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第十集
著/谢友义
在酒店里面见吉菲给一男子压倒在沙发上,于海马上快步跑了过来。
“什么事?吉菲?”于海冲进去推开那男子。
“于海,帮我揍他,他想非礼我!”吉菲试图用双手掩住胸口,也顾不上凌乱的头发,急忙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
见此情此景,于海马上一个勾拳打向男子的左脸,然后飞起一脚踢向男子的腹部。原来于海在司机班时跟一位师傅学过武术,这回可派上用场了。
“你是谁?凭什么打我?”那男子给打得趴在地上,但嘴还是挺硬的。
“她是我的工友!我的工友!听明白了没有!你是谁?马上给我滚!”于海手往门口一指,怒目圆睁地朝这男的吼道。
那人嘴角流着血,从地上爬起来,站直望了望发怒的于海,咬着牙,慌慌张张地逃了出去。
“怎么回事?吉菲。”见那人走了出去,于海走近吉菲询问。
“没,没,没事,刚才那人是我夜大的同学龙大海,今天上午他给我电话约我今晚出来吃饭。为了尊重他,我今天专门整理了头发,还穿了这件新衣过来。想不到两年未见,这家伙一见面就夸我,说什么这两年一直没变,越来越漂亮了,然后伸手摸我的脸,对这些我都无所谓。想不到喝下两杯啤酒之后,说什么我长得比以前更迷人了,他竟然摸我的胸部。开始我叫他别乱来,他不仅不听,反而站起来强吻我,甚至想就在这里非礼我。这么不尊重我,当时我就气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再喜欢开玩笑,也不是这么随便的女人,想想我就火了,当时,我就拿酒杯砸过去,但没有砸中他。我恨死他了,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狼。”吉菲咬牙切齿地陈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以后注意一下,你没事吧?”于海望着吉菲这身衣着:烫着米黄色的头发,身上的那件衣服比肚兜稍大一些,但还是有纽扣的,除了胸部没露,其他全露了;那裤子比内裤稍长一点儿。于海心想:怪不得这龙大海把持不住,吉菲的打扮也太暴露了!
“你怎么啦?”吉菲双手抱胸瞪着一直望着自己的于海。
“没,没什么,我回去了。”于海结结巴巴地回答着吉菲,急忙转身回去。
“哦,原来你去洗手间是假的,来看靓女是真的。哈哈哈,平时老实外表的于海哥哥,实际不老实。”不知什么时候,江流等人已站在门口也把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海哥,真是一饱眼福啊!”范容也在逗于海。
“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好像受了侮辱一样的吉菲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范容,可她就不敢说江流。
杨名和田园两人相视一笑,转身走了。
“喂,你们怎么不多看几眼呀?”范容等人追了上来,一路“开导”杨名、田园。
“好看吗?吉菲给人欺侮,我们在看热闹,我们不仅没安慰她,反而笑她,我们和那个流氓有什么区别?”杨名停了下来,摊开双手回答范容。
“哦,你可真是好人呀,吉菲给人欺侮你心痛,她欺侮你我不心痛呀?”范容看杨名向着吉菲有些生气了,冲着杨名大声说。
“啊!”江流等人吃惊地望着杨名和范容,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情况。
“你们别惊讶,你们都一样,吉菲欺侮你们时,我也心痛。吉菲同尚忠都是一样的人,你们都清楚的,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范容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马上结结巴巴地纠正。
“不是这么简单吧!嘿嘿,范姑娘。”江流走了上去,双手在打拍,仿佛是电影里面的汉奸在演戏,阴阳怪气的。
“喂,你不像江流,你简直就是南霸天,你想到哪里去了?大家相互关心,不是一件好事吗?”田园见状,马上上来打了一个圆场。
“女孩子怎么就没有一个关心江某的呢?唉,我真是命苦福薄啊。”江流俏皮地说了句风凉话。
“要想别人关心你,你就要关心别人,你看你这张嘴这么臭,谁敢关心你呀!”赵梅梅也在反击江流。
这几个人嬉笑打骂着消失在夜幕中……
转眼间,南山发展公司即将要举办企业文化艺术节,这是一个盛大的节日,这项工作由企工部的尚忠负责组织落实。
两天前,吉人瑞部长找尚忠谈话,一再强调尚忠要努力办好这次艺术节,因为这次艺术节有集团公司、兄弟单位、省市领导和新闻媒体的同志莅临指导、观看,特别是开幕式,每一个细节,都要考虑周全。吉人瑞一再嘱咐要像以前何志锋在时那样,发动公司的那帮文艺骨干分子,全力做好这项工作。
尚忠接到任务后,心里挺紧张的,感觉压力大、担子重。尽管他在吉人瑞面前拍胸口保证一定完成任务,但当他回到办公室时,反复思量,也没厘清个头绪来。急忙召集吉菲、杨名、田园几人来开一个小会。
会议就在企工部的会议室召开,杨名他们接到电话后马上就赶来了。
坐在会议室的圆桌边,大家神态各异,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此番情景就像在开追悼会似的。
尚忠觉得近期这些下属好像意志比较消沉,没什么活力。他自己也只有跟吉菲一起喝酒时才有劲,杨名、田园也变得很机械了,尚忠有些头痛。他以鼓励和恳求的口气说:“各位,下个月公司要举办一个文化艺术节,时间长达3个月,开幕式定在下个月的25日。我们现在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开幕式有省、市、集团公司的领导,还有新闻媒体的同志来参加,因此,请大家群策群力做好这项工作。”
见大家都不说话,尚忠便开始点名了,他也知道杨名是点子最多的人,他对杨名说:“阿名,有什么新颖的点子,说来听听。”
杨名见此时的尚忠也确实没有好办法,不禁又心软了。杨名近期也变得圆滑了,他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模棱两可了,他笑眯眯地说:“我没有意见,坚决服务组织的安排,听从领导的指示。”
“吉菲呢?”尚忠看着吉菲。
吉菲想自己大小也是个领导,就得拿出一个方案来才能服众。她想了片刻后说:“我们要分工协作,列出分工表,做好计划才好操作。首先要成立南山发展公司文化艺术节组委会,组委会都由公司的领导来担任,组委会下属设一个工作组,工作组设总指挥一名,那就是你尚总,副总指挥一名,你看谁担任较合适,开幕式的工作有:现场布置、组织礼仪小姐、文艺演出的节目、领导讲话稿、文化节的会标、邀请领导启动文化节的剪彩仪式等等,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尚忠很高兴,他就按吉菲的方案做了一下分工,“好,这意见提得很好,有建设性。好,先成立工作组,总指挥就由我担任,那么副总指挥就由吉菲担任,吉菲你来完善一下方案,这里就大概分一下工:礼仪小姐由吉菲负责组织;演出的节目由杨名负责;现场布置及领导讲话稿由田园负责。其他的工作我来协调,怎么样?”
“行,礼仪小姐就交给我吧,就按以往的做法,8位礼仪小姐。这礼仪小姐就在公司内部员工中物色。对了,田园、阿名你俩认识的靓女多,能否推荐几位上来?”吉菲微笑着推了推田园。
“认识靓女?这别找我,文艺团队里面,我认识的也不多,可能我认识的你都认识,再者你的要求也许比较高,可能很难达到你的要求,还是你自己慢慢挑吧!”老实的田园向吉菲摊开双手无奈地说。
“其实,选靓女最好的评委就是男人,在我眼中的靓女不一定是靓女,而在你们眼中的靓女那肯定就是靓女了。”吉菲朝杨名习惯性地抛来一个媚眼。
“如果你真的要我推选的话,我觉得范容不错。”杨名淡淡地回应着她。
“为什么你只推荐范容呢?赵梅梅也不错呀!”想起上次范容与杨名外出活动时,他俩幽会的一幕及前两天在东江酒店时给范容的一顿抢白,吉菲心里就很不爽。吉菲不禁朝杨名冷冷一笑,心想:你杨名就有私心,哼,想推荐范容,没门!
“赵梅梅也真的不错,可是她有特殊情况参加不了。”杨名说。杨名心想:假如推荐名单报上去了,到时赵梅梅又参加不了,对工作造成的影响就更加不好了,所以,明知赵梅梅要走了,杨名肯定不敢推荐了,但他现在还不能说赵梅梅要辞职的事。
“是啊!阿名,赵梅梅也不错啊,有这样的好事你怎能漏下她呢?你们几个平时不是很要好的吗?”此时此刻,尚忠从吉菲的眼神中也明白了一点点事。
“就由吉菲做主吧,决定权在吉菲手中,我只是提议而已,好了,我会把我负责的那些工作做好的!”杨名明白了吉菲的意思,他干脆闭上眼睛,不愿说得更多。
“关于开幕式的礼仪小姐,我会尽早安排的,至于范容,我觉得不大合适,不是她长得不漂亮,我觉得她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很不错。但我觉得她话太多,我是从综合的角度去考虑的。我认为,范容不能够胜任礼仪小姐的工作,故不能用!”吉菲有理有据地说出她不想用范容做礼仪小姐的理由,吉菲决定的事尚忠基本上是没意见的。
吉菲此言一出,令其他3人大吃一惊,只有杨名清楚其中的缘由。
“没有什么奇怪的,平时礼仪工作,我们比较随便,但这次较隆重,所以在人选方面,要特别注意,所以我要谨慎一点儿,挑最好的!”吉菲板起脸孔,故作严肃,看上去俨然一名法官。
没想到杨名一听,脸上竟然露出了笑意,望着尚忠点点头,又朝吉菲望了一眼,然后再看一眼田园,没吱声。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这样定吧,我会下星期在公司公告栏内,公布企业文化艺术节的八位礼仪小姐名单。既然我是副总指挥的话,那么我会尽力挑些合适的美女。”见杨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吉菲阴险地朝他一笑。
尚忠看看记录本又想起了一件事:“阿名,到时现场拍摄,可能要公司摄影协会帮忙,这个你看能否找几个人帮忙?”
“行,摄影协会钱师傅很不错的,他技术又好,人也老实,每次搞活动都叫他,这次,我去叫他帮忙,应该没问题的。”杨名说。
“那个钱元公‘大声公’?不行!不行!此人又粗鲁,又没修养,吵吵闹闹的,这么隆重的艺术节,不是一件小事,我不同意这样的人参与摄影。”吉菲一想起上次钱元公的态度,至今还记恨着,见杨名提起钱元公,马上像给黄蜂蜇了一下似的。
杨名很受不了吉菲那么歧视钱元公,他很生气地说:“既然这样,还是由吉副总做决定吧,好了,剩下什么事就全交给吉副总吧!”
吉菲冷冷地瞪着杨名:“你什么态度?对工作你能是这样的态度吗?”
“好了,这件事就由吉菲去处理吧!”尚忠近期刚知道,吉菲有吉人瑞做靠山,干脆就由吉菲去处理算了。在他的心目中,吉菲也是自己人。
杨名实在受不了吉菲,他突然站了起来瞪着吉菲说:“行!吉菲,不,吉副总,我告诉你,我的态度是:大方用人,小心办事。你的态度也很清楚,最起码,你内心很清楚!我不会计较你的处世方法,但你要记住:你宽容别人,别人也会宽容你,你算计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算计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你这样一意孤行的话,会后悔的。”
“算了,阿名。”好脾气的田园示意杨名坐下。
吉菲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她讥笑地望着杨名语无伦次:“杨名,你算老几啊?敢来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呀?用得着你来说我吗?”
尚忠见他们之间火药味十足,他是了解吉菲的,便出来解围了:“好了,你们俩不要吵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吉菲,过几天你将所有的工作人员、礼仪小姐的名单全部公布出来,张贴出去。没什么事就散会!”
从此,吉菲和杨名结下了梁子。
大家投入各自的工作,都在忙碌着。几天后,在南山发展公司的公告栏里也张贴出了关于文化艺术节的工作人员、礼仪小姐等的名单,类似公示形式。不出杨名的意料,像钱元公这样有艺术水平的摄影人员,还有上一次担任公司签字仪式时做过礼仪小姐、而且做得很好的范容,这次也榜上无名,凡是同杨名关系较好的,全部被刷了下来。尽管有很多员工非常纳闷,但熟悉杨名和吉菲的人,譬如像江流、于海等人就再清楚不过了。
站在公告栏看热闹的一位“光头佬”,看过名单之后,不露声色地笑笑,然后走向公司的传达室。传达室有一排信件箱,他来到这里,望望四周无人,往企工部的信箱迅速地投下一封信,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却说公告栏前站满了观看的员工,当范容看见公告上礼仪小姐名单中,除了用一位大饭堂的服务员替换了自己,其他全部是上次的人选时,气得直想哭。
范容拨打了杨名的电话,并要他出来,在公司的图书馆门口等。
这天上午,起初是阴天,后来就开始慢慢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杨名冒着雨快速跑过来,只见范容坐在图书馆门口的台阶上。
“我知道,你会给我电话的。”杨名见到范容,就知道范容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也是一脸无奈。
“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艺术团队的负责人,你参与这项工作,你不知道的吗?”范容见到低着头的杨名气愤地质问。
望着这越下越大的雨,杨名叹了一口气:“知道,我早几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但我不敢说。而且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用?”
“是机密吗?用得着连我都不说吗?你这不是令我难堪吗?你知道我现在多难受啊,多没面子啊!把我刷下来,换一个做饭的上去,明摆着存心同我作对,这不是对我的一种侮辱吗?我哪一方面不如其他人了?”范容指着杨名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比你更难受,各文艺团队的演出,大到节目的演出,小到现场的布置,总之这次文化艺术节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吉菲全都管了,你知道吗?明摆着她是同我作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现在,看见她这样搞,我就心痛,尚忠还大力支持和鼓励她,我都快忍不住了,但是有用吗?吉菲现在无法无天了,听别人说吉部长都很支持她,说吉菲是吉人瑞的什么亲戚。”杨名望着气咻咻的范容,摊开了双手。
“那你还管什么?你干脆就全部踢给吉菲去做算了,反正,我以后,再也不做什么礼仪小姐了,你爱找谁就找谁。”见可怜兮兮的杨名大倒苦水,范容心软了。
“我管什么?想管也轮不到我了,我连累了一大班人哪。你看,你说奇不奇怪都八九个月没下过雨了,今天公布这些名单后早上是阴天,上午到现在,这雨就越下越大,哟,老天都流泪,怪不得范容你也痛哭,老天有眼啊!”杨名望着不远处给风雨吹得摇摇晃晃的小树,无限感慨地说。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吧,今天图书馆这儿一个人都没有。这图书馆的门口是避雨的好地方,门口顶上的雨篷挺大,雨水飘不进来。
经杨名这么一说,范容就鼓起嘴巴不说话了。
“范容,对不起了,这次没帮上忙,我有心无力。”杨名有些自责。
“算了吧,你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范容的声音像蚊子般小。
“感激你的理解及同情。”杨名走上前在范容耳边轻轻地说。
“去,去,不理你!”范容转身不看杨名,杨名从后面轻轻地抱住范容。
雨越下越大,天边电闪雷鸣……
“好了,快下班了,回去吧。”范容下意识地看看手机,见手机显示的时间是12点了,南山发展公司上午下班时间就是12点。
“我们回去吧!”杨名放开范容,他们分别从走廊走回各自的办公室。
杨名急急忙忙,快步小跑回到办公室。只见吉菲一个人神色慌张坐立不安,原来一小时之前她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内装着她和尚忠在桃花林吃饭时被偷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中两人亲密地拥抱。还附有一封信:“吉老太,你应有30多,快40了吧,还扮什么嫩呀?反正,我对你的年龄不感兴趣,曾经请你吃过一餐饭,做了好事也不留名。本想投靠你、奉承一下你,想不到你是一个心胸狭小的小女人,尽管年纪不小了,却还到处风流快活,就是为出人头地。你是女人,付出你的身体,得到了些小的回报,现在你手中有点儿权了,就想为所欲为了,也许是你运气不佳的原因吧,一次又一次撞上我。你每一次的风流与快活,我都帮你记录下来了。是的,现在人们常说:越堕落,越快乐,越快乐,越失落。是这样吗?你就是这方面的引领者。这些照片仅供参考,我看可否在公司网上发布一下?南山员工。”
吉菲看后,大吃一惊,一直压在她心里头的那两件事终于露出水面了。吉菲心想:这个人是谁呢?如果他是一个流氓或一些大老粗工人的话,他真的将这些照片在网上一公开,那么,吉人瑞部长非整死自己不可,这件事影响可就大了,会出大事的!一时急得她团团转。
见杨名回来,吉菲强忍着心中的疑虑。吉菲突然想起吉人瑞部长的一句话:杨名这人啊,没有办不成的事,也没有想不到的事,就是粗心了点儿。吉菲突然灵机一动瞪着杨名站了起来。
“杨名”吉菲深情地望着杨名,轻轻地唤了一声。
“啊?”杨名没抬头,应了一下。
“阿名”见杨名没理会自己,又叫了一声,那声音变得有点嗲。
“嗯。”给吉菲这么一唤,杨名打了一个激灵,还是没抬头,只想着去关空调。
“名名啊,你怎么啦?”见一直不理她的杨名还在低头不知干啥的,吉菲扭动着腰肢轻轻地飘了过来。
吉菲朝着阿名喊了两声,样子很激动:“阿名,阿名!”
“什么事?吉副总指挥。”杨名冷冷地回应了一声吉菲。
“叫什么呢?这么客气?现在就我们俩,阿名,今天中午我请你去吃饭!好不好?”吉菲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不!不!不!我今天中午去饭堂吃,不想出去,谢谢啦!”杨名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他一看这满脸倦意的吉菲,就像躲瘟神一样,特别想起她对范容做的事,更是厌烦她。
“你怎么啦?都自己人了,还这么客气干吗?不就吃一顿饭吗?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关心不够,在工作上同你有些误会,所以,我想和你沟通一下工作,你不能拒绝的!”善变的吉菲竟然笑容满脸,好像以前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对不起,我不会去的!我也不用你关心,因为,我没有必要得到你的关心,你还是关心别人吧!如果你是有工作上的事不妨直说。”望着吉菲的神色,杨名心里明白了八九分。心想:你就装吧,有事找我,还扮深沉。
“好,阿名,我们都是自己人,这事也是你的事,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同你去吃饭的事吗?”吉菲样子很诚恳。
“记得啊,不就是后来给人结账吗?不是你请我,也不是我请,谁都不欠谁的呀!”杨名眯着眼装糊涂。
“可你知道是谁帮我们结的账吗?”吉菲急忙将椅子移到杨名这边。
“管他是谁呀,谁愿掏钱,那是人家的事,难道还不允许别人做好事不留名吗?这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啊,我管他是谁干吗!”杨名见吉菲如此狡猾,镇定地回应着。
“问题是这个人已经露出来了。”吉菲不安地说。
杨名听后愣住了:“谁呀,告诉我,我不想欠他的,我也想请他一次。”
“他也没说是谁,我今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他就说我同你那次吃完饭,他帮我们结了账。阿名,我真的想知道这人是谁,你帮帮我吧。”见杨名的态度如此坚决,吉菲不得不软了下来。
“可是,我又怎么知道对方是谁呢,他给你的信可以给我看吗?”杨名心想这事并非这么简单。
“阿名,这个人肯定认识你或者认识我,我想多数是你的朋友。我进公司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一个人会在吃饭后主动帮我结账的,你就不同了,你吃饭之后,没有几次是你出钱的,因为你的朋友都会抢着帮你出钱,这件事,我很清楚。至于这封信的内容有些涉及我的隐私,我不能给你看,这里有一个信封,你拿来看看信封上的字体。”吉菲边说边从她的抽屉取出刚才的那个信封。
杨名接过来一看,一行熟悉的字浮现眼前!顿时,他的内心一震。
“吉菲!假如你知道他是谁之后,你会怎么做呢?”杨名望着吉菲诡秘地一笑。
“阿名,如果是你的朋友,你告诉他,假如我哪里做错了,我向他赔礼道歉,也当他是我的朋友。至于你会不会交给我,那是你的事了,或者,你会有你处理的方法,我想,在这里就不说这么清楚,希望你能帮助我!”吉菲强作镇定地说。
“看看是什么事了,还要看看值不值得帮!”杨名一脸严肃地说。他知道,这吉菲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他必须要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杨名将那个信封收好放在自己的公文包内。
下午时分,雨过天晴,空气清新。南山发展公司整个厂内,就像给洒水车冲洗过一样,整个场地显得格外干净,厂区内一幢幢办公楼、厂区厂房经大雨冲洗之后,显得更加明亮。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娘”家——生产部流水线的杨名,头戴安全帽走进了流水线。
“哎,阿三,阿雄,你们好!来来来,抽一根烟。”踏入宽30米、长200米的流水线车间,杨名又回到自己工作了十多年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了这些工友。
“阿名,回来啦!阿名回来看我们啦!”这位身高1.9米,体重只有90斤的高佬雄一见,摇晃着竹竿一样的身材,穿着宽大的工作服,像蝙蝠侠一样,从工作台上飘了下来。他们有的在画线,有的在记录,有的在清点钢材。经高佬雄一喊,这些工友放下手中的活儿,三三两两地靠拢了过来,杨名这回也带了几盒高档烟过来送给他们抽。
“大家先干活吧,如果停下来,工长怪罪下来,我可负不起责任啊!”杨名一边跟各位打招呼,一边将这几盒烟交给柯木雄让他派发。
“阿名,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还记得我们这帮兄弟啊!”忽然从侧边传来一阵吼声,杨名转身一看:原来是“大声公”——钱元公,正大大咧咧地朝杨名这边走了过来。
“什么话?来看看兄弟们都不行吗?虽然你从流水线把我‘开除’了,但,我还是要回来呀,不行吗?”杨名朝大家哈哈一笑。
“你看,去了企工部,油水多了,满嘴都是油了,小心抽你!”钱元公一把搂住杨名往上一抬。
杨名感觉重温了以前在这里时的工作情景,一阵阵的温暖涌上心头。
“兄弟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杨名见到这一张张写满笑意的脸,见到这些真诚质朴的工友时,又有一丝丝的感动。
“钱师傅,去你班组坐一下吧!”杨名扯了扯钱元公的衣服。
“好啊,喂,那里有我上星期刚买回来的上等铁观音好茶!”钱元公转身跟一位工友交代了几句,说他要上班组坐一会儿,叫这工友先干活。
钱元公领着杨名来到流水线的尽头,靠墙边有一排用集装箱改装的班组房,每一个班组约有三四十平方米,房内有一张办公桌,围着这办公室的是椅子,房内墙壁挂满了脏兮兮的衣服,办公桌上摆着款式各样的茶杯,有十多种,有钢制的、有陶瓷制的、有玻璃制的,还有一套泡茶的工具。
“坐,坐。”钱元公带杨名进来坐下,并打开了灯。他把安全帽往墙上一挂,露出的光光的头,就像一个大灯泡。
钱元公打开水龙头,洗手,熟练地泡茶。
“钱师傅,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见房间内只有他俩,杨名也就开门见山了。
“知道,假如我没猜错的话,我知道你此次的目的,但也想不到你会为她而来。”钱元公一边在弄茶杯,一边笑着说。
“那么,你是承认自己给了吉菲寄匿名信了?”杨名注视着钱元公。
“怎么啦?吉菲同你的关系还真不一般,连我给她的信都给你看了?”钱元公瞪大了双眼。
“内容我没看,可能涉及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吧!”杨名坦诚地说。
“内容你都没有看,那你找我干吗?你想同我谈什么?你又怎么知道这封信是我写的?”
“钱师傅,这封信的信封上面,有你的字迹。因为你每次签收摄影稿费的时候,都留下你这雄浑刚劲的字体,南山发展公司也就你才写得出这一种字体,我认为这是南山钱体。其他人可能不知道,我一看就知道了,至于这封信的内容我没看,真的不知道。”杨名自信地笑笑。
“阿名,你是有心人,你的分析能力很强,也很对,这你都想到了,我服你。我给吉菲的信是什么内容你想知道吗?”钱元公给阿名端来一杯茶。
“大概能估计出来,我倒认为,你给她的不是信,应该是些照片,而且这照片应该同吉菲有关,对吗?”杨名像侦探一样审视着钱元公。
“奇怪,你还说没看?想不到吉菲同你的关系还真不错啊!”杨名这一说,钱元公就更相信杨名看过信封内的东西。
“其实,这还不是很简单的嘛,仔细想想:你钱元公先生,在我们公司里除了写得一手好字之外,摄影技术也相当不错,你的事我还不清楚吗?我回顾一下以前,当时你来我办公室想参加摄影协会时,被吉菲气得火冒三丈,以及最近公司文化艺术节参与摄影的人员连你都榜上无名,我就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想一想,这件事不就很清晰了吗?除了你还会有谁呢?但关于你给她照片的内容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杨名笑着呷了一口茶。
“阿名,算你老实,你想知道吗?”经杨名一说,这回钱元公相信了,钱元公从他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阿名。
杨名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尚忠与吉菲搂在一起亲嘴的合照。
“就这张吗?一共寄了几张?”杨名收敛了笑容。
“对,就这张,这是我在一次桃花节时偷拍的,怎么样?技术行不行?这次寄了两张,现在就剩下这一张了,你要就拿去吧!”钱元公将照片摆了摆。
“元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侵犯别人的隐私的。”
“也没什么目的,就是看不惯吉菲得意忘形的样子。本来我就一忍再忍,可是这鸟人总是得意扬扬,为了给她点儿颜色看,我就来了这一招,我怕她干吗?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定很害怕!”钱元公满不在乎地说。
“钱师傅,我同你说,吉菲这个人在工作方式上,是有很多的不对,对业余团队的文艺骨干们有偏见,这都是她的不对。但是,你这件事是偷拍别人的隐私,如果打起官司来,你可要负责任的,人家可以告你的。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你就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不能到处张扬,别再同其他人说。而吉菲那边,我绝对替你保密,但前提是,你别再扩散这件事,而且把底片给我,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也不勉强你,反正,你自己考虑。”杨名耐心地说。
听杨名一讲,钱元公恍然大悟,他急忙搜出那张底片:“行,我听你的!”钱元公找到底片,然后将相底用纸包住交给杨名,“阿名,我已经按你的话去做了,你可要守信啊!”
“钱师傅,放心吧,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还不知道吗?记住,别同吉菲那小女人一般见识,我这次来,除了弄明白这件事的真相之外,还有就是同你聊天,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联系。记住,我们是好兄弟!”杨名也不敢过长时间打扰正在工作的钱元公。
杨名站了起来,告别了钱元公,返回办公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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