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昨日烟花满天舞　　

这次离开了佛山两个多月，我还差点认不出来了，我还以为自己坐错了车，人生最怕的有几个错，而人生常常在不同程度上犯上这几个错，一个是摸错袋，一个是上错床，一个是进错行，一个是嫁错郎，这几个错都跟坐错车有异曲同工之处，它们的后果是一样的。佛山有了很大的变动，其中，季华五路电视塔路段已经改成了休闲区，但还不彻底的是，路面也扩大了很多。我想这首先得多谢省运，佛山才动真格的搞了这么一个面子工程。佛山之前给我的印象就是整天修路，好好的一段路，今天挖明天填，后天再来挖。因此路面变得越来越烂，每一次修路之前，他们一定会兴师动众的来个全线封锁，就好像公狗撒尿霸地盘似的，造成交通的庸挤。很久之前ZH兄弟为了他的厂报向我约稿，他的主题就是佛山印象，他叫我用800-1000字去写佛山给我的感觉，他说一定要把内蕴写出来。我第一个交给他的只有几句话，就是：修路，修路，修路，还是修路，政府除了拿我们纳税人的钱，除了修路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了，但是交通越来越差，路面越来越差，人行天桥也没有一座，我们纳税人一点好处也得不到。我说佛山政府是最没有发展眼光的政府。他们在同样的一个小地方，花费了过多的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花费了过多的时间，很多大城市都在向外发展的时候，只有佛山选择了向内发展，在孟子所说的“穷则独善其身，富尤泽福他人”的精神面前仿佛说得过去，但是佛山并没有陷落到这个地步。我在那个江西老板那里工作的时候，我曾经跟他开玩笑地说：不挖哪有的钱呀？今天挖旅游温哥华，明天再挖移民加拿大。ZH说这样可不行。不行？好，那我再展开来写，结果写到1200多字去了。举了更多的反面例子，火力更重。ZH兄弟终于失望了，他说在我看来，要你写赞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任何事情你都不会出来唱赞歌的，你是个彻底的理想主义者，凡事刻求完美。不过，我现在要为省运唱一次赞歌，是它让佛山政府把面子工程搞大了，是它把佛山变成一个城市的样子了。　　　　

我这次过来，刚好遇上这次省运的闭幕式的最后一个活动，烟花汇演。十点十五分开始的汇演，在电视塔这边，八点多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他们都在守株待兔。保守的估计，那天晚上有十万多人。这一点也不难想象。首先我们从国际文化上来阐释他们，上下五千年来，西方的文化结晶是伟哥，他们是纵欲过度，而我们中国是满汉全席，他们是入而不出。我想起我在大学时写过一篇文章，我那个文章的题目就是《我们需要西化吗？》我是为钱钟书所写的，他是一个学贯中西的大师，他提出文化上要全盘西化，我倒觉得不必，因为在我看来，不管是伟哥还是满汉全席，他们都得不到一个必须的平衡点，一个立足点，他们都太飘了，一个太过，一个不及，过犹不及，谁也没有比谁更贱，一丘之貉，何须手足相残？在这种大环境下面，而且在这么没有眼光的政府领导下，这批佛山人活着是相当之压抑的，所以一旦出现让他们尖叫的机会或者说突破口，他们就会不约而同的集中到一起来，所以，当天晚上的十万多人，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难想象。不过我感觉到遗憾的是，不能和我女朋友一起去看这场所谓的烟花，也没有相机。我跟她说我在佛山看这场烟花的时候，她正在肇庆，她叫我把它写出来，好好的向她汇报。　　　　

我之所以说他们活着很压抑，他们出来看烟花是一种等待尖叫的行为。我女朋友在这方面就很了解我。再平凡不过的这一场烟花，他们看了就只是看了，除了当时“哗”的一声，这场烟花留给他们的东西并不多。他们从压抑的生活里跑了出来，喘了口气后又跑回去，继续压抑的生活。我就不同了，他们不可能像我这样，把一场这么普通的烟花汇演，看得那么深，看得那么透，看出新的想法来了，所以我的女朋友才叫我向她汇报。如果我女朋友找的不是我，而是别人，那么他肯定汇报不上来了。我是从他们这一个群里跑出来的，有一个成语叫做出类拔萃，我就是出类拔萃。我以前也像他们一样，脑袋不灵光，没有想象力，最怕的就是写文章，肚子没货挤不出来，用广州话来说就是无所出，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最害怕的就是被人说自己无所出。我小学的时候有一次临交作文了，我在作文本上面写：写写写写……写作文写作文写作文，天呀！又要写作文了……。我在作文本上把这句话重复的写上了十多次，当时要求的字数是800字，后来我就这样交上去了。启蒙我去写作的人是我老爸，他不是老师，不是什么作家，他只是信合底下的一个小职员。他说你有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一点东西也想不出来呀。他的意思就是你要有想象能力的，不管干什么都好，你得有想象力。后来，我在金专做个人讲堂的时候，我想金专开校以后，我是第一个以个人的名义，以一个学生的名义来开讲座的，尽管不太成功，我组织的讲稿里就说到想象力这个东西，只是后来并没有讲到。我的意思是说，这么一场平凡的烟花，如果没有看出新的东西来，我们太可不必挤到现场去的。我们要有想象，我们可以在想象里去欣赏比它更精彩的烟花，而且是不管时间场所，我们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欣赏得到。到现场去，就得看出一点新的东西。所以我说他们是没有想象力的，或者是想象力不足，他们是活着很压抑的。看完了烟花，很多人都在抖落身上的烟尘，看烟花时飘下来落在他们身上的，他们很急于去处理。这也是没有想象力或者想象力不足的一个例子，他们好不容易进入了烟花所带给他们的这么一个仙景，他们应该在这个仙景里面与更多自己喜欢的事物去进行野合，而不是急急忙忙的回到现实里，去把这些痕迹去处理掉。他们刚看完烟花，就把这场烟花所留给他们的一点东西当成了累赘，急于处理掉，然后就当没有这回事一样，我觉得这是一种惯性的动作，在广州话的语境里，有一个词语叫“赵完松”，这个赵字是吃的意思，这一个词语一般是用在男女的关系上，一般是说男人，就是说上了床之后跑人了，过去就过去了，想不负责了。他们就是在潜意识里沿流了这么一种思想，一夜情式的思想，有这种思想才有的这种慌张的举动。可是我不一样。我回到我朋友的住处，我朋友叫我帮忙他处理相片，我处理完了他的事情之后，我还因为这场烟花写了一个文章。为什么要写这个文章呢？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我要向我的女朋友汇报，我要证明他们写不出来的东西，我能写出来；二、我要用来证明我刚才所说的，我说我在这场烟花里看出新的东西看出新的想法，我的脑袋比他们的更灵光，我更有想象；三、我留着，下次跟人聊天的时候，我可以说，你刚才那个道理其实我早就懂得了，我在某某文章里面说过，而且说得比任何人说的都要深入透彻，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是怎么出类拔萃的。　　　　

那个文章3000多字而已，小学时写文章，800字的我都觉得难于完成，现在3000字转眼工夫，还嫌太少，这是因为小学那次之后，我经过我老爸的指导，他说写作和做人都得要有点想象，后来我看了《蒙田笔记》，他里面有一篇文章就说到想象的，文章的题目是《强烈的想象产生现实》，他在里面举到一个事例，有一个男人，在他二十三岁以前，他的邻居可以做证，他其实是一个女人，只不过就是有一次跳过一条小溪，用的力度大了一点，那根东西也就顺势跑出来了，他说这故事告诉那些少女们，即便是跟同性共床而眠也得万分的小心，以免过早的失去了贞操，他在文章里还让一个晒被单的妇女，因为风太大的，她飞了起来，他还让两个泥娃娃睡在一起，并且很疯狂的动作，蒙田是17世纪的一个潜意识写作的主要人物，他在理论方面有着如此杰出的贡献，做人就得有这种想象，看似荒谬但是很有必要，而且这个世界很多事情本来就是很荒谬的，我们不妨让它更荒谬一点，或者说它并不在乎更荒谬一点，还有就是经过我二年级的语　文　老师陈淑玲的指导，她是一个奇怪的老师，她上课是不用课本的，她尽可能地带领我们深入到课文中的场景里面去，她告诉我写作除了想象之外，还要有的就是感受，跟着文章中人物去感受。我双管齐下，想象与感受一起来培养，再加上我家里的遗憾基因，我觉得我家里的人在写作方面都有很大的天赋，只要稍作培养，对语言的把握能够做得很好，因此我的水平就特飞猛进了，我在初中时已经是个写作高手，高中时初市文联收为会员，大学时做了理论部部长，我成为了一个感受主义者，我跟着自己的感觉去走，我在大学时写一个文章说，跟自己的感觉走就是了，它会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2004年在广告公司做事的时候，我说得最多的就是感觉没有，我从来不做那些没有感觉的事情，我后来还出了一本画册，只是没有付印，我在里面说：我是一头理想主义的驴子，追求完美，推崇感觉。但是我不能空口无凭呀，你不能把自己吹得和天一样的高，又做不出对应的事情来，那有什么意思？所以我要写下那个文章，证明我是这样说，同时也是这样做的，而且将来你会发现我会在这方面做的更加的好，我比你们会更有想象力。我其实比你们更牛B。

我在那个文章里面说：这一场烟花再平凡不过了，因为没有风，浓烟聚在半空久久不能散去，对于采取仰视态度的我们，确实短了很多美感，而且只放二十五分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把人心撩得痒痒的，不上也不下的，就好像一场被中止的性生活，如果你们没有什么想象力的话，这场烟花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人挤人涌，又下着毛毛小雨，还不如早点回到床上抱着老婆孩子睡觉来得实在，何必来遭这种罪受？这自然是我的个人想法，其实他们是活得太压抑了，他们好不容易遇上了这么一个机会，一个等待尖叫的机会，一个跟同类站在一起的机会，一个可以逃避压抑、孤单和无聊的这样的一个机会，他们怎么会轻言放弃？我多想他们每一个人都跟我一样富有想象力，这样的话即使他们不在现场，他们感官上获得的快感也会强烈一些。这些烟花，在我看来就像精子一样，它们争相上升，这让我想起了克亚树的漫画《夫妻成长日记》，第六册里面有一章“一场肉眼看不到的战争”，说的是男人射了以后，精子进入女方体内之后的事情，我又想起了《国际广告》2003年3月份总第一三五期第108面的灵狮形象广告图，一群精子争相向一枚卵子游去，原以为僧多粥少，谁知没有一枚精子找到卵子，它的文案就是“老手都知道，不是预算多，就一定能够击中目标”，而对于把烟花想像成精子，我是想起我初二时的《生物学》，也就是一九九五年版的《生物学》教材书，那一版《生物学》就是之前的《生理卫生》，那一版是刚好改版，从大32开本改成16开本，它的第127页下半页有一个精子形象图。你们知道我的记忆有多么的好吗？？我的记忆力是很好的，同时也是很聪明的，尽管我女朋友说我越来越笨，我只是对着她笨，别人骗不了我，因为我笨的时候实在不多，我还记得我读二年级时借人家的两块钱，而在初二时，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突然追我还他那两块钱，我的记忆力好到这个程度。我在那个文章里面说那些烟花是美丽的，也是短暂的；是冲动的，也是理智的；它们是干脆利落的，同时也是残忍的，它们在我们还来不及喘气的时候，在它们最美丽的时候马上就烟消云散了，所以留下来给我们的也就是最美丽的记忆，在爱情方面，在做人方面，烟花比人类的要高明的多，我们应该向它们学习，学习它们这种处理事情处理感情的一种做法。你们能把烟花和人生那么深刻的放在一起吗？显然不太可能，显然我会怀疑。如果想象力可以切下来给予，我真的把我所有的全供出来，你们十万多人，哪怕每一个人只能分哪么一点点。我在文章里面煸了一笔情，其实我是很讨厌煸情的，可是我煸了。我有可能会人模狗样的杀回佛山去的，但是佛山现在就要靠他们去建设，一个这么没有眼光的政府，带领着一群这么没有想象力的市民，他们会把佛山建设成什么样子？而且到时我回去了，他们会不会心甘情愿的让我去分这么一杯，我觉得就在里面很有必要去煸这么一笔情，我要达到的效果就是，他们把宝座擦干净了，然后请我回去坐。我之所以说把自己的想象力分发给他们，是因为我想他们可以做得更好一点。所以我煸了一笔情。我从来不干对自己无利的事情，哪怕不利己也要损人，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