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们走进村庄，村庄安静得就像熟睡中的小孩。

她看到的房子，有些仍然是土砖房。

看到这些，是否感到意外。她说，他们是游牧民族的后代，有些人的孩子生活在这里，他们没有什么知识，技术。更谈不上有文化。但他们善良，勤奋，淳朴。自给自足是他们最大的安慰。毕竟，这里算是落后的西部。是不能够和南方比较。当然，在南方。也有贫穷的村庄。是吧?她领他一直走。

是的.

我们进去吧！现在是中午，可以赶上吃午餐。

她走进一间土房，用维吾尔族语和一位老人家说话。那大概是她的爷爷。老人落泪地抚摸她的眼睛。她很轻松地和老人说个不停。老人听完后惊讶地注视他。很开心地微笑，点头。

萨拉姆！（你好）老人用维吾尔语向他问好。说的同时把右手放在胸前，身体鞠躬敬礼。

他也以相同的礼仪向老人问好。

他是我爷爷，他非常欢迎你来到我们家。我们可以入座了，马上就要进餐。

你的父母……他们……他瞧四周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其他的身影。

他们今天早上到外面购物还没有赶得上回来。我们不用等他们。

下午，她把房间里的灰尘清扫一下，很久没有用过。再重新拖地。她忙得汗流浃背，腰酸背痛。她已经很久没有干过重活。干了不足10分钟就泄气了。

把汗擦了吧，他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他说，累了就休息吧。让我来做。他拿起拖把轻松地拖起来。

你行吗？

他笑了，继续忙他的活。

我帮你擦汗吧，你留了很多汗。她拿起毛巾擦他额上的汗水。

我自己来吧。他停下来拿过她手里的毛巾。他并不是故意拒绝她的美意。他不知道自己这样 做是对还是错。他只是不想她对他太热情。毕竟，他只是匆匆的过客。

明天陪我去抓蝴蝶，好吗？

蝴蝶，在他的军人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件新鲜事。现在，他没有别的重要事情等着去做，和她去抓蝴蝶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可以帮助她，她是需要的时候。他点头答应。

深夜，习惯收起光明。他忙碌了好几个小时，睡意却要袭击他。

早上的阳光很柔和。他们徒步走进森林。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一直往上爬。几乎没有多少人愿意走这样的路，除非是迫不得已。偶然有几个顽皮的小孩跟着他们在爬。他们继续攀爬。虽然只有这条小路，但感觉还不是很费劲。

他回头看那些小孩。天真，快乐给予他们更多的美好时光。他们没有成人的情感忧虑，没有成人的生活烦恼，没有成人的爱情宣言。他们年少，注定可以尽情地游戏人间。不用去理会世俗的冷讽和热嘲。他们的童年，承载无邪的指标，没有封印的痕迹。

他们很可爱，是吧?她看出他在凝视那些小孩。

是的，可爱，代表他们年龄的幼小，也许每个人在他年幼时都会被成人说“可爱”。这个词也许他们不会明白，或者说他们不需要明白。只要有人说他们可爱就可以啦。

是啊，不需要明白。她表示赞同他的说法。只是居住在县城里的同龄小孩比他们辛苦多了。他接着说，在南方，是不是一样的情况？

南方，县城里的孩子几乎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尽情地玩闹的，他们的学习，考试研究占据了他们太多的时间。他们更要去参加舞蹈，武术，弹琴，书法，画画，象棋之类的艺术培训班。他们超负荷地承受不可能承受的脑力和心理压力，做一些他们不愿意足事情。他们注定不会快乐;在南方的村子，农家的小孩可以尽情去玩，在他们的童年里没有那么多的玩意。他们可以生活得很开心，没有痛苦的哀伤。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难道他们的父母一点都不心疼他们的小孩吗？她替他们感到难过。

有些事，虽然看见却不能改变什么，那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

他们站在高处，小孩瞧他们昂视。他们和小孩招手，微笑。瞬间的接触，感到温暖的遍布。

森林里，他见证了她之前说过的话，这里的确有很多蝴蝶：凤蝶，灰蝶……他们成群结队地蹁跹飞翔。穿插在花丛中自娱自乐。

蝴蝶是“鳞翅目”动物。它们的翅膀长满细小鳞片。她说。

你要捕捉吗？他站在高处问。

我想看它们。她跟着它们在转动。

黄昏的晚霞，铺填艳丽的色彩。他们注视那些蝴蝶一直不停。她看到蝴蝶围绕在她身边飞来飞去，她伸出手去，让它们飞到手心。她慢慢地移动手掌，把手掌凑近鼻子去闻蝴蝶的清香。

累吗？他看见她不亦乐乎地忙个不停。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玩多久，他是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她。只是看见他那样忙碌，忍不住问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