音？不是说话的声音，是歌唱的声音！怎样地歌唱？没有配曲的清唱，不是机器里发出的的清唱，是真实人的清唱！　　

这清唱好不熟悉！曾几何时，在那个微妙的清晨，阿年和我不小心发现了这个声音——是俪苹清唱出来的。如是同样的歌声，却不是那天清晨的《The rose》歌曲，是其它歌曲，我不能道出其名，完全不能，我的英文是多么地糟糕！　　

不用猜测，我肯定是俪苹清唱出来的，却不知课室还有无其他同学。估思不如看个究竟，我到了倘开的班级后门，偌大的课室，课桌横竖整齐地排着，每一张课桌上面也都摆有高低不一的课本，有的课桌摆的少、有的多，所以高低不一，只是很整齐洁净。而课室里真有同学，就一个——俪苹，她坐在她的座位上，背对着我，继续清唱着她的歌曲，完全不知有观赏者欣赏着她甜美的声音和倩人的背影！　　

“……　　

And when the world was through　　

Then one by one the stars would all go out　　

And you and I would simply fly away”　　

歌声停止了，而最后几句，她清晰的标准发音，我竟也听了出来，竟然能听得出来！我以为她会继续唱另外一首，不便打扰她，也不便失去这仅有的欣赏；谁知她左手伸出往左右耳朵里先后摘下了两个耳塞，举手轻盈，体态可观，她不唱了吗？　　

我的期待落空了，她回头一眸发现了我，脸上略显惊状、开始红晕，竟立即将头转回，后脑勺又对着我了。我一时也落得尴尬，不知为何，身不由己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也就是她的前面，问她怎么这么早，要不要我包里的水果，而我还是递了两个苹果放在了她桌面上，发现她桌面一角有一本满是手抄英文的册子，却也是那天她给我看的册子。　　

她马上拒绝着，要我速速收回我的水果。我假笑着拿出包里的几本课本在自己桌上整理了起来，吃吧，何必这么客气！转而却说，我能借你那都是英文的小册子看一下吗？她大方地双手将小册子拱给了我，却仍不忘要我快快收回水果。我继续说着，你吃吧，快快地吃吧，很爽口清甜的！　　

她真的不拒绝了，也不好意思拒绝吧，而是从一小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却却地擦起苹果来。我仔细看着小册子上的英文，第一行居中的英文只有“If”一个单词，下文都是成行成队的排列开来，好不工整！问她这还是不是英文歌，她微笑着点头称是。我在回忆里印证了最后的歌词，一模一样，那么她刚才唱的就是此歌了，赞道，你把它唱得真好听！她不说话了，而是低头继续擦着苹果，苹果光鲜地如她清滑的脸蛋，只是她脸蛋上有欢乐的微笑，比苹果美多了。　　

我请求着她，这些单词我都懂，但是我很不懂语法，你能成句成文翻译给我听吗？那样我的英文肯定又会进步不少。她听了，抿着嘴笑着，却不发出声音，将苹果放在了平铺的纸巾上面，小册子给我吧，我翻译给你听。　　

“     如果　　

如果说一张图片能描绘出千言万语　　

那为什么我画不出你　　

语言永远不能表达出那个我所认识的你　　

如果一张面孔能让千只小舟远航　　

那我将漂向何处　　

你是我唯一的归属，你是我全部的所有　　

当我对生命的爱恋趋于枯竭　　

你出现　　

并将光辉洒向我身　　

如果一个人可以分身出现在同一时刻　　

我想在你身边　　

明日、今天　　

一直守候在你的身旁　　

如果地球可以停止循环转动，缓慢直至死亡　　

我想与你　　

共度那末日　　

当世界毁灭　　

繁星的闪亮光辉接连熄灭　　

你和我　　

都将飞向自由”　　

她翻译完，立刻放下册子，双手拿了个苹果伸直拱向于我，好吧！我就吃你一个苹果，你也吃一个苹果吧，我擦干净的。　　

而我却还陶醉在她甜美的声音里，这首歌，不！这首诗，给她翻译地多好啊，唯妙唯俏！禁不住地说，你的英文真好！把这首诗的韵味都完全表达出来了。　　

其实不应该把它们翻译出来的，原汁原味一点都没有了，尤其是诗意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能在心里蕴量它就行了。吃吧，这个苹果！她有点惋惜着。　　

我惘然地接过苹果，是吗？是这样吗？但是如果不翻译出来，像做英语题目，你只能碰运气乱选一个答案，那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呵呵！这做题目跟读英文诗或者听英文歌可有很大的区别，在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很大地差异！她如是说。　　

看来我还差你好几个好几个档次呢，水平没得比啊，得好好向您学习！　　

嗬，你太谦虚了！你知道吗？在准备放假的前一天，班主任叫我和我同桌出去聊天，老师赞你呢，说你打球很棒很潇洒，然后很快融入了这个班集体，叫我们也尽快融入这个班集体大家庭！她称羡地说着。　　

我说会打球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不等同于学习，而且又不能当饭吃，只能锻炼锻炼身体！　　

这就够了！我还没有擅长的运动，只会跑一下步，真希望有和您一起打球的机会。她低着头说着，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地咬着苹果。　　

你什么时候想去，尽管开口，我就什么时候和你去！　　

我们聊的不多，她的同桌小惠来了，大带小袋的，然后两人一起走了。要不是小惠来了，我还想请求她翻译她之前唱的那首歌《The rose》，也是一首悠情唯美的歌曲，听着她甜美的声音，真使人沉醉在梦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