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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二)

时间:2016-07-08 19:38:10     作者:摩羯咖啡牛奶糖      浏览:9506   评论:0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二)


她想起自己的计划,随手摘起花坛里的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奔向远去的身影,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声说,“曾少艺!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听说你失恋了,我就赶紧赶过来向你告白。既然之前你给我如大山般深沉的爱,那我就回馈你大海般辽阔,深不见底的爱。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说着她把花塞到此刻一脸懵比的他手里。“你。”

“快问快答,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321YES or NO?”

他脸色一暗,“NO

“哦,撩男失败~”她笑着说,虽然那个已经崩溃得不像笑容了,但我们还是遵从小花的意愿说是笑容吧。

“没关系,我会努力的。”说完,她踮起脚吻了一下谭真同学,“这算给我的奖励吧。”说完就逃开了。

回到宿舍,小花的情绪是稳定的,那是因为她已经在外面哭够了。在宿舍楼下的草丛里,她掏出她的小镜子,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出来。她对着镜子里的女孩说,“花花,不要哭了好不好?你都答应他了,不会再哭的,对他好,对你好。有些喜欢的人最终不是都能走到一起的,能走到一起的都是上辈子联手拯救过银河系的人,你想啊,能拯救银河系的人首先就有很坚定的心志所以才能扛住这辈子那么多的坚难险阻在一起,你说你哪里有一点像拯救过银河系的样子。乖啦,别哭啦,你都那么大个人了就不要老是要别人哄你了。”她抬头看看稀朗的星空,下定了决心,就算没拯救过银河系,还是要去爱他。

 

几个月后——

“过来,我这里有一场恋爱要和你谈一下。”小花在后面追着。

“不要!我死都不要过去!”曾少艺同学奋力往前跑。

“你跑什么呀跑,别跑啊你。”

“你不追我就不跑。”

“好,我不追——”喘大气

ok,ok——”同样大喘粗气,停住了。

小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他。

“好啦好啦,算我怕你了,我不跑了行不?放手吧。”他向她求饶。

“谅你也不敢。”小花放开了他的手,但还是拉住他的衣角。

“你别追我了,虽然我是还喜欢你,但我们真的不合适。”谭真试图再次去说服她。

“拜托,你拒绝我不要每次都是同样的理由好不好,耳朵都听出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连理由都懒得找呢~”小花一脸鄙夷。

……还好吧,不就三八妇女节一次,植树节一次,愚人节一次,劳动节一次,青年节一次,母亲节一次,儿童节一次,现在端午节一次…….

小花数了数,愤愤地说,“魔鬼!还有一次清明节呐!天哪,你居然已经拒绝我9次了,太狠心啦!”嘤嘤,装哭中

“为什么会有清明节告白这种事情!而且你告白的日子都太特别!太频繁了!三八妇女节,劳动节,植树节,儿童节,端午节都在乱入什么!”

“不是啊,我想说在节日里告白成功了就不用去一直记着时间啦,而且举国同庆耶!”小花开心的说着,好像对方已经答应了似的。

曾少艺扶额,“这里除了愚人节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一个节日是适合告白的……然而,我居然被你说服了。”

“你是指要接受我的告白?”她欣喜地快跳起来。

“没有!”

“你还喜欢我吧?”小花认真的问。

他不说话,点了点头。

小花皱着眉头,径直走开了,他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有点不舍,“哎,你

“那就等下次节日再来找你好了,拜拜~”小花回过头笑着说。

“哎,下次节日前我有事情。”

“没关系啊,我等你忙完。”

…….

最后直到毕业小花都没追到曾少艺。毕业那天她去找他,说要中场休息一下,于是这一休息就是一年。一年后,她去了有他的城市。

“喂?哪位?”他下班了,已经是11点了。

“你觉得我是谁?”她慢慢地走向他。

沉默了良久,“还好吗?这些时间。”他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

“你就想问我这个?”她离他越来越近了。

“我,在深圳。”他有些急促。

“我知道。”在离他五米开外,她站定了。

“是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他补充着,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

“你在哪里啊,现在?”

“我在你后面啊。”她挂了电话慢慢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他很惊讶,惊讶之余又有点欣喜。

“找我的朋友咯,去吃个饭?”

“好,好,好。”

她定在深圳了。偶尔约出来吃吃饭,他买单,她吃。喝喝酒,他买单,她看着他喝,他喝醉了就送他回家,给他擦擦脸,有时候给他盖好被子就走,有时候会坐在床边看他的脸,或者伏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咚咚咚,但天蒙蒙亮就关门走。

第二年,她有事去肇庆,告知了他,并临时拜访了他爸妈。她总是很乖,听话的,本来嘴笨的性格也在出来后改一些,他爸妈很喜欢她,一直追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转头看看一直默默吃饭的他,笑着说,“已经有了。”“不会是我们家少艺吧?”他妈妈看看她,又看看他,一脸期待,而他也有些不自在了。“哪能啊,少艺我追不上他。是我家乡的一个男生。”“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他抬起头看她,她却不再看他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停下来。

“什么事?”

“你,男朋友。”

“没有啊,就这么一说。”

“哦。”她觉得他有些雀跃。

第三年,他有了一个女朋友,一次她去他家拜访,看到一个长得很文静很贤惠的女孩在厨房里做饭,他妈妈拉着她说,这是他女朋友,叫沈嘉忆。那天她吃到了他女朋友做的饭,确实很不错。他回来了,她笑着说,你有口福。他应承着,自觉地坐在女朋友的旁边。她看着那个女孩给他剥虾壳,觉得食之无味,但还是笑着打趣他们,“叔叔阿姨,你们看这小两口甜蜜蜜的,应该快可以抱孙子了。”他闻言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是这样我们就不操心了。”他妈妈笑得很灿烂。

“我不知道你会来。”

“嗯。不请自来确实是我不对。”

“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其实这事跟我真没多大关系,我就来看看叔叔阿姨怎样,另外祝你们百年好合。”

“你不要这样子。”

“我走了。”他看着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转过头,“曾少艺,你就是一株害羞草,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最伤人。”说完头都回离开了。

第四年,他又一次分手了。她遇到了另一个男生。她跟他说她的理想型出现了。他沉默了一会叫她去追,她想了一会,“曾少艺,你真是个混蛋。”

第五年,她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他高冷,又酷又帅,对全世界冷,就对她一个人暖,真的如她所想。他前前后后跟她告白了五次,终于在元旦节第二天她答应了和他在一起,而这一天是过去她和谭真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很开心地抱着她转圈圈,像个孩子一样,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对自己说,就这样到此结束吧,小花。

第六年,他工作很烦恼约她出来喝酒,他喝,她看着他喝,一杯一杯给他添酒,不说一句话。他哭了最后醉醺醺地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你要不要,哇一声他吐了。她皱着眉头扶住了他,“TMD,现在才想打老娘的主意,早几年干嘛去啦!”他呆呆愣愣的,伸手摸摸她的脸,“你这些年都遭遇了什么,那么躁。”她哭了。他睡在她的房间里,醒来发现桌面上的留言条,厨房里有粥,喝完再走。他晃了晃头看到电视机旁边的照片,是她和一个男生的照片,照片里她微蹙着眉,男生喜笑颜开地捏着她的脸颊。他喝着粥,水蒸气缭绕,慢慢的眼眶红了。

第七年,他要结婚了,她如约而至。看到穿上西装精神抖擞的新郎,上下打量一番,以问候兄弟的方式问候他,“呦,不错嘛曾少艺,穿得人模人样的哈。”他笑了。她转过头,“嘿,新娘,我是他兄弟。”

新娘要抛花束了,众人围着新娘和新郎,他附耳跟新娘说了些什么,之后他拿着花束走向她,递给她,“记得请我喝喜酒。”她笑得一脸灿烂,一如当年,“当然啦,你是兄弟嘛。”说着擂了他一拳。

在家里,她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双眼通红的女人,打开红色的小盒子,把戒指套在中指上看了看,终于下定决心拨打了电话,“结婚吧。”

婚后她离家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叫如梦之下。自己当自己的老板,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丈夫很爱她,在他不忙的时候就领着儿子来接她下班,她总说就几步路怎么还要人接了,自己并不那么娇气。这个时候总是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因为你是我的小女孩啊。”她脸红了,打掉他的手,说,“没个正经样,教坏了真嘉怎么办?”她看一眼在一旁玩的小男孩。“哪呀,他提前学学怎么撩妹也好。”“尽贫嘴,今晚上不用吃饭了。”“老婆大人饶命呐。”作求饶状。

“真嘉,来。”丈夫抱起儿子,一手牵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今晚上吃什么?”

“嗯,吃糖醋排骨,番茄蛋花汤,炒青菜。”

“好耶,吃糖醋排骨!”真嘉雀跃着,她笑着捏捏他的小鼻子,“真是个小馋猫。”

“好,走咯,去买排骨。妈妈要给我们做糖醋排骨咯。”

闲暇的时间里她就待在家里侍候花草,她种了一院子的害羞草。有时候就去翻翻书橱里的书,给真嘉看看作业,不过儿子很聪明,不用她怎么上心。她总在临起床时仔细地端详睡熟的丈夫,冷峻的面容,一看就是一个冷冰冰的人,就跟他学的法律一样,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她面前温柔得像一汪春水,她伸出指头抚上他紧抿着的薄唇,就是这两片嘴唇带给了她一切,哄她,爱她,并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家庭环境,真厉害,她由衷地想道。她突然想听听他的心跳声,耳朵附上他的胸膛,咚咚咚,她觉得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刚想抬头,一只温厚的手掌轻轻地落在她头上,“听到了吗?我的心在说,‘我爱你’”她瞪大了眼睛,瞬间哭了,趴在他的胸膛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了起来,吓得丈夫手忙脚乱,“hey,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哭得越发厉害,抿住唇,一直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莫名其妙的心里一酸。

又三年后,她在公园里遇到了他,他牵着一个小女孩,而她牵着一个小男孩,两两相望。半天,她说,“嗨。”

他回,“嗨。”他们走近对方,她没再看他,而是去逗弄他牵着的小女孩,“嘿,小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抬头看她爸爸一眼,他点点头,这才怯怯地说,“曾萌。”她不由得抬起头来,他眼里有一些苦涩,她继续说,“真是一个可爱的名字呢。”说着摸摸女孩的小脑袋。“几岁了孩子?”她问。

“四岁半了。”

他看着她旁边的小男孩问,“你儿子吗?”

她把真嘉往前推了推,“来,告诉叔叔你叫什么?”

“我叫陈真嘉,今年五岁,上幼稚园大班,我会画画,会唱歌,会讲故事,会做数学题……”她及时堵住他的小嘴巴,“太好了,真嘉同学,先消停会儿。”

“挺有意思的这孩子。”

“也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的性子,我和他爸爸都不是多话的人啊。”

“真嘉带妹妹去玩,不许欺负妹妹,得让着点她,别走远哈。”

“我们聊聊吧。”

“好久不见。”她又像以前那样率先打破平静。

“是啊,好久不见了。”

“这些年都挺好的吧。”

“嗯,都好。”

“叔叔阿姨呢,身体都还可以吧。”

“嗯,都健康,劳烦关心了。”

“哎呀,你这么安静还怎么聊天啊。”她有点暴起了。

……”他就是定定地看着她。

“我知道结婚没通知你是我不对,可是我这个,这个是可以被理解的,真嘉他爸爸要出国进修嘛,就顺便一起登个记,然后出国咯,婚宴都没办。”

“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了。”他们就这样坐着,相顾无言。

“真嘉带妹妹回来。”她回头发现他在看她,她撇过了头。

“妈妈,真萌说她爸爸种了好多的向日葵,有好多的瓜子,我们去她家好不好?”

“爸爸,我也想要含羞草。”

她说,我种了一院子的含羞草,改天送你种子。

他点点头,说,我种一片向日葵,过几天送你瓜子。

最后她鼓起勇气,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同样的,他也问出口。

“爱过。”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相视一笑,她擂了他一拳,“走了,兄弟。”

他们发现,原来自己耿耿于怀的只是一句爱过。在那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里,他们相互陪伴,又相互疏离,都是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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