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圣诞快乐

我沉默了许久，路上还是热闹非常，在红绿灯前排上了长长的车龙。在等红绿灯的一刻我的头刻意地偏向窗外，他打开了CD机，车上播着刘若英的《后来》。

他轻轻地问：“怎么不说话了？”

“给你吓着了。”我望向车窗外，咬着指头。

“我刚才开玩笑的，你怎么有这么大的魔力让我为你设计婚纱呢？”他笑道。

我终于转头向着他，“你有完没完？你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你告诉我一声好吗？”

只见他微微一笑，“原来要我骗你才会理我，如果我对你是真的可能你会立刻下车了。”

“那倒不一定，如果我要回家非要你载着我不可，你也该显示一下你的男士风度吧？”

“那当然，送美女回家是我的荣幸！”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我问道。

“你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听人家爱情故事的人。”Don不置可否。

“如果我想听呢？”

听Miranda说过Don其实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守候了三年，终于在某一天那个女孩狠狠地伤害了他一把，他才放弃。那件事弄得他一个月没有工作，公司老总都急得团团转，但一个月后他一口气拿出了二十多套婚纱的设计，才让老总放心，而且“执迷不悔”还是那时候的产物。

“其实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吧？”眼睛望着前方又再次发动了汽车。

“当然可以，不过我会让你说出来的。”我满怀信心地说道。

“难不成是灌醉我之后……”

“也不会没有这个可能，我酒量一流！”我也自信地说道。

“那好吧，等到那一天我醉了就告诉你。”

来到了时代广场，那里已经是人声鼎沸，大屏幕下是一个大舞台，歌手正在上面声嘶力竭地献唱着，我们和Miranda会合了，都站在一起。

穿过人潮的时候由于怕走散了，Don不由自主地牵起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很软，很温暖，在这冬天的夜晚有这样一只手牵着可以说是幸福的，享受着那短暂的幸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点想甩开的冲动，我从来不会允许男人无缘无故牵起我的手，但今晚却不同。我们的身体挨得很近，越到前方我们身边的人就越多，忽然他用手臂将我搂住了，好更快地穿过人群到达最前方。

那一瞬间就像有保护伞保护着我，全身都暖暖的感觉，我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Don的脸，清秀而不显得稚嫩，他边走着边向前方的人说：“请让一让，谢谢……”忽然间觉得他就像一个带我逃出重重敌人包围圈的一个勇士，带我离开后我们就会双宿双栖。

终于到了不能再前进的地方了，那里也比较宽阔了，也能够望见斜上方清晰的大屏幕，倒数的时候也能够看到大大的数字。Miranda他们也紧跟我们的后面，但她只顾着与男友互相缠绵，时不时地两个小嘴亲吻一下，或者男友在身后紧紧地抱着她，看着Miranda的幸福我有点妒忌又有点酸。

“只能到这里了，你看到上面的表演吗？”Don亲切地问道。

“嗯！看到，其实我也是想感受一下气氛，不是看表演的。”手又被Don牵着，我感觉到有一点的脸热。

“那好吧！”他又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总算赶得及！”

我和Don就这样在人潮里等待着倒数。我没有一丝想挣脱Don的手的意图，或许我在这冬天的夜晚感受来自于异性的温暖和保护。

“Ladies and gentlemen还有一分钟圣诞节就要来临了！让我们准备期待这一刻的到来！Let’s dance！”

台上的主持人正调动着台下观众的情绪，很快，大屏幕上就开始了由十到一的倒数，在正点的那一刻手不自觉地抓紧了Don。

“圣诞快乐！”我首先跟他说。

“圣诞快乐！”他低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那眼神似曾相识，一股甜甜的味道仿佛正在涌上来。我竭力逃避这种感觉，转头望向了Miranda他们俩，只见他们正缠绵地接吻着，在正点的一刻两人连为了一体。

头顶上是璀璨的烟花，彩带满天飞，音箱里播放着《Jingle Bells》，所有人都在互相地祝贺着，仿佛在这中国土地上的人们都等待着圣诞老人的来临，在天空向崇拜他的人们撒礼物。

“我们还是先走吧，等一会儿人很多的。”

“嗯！好的！”我没有了刚才在车上和他吵嘴的情绪，很温柔地回应着。再看看身边不远处的Miranda，两人像连体婴一样还在接吻。或者在这个欢庆的时刻没有人会在意你的一举一动，仿佛一切的举动都是为了庆祝这个节日。

我们又再穿过人群，这次我双手紧紧地抓住了Don的手臂，他依旧在前方开路，这次很快就“冲出重围”了。

“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不到人真多啊！”

“嗯！我都差点透不过气了，下次还是别来了……”我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是我的错，我不该要你来这么多人的地方……还有Miranda他们呢？”

“可能还在那里‘表演’吧？又可能想破世界纪录。”

“我就怕明天新闻头条不是圣诞节，而是两个人因圣诞倒数接吻而窒息。”Don边笑边说道。

“你的心真坏！”说完，我看到Don的笑容原来是这么好看。“呃……我们等一下去哪？”

“看来有人还不想回家吧？”他笑道。

“我还不想睡觉，明天我还是休假呢！”

“你有什么吩咐呢？小人可以为你效劳。”Don装着卑微地说道。

“去喝点东西怎样？”我想到了Let’s café。

“好吧，你带路。”我们又再次去取车，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而他也没有一丝想我放开的念头。

Let’s café还在营业，老板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营业的好时机，十二点以后还是那样人声鼎沸。我们在老板Jeff的安排下有了“私人”的座位，老板娘Vicky热情地招呼着我们。

“圣诞快乐！终于看到你的男朋友了！”Vicky带着甜美的笑容说。

“这是我……朋友……”我觉得脸有点热。

“呵呵，我有这福气就好了！”Don打圆场。

我们都各自要了啤酒，欢乐是应该用酒精来助庆的。Vicky还偷偷地告诉我，我和Don很般配，我笑着说她多想了。

在那里我们第一次也是正式的第一次交谈，我们东拉西扯地聊着，因为他职业的缘故，对女性的很多事情都了解，也教了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开始崇拜他了。

“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女人事情啊？”我借着酒精红着脸问道。

“因为要懂得女人才能能够更好地对待她们，让她们感受被爱的幸福。”我被他的话深深触动。

最后他送我回家，临走的时候他依旧在我身后看着我。我当然感觉到他的注视，我立刻转身。

“你又在想为我设计婚纱？”

“不是。”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很迷人。

“如果没有什么我就上去了。”

“等等！”欲擒故纵什么时候都是适合的。“今晚谢谢你的帮忙……”

“我想你不会单纯为了这个才不想离开吧？”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我并不是你的那杯茶，可是我想我可以改变成为你的那杯茶。”

我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转身上楼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不舍。

心却在砰砰地跳。

睡觉前我收到了Don的短信， “虽然我们并不是很了解，虽然咖啡永远不可能变成茶，但希望你能有勇气改变我，令我爱上茶。”

我没有思考，很快地回了他。

“你可以做我的茶，而我也希望做你的那杯咖啡，也许我不是最好的那杯，但我却会是温度最适合的。”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