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男人之苦

日本料理是Jeff最喜欢吃的菜，以前读书穷，所以吃一顿觉得很奢侈，可现在不同了。来到料理店，门口的日本式中国女孩用非标准的鞠躬姿势以及中国式日语说着“欢迎光临”，店内依旧是大和民族独特的琴音。

可能分开太久的缘故，Jeff觉得与Carmen吃饭的时候总觉得很尴尬。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尴尬？”Carmen边吃着手卷，边问道。

Jeff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定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吧……”

“嗯，原来时间真是可一改变很多……”Carmen小声地说，捧起了杯喝着茶。

Jeff觉得刚才的话有点过分，“我还没有知道你这半年过得怎样啦？快说一下！”只有这样，才能够打破场面的尴尬气氛，对于Carmen，他永远有种愧疚。

“现在时间还早啊，想回家了吗？” 走出料理店，Jeff问Carmen。

“是啊，时间还早，那你想干什么？”

“呃……我想去喝杯咖啡……”Jeff有点害怕地说。

“哼！又喝咖啡，还是死性不改！”Carmen装作责骂，还轻轻地拍了一下Jeff。

两人以前大学恋爱的时候，Carmen最不喜欢Jeff喝咖啡，因为Jeff有胃病，曾经偷偷喝，结果两人因为咖啡吵架，最后还是Jeff让步。

曾经有段时间Jeff真的以为戒了咖啡，但后来……没能放下的东西，始终会有一天重拾。“我没有咖啡就等于女人没有化妆品一样……”Jeff笑道。

“你喜欢！反正我现在没有管你的权力，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Carmen无奈地说道。

“那好！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Jeff兴奋地说道，“不过……”

“什么？”

“我来开！”Jeff做了个鬼脸，Carmen没好气地扔了汽车钥匙给他。

“欢迎光临！”

Uncle John的声音随着门铃声同时发出。

“Hi！我又来了！”

“哈哈！又想我的宝贝啦？”

“当然！你真坏！这样就又一个熟客了！”Jeff嬉皮笑脸地说。

Jeff带Carmen坐上水吧，uncle John职业习惯地用抹布擦了擦两人面前的台面，并在Carmen面前放上一块杯垫，在Jeff面前放上一块纸巾，一个小汤匙。

“怎么你带我到这里啊？这里不是酒吧吗？”Carmen疑惑地问道。

“是酒吧啊！但是你不觉得这里很特别吗？”

“没什么特别呀？噢！你不是想喝咖啡吗？这里有卖咖啡？”

“没错！” uncle John搭上话。

“这位漂亮的小姐想喝什么？”

“啤酒可以了……”Carmen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应该还是那个吧？” uncle John问Jeff。

“嗯！当然是那个！”

啤酒很快就放在Carmen面前。

“什么‘那个’？”Carmen不解地问道。

“等一下你不就知道吗……你以前在上海有没有经常去酒吧 ？”

“偶尔和同事去，你知道我酒量不好……”

“那可要小心了，一个女孩在外面。”Jeff漫不经心地说着。

“不会，我的同事对我很不错啊！尤其是男同事。”Carmen语调变得有点生硬。

Jeff顿时收起笑容，低下头，手不停摆弄着小汤匙。

“那些都有老婆孩子了，你不知道，上海的男人家庭心很重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Jeff听后放下了心，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你以为我想到哪里去了？你最好快点有人要，你结婚的时候我的红包一定最大！”Jeff笑道。

“你是真话？记住噢！”

“一言为定！”

说完Carmen伸出手，作勾手指状，Jeff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手两人勾了一下，都相视而笑。

“咖啡到！” uncle John声音又响起。

“哦！原来真是咖啡！难怪来这里了！哈哈，老板你的店真特别，酒吧还有咖啡。”

“呵！当然，我要做酒吧街最特别的一家！不过特别得没有什么人就是了！”

“不会啊，起码我还会是你的常客！”Jeff边喝，边安慰道。

“噢，失陪一下……”Carmen的手机响了。

Carmen离开后，uncle John凑到Jeff面前，

“你女朋友吗？”

“老人家什么时候变得那样好奇啊？对身体不好的。”Jeff笑道。

“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才活到今天啊，哈哈……”

Jeff放下咖啡杯，舔了舔嘴唇。

“是我以前女朋友，不过现在我们应该没有什么了……”

Jeff用了“应该”，因为他很不清楚到底自己还有什么顾虑。

“应该？你用了应该？” uncle John追问道。

“应该是愧疚吧，是我先以前不要她，所以对她有种内疚……”Jeff又拿起咖啡喝起来。

“不过，我觉得你心情好像好了很多哦！”

“给工作冲淡了嘛！你看我一星期来了多少次？很累啊，所以才经常来提神醒脑。你赚我的钱都够了。”Jeff调侃道。

“哈……哈……那我还是感谢咖啡，不是感谢你，给我带来了你这个客人”

两个年龄相差接近二十年的男人在说笑，Carmen说完电话后没有立刻回到座位，站在后面看着两个男人谈笑风生，她很久没有见Jeff笑得那样开心，这种笑容还是两年前或者再前一点儿……

“我送你回家吧！”Jeff走出酒吧后对Carmen说。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说吗？”Carmen红着脸说道。

“你看你，脸都那样红了，还说送我……”Jeff责怪道。

车上，Jeff认真地看着路面情况，Carmen借着朦胧的街灯，看到Jeff脸上的成熟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Jeff，你成熟了……”手背轻轻地在Jeff的脸上扫着。

但Jeff本能地避开了……

“回来啦？”坐在沙发上的Manson说道。

“嗯，今晚和Carmen吃饭……”

“开心不？”Manson递了一瓶啤酒给Jeff。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也不是和小菲今晚吃饭吗？”

“嗯，还是那样，做了一晚的‘码头’……”Manson无奈地说。

“‘船’又开走了？”

“应该是吧……这一走可能又过一段时间再回来了……”

“还能不能回来也是个问题啊。”

Jeff无意的一句使Manson没有作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Jeff立刻道歉。

“没什么，我知道的，反正我们都是自愿的……不是吗？”Manson又咧嘴笑了起来。“你和Carmen又怎样啊？还有发展吗？”

“你呀，就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好像两个世界了，完全是个职业女性，白领丽人了，我？你看……”指了一下自己。

“不要太小看自己，你也仅次于我那么英俊，应该可以衬得起她的，哈哈……”

“心当然还有点不舒服，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发生过的,我送她回家，还很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Jeff喝了一口啤酒。

“还上人家屋里啦？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通常电视剧旧情人见面不是打架就是那个噢……你们不会打架吧，还很整齐回来……”Manson笑得合不拢嘴。

“呵！还真的差点儿……”Jeff卖关子道。

“什么？”Manson追问道……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Jeff果断地说。

“哎呀，耍我！”

“噢！等一下！十二点了，等我打个电话……”Jeff丢下Manson独自走到露台打电话。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