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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解》第十六章(碧草)

时间:2008-07-13 00:00:00     作者:邓伟明      浏览:10975   评论:0   

 

第十六章

 

柑树真相 鼠心色胆

 

 

 

 

    路上,仿佛与风赛跑着,很快地到了杨村圩镇,过了杨柑总场,进了水泥厂路口,就浩浩荡荡地行了一大段路,也终于到了塔下分场。

然而去哪里察访才好?严冬有点可怕,但他叫我姐姐,毕竟也是比我小的弟弟。再去问问他就是,而且他好像知道和看见过什么似的,一定知道略些东西。又到了严家的门口,所有的门依然开着,而厅子里却有点乱,一个人也没有。放好了摩托,走了进去,整个厅子横七竖八地倒着凳子、椅子,怎么会这样的?也就收拾了起来,准备放好楼梯边的一张椅子的时候,忽见有许多红血染在地上,已经干了;而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也有干了的几滴血;再往上看,每个台阶都有干了的几滴血。一时好奇起来,怎么回事?马上顺着血迹走上楼去,上了二楼,地上依然有血,直通向一个房门,那个房门却也开着。不多想便走了进去,吓了一跳,昏暗的房间里,一张床上,有一张隆高的被子不停地颤抖,仿佛有个人正耸着背顶着,而且显得是那么惊粟!灯光的按钮在哪里?瞧了瞧门边的墙中,正有两个按钮,也就两个一起按了下去。登时,一条长形光管和一个小灯泡先后亮了起来,整个昏暗的房间也就一下子亮得如同白昼。而被子依然不停地抖动,一定是一个人,床沿边也喋着许多血,难道是严冬?身不由己地用力一掀被子,果然,严冬正伏趴在床上,整个身子像触了电似的不断颤动,满头大汗的,却是冷汗,而左手腕上的静脉血迹斑斑,好像还留着血。

“严冬,你怎么了?”罗雪芬说着,又惊又怜,惊的是他怎么会这样的?而怜的是对他不会有恨,而是怜悯起来。“严冬,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的?”

严冬半抬着头拼命地摇着,说:“很可怕,真的很可怕!雪芬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说着,抱向了她。

罗雪芬任他抱住了,感觉他是多么地凄楚和落寞,说:“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我看见,我看见,我摄下了,我全摄下了!”

“你看见什么了?看见老鹰要刁小鸡,你就把它射下了吗?”

“不是,我摄下了,我全摄下了,哈哈,我全摄下了!”

“严冬,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罗雪芬说着,竟不自觉的哭泣怜悯他了,拖起他的左手续道,“你左手腕出血了,我帮你止住吧,哪里有布巾和消炎药?”说着,自己找了起来。找了一会,在一楼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马上盛了盆水捧了上去;然后放下就帮他抹了一下血淋淋的左手,洗了血迹,擦干,把药敷了上去,白布巾一包扎就完事了。

“雪芬姐,不要离开我,我好怕啊,真的好怕啊,不要离开我!”

罗雪芬瞧了瞧他的样子,苍白无血,冷汗滑脸,说道:“伯母和小蓉都不回来了吗?”

“她们好多天都没有回来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家,我好怕啊!”

“但是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懂得照顾自己。天黑了,我要走了!”

“我怕啊,我好怕啊!雪芬姐,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我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求求你!”

“你已经很大的了,应该进得厨房的啊,怎么这么懒!”

“我不是懒,我怕,我真的很怕,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你一个男人怕什么啊?天真的黑了,我是要回去的了!”罗雪芬说着,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房门。

严冬急了,马上跳下床,准备想拉住她的手,却不知怎地一个踉跄自倒在了地上,伸手带爬地哀求道:“雪芬姐,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我真的很痛苦!”

罗雪芬回头见了,心软地不忍心离开了,他真的有点孤单无助,受到了很大的挫折。转身向前扶道:“好吧,我不走!你小心点,慢慢站起来!”

“雪芬姐,你真的不走了吗?”

“嗯!不走了,真的不走,留下来看你!”

“谢谢你,雪芬姐!那我去做饭吃吧,你在楼下等着。”

“你会做饭的!为什么又不肯让我走?”

“因为我真的很怕,一到了夜晚就很怕!”

“你怕黑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怕黑?”

“我不是怕黑,我是怕,我是怕那个鬼魂,我总会看到他!”

“什么鬼魂?谁的鬼魂?”

“我、我、我很怕,真的很怕!雪芬姐,不要离开我。”

“好好,我不离开你,我们下去做饭吃吧!”罗雪芬说着,扶他一起下去。总觉得他的言语很奇怪,人也很诡秘,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他今天早上好像还说了什么,什么要我好好考虑?好像还说了什么作证,谁一定会坐牢?好,等一下问清他,只是真的有点怕他,因为今天早上他还对自己无礼过,也还要防着点。

于是,两人在厨房做起了晚餐。严冬是学过厨艺的,做饭炒菜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做好了,就一起共进晚餐!

“嗯,你的手艺还真不错,为什么这两天自己不做饭吃?”罗雪芬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厨房很静,我进了去就感觉有个东西总缠绕着我,所以就不敢进去,很怕!”

“你究竟怕什么啊?看见了什么东西?”

“我,我,我看见……好恐怖啊,真的好恐怖啊!”

“看你心神慌张满头大汗的,不要说了,吃饭吧!”

“我不说了,不说了,什么都不去想,好好地与你共进晚餐!”

“去,你不许乱来啊,再对我无礼可对你不客气,我可不是说着笑的!”

“好,我不说了,我吃饭!”严冬说着,低头正经地吃起饭来。

“其实对你我也不想正言厉色的,只是你真的有点令我可畏!”

严冬听了,忽地抬起了头,推开椅子,跪了下来,说:“雪芬姐,今天早上我对你无礼是我错了,现在我跟你说,对不起!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自第一眼看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我不敢向你表白,只能远远地看着你!雪芬姐,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永远都不会变!”

“你,你怎么这样?快起来,给人看见了多不好!”罗雪芬说着,放下碗筷欲扶他起来。

严冬却跪地实实地,说:“雪芬姐,我是真的喜欢你!”

“好了,不要说了,快起来吧!”罗雪芬说着,虽感到有点脸红,但他毕竟比自己小,是个弟弟,说的话也是小孩子气,又怎么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要你说你也喜欢我!”

“这怎么可以!你还是快站起来吧,起来吧!”

“不,雪芬姐,我是说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说你也喜欢我,我就起来,不然我不起来!”

“这不可以的,这只能对恋人说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但你觉得你们不辛苦吗?真的会有快乐吗?吴定乾他整天拿着喷具对着柑树,他会给你快乐吗?而且他现在将要坐牢了,没有我,谁也救不了他!”

“什么?你说什么?没有你,谁也救不了他!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田丰的死,我目睹了一切,知道了一切,但我怕,我说不出口!”

“怎,怎么这样的?你真的看到了一切?”

“嗯!我全目睹了,并且全摄下了,我怕,我真的好怕!”

“别怕,把你摄下的拿给我看看,别怕!”

“不,不,我不给你看,你不肯说你喜欢我,我不给你看!”

“好好,我喜欢你,行了吗?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你骗我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不会给你看的,你骗我,我不会给你的!”

“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不,你骗我的,你不会喜欢我的,我不给你看!”

“严冬,我已经说了我喜欢你。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你说的这么轻松,这么闲散,骗我的,不是真的!”

“那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你说啊,快说啊!”

“我要你对天发誓……不,要跪着对天发誓,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以后对吴定乾不会再有瓜葛,对他无牵无挂,心里只有一个我,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

罗雪芬听了,愣愣地望着门外,我怎么可以发这种毒誓?没有了定乾就等于鱼没有了水,我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说的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答应的。哎,是呀,他哥阿寒也正受着审,不禁说:“是呀,严冬,你哥也正受着审啊,难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喜欢你,谁我也不管,只要你说你也喜欢我,我就拿出证据救他们出去,谁我也不管,我只想好好地爱一回!”

“他是你亲哥哥,你们是亲兄弟啊,同一个娘胎出生的,难道没一点手足之情?”

“我不管,谁也不管,谁叫我喜欢你,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其它的我不管!”

“你真的这么绝情,亲兄弟都不肯救?做人怎么可以这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做人就是这样,我喜欢上了你,就要得到你,其它的我全都不管,什么都不管!你不要再说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什么我都不理!”严冬说着,站了起来,坐回原位,随便吃了几口饭,然后洗了澡就一语不发地进了房间,真的是色胆包天壮过胆小怕事!

罗雪芬沉思地站了起来,就不信天会绝人之路,而且吉人天相,知道了他们是清白的,一切都好办了,就不信只能靠你的三言两语!好,明天和李优一起认真仔细察访,会真相大白的,定乾和阿寒会顺利走出来的!自己也吃了几口饭,收拾好了饭桌,打扫了一下厅子;然后拿了一条花干毛巾,想想,应该是小蓉的,用热水浸湿了随便抹了一下身子,感觉挺舒服的。望了望门外,夜静的可怕、黑的吓人,风冷的刺骨、响得惊人,去不了外婆家的了。推进摩托,关上门,没有熄灯地走上二楼,而看见严冬的房门却也开着,好奇心又来了,斜看一点,暗乎乎阴深深的。但越近越想看,轻轻地走到了门边,向里瞧了瞧,只见又是有一个隆高的被子在颤抖着。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总是这样?不禁又开着了灯,坐到了他的床沿边,说:“严冬,你还是把那件事说给我听听吧,不然你会继续惊慌,继续活在可怕的阴影之下的!”

“我不说,也不会给你看的。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任何人!”

“严冬,你别这样,别这样,你会自己害了自己的!”

“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任何人,你快走,快走!”

“严冬,你别这样,真的会害了自己的。即使你不告诉我,你也要勇敢地面对啊!”

“你不喜欢我,我不要见到你,你快走!”

“好,我走,我不关你的灯了,你要勇敢点啊!”罗雪芬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门边,还真的有点不忍心,回头看了一下,说:“严冬,你要勇敢点,要坚强!”

“你走,你快走,我不要听到你说话!”

罗雪芬叹了口气,下了楼来,要我走,夜这么黑,我才不敢出去,还是在这儿留一晚。也真的很累,很想睡一会,该去哪里睡好?哎,不错,小蓉在这儿也是独处的,找到她房间就可以睡觉了。楼下两个房间,一个是严母的,另一个却放着不知什么东西;又上了二楼来,有三个房间,一个开着的正是严冬的,另外两个就有一个是小蓉的了。走到近楼梯旁的一个,推了开来,有点芳香扑鼻;开着了灯,床上有小蓉的衣服,应该是这间了,便关上门锁上;然后轻轻地躺了下来。

灯光却很刺眼,起来关了灯,又轻轻地躺下,盖好被子闭了眼睛睡起来。然而田丰死的惨像竟又在脑海里翻腾了起来,自己虽然没有见过死人的悲景,但听说了,脑海里就会自动地描绘出来,仿佛就是亲眼见到似的。即使努力地欲克制住,但那景象就像波涛一样一浪接着一浪拍打汹涌而来,怎么也停止不了。浮现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但突然严冬哆嗦颤抖的影像却忽地闪了出来,那样子是多么地可怜。而他也说了他亲眼目睹了阿丰的惨死,一定很悲惨的了,自己虽然没有看过,但也想象得到是多么地可怕,他的确是要人关心和呵护,不然会变得很可悲的。

想着,掀开了被子,站了起来,走出放门,又来到了严冬的房门前,灯依然开着,而严冬还是遮顶着被子哆嗦着。又坐到了他的床沿边,说:“严冬,你不要这样,别怕,有我在!”

“雪芬姐,他总是缠绕着我,我好怕啊!”

罗雪芬拍拍被子道:“别怕,别怕,有我在!”

严冬突然掀开了被子,又抱住了她,紧张地说:“雪芬姐,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不用怕,不用怕,我就在这里,我不会离开的!”

“雪芬姐,我看见田丰被人害死了,真的,好惨啊,真的好惨啊!”

“嗯,我知道。别怕,别怕!”

严冬忽地松开了她,说:“好,我给你看,我拿给你看!”说着,转身伸到床头,在枕头底下拿出一副银色的可以摄相的手机,然后转到罗雪芬的身边坐了下来,说:“我给你看,我给你看!”

“慢慢来,别紧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

严冬稳定了一下情绪,右手打开手机,登时彩色银屏亮了起来,伸到她的眼前,然后按了几下健,接着银屏上就有一些小图象陆续地放了出来,却是一个视频。

罗雪芬看了,一时感到脸红极了,因为图象上出现了一男一女正在拥抱热吻着,虽然都穿着衣服,但性意识还是涌上了心头,总觉得不大自然。而图象却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出现着,那一男一女互相地为对方脱着衣服,越脱越少,渐渐,两人都脱光了,赤裸裸地又热吻起来,说着细语……“严冬,你,你怎么给我看这些东西的?不大对劲吧?”

“不要说话,你继续看,看下去你就会知道一切的了!你知道吗?那男的是田丰的弟弟,而女的是田丰的老婆!”

“什么?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绝无虚假!”严冬说道,“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的!”

罗雪芬听了,惊讶地继续看起来,虽然是有点不雅,但却是救人的证据,自己必须知道真相……

 

为了更清晰、更清楚一切,我们还是来说说200114日晚严冬的一切吧!原来,当晚严冬也出去了,被朋友小恒叫到了他家玩。这个小恒我们前面也提到过几句,是跟田丰同一个分队的,所以相距很近。严冬到了他家见他父母都睡觉了,就道:“打电话叫我过来,又有什么好事啊,快从实招来!”

“嘻嘻,当然有好事益你,难道会有坏事!来。进我的房间,给你来一些劲的,保证让你满足!”

“嘻嘻,别不是又看A片吧?我都看厌了,没点真实感!”

“是就是,但这次与众不同的,不然我还会大老远叫你过来吗,我们是兄弟来的!”

“好,那快点吧,时间不早的了!”

“这种事别心急,慢慢来,还不够九点呢,慢慢来!”小恒说着,就带他进了自己房间。房间里有一台小彩电和一套音响,简简单单的一些家具和一张床。关上门,放起录象来。“阿冬,这些日子我看你家好像常常有美女出入的,别不是相识的,不够兄弟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去,别说了,也只是几个嘛,一个是未来嫂子,不太漂亮,不过人挺好的;有两个就不错,不过都是我哥结拜兄弟的女人,三角恋纠缠不清!哎呀,如果那一个叫雪芬的是我的女人就好了,真是三生有幸,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惜呀可惜,只能在梦里和她做情人!唉,怎么不会是我先认识她,这样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看你,说的比神仙漂亮,她真的能打一百分吗?有没有你哥兄弟田丰的老婆风骚?一定没有了!”

“去,谁要风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温柔娴静,多么可爱!”

“那已过时了,要风骚的野蛮女孩,那才激情,才叫爽,知道吗,兄弟!”小恒说道,“来,坐下来吧,真正激情的东西登场了!哗,真棒,一来就浪极了!”

“嘿,还真不错,顶级的,真的很棒啊!哗,真浪!干吗不开音响来震一下?激情一点啊!”

“我爸妈都在家,给他们听见了就不好,这样就行了!哗,真让我心血来潮,汹涌澎湃!”

“啊,我也是啊,真他妈的舒服,为什么那个男的不是我!”

两人一边认真看着A片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淫话,说的那么淋漓尽致,无穷无尽!接近尾声的时候,换了一个片子,看到淫乱的时候,又疯狂地污言秽语,那笑声是多么地奸威!

看着说着,突然一个铃声响了起来,严冬道:“是我的手机响了:”说着,从口袋拿出手机,打了开来,续道,“是我妈打来的,电视小声一点!喂,是妈吗?好,我很快就回去,好好,不用说了!”

“怎么,要回去了吗?才十点钟!”

“当然没那么快!调大声点啊,快点!哗,操的真舒服,真他妈的过瘾!”

“嘻嘻,汗流浃背的,没力了,要不要换我啊,哈哈!”

“嘻嘻,怎么会是换你,当然是换我了,哇塞,真棒!”

过了很久,一个片子又放完了,两人终于得意忘形地躺在了床上,你动动他,他碰碰你!“怎么样?不错吧,够兄弟了吧?下次再拿一些更劲的过来,让你一饱眼福!”

“哎,爽是爽,但看多了没瘾,要是现场直播啊,那才真正体会得到!”

“那你想不想亲身体验一下?我们来玩玩!”

“去,我不喜欢男人的,同性恋不适合我;你是女人啊,现在就把你强奸了!”

“哈哈,你是女人我也马上把你强奸了!哎哟,劳神苦思啊,真累!”

“唔,我也是啊!”严冬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瞧了瞧,“哎,十一点了,要回去了,回去又要被我妈骂了!”

“那就不要回去,在我这儿睡,明天才回去,反正一样的挨骂!”

“不行啊,我不能做夜不归宿的不孝子,不然以后娶了老婆,老婆会骂我的!”

“哈哈,看你,真没用!路上小心啊,别给女鬼强奸了,到时候别找我帮忙,嘻嘻,不过我还是会帮你的!”

“送我出去吧,我怕你家的狗!”

“怕什么,一条母狗,又不会吃了你,跟它通奸一下不好吗?哈哈!”

“哎呀,别说笑了,快送我出去!一不小心给你母狗咬上了,可会得‘疯狗症’的,我还要做人娶妻生子的!”

“哎呀,好了,好了,这么多废话,就送你到门口啊!千万被给女鬼强奸了!”

“好了,知道了,见了女鬼还不预你一份嘛!哎,是呀,下次拿些鬼A片来,一定很棒!”

“不错,说的真不错。好,下次拿些来再一起看!”

说着,小恒把严冬送出门外,关上门睡觉了。而严冬走了出来,望望漆黑的夜空,好在还有淡淡的月光照着路,不过呼呼的寒风刮着脸,真有点冷得哆嗦。四周一片寂静,连夜虫都怕这寒风,躲进草窝,懒得浪费精力;周围的房子也得入夜了。走了一点,也真有点心寒,背后怎么总是有个影子跟着自己的,而头也总不自觉地左右摇晃着,没什么,没什么,,世上没鬼的!也就那么不在意的一瞥眼,左边近处一个窗口亮着浓浓的黄光,这么晚了,谁还没有睡?定睛看了一眼,咦,一男一女……竟有两个人互抱着接吻!那座楼是谁的?喔,是田丰的,难道他和其妻子要行鱼水之欢吗?嘿,是“现场直播”,真的是!我得去瞧瞧,哈哈,你们真是不幸运啊,竟然被我偷看你们要那个,哈哈!想着,马上悄悄地走到了窗前,半蹲着抬头望了进去,一男一女正在热吻着!啊……男的却不是田丰,而是他的弟弟,不错,认得他,叫田富的;而女的竟是田丰的老婆,是真的!怎么会这样的?勾引嫂子!竟然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乱伦关系!不行,我得拍下来,不仅可以自己欣赏,而且还可以留着有用。拿出手机,马上打开,按了录制键,摄像头就对准了里面,但玻璃隔着,有点不清晰,还好,两面玻璃露了一条缝隙,可以打开的,便慢慢轻轻地推开了窗户,这时,全景可以拍下了。

只见屋里浓情越来越蜜,也就如前面提到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调情愈来愈激烈,最后两人都脱得一丝不挂,却也不断地调着情。却又有悠悠忽忽的声音传出来,“花姐,你真让我兴奋!”,“唔,你也让我兴奋地不得了!真如果每天能这样和你做一次,我的生活真充满了阳光和朝气!”,“这能行吗?会死人的,而且我是叫你嫂子的。”,“哼,当然行,怕什么!你怕你哥吗?我看你就从来没有怕过,经常跟他顶撞,而且跟我这个!小富,真那么一天被你哥发现了我们这个,你怕他吗?说话啊,别老是吃着人家豆腐不肯放,说话啊!我就知道你心里怕他,口里是说着要分家,但又怕分了家讨不到我的欢乐,而且最重要的是怕分柑地分少了给你,你又少劳动……”,“唔,不要说了!不错,我的确是怕分少了柑地给我,这样我就少了很多的钱用,而你就……”,“而我就少了很多我想要的东西,你没钱买给我了。倒不如全部柑地给你霸占了,我也……”,“唔,别说了,真如果被他们医治好了柑树,我可真的会跟大哥分家的!”,“哼,你舍得我吗?”,“舍不得!最好如你说的,我全都霸占了,而且家也由我作主!”,“说得好,你也真合我味道!哼哼……”

严冬瞪大了眼睛瞧着,心中的欲火不断加剧升温,那趋势犹如火山将要爆发;嘴里的口水垂垂欲泻,仿佛像将要崩堤的滔滔洪水。而屋里的一男一女也真正进入了开始的高潮,竟在沙发上干起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女的也由此感到了兴奋,从心底里发出自己飘飘欲仙的快感声;那声音在屋子里连续不断地回荡,使整个大厅融入了一个无声境界,也就是屋外面任由你霹雷震天动地,世界天翻地覆,对屋里两人来说也只是零分贝的真空音。

严冬愈看那种想入非非的感觉就愈来劲,巴不得面前出现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不管她是美是丑、是鬼是妖,一定就把她按在地上也干起像屋里的勾当。真的浑身骚热,如饥似渴,越发摸摸自己身子,也可以解解闷。虽然屋里是那么地激烈,但寒风也呼刮着,自己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仅要观看,而且潜意识里还真怕有个什么天外来物一棒砸了自己。想着瞧着,欲望愈强烈的兽性大发……却突然,回家的路上竟有一盏刺眼的红亮灯射向这里,有人开摩托要向自己这边来了,怎么这么晚还有人开夜车的?不行,我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躲在这里,不然可浪费难得一次的“现场直播”。想着,轻轻地关上窗,手机依然放在那儿,自己也伏跳着躲到了屋后。

只见摩托越驶越近,摩托的哒哒声虽然是有点响,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驶近了,却不是开向自己这边,而是开向此楼的正门。他是谁?怎么会在这楼的正门停下来的?难道是田丰?有可能!哎,那就有好戏看了,哈哈!马上伏走向窗口,又轻轻地推开了窗户,手机还是照样摄着。只听得屋里一个钥匙开门声,然后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了,走进了一个人,果然,此人就是田丰。只见他头晕脑撞地进了来,突听见一个令人舒服的叫喊声,却一瞬而逝;又见屋里开着淡黄的灯,瞧瞧整个厅子,眼睛忽然瞪得老大,盯住了沙发上的东西,惊讶了,发抖了,伤心了,愤怒了,一跺脚,“你们,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男一女惊恐地下地,慌慌张张地拣衣、穿衣,也不管上下正反;穿好了,男的站着,头低垂着;而女的就坐着稳靠着沙发,呼呼地喘气,双手叉胸,神气地不当是一回事。

田丰沉默着,怒气腾腾地一捶门边上的按钮,义愤填膺地瞪向两人。而突然,一条长形光管闪着了,屋里一时犹如白昼光明着,“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究竟在干什么?”

男的下巴紧挨着胸,浑身颤抖,脑子里哪还有说话的念头;而女的斜抬着头望着天花板,装聋作哑地直呼着气。

“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呀!”田丰怒吼着,右脚踹向旁边的一张木椅,木椅响亮地打了几个滚,却没有散架,“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忽地拿起那张木椅,举在半空,一摔,咔嚓几声,全散了。

“你够了没有?吵得人家好心烦啊!”老婆小花说着,站了起来,“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死德性,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甭用你管!”

“你说什么,以为我真的不敢凶你?”田丰说着,立即走到她跟前,握起了钵大拳头。

“谁怕你,打吧,看你敢不敢?小心天打雷劈!”妻子咄咄逼人地说着,始终面不改色。

“呀!”田丰怒吼起,双手抓实她的脖子,拼命地摇了摇,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沙发上;马上跪向沙发,一巴掌如箭地挥了过去,然后响亮的耳光声就一个接一个。

弟弟田富见了,立刻拉着哥哥的手,哀求道:“哥,你别这样,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田丰一转手,怒地推了一下弟弟,把他推倒了在地,立刻转身,双手又抓实妻子的脖子使劲地按在沙发上,“看我敢不敢,以为我真的是软骨子吗?呀!”

“哈哈哈,咳!”妻子虽被按着掐着,却仿佛更兴奋,“哈哈……打……打死我吧……有……有种的打死……我吧……”

田丰突然一松手,又一耳光挥在了她的脸上,“呀”地一声踹了一下沙发,自倒退了,苦笑着摇着头,“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哥,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吗?我不是你哥,不要叫我哥!”田丰伤心地怒说着,又退了几步,却碰了一张椅子,忽地坐了下来,双手按着低垂的脑袋,“怎么会这样的?我哪里做错了!”

田富见了,不禁瞧瞧刚坐起的嫂子;而小花也瞧着他。两人都使着眼色,忽地一起走进了厨房。

过了片刻,只见田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其手中却捧着一个透明玻璃杯,杯里满满的不知是茶水还是其它。走到大哥面前,“哥,你喝口凉水顺顺气吧!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我走了!”说着,拉过一张椅子,把杯子放在了上面,就转身向门边跑去,准备想拉门离开。

“慢着,我走,这家留给你吧!“田丰说着,忽地拿起旁边的那杯水一饮而尽。

田富仿佛来了良知,急着说:“哥,不要!”但哪里喊得住,已经喝干了!

田丰站起了身,却有点摇摇欲坠,立时抓住喉咙说话却说不出,而是发出了一种悲哀的呻吟声,然后扯了扯喉咙,摸了摸胸口,倒下了,拼命地在地上打滚。

“哥,对不起,哥,对不起!”田富伏到哥哥身边后悔地喊着,也拼命地想帮他止痛。

而小花却奔了出来,“小富,走开!”说着,用了推了一下田富,然后按住丈夫的头,一瓶棕褐色、装满液体的瓶口灌向丈夫的口中,“死吧,去死吧,打我,敢打我!”

“干什么?你干什么?不要!”田富说着,马上撞向嫂子想阻止她,但力使到了一半竟没了,人在半空跌了下来。

“小富,还愣着干什么?他过得了今晚,我们就没命的了,什么都没有了!”嫂子局促地说着,使劲地灌着。

田富喘着气瞪大了眼睛,良知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错,花姐说的不错!马上跳到哥哥的脑后按住他的双手,吹促着嫂子:“快,快,快点灌!”

在窗外的严冬早已惊吓地出了一身冷汗,背贴着墙咬着牙合了眼不敢再看,虽然很想马上跑开,但双腿却僵硬着不能动弹。只听见里面又传来了声音,“哈哈,敢打老娘,现在我让你打,打啊,哈哈!”,“花姐,别说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能怎么办,打扰了老娘的雅兴,继续做!”,“做、做什么?”,“还有什么,脱衣服做啊!”,“这……这,唔,唔!”,“别怕,我们就做给他看,让他看个够!”,“但,但是……”,“什么好但是的,快,快点,我受不住了,唔,唔!”,“好,做就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唔,真听话,快点,快点!”,“不行,不行,我哥怎么办?”,“放心,做完了我自然有办法,唔,快点!”

严冬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又抬头望进里面,只见一男一女竟然在睁着老大眼睛的田丰旁边又做起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田丰死了吗?死了,是死了,死不瞑目啊,太没人性了!天啊,看看这悲惨的世界吧,人是一种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人类?难道你就是那么无知,还是对世人束手无策呢?或许这就是你的愚昧,而对于世人就是糊涂的聪明吧!但世人,你们知道吗?即使你们有多耻笑比你们低等低智商的动物,其实你们也只是一种会缩头的水里动物,乌龟莫笑鳖,都在泥里歇。收手吧,请放手吧,可怜的世人!但收手忏悔也没用了,真的没用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唔,舒服,真听话,以后姐姐会教你更多的,让你好好享受!”

“别,别说了,我哥怎么办?把他怎么样?”

“别怕!我已经想好了,他今天晚上不是说要去他那猪兄狗弟的木棚喝酒吗?让他们做替死鬼好了!”

“猪兄狗弟!你说的是严寒和那个有小车的人吗?”

“看你,也就像那死去的哥!当然是他们了!就知道你胆小怕事,却又色胆包天,总来吃我豆腐!”

“嘻嘻,你不愿意吗?嘿,还是别说了,现在怎么办?”

“这不简单嘛,你开摩托,把这死的抬上去;我在后面扶着,在半路里把他放在路中间,摩托也倒着;明天安全无事,任你快活了!”

“好,那马上行动,得快点!”田富说着,立刻急忙抱起大哥的尸体。

“哎,别心急,让我出去看看!”嫂子说着,打开了门,向外四周仔细望了望,然后回头向里点了点头,却又转身按了按钮,长形光管熄灭了,“小声点,慢慢来!”

也就如说的一样,田丰和摩托倒在地上了,却是人放倒在地上的。

寒风无情,残月有意。呼呼的寒风吹走了微弱的气息,却吹不走冷清的冬季;淡淡的幽月照亮了永生的殿堂,却照不亮漫长的黑暗。

一切都收在严冬的眼里,抓实手机绕道连爬带滚地撞到了家。他是多么地失魂落魄,因为在他眼里,一切都黑暗了。即使在阳光普照的白昼里,一个噩梦也永在眼前蒙住自己的眼睛,重见光芒还有机会吗?会有北斗星为我这迷途羔羊引路吗?漫漫人生路,却总是阴霾的天空伴着我,黑暗的角落成了我寄生的港湾,却不是明晴的避风港……

 

补充也就如此,再说现在吧。罗雪芬看完了严冬的摄影,心里也一阵混乱,感到天昏地暗的,却很快稳定下来,毕竟大是大非也见过不少。想想阿丰,可怜他没到三十,竟遭此下场,悲愤忘情离开了人世;又想想定乾和阿寒,人生在世,好不容易得一知己可以叙欢谈,却天意弄人,剩得半生清淡孤寂,可怜背离总是多。

“雪芬姐,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真的好怕,我的世界是多么地黑暗,见到了你才感到还有一束阳光照着我;雪芬姐,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嗯,我不离开你!你躺下睡觉吧,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静静睡吧,别想太多!”罗雪芬轻轻地说着,像一个慈母安抚着自己婴儿入睡。

严冬也躺了下来,感觉实在太累了,又有轻轻的催眠语,一下子就入睡了,嘴却嘟嘟地说着呓语,“雪芬姐,我是一个胆小可怜的人,你也就可怜可怜我吧,不要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不知如何活下去,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罗雪芬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帮他盖好了被子,叹气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又不禁回头看了看,不关灯了,然后又躺在了小蓉的床上苦思了起来。也不知思绪着什么,脑子却开窍不了,最后也似醒非醒、似梦非梦地睡着了。第二天疲倦地醒了来,看看手机,却已八点多钟了,哎呀,糟了,我要去接李优的。想着,马上起了来,开了门走到严冬房门前,灯依旧开着,人却不在了,去了哪里?立刻跑下楼梯,忽见他又坐在楼梯中间望着地板发呆。

“雪芬姐,你要走了吗?”

“嗯!我要出去公路接人,然后就到回来。”

“接着呢?接着还是要离开吗?”

“可能吧!但只要你肯站出来为你哥作证,我还会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吗?你是在哄我吗,还是根本存心骗我?”

“我、我、我真的要出去公路接我朋友,你在这儿等着,别走开!”罗雪芬话虽是这么说着,然而心里却估思着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就是如何让严冬站出来作证,可以救出定乾和阿寒,自己还和定乾在一起;而严冬也祛除了他心中的阴影,可以自己勇敢站出来。但自己又知道严冬是不会的,他根本不可能承受过来,因为他一颗幼稚的心沉沦在无底的黑暗深渊里,沉重的脚步迈不开了,只有他心中的阳光照着他才能使他重现光明,慢慢走出那噩梦的阴霾。我该怎么做?定乾,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认定了,就要无所畏惧地向前冲吗?我可以这样吗?没有了定乾我还能无所畏惧吗?哎,试一下,看能否说通田富和田丰嫂子!

出了水泥厂来,就远远地望见李优在路边焦急地等着自己。等近了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就知道你会迟的了,好在我也是刚刚下车!”

“好了,对不起了,快坐上来吧!”

“是呀,我得快坐上,不然在这儿站着可吃多一秒烟尘,也就会短命一秒啊!要经过那水泥厂的吗?”

“当然要经过了,我都不知吃过多少尘了!”

“唉,真是活受罪,短命几年了!”李优说着,坐上摩托前进了。

“你不是吧,变得有点清高了。你知道吗?这里的居民天天年年在这生存着,不过也真的有点不好,生肺病肺癌的人多,也真会短命啊!”

“就是咯!我不会自命清高的,只是得讲究卫生,注意卫生。看,这里怎么可以住人的,唉……”

“不住人也得住人的了,难道你叫他们睡街边吗,还是把这座水泥厂轰掉?”

“是我啊,当然轰掉这座水泥厂!哎,我听说你们杨柑场的柑树都好像染了一种什么‘黄龙病’,还听说是绝症来的,怎么会全都染上的?真有这么厉害吗?”

“差不多吧!”罗雪芬说着,忽然想到了定乾,定乾必须快出来啊,杨柑场的人们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急需定乾救治!我是不是也应该为大局着想一下?但这样却放弃了定乾,背叛了爱情。不行,我不能背叛爱情,我不能没有定乾。却又好像自私了,鱼与熊掌,我该如何选择?

“小雪啊,我们两个女的去察访,怕不怕啊?”

“怕什么!光天化日清明世界有什么好怕的!”

“但我们是要去一个木棚啊!你是知道我怕静的,真的有点恐怖!”

“放心啦,我们一起哼着歌去就是了,见妖斩妖,见鬼除鬼,有什么好怕的!”

“那真的如果遇上了,你在前,我在后的啊!”

“唉!知道啦,掩护着你逃命,我舍生取义就是了!”

“嗯,这还不错!干吗叹气呀?没精打采的,我只是跟你开玩笑!”

“李优啊,你说……唉,没什么了,真有点傻!”

“想问什么就问嘛,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以前的你!”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罗雪芬说着,琢磨着舍生取义,是不是应该舍生取义,顾大局弃爱情?唉,到底我该怎么做?爱情、爱情、爱情能当饭吃吗?不能,但却是精神食粮,爱情,爱情不能当饭吃!算了,不去多想,走到绝路的时候再看一看。

两人聊着,很快到了严家,放好摩托就进了去。而严冬依旧是坐在楼梯的中间发呆,看见了两人却一语不发着。而罗雪芬就开口道:“严冬,你家柑园的木棚在哪里?”

严冬却又沉默着。罗雪芬知道他是不肯说的了,自己找吧。拉了李优的手出了来,说:“他是严寒的弟弟,平时就不喜欢说话,我们不用问他了吧?”

“不行,我们不能放过每一点线索,因为清白就是点点滴滴的积累!”

“唉,不用问他了,别自找没趣!”

“他真的不肯与人说话的吗?我不信,我要去问问!”李优说着,又进了屋里。

而罗雪芬则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李优走出来道:“唉,一条牛,真的是一条牛,一个字也不肯说,是不是哑巴来的?”

罗雪芬苦笑道:“碰了一鼻子灰了吧,不听姐姐言,吃亏在眼前。现在我们该去哪里?”

“既然木棚找不到,我们去死者田丰家吧,认不认识路啊?”

“田丰!要去他家!”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去,虽然是跟他弟弟打官司,但还是要先知一知路数,看能不能引一点线索,知道吗?”

罗雪芬听了,虽然感到那里很可怕似的,但还是抱着希望,希望能两全其美。好,去就去,难道还怕他们吗,得吓唬吓唬他们!说道:“好,走吧!哎,我好像不认识路!”

“问问就知道的了,不过不要进去问那条牛,真是牛不食人言!”

“应该也就在附近的,快坐上,我们去分场部问一问!”

李优又坐了摩托,被载着向塔下分场部去了。却在塔下桥遇见了一个路人,便叫雪芬停车,近了前,客气地问道:“大婶,请问田丰的家在哪里?可以指引一下吗?”

“哎哟,他可是死了的人,真有点不好啊,我不回答你了,去问其他人吧!”那大婶说着,直走开了。

而李优急着喊道:“喂,大婶,大婶,喂!”却喊也喊不住。

“这下可难找了,问而不愿答的!”

“哎呀,到前面去看看。唉,真气人!”

上了分场部来,这次一问就肯答了,也就直开前去。果然,独立一座楼房在村庄,等近了前,停下来并且放好。见门也开着,走到门边准备敲门,却听见里屋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

“小富,这场官司你不应该去打的,他们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无关的!唉,你怎么会自作主张跑去打这场官司的,真失策!”

“算啦,无论这场官司我们是赢是输都不会出大碍的,找回点面子也好!”

“你就想喽,不会出大碍!肯定会出大碍!”

“出什么大碍我先背,行不行?我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害的!”

“那还不错!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许自作主张啊,别当我不存在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花姐,不要生气啦,以后我全听你的,全听你的!”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什么人?竟敢在门口偷听我们谈话!”

罗雪芬见了,敲敲门,抱歉道:“对不起,我们没心的!请问这里是不是田丰家?”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快走,快走,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小花说着,忙走过来赶她们。

李优在一旁道:“我们只是想问一个……”

“不答,不答,出去吧,请出去吧!”小花说着,欲把门关上。

而田富在后面赶上道:“等等!你们想问什么?说一说!”

“我们只是想问一下田丰是不是……”

“不用问了,不用问了,你们走吧!”田富说着,把门关上了。

罗雪芬和李优见了,又吃了闭门羹,也知道再敲门只会遭挨骂,不如不敲。“哎哟,这下可难办了!小雪啊,官司可难打了!”

“不如我们去问一下附近的村民吧?”

“哎,不错,一时忘了,吃了三次闭门羹真把我脑袋给闭塞了!”

但连续问了七八家人,七八家人都是一句话,“要问死人的事情自己下地狱去问吧!”两人遭了冷遇,终于泄气地出了大路来,现在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小雪啊,看来明天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说不赢别人也真的帮不了你了,你和你的男朋友可成苦命鸳鸯了!”

“唉,算了你现在饿不饿呀?我们去吃饭吧!”

“也好,吃饱饭想问题简单一些。那要去哪里才有得吃?”

“唔,让我想想!”罗雪芬说着,想了想,续道,“到回原先的地方去吧!”

“那头牛的家啊?唉,也好,那里或许可以找到一点线索!”

两人说着,又向严家去了。到了那里却见严冬还是坐在楼梯中间发呆,李优对他开口道:“喂,小伙子,你这是干吗呀?不妥,有点不妥,这小子心里一定隐藏着什么!”

“李优,别去烦他了,让他静吧!”罗雪芬说道,“严冬,我在你家做饭啊?我们一起吃!”见严冬不答话,“你不说话我当你是答应的了,反正做好,你也一起吃的,我去做了。李优,你在这坐着吧,我很快做好饭的!”说着,自去了。

而李优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发呆的严冬,心里千百个疑问,他一定知道什么。“喂,小子,我们谈谈话吧!你手怎么伤了?是不是一些东西闭在心里让你想不开,你就拿刀子刮脉自我解脱?究竟是不是这样?肯定被我说中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想不开?可以说给我听吗?喂,你怎么不说话的?只我自己一个说话真的很没趣的,但又不能不说话,因为我怕静,你说说话吧,就一句也好啊,一句就够我聊上其它的了,就说一句吧!哎,你知不知道你哥正在派出所里被人拘留着?你见过田丰吗?现在别人控告你哥杀了田丰,你不着急的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田丰不是自己吃农药自杀的吧,你看见什么了?”

严冬听了一连串的问话,又听到了田丰吃农药,那恐怖的害人场面又不禁浮现了出来,忍不住拼命地喊着救命,疯狂地跑上了楼,然后又静了下来。

李优见了,真的有些蹊跷,但应该怎样引他说话才是。而罗雪芬则急急忙忙从厨房跑了出来,说:“李优,怎么了?严冬他怎么了?哪里去了?”

“没事,上楼去了!咦,你的手指怎么出血了?”

“哦,没事,刚才切菜不小心弄伤了。我得上去看看他!”罗雪芬说着,忍着痛上了二楼,又走到严冬的房门前。他又遮着被子发抖了,自己该怎么是好?严冬,你振作一点啊,就算不为谁也要为自己振作啊,唉,真可怜!也不知如何说话,就下了楼来,“李优,别跟他说话了,不然我怕出事!”

“小雪,我觉得他好奇怪,一定跟田丰一案有关系,他一定知道什么!”

“算了吧,不要去烦他了,让他静一静!”

“咦,你干吗总是这样说的?难道……”

“没什么,我要去做饭了!”罗雪芬说着,又进了厨房。瞧瞧左手中指上的血,不禁浸在水里擦了擦,净了,但伤口却很快又散出一段段的血丝,真是血不止,愁不断!手露出了正面,也由得它出血了。便又做起了饭,然而却总是心不在焉的,严冬真可怜啊,我是不是应该帮他驱走心魔?毕竟他还小,有些东西的确是很难想得开的!但这样就离开了定乾,我该如何做……

当午饭做好的时候,罗雪芬又上了二楼来,见了盖着被子发抖的严冬,说:“严冬,振作点吧,起来一起吃饭!”

“雪芬姐,我,我,我真的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严冬,你别这样,我陪着你,我真的陪着你,你要振作点!”罗雪芬说着,已经流泪了。

“我不要你,我只想快人间蒸发,真的好辛苦!”

“严冬,你不要这样,就算你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努力活着啊!生命很宝贵的,每个人也只有一次,你要勇敢站起来!”

“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走,你走,我什么都不要了!”

“严冬,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小雪,怎么这么久?吃饭啦,饭菜都凉了!”李优在楼下喊道。

“严冬,振作点吧,要吃饭了,我们一起下去吃饭吧!啊,起来吧!”

“我不吃,我不要见到你们,快走,快走,我不要见到你们!”

罗雪芬抹着泪瞧了瞧他,真不知该怎样安慰好,抹干了眼泪自下楼去了,然后和李优一起吃午饭。午饭过后,两人竟在厅里沉默了起来,仿佛成了哑巴。而过了很久,还是李优先开口道:“小雪,说话啊,你比较熟悉这里,现在该去哪?”

罗雪芬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啊,去哪里都好像被人赶似的!你想回家吗?”

“有点!反正察访不了什么,想明天法庭也不敢判他们死刑吧,慢慢来!”

“好吧,那我送你出去,明天我再去惠州见你!”

两人说着,站了起来,坐上摩托就出公路。当李优要上车离开的时候,忽然开口道:“小雪,你回去多注意那头牛啊,我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说不定跟这官司真能扯上重要关系,要多注意他啊!”

罗雪芬苦笑着点了点头,招手送走了她,自己又到回了塔下分场。还是进了严家,准备想上楼看严冬的时候,却见他又坐在楼梯中间,泪流满面着,上到他身旁坐了下来,说:“严冬,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给你靠着!”

严冬也真的抽泣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而头则伏在了她肩膀上,那哭声是那么地凄楚却又不觉得悲凉。虽然罗雪芬感到是那么地对不起吴定乾,然而她决定了,决定留在严冬身边,帮他祛除心魔,无论他当自己是什么,女朋友、宠物、戏虐品,自己都留在他身边,至于定乾,等严冬作证救出他之后,自己也可能要离开他了,无论怎样,还是要离开他了;这样,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杨柑场会好起来的;其它的,自己无所谓了。想想赵灵,她付出的的确比自己多,也爱得比自己深,他们两个一起,自己又有什么遗憾呢!想通了,决定了,就不觉得那么累了,自己也应该学学拿得起,放得下,一切并不是都很残忍的!

晚上的时候,罗雪芬依然在严家呆着,但她突然想到了明天还要上课,学生们都急着复习,因为在下个星期三就要终考了,这又怎么可以请假!但这里又这么紧张,也不可以离开这里啊!而又想想,如果明天严冬作证救出了他们,自己就请一天假或许还可以的,却又怎么向严冬开口?向他发誓吧,他肯了,明天就陪着他去惠州,一定会救出他们的!想好了,就坐到严冬的床沿边,“严冬啊,你能起来跟我聊几句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你想跟我说什么就这样说好了,我不想见光!”

“严冬,我是认真的,起来啊!”罗雪芬说着,拍拍那厚厚的被子,“你怕光,我们就关了灯来谈!”

“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起来,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不行,明天来不及了,我现在就把灯关了,你要起来跟我说话啊!”

“好了,不用了!”严冬说着,翻开被子,半躺半坐着,说:“什么事?快说吧!”

罗雪芬轻叹了口气,右手以誓举掌起来,“严冬,我罗雪芬对天发誓,我以后跟吴定乾不再有瓜葛,他是他,我是我;以后我心里也只有一个严冬,如果我背叛他的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雪芬姐,你真的肯跟我在一起?”

“誓我都发了,你不愿意我都死缠难打着你的了。明天你必须跟我去惠州作证救出你哥和吴定乾!”

“这是真的吗?我、我……雪芬姐……”严冬说着,激动地抱住了她,“好,明天我跟你去惠州,不过你要陪着我!”

“严冬,我们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好吗?谁也不要说!”罗雪芬说着,心里立刻一阵剧痛,仿佛被刀绞了一下,眼泪禁不住滚出眼眶,滑过脸庞,流到了严冬的肩上。这是为谁而流的?就像划破长空的流星,它真的是为别人抱着希望而一闪而逝吗?永恒与瞬间就在那么一念之间吗?

这一晚,罗雪芬无眠了,脑里不断闪过一幕幕自己与定乾的甜蜜。半年,漫长的人生中,只有半年时间跟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虽然是聚聚散散,但甜甜蜜蜜也总缠缠绕绕着我们,我能对他无牵无挂吗?唉,事已至此,算了吧,不管怎样,我都要帮严冬的,至于严冬以后怎样待我,也无所谓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杨柑场,定乾出来了,他会让它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定乾,对不起了,如果有来世,我们来世再在一起吧,或许来世我们就不会有悲悲离离,而是天天年年朝朝夕夕拥拥抱抱守在一起,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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