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还是应该放手

Jeff匆忙起床，简单梳洗了一下就拿起门匙离开了家。

“机场！快！”Jeff坐上计程车，脑子里满是昨天与Carmen的事情，还有心底里的那份紧张，原来男人还是拿得起放不下的。慢慢，Jeff才静下心来，缓缓地舒了口气，车窗外是繁华的闹市，脑中是不断变换的影像，如今在他脑中，最多的还是Carmen。

“你可以留下陪我一阵吗？”Carmen轻声问道。

Jeff松开抱紧Caremn的手，脸又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颊，“可以，只要你喜欢。”

两人安静地拥抱了很久很久，那种久违的感觉在两人心中再次泛起，曾几何时，这种拥抱对于他们来说是那样随意、那样简单。

时间是永远冲不掉烙印在心中的那份执著，曾经的情。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好了。”Carmen依偎在Jeff身边，Jeff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听Carmen的诉说。

“其实……我们还有机会再开始吗？”

Jeff还是没有回答，但却以摇头示意。

“那为什么现在……”

“没有，我只想补偿……你知道吗？我还在内疚……”Jeff终于轻声说道。

“难道你除了内疚就没有了吗？难道我就不能够像以前那样在你心中占一席之地？！” Carmen开始情绪激动。

“不要激动。”Jeff拍拍Carmen的肩膀，“我害怕，我害怕再伤害你……”

“我不怕！我只知道我在外面那么久，最惦记的是你！” Carmen眼泪开始流下来，抽泣声也随之而来。

Jeff最不忍心女人哭，换作以前，Jeff见到Carmen哭总会想方设法去使她停止让自己心痛的举动。但如今，Jeff麻木了。

Carmen，只是一份内疚。

“我很害怕再伤害你一次，我坦白，当初是我变心，我在没有资格说喜欢你！在没有资格去让你原谅我！”

“不是！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不是！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Jeff冲口而出。

此刻，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除了Carmen的抽泣声。

“对不起……” Carmen擦了擦眼泪，随手拿起Jeff的咖啡杯，走进了厨房。

但他听到的是水龙头的声音。

Jeff再次被那倒放的相架所吸引，慢慢走过去，轻轻翻起。

相中的Carmen笑得很灿烂，很可爱，旁边是自己。

那张照片是毕业旅行时候Jeff与Carmen的唯一一张合照，最后的假期，最后的旅行，两人用最后一张照片结束了大学的记忆，结束了彼此的爱……

“对不起……” Carmen端着咖啡杯重新走进客厅，看到Jeff拿着相架。

“我不是有心的……原来你……”Jeff很无奈地放下了相架，还是再次倒放。

“我一直还喜欢你，就算在你离开的那一刻……” Carmen平静地说，没有了刚才的激动。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女朋友呢？过得好吗？是那个师妹吗？”当初离开自己的理由，Carmen其实很清楚，男人变心不外乎平淡、了解、外遇。

他们的恋爱并不平淡，每天总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因了解而分开绝对不存在，因为自己曾经说过，害怕这样分手，所以“我们还是不要了解对方好！”，如今，Carmen只知道Jeff喜欢喝咖啡。最后只有外遇……

“不是，是Windy，你应该认识。”

“嗯……我知道……” Carmen平静地回答，“是好女孩，很善良，我应该祝福你们。”

“谢谢你……”Jeff再次抱紧Carmen，是忏悔，是内疚。

来到机场，Jeff漫无目的地搜寻，拼命地在国内航班的离境大堂奔跑，茫茫人潮中总算见到Carmen的身影。很安静地坐在候机大厅，带着墨镜。

“终于赶到了……”Jeff来不及喘气，“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走……都不告诉一声？”

Carmen很平静，但Jeff无从透过墨镜了解Carmen的表情，是喜是悲？

Carmen慢慢摘掉墨镜，很明显，眼睛很肿，鼻子红红的。

“其实昨晚……我已经很想说，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上海……”

 “为什么昨晚你不告诉我？！”

“有用吗？告诉你对今天有改变吗？！昨晚的电话呢？”

Jeff这才想起昨晚Carmen的来电。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时间就可以倒流了。我昨晚很想跟你说，你可以和我一起离开，但对你来说……很幸运，所以，我已经没有资格要求你再给予我什么了……”

“那……”

“我想再问你一次……你可以和我一起到上海生活吗？”

Jeff久久没有回答，Carmen已经知道答案。

望着她苦苦哀求的眼神，Jeff百般无奈：“我说过……我会在你结婚的时候送上双倍的大礼……”Jeff双手轻轻拖着Carmen。此时，她已经哭成泪人。

在知情的情况下极不情愿地接受，算是人生的最大悲哀，生活莫过于此，情爱莫过于此。

“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好归宿……”

Carmen已经扑进Jeff的怀中，拼命地哭着，在最后离别的一刻偿还了亏欠多时的泪水。

Jeff只能“借”出肩膀来安慰，不得不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曾经的心爱。

爱与喜欢的区别往往在于你是否能够残忍地对待。喜欢的人自己能够“极不情愿”地去伤害，就像朋友用来出卖一样；但心爱的人，能够强忍自己的痛苦去接受。Carmen只能够是“喜欢”，Jeff在“极不情愿”地伤害。

广播开始召集上海班机的乘客check in。Carmen轻轻离开Jeff的怀抱。

“走了……我会照顾自己了……你也要一样……记住不要喝太多咖啡……吃饭不要太急，要一口一口吃……”那些都是以前Carmen常常叮嘱Jeff的话，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Jeff拖着Carmen 没有放开，哽咽地说道。“记住！好好对待自己，好好爱惜自己……你会找到你的最爱！”

Carmen还是没能敌过Jeff的话语，再一次扑进她的怀抱，放声大哭，“我不想离开！我不想离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Jeff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失去防守……

飞机依时起飞。

引擎响起的那一刻，Carmen在机舱内，Jeff在停机坪的外圈。

目送着Carmen乘坐的飞机起飞，消失……他始终敌不过女人的眼泪，始终敌不过自己内心的愧疚，始终敌不过自己的多情。

Carmen在机舱内，打开随身的钱包，里面有着一张与Jeff的合照，那张笑得很灿烂的合照。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