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网吧的时候,门口那个女孩对我淡淡的笑,有点暧昧。我也对她浅浅的笑,在走进网吧并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有着征服的意味,我认为。
打开电脑的一刹那,我把手机关了,然后把它丢在桌上。门口的女孩走过来,把开机单放在桌上,并伸手去拿我的手机。我也伸出手,在她伸出手后。于是我摸到了她的手,很滑很滑,应该像摸着她的胸脯,我联想到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开,其实主要原因是她没有把手抽出来。很有意味。
这样的情景已经出现了很多次,在同一个网吧,同一个位置,对同一个人。可是当我的体温和她的体温迅速交融的一瞬间,我还是兴奋,有着填空的色彩。我的心里缺乏这样的感觉,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平静的摸着她的手,很久很久,还平静的和她对视。我读得懂这种眉来眼去,从她的眉间从她的眼中,当然包括她从我的眉间我的眼中读懂,但不知道是什么。
可是这次我感到有点厌倦,我摸到她的手就触电般把手抽了回来。她看着我,像困惑的野兽——我知道,有时候她是一只野兽,疯狂的而不是困惑。“小姐,你忙你的吧,我自己来。”我伸出手去拿我的手机,在她不情愿的抽手之后,我的尾指勾到了她的尾指,好像没有温度,她的手。
我记得以前摸她的手时是温暖的,还带点邪气,像她的气质。而每一次她都是冷冷的说:“先生,我只是拿手机压单子。”她抽出手,轻轻的,像软蛇一般抚摩我的手心,这种感觉在神经末梢荡漾。
我轻轻的按了ENTER。
黑渊:你来啦。
摆渡:嗯,你等很久啦。
黑渊:谈不上等,顶多在耗。
摆渡;你还是老样子,像一潭死水。
黑渊:其实你也是,不是吗?
黑渊:你最近在忙什么,大作家,有没有我的故事。
摆渡:我在过生活,没有故事,你是我大脑死亡的细胞。
黑渊:够壮烈的,你是我在风中放飞的风信子。
摆渡:飞不远的,大地已经没有风,但还是很冷。
黑渊:那你的理想呢?像风信子?
摆渡:像燕太子丹宫女的双手,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和价值。
黑渊:所以就无辜的送给了荆轲?
摆渡:应该说是死在荆轲的手上。
黑渊:牺牲品的价值永远是牺牲了才有价值。
摆渡:胜利品的价值永远都是胜利了就失去价值。
黑渊:……
摆渡:例如高考!
黑渊:我很想找个地方好好歇歇脚。
摆渡:就现在这棉花糖心情?
黑渊:应该说是玻璃球心情。
摆渡: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黑渊:……?
摆渡:海德堡的“学生监狱”。
黑渊:那也许是我的天堂,我的未来。
摆渡:不,那属于过去,1912。那不是你经历的过去。
黑渊:我应该庆幸还是……
摆渡:监规说明,若有狗和女人进入本监狱,要系链子。
黑渊:我前世一定是系着链子的,所以我今生要人模狗样的生活,夹着尾巴做人,依旧被一条无形的链子拉着。
摆渡:我看到了你忧伤明亮的眼神,像鱼的冰蓝色的眼泪,晶莹滑腻。
黑渊:那是明亮铁轨旁边冰冷尸体上长存的眼泪。
摆渡:对世界最后的哭泣?
黑渊:你很想知道吗?我会告诉你的。
摆渡:你是一个可以让人放心的孩子。
黑渊:我只是一只迷途的流浪狗。
摆渡:……
黑渊:忽然想起了一首诗,很适合你。你是一个需要别人安慰却不会因此而落泪的孩子。
摆渡:我的眼泪滴在了沙滩上,你看不到而我也找不到。
黑渊:我只听见叹息的声音,那是曾经属于我们的东西,我的已经逝去,而你的也即将消失,那是你在遗忘。
摆渡:我别无选择!
黑渊:再一次祝你高考成功。
易志
我一直在为你写诗 一直的
你看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鲜红
是我碎了的心 是我爱你的证明
沸沸扬扬的走向安宁
我不能再为你写诗了 我的爱人
大河边孤老的木屋
跳动的火焰
是给你的最后祝福
我要在莽莽的河面上
打捞融化的雪花 然后
渐渐老去
祝福你 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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