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校园文学网

首页 > 原创 > 长篇·连载·精品

长篇·连载·精品

  • 《寻踪象牙塔》(原名《万象大学》)(五)

    第十二章:突然来访两位民警的来访也不能让方璇说出实情,方璇到底在隐瞒什么,没人知道。离那件不了了之的虚假绑架案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而且陈东他们宿舍几位舍友们好象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之前大家都投入太多精力在那件事上,特别是陈东,这样反复的纠缠没有得到任何结果,他已经感到有点累,已经不愿再去理会。之后,方璇每天都有去教室,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点憔悴。“喂,你好,请问是陈东吗?我是广成市公安局副局长任迪。”刚回到局里,任迪就给陈东来了一通电话。“是任局长啊,有什么事吗?”陈东问道。“是这样的,我们之前也找过方璇谈话了,原本打算从她那里能得到有关案件的一些重要情况,但我们劝了半天,她始终什么都没有说,而且好象刻意在回避什么。你是她的同学,想问你是否知道原因?”任迪解释原因。“我要是知道不就告诉你了,我上次也找过方璇单独出来聊过,她对我的态度也和你们现在一样。”陈东无奈地说道。“方璇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们身边的同学?”任迪仍在追问。其实任迪很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只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只是感觉方璇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其实陈东更关心方璇,他也很想知道,可方璇没有告诉他,他总不能逼一个女生去说她自己不愿意说的事情。“任局长,你们是不是发现方旋有什么异常?”陈东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任迪问道。“我们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情况,只是……”任迪有些犹豫。“只是什么?”陈东有点着急了。“只是看望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有点苍白,整个人好象有气无力的样子。”任迪说道:“之前我也问过她,她说最近熬夜上网太多,所以气色不是很好。”“真是这样吗?如果是那倒没什么,就怕还有别的事情。”任迪以自己做民警多年的经验判断,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也不知道,再说方璇什么都没跟我说,更何况你们不是也去找过她了吗,结果不也一样,你们从她那里都得不到什么重要情况,更别说我了。”陈东也感觉很无奈。“那先这样,有事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再见,任迪局长。”挂断了电话,陈东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陈东好象觉得最近遗漏了什么似的,对了对了,他突然想起了星期天好象还要进行补考。这阵子只顾着方璇的事情了,竟然快把补考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离本学期的补考时间越来越近了,陈东宿舍里的几个男生几乎个个都需要补考,只有张小雨不需要补考,大家好象都开始为补考的事紧张忙碌起来了。这天辅导员何葵老师在下课时间来到班上宣布了这件事情:“占用大家一点时间,我说一件关于补考的通知,上学期期末考试不及格的同学在这个星期天的上午,记得,是上午在二楼的阶梯教室参加不及格科目的补考,这张表格是补考同学的名单,上面有补考的科目以及所在教室,请参加补考的同学注意对照好自己的科目以及所在教室,按时参加考试。”何葵说完,把一份表格递给班里的学习委员,让其拿过去给同学看。“何老师,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又挂了三科……”一位同学在抱怨。“还好,我只有一科。”又有一位同学看到名单在说着。“还好,我都不用补考。”一位没有名字在名单上的同学在庆幸。何葵在台上做了个示意要大家安静下来的手势,接着说:“这次补考非常重要,学校正处在评估阶段,所以对考试的纪律会非常严格,希望大家在考试过程中要注意自觉遵守考场纪律,知道吗?”“可是,老师,不行啊,我考试不看别人的就考不及格怎么办?”“我不作弊,我只看下旁边的就好。”“我也不想作弊啊,可是没办法,如果早作弊的话我就不会不及格了。”“补考而已,干吗还那么严格,随便让我看一下不就好了。”“管你什么严格不严格,我涂了几道选择题就出来了。”所有的同学都在议论纷纷,但好象都有点不满。其实何葵也知道,通知是通知,人是人,不可能完全按照那通知上的条例去做吧。“好了,大家不要再闹了,反正注意点就是。”何葵也只能这样说。隔天学习委员把名单公布在班级的QQ群里,让大家各自下载看。“我的天呐,有三科要补。”说话的是陈东宿舍的刘渊博。“东哥,我帮你看看你的。”赵小年也在看。“你也是三科……”“无所谓啦,反正我已经习惯了。”陈东说了一句。他觉得那只是去应付一下而已。“小雨好象都没有,真是太幸运了。”说话的是宿舍的郭帅。“你和他不也一样幸运,都不用补考。”赵小年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到极点。因为他看到张小雨的数学差1分及格,听说后来他去找了数学老师美言几句后,老师还是勉强给他及格了,真是幸运。接着他们又看到那些考场纪律的问题:考试期间不准交头接耳,不准传递纸条,不准把与考试无关的报纸资料带进考场,考试期间不得出东西;考试期间如过遇到试卷上有漏页,字迹模糊不清,班级学号姓名等填写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举手向监考老师提问,涉及试卷内容的问题一概不给予不准向老师提问;考试期间务必把手机的铃声关闭,请不要在考试时把手机放到桌面上当闹钟,可自行佩带手表;考试过程中应自觉遵守考场纪律,不要在考试时做与考试无关的事情,例如:玩手机、吃东西、说话等;每个同学都必须独立完成答卷,不能偷看、夹带纸条,抓到者记大过一次;请参加补考的同学务必用黑色的钢笔完成答卷,不准使用其他颜色的笔,否则作答无效;“我说,这些东西看与不看都一样嘛,这些都是唬人条例来的。”陈东原本就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自从来到华夏学院,陈东就对这些东西都是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了,可能是受之前被主任记过的事情影响吧,有那么一点逆反心理。“东哥,我们几个都是同病相怜。”刘渊博和赵小年叹息道。在男生宿舍,分别是陈东有三科需要补考,刘渊博三科,赵小年一科,张小雨、郭帅不需要补考。只是赵小年觉得自己很委屈,数学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而且就因为数学让他连续两个学期都挂科。华夏学院有个规定,挂科的同学不仅不能入党,就连助学金、奖学金这些评比项目都不能参加了,就算其他科目考得非常好也一样,考得再好,这数学一拖后腿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这么简单也就这么复杂。赵小年没想到大学里还要学数学,他记得自己的数学自高中开始就从没有考过及格,而且在高考上还是侥幸考了七十多分,不然可能连华夏学院也上不了。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悲哀,原本以为进入大学里就可以永远摆脱数学所带来的阴影了,没想到由于自己所学专业的关系,必须还要进一步学习数学。这一个学期下来,很多华夏学院被她教过的同学也习惯了她这种教学方式,一些人在上数学课是总是在下面看其他书,或者做着自己的事。令所有同学没想到的是,一个学期下来,周老师一下子便抓了很多补考的同学,眼看着大家上课都不太听她的课,然后期末考试的卷子故意出得很难,这次班上绝大部分同学都不及格,就连一向成绩还算不错的于薇也不及格。至于女生那边,于薇得知自己数学要补考后,在宿舍里哭得死去活来。“于薇,你数学那么好,老师竟然也不给你及格?”说话的是于薇的舍友南小琴。南小琴的数学正好刚赶跨过及格线。“于薇,我说这老师也太不给你面子了。”连南小琴这么认真的女生都为她感到不公。“唉,有什么办法呢,你的数学不也是刚及格吗,这次期末的题目本来就挺难的,而且老师并没有给我们说过多少重点考试的知识,很多都是我们自己去复习去猜测,连复习的基本方向都没有,能考好吗?”“对了,方璇,你数学需要补考吗?”于薇问。“嗯。”方璇只是淡淡回答了一句,就躺回了被窝里。“方璇,怎么大白天在睡觉,没什么事吧。”南小琴关切地问。其实自从上次回来后,宿舍的人就注意到方璇某些地方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没事,昨天没睡好,可能最近熬夜太多。”方旋淡淡地回道。“那天上午好象有两个男人在学校门找你出去,方璇,那两个男人是谁?”于薇那天看到了方璇被那两个局长出去谈话了,只是她不知道对方身份。“哦,他们是我的亲戚,在学校附近工作,星期天顺便过来看望下我而已。”方璇编制了一个看上去还比较真实的理由。由于宿舍的人都要忙补考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方璇的异常。南小琴虽然不需要补考,但于薇有问题要她请教,两人便在那里翻起了书,猜测可能会考的重点。方璇没有起来复习,而是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做别的什么。“方璇,这后天就要补考了,你不打算复习一下?”于薇有点好奇。“你们复习吧,我不想学,现在想休息,明天再学。”方旋躲在被窝里回道。“明天还来得及吗?时间那么紧,时间那么紧,听老师说这次监考很严格,如果考不及格就不能毕业。”于薇担心地问道。“补考不难,题目都做过了。不用担心我,我明天再看会书就可以了。”方旋还是拒绝看书。“方璇,那你自己注意,我帮于薇先复习。”南小琴无奈地摇摇头,接着开始帮于薇寻找复习重点。因为补考的试卷都是之前考试考过的,相对比较简单。华夏学院的同学都在为补考的事各自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方璇的异常。此时方璇躺在床上,此时她什么都做不下。陈东找过她,两位民警也找过她,可她还是不愿意说出实情。要是让宿舍的人知道了,要是让何葵老师知道了,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以后她哪里还有脸走在校园里?方璇躲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只是眼泪流下的时候是悄无声息,就像晚秋里的一片叶子的枯萎,没有人会注意到,等看到时也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上帝一定在惩罚我,谁让我那么贪心呢,如果不是我的虚荣,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接下来的补考,我真的没心思去面对,可却又不得不去面对。此刻,方旋的心一片凌乱,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第十三章:补考进行时补考的日子终于到了,正好华夏学院把双休日安排为补考的时间,如果安排在正常上课时间,那些学生就会以补考为由,缺席正常的上课,如果是这样会对学校的学风造成很大影响,补考事宜由罗文标主任负责。“铃铃……”一阵清脆且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那还处在温馨中睡梦中的一位教职工的家。铃声似乎没有被人听到,继续在宁静的清晨响个不停,原本早晨是很美好的安静时光,就只有这铃声,显得很单调很刺耳。家里那两个正躺在温暖被窝中的大人的美好梦境逐渐被铃声活生生拽回了现实。被窝中有了翻身的动静。不,似乎已经骚动起来,那两个人已经被这讨厌的清晨来电给吵醒了。“文标,这谁啊,这么大清早打的什么电话,扰人清梦,我昨晚改学生的作业改到很晚才睡,才六点多钟就把我吵醒了。”躺在被窝里的杨雪兰抱怨道。杨雪兰作为罗文标的妻子,自从在广成市当了教师后,每天都头疼不已。原因出在她的工作上。她也不知道学校说要进行什么升级作业的批改,要老师在电脑上批改学生的作业,而学生全部作业都要用附件形式发到老师的电子邮箱里。杨雪兰是六十年代的正统家庭妇女,除了买菜洗衣做饭照顾孩子以外,之前她根本就不懂电脑,还是后来让自己的老公罗文标给手把手教了一个月多才懂得一些基本的电脑操作。杨雪兰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华夏学院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好不容易从教职工一直做到学生处主任。电话铃声还在响着。“文标,文标……快起来,有电话,去听听,别吵醒孩子。”杨雪兰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罗文标。“什么事啊,老婆,这么早叫醒我干吗,昨晚应酬到很晚才回来,让我再多睡一会。”罗文标在睡梦中呢喃道。“有电话,快去听听……快点,别吵到孩子了。”杨雪兰在催促。“什么电话?”不一会,罗文标的睡意好像没有了。“不知道,你去听听。”杨雪兰还在埋怨。罗文标匆匆起身披上一件外套走到客厅,拿起了话筒。“喂,是小罗吗?真不好意思,这么大早把你叫醒了,本想打你手机,但关机了,学校补考的工作你都落实到处了吗?”只听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院长啊,我这会刚起来,你的电话就来了,你的电话闹钟还真准。补考的事情我已经通知各个班级的辅导员了,还有一些考试注意事项也写好并公布了。”罗文标急忙回答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有劳你了,我最近挺忙的,学校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吧。”电话那头欣慰地说道。“院长,你尽管放心。”挂断了电话,罗文标轻松地叹了一口气。“文标,谁的电话?”杨雪兰问。“还能有谁,院长的电话。”罗文标应了一句。“院长也真是的,什么事情都要你亲自管。”杨雪兰有些心疼自己的老公。杨雪兰不想看到自己的老公每天都那么繁忙,她希望他能多在家陪陪自己和孩子。“千万别这么说,这关系到我在华夏的饭碗。”罗文标示意老婆小声点。“好啦,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学校的活忙不完的,有时间多陪陪咱们的孩子。她整天叫爸爸辅导她功课,却不见你人影。”杨雪兰没好气地说。“我这不是忙嘛,再说你也可以辅导她,我一个大学学生处主任都干了这么多年了,以前的一些东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虽然身为学生处主任,但罗文标感觉自己的教学能力有限。“每天都要给那些毕业班的学生上课,改作业、备课,那些学生的作业看得我头疼。你好歹也体谅下你老婆的难处。”杨雪兰显得有点不高兴了。“是我错,是我错,有时间我会辅导孩子,还有多抽空陪陪你们,这总行了吧。”罗文标说不过老婆,只好作罢。“对了,我得回学校了,今天是华夏学院的补考时间,我要回去做巡考工作。”罗文标想起了今天是补考时间。“妈妈,我起床了,我肚子饿,给我买早餐……”不知什么时候,他们那还在上小学四年级女儿已经醒了,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叫唤着。“都是你,说话那么大声,才这么早就把孩子吵醒了。”杨雪兰的脾气又上来了。“好了,快去给她买早点吧,今天你送她去学校吧,我没时间了。”罗文标匆匆起床,边穿衣边说道。“那你注意点。”杨雪兰很关心自己的老公。“行了,我知道了,快去吧。”说完,罗文标洗漱一番后,准备出门了。“爸爸,你今天怎么不送我去学校?”女儿在身后叫唤着他。“乖,爸爸有事要忙,让妈妈送你去。”罗文标蹲下身,轻轻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说道。“爸爸,我有功课要问你,你什么时候教我呀。”女儿有些不高兴了。“爸爸有时间再教你,如果要急了的话也可以先找妈妈问下。”罗文标在安慰着女儿。“哦,好吧。”女儿显然对爸爸的答复有点不高兴,嘟着小嘴。“娟娟,妈妈等会带你去吃早餐,爸爸有事情要忙,下次再找爸爸教你功课。”杨雪兰微笑地对女儿娟娟说道。娟娟看着爸爸罗文标走出门口的身影,有一些小小的失落感。罗文标今天要回学校负责巡考工作。因为补考的人数比较多,监考老师人手不够,所以罗文标也要兼职当监考员。补考分两天,但由于有的同学需要考很多科,整整一个偌大的四十来人的教室里便安排了两位监考老师。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老师抱着一叠卷子快步走进教室,在他后面还跟了一位女老师,那不是谢湛和何葵吗?在场的同学心里一阵窃喜,何葵老师那么好人,一定会对他们手下留情的。谢湛把眼镜脱下放进眼镜盒里,招呼旁边的何葵帮忙把卷子整理好,数清楚张数、页数。紧接着,谢湛回头在黑板上写下补考科目还有试卷页数后,转身把粉笔放下,清了清嗓子,摸了摸脖子:“请大家自觉按号入座,这里有三组,每组的每一排都给我坐两个人,中间隔开两个位子,哪个不按号入座的我就不发试卷给他。”年轻的谢湛发现在最后几排有几个女生都合拢到一块坐了,他快步走过去:“要谈心回宿舍再谈,现在是补考时间,请大家自觉一点。”随着一声铃声响起,考试时间终于到了。“何葵,我们把卷子发下去吧。”谢湛淡淡地说道。清脆的铃声响起了,试卷由第一排的同学依次传递下去,不一会儿整个试室的同学都拿到卷子了,教室里一片安静,听见了沙沙的对折试卷,想必此时若是哪个没关手机的同学的铃声在此时响起,都会让他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赵小年在拿到卷子后,用稍有颤抖的手接过试卷后,在战战兢兢地扫描着上面所有的题目,还好这些题目都是之前已经做过的,基本没什么难度,要知道这其实不是考试,只是一个补考而已。尽管如此,他对一些题目依然无法做得出来,正在他想作弊的时候,突然看到谢湛老师正盯着他,急忙打消了作弊的念头。谢湛一直来回走动在教室的前排走廊,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正在低头答卷的这群学生。正在答卷的所有同学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只是一个劲地在纸上写着,也不管是对还是错了,说实话,考试过程中有时候不会的题目,好象只要监考老师往你旁边一站,答案都被逼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就在这时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罗文标,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了。还好就在陈东刚把自己的卷子递给前面的女生时,罗文标才来到教室门口。否则陈东又要被记过了。罗文标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口用目光扫视了一遍便快步离开去下一个教室了。可能他比较忙,也顾不上太多。要不是今早院长的一通电话,罗文标还在睡梦中,来这里检查下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考场里,鸦雀无声。只见于薇在那些认真写着,可能之前复习得比较充分的缘故,加上南小琴已经帮她复习了那些重点,所以没什么大问题。赵小年等了大概有半个钟头,他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与其坐在这里等待机会,还不如交卷算了,反正已经做了前面绝大部分题目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及格。于薇轻轻起身,把卷子交到何葵那里,便离开了考场。“方璇,你做完没有,我这里有答案,我做完了,先走了哦。”方璇正好坐在于薇前面。她好像没有听到于薇的叫唤,只是一只坐在那里低着头,脸色还是和先前一样苍白。“方旋,我先走了。”于薇小声说道。说完,于薇把一个小小的纸条塞到方旋手心,转身走上讲台,把卷子放在上面,出了教室。方璇好象对纸条无动于衷,她没有拿起写在纸条上的答案看。只是呆呆坐在那里,卷子绝大部分还是一片空白。方璇的嘴角在微微抽动,握笔的手微微有点颤抖,但她还是在卷子上写着,好象在写着书信,在写着长长的心里话。并且进入到一个忘我的境界。“考试时间还剩下十五分钟,请大家注意把握时间……”何葵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在台上提醒道。这时,谢湛转身走回讲台上,之前那些在传递答案的同学马上恢复正经作答的模样。陈东的卷子已经被悄悄递回来了。考场上没有人注意到方璇。不,旁边一直有个人在默默看着她,那就是陈东。过了一会,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了,前来参加补考的同学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感到十分兴奋,因为他们终于解放了,不再受补考的折磨,只是方璇从头到尾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2018-09-23 18:44:51 作者:黄宇 来源:青年作家
    • 0
    • 9524
  • 《寻踪象牙塔》(原名《万象大学》)(四)

    第十章:一年前的疑云正巧,刘凯青也在办公室苦苦冥想着有关那件绑架案的案情。又是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由于局里规定上班期间不能用私人手机通电话,只能用办公室电话。“喂,你好,是我,刘局吗?我有一些相关情况要汇报和向你了解。”“对了,我也正想召开一个内部会议,正好,等会你叫专案组的所有同志到会议室。”刘凯青在接到任迪的电话后,把手头上有关绑架案的卷宗以及上次那件虚假绑架案的文件记录一并拿上。刘凯青那有点高起的额头微微渗出些细汗,这件绑架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头绪,在电话里头,任迪说他那边已经结案了,但任迪又表示结案只是表面上的程序,实际还要继续暗中调查。很快专案组所有的成员在任迪的通知下已经提前到达会议室等待刘凯青。这是广成市公安局的一个小型的会议室,里面可容纳二十来人同坐一个圆桌上商讨案件,局里的一般会议都会在这里召开。“刘局长,你来了,这是我整理出来的结案文件,文件是方强写的。”任迪把之前那个结案文件递给刘凯青。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任迪的神色有些凝重,其实不止任迪,在座的每位警察同志都好象在思考着什么,人虽然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但好几位民警同志都在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刘凯青把手中任迪交过来那份结案文件,连同自己手中那份案件文件中有关绑架案的部分卷宗放到桌面上,然后轻轻坐下拿起桌子边上的茶杯抿了抿一口:“各位同志,这里有份关于上次我们广成市公安局接手的一件绑架案会议纪要,跟大家商量一下。”刘凯青小心翼翼把那份文件翻开。“局里上次接到一名华夏学院的大一学生的报案,一名叫方璇的女生被绑架了,由于上次我们赶赴现场对人质实施救援时,在案发现场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以及被绑架女生的踪影,事后初步怀疑这是该名叫陈东的报案人,谎报的一宗虚假案件。由于陈东仍是一名在校大学生,不了解相关的警务知识,广成市公安局决定对报案人进行从轻处理。只对该名男生以及他宿舍的其他同学扣留了一天,并做了相关笔记。我想问问在座的都有什么想法,不妨说一说。”“在座的各位同志,这件案件由于证据不足,我已经命令方强组长写了份结案文件。”任迪说。“任迪,结案文件是方强写的?”刘凯青突然问。“这是我让方强写了,然后再由我整理了一遍。刘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只是在你的这份结案文件里,我发现了一个以前没留意的很重要的信息。”“在哪里?”任迪欲拿过那份文件再仔细看看。“就是这里,一年前的一份笔记调查报告,那位打工妹说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在服装店里的那个人。”“刘局,那个人是不是叫王志辉?”“正是他。”“之前我就想向刘局了解下更具体的情况,因为我刚调来正局才一年多,很多事情还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有时看到一些表象但却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任迪说道。“同志们,在座的各位有谁知道在南平镇的服装店里有个叫王志辉的人?”刘凯青说。“刘局,我刚调来几个月,不是太清楚这个人。”在座的一位民警摇了摇头。“是不是这件绑架案和这个人有关系?”另一位民警质疑道。“刘局,南平镇有一家服装店?”一位民警继续问道。“我看这件绑架案跟这家服装店一定存在什么必然的联系。”民警们猜测道。“那个大学生报假案是故意为之?”“我看未必,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大学生啊,国家的知识份子,虽然现在高等教育在民众中已经很普通了,但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学过法律,懂得政治,会那么无聊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不过也说不定,现在的大学生素质也不怎么高,我看过很多有关大学生的负面新闻,有的大学生甚至连小学生都懂得的基本礼貌都不会。”“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指的只是一小部分的害群之马吧,我看绝大多数大学生品行还都是好的。”“唉,现在的大学生太多了,可能让大家造成某种误解吧。”“你还别说,现在很多年轻人基本都是大专学历以上,工作难找,更别说一份好工作了。”“当初投考警校时我也做过一番很努力的思想斗争,后来一步步努力才做到今天。”在座的民警同志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大家听我说,之前哪位同志在调到局里前听说过王志辉?”刘凯青想知道还有没人知道王志辉。“不是太了解……”许多民警纷纷摇头。“之前只听说过有一个姓王的人来到南平镇做起了服装批发生意,在这一带生意还挺红火的。这也是近两年的事。”“不是很清楚,没有去过那边。”“只知道华夏学院也在南平镇那边,但对王志辉还是不太了解。”“局长,那件绑架案和那个叫王志辉的人有关系吗?”在场的民警都纷纷表示不知道王志辉。刘凯青看到在座的没有几个人知道王志辉的一些背景,这才想起了这批同志都比较年轻,刚调来局里不过才一年多,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平时他们都是跟着刘凯青一边办案一边了解当地的一些基本民生。刘凯青原本就是南平镇当地人,在当初从事的就是警务工作,后来成为广成市公安局的局长,对这里他再了解不过了。“刘局,我相对比较清楚,不过我已经写在那份报告里了,你再过目一下。”任迪调到南平镇三年多了,还是比较清楚当地的治安情况。“我给大家说下,现在我们也没什么证据说这件绑架案和王志辉有关,只是今天这个会议想给大家提个醒,希望大家以后多留意下这个人。”“刘局,那你的意思是?”“我还是给大家说一下。早在十年前,也就是我刚刚调来南平镇的时候,这里的民风原本是非常淳朴的,而且南平镇的百姓都是以小型经济买卖为主,虽然这一带地区相对比较落后还有贫穷,但几乎没有出现过什么大案,后来服装生意在这里逐渐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市场,当时一个叫王志辉的人来到这里做服装生意,原本他是外地的经商人,后来因为在当地经商生意不怎么景气,听人说广成市是个赚钱的好地方,于是他来到了这里,刚到这里时什么都不懂,在南平镇的菜市场卖咸鱼,由于王志辉生性豪爽,在这里结识了很多周边的好友,而且他比较讲义气,很多事情都帮别人出面,日子长了,那里的同行很欣赏他的作风,暗地里认他做大哥。之后由于经济的转变,那里的生意逐渐地变得萧条,王志辉便拉着几个人在南平镇做起了服装批发生意,后来发现南平镇的服装行业比较吃香,他就在那里与人合伙开了一家服装厂。南平镇的服装生意行业在后来逐渐形成垄断,那些外来的新服装批发户主到南平镇开店必须要收取一定的保护费,否则他服装店的生意就很难经营下去。那些店主没办法,但也很无奈,好不容易开了一家店面,而且投入的资金已经是很大一部分,又不能关门不做,所以也只能每月按时交纳一定的保护费给垄断行业的老板,也就是王志辉。”“王志辉的服装生意是垄断行业?”一位民警同志问。“他的服装生意表面上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背后都会在那一带所有的服装店收取保护费,如果拒绝交费,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就打烂店里一些不太值钱的东西,第三次还不交的话就把店里的全部东西砸烂。”“这也太猖狂了吧,那里的治安人员都不管?”大家都在纷纷议论,感到不可思议。“南平镇的大部分治安人员都被王志辉收买了,就算剩下那些不被收买的,也不好意思去管,有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次在绑架案里那个报案学生说之前他看到自己的同学坐在一家被砸烂所有东西的店里,周围还有很多人在围观,可就是没看到有一位当地的治安人员上前询问,而且治安亭就在离服装店五十多米的地方。”“这王志辉怎么有这么大能耐?”“不是他能耐大,只是他是外地人,过来广成市这边做生意,性格比较豪爽,而且当地很大部分的民工都是那边迁移过来打杂工之类,于是彼此就有了知音,所以很容易合拢在一起。”“南平镇的农民工的确很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外来务工人员。”任迪也知道其一。“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的脚步的加快,更多外来务工人员的不断涌入,这里不仅服装生意变得越来越红火,而且服装行业也逐渐在这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广成市虽然是国内的一座现代化大都市,无论是从蜿蜒复杂的立交桥,还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每一个车站、火车站、机场、地铁站的拥挤人群都足以证明这座城市的潜在力量,都说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是离不开工业和经济的发展,但在南平镇好象与那些繁华因素绝缘。刘凯青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我们早在多年前就对南平镇经过一系列的清查整顿,但死灰还是没有灭,而且有复燃的迹象。”“这是我们局在一年多以前曾经调查过的一位打工妹对话笔记,大家可以相互传阅看一下。”任迪想起了以前那份调查报告,拿了出来给在座的民警们翻看。在接过任迪的调查报告后,很多民警都在仔细看着那份调查报告。“迪局,那份报告是现场的对话?”一位民警问道。“调查报告都是按照实情写的,被调查人怎么说,我们专案组就怎么写,由于被调查人所说的话对我们有很大的调查帮助,所以没有回避,只有照写了。”“对了,任迪,你那份报告是一年前的吧。”刘凯青在问。“一年前局里曾经调查过一位打工妹,因为她要找寻自己的亲生哥哥,所以来局里报案,噢,是的,大概是在一年前。”任迪看了看卷宗的最后一页的日期,没错,那正是一年前的调查笔录。“他哥哥失踪了?”“她哥哥也在广成市做生意,好象是做建材生意,不知道怎么就失踪了。之前是两兄妹一起来到广成市打工,哥哥和妹妹虽然在同一个地方打工,但不在同一个地方。”“那位在这家服装店打工的女孩叫什么?”“于静”“她哥哥叫什么?”“于海天!”“她最后一次见他哥哥是什么时候?”刘凯青没想到一年多以前局里还有这么一件案子隐藏着。“好象是两天前,她打电话给哥哥,本来之前约好去超市买东西,可他哥哥的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状态。于静在南平镇的一家服装店做零工,虽然之前他哥哥也非常反对自己的妹妹在这家服装店打工,说那里不是什么正经场所,但在妹妹的百般劝说下,这家服装店虽然在外人眼里不是什么正经的场所,但妹妹答应他说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而且于海天比较疼爱自己的妹妹,也就答应了,他自己在广成那边找了份建材生意做。也就在那天于静来局里报案,这份笔记也是她说的话。”“于静不是答应他哥哥了么?”“这个在卷宗里好像没询问清楚,于静很可能表面上答应自己的哥哥,但背后还是偷偷做。又或者她有别的什么苦衷没有说出来。”“于静的哥哥找到了吗?”“没有,当时局里立案后立即进行侦察,但进行了三个多月没有什么进展,而且我们曾经从于海天身边所接触的人中询问,但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只是在他的建材单位里有位工友说他最后一次上班是在失踪的一天前。”“他失踪前有没人说到有什么异常情况?”刘凯青不知什么时候把话题转移到这一年多以前的案子上,而在场的民警们也在听着。“没有,直到他妹妹给他打电话后才发现他失踪,因为手机一直关机。更奇怪的是,到后来,也就是一个多月后,于海天的手机号竟然变成空号,这个人也就无从寻找了。”“这件案子怎么结案的?”刘凯青想知道。“后来,这件案子就以于海天失踪无从找寻的缘由结案,如同大海捞针,当时局里真的是尽力了。”一年多以前,虽然刘凯青已经调到广成市公安局,但这件案子不是他亲自接手,而是由副局长任迪接手,刘凯青工作比较繁忙,之前只知道有件当地的人口失踪案由任迪接手负责。后来只知道已经结案了,以为这件案子已经破了,在接过结案笔记后,没有仔细一看,便放进卷宗里,直到今天才知道结果。“我以为已经结案了,所以后来才没向你再提过。”“你说这案子会和王志辉有关系吗?”“不可能,于海天在失踪前,我们调查过他的朋友圈,他根本就不认识王志辉。”“好了,各位在座的,那是一年前的案子了,虽然没找到人,但我们好象也找不到了,那件如同大海捞针的案子就先放下吧,还是就目前南平镇的情况谈一谈。”刘凯青把话题转回了。“王志辉虽然做着服装生意,但和这家服装店也有联系。但我们不知道华夏学院大学生虚假的绑架案是否和这家服装店有关。”刘凯青向在座的民警表明了自己的看法,除非有很确凿证据,不然只能干等机会。第十一章:沉默的心会议结束了,其实刘凯青最担心的不是一年前那宗不了了之的绑架案,而是现在这件虚假的绑架案。他突然想到了华夏学院的校史,他登陆上电脑,查询华夏学院的建校历史,进入百度搜索后,带着疑问的好奇输入“广成市华夏学院”几个字,按搜索键,马上跳出一排排网页,上面都是有关华夏学院的一些历史或社会外界对该校的评价:华夏学院是经省教育厅批准,成立的一所民办普通高等职业技术学院,该学校坐落于广成市南平镇与南阳镇的交界处,学校所处地段交通方便,地形宽广,是众多学子们所理想的求学之地。其他一些网页都是外界人士还有一些欲报读华夏学院的学生的咨询留言,在这些留言当中也有对华夏学院好的一面的评价,也有不好一面的评价,但不管怎么说在刘凯青的印象中,华夏学院虽然是民办大学,但经过近几年的大规模扩建与发展,现在广成市甚至全国都享有一定的知名度,很多学生也以自己能考上这里而感到骄傲。来到华夏学院读书的学生家庭相对都是比较好的,而且很多都是富家子女,所以华夏学院在外界的眼里又是一所贵族学校。按照案件的规定,一件案子一旦结案报告出来后,这件案子就算是结束了,刘凯青其实也不想这样草草结案,可那么多同志看着,因为是虚假案件,而且到达现场又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所以只能让任迪把案子结了。表面上结了,但实际他们还在暗中调查。刘凯青决定亲自去一趟华夏学院,找那个叫方璇的女孩子当面谈谈。这天天气非常晴朗,两位民警来到了华夏学院门口,门口的设计非常有现代化的感觉,华夏学院的牌坊立在中间,两边是人车走道。走道的围墙上还种着花草,上次陈东就是沿着那个走道一路想悄悄溜回去,没想到却被门卫抓个正着。两位民警特地选了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因为在平时进出华夏学院都是要经过门卫的登记才能进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之所以他们选在星期天,假日进出学校不需要做特别来访登记。刘凯青拨通了方璇的手机:“喂,你好,请问是方璇同学吗?”“我是,你是哪位?”此时方璇正在宿舍休息,看到一个陌生电话打来,有点害怕又有点不解地问道。从方璇的语气中刘凯青似乎听出了她的担忧与害怕。“方璇同学,我是广成市公安局的局长刘凯青。”方璇一听到是民警,好象有点拒绝的味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我只是学生,找我做什么?”“你别紧张,我们找你,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我现在就在你学校门口,你能出来一下吗?”“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正在休息。”方璇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刘凯青听出她的话外音了。“方璇同学,请你出来一下好吗?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刘凯青在劝导。自从那件绑架案后,方璇的精神一直有些萎靡,虽然陈东也找她出来谈过心,但方璇一言不发。她只想尽快忘记那段回忆,恨不得从记忆里抽空,更恨不得让自己失忆。“请问是你们找我吗?”最终,方璇还是选择了见面。“你就是方璇同学吧,这里风大,我们到附近的店里边坐边谈吧。”刘凯青发话了,他知道总不能让一个女学生陪他们站着说话。虽然方璇有点不太愿意的样子,但可能知道对方是民警,还是不好意思拒绝。方璇和两个便衣来到学校对面的一家饭店里,任迪随手点了一些小菜给方璇。刘凯青招呼着方璇坐下。“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广成市公安局局长刘凯青,旁边的这位是副局长任迪,我们是上次接手你那件虚假绑架案的民警,由于案情的需要,所以我们才前来亲自找你想了解一些情况。”刚坐下来,刘凯青便做起了自我介绍。“方璇同学,不用客气,咱们边吃边聊吧。”任迪微笑地对方璇说。方璇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白皙的皮肤,飘逸的长发,今天她穿了件紫色外套和一件休闲裤。但方璇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少了些许生气活力,而且脸色有那么一点苍白,比上次陈东见到他时还要苍白一些。“方璇,上次是你们一个叫陈东的男生报的警吧,他说你被绑架了,但后来我们到达现场后没有发现绑架的迹象,我们想确定当时你有被绑架吗?”这是刘凯青最想知道的。方璇听了,淡淡说道:“陈东是我的同班同学,我并没有被绑架,那只是一个误会,你们弄错了。”方璇的回答有点出乎刘凯青的意料,此时她的态度有点像陈东找她出来时候的态度。“方璇,我们要知道实情才能帮到你。”任迪发话了。他希望能从这个女生口中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任迪有过自己的猜疑与看法,但那终究是自己的想法,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真的还不确定。“那天我在学校宿舍上网,陈东说的什么废弃的服装厂,看到我被绑架,那你们就要去问他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方璇说完,低下微微有点苍白的脸。“方璇同学,我们都是特地从广成市那边赶过来的,就是希望能从你这里知道实际情况,而且我们承诺一定会帮你的。”“那位报案的陈东同学说他跟踪了你有好一段时间了,而且留意到你曾经在南平镇的一家服装店做过店员,是真的吗?”“这是我们的调查笔记,上面都记录着陈东说的话。”说完,任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调查报告轻轻地放在桌面。方璇只是拿起那份调查报告随意翻看了一下,便放下了。“我真的没有被绑架,是陈东看错了。”“方璇同学,那为什么陈东曾说他看到你在一家服装店里坐着哭泣,而且店里的东西全部被打烂了。”刘凯青问道。“没有这回事,我根本就没有在服装店做过兼职,一定是他看错了。”方璇还是低着有点苍白的脸对两位民警说。两位来访的民警还是不死心,他们太想知道这虚假绑架案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从大老远的广成市来到华夏学院总得有点什么收获,总不能空手而归。“来,方璇,这菜有点凉了,先吃点菜吧。”任迪想转移下话题,让这个女大学生有点思考的空间。方璇没有说什么,只是夹起一点菜放到自己碗里吃了几口。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在那里低着头,玩了起来。他跟刘凯青小声说,这件案子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刘凯青暗示他再好好劝劝那位叫方璇的女生,虽然刘凯青也知道这可能比较困难,无论从方璇的态度还是语气中,她显然不想再提这件事,又或者方璇在回避什么。“方璇,你在华夏学院的学习感觉怎样?”任迪想换另外一种方式说。“还好啊,华夏学院当初是我报的第一志愿考上的。”“那你喜欢这所学校吗?”任迪问道。“什么意思?”方旋感到疑惑。“就是你喜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学校?”“喜欢吧,毕竟是自己考上的。”“那你听说过南平镇的服装批发生意背后的故事吗?”任迪想从这里进入话题。“服装批发生意背后的故事?好象我们学校的男生大部分都知道。”“是这样啊,你们学校对周边环境的治理应该下了很大力度吧。”“这个我不太清楚,那是学校的事,我们做学生的管不了这些。”其实方璇是不管学校是否治理周边环境的问题,她只想每天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足够了。“方璇,你认识一个叫王志辉的人吗?他是南平镇某服装店的老板。”“不认识,我虽然去过南平镇,但没有去过什么服装店,去那边都是买小饰品或零食。”方旋摇了摇头,但她的内心在挣扎着,她真的很想把事情如实告诉眼前这两位民警,可是却又说不出口,她甚至不知道从何开头,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夜晚,心里就感到十分痛苦。“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叫什么王志辉的。我没有被绑架,那天我去住在广成市的姑妈家里做客了,你们不信可以打电话去问,电话是……”方璇之前已经告诉过她远在老家的姑妈,谎说有两位民警会找她了解一些有关学校周边环境的情况,可能会打电话给她的亲人验证,方璇的姑妈并不知情。“方璇,我们特地从局里赶到这里就是想找你了解清楚之前那件绑架案。你确定真的没有被绑架过?”任迪不想再问下去,他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或许那真的是一件虚假的绑架案,又或许只是陈东看错了,那被看错的女孩又会是谁?不是方璇会是谁呢?任迪感到这件案子好象越来越复杂了。“我真的没有被绑架。”方旋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对了,方璇,好象你的气色不是很好,最近没什么事吧?”刘凯青终于注意到方璇那微微有点苍白的脸色,原本方璇的皮肤就比较白皙,稍稍掩盖了她那苍白的脸色,这也是周围人为什么没有发现方璇有点异常的原因,但还是被细心的刘凯青看到了。“最近熬夜上网太多,所以睡眠不太充足,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你也要顾及好身体,虽然是大学生了,上网也要有节制。”“谢谢两位局长的关心,我一定会注意的。”方璇微笑着对刘凯青说,那脸还是有点苍白,接着又说:“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走这么急,有什么要紧事?”任迪问。“这次期末考试,我的英语不及格,我今天还要回去复习英语,过几天要参加补考。”“好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刘凯青和任迪起身告别。“这里的帐我们已经结了,你回去吧。”看着方璇离去的背影,任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仅任迪感觉到,而且刘凯青也感到了,但他们又不能逼着方旋去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只能引导。虽然之前陈东也找过方璇谈,或许陈东不是方璇的什么知心朋友,但方璇连两位民警的到来也始终是同样的态度。刘凯青与任迪虽然感到有头绪,但由于方璇的刻意回避,他们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2018-09-22 16:23:07 作者:黄宇
    • 0
    • 9524
  • 《寻踪象牙塔》(原名《万象大学》)(三)

    第七章:真假绑架案广成市公安局公安局接警中心里的接警员正在忙碌着。“咚咚咚……”“请进。”“任局,接到本市华夏学院一名大学生打来的报警电话,报案人称该校一名女学生被绑架,该女生是华夏学院的大一学生。”报警中心的一位接警员来到任迪的办公室通报一起报警情况,一般普通的民事案件,接警员都是直接联系公安局报警系统让民警处理,除非有严重的案件,接警员才会亲自到办公室给局长报告。听完接警员的报告,任迪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任迪是广成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调来广成市公安局工作有十个年头了。听完接警员的汇报,他隐隐感到这件案子并非想象中是一个简单的勒索钱财的绑架案,他犹豫了一会,拨通了一个备注为刘凯青的姓名的电话。刘凯青,是广成市公安局局长,来到广成市公安局工作已经二十个年头,办案经验非常丰富,可以说是刑警队的一位老江湖了。任迪拨通了刘凯青的手机号后,在等待对方接电话的几秒时间里,任迪突然感觉内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煎熬。他虽然是广成市公安局副局长,但对于广成市的治安,尤其对发生在华夏学院所在的南平镇的各类刑事案件,他还是感到十分棘手。“喂,刘局吗?我是任迪,今天接到我们市一名大学生报案,他们学校一个女孩子被绑架了。”“哪个学校的学生?”刘凯青二话不说,马上直入重点。“华夏学院大一学生。”“绑架地点,时间查到了吗?”“在南平镇一间废弃的服装厂。”听完任迪的简单陈述,刘凯青也意识到案件的严重性,只听到电话那头稳了稳口气,接着说:“我现在在市政府这边提交一份调查报告,你稍等,我几分钟就忙完,然后马上回去,不管怎样,咱们先出警营救人质。”“好,刘局,我们在局里等你,不过要快点,时间紧急,去晚了怕对人质不利。”任迪的心里十分清楚,绑架案的绑匪都是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惹急了他们,随时可能撕票,造成人质伤亡。这些都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我马上出发回去和你接应。”跟刘凯青通过电话后,任迪又回头对正在办公室另一头伏案工作的方强说:“华夏学院有一个大一女生被绑架在南平镇的一个废弃服装厂,你赶快准备一下,等刘局长回来了,一起出警。你的动作快点,手头的工作暂时先放一放。”方强是任迪办公室的一名文员,本来作为一名办公室文员,方强是不用跟随出警,由于方强的工作十分出色,而且身手不错,任迪见他勤快又能干,就将他调到了办公室辅助自己的工作。“我知道了,马上准备。”方强说完,立即放下手中的文案工作,穿上警衣,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别在腰间。任迪一看,觉得不太合适,心想,今天他们出警是去营救一位被绑架的女生,而且他知道那里有一家服装店,穿制服和那些歹徒对峙起来可能不太方便,便衣反而更能发挥作用。“方强,把警服脱下来,换一下便装。”“好,我马上换。”方强迅速把制服脱下,只穿了平常上班的便装。任迪走出办公室,到外面通知其他警察同志,准备等待刘凯青一回来就出警。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的方强脸上露出一个阴暗的笑,见到此时办公室里没人在,而且门是关上的,他悄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辉哥,你们快点撤,今天早上华夏学院一个大学生报警了,这边很快要出警营救人质。”“好,我知道了。”电话挂断了。方强在广成市公安局还有另一个身份——广成市公安局整治行动小组组长,两年前因通过广成市副市长马雄的照应进入市公安局,后来因工作的积极,而且每次出警他总是非常勇敢,很多棘手案件都是在方强的协助下成功告破,方强一路得到嘉奖,还被评为优秀人民警察,他很快便升为广成市公安局整治行动小组组长。此时,刘凯青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他马上召开一个简短的营救会议后,一切整装待备,一队人,三辆警车火速向着南平镇开去。陈东在离服装厂不远的那片区域还在等待着。他刚想大声呼喊,但怕惊动服装厂里那群绑匪,于是他悄悄走下去,到稍远一点的树林里等待警车的到来。不一会,警车终于来到了南平镇那间废弃服装厂,也就是绑架案的现场。陈东马上拦住了开在前头的那辆警车,警车并没有鸣笛。“我就是那名报案的大学生,我叫陈东,我同学方璇就被关在前面一百米处的废弃服装厂,里面还有七个人在守着。对了,你们怎么不开警笛?”“你就是那位报案的大学生陈东是吧,不开警笛是怕打草惊蛇。”任迪停下车,走了出来,打量了陈东一眼。但此时,任迪来不及多想,从腰间拔下枪:“后面的人跟上,走,快点,马上实施营救人质。”任迪用手示意着。说完,从另一辆车下来十个狙击手,还有两个握着狙击枪的队员往边上的高处快速跑去,他们在选择制高点,以控制大局,必要时让罪犯一枪毙命。此时刘凯青、任迪带领着多位民警接近了服装厂的大门口,大门口由两扇沉重的铁门构成,不过此时的铁门上着锁,锁上锈迹斑斑。他们决定由三个方向同时攻进服装厂里,必要时可以击毙罪犯。任迪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要四个人守在门口边上,由他带头。而刘凯青带也带了四个民警则从侧面的围墙进去。留下那两个悄悄爬上屋顶,寻找突破口。不管什么行动,这两位局长总是和民警们一起并肩作战,所以在队里的威信很高。很多人都很相信他们,而且他们的办事能力也很强。“狙击制高点选定完毕,请指示。”刘局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任迪,你那里准备好了没有?”“好了,我数三声,我们从侧墙打开口子进去,你们马上把大门的锁打开,由大门快速进去,给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此时方强也在正门那里,握着枪,神情严肃。为防止和罪犯硬碰硬,也为了怕时间的流失对人质造成不必要的人身伤害,此次行动方案,已经是他们之前召开行动会里选择的很好的营救方案,而且每个民警都穿了避弹衣。从三个方向同时打开突破口,里面的罪犯会来不及作反应,只得乖乖束手就擒。如果反抗,那在制高点埋伏着的狙击手也会把他们制服,为的就是防止罪犯做出过激反应,或者逃跑。一切都准备就绪,每个民警都屏住呼吸,等待强攻的来临。“砰——砰——”两声枪响之后,大铁门笨重的锈锁被一把点三手枪射出的子弹打烂了,任迪带领民警们迅速冲进仓库。“轰隆……”随着一声巨响,小型TNT炸药炸开了侧面的一块厚厚的铁皮,一群民警同样迅速从破口处冲进仓库内。就在这时,一群民警傻眼了,呆呆地站在仓库那一片空地上,仿佛一群被戏耍了的猴。服装厂里空空如也,除了头上那盏已经熄灭的吊灯外,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个被废弃的旧木箱子摆放在一片空地上,在靠近铁皮墙的边上还堆积着一堆已经生锈的钢筋。此时,陈东宿舍的赵小年、张小雨、刘渊博、郭帅等人也跟随民警赶来了,大家听到服装厂里面没有动静,走了进去,只见一群民警站在那里,其他什么人也没有。“那群人到哪去了,刚才明明还在这里的。”陈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数小时之前还有7个彪形大汉在这里坐着喝酒,玩扑克,怎么突然全都不见了呢。陈东为了怕打草惊蛇,特地还退到距离仓库大概一百多米的一个小树林里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任迪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一切偏偏又发生在眼前,他走过去对陈东说:“陈东同学,你之前不是报案说这里有位女生被绑架吗?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东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刘凯青也在那里,虽然他表面上以为这是一宗报假案件,但心里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但这里这么多同志,他一下子也说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对陈东说:“你叫陈东是吗?按道理说你应该不会报假案的,可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我也不知道。”陈东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那里,支支吾吾。方强有点得意对陈东说:“按照法律的规定,报假案可是要受法律惩罚,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自己要承担什么责任。”陈东此时满脑子都在想着之前的情况,没注意到方强脸上异样的表情,在场的所有人也没人注意到,事实上就算有人注意到了,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是相信民警还是相信那些大学生,答案可想而知。赵小年和张小雨他们在一边看着这一切,赵小年走过来对陈东说:“我们相信这不是报假案的问题,也许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赵小年接着对任迪说:“我们都是华夏学院的学生,他是我的好兄弟,以他的为人,我敢肯定是不会报假案的。”任迪心里暗暗感觉到,这不是一宗简单的假案,只是这背后的阴谋不是那么简单。他此时也不好为那几个大学生辩护什么,毕竟事实摆在那里。按照规定他们几个大学生还是必须先和任迪回去公安局里做一下笔记,可能还要接受一天的行政拘留。“这样吧,你们几个先跟我回去局里,把事情说清楚。”“好吧。”除此之外,他们几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自认倒霉。刘凯青看到那几个学生,走过来,把枪别在腰间,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你们没有报假案,我猜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谢谢刘局长。”陈东道谢着。就这样,陈东宿舍里的同学都去到广成市公安局里,做笔记调查。在做了一些简单的问答后,那几个大学生又在拘留所里呆了一天才给放走,虽然刘凯青局长知道他们或许不是报假案,但按照规章必须得这样处理,如果不是局长理解他们,恐怕还要在里面多呆几天。刘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点燃了一支烟,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然后静静坐在沙发上上寻思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从自己早上在市政府那里找一个多年前的调查文件,一直到接到任迪的电话,然后便匆匆开车赶回局里了,这期间他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行动的事,而且他们赶到服装厂的时间和报案的时间相差只不过半个小时,最多不超过半小时,只有十几分钟,他们就赶往南平镇了。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哪里出了问题,刘凯青想不明白。任迪一边在翻看着报案人陈东的基本信息登记表,一边想着今天的一切,可他就是没有任何头绪。就在这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陈东他们在自认倒霉,一边叹息一边又担心着方璇的安全,可现在去哪里找方璇呢?无奈之下他们几个只好先回到学校的宿舍,通过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辅导员何葵。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何葵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对学生们说:“大家先不用担心,明天再看看情况。如果方璇真的是失踪了,我们再报警。好了,大家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何葵老师说到报警,陈东的心仿佛又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第二天,陈东和宿舍的兄弟回到教室里,看到眼前的一切,他差点没把自己的脑袋给敲晕。方璇坐在教室最后一组的中间靠窗户的一个位置,在那里呆呆地玩着手机,陈东想上前去一问究竟,刚好已经上课了,他只好先上课,等下课找时间再问问方璇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方璇居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而且还和往常一样在教室里上课,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止陈东,宿舍里其他人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课间时间终于到了,陈东突然觉得一节课的时间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以前他都没有这种感觉,自从方璇出事后他才有了这种感觉。几个男生围在方璇的身边有点着急又有点亲切地问道:“方璇,你不是被绑架了吗?怎么会平安无事,民警赶到服装厂时,什么都没有发现,你到底去了哪里?”首先是陈东有点着急地问着。“方璇,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全。”赵小年也在一旁关切问道。“我们宿舍的同学听说你被绑架了,你没事吧?”说话的班长郭帅。而方璇始终沉默不语。“你们在聊什么?好象很激动的样子。”说话的是于薇。“没什么,他们在问我平时喜欢去哪里玩?”方璇终于说了一句。“这么多男生围着你,是不是要追你,我们的璇璇可真幸福。”周围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么多男生围着一个女生,暗暗以为那个女生真有福气。“方璇,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那天我明明看到你被一群人塞上车并带到一个服装厂里。”陈东不管周围人的眼光,他只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陈东,我没事,我没有被绑架,可能是你看错了。我要回宿舍了。”方璇显然在拒绝回答。方璇接着对陈东宿舍那群同学说:“我没有被绑架,是陈东看错了,不过还是谢谢大家的关心,好了,大家都散了吧。”男生们也不好意思硬逼着勉强方璇回答,人家毕竟是女生,要有起码的尊重。陈东和宿舍的男生们只好先回到宿舍。方璇回到自己的宿舍后,宿舍里的于薇首先发话了:“方璇,今天的走桃花运了,那么多男生围着你,真幸福啊。”“我们家的方璇真荣幸,那群男生看得眼睛都直了。”说话的是女生宿舍的小丹。“方璇可是大美女,喜欢她的男生很多。”宿舍的另一位女生嘉文投来了羡慕的眼神。宿舍里的女生都在跟着起哄着,说方璇太吸引人了,但方璇始终默不作声。第八章:谜团陈东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在自己报案了以后,之前他一直躲在小树林里等待民警的到来,在这过程中,他并没有发现服装厂有什么异样。特别是民警们破门而入时,居然什么都没有。当时陈东看到这一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事实偏偏就这样发生在他的眼前。宿舍里人原本是不相信陈东的话,陈东信誓旦旦说方璇被人绑架了,他们还以为那天是愚人节。当时赵小年他们听到这事后还以为是玩笑,不过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们几个还没认识,而且还没来到华夏学院。“陈东,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他发生吧,别忘了,你还有我们。”“是啊,东哥,你没有理由骗我们,我们都相信你。”刘渊博性格这么粗暴火气的人也如此信任陈东,显然陈东在同学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谢谢大家的理解,很难得,你们也一起陪我到公安局坐了一天,而且都没有一句怨言。兄弟们,真的谢谢了。”“我看这肯定是中间有人通风报信。”赵小年若有所思。“陈东,你在树林那边真的没看到有人出入服装厂?”“我一直都在那里等着,打了报警电话后就一直在守着,只是没有看到有人出来,不过之前有看到一辆银色的面包开进服装厂,就是之前我在华夏学院校门看到绑架方璇的那辆面包车。”陈东在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此时,郭帅好象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这么大一辆车不可能凭空消失,服装厂肯定还有别的出口。”陈东坚信自己的观点。“如今只有这个推断是正确的,因为找不到其他理由证明他们消失。”“那你当时怎么不和民警说清楚?”“你们不也看到了,我说了,可还不是一样没用,他们根本不听!”陈东似乎还在为自己的冤屈抱不公。可如今事实却摆在眼前,方璇竟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了。“我们今天在教室还看到她在上课,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赵小年有点吃惊。“其实从方璇出事开始,我就一直在跟踪她。”陈东仍在回忆着事情的经过。“方璇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就在上次,我去南平镇打算下载电影时,曾经路过一家名叫“舍我其谁”服装店时,看到她坐在地上流眼泪,而且店里所有的衣服散了一地,衣架被砸坏,服装店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弄坏了,显然是被人捣乱过。”“后来呢?”宿舍的人在追问。“后来那里围观了很多人,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个瘦男人进去后扶起方璇,好象在安慰她,后来他们说了几句,那男人便带方璇出来,把店门关上,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就不知去向了。”“哪个男人是谁?”“不知道。”“是不是方璇的男朋友?”赵小年不知从哪里想到的推断。“应该不是,那男人看上去比方璇大了大概有二十来岁。方璇那么爱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找那种老男人呢,这不是很不符合逻辑吗?”陈东显然并不希望看到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真的是方璇的男朋友,事实上这也很难让陈东接受。“那是方璇的爸爸或者其他亲人?”郭帅说。“我说你们有没有头脑啊,方璇可是从异地来到这里读大学的,她的家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在这南平镇有亲戚呢?”陈东知道方璇很多事情,相对比较了解她的家境。“我想到了,方璇应该是在那家服装店里做兼职。”赵小年又冒出一句看上去应该有逻辑的话。“这个可能是有的,只是她家境那么好,完全没有必要做兼职啊,她父母每月给她的零用钱都是足够的。”“对了,陈东,方璇被绑架坐上的那辆车的车牌号你记得吗?”郭帅用自己在警匪片里学到的知识提醒陈东。“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只是当时太着急了,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救方璇,没有留意车牌号。”“陈东,你真糊涂。”“不过在方璇被抓到废弃服装厂后,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一直跟到服装厂那里。所以她被绑架绝对是事实,只是不知道后来他们是怎么逃脱的,而且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么确定方璇被绑架了?”大家都想知道答案,不是他们不相信陈东,只是就在今天早上,人人都看到方璇在教室里上课感到很吃惊,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这便不知道做如何解释了。而且他们也找方璇大概谈过这件事情,可方璇好象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虽然大家在看到眼前一切后都不相信她曾经被绑架了。但从方璇那若即若离的眼神里也看出了一个大概。“在方璇被绑架后,进入树林等待之前,我曾经偷偷躲在服装厂外面的一堆高过人头的枯草堆边。在那里看到服装厂的一个铁皮接口的边上因为锈迹斑斑,一片大概有十厘米左右的裂开的一个缝隙,我用手又戳了一个比较大的口子方便看到里面的情况,那里的铁皮由于处在服装厂的排水管边,可能长年被水冲刷,加上风吹日晒雨淋,生绣比较严重,很容易就戳了一个比较大的口子,但我不敢弄太大的口子,怕被发现。透过那个口子,我看到了方旋就在服装厂里。”“当时里面情况如何?”大伙异口同声问道。事情偏偏是那么巧合,就在陈东看到方璇后夺到树林里再报警,就在方璇离开陈东视线后,她遭受到了侵害。如果早发生几分钟,那么陈东就算拼不过那群人也得跟他们拼命。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在看到那情况后相信都会毫不犹豫走出来,就算打不过也死拼了。这好比看到小日本在欺负一个中国姑娘,民族尊严顿时被激起。“方璇被全身手脚被绑捆在一个入地的圆柱钢筋上。我想她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为了避免被发现,我选择退到离服装厂大概百来米的小树林里报警,后来就一直在那里,等待民警到来。”“再后来呢?”“后来的事就是大家之前所看到的那样,我报警之后,民警赶到现场后,人却没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方璇居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可今天在学校里看到方璇后,他们还特地找了她出来谈谈,问起了那件绑架的事,可方璇并没有正面回答陈东的问题。但还是觉得这其中还是有点蹊跷,之前在教室里和方璇好象说不太清楚,于是,陈东决定另外找个时间约方璇出来私底下谈谈。大家伙在宿舍里商量,最后决定让陈东自己去。“喂,是方璇吗?我是陈东,你下午有时间吗?我们出来谈谈好吗?”陈东在星期天打了个电话给方璇。“好吧。”从方璇的语气中,她好像不怎么愿意,没说别的什么,但还是答应了。原本陈东宿舍里大家伙都想跟陈东一起去找方璇,但怕在学校里这么多男生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会引来异样的目光,最终还是决定让陈东一个人去。因为知道方璇被绑架也是陈东报警的,而且陈东从始至终一路都关照着方璇,由他去再适合不过。这天下午,陈东约了方璇出来,两人坐在华夏学院广场的一块草地上。方璇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闲外套,一件裙子。但白皙的脸上似乎有点过于苍白了。眼袋有点深,不知是休息不好还是别的原因,而且说话的声音有点小。一路上两个人没有太多话题,一直默默在低着头走着。还是陈东先发话了,他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方璇,爸妈对你可好?”陈东不想一下子就进入主题,于是决定从她的家境问起。“还好啊,他们很疼我,一星期会来几次电话问我在学校的基本情况。”“看起来你爸妈很爱你,真羡慕你,我可就没有你这么幸福了。”方璇那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说陈东,这有什么好羡慕的,父母疼爱子女是很正常的事情啊,难道你父母对你不好?”“不是,他们对我很好,只是和你相比起来,还是觉得你幸福一点吧。”方璇听后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对了,方璇,我有件事情想问你?”陈东逐渐引入主题。“什么事呢?”虽然方璇故意装不知道,但她大概也知道陈东这次约她出来的目的。“你之前有去过南平镇闹市区那里找兼职做吗?”“有啊,我在一家服装店卖衣服。”“那天我看到你坐在服装店地上,衣服架子散了一地,还有一个男人在安慰你,那天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陈东决定从事情的起因问起。“那天你看到我?可那天我不在南平镇,我在姑妈家陪表弟去买东西,你是不是看错了?”陈东对方璇的答复感到很惊讶。“那天我明明看到你在那个好象名舍我其谁的服装店里哭泣,还有很多人在外面围观,看上去服装店好象被人捣乱过。”“真的没有,那天我不在南平镇,我去了姑妈家了。”“你有没有在外面做兼职?”“没有,我爸妈每月给我的钱都够用,根本不用去做什么兼职。”方璇在信誓旦旦说自己没有去过南平镇,而且没有在南平镇做过什么兼职。陈东对她这番意外的回答感到很意外,本来之前两个人都是沉默不语,因为陈东的一句话而拉开的话题,只是无论陈东怎么问她,方璇始终说没有去过南平镇。陈东还不死心,接着问:“上次有一辆面包车把你抓上去,后来又开到一个废弃的服装厂了,那些是什么人?”“什么面包车,什么废弃的服装厂,陈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璇,是不是你被绑架了?”“什么绑架,我听不懂,没有这回事,你不要诬赖我,陈东,你约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我还有事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先回宿舍去了。”方璇的语气强硬。“方璇,你听我说,上次看到你被绑架了,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后来一直躲在服装厂后面那个小树林里一直守侯着你,等待营救你的时刻的到来。任迪局长带队来到服装厂后,没有发现你。你到底去哪了?!”“我没有被绑架,陈东,你听清楚了,我真的没有被绑架!”方璇用有点苍白的脸恶狠狠地盯着陈东。“可我在服装厂里明明看到你的,怎么会没有呢?”“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管我那么多干吗,值得吗?”“方璇,方璇,你听我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怎么回来的,那些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我一个字都听不懂,陈东,你是不是电影看太多了,把我想像成电影里的女主角了?莫名其妙!”“方璇,你不要以这样的态度对我好吗?我们是同学,我也是关心你才这么问的。”“关心我?”方旋不屑一顾。“难道这不是关心?”陈东反问。“我不要你的关心,你管好自己就好,管别人那么多干吗?真搞不懂你。”方璇的蹊跷而坚决的态度让陈东已经无法再继续问下去。被方璇这么一闹,陈东的心里似乎也很恼火。想不到自己的一番好意会被方璇以如此态度对待。只是他始终无法忘却之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本来他很坚定自己的观点,如今约了方璇出来谈了这么多,她一直在回避拒绝回答,而且说不知道,这么一来陈东也对自己的想法动摇了,心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这些天,陈东感到很累,因为一件莫名其妙的虚假绑架案被关进拘留所,回来又和宿舍那些人说了一大堆,现在又约方璇出来,本以为之前在教室外面人太多,方璇不好意思说,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方璇的态度还是没有转变。这和平时的她是一样的,追求方璇的男生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可方璇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男生。或许她的眼光比较高吧,看不上那些能力比她低,家境比她穷的男生。只是之前方璇脸上总是充满了生气与活力,自从发生了那件虚假的绑架案后,方璇整个人就变得精神萎靡,而且脸色不怎么好。如果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而这却被细心的陈东发现了。“我看你的脸色有点苍白,没事吧?”陈东注意到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没事,最近熬夜有点多,可能是没睡好的缘故,没什么,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那好,没事就好。”“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陈东不想再追问她什么,怕方璇心里负担加重,方璇显然想借故离开。“好,你回去吧,有事再联系我。”说完,方璇便快步走回了宿舍楼下,消失在那有点阴暗的宿舍楼梯口处。陈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但他隐约感到事情没有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他觉得方璇隐瞒了什么,陈东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虽然被方璇那样说自己,但陈东并没有怪她,他坚信实情并非如此。第九章:任迪的困惑转眼,距离绑架案发生已过去近三个月了。此时,任迪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头里翻看着上次那件大学生绑架案的笔记,这组笔记是整治行动组组长方强写的案件过程。广成市公安局报警中心于今日清晨7时接到华夏学院一名大一男生陈东打来的报警电话,该男生称一名华夏学院大一一名叫方璇的女生被绑架至南平镇北坡一个破旧废弃的服装厂,女生与该报警男生为同班同学,我方报警中心接到报警电话后,迅速问明了报警人的一些基本信息:年龄,姓名,身份证号码,工作(或所就读学校单位)后迅速采取了应急行动,出警前往现场营救该名女生。警方在到达现场后并没有发现与绑架案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调查人员几乎翻遍了整个服装厂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后来转问该报警男生,该男生也表示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也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从该名叫陈东的男生口中得知,在一次偶然情况下看到他们学院的一名大一女生(案中被绑架人),在一所服装店里遇到了捣乱事件,该服装店里所有的设施一并被毁坏。之后那群恶意捣乱的人匆匆逃离了现场,不知去向,事情的起因尚未清楚。自此之后,陈东便密切留意着女生方璇在校外的举动,问其这么做的原因,陈东回答是出于对班级同学的关心,一直到绑架案的发生。但在我方警务人员到达现场后并没有发现绑架案的发生,以及绑匪,因此怀疑是华夏学院这名叫陈东的男生上报的虚假案件。但念在报案人员仍是在校大学生,广成市公安局决定对报警人陈东进行了批评教育。结案理由:该绑架案由于没有足够证据,故就此结案。广成市公安局整治行动小组组长——方强 这份绑架案的报告是任迪要求方强连夜赶出来的,公安局里有严格的办案规定:每一件案子完了后一定要写一份结案报告,并在报告中说清楚报案时间、地点、报案人姓名、年龄、工作等基本信息,然后写出案件的处理,过程以及结案缘由。结案报告今天下午才到任迪手里,早上拿给局长刘凯青看了。刘凯青表示没有大问题。虽然任迪形式上已经把这件没尾的案件结了。因为找不到任何证据,虽然也向刘凯青表明了自己的看法,但按照上面的规定,这件案子必须先结了。所以任迪就此做了一个书面形式报告,把这件有点蹊跷的绑架案了结了,但在任迪心里,这件案子如果没有水落石出,他心里的石头是不会落地的。但隐约感到有一点点寡不敌众。任迪用两个手指捏着烟尾的一端,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将一团烟雾从嘴里长长地吐了出来,他用手理了理自己的板寸头,在办公室里再配上那身黑色的制服,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任迪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此时他的心里却是有点纠结,有点迷茫和无助。任迪记得,在他还没来到广成市公安局里时,从大学毕业后,他曾经担任过几家杂志社的编辑,新闻报社采编记者等职业。可他最终没有选择在记者或编辑的行业长期做下去,在一次偶然机会下,他看到广成市公安局需要招文案实习生,而任迪之前在报社做过记者编辑之类的工作,对文案这方面的工作相对比较熟悉。在看到这则招聘信息后,任迪向公安局投递了自己的简历,很快他等来了好消息,局里通知他去面试。面试内容和任迪在大学里竞选学生会团委之类的有点相同,这是广成市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所公安局,每一位投考警校的人都以能在这里工作为荣。可以说他很幸运,当时任迪只是从一间普通本科院校毕业,没有选择继续考研的他,别的方面和其他警校同学几近相同,但大学期间,任迪却非常努力学习,因此他在校期间掌握了很多相关的刑侦专业知识,加上对民警这份工作的热爱,很快进入了广成市公安局的报警中心成为一名接警员,后来因工作能力出色,被转到正局担任副局长。他仍在看这这份结案报告,总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虽然任迪办案经验也比较丰富,但面对现在的情况,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任迪进入局里时曾经向刘凯青了解过南平镇的治安环境。记得在华夏学院陈东的笔录中得知到一个重要的细节,他说自己之前看到方璇坐在一家服装店里哭泣,服装店里一片狼籍,显然是被人故意捣乱过,而且当时正是上午人来人往的一个热闹时期,按道理说这么大动静应该被南平镇管辖区的治安人员看到了,而且据了解当时还围观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可从头到尾居然没有一位治安人员到达现场,这让他感觉十分蹊跷。南平镇在改革开放之前只是一个很小的穷乡僻壤,这里的人民靠种地或搞一些小型工业经济为生,后来南平镇逐渐地繁华起来,而且这里的物价也逐渐被无形地提升了起来。王志辉在服装店里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且由于他为人比较豪爽,很多人在暗地里逐渐承认他是大哥。记得任迪曾经听当地人说过,在很多年前,王志辉就可以在南平镇的北坡花费几万块钱修建了一座祖坟,北坡是南平镇一座山坡,当地许多人在这里修建墓地,王志在北坡修建的祖坟的规模虽然不算很大,但在南平镇,一般人还是承受不起这样的修建花费的。而且他从外地请来了风水师还有墓地建筑工特地修建起这座坟墓。整个坟墓的全期工程从开工到竣工差不多花了一年的时间。据说,这座祖坟是王志辉来到南平镇落脚七年后开始修建,王志辉则对友人表示这是一座祖坟,他从自己家乡那边带过来一些东西安放在这里,然后在这里修建起一座墓,外人看来这是一座风水墓,但没有人真正知道这是一座什么墓。记得有一次,任迪在南平镇还见到那几个便衣警察从警车上下来后,前后左右随意张望了一下,便走进了南平镇一间服装店里。他感觉南平镇真的变了,而且变得让他已经认不出了,任迪不知道在这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件绑架案,不像是虚假的,无论从那几个学生的语言还是神情上都不像是假的。任迪又点了一支烟,在烟雾的弥漫缭绕中,他才能看清问题的根本所在,经过一番慎重思考,他决定找刘凯青共同商量此案。

    2018-09-22 16:19:30 作者:黄宇 来源:青年作家
    • 0
    • 9520
  • 《寻踪象牙塔》(原名《万象大学》)(二)

    第四章:荣登校园网原本罗标想把学生使出“空城计”对付晚归检查的情况向院长反映,他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不找院长,就由他自己亲自处理,罗标并不是怕院长对陈东做出更大的处罚,而是觉得若是什么事情都麻烦领导,他会背负上无能之名,搞不好还会被撤职,为了保住这个来之不易的饭碗,罗标只好“忍辱负重”。此时陈东还在外面的K房里和一群好兄弟在唱着温馨浪漫的爱情歌曲。自从和前任女朋友分手后,陈东一直找不到喜欢的对象,学校那些女生虽然不算丑,但在陈东眼里还是少了那么几分韵味,他并不是泡妞的高手,可一旦看上自己喜欢的女生,拼了命也要去追求。因为和前任女友分手,陈东这个大老爷们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此时眼前的这个女生长得很像他的前女友。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前女友性格很内向,而眼前这个女生性格却很外向。陈东唱着唱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困意一下子涌上脑海,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忍不住了,趴在沙发上呼呼睡着了。那位跟随陈东前来唱K的女生谭思颖也是华夏学院的大一学生,性格和方璇有点相同,都比较外向,平时有什么聚会,总少不了她的身影,她正好和性格豪爽的陈东认识了。歌声随着夜的渐深而变得平静下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更何况是这么卖力的演出。“时间不早了,我们结帐回去吧,晚了,宿管又该记名了。”陈东的好兄弟在催促着。“东哥快醒醒,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谭思颖在推着陈东的肩膀。“几点了,大家多玩一会再走嘛。”陈东刚从睡梦中醒来,满嘴酒气地说道。“已经快11点了。”“下次再玩吧,再不回去被记名就惨了。”“大家真要走了?你们真不够兄弟,再多玩一会啦。”陈东吐着酒气,说着梦话。“东哥,别喝了,回去晚了,被学校门卫给看到就不好了,我们明天还要上课。”“东哥,那笔帐单我们已经帮你结了,回去休息吧。”大伙都在催促着陈东。“你们先走吧,我坐一会再走。”“谭思颖,走吧。”大伙见叫不动陈东,叫起了陪伴陈东一同前来的那位女生。尽管所有同学朋友都在叮嘱陈东,但此时的陈东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看来他真的是喝醉了,可是因为时间的确已经比较晚了,大家又不方便抬着他回去,那样反而影响很不好,于是给他喝了解酒的果汁,让他自己休息一下再走。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陈东似乎有点清醒了,他起身拿起手机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面有六个未接来电还有三条未看短信。“我靠,是哪个没有良心的出卖我,良心都被狗吃了吗?”陈东这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K房里半躺在沙发上,前面的桌子上满是啤酒瓶,还有吃过的各种各样的零食,薯片、饼干、雪碧……那些饮料的残渣横七竖八地、静静地躺在玻璃柜台桌子上,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浩劫。“他们人去哪了?”陈东记得之前他和一大群朋友来的,怎么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一位Waiter拿着扫把过来打扫。“服务员,这里的东西买单了吗?”“先生你好,你的朋友已经买单了,他们说你喝醉了,让你多睡一会再走,我看你睡得那么香,不敢叫醒你。只有等你走了,我再清洁这里。”“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走,给你添麻烦了。”说完,陈东匆匆起身,简单整理好行装,便起身匆匆离开了。陈东边走边想:他们还算够朋友,见我一人睡着了,还帮我结帐了再走。陈东突然想起之前陪她一起唱歌的谭思颖。她人挺好的,很爱和一群男生出去聚会,所以陈东去哪里都会叫上谭思颖一起。“糟了,怎么这么晚了。”此时,陈东才发现已经是午夜时分,本学期华夏学院正在搞评估工作,学习对晚归现象抓得严,又不能在学校外面过夜,只好碰碰运气了,陈东左思右想,决定偷偷从学校门口的边上溜进去。他顶着夜风,逐渐走到学校的大门口,华夏学院是那种没有横牌的大门口,两边有两个大约四米左右的走道,可以容纳两辆小车同时通过。两个走道中间设有两个警卫室,两边各一个。为了保证校园安全,警卫们都是24小时轮流上班的。只见警卫室内依然灯火通明,陈东隐约看到一个门卫披着一件单衣半躺在值班椅子上正打着瞌睡。他心想这是一个偷偷溜进去的好机会。陈东猫着身子,尽量地贴近走道边上的墙,那是一个花圃式墙壁,墙的上方是空心的,里面填满了泥土,还种植了紫藤花,紫藤花身上带着长刺的藤条儿,一些藤条从墙的中间伸出来,如果走路不留神很容易被扎到。虽然墙里面种植着这些花,可没办法,回去晚了也会被知道,但如果不回去更惨,事到如今,陈东已经没有退路,他只好拼一拼了。只见他踏着夜风的身躯,轻声走到墙根边上,双肩尽量贴近墙壁,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脚步。他肩膀上的外衣与墙壁的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夜里听起来还是很明显,好在今晚的风比较大,声音被风声掩盖了。他继续一步步向前挪动着脚步。逐渐靠近警卫室了,此时的门卫几乎已经半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如果不是特别大的声响是不会惊动他们的。陈东的脚步已经接近警卫室,随后又一步一步地远离。眼看就要神不知,鬼不觉通过了。突然,一阵秋风拂过,陈东感到一丝丝凉意,顿时酒意全醒,他的鼻子感到一阵痒痒,经受不住夜风的轻抚,瞬间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喷嚏,如果放在平时是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午夜时分,就十分引人注意了。门卫也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醒了,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马上从睡梦中站起身子,望窗外四处观望。门卫是退伍军人应聘进来的,可以看出这就是一名军人的敏感,只要有状况,不管睡觉已否,都能马上起身,迅速采取行动。陈东被门卫给发现了,门卫手电的光已经照到他身上。“那谁,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你过来一下!”门卫边在警卫室里招呼着陈东,并挥手示意他过来。陈东只好站起身子,硬着头皮往警卫室方向走去。“你是谁?这么晚了,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什么?”陈东那身黑色的休闲服后背已经被那墙粉给弄成斑白一片。“门卫大人,我是华夏学院的学生,去外面买点东西吃,刚回来。”他想以一个理由瞒过门卫。“什么门卫大人,谁是你的门卫大人,买什么东西,拿来看看?”“晚上在宿舍睡觉感到饿了,就出来买个面包,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吃完了,我实在是太饿了。”“学校里面难道没有面包店吗?你倒挺能吃的嘛,这么晚了出去买面包,面包店都关门了,跟空气买啊?”“你知不知道学校正在评估阶段,是不允许学生晚归的。”“知道。”“那怎么还回来这么晚?”“话说回来,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学生给我们添麻烦。。”“别跟他说那么多了,登记了名字就进去吧。”两位门卫在商量着。“刚刚你猫在那里干什么?”“我只是想偷偷进来,怕惊扰了二位的好梦。”“呦,这学生,嘴巴还挺甜的,听着舒服,如果在平时就放你进去了,可现在是特殊时期,没办法,我们必须得公事公办,请你体谅下。”“马上把你班级和名字写在登记表上吧。”一位门卫已经将晚归登记表递过来了。“两位门卫大哥,麻烦通融一下好吗?”陈东想退一步,向他们求个情兴许他们能放自己过去。“我说同学,我知道你挺会说话的,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这是学校的规定,晚归的学生一定要留下名字才能放行。”“这么晚了,这里又没有别人,你们不登记的话,又有谁会知道呢。”“这里装有摄像头的,晚上的出入情况都会被拍下来,我们已经站在这跟你说这么久的话了,肯定被录下了。”“摄像头又不认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同学,这是校规,我们也是按章办事。”“我们做门卫的这碗饭也不容易吃,你就当帮帮我们好了,记个名字就好。”陈东知道无论怎么说结果都一样,于是不想再浪费口舌和这些门卫在这里纠缠不清,不就是记个名字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他拿起笔,在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大名和班级,然后硬着头皮,匆匆地走进去了。终于回到宿舍楼了,陈东张望了一下再进去。“东哥,回来啦。”“我们发你的信息收到了吗?”说话的是张小雨。“是哪个混蛋出卖我的?”陈东想起刚才的事,有点生气。“东哥,你说这有可能是我们宿舍的人做出的事吗?”陈东想想也是,这显然不是他们宿舍的人所为,这一定是外面哪个混蛋跟陈东过不去,才故意告发他的。“对了,你们不是说罗文标处长过来找我吗?他人呢?”陈东看到罗文标不在,以为已经逃过这一难了。“他等得太晚了,已经回去了,但是他让你明天到他办公室找他。”这话一下子让陈东那股高兴劲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没办法,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坦然面对了。隔天下午,陈东来到了罗文标办公室,他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面对现实。就在陈东扭开罗文标处长办公室的门时,才发现门只是虚掩着,看来罗文标已经等候他多时。“罗……罗处长,你找我有事?”陈东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原来是你啊,陈东同学,你终于来了,你真是个大忙人啊,我找了几天都看不到你的人影,看来要约你还要定时间。”“罗处长,您言重了,最近几个朋友生日,我忙着给他们庆祝而已,并不知道您找我有事。”陈东编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生日?是吗?可我看到的却不是那样,你每天晚上不到凌晨是不会回宿舍的,你看,这邮件上都写着。”罗文标打开了电脑的邮箱,这封邮件里的确告发了陈东很多秘密,难怪他什么都知道了,此时“人赃并获”的陈东也不好意思再狡辩,只好轻声为自己求情。“罗处长,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再多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可以吗?”“陈东,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只是你不知道去珍惜而已。”“我真的是为朋友庆祝生日,不信我找他们来让你对质。”“我相信你,但学校有明文规定学生不能晚归的,你已经严重违反了学校的纪律,所以要按章进行处罚。”“不是吧,罗处长,这一个学期来我才晚回来了三次而已。”“超过三次或达到三次都必须要惩罚。”罗文标放下手中的工作,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对陈东严肃地说道。“按规定要记小过一次。这是学校的规定,不过我已经在帮你了,本来按照你的违纪情况是要记大过的,不过看你认错态度良好,记一次小过就可以。”“罗处长,我……”陈东还想为自己辩护什么,此时罗文标转过头,继续手上的工作。“罗处长,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为朋友庆祝生日,你看这里还有昨天的帐单呢。”陈东想到了昨天那份结帐表,想拿出来为自己做一个最好的证明。但罗文标头也不抬,继续在那里做着表格,只对陈东说了一句:“好了,别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这个做处长的也不容易,上面要顾及院长,下面又要管理你们这群学生。都是大学生了,应该有约束能力了,你回去好好反省,下不为例。”“对了,你被记过的事要放到学校的官方网站上进行全校通报。”“不是吧,这要让全校知道了,我还怎么做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还摆出空城计来应付检查,说不定这次还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无论陈东如何求情,罗文标还是按章行事。陈东被罚这事之后起到了威慑作用,在陈东被记过之后,学校晚归的学生少了很多,罗文标这招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当这件事情在学校里传开了的时候,绝大多数学生都对陈东的晚归被罚报以认同的态度,唯有方璇支持陈东,她似乎比较佩服陈东的勇气,同时也痛恨那位不讲人情的罗处长。方璇对陈东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第五章:圈套 从华夏学院大门出来的大街往西穿过一个路口,有一条繁华热闹的步行街,那里几乎都是卖衣服和美食的店面,这对女孩们有极大吸引力,尤其对方璇。今天正好逢周末,清晨时分,阳光灿烂,方璇匆匆起床,洗漱一番后,挎上一个小巧的手提袋走出了宿舍。广成市的秋天很凉爽,阳光明媚。和北方温差明显的天气完全不同。方璇突然想到为自己买几件冬衣,买新衣服对方璇来说几乎是世上最开心的事。她顺着时装街上的时装店一家一家看过去,走了半天,可就是没有遇到一件衣服能让自己满意,不是颜色样式不合适,就是服装店的品位不够,本来满心欢喜的方璇有点泄气。但漂亮的新装毕竟还是具有诱惑力量的,即使看一看那些美丽的衣裙饰物,也能感觉到一份小小的满足,也许这便是现代女孩的共性吧。忽然,方璇眼前一亮,一间名叫“舍我其谁”的时装屋里有件秋季时装吸引了她的眼球,那正是她要找的衣服,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这对方璇来说还真是一个不小的意外。方璇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家时装店。靠窗的一张半躺式椅子上,坐着一个瘦瘦的,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其实从方璇走进店门时起,那年轻人的视线已不在电视精彩节目里,反而一直盯在方璇身上,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这一切方璇都没有留意,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件美丽的衣服上。那是一套很时尚的白色裙装,款式比较新潮,整套服装店只有几条宽窄适中的白色带子作为点缀和装饰。这衣服正合适方璇的性格。无论从那个地方看都觉得顺眼,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件衣服。方璇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挂在银色架子上的美丽时装,手感柔软舒适,让人立刻联想到把那件衣服穿在身上的舒服感觉,方璇的眼睛更亮了,她转头问坐在窗前椅子上的年轻人。“请问你是这里的老板吗?那件白色套装价格多少?”年轻人见到女孩发话了,立刻把电视声音关小了,双眼盯着这个全身打扮新潮的女孩看着。“靓女,价格不是最重要的,我是这里的老板,这一看那衣服就合乎你的身材,你看这衣服多好多配你的气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这附近华夏学院的学生吧。”被老板这么一说,方璇虚荣心上来了:“老板,你的眼力真好,没想到还能看出我是学生,那这件衣服我可以试穿一下吗?”“当然可以,旁边就是试衣间,我做生意,价格不是最重要,重要是你能买到合身的衣服,衣服的价格还有商量,你穿合适了我们再讲价钱。”方璇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套她最心爱的套装走进了试衣间。过了一会,她穿着换好的衣服走出来,站在一面落地试衣镜前,她在试衣镜前转着身子,左看看,右看看,一副自在满意的样子。眼前的方璇让那个瘦瘦的年轻人眼睛都有些发直了。不过他却不敢盯着方璇看太久,怕被她发现异样。这件衣服仿佛是专门为方璇量身定做的,原本肌肤白皙的她在这身白裙子的衬托下,更像一位白衣女王。服装店面料、做工的精细使方璇显出了几分贵族的高雅气质,在镜子前的她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靓女,你穿这衣服太合适了,也只有你才配得上这套衣服,这样吧,你要是真想买的话,我打八折给你,这要是换成别人我还得原价卖呢,我可不想这身美丽的衣服在不适合的人身上糟蹋了。”方璇站在镜子前,已经认不出自己了,她没想到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效果会这样好,都有些舍不得脱下来了,恨不得马上就这样穿回去学校,回到宿舍展示给舍友看。“多少钱?”“一口价,八百块。”瘦男人说出了一个足以让方璇吃惊的价码。这数字对于现在还是学生的她来说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也未免贵了点,之前那股高兴的劲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由于出来时只带了四百。方璇只好无奈地把衣服换下来重新挂在了架子上。“这衣服也太贵啦,老板!”“这还贵?我已经给你打八折了,这衣服原来可不是这个价就能买到的。要知道这可是名牌,再说买来也是穿自己身上,贵点又有什么关系,不也很值得吗,要不是看你穿得实在太合适了,换成别人我一分钱都不给降呢。”听了老板的话,方璇似乎有些沉默,一时不知说什么,那男人看出了她的失落感,又问:“只有你才配得上穿这套衣服。”无论那男人说得怎么动听,方璇心里还是清楚要用去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去买这件衣服,自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又是那么喜欢这衣服,而且这是转了大半天唯一看上的一件,她最后对那衣服看了看,昂贵的价格,让方璇无法高攀,她最终还是无奈地走出了时装店。逛了一天的方旋感觉很累,没想到还是空手而归,这令他很扫兴。就在走出店门那一刻,她被那个瘦男人叫住了。“靓女,等等。”身后有人叫他,方璇回头一看,是刚才那家时装店的老板,以为自己丢了东西,看了看包包还在肩上挎着,没丢什么东西,她有些奇怪。“老板,有事吗?”瘦男人仔细打量着方璇说:“靓女,先别急着走,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哦,当然可以。”方璇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方璇跟着瘦男人重新回到时装屋,她的眼神又落到了那件美丽的白色套装衣服上。“是这样的,你看,我这店呢,最近生意比较忙,正缺一个帮手。这几天刚想把招工启事贴出去,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每周六日来我这里上班,做做兼职,还有平时没课也可随时过来帮忙。至于价钱嘛,好商量,第一个月先给你六百作为试用期,如果以后工作出色可再加钱。”瘦男人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并细细观察着方璇的脸色,听到瘦男人的话,方旋并没有马上答应,她在犹豫着,平时在学校的生活费虽然不是很宽裕,但也已经足够用了,并不需要外出做兼职。这时,那位瘦男人稍微打量了一下方璇,又发话了:“另外,你还可以免费试穿店内所有的衣服。如果愿意甚至可以穿回学校去,只要不弄脏就行了,也算是为我的服装店做广告,你身材那么好一定能帮我做出很好的宣传效果。”瘦男人的这几句话已经有些打动方璇的心了,仔细一想也不错,在服装店做,既有钱赚又有新衣服穿,看起来也蛮不错的。刚才的失落感一下子全部消失了。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穿那美丽无比的白套装了。方璇一下子高兴起来,美丽的脸上绽放出光彩。瘦男人在一旁紧紧地注意着她,几乎都看呆了。方璇思索片刻,说:“好,我答应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瘦男人愣了愣,赶忙回答着:“我姓余,叫余声。”“余老板,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明天怎么样,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帮忙?”“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方璇回答得非常干脆,却不知道眼前这个老板的真实身份,他叫王志辉,负责管理着南平镇步行街的所有服装店面,说白了,就是其他人来这里做服装生意,就要向他缴纳保护费。为了掩饰身份,更好地做这一带的服装店生意,并且管理一系列的地下服务行业,余声只不过是王志辉在表面上的掩饰身份的称呼而已。此时,余声的嘴角悄悄地浮起一个胜利的微笑。沉浸于身穿那套白色套装的想象中的方璇并没有留意。第二天,方璇早早就起床了,兴冲冲地来到余老板的时装店。余老板早已在等她了,见方璇来了。余老板一反昨天的和颜悦色,严肃地对她说:“你既然来到我的店上班了,以后就称呼你方小姐不介意吧,还有在这里上班就得遵守店里的规矩。”方璇有些好奇地问:“都是些什么规矩呢?”“第一,不准无故不来上班;第二,不准迟到;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要实行微笑服务。无论客人态度怎样不对,都不准和客人争执,你能做到吗?”方璇不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么严厉的老板,而且还是做做兼职,老天,这三不准,简直比在学校里还严。真是轻松的活不讨好啊,但那美丽的白色套装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为了那套白色套装,她只好忍着内心的抱怨。方璇又看了那老板一眼,虽然神色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可以做到。”“好。”余老板那微微有些扭曲的脸上仿佛笑开了一朵花。“好了,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再问我,还有店里的各类服装的价格你先自己熟悉一下。现在可以上班了,至于店里的时装你喜欢哪件都可以在下班后穿回学校。”“那这条白色裙子可以吗?”“当然,只要你喜欢。”余老板的回答很爽快,方璇取下那套梦寐以求的白色裙子,欢喜地到试衣间换衣服去了。就这样,大约两周时间过去了,方璇已慢慢习惯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的生活,虽然有时要逃课,但在大学里那也是常有的事,没有谁会去特别留意,而这样的生活还能让她赚取零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在“舍我其谁”时装店,方璇简直如鱼得水。她每天至少要换两件时装去满足自己的爱美心愿。在照顾生意的同时,她觉得过瘾极了,而且工作也很轻松,只是在有顾客时推销一下当前流行的时装,剩下的便由顾客自己去挑选了,毕竟买衣服是他们的事,他们喜欢哪件也说不准,说白了,方旋的主要工作只是看店。那些光顾时装店的年轻女孩们见店里的时装穿在方璇身上那么得体漂亮,很容易把方璇作为一个穿衣的标准模特,都争相前来购买,这家服装店的生意一下兴隆了许多,这在周围许多服装店都是比较少见的,不过也正是因为方旋在店里的缘故,余老板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时不时夸上方璇几句,不过方旋对这些倒并不是十分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每换上一套美丽的时装时那种兴奋的心情。方璇暗暗庆幸自己意外收获的这份兼职工作。兼职的日子,不仅充实,而且过得开心满足。这天,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她正准备离开,突然,被余老板叫住了:“方璇,今晚有笔重要的生意要谈,你帮我应酬一下行吗?这样也可以有机会熟悉一下业务。这段时间你干得不错,以后再发展发展,看能不能提升你做服装店业务经理。”“余老板,我不想做什么服装店业务经理,我只是做做兼职就可以。”方璇对什么服装店业务经理丝毫没有兴趣,不过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何况余老板是第一次请她帮忙,也不好意思拒绝。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答应了。晚上,方璇跟随余声来到广成市区的一家高级酒店,这家酒店是本市为数不多的豪华酒店之一,平时都是一些白领或生意人到这里喝早茶,吃晚饭。打工族和学生在这种地方是消费不起的。余声和生意上的朋友约好在这里见面。方璇今天打扮得很漂亮,身上穿了时装店里别致高雅的白色套裙。在三楼一个豪华的雅间里,余声见到了他要找的人,刚走进房间,余声马上向方璇介绍着自己的朋友。“方璇,这位是叶总,叶总在广成市做建材生意,目前公司的规模十分强大,海外也有他的分公司。”方璇微笑着,虽然她心里很讨厌这样的称呼,但还是不卑不亢地和被那位叫做叶总的人握了握手,说:“你好,叶总,我叫方旋,是华夏学院的学生,以后请多多指教。”叶总自从方璇走进雅间的那一刻,眼光就没离开过她,这时他很大声地笑着,握住了方璇细嫩的小手。“早就听余老板说过方小姐非常能干,今天我真是太荣幸了,能和方小姐这么漂亮的美女共进晚餐。听说方小姐还是在校大学生,真是年轻有为啊,人又美又有气质。在学校一定迷倒不少男生吧。”叶总半开玩笑说着,握住方璇的手暗暗加大了力度,方璇的手又被他捏痛了,好不容易才抽回来,她心中已经有些不愉快。“现在社会上正需要象方璇这样的人才啊。来,今晚我请客,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余老板可真是有眼光啊,老余,有方小姐这样的美人做帮手,我都羡慕你了。”方璇虽然有些虚荣,但还不是个举止轻浮的女孩,这里的气氛她已经开始有些不喜欢了,她随便点了两个小菜,便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那位叶总兴致却很高,说着:“就这两个小菜怎么行呢?方小姐不要客气,今晚的账都记在我身上。”叶总要来了菜单,点了满满一桌丰盛的酒菜,甚至没有看一眼菜单的价目。只要看上喜欢的就点上来了。酒和菜上来了,几乎什么都有:虾肉卷,鸡肉,番茄汤……美味丰富得不得了,如果在平时方璇一定十分高兴,可今晚这顿盛宴她却吃得没有滋味,甚至有些乏味。老板余声和叶总推杯换盏,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着酒,吃着菜。叶总眉开目笑间不停地望向方璇,方璇只是不停在吸着苹果汁。她感觉越来越不喜欢面前这两个男人,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感,他们看她的眼神已经令她越来越不舒服,这顿饭三个人已吃了两个多小时了,叶总意犹未尽地说:“余老板,吃过饭咱们请方小姐一起到楼上的歌舞厅好好玩一玩,去潇洒一回怎么样?”“好啊,反正今天你付帐。”“方小姐,到时候我可要好好请你跳一曲舞哦,我跳舞可是得过广成市跳舞比赛亚军的。”叶总嘴里喷着酒气说着,手却从桌子下面伸过来放到方璇的大腿上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腿。方璇本就已经很不高兴,现在更加忍无可忍。她霍然站起身,推开身后的椅子,对两个吃惊的半醉男人说:“叶总,余老板,现在已经太晚了,我们学校宿舍十一点就要熄灯关门了,而且现在学校正在评估阶段,规定学生不能晚归,我明天还要上课,很抱歉,失陪了。”方旋说完,也不管余老板是否答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叶总呆呆地看着方璇离去的身影,说道:“你从哪儿把她搞到的,真够性格。”“怎么样,不错吧。”“就是性子烈了点。”“我王志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还嫩了点,你就等着瞧吧,不出一个月就让她变得乖乖地听我的话。”“你先别吹牛,我看你这回是碰到个难题,不信咱们打个赌,你敢吗?”“有什么不敢的,我一定赢你。”“不见得,我只相信眼见为实。”“咱们走着瞧。”“好,一言为定。”两个男人各自伸出右手,”啪”地一声,击在一起。第二天,方璇上班时有些闷闷不乐。余声看在眼里,心中非常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他找了个借口离开时装店,到外面躲清闲去了,只留下方璇一个人在店里。方璇虽然在心里有些不满,却又怕丢了这份兼职工作,她只好作罢。好在以后的日子,那位令人讨厌的叶总再也没有找过她。方璇过得平静了些,很快到了发薪的日子。年轻的心不愿带有阴影,又重新快乐起来的方璇,灿烂娇艳得好象一朵初开的花。这天余声老板对方璇说:“方璇,上午我出去办点事,下午回来给你发薪水,你已经做满一个月。”“好的,余老板,店里的事就交给我吧,请放心。”方璇开心地回答,心想就要拿到自己挣的钱了,虽然钱不是很多,但还是令方璇很高兴,这毕竟是靠自己的辛苦赚回来的,而且还是第一次。余声转身走出时装店,他走到街道的拐角,掏出休闲裤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是阿德吗?准备好了没有?”“辉哥,你尽管放心。”电话那头说道。“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们别在手机里头直接说我的真名。”“对不起,大哥,我忘了,下次一定注意。”交代完事情后,余声拦了辆出租车,很快便消失在大街的尽头。在“舍我其谁”时装店,方璇正一个人开心整理着架子上的时装,她把服装一件件仔细挂好,抚弄得更加舒展,并给塑料模特身上换上另一套新潮的时装,模特原来穿的那件刚刚卖掉了。方璇正低头忙碌着,从门口走进几位顾客,走马观花般地浏览着衣架上的各种时装,沉浸在快乐中的方璇没有十分去留意。“喂,老板在吗?”突然一声叫唤让方旋吓了一跳,她马上抬起头,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服装店门口已经站着几位身材高大的青年。“老板有事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方璇在对方一句问话后才回过神来。“我想买衣服,你帮我挑几件衣服,怎样?”方璇放下手中忙碌的工作,脸上带着微笑,走了过来,她一直牢记着余声老板给她定下的销售服务的“三不准”。。“当然可以,请问您想要哪种款式呢?”“我拿不定主意,你看着挑就行。”说话的是个高个男人,几个同样很强壮的年轻男人交叉着双臂同样站着,四处打量着挂在衣架上的服装店。在这间小小的“舍我其谁”服装店里,男女装都有卖,左边是男装,右边是女装。那些人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方璇。她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多人一起来买衣服的,而且全是男人,这让方旋感到有些不对劲,不过她出自服务的态度还是柔和地回答说:“好的,让我试着给您挑选一下。”她选了一套白色的西装,这是方璇最喜欢的颜色,问道:“这套怎么样?大小和款式都挺适合您的。”“我不喜欢白色,这颜色太单调了,而且容易脏,不好。”方璇又拿起一件,问:“这套咖啡色的可以吗?”“太暗淡了,显老。”方璇又接连选了十来套,可那个高个男人不是挑剔款式,就是挑剔颜色和大小,把方璇累得快不行了。她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对方并不是单纯来买衣服的,其实从他们走进店里,这么多男人,方璇就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可因为余老板有话在先,无论怎样都必须以诚恳态度对待客人。她只得耐着性子又挑了一套,问着:“这套可以吗?”“我看看,这套的料子不好,有很多绒毛。”高个男人回答着,声音里满是冷漠。“这位先生,我的眼光可能不够品位,或者和你的眼光有所不同,还是请您自己选吧,我们店里的衣服都挂在这了。挑好了,我再帮您结账。”方璇的声音里有一丝丝无奈,她隐约感觉自己遇上麻烦了。“我说,难道这就是一个服装店店员对待客人的态度吗?我就想让你帮我选。”高个男人试图搂住方璇的腰,马上被方旋挣脱了,她还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先生,我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在这里做兼职的,只管卖衣服,其你都不是我分内的事情,请不要为难我。”高个人男人阴笑了一下,又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方璇面前。“哟,不就是一个打工妹吗?我管你是什么大学生,看你年龄不大,脾气倒不小。”说着就伸手过来摸方璇那白皙的脸蛋,方璇毫无准备,脸上已被他捏得痛了起来。震惊之下,方璇想都没想,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高个男人的脸上,高个男人的脸顿时开了花。方璇也被自己这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情急之下她也没想到为了保护自己竟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你一个小小的店员竟然这样对待客人?”高个男人被方璇打得怒火中烧,等他回过神来,举起大手一巴掌又打在方璇的小脸上,一个女孩子哪里经受得住一个大男人这样的出手,方璇重重摔在地上。她用手支撑着身子,半坐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泪水。高个男人才不理会这些,怜香惜玉一词在他的字典里是不会存在的。“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给我把店里的东西都砸烂。”高个男人身后的人一拥而上,一时间店内衣服、衣架横飞,店面的塑料模特也被摔成断手断脚的人。方璇坐在地上捂住被打的还有点火辣辣疼的右边脸颊在不停地掉眼泪。门口远处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过问,只是呆呆站在那里看热闹,有人还边吃着东西边看。今天刚巧陈东又到南平镇这边下载电影,陈东因为前阵子被罗文标记过一事,依然充满怨恨,每当想起这件事,陈东的心里就觉得十分懊恼和窝火。就在陈东路过一家名为“舍我其谁”的服装店门口时,看到一大群人围观,平时他是不会去凑这些热闹的,这无非就是什么衣服水果大减价之类。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他有一种好奇心想上前一看究竟。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视线来。他正好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不是方璇吗?她怎么坐在服装店地上哭呢?而且店里满是一片狼籍,看样子像有人刚捣乱过似的。那群人已经走了。就在陈东刚想挤进人群里细问方璇情况,就在这时,一位瘦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快步跑进“舍我其谁”服装店。跟着周围围观的那些路人也陆陆续续走进店里。陈东刚想进去的脚步突然被心中的一个想法给拦住了。 第六章:遇险转眼间,精美的时装店已经变得一片狼藉,那群人做完这些事后一窝蜂跑出店外,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知去向。这时,已经有好几个周围店面的人还有一些路人进来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方璇,有几个还在轻声安慰着她。他只是流着眼泪坐在一地的碎片当中,一声不响。此时的方璇已没有了任何感觉。也不管那地上的碎片是否会划破皮肤。奇怪的是服装店被砸的前后并没有看到治安人员出现并制止,要知道这是一片治安管辖地。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工作,第一个月的薪水很可能就这么没了,别说薪水了,还不知道这里的一切损失自己要用多少钱才能赔得起。虽然家境比较好,但在外面出了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和家人提起,而且方璇的妈妈是不让她出去外面找什么兼职做的,说一个女孩子不方便,宁愿多给方璇一些生活费用,只要女儿在学校过得好,他们就满意了。方璇之所以会害怕眼前这一切,是知道余声老板肯定会气愤地辞退她,甚至可能会让她赔偿店里所有的损失。说不定自己还会因赔偿不起这一切的损失被告上法院,想着想着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无论方旋怎么害怕,这个时刻终究还是要来临。只见余声从门卫快步走了进来,扶起地上的方璇,让她坐在刚刚放好的椅子上。神情焦急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了?”方璇发丝凌乱,满脸泪水地哭诉着:“余老板,我没用,你辞退我吧,这里的一切损失,我会一点一点赔偿给你。”“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着方璇可怜的泪样,余声竟然隐隐有些心痛。心想,这个死阿德,对一个女孩子,下手还这么重。方璇哭泣着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余声,余声静静地听着,其间还呵护般地把方璇凌乱的长发仔细的拢到身后。听完方璇的叙述。余声大气地说:“就为这点小事啊,没关系,只要没吓着你就行了。实话和你说吧,我来这里开服装店也已经十多年了,经常遇到这种麻烦,不过我已经购买了保险,服装店里的损失,保险公司会赔偿的。”“余老板,都是我不好。”她怎么也没想到余老板会这样对她,惊讶地抬起泪光朦胧的眼睛满是疑问地望着余声。这结局怎么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方璇有些迷惑,连自己都糊涂了。“好了,别想这些了,给,拿着,这是你这个月的薪水。”余声把八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递到方璇面前。方璇似乎被余声这举动吓呆了,呆呆地凝视着这些钱,好象在做梦,但随后她用力摇了摇头。“余老板,这钱我不能要,你没有怪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怎么还能拿你的钱?这里损失的东西应该要我赔你才是。”“方璇,这是你劳动的报酬,是你应该得到的。再说这点小损失算不了什么大事,这不是你的错。我这店买了保险,有保险公司担着呢。你快收下吧。这一带本来捣乱的小青年很多,在这里所有的店面都要收了保护费才可以安心营业,我这店已经有两个月没交费给他们了。不知道他们会来这套。只要自己不吃亏就好,钱是身外之物,别放心上了,走,这里咱们先不管了,我们去吃个饭,压压惊,好吗?”“余老板,对不起,我吃不下饭。”“我都说了没事,你别放在心上!”“余老板,我……”方璇还想说什么,却被余声的热情给压下去了。余声说完,拉起满脸泪痕的方璇走出“舍我其谁”服装店,拉下服装店大门的卷闸,上了锁。“走啦走啦,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群小青年来店里捣乱而已。下次叫治安人员管制一下就行了,大家都回去做生意吧,别站在这里妨碍交通。”余声挥着手,对围观的人群大喊着。这顿饭,方璇并没有太多心思品味,从饭店出来,余声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方璇送了上去,并塞给司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对司机说了句:华夏学院下。方璇在饭店里几乎一口饭也没吃,只是沉默着不停地吸着果汁,她脸上的印痕已经逐渐淡下去了,可方璇的心里还是在流泪,要知道,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重重地打过,倒是余老板在吃饭同时边不停安慰着她,点了一大桌好菜给方璇,那桌菜的价格全部加起来起码有一千多了,但从头到尾,方璇却一直沉默着,没吃几口饭,余声眼看方璇委屈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只喝了点酒,就匆匆埋单了。为了不浪费饭菜,余老板便让服务员打包,让她带回学校吃。看着载着王璇的出租车消失在远方茫茫的车流中,一个号码被拨通了,电话只响了一声就通了。很显然对方正等待着他的来电。“怎么样,辉哥,我做得还好吧。”还没等余生说话,那边却发话了。“怎么回事,谁让你打她来着,下手那么重。”听到电话那头在生气,那人立刻转变了态度。“对不起,辉哥,我一时忍不住,下次一定注意。”“你是不是没脑子,对一个女生下这么重手?要是把她打出个三长两短,你小子下次就别混了。”“下次一定会注意!”“还想有下次?”王志辉有点生气了。“算了,呆会到我这来拿你的报酬,你给我注意点,对一个女孩子可不能这样粗暴,她还是大学生,万一把人家打出什么毛病来,这责任你担得起吗?”“担不起,担不起,我知道了,谢谢辉哥。”电话那头只顾一个劲地赔礼道歉。王志辉重重地按了一下手机的挂断键,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消的怒气。整整一星期,方璇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打折了的花朵一样无精打采,常常沉默不语独自发愣。余声却每天下班后打电话给方璇嘘寒问暖。这让方旋的心里感到十分温暖,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幸运。有一天,余声突然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贵重的银戒指表示要送给方璇,方璇想今天不是自己的生日,又不是别的值得庆祝的日子,余声为什么要送自己戒指呢。方璇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她拒绝了余声的礼物,虽然方璇是个性格豪爽的女生,但面对这样慎重的事情,头脑还是保持着清醒。“方璇,要不你做我的情人吧。”余声突然冒出一句让方璇吓了一跳的话。“余老板,我还是学生,这恐怕不合适吧。”方旋委婉地拒绝了余声的请求。见这种方法对方璇效果不大,余声有些着急,这天晚上,他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带着方璇去一家大排挡吃晚饭,而且故意把时间拖到晚上十点多钟。晚饭吃完了,余声原本说要叫一辆出租载她回学校,方璇说不用了,当方旋快回到学校时,夜已经深了。华夏学院正处在评估阶段,可不能回去晚了,方璇知道一个女生要是晚归被登记名字那该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情。方璇看了看手机屏幕,快午夜十二点了,晚归记名时间快到了,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方旋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一辆银色面包车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她经过几条街了,方璇现在走的这条路原本就是条居民楼的大巷子,此时夜已深,人们基本都已经入睡,街上空无一人,方璇只听到自己的脚步踩在落叶枯枝上发出沙沙声。经过此路便到学校门口了。突然,在她身后的面包车加速开向她,然后停在她身边,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几个彪形大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捂住嘴巴塞进车厢后排。银色面包车飞快加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街头又恢复了平静,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一切,却被一个人看到了,那就是陈东,自从上次在南平镇“舍我其谁”服装店里目睹了服装店被砸那一幕后,陈东内心隐隐感到不安,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关注着方璇的一举一动。面包车径直开进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这里是南平镇郊外的一个织布厂,由于前年厂长欠下一屁股债务,携款而逃,工人们的血汗钱都没了,也不知道去向谁讨回。目前这件案子还在广成市公安局还在取证调查中,由于许多证据都与厂长有关,一天抓不到厂长,这个案子就一天破不了。面包车缓缓停下,后门被打开了,一个汉子把方璇从车上抱下来放在仓库事先准备好的杂草堆里。“你给她用的什么迷药,怎么人到现在还没醒?”眼前的一个人痛骂着手下。“可能是药量用太多了,没办法,怕她醒来呼喊,所以加了那么大的剂量。”“你还是不是人啊,要你们对付一个女孩子,上次在店里出手那么重,一巴掌把人家的脸都拍红了,这次用药剂量又搞那么大,是不是要我把你们一个个全扔进南平镇江里喂鱼?”“辉哥,别生气,我们有办法叫醒她。”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瓶清凉油,打开盖子,凑到方璇的鼻子上。一会儿,方璇似乎已经逐渐苏醒过来了。她睁开有点朦胧的双眼。“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方璇想站起身,才意识到自己手脚已经被绑。就在她说完这话时,看到了那张之前让她感觉是依靠欣慰的脸——余声“余老板,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方璇还没恍过神来,她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又闭上眼睛,拼命地摇摇头,再睁开,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无论方旋这样摇头,睁眼闭眼,眼前看到的人都是余声,“舍我其谁”服装店的老板。“这是我们的辉哥,什么余老板,叫得那么亲切,你以为自己是哪根葱。”说话的是一名青年。直到此时,方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知为什么,方璇脑海里首先想到救自己的人不是熟人,而是并不太熟悉的同班同学陈东。“方璇,老实告诉你吧,我不叫余声,我的真名叫王志辉。”“余老板,请不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什么余老板,谁是你的余老板!”此时的王志辉恢复了原本面目,方璇突然看到了之前来服装店里买衣服并故意借机捣乱的那位个子高高的男人。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有一个人也来到了这间废弃仓库,他就是陈东,此时,陈东正躲在距离仓库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眼看着方旋被绑架到这里,他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方璇仍然在凭借着全身的力气在试图挣掉着那些男人的罪恶之手,可一切都没有用。她手脚被死死地绑住,只能任其摆布。陈东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走到仓库顶端的一个窗口处,边静静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边掏出手机,将手机调成静音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2018-09-22 16:16:37 作者:黄宇 来源:青年作家
    • 0
    • 9517
  • 《寻踪象牙塔》(原名《万象大学》)(一)

    第一章人在华夏   华夏学院是广成市这座现代化大都市里一所普通高等院校,与其他学校不同,这所学校所处地段相对偏僻,虽然是一所高考统招大学,但由于远离市区,在交通等很多方面都不是很方便。如果要坐车到市区,至少得在长途公车上呆上两到三个小时,考上这里的学生不是因为报考志愿填错了,就是因为成绩不好,被迫来到这里。或许还有更多的原因,就像每一所大学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艰辛奋斗史。赵小年,从粤西相对落后的小城镇考上华夏学院。曾一度自豪与迷惘,时间一晃而过,他却已不知不觉在华夏学院已经度过了大一第一学期。广成市夜晚很美,由于华夏学院没有处在繁华市中心,很多在这里的学生自然没办法体验到都市的美丽夜景,每到晚上,这里虽然谈不上繁华,但在夜色中总会有那么一群女孩徘徊在大街小巷,而在当地人眼里,她们不过是一群外来打工妹,为了生存来到此处,更为了各种各样的梦想来到了这里。当年考上华夏学院,陈东就已经熟悉这边的环境了,不是因为他交际广泛,而是他就是当地人,由于成绩较差,所以报了这所学校。不过由于陈东性格外向豪爽,在华夏也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陈东是华夏学院一名大一学生,平时性格有些玩世不恭。“我们班晚上将在学校篮球场与隔壁班进行一场篮球比赛,希望女生们都去为打球的男生加油,我们班的胜利就掌握在你们手上了。”说话的是班长刘帅,他长着很健壮的个头。“不行哦,今晚我有约。”刘帅话音刚落,一女生便发话了。“我今晚要开学生会的会议,可能赶不及到现场做啦啦队了,哪位同学有空的话就去下吧。”方璇又在发牢骚了,方璇是班上比较有钱的女孩,从外市考到这里读书。“大家有时间的话尽量去看看吧。”见同学们回应不热烈,赵小年在帮刘帅打着圆场。虽然有些女生不愿意,但这毕竟是集体活动,怎么也得动员她们。大学生已经不仅仅是当初那些学识渊博的,走到哪里都炙手可热的知识分子了,面对竞争越来越激烈的今天,仅仅有大学生这一个头衔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又偏偏生活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中国,几乎遍地都是有大专以上文凭的人。残酷的生存环境让这些曾经寒窗苦读数十年的莘莘学子失去了最基本的东西,包括尊严。“何葵老师,听说我们学校今年还要继续扩建是吗?”说话的是华夏学院的年轻男老师谢湛。谢湛戴着一副轻度的近视眼镜,文质彬彬,很像职场里的白领。“听院长说好像现在是在扩建呢,旧宿舍后面那片空地现在还在施工中,不过这样的施工搞得校园漫天都是尘土飞扬,让我们师生很不习惯呢。”何葵显然对学校的环境稍稍有些不满,她是华夏学院相对比较年轻的辅导员老师,现在负责着三个班级的管理。何葵也戴着一副轻度的近视眼镜,没有过多打扮,只是简单束了一头轻柔长发,虽然形象比较普通,但还是掩盖不了年轻美貌的资本。“何葵,你来到华夏也快两年多了吧,对学校周边的环境,感觉怎么样?”“在这荒郊野外的,说实在的是不怎么方便,想当初我也是师范院校的毕业生,唉,可能是运气不好吧,然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来到这间学校应聘,当初被选上时,我还为有了这份工作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呢,可现在逐渐地淡下来了。”“你还别说,刚出来工作都是工资很低的,就算是名牌大学出来好像和普通院校也差不多,你看,我有一个表姐研究生毕业,刚出来工作时,工资多少你知道吗?六百块,连吃饭都不够,更别提租房了。”说话的是办公室里的另一位老师。“何葵,你还挺幸运的,能来到华夏学院当辅导员,工资都四千多了。”虽然四千元的月薪在广成市不算高薪,但比起那些在人山人海的人才市场里拿着简历,满头大汗地挤长队等候面试的高校毕业生好多了,所以何葵自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谢湛,何葵,聊什么呢?”说话的是办公室里的晓荷老师。“我们在结合自身走过的求职路说华夏学院的历史。”谢湛颇有些幽默感地说道。“对了,晓荷老师,你觉得华夏学院好吗?”“学校的好坏其实和我们这些做辅导员的关系不是很大,我们只要尽自己的能力管好那些学生就好了,哎……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也应该懂得怎么做了。”“话是这么说,但他们还是在校生,没有什么社会经历,要是不好好管理,还是会出点问题的。”何葵在坚持自己的观点。“听说学校周边的环境比较复杂,所以要和学生们好好说下才行。”“我说小谢,我们这些当老师的是应该管理好自己的学生,但也不能约束他们的全部生活吧!”晓荷说。“这学期周边的店面是多了起来,有次我路过,看到大部分都是学生开的店面,连公寓都有了。”“晓荷老师,看开点啦,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梦想,就让他们自己去把握好了,那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不过我听说在不远的南平镇的一家服装厂,那里的治安很混乱。”“那是一个势力地区,更是我们这些小老师所管不了的啦。我说各位还是好好做好自己的教师本分就好。”发话的是晓荷老师,她是一位很安于现状的老师,做事属于按部就班的那种类型。“今年学校还有一个评估,很重要的,为了这个评估,听说院长要在全校下令狠抓学风纪律和出勤率,这都一起出动了。”“不过具体实施时间还没确定。”“听说下周开始。我们还是等通知吧。”何葵老师对教务工作还是比较负责。其实不止华夏学院的老师对学校周边的环境不了解,就连他们的领导,上级人物都不太了解,当初选择在这里建设华夏学院的唯一一个校区,主要是因为这片是郊区,地皮比较便宜且面积广,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就可以对华夏学院进行二期,三期,甚至四期的扩建工程。其实作为民办院校,身处强手林立的高校中,华夏学院的校园建设还是非常美丽的,连读书报名费都不菲,更何况是校园环境。第二章一份突如其来的通知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一首凄美婉转的《可惜不是你》的手机铃声响起了。“喂,哪位?这么早来电话烦不烦人呐……”显然,铃声把赵小年从美梦拽回了现实。“是赵小年吗?我是何葵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这里有你的一份学生个人评价表,有时间你赶紧过来我办公室拿一下吧,每个人都要填的,全班都交了就剩你了,请尽快。”那头传来了何葵温和的声音。“何老师,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哪个无聊人士这么大清早打电话来烦人,好的,星期一再把表格交到办公室给你。”挂断电话,赵小年伸了伸懒腰,看了看时间:九点十分。宿舍里其他人都还在梦中,今天是星期天,不睡到中午时分估计没人会起床的。他起床忙完了必要事务,才想起上次班里需要填的那份表格还没交上去,刚才何葵老师还打电话来催,赵小年一头雾水地还抱怨了一番,现在想想还真不好意思。何葵在电话里说的个人评价表,就是一些在学校的基本情况,本来赵小年觉得没有必要填这些东西,因为很多活动和他都挂不上钩。再说现在大学里存在着那么多不公平的因素,就算填了也一样评不上什么,从第一学期开始,赵小年的数学就已挂科。为此他还专门给数学写了一封离婚书。亲爱的数学:在我俩相处的日子里,我始终无法走进你的生活,《论语》有言: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我想我在你的领域里是无法做到这境界。博晓古今,可立一家之说,学贯中西,或成经国之才。不知这才是否囊括了数学的精髓?很多同学朋友以为我仅仅喜欢中文,我的回答是否定的,周围的世界里我喜欢的事物很多,然而中文仅仅是最爱其中而已。而数学却已经在我心中离去了,你的离去不是因为高考,更不是因为现在在大一一年里连续两个学期的数学挂科。其实它很早很早就已逝世。或许自我踏入两位数的年龄开始,它就已经悄悄在我的心里离去了。一方面是我的唾弃,另一方面是再也没有地位。自小读书到现在,接触数学也是十三年了,为什么十三年的岁月里,我还是不能进入你的心?十三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一生了,马恩合著《资本论》不过也四十来年,这样算起来也有四分之一了。可就不知道为什么十三年的朝夕相处我还是不能与数学成为女友,一个普通帅气男人如果用一年时间去专门追女孩,女孩早就排满长安街了,虽说没有万里长城的宏伟浩大,没有埃及金字塔的奇观景象,但也足以成一吸引眼球的奇景。但在与你相处的这么长的年份里,我却连导数都不会计算。在拿到新课本那一刻,我恨不得来一个人工制造的漫天雪花纷飞景象,不料冬季还没到,又是散发着油墨香的新书,出于怜惜心理还是勉强接受了它。或许和你有缘分者比比皆是,但惟独我就不是,或许是上苍注定的结果。一则让我们心痛的新闻,我们,以沉痛和愤怒的心情正式宣告,我所怀柔试验基地遭暴力拆毁,钱学森先生回国建立的首批实验室被夷为平地。人们是不是抛弃了数学年代的大师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有违历史的事件。我和你在鲁迅的朝花夕拾里,余秋雨的道士塔内,戴望舒的雨巷里不知经过了多少的温存,多少的亲密,但还是不能成为理想的一对。你说你接受不了我满是中文的头脑,我说我不理解你全是逻辑的思想。因为你,我不能参加入党积极分子的推优,眼看着别人和老师交谈总露出自豪目光,于我却是这般窝囊,你说这叫我如何不难过?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纵然我找了十三年,却依然找不到属于你的那个虱子。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吧,或许分开后彼此能生活得更好,虽然我的写作水平不过如此,但不知为何骨子里就是喜欢这片领域,它在我心里很广很广,也有很多很多梦想,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梦想无罪,既然是自己喜欢的就勇敢地去追求,不喜欢的就放手吧,那也是一种美丽。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亲爱的数学,请允许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为亲爱的。想必数学老师要是看到了这信,真恨不得从十楼一跃而下。“我的好兄弟,这么早?”不知什么时候舍友陈东已经站在宿舍阳台的洗脸台前,满嘴都是牙膏白沫,还有点像圣诞老人的胡须。陈东的话打断了赵小年的沉思。“东哥,昨天去哪了?”赵小年没有直接回答陈东的话。“有吗?你在哪里看到了?”听到赵小年的话,陈东故作镇静。 “还不承认,昨晚你和几个朋友在学校外面那家唱K店唱到很晚才回来,还被宿管以晚归的名义登记名字了。”还记得那晚新月如钩,天气分外凉爽,夜风吹在身上像女孩温柔的笑脸。一大帮人在围着昏暗的灯光唱着卡拉OK。一个青年手握话筒,脸红脖子粗地唱着: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现在这种卡拉OK很流行,在一个小房间里竖两个音响,两块钱可唱一首,平时学生都比较喜欢这种物美价廉的娱乐方式。青年唱完,围观者拍着巴掌大叫再来一首。青年潇洒地一甩头,说一声“多谢”,另点一首歌接着唱开了。赵小年却越听越难受。陈东有个爱好,那就是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上网下载一些敏感电影观看,他有个习惯,不喜欢看那些低俗的,而是喜欢看一些露骨镜头,用他自己的话说,人活了大半辈子连这艺术都没欣赏过,那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学校钟楼响起了沉闷的下课铃声,月儿又爬上了茫茫的夜空中,夜晚总是带给人浪漫的氛围,尽管它是孤寂而冷清的。“我回来了!”陈东每次回到宿舍时总是习惯报道一声。赵小年躺在宿舍的床上,他感觉有些累,似乎没听到陈东和舍友的声音,便沉沉睡去。赵小年想起自己曾经暗恋过的一位中文系女生,那是因为写作而认识的,那时候,她说把第一次给他,赵小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婉言拒绝了,那个女生以为赵小年不爱她,最终两人分手了。生命中走过的那么多日子,一个女孩如果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你,那证明她是爱你的,可往往在某些时候,因男人的家境,能力等因素影响,女孩却提前反悔了。第三章空城计   在华夏学院已工作了十多年的罗标,从小小的教职工一直做到学生处处长。刚开始同老婆孩子来到广成市打拼时,罗标就为自己立下一个人生目标——在广成市一定要闯出一片天地,不然就回老家耕田,此生就在平凡中度过。目前,罗标的妻子杨雪兰在当地一间小学当语文教师,两夫妻在广成市东捱西熬,现在总算熬出一点小成就了。他们的孩子现在在广成市一所重点小学就读。罗标现在做了华夏学院学生处处长,平日里事务比较繁忙,很少有时间陪伴老婆孩子。不过如今的他已是院长的左右手。此刻,院长的一通电话肯定又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让他去落实执行了。自本学期开学以来,并经历了一个学期后,华夏学院的学风方面虽然取得了比较长足的进步,但还面临着省教育厅的一次重大评估,华夏学院只有通过这次教育评估,才能在强手如云的高校界获得更多的教育资源。这是华夏学院全体教职人员的愿望。针对这个评估,华夏学院在本学期可是做了一笔大大的文章。但上学期,由于期末考试挂科的同学非常多,所以对于本学期的补考工作,学校方面抓得比较严格,因为学生挂科对学风建设将会产生很大的不良影响,这属于学风方面的管理工作。校领导不得不对在校学生的学风管理日渐加以高度重视。此时,罗标的腋下正夹着一份厚厚的文件,他边走边扶了扶眼镜,乌黑的发丝上似乎又多了几根白丝,只见他脸色凝重地走进了辅导员的办公室。“各位老师,麻烦大家先暂时放一放手头的工作,这里有一个来自省教育厅的重要通知要跟大家说一下,各位老师听完后要马上回头跟各自所带班级的同学说一说。”在座的老师都在电脑前忙各自的工作,在罗标处长突然闯入,一脸严肃地说了这番话后,纷纷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所有老师眼光刷地一下子全集中到罗标身上。 “刚刚接到一个来自省教育厅的通知,今年要在全省各高校狠抓学风问题,学院此时面临一个重要的全校性质评估,只有这个评估通过了,我们学校在明年才有资格继续招收国家任务生。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请各位辅导员老师务必要重视,不要让院长难做,更不要让我这个处长难做。” “罗处长,请问评估时间什么时候开始,持续周期多长?”坐在办公室一旁的朱老师问。 “从下周开始,评估周期是长期性的。大家一定要落实此事,要知道,评估工作光是我们老师去努力还不行,还需要学生的全面配合。” “请问罗处长,这是综合性质的评估,还是单一教学质量或学校环境评估?” “这是综合性的,比较全面,我也是上午才接到院长的来电,刚把院长传来的这份评估通知打印出来,给,何葵,你给大家传阅一下,因为时间紧急,我手头只打印了一份评估通知,有需要的老师今天可自行到我办公室打印。”罗标一边回答着那位老师的问题,一边把通知文件递给了坐在一旁的何葵。“罗处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配合学校的工作。”在接到通知文件后,何葵又重新复印了一份。雪白的A4纸上墨色字迹整齐排列着:关于在我院开展学风建设的通知。为迎接评估工作,我院决定在全校开展整顿学风的行动……这是作为一个教育评估过程很重要的依据吧,何葵这么想着,其实她也不完全清楚。她所带的这个班级学风总体感觉还好,同学都相对比较安分守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事情,除了那几个经常不能在教室里看到人影的陈东、张小雨、杨承博以外。何葵在想如何把评估的事情转告给班级的同学,很快,便想到了一个主意——召开主题班会,以班上成绩良好的同学为榜样,进一步动员班里的那些老大块头们在平时的行动上积极配合学校评估工作。但是,此时她的心里隐约有点担忧,因为罗标还宣布了一件事情,对于晚归的学生都必须在校门警卫那里记下大名才能进入学校。何葵知道班里有一些人平时校外的私人聚会比较多,上学期,由于没有省教育厅下达的评估工作,学校对晚归疏于管理,即使有些学生玩到凌晨2点多才回校,走在半夜的校园广场里,警卫也不管,其实那时候那些可爱的警卫叔叔们早已经睡着了,只是保卫室内的日光灯还依旧亮着。没人知道那些同学此次还会不会那么幸运?下午,何葵给她所管理的班级之一的班长刘帅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何葵说要召开一个有关评估动员主题班会。何葵自己心里也没底,她心想其实也不算怎么正式的动员吧,主要是和同学们说一下评估通知,要他们尽量去配合学校的工作。何葵背着挎包,腋下夹着上午复印的文件通知,急匆匆地从走廊的辅导员办公室走下楼。这段熟悉的,她曾走过无数次的路,今天却显得那么地陌生,她终于走进那间开动员大会的教室,这一短短的路程,她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 “不好意思,同学们,耽误大家下午的一点时间,这里有份学校发来的通知文件。大家想知道是什么吗?猜猜看?”为了不让动员大会的气氛沉闷,何葵似乎想为大家找点乐子。 “老师有心上人了?”一位男生呼喊起来。 “老师升职了,要请我们去郊游?”女生就喜欢去玩。 “瞧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都不对,这是学校学风处今天早上刚收到的一份来自省教育厅的通知,要在全校整顿学风。” “啊,不是吧。”不知哪位男生惊叹了一声。 “我看这又是学校小题大做了。”何葵清了清嗓子,接着往下说。 “学校由于这学期正面临着全面评估,所以才下此对策,不管怎么说,我们来这里读书,学校都是为我们好,大家就好好配合吧。”何葵的话音刚落,学生们如一窝蜂般嗡嗡叫开了。 “唉,可怜的我们呐。” “上学期话说我也缺了那么多节课不也没事。”“没什么,习惯就好。” “不过最近在抓纪律,还有晚归的问题,感觉还挺严的。我看这回学校要动真格了。” “怕什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同学们,老师也是一番苦心,你们就当是帮我的忙,尽量配合一下好吗?”何葵知道 现在的这群孩子都是大学生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把他们当中学生那样管理是行不通的,只有和他们耐心沟通。在得知学校的政策后,“诡计多端”的陈东马上想到了一个应对晚归的对策。学校一般在晚上11点以后才登记名字,而且是让宿管上宿舍逐一敲门清点人数。点名的老师都是女老师,虽然在男生宿舍当管理员,因为害羞或不方便的关系,很多时候是不敢进入男生宿舍。只在门口敲门,然后打开房门后,站在那里向里面扫视一眼就算检查完毕了。陈东经常晚归,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后,他并不在乎,因为有应对的方法。每到晚上七点多,便把床位的帘布放下,把整个床位围起来,然后把两个枕头排列成一个长长的相似于人形的形状,放在床中间,再把一床被子拉下来盖住整个床,外面看上去好象有人在睡觉的样子。熄灭了台灯,这样就营造了一种已经休息的假象。“检查老师来了。”不知道是宿舍楼里哪位仁兄通报了一声,大家都各自关好宿舍的门,等待老师敲门。很多宿舍在晚上十一点时以后,都会熄灭房间的日光灯,留下书桌上的台灯。除了这是规定以外,就是怕影响别的同学作息。所以很多宿舍都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老师,我们宿舍的人都在哦,有的已经睡觉了,你就不要吵醒人家了。”宿管在敲了一间房门后,站在门口,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只见多个床位的帘布已经放下围起来了,里面时不时传来鼾声,其实那是隔位床的同学假装发出的。宿管就这样看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都在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宿管以为学生们已经入睡了,就这样检查通过了,很快轮到赵小年他们宿舍了。“我是检查宿舍的老师,你们宿舍的人全都在了吧,让我看一下。”边说着,边把手电逐一往床位位置照射,帘布已经拉下,风扇轻柔的风在拂着帘布,帘布在轻轻摆动着。检查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命令他们尽快休息,便快步离开了。 “看来学校的政策一出,学生们都还挺遵守的。”一位老师说。“毕竟是学生,虽然是大学生,但还都是孩子,怎么说我们都是师长,那些学生哪敢不听?”另一位老师有点骄傲。连续几个星期,这方法都奏效了,而且开始只是赵小年他们宿舍在用,后来逐渐传到别的宿舍。而且还被男生宿舍那边赋予了它一个别名“空城计”。每次宿舍进行例行检查时候,晚归的同学都会以这个方法去应对。而且成功率是百份之百。或许是遭受到某些同学的嫉妒,“空城计”在风靡一时后,原形却也逐渐浮出了水面。也不知是哪个没良心的学生居然给罗标处长发了一个短信:亲爱的罗处长,想知道我们为什么都那么乖的秘密吗?想知道我们为什么都集体按时作息的秘密吗?好吧,那么我告诉你,这都是我们的空城计。我们个个都是诸葛亮,罗处长,你不过是个臭皮匠,虽然我们知道三个臭皮匠顶得过一个诸葛亮,可偏偏罗处长你就一个人,所以不能拿我怎么样,我说罗处长,你怎么不跑到南平镇的服装厂去掀那些打工妹的被子呢?我看你只能掀自己老婆的被子吧,难怪你经常被赶到客厅睡。罗标看到这则短信后气得火冒三丈,马上下令那些检查老师逐一进宿舍看床位检查,这样一来“空城计”的秘密全部被揭穿了。从一些没良心的学生口中得知,这是陈东宿舍所为。罗标处长更生气了,他今晚要亲自去检查陈东所在的宿舍,他倒要看看陈东在不在,如果不在,他就坐在宿舍一直等到陈东回来。 “听说空城计已经行不通了,东哥的方法被罗标处长知道了。” “那东哥不就惨了……” “我们得提前告知他才行。”这天晚上,陈东依旧和往常一样还没回到宿舍,不用说又去练唱了。现在是晚上11点多。“要不打个电话给他。”宿舍的杨承博提议。宿舍的张小雨拨通了陈东的手机号码,只听到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你好,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无论重复拨打几次,电话那头始终是这声音,糟糕,陈东手机打不通,而且张小雨去他经常去的学校周边那些店面,也找不到他。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了——给陈东发短信。过了半个小时,那边还是没有回信。大家心急如焚,心想陈东人到哪去了。原来今晚是陈东的一个死党朋友过生日,朋友请他到南平镇的一个酒吧喝酒去了,陈东喝了太多酒,人已经半醉,正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一个喝醉了的人别说有下意识去查看短信,就连电话那么大的响声都无法把他唤醒。

    2018-09-22 16:12:53 作者:黄宇 来源:青年作家
    • 0
    • 9534
  • 你看,你看,那美丽的安居房

    黄浦江,位于东海之滨,是条镌刻经典的历史之河,滔滔逝去的江水印证了千百年来大上海的兴衰和变迁,也滋养哺育了今日这座生机勃勃的现代化大都市。吐曼河,位于西部边陲,以千古恒定的清亮、多姿、温顺、静美,不卑不亢、不惊不慌、不竭不叹、坦坦诚诚、平平实实地流过了一次次日出,一回回金秋,养育了喀什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人们,孕育了这座古城血性的历史文化。它们相距5000公里之遥,不同源,更不同系。但两条河却静静地流淌着生命元素和密码。早在新疆和平解放后,为支持新疆、建设新疆,内地从建国初期就开始持续支持新疆建设。首先改变新疆面貌的是从内地进新疆的人民解放军,紧接着是内地的工人支援,“八千湘女上天山”,上海“十万青年支边”等等。1954年11月8日,520名上海知识青年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奔赴新疆,他们中绝大部分是初中毕业的女生。到1962年已有数千名上海青年来到新疆。1963年起,一个新的赴疆热潮形成了,当年7月至1966年10月,有97000名上海知青赴疆支援建设。是啊,历史以来,天山雪松根连根,上海、新疆人民心连心。新中国成立以后,上海曾经以支内、支边、三线建设等方式,支援中西部地区。而近20年来的对口帮扶,即是当年支援西部的一种延续,又赋予了新时代新的内涵。按照中央部署,自1997年2月以来,上海对口支援阿克苏地区有关部门和阿克苏市、温宿县和阿瓦提县。2010年,上海对口支援新疆地区调整为喀什地区的莎车、泽普、叶城和巴楚四县。转瞬间,三年过去了。然而三年前的那一幕,大家依然记忆犹新——2014年2月22日,星期六。   161名上海儿女,告别家乡,乘专机飞往5000多公里之遥的新疆喀什。这是上海派出的第八批援疆干部,更是上海市各级组织精心挑选出来的管理、医疗、教育等方面的专业人才。他们将分别到上海市对口支援新疆工作前方指挥部、喀什地区第二人民医院、喀什师范学院和对口支援的叶城、泽普、巴楚、莎车四县工作。按照上海市委、市政府提出的“民生为本、产业为重、规划为先、人才为要”的基本方针,立足可持续发展,开展为期3年左右的对口支援新疆工作。这161名上海儿女大都没来过新疆,即便有些来过,也几乎没来过地处南疆大地的喀什;就是即便去过喀什,也没有真正意义上下乡,更不用说与维族同胞零距离接触。虽然喀什对于他们来说,充满了未知与考验,但对于喀什人民来说,他们的到来,犹如一股暖流,让他们无比温暖与期待。毫无疑问,新一批援疆干部对喀什下一阶段的发展来说是一支重要力量,将为喀什发展注入新活力。下午3点50分,从上海飞来的专机降落在喀什机场。他们从机舱里走出,面对一碧如洗的天空,每个人心里都别有一番滋味。此时的他们听不到东方明珠下黄浦江的涛声,而是置身于风貌独特和民族风情、文化多彩的喀什。有人说到了新疆,如果没到喀什看一看,就等于没有到过新疆,这种说法足以说明喀什的地位和在新疆人心中独具的魅力。虽然他们都曾对古丝绸之路上的历史名城无限向往,但此刻的他们却想得更多更远。喀什是个神奇美丽的地方,援疆更是份光荣和神圣的事业。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因为他们知道,在未来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中,他们不可能都会在欢笑声中度过,等待他们的还有艰难、困苦、挑战等等。其实上海第八批援疆干部来到喀什前,就有一部分援疆干部提前来到了喀什,并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比如2013年12月通过的《第八批援疆“交钥匙”项目工作实施方案》,就已经明确了正副总指挥、规划组及专业组和分指的工作职责,明确了项目代建负责制,以及资金管理和投资控制的基本原则,并要求相关各方根据实施方案的有关规定,各司其责,协同推进,分工不分家共同促进项目的顺利进行。上海援疆前方指挥部规划建设组,是这支援建队伍中的一支小分队,人不多,只有6人,但他们都是工程建设方面个顶个的专家。组长朱锦,作为骨干,他于2013年8月就来到了喀什。组员包括:张峻毅、李文悦、杜晓舜、潘文涛、周晓青。当他们住进位于喀什解放南路喀什地委大院的上海对口支援新疆前方指挥部办公住宿一体的办公楼,稍稍安顿好后,已经是夜晚了。“各位兄弟,我们今天刚到,大家小聚一下,我为大家接风洗尘吧!”朱锦提议道。“好啊,朱组长!”大家纷纷赞同。相对他们5人,朱锦算是“老喀什”了。他到食堂里弄了点菜和花生米,又到超市里买了几瓶啤酒,还有一些水果。于是,几个远离家乡的男子汉聚到了朱锦的宿舍里。这是他们这个组的第一餐团圆饭,虽然极其简单,却洋溢着浓浓真情。大家一边吃着,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关于如何援建喀什的话题。“虽然在上海的时候我信心满满,但当我踏上新疆土地时,心里却有些不安,甚至还有些忐忑,我可能会好好坚持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甚至半年,但我能否坚持一年两年三年,似乎有些担忧。”“我最担心的还是孩子!正是上学需要家长陪的时候。”“我最担心我的母亲,她身体不怎么好。”“我在想,援疆的三个春夏秋冬该如何度过?是随遇而安,到哪个山头唱哪首歌,还是坚定信念,在这里干出点名堂来?”“我们不能虚度光阴,要无怨无悔地度过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作为第八批援疆干部,既然我们已经接过了援兄们手中的接力棒,就要肩负起这个责任,不仅不能掉棒,更要跑出好成绩。”…………

    2017-08-22 16:44:07 作者:谢友义
    • 0
    • 9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