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旧爱归来

“喂！喂！Jeff听到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紧张。

“哦……哦……我听到了……” Jeff定神后回答。

“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又回复了平和。

“没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要介意……”Jeff轻轻地说道。

“我刚下飞机……”

……

Manson望着Jeff有点不自然，Jeff边说电话边与Manson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取车。

车上，Jeff继续与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声音压得比较低。Manson大概也知道Jeff与谁通电话，车使得比较慢。当Jeff挂上电话后，Manson半带讽刺地说：“哈，藕断丝连起来了……”

Jeff苦笑道：“大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眼睛望着车窗外。

“不是取笑，其实也是提醒你一下，我觉得Carmen还是很喜欢你的，不过……” Manson欲言又止。

“你又知道是Carmen？又在偷听我。”

Manson奸笑了好一阵。

“你也不是第一次说了，我们两个早就完了，只是朋友，随便聊聊不可以吗？”

“当局者迷啊老兄！”Manson转头望着Jeff，只见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你想得太多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你想说，其实我们还有机会发展……”

Manson没有作声，点了点头。

“我们没有什么可能了，太了解她，她只想要个靠岸的地方，休息够了，还是会走的。”

“只怕忽然离开的是你吧……” Manson忽然间说出这几个字，顿时加上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Jeff拍了拍Manson，“臭男人、负心人这类话我已经听得够多了，麻木了，事实上我的确是负心，是我错。现在对双方都好，你看她现在不是生活很好吗？”

“也是，几年了，如果还放不下，我想那也是天意弄人。谁叫你天生一副多情相。”Manson也不忘揶揄一番。

“老兄，还是看好你的小菲再说吧……”

放完了元旦假期，Jeff又开始朝八晚六的生活，每天除了对着电脑中的图纸就是现实中的建筑物，他又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只要坐上办公台，他的脑就立刻运转，从来不会松下来。

“吃中午饭啦！你还在做？”旁边的Tommas叫了Jeff一声。Tommas是Jeff的上司，也可以算亦师亦友，典型的工程师，脑子灵活，风趣幽默，家庭心重，一个慈祥的中年人。

“吃饭？没那么早吧？”仍在埋首工作的Jeff随便应了一下。

“都十二点了！你还那么拼命。我的位子都要让给你了！”Tommas笑道。

“你就别笑我了，我还有一大段路啊！我才毕业多久？”Jeff眼睛也没有离开过电脑的屏幕，“下午要图纸会审了，还有一点点。我吃快食面可以了。”

“算了，我去买个饭盒给你吧，我看你一个星期中午都要吃上那么个两三次，对身体不好的，年轻人没有好的身体哪有精力追求女孩子啊？看你现在女朋友都没有，每天只和男人一起，很担心你啊……”

Tommas不单是同事，有时候还像Jeff的老爸一样絮叨。

“你少担心，我很多女朋友的！”Jeff笑说。

“担心都不是你的吧……。你又不是没有钱，工资快比我高了，还那么拼命，可别累坏啊！要不我就少了个好帮手啊！”Tommas笑道。

“嗯……行，你一星期至少说上那么个两三次，我都快会背了，回来给你钱！”Jeff伸长脖子叫了一声，望着离开的Tommas，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中午的办公室比较安静，很多人都在外面lunch，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情况Jeff已经习惯了，有时候还挺喜欢那种空洞的感觉。但有点孤独，只有通过工作，通过不断重复的直线虚线去驱走这份孤独。或许，图纸这些冰冷的东西才是Jeff最依赖，最希望获得的温暖。

或者偶尔看看案头的相架，一张与Less的合照，每当Jeff工作累了，不看电脑便看看这张照片，当放松也好，思念也罢。

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动着，不停地闪着灯光。Jeff习惯工作的时候关掉声音。

“喂……”

“是我，今晚有空吗？回来那么久了我门都没坐下好好聊一聊。”电话那头是Carmen。 

“呃……今天下午要图纸会审，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迟些天好吗？”

“不要嘛……要不我等你电话，如果今晚下班你有空就打给我吧，记住噢！”Carmen千叮万嘱道。

“行了、行了……我会打给你的……”

挂上电话Jeff皱了下眉头，望了一下手机，望了望相架，又开始埋首。

图纸会审很顺利，不到下午四点就通过，Jeff松了一口气。

回到办公室，慢慢坐下来。

“又搞定一项啦？”Tommas问道。

“嗯！很顺利，这个月的提成有望了！”Jeff满足地说道。

工作以后不知道是自己势利了还是现实所迫，Jeff对钱越来越重视，自己也想有个安稳的生活，最大原因在于，他曾经答应过Less的事。

“我一定会有成就的！”这句话在他脑中不断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要下班了，我批准你今天早点走吧，看你的黑眼圈。”

“不用了，还是不要搞特殊好！有黑眼圈我连墨镜都不用戴！多cool！”Jeff自得其乐。

    Jeff拿起手机，很犹豫究竟要不要拨电话之际，Carmen又打来了。

“你做完没有？又说打电话给我。”Carmen问道。

“哦……刚做完，很顺利……”Jeff生怕Carmen因为他不打电话而生气。

“那今晚我来接你吧，等我电话。”

“哦……那好吧……”

傍晚，当Jeff踏出公司，看到一辆红色的小车。车上的人向Jeff打招呼，是Carmen。

望着车上那卷发、带着墨镜的女郎，Jeff有点不习惯，毕竟，曾经的女朋友是那样单纯，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如今……

上车后Carmen就问：“想到哪里？”

“吃日本料理吧。”Jeff提议，但声音有点生硬，完全没有电话中那种自然，毕竟没有面对面地说话还是自然很多。科技的发展代替面对面交流，所带来的后果可能是熟悉的人相见时像新相识的朋友。

“好，没问题，想去哪间？”

“和风寿司吧，那间不错……我带路……”

记忆中，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独处，毕竟已分手两年，毕业后就没有见面。Carmen毕业后进入到一家顾问公司，后又被送到上海培训半年。

分开这么久，难免有点生疏，多了点客套。电话中的无拘无束在两人见面后变得那样谨慎。

“这几天没有上班吗？看你好像很有空。”Jeff客气地问。

“嗯，是啊，公司放我一星期假。”Carmen边看路面情况边回答，应该是新手上路。

“看来你不是很娴熟哦……”Jeff也察觉到这点。

“不要笑人家嘛，我很少开车的，而且这里的路我也不是很熟。”Carmen有点难为情。

Jeff没有作声，静静地看着Carmen，从前温文尔雅的小女生，如今变成白领丽人，再看看自己，穿着的品味俨然与她不在同一阶层。

Carmen是那样成熟的打扮，自己？外人看来还像大学生打扮一样，休闲外套，大挎包。

心里又想起Manson的话，暗自笑了笑，摇摇头……

Carmen偷望到Jeff在笑，“笑什么？我都说了很少开车啊，是慢一点了……”

“我不是这意思，慢慢开，我不饿……”Jeff安慰道。

车慢慢地在路上行驶，车仓内是那样安静……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