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思念与心痛

Windy坐在床上，收拾明天入院的东西，眼泪一滴滴地流下。Windy父母默默地为女儿准备好其它日用品，这次治疗时间不短。

Windy一个人在房间内，看着与Jeff的合照，是那张夕阳下的毕业照，眼泪一滴滴地滴到相框上，又再次回想起毕业那时候的甜蜜，照这张相时的狼狈……Windy不禁笑了出来，但很快又让伤心所掩盖。

最让Windy觉得幸福的是终于可以与Jeff在一起，终于可以享受到短暂的甜蜜，尽管真的是如此短暂。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Windy小声地说，双手紧紧抱着相框，仿佛用最后的力气去拥抱自己的幸福，但此刻，幸福于她来说已是很遥远。

Windy的电话响了，是Jeff。拭去眼泪，Windy接了电话。

“我在你楼下……可以下来吗？”Jeff轻声说道。

Windy没有拒绝，原本决定不再相见，却是那颗还未冰冷的心再次召唤。

“怎么了？眼红红的？”一见面，Jeff就拖着Windy的手，关切地问道。Windy的手是冰冷的，她能够很明显感受到Jeff的温暖和关心。

或许是第一次能如此真切地感受他的爱。

“不是，下来的时候风大，有沙进眼了……明天你……”Windy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又因为某个问题而再起争端，这是她不希望的。

“我明白，我知道你苦衷，我尊重你！”Jeff的话让Windy放下了心。“所以我才这么晚来你这里，就是想见你，去那么久我怕会忘记你的脸啊……”Jeff的手轻轻拭着她的脸庞。

“你敢！”Windy撒娇道，又再伏在Jeff的胸口，双手轻轻地捶着Jeff的胸口，或许是无力，Windy的眼泪又偷偷流下来。

Jeff轻轻地抚摸着Windy的头发，“不用担心，我会很想念很想念你的……你是我……爱的人！”Jeff硬生生地将“最爱”吞了下肚子。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知道吗？”Windy终于忍不住，边说边抽泣道。

“怎么好象生离死别那样？你不是很快回来吗？”Jeff偷笑道。

“你听我说！”Windy的撒娇永远能够让Jeff乖乖听话。“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生活！吃饭不要随便，你现在工作那么忙了，要记住准时吃饭！还有吃的时候不要太快，饭要一口口吃，要经常带胃药在身边……”

“傻瓜！怎么像交代后事一样？”但Jeff自知说错话，连忙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才傻瓜……我担心你嘛，从前都是我照顾你的，现在我不在了……我出差了……我怕你不习惯，没人照顾你我会很担心的！”

“我是不习惯你不在我身边啊，没有人唠叨我很不习惯……”Jeff偷偷地笑，不忘用手温柔地拭去Windy的眼泪。“乖……不要哭，我会等你回来的……”

Windy点点头，再一次深深地吻着Jeff。在Windy看来，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拥吻，能够享受短暂的幸福，对她来说已是相当奢侈了，但至少它还有资本去消费。

“明天……你不用送我了……答应我好吗？”

“为什么？”

“我不想看到离别的场面……我不想……”

“那好吧，我会听话的！一定会等你回来！”Jeff说完又再紧紧地抱着Windy。初夏的夜晚，晚风很凉爽，或许两人的相拥能够带来片刻的温暖。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Jeff没有收到来自Windy的任何消息，电话也好、短信也罢、甚至连最原始的信都没有一封。记得第二天Jeff还是偷偷去了机场，打算在远处送别爱人，但怎么也见不到Windy的踪影。

Jeff开始紧张起来，“Manson？你绝不觉得奇怪？怎么一个月都没有Windy的消息？就知道她安全到了瑞典……到底怎么了？”

“哦……应该没什么的，可能忙吧？”Manson不敢正视Jeff，眼睛始终盯着电视机。

“也没有理由什么消息都没有吧？” Jeff很纳闷，不断把玩手机，很希望能够在某一时间收到来自Windy的一点消息。

忽然间，Manson的手机响了，他很不在意地听了。

“喂……”，Manson的脸色一沉，却又在几秒钟内变得兴奋，“Windy？！怎么你打到我这来啦？”

正当Manson说出Windy这个名字，Jeff忽然跳了起来，疯了似的抢过Manson的电话，而Manson很“无力反抗”地让出了手中的电话。

“喂？！Windy吗？怎么这么久不联系我？！我想你想得疯了！” Jeff兴奋地说着，身边的Manson很知趣地走开。

“我……” Windy的声音很疲惫，“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只好打Manson的……”

“那至少也可以写信嘛，email也可以啊……你过得怎样？” Jeff没有等Windy说话就接着说下去，“啊！你的联系方式有吗？你住的地方有电话吗？地址多少？”

“……” Windy像很辛苦地呼了一口气，“你慢慢来嘛，那么急，我都听不清楚你问什么了……”

“我想念你啊！那你的联系方式有吗？”

“我这里是一个乡村，这段时间看原材料生产，所以……还有之前培训太忙了，没有时间联系你……不要生气……”

“噢！原来培训都那么辛苦？！难怪你声音那么累……”

……

两人又谈了十来分钟，最后在Jeff的依依不舍下，被Windy强制强迫挂电话，最后Jeff还不忘说句了句，“I Love you。”

“嘻，这好像是我会专利啊，I love you too……too……” Windy也学着Jeff平时将too重复很多遍。

“哈！这句也好像是我专利啊……”

“对不起啊兄弟，应该浪费你不少钱了，国际长途啊！”Jeff望着Manson有点内疚。

“是兄弟就不要这样说，” Manson带着点点忧郁回答道。

“还是谢谢你！”说完拿起自己的手机，“怎么回事？怎么打不到电话给我？明天拿去检测一下！啊！你手机的来电显示有吗？等我记一下！”接过Manson的电话，来电显示是空白的，又让Jeff失望多一次。

Manson庆幸自己这个月没有让手机开来电显示功能，长长舒了口气。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但收到来自Windy的消息都是寥寥无几，Jeff开始有点担心，却担心不来，只有默默等待培训结束。

 “Manson！我们很久没有去探望Uncle John了，今晚去吗？”下午茶时间，Jeff放下手中的工作，享受完一杯咖啡，忽然挂念起Forgetful coffee，打了个电话约Manson。

“哦……我……我晚上没有空……”Manson吞吞地答道。

“哈哈！坏蛋！又陪Kitty啦？有女朋友就是好！” Jeff淡淡地笑道。

“嗯，有点儿烦，不过也没办法……”

“你就少装了，我看你还是乐在其中呢！哈哈……”

约不到好友，Jeff下班后独自去了Firgetful bar，与Uncle John谈了很久。

让Jeff觉得莫名其妙的是每当提及Windy，Uncle John总会借故扯开话题。但他却不以为然。

离开Firgetful bar，伴随着门上的铃声，还有依旧竖立在门旁的小黑板，还有门口正对的电灯柱，都让Jeff想起了Windy，想起了自己喝醉的那一夜，不禁笑了，毕竟是他们甜蜜的开端。

今晚没有车，Jeff慢慢游走在人来人往的酒吧街，一个熟悉的身影在Jeff身边经过。

“Less?!”更让Jeff惊奇的是她一个人，还是醉醺醺的。“你怎么啦？怎么到这里来了？！”

Less迷迷朦朦地抬高头，“Jeff？”显然，她喝了很多酒。

“发生什么事啊？！你喝那么多酒干嘛？！你朋友呢？”

“朋友？没有啊……一个人挺好的……我没醉……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Less说话已经有点模糊。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回去？！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 Jeff的紧张变成了责备，并伴随着心痛。

“你理我干什么？！没有一个男人是好的……都见一个爱一个，看到我又想抱我！你这色狼走开！”

Jeff 一把抓住Less 的肩膀，“回去！跟我回去！”

“我不回……不回！” Less慢慢变得伤心，变得歇斯底里，一下子抱着Jeff ，“怎么走了又回来？！却还是不要我？！”

“你……你还在伤心，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关你事！关你屁事啊！坏人！都是坏人！” Less不断捶着Jeff的肩膀，边放声痛哭。

当Jeff遇见Less，见到憔悴的容颜，心痛的感觉已经完全取代自己思念的感觉，紧紧地抓住了Less的肩膀。

“对不起……如果……如果我能够努力点……就不会有今天……” Jeff不断地自责。

第二天，Jeff一早起来预备早餐，Less则静静躺在Jeff的床上。

“起来了，吃早餐了……” Jeff温柔地叫醒了Less。

Less慢慢睁开眼，手摸着头，“哦！昨晚对不起……我太失态了……”

“没什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喝完酒头会不舒服的……”

“我知道……都醉过了……” Less小声地说。

Jeff听后很不是滋味，“快出来吃早餐了，我载你回去上课……”

Less穿着Jeff的大件衬衣，见到Less 的表情，Jeff连忙解释道：“昨晚你的衣服很脏，我帮你换了……但是我……”

“我知道你很君子……谢谢你，还连累你做 ‘厅长’。”望着沙发上的被铺，Less内疚地说道。

Manson也起来了，边走边揉着眼睛的他穿过客厅，却见到穿着Jeff衬衣的Less，还有穿背心短裤的Jeff，顿时清醒了很多，“你们……”

Jeff傻笑了一下，“不要误会哦！我们……” Jeff还没有说完，Manson又转身进了房，过了一会，又出来了，但手上却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什么话都没有说，气冲冲地一掌贴到Jeff的胸口，弄得他连退了几步。

“什么？” Jeff边说边反转信封，上面赫然写着“致最爱的Jeff”。字迹很明显是Windy的。

Jeff本能反应，发疯似地将信封拆开。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