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代的革命文学的出现,拉近了文学与时代的距离,使文学保持了贴近生活的风貌,反映时代的姿态。革命文学家们不满于“五四”时期的文学创作,他们认为“五四”时期作家们脱离现实生活,脱离时代的创作风格。“五四”时期的作家们更乐于专注于个人主义的“趣味”,把反映时代情绪和时代趋向视为文学的重要价值。
有知名人士说过,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一个文学家在消极方面表现社会的生活,在积极方面可以股东、提高、兴奋社会的情趣。“五四”文学革命的初期大致与新文化运动有同样的倾向,但是文学革命有创造社在不断地与恶劣的环境作斗争,诸作家以他们的反抗精神,以他们的新鲜的作风,在文学界养成了一种独创的精神。他们指导了文学革命的方针,率先走向前去。是这种创作的精神拯救了整个文学革命,作家们一方面给予觉悟的青年以鼓励与安慰,另一方面不断地努力完成我们的语体。在作家们的努力之下,文学革命的巨火越燃越烈。然而,“五四”文学革命中的文学主要描写个人生活,内容比较狭隘,没能很好地反映时代的自觉追求。于是,在二十年代,革命文学在我国诞生了。
成仿吾曾说,我们今后的文学运动应该为一步的前进,前进一步,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革命文学的作家们大多是热情的革命青年,他们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和训练,大革命失败后,他们不得不把目光转向文学,他们不像鲁迅、茅盾、
郁达夫那样以文学为业。在革命文学中,时代现实的革命斗争与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人物进入文学作品中。“从此以后,工农的生活和革命斗争,中国新民主义革命史上的一些重大历史事件,才成了文学创作上比较普遍的现实题材。”革命文学的兴起,也加强了文学的政治化作用,如果说以“人”为主题的五四文学旨在思想的启蒙,那么,革命文学的作家们则站在无产阶级革命的价值立场上,以反抗资本主义的“阶级斗争”主题参与新社会的创造。
从“文学革命”转向“革命文学”,是二十世纪中国文学演化的重要环节,它从根本上扭转了中国文学的发展方向。按照流行的观点,“革命文学”是五四文学革命的延续和深入发展,两者根本上是一致的。至于“文学革命”对五四文学思想及五四文学代表人物鲁迅、茅盾等的批判,也只是对五四文学革命缺点、局限的反思、修正,虽然也体现了创造社的某种偏激思想和宗派情绪,但并不是对五四传统的根本否定。事实并非如此。“革命文学”作为一种文学思潮,与五四文学革命有不同的文化渊源和价值取向,后者源于西方文化,前者源于苏俄文化,他们存在着某些根本的差异。因此,“革命文学”对五四文学思想及五四文学代表人物从根本上进行了批判、否定。1923年,郭沫若发表了《我们的新文化运动》一文,首先对五四新文化运动发起批判,并提出“我们的运动要在文学之中爆发出无产阶级的精神”。五四新文化运动时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运动,而不是无产阶级性质的革命运动。五四新文化运动引进欧洲科学民主,批判传统文化,反对封建主义,与苏联模式的社会革命性质不同。因此,“文学革命”发动者接受了苏俄革命理论后,对五四文学革命进行批判。李大钊在1916年《文学革命论》中颂称“今日庄严灿烂之欧洲”,而郭沫若在1923年的《我们的文学新运动》中发出“我们反抗资本主义的毒龙”的叫喊。成仿吾的《》一文,认为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有闲阶级的知识阶层的运动,他们“对于时代既没有十分的认识,对于思想也没有彻底的了解,而且大部分还是些文学方面的人物,所以他们的成绩只限于一种浅薄的启蒙,而他们的努力多在于新文学方面。”
五四文学革命提倡平民文学,革命文学提倡无产阶级大众文学,二者具有一定的联系。茅盾虽然主张小资产阶级群众文学为文学主题和表现对象,但他们已经占到无产阶级文学的立场上。虽然革命文学作家在某些方面对文学革命持批判态度,但文艺的田土,在旧的表现内容与样式没落的时候,我们应该清算——批判一次,在旧的内容和样式才开始固定的时候,我们应该有批判,旧的东西才会产生出新的东西。
由此观之,二十年代的革命文学是对于五四文学革命是批判的继承。五四文学革命是中国当代文学的开始,而二十年代的革命文学沿着文学革命的轨迹,继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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