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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解》第九章(1)(碧草)

时间:2008-07-12 00:00:00     作者:邓伟明      浏览:10963   评论:0   

第九章(1)

 

人走心凉 咫尺天涯

 

 

 

再说吴定乾,他和赵灵进了医院,来到了罗奕的面前。罗奕见了吴定乾的身边不是堂妹,而是赵灵,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雪芬呢?”

吴定乾急道:“雪芬没有到回这里来吗?阿奕!”

罗奕道:“没有啊。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怎么变成赵灵了?”

赵灵在一旁“嘘”了一下,小声说:“别吵醒了嫂子。宝宝呢?”

罗奕却不答她的话,又问吴定乾道:“雪芬哪里去了?”

吴定乾答道:“她说她有点事,坐上公共汽车就走了。”

罗奕又问道:“那她去了哪里?她没说吗?”

赵灵在一旁道:“问这么多干吗,她没事!”

吴定乾道:“是的,她没事。”

罗奕叹了口气,这才不追问了。随后,赵灵就去看了宝宝,罗妈正在看护着他,没有半点沧桑,天真无邪,可爱极了。傍晚的时候,赵灵对吴定乾关心了几句这才甘心情愿地独自回去。而吴定乾也随后开着车载了罗奕回去,顺便在十二岭小市场上买了一些菜。到家的时候,立刻忙了起来,因为妻子需要补身子了。做好丰盛晚餐的时候,这才醒起,要打电话问一下大叔,看雪芬在不在家。拨通了她家电话,原来雪芬在家,也就放下了心,随后合上电话,饭都没吃又和吴定乾去医院。到了夜晚的时候,吴定乾这才把罗伯罗妈载回了十二岭分场,只留下罗奕在看护妻子和孩子。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吴定乾不知是去干活好还是去医院一起帮忙好,看了看门外,雪芬又没有来,好在她昨晚回家了。而罗妈却说要去医院,吴定乾也只好一起去了。随后几天都是这样,吴定乾都没有干活,有人找上门来也只能说推迟几天。又过了几天,也终于能出院,把李乐好和孩子接回了家,坐月子了。吴定乾这才又开始干活,而罗雪芬仿佛消失在了人海,没有来帮自己,也再也没有看见她了。虽然是努力地干活,而心中却空虚着,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但蓦然回首,自己还有很多活要干,又哪里有时间去想多余的事情,必须努力地干活啊,而且还有人生最重要的理想等着去实现啊。

到了八月下旬的时候,也终于只剩一个队的活儿了,不过估计也要一个月才能做完。早上的时候,吴定乾又独自出发。这个队是比较里面的,也是十二岭分场中最大的一个队,昨天早上的时候那个队早有一个柑民找到吴定乾请他去喷药,而吴定乾也去看了,认得路,但后来却说明天才行,这才出发前去。到了那个队的时候,远远地竟看见有一百多人在路上拦住了去路。

吴定乾下了车来,看见什么样的人都有,都一起向自己高喊着或大骂着,声势宏大极了,却弄不清是什么话语,自己喊着想肃静下来,但哪里制止得了。什么喊声骂声都有,“他妈的,不用他帮了,快滚!”“奶奶的,这里不欢迎你,快走!”“娘的,这才来,不用喷了!”“谁稀罕你的农药,妈的,快滚!”……

吴定乾一时感到惊诧极了,他们怎么会骂自己和赶自己的,却又不认得昨天的那个柑民,怎么会这样的?而人群却越走越近,仿佛都想袭击自己的,自己还要站着不动吗?他们会不会把车弄翻,个个都向自己揍一拳的?怎么办才好?

而昨天找自己的柑民竟突然出现在眼前,跑到了自己的身旁,焦急地说:“你快走吧,人民都很怨愤你,不然你会被打死的!”

吴定乾听了,感到惊讶极了,想问为什么,却被那柑民推上了车。见不可理喻的人群越走越近,自己这才有点惊恐,马上启动汽车,在小路上倒退了起来。而人群竟然悠地追了上来,有的还拿起杂草杂石扔向自己。见势头不好加大了油门倒退起来,好在退得快,但石头撞击轮胎声仍听得到,车前也中了几颗小石头,也好在车壳坚固,看不出有损伤的痕迹。也终于在一个弯道转了正面,这才加速甩掉了轰击。民愤,真的很可怕!

回到了罗奕家,罗奕见他突然回来,而且脸上带有惊恐之色,不禁问他道:“定乾,怎么了?怎么回来了?”

吴定乾失色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去到了那个队,那里竟然有一百多人向着我骂,并且还拿石头来扔我!”

“什么?怎么会这样的?哪个队?”

“我也不知道啊,那个队挺远的,很里面,住着最多人的。”

“是五队。怎么会惹了他们的?”

“我没有惹他们啊,一去到他们就骂起我来了!”

“五队的人很好胜的,也很团结,一定是四队的人笑了他们。”

“笑他们!有什么好笑的?”

“不是笑,是耻笑!你喷完了四队的柑树了吗?”

“只剩下你说的五队没有喷了。”

“应该是了,肯定是四队的人去笑五队的没有他们早喷柑树,或笑不会喷他们的柑树!”

“这有什么好笑的?五队的人又怎么会这么小器?”

“你不知道,他们两队经常吵架,动不动就打架的,都是很团结好胜的!”

“这可怎么办?”

“你还去帮他们喷吗?”

“一定喷啊,不然‘黄龙病’还会传染的!”

“那你不要命了吗?他们可很厉害的!”

“不,不行,我一定要喷,我要去劝劝他们。”

“怎么劝?都拿石头扔你了,下次拿锄头铁铲追你!”

吴定乾想了想,说:“怎么办?怎么办?去叫场长来劝一下?不错,叫孙阿姨来!”

“也可以,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

“很久没有看过雪芬了,不如你去找她陪你去,她跟场长比较熟悉的。”

“不错,去找雪芬,她跟孙阿姨比较熟悉!再见!”

“你自己看着办吧,小心点!”

吴定乾答应了一声,开车去找罗雪芬了。自己好多天没有看见她,不知她怎样了。好好的帮着自己,却突然离开了,我又没说错话伤害她啊。那天突然离开……是不是小灵说话伤了她?不可能,两人才刚刚认识,而且雪芬也不会很小器,也没有理由啊!难道是她帮我干活干烦了,不愿意帮我?也不可能,至少嫂子和孩子回家了她也会过来看看的呀,怎么会不来了呢?想着想着,已经来到她家门前,以前来过两次,都是在晚上,黑乎乎的看不清她家。白天这才看清两层楼的楼房小小的,前面又有个小院子。下了车来,然后敲了敲院子的铁门,却没有人应,又敲了几下,过了一会,才有人开门问道:“找谁啊?”

吴定乾见开门人是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青年,也听雪芬说过她有个这么大的弟弟。便问道:“你姐姐雪芬呢?她在吗?”

那青年却反问道:“你是谁?找我姐姐干吗?”

“我是她的朋友,找她有点事情!”

“不好意思了,我姐姐在昨天就走了,她要去工作了。”

吴定乾听了,突然心一阵寒凉,感觉疼痛极了,但仍问道:“真的吗?怎么没来告诉我?”

“骗你干什么?你是谁?”

而吴定乾仍不死心,抬头望了望里面,看见有一个身影走了出来,一定是雪芬了,不禁站着不动。而那青年又道:“我姐姐真的走了,去工作了!”

吴定乾看着他,却笑着不语,突然,男青年后面站了一个人,却不是雪芬,是她的父亲便也客气地问道:“伯父,你好,雪芬在家吗?”

罗父说:“是你啊!雪芬不在,在昨天就走了!”

“真的走了!”吴定乾自言自语着,想了想,续道,“她去了哪里工作?”

罗父却问道:“你是吴泉方的儿子吧?”

吴定乾听了,奇怪,他怎么会知道父亲的名字?不过知道也不稀奇,父亲是场长,点头道:“是的。请问雪芬去哪工作了?”

罗父笑道:“这个啊,就无可奉告了!”

吴定乾道:“伯父,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你走吧!”罗伯说着,“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吴定乾见了,知道再喊也是没用,可能雪芬真的是走了。但却搞不懂是什么原因,她父亲怎么对自己有点愤怒。想了想,唯有自己去找女场长了,上车前去小市场。

一会儿,出了公路,然后进了小市场,再来就到女场长的家门口。下了车,看见家门开着,敲着走了进去,顺便喊道:“孙阿姨在家吗?”

女场长听见,走了出来,见是吴定乾,笑道:“是你啊,定乾。怎么,我们十二岭的柑树喷完了吗?”

“差不多了,只差五队没有喷。”

“哎哟,只差五队啊,那可有事出了!”

“孙阿姨,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这做了十几年场长,怎么会不知道,四队最爱和五队斗气了,一定是又斗气了!你特来叫我去劝他们的吧?”

“是的。不然他们就不听我说,拿石头扔我。”

“这也很难办啊,不过也得劝劝。唉,总是那么固执!”女场长说着,便叫吴定乾开车前去。不用很久,车又到回了五队的那条路,差不多到的时候,竟看见远处有两方人隔着一条路在互相斗着嘴。两方人都各自五六十左右,大多数是男的,小孩子也有,对骂得震天动地,好在没有动手打架。

女场长见了,立刻吹促道:“快开前去,不然可要打架出事了!”

吴定乾听见吹促,点头加速前进。一会儿,驶近了就停了下来,女场长马上下车,走到了路中间。而吴定乾见了,生怕她出事,也立即下车追了上去,准备想说话,却只见女场长大声地喊道:“你们又在干什么?”

两边人刚才见车开近,见是一位妇人下了车来,都认得是女场长,一时也肃静了下来。左边站出一人道:“孙场长,你来说说,我们四队的柑桔甜还是五队的柑桔甜?我们四队的树病已经治好了!”

而右边立时有几人喊道:“不公平,那年轻人对我们不公平!”

女场长举起双手,见不吵了,才大声向着众人喊道:“谁的柑桔甜有什么好挣的……”准备还想说什么话,而左边的却有人喊道:“当然有挣了,他们没有我们的柑桔甜,过年就别拿出来卖了,免得抢我们的生意,少吃一口饭!”

女场长苦笑道:“那全世界只剩你不就好了!谁生在世上不想过好一点,既然我们大家同在一个分场里生活,那就要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和睦生活。看看其它分场,他们都努力地种着柑桔,有新品种他们共同分享,有幸福生活他们一起过;而我们分场呢,最少柑树的就是我们分场了。想想以前,我们分场最大也最多柑树;而现在呢,你们就像小孩一样还要吵架打架,既然大家都想过上好日子,何不一起交流合作。我们杨柑场的柑桔可是响誉世界、亚洲第一的,虽然我们在国家里很平凡,但是这亚洲第一仍需要我们杨柑场的每一个劳动人民去拼搏、去奋斗。现在柑树病了,遇到挫折了,我们更应该牵起手来一起面对,一起治好这病!”

两方人听了,仿佛都感到了羞耻,一时都鸦雀无声。吴定乾在一旁见了,想了想,应该趁热打铁,便大声说道:“大家好,我也是杨柑场人民的子弟。我来喷农药是为大家的,一时没有喷到哪一家,不是公平不公平的事;一时没有喷到,下一次就会轮到你们。这也不会劳累大家,只要按顺序来,我会一家一家的喷,没有什么好挣的。大家说好不好啊?我们一起再创杨柑场昔日的辉煌!”

两方人听了,都觉得此话有理,都点头说不错,这才是进小康门到达共同富裕的金钥匙,一时都异口同声地喊道:“好,我们再创十二岭辉煌,再创杨柑场风光,再创亚洲雄风第一!”

女场长和吴定乾听了,这才转危为安地卸了口气。然后,吴定乾就给五队的人喷农药了;而女场长呢,她不想住在小市场了,是应该搬回分场部来住,一起和柑民努力,重新整顿好十二岭分场,鼓励柑民大胆开发,一起交流合作。

再来的日子,吴定乾有时自己一个人喷农药,而有时就有柑民也背着喷具和他一起喷。这样,活也快干,日子也快过,真是:人多好干活,人少好过年。虽然每天与柑民共苦着,心里也感到很充实,但真正的心底里却另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就像在午夜里喝醉却孤单得难以入睡,漫漫的长夜失眠很难等到天明。

而罗奕呢,天天精心的照顾着妻子,儿子也差不多满月了,得招呼亲戚朋友来吃顿好酒好饭,这样儿子的前程才会锦绣起来,马到功成。罗妈也去准备了。

快到九月中旬的一天傍晚,吴定乾也便回到罗奕家。进了院子,一下车的时候,罗妈突然出现在眼前,慌忙地说:“哎哟,小乾,雪芬她走了!”

吴定乾见了,微笑道:“我知道她走了,八月尾就走了!”

“你知道?哎哟,她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那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怎么了?”

“哎哟,这可怎么办!她爸妈又不肯说,好好地错过了这段良缘!”

“伯母,你还想帮我做媒啊?”

“当然了,你这么一个好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我当然想雪芬和你在一起。”

“我也没这么好,雪芬走了就走了,好聚好散!”吴定乾说着,心里愧叹了口气。

“看你也愁眉紧锁,唉声叹气的。不行,我一定要问到雪芬去了哪里!”

“伯母啊,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一切,一切就随缘吧!”

“什么,你也要走了?这么快就喷完了吗?”

吴定乾叹了口气,说:“还有几天吧,很快的了!”

“唉,你也要走了。哎哟,这,这,这真是有缘无份!”

吴定乾听了,突然一阵心痛,的确,自己很喜欢雪芬,但却没有向她表白,如今她走了,自己也要离开,也真是有缘无份!不过,对一个人爱慕而成了思念,虽然口里说随缘,但心里总是希望能见上那么一面,就一面也足矣。但即使是思念,人却消失在人海,也该算了吧,继续向前努力工作才是。

过了几天,罗奕的儿子罗国樑终于满月了。中午的时候,其很多亲戚都贺着喜吃满月酒来了,失望的是好朋友一个也没来。吴定乾早上干了活,中午回来被罗妈高兴地叫在一起帮忙,下午不要去干活,仿佛会给他什么惊喜似的,不过人手也忙不过来,帮忙也是应该的,而且只剩下两三天活,也不争那半天了。当然雪芬的父母也都过来帮忙,而且忙得不可开交。

当丰盛的宴席过后,众人都散了,罗妈表面虽然高兴,但另一个美梦仿佛被打碎了。只见她问雪芬的父母道:“雪芬怎么没来的?不是叫她一定要来的吗?”

罗母抱歉地说:“哦,不好意思,她没空,要上课,她一天要上很多课的!”

罗妈又问道:“改天能叫她回来吗?”

罗父瞧了瞧吴定乾,然后答道:“我们不知道她啊,联络不到她!”

“谁说联络不到。”罗母说着,向罗妈续道,“嫂子啊,你想叫她回来干什么?”

罗妈笑道:“我啊,见雪芬也长这么大了,我想给她做个媒!”

罗父立即摇头道:“不用,不用,雪芬说她还年轻,不想这么快结婚。不用劳烦嫂子操心了!”

罗伯在一旁对老妻道:“你去学人家做什么媒人,没理正经!”

罗妈道:“什么!我看定乾这么好的一个人……”

吴定乾在一旁急着苦笑道:“伯母,别说了!”

罗奕在一旁抱着儿子对母亲道:“妈,年轻人的事自有年轻人的主张,你不用多理了!”

罗妈听了,也只好不说了。而罗母在一旁却望着吴定乾,仿佛可以看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对雪芬怎样。“大哥,没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罗父苦笑地说着,站起来叫妻子一起回家。罗妈也只能眼睁睁地点头让他们走了。

晚上的时候,罗奕叫了吴定乾一起到楼顶聊天,吴定乾也就跟着上了。

罗奕首先问道:“定乾啊,干活干得怎样了?还剩下多少?”

“差不多的了,应该两三天就能做完!”

“做完就走吗?”

“嗯。还要去下一个分场喷。”

“你六月份来的,现在九月份了,不知不觉竟过了三个月,时间过的好快啊!”

“是啊,也挺快的!”

“定乾啊,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

“三个月来我都没有很好地跟你叙旧谈心,还说是兄弟,对不起啊!”

“看你说的,还说是兄弟。我知道的,成家立室了,当然要多时间陪老婆,而且现在有了孩子。也没有什么啊,大家朝夕相见,这已经很好了!”

“谢谢你体谅我!”

“看你说的,别乱想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罗奕突然又问道:“定乾啊,我想问你个问题,好吗?”

“问我问题?有什么就说嘛,说吧!”

“嗯!定乾啊,我想问你,你喜欢的是赵灵还是雪芬?”

“唔……小灵?我从小就把她当作妹妹,从来就没有喜欢的感觉,某年前已经很用力地告诉过你们的了。而雪芬呢,自第一次,不,第一眼,第一眼在田埂边看见她,我就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跟她相识之后,经常与她聊天,好像有聊不尽的话题,真觉得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她无声地离开之后,我的心真的变得很空虚、很乱;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她,晚上做梦都会梦见她。唉……但是她已经走了,也许是上天注定我跟她有缘无份,只能做朋友!”

“可惜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教书,大叔和叔母又不肯相告!”

“随缘吧!”吴定乾苦笑道,虽然嘴里是这么说,但心里却觉得可惜,如果上一次在七月份时是听伯母说,撮合我们两个,真多好!

“定乾,不如这样,你留个电话给我,我想雪芬她在国庆的时候一定会回家的,到时候你来找她就可以了!”

吴定乾苦笑道:“不用了吧!我想她无声地离开,可能也不想别人打扰她吧!”

“定乾,不是这样的,幸福一定要靠自己努力争取的!”

吴定乾仿佛向往地说:“幸福?”也说的真是,如果自己能看她一辈子,就算是朋友,也已经够幸福了!

“嗯!难道你不想拥有幸福吗?一辈子跟自己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

“嗯,很想!好吧,我留个号码给你,她回来了,你就马上告诉我,我会争取的。”

“嗯,这才是好样的!”

过了一会,吴定乾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叠红色的一百元人民币,可能有几千元,递给罗奕道:“阿奕,你看孩子满月了,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他,这些钱你就拿着吧!”

罗奕见了,立即推却道:“定乾,你什么意思?这,这,这是干什么?这……还说是兄弟,怎么这样?”

“就是兄弟了,这些钱就是给孩子的!”

“你拿回去,快拿回去,我又不是没钱!”

“我不是给你,我是给孩子的。孩子要成长,得需要很多钱!”

“我有钱啊。快点拿回去,怎么学起妇女的架式来了!”

吴定乾听了,缩了一下,却又道:“就拿给小冉读书吧,她读书需要很多钱!”

“定乾,你再这样我可不开心的了,你这不是在可怜我吗?”

“不,不是。阿奕,你别这样想,我只是想帮帮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没有工作了,要养家很辛苦,但我绝不能要你的钱,绝不能,你快点拿回去吧!”

“但是……”

“没有但是的了,你快拿回去吧!”

“有的,我们是兄弟,兄弟帮兄弟,我们曾经说过有难同当的,你就收下吧!”

罗奕一时无话驳了,想生气却生不起来,一时也激动极了,缩了几次,还是收下了。过后,两人又聊了一会,这才一起下楼休息。

这一晚,吴定乾觉得特别累,因为想说的、想做的,都说了做了,但还是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不会和雪芬一起相爱,只是做着过雨云烟的朋友。

但天亮的时候,被一个敲门声惊醒了,是一楼的敲门声,起了床准备下去开门,走到二楼的时候,见罗奕也准备下去开门,便一起下去看是谁来了。

一开门,吴定乾却不认识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的,而罗奕却惊讶地道:“老板!你,你怎么在这?”

那男人苦笑道:“介意我进去坐坐吗?”这说话男人竟是罗奕曾经工作的老板。

罗奕点头道:“好啊,欢迎光临!”

老板便笑着跟罗奕上去。一坐下,见罗奕准备倒茶,马上道:“阿奕,不用了,我来找你是有事的,不用喝茶了!”

“要的,一定要的!”罗奕说着,倒了杯茶给老雇主,续道,“老板啊,加油站营业还好吧?”

“不好啊。自从你走了以后就惨淡经营啊!”

“真的吗?怎么会这样的?”

“阿奕,以前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你老婆有了孩子。直到昨天我听人说你孩子满月了,我才明白你请假是有原因的,所以请你原谅我,希望你到回加油站来工作。”

吴定乾听了,都为罗奕高兴。而罗奕却道:“老板,对不起,我不会到回去工作的了!”

老板急道:“为什么?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我向你认错,我向你道歉,我真的很希望你回来。员工们都想着你,真的很希望你快回来!”

“对不起,我不会到回去的了。谢谢你,也替我谢谢同事们!”

那老板哀求道:“阿奕,求你了,回来吧!我会补回这三个月工资给你,而且以后每个月都会给你加薪,回来吧!”

“老板,算了吧,我不会回去的了!”

那老板叹气道:“唉,这样求你你都不肯回来。既然这样,勉强你也是没用的。但我希望你考虑一下,考虑好了,你再给个答复我吧,好吗?希望你回来。我,回去了,谢谢你的茶!”

罗奕听了,也只能送客了。走了以后,吴定乾便问罗奕道:“阿奕,你怎么跟你老板说这种话,不到回去了?”

“被他解雇了,还到回去干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

“哈,也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但是你现在没有工作啊!”

“千里马虽然歇着,但有眼光的伯乐还是会相中它的。”

“不可能吧。世上没那么多伯乐,有也只认识一个,韩非子。伯乐都绝种了,不然怎么那么多失业人员!”

“那你是说我失业了?你也跟我一样啊,无业人员!”

“那当然,我刚毕业,毕业就是失业,你不知道吗?”

“看你说的!你看着吧,一定还会有人找上门来请我的!”

“嗯,祝愿你吧。我要去干活了。”吴定乾说着,自去刷牙洗脸接着干活。

一眨眼,两天过去了,吴定乾也终于喷完了十二岭分场的每一棵柑树,无论是得了病的,还是没得病的,都喷完了。傍晚的时候,吴定乾被罗奕挽留住了,必须住多一晚才回家,罗妈也宰了鸡要送他走。

晚饭过后,罗奕和吴定乾又一起上了楼顶聊天。罗奕望着天首先道:“看,月亮真圆,比昨晚中秋的圆!”

“是啊,十五月亮十六圆!”

“定乾啊,你心情还好吧,没有佳人相伴?”

“哈哈,别笑我了,有没有还不是一样过!”

“我觉得一年不如一年了,真希望到回中学时。”

“但我看你还蛮幸福高兴的啊!”

“嗯,挺高兴的!你知道吗?今天下午伯乐来过了,明天我有工作了。”

“真的吗?不是在骗我吧?在哪里工作?”

“也是在加油站,是在另一间,工资可多了。”

“那真恭喜你。不过好景不长,明天我要离开了!”

“是啊,我也支持你。你准备去哪一个分场?”

“我去碧海家,石坝分场!”

“嗯,石坝分场也挺大的。替我问候一下碧海,不过还要帮我揍他一顿,竟然没有来喝我儿子的满月酒!”

“会的了,我也很久没有见过碧海了。也是七年多啊!”

“你明天就去吗?”

“可能吧。也可能在家呆几天,希望我走后雪芬会回来,那时候你就马上叫我,我会立即赶来的!”

“嗯!唉,只可惜昨晚中秋她都没有回来,竟一个电话也不打过来问一下,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吴定乾望着月亮长叹道:“希望她过得好吧!”

然后两人又聊了一会,觉得夜已很深,这才下楼休息。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吴定乾又习惯的醒了,不知是麻木还是成了自然。下楼的时候,看见罗奕已经备好装,因为他又要开始工作了,必须担负养家的重任,当然其儿子练足球也得从小就培训。自己不等其他人醒来,收拾好东西放上了车和罗奕准备一起离开。而罗妈却惊醒起来看见了,虽然很舍不得,放不下一个美好姻缘,但分飞了,也只能自叹放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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