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故事·奇幻
雷雨下的凉亭
10年前夏末的一天午后约3时20分,狂风卷着大片乌云自R市西南方向东移动,与此同时云层放电激烈雷声轰鸣。要下大雨了,公园里的游人不一会儿即各散西东,数棵参天大树环抱的凉亭里这时只留下了我跟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道耀眼的强光在我们眼面前晃了一下,紧接着“轰隆”一声,震得旁边的小女孩捂起了耳朵。能量不容小看的狂风吹得雨点若雾成水平移动又向上翻滚而入凉亭,使得我们无处可躲。为使行李包尽量少淋雨,我把它放到了凉亭正中的一张石桌上,并紧靠着它迎风站着,小女孩则会意地站到了我跟石桌的另一侧,这样她可少受风卷来的雨点。我昨天深夜刚从千里之外的家乡来到R市E镇,已在该镇汽车站的候车厅里逗留了半个晚上,天一亮即背着行李开始在街上四处遛达——找工作。天气闷热,在街上转悠了五六个钟头,一无所获,午后我顺势随流进了这个古树参天的乘凉式公园。我背着个行李包,神情无拘无束,偶尔想起在家大作时小说里的幽默情节,还会凭空露出笑脸,迎面而来逛公园的姑娘还以为大帅哥是对她笑呢——人家报以微笑,我才觉得无以应对只好转头移目,如此看起来还真像个“旅行家”。“叔叔,等下天快黑了,如果雨还不停,你还会呆在这里吗?”一旁小女孩的话比惊雷更具震撼力,我从无尽的梦游般思绪中回到了现实,到这时我才注意到:狂风而雷雨交加中偌大的一个公园,只有我跟她两个人影。“小朋友,你一个人出来玩,你的父母亲不会担心你么?”不知怎的,我话一出口,她的脸上就露出了欲哭的神情。“要我去给你打个公用电话,叫你爸妈来接你回家吗?”她没有回话,转过身目光远望。凭着我作侦探小说累积起来的经验,我料定这个小朋友一定遇到了莫大的亲情危机,眼下,如何使她信任于我是“松树学者”为人之关键。“小朋友,你猜我是做什么的呢,像个作家吗?”我不管她听不听,在我的眼里,即使是作家,也有积极与消极或优质与劣质之分;又,作为一个敢正对天下的“松树学者”,作家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碗清淡米饭——即使无法提供肥油难与上等山珍相媲美,为了向上活着就不得不吃。“我在家里写了几十篇小说,如果印成书会有一大本!”“你也喜欢写文章吗?”她重把脸转了过来,看样子,我的话对她产生了亲近力。“是的,”我道,“我这行李包里就有一篇正在写的长篇小说——《青松·风雨·少年》(即《逗雪梅红》初稿),我本身是个作家,我离家打工不过是为了进一步充实磨炼自己。”“我也想当作家,”她说,“我在学校里写的文章全校有名……”“小朋友,只要你写得够多够厉害,自然而然就会成为作家的。”我说道,“你读几年级了呢?”“下学期读初一。”“这么大的雷雨,风又猛,你家里的父母亲怎么会不牵挂你呢?”“——不!我不想回家了!”她的话令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刚过去的一声与闪电同步的轰雷倒未惊着我。“你怎么不回家呢,小朋友?”我说,“你年纪这么小,社会上的风浪大着呢!你家发生什么事了吗?”“叔叔,我告诉你我的事你可别跟其他人讲。”她望着我说道。“好,你说吧,小朋友。”“……我有个后妈,她是带着一个比我大的男孩跟我父亲结婚的……我写了几大本日记,昨天‘哥哥’又私自翻开来看,我发现后跟他吵了架,他说:‘……你管得着吗!这又不是你的家!你滚开!’我被他的话气得哭了起来,‘母亲’听到我们吵架,过来帮他撑腰说:‘……你长这么大了,下个学期不用去读书了,还写什么日记嘛……’……无奈之下,我愤愤地对他们说:‘……我再也不回这个家了!’就这样,从昨天晚上出来一直到现在……”“那你从昨天出来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吗?”“我只买了水喝。”她说。“你说你昨天晚上出来……这么小的女孩子,你一个人不会怕吗?”“我在我们那栋楼的楼梯平台上睡到半夜就出来了,有个跟你一样高的男的在街上跟着我,我就跑了起来……后我进了这个公园……”“小朋友,你这样离开家不行的,要不我去外面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报警,看看警察能不能帮你。”“不,叔叔,你不要去报警!”她说,“我天黑了今晚准备去我同学家留宿,明天再回老家(乡下)……”她停顿了一下,见我未语,接着说道:“回老家看来也不行,他们照样可以找到我,——要不这样,叔叔,我跟你走好了!”我留心观察桌旁的这位小朋友,她穿着连衣裙,面容看起来跟别的同龄女孩明显沧桑得多,昨天晚上她的遭遇给我留下了一个悬疑(我无意去解),实际上若按她的家境来推测,她即使死在街头也不会得到后妈及“哥哥”的怜悯,她可能在外面逗留了几个晚上也不一定,而像她这样一朵适宜在花园成长的花蕾,却过早地被卷入社会旋涡之中——半晚之毁牵涉一生绰绰有余,在雷雨来临前,我曾注意到她的旁边有几个着装怪异举止粗诞的小青年围着她团团转,像这样躺在大自然为庸落而备的“烤鸭板”上、随时可能被社会文明当作“烤鸭”处理的人物,无须动用多大的审美学积蓄,一看便知对她有害无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无意中发现:公园门前不远处有两棵柳树被大风连根拔起,有几棵小树被风拦腰截断。时雨似乎小了些,狂风与雷电却还在继续。“小朋友,走,雨小了,我带你去外面的餐馆里吃顿饭吧。”我提起背包,迈步跨出了凉亭;她可能以为我同意带她同行,应声后即尾随着我。我计划在餐馆里把这小朋友的境况如数转告给别人(包括餐馆老板夫妇),以为稍卸心所重负。
2009-08-24 16:16:43 作者:红日今天 9579 0
李逵和我
李逵和我2009年7月26日2:43:02第一次见到大哥的时候,是在醉仙楼,江州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此楼依江而建,高达数丈,斗拱飞檐,气势恢宏。醉仙楼里面有各地的美味佳肴,南到交趾,北到大辽,西到吐蕃,东到高丽,四方的美食这里都找的到,一点不比京城的滴翠楼差,此外醉仙楼连京城酒楼里没有的歌妓,赌坊,甚至可以带出去过夜的姑娘都有,所以江湖人都说不到醉仙楼枉到江州,我就慕名而来的一员。那年我二十一岁,第一次下山,第一次离开师父,师父在我下山前一再强调江湖险恶,行事须谨慎。在我看来,师父老了,身为刀客说出这话来真有点丢人,虽然我很想笑,但我还是严肃的答应了师父。一路顺舟而下,不数日我就来到了江州,江州果然是大城市,初来咋到,让我接触到了很多新鲜事,也让我知道这世上原来除了师父还有这么多人,真后悔陪了那糟老头这么多年。上了陆路后,只见江州城车水马龙,过往商贩游人络绎不绝,形形色色,高鼻梁蓝眼睛的,绿色卷发红鼻子的,大胡子秃头的,白的,黑的,黄的……我四处张望,只恨少长了一双眼睛。一路走来,不时有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走过来拉扯我,一口一个少爷官爷的,亲切的要命,“少爷,我们这儿的姑娘高大水灵,有波斯的,还有回鹘的,来嘛!”,“官爷,咱们这的姑娘没的说了,江州城里谁不知道?您里面请”,我不是不懂这些女人在说什么,我知道他们说的“姑娘”就是年轻加漂亮而且出来做的女性,虽然我有想进去体验一下的冲动,但是这些人身份不明,让我怀疑是师父为考验我而设下的圈套,所以我不得不装作很冷酷的离开这些女人,走的时候我会把背上的刀使劲的抖了一下,我觉得这样会有一个很帅的背影。师父曾告诉过我,我们门派有一门很厉害的武功,修炼这门功夫的先决条件就是得童子身,要求较高,师父还说这门功夫从他师父的师父就开始失传了,传到师父这代,只剩下一本发黄兼被蟑螂啃了若干窟窿的的武功秘籍,至于如何修炼只能靠个人造化了,师父说当年他悟性不够,秘籍又过于高深,一直无法参透,所以修炼这门功夫继而振兴我派的希望就寄托在我的身上了。后来,我知道师父说了谎,不是师父悟性不够,参透不了秘籍,是因为师父根本不是童子身,不但如此,就连师父的师父以及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也就是从失传这门绝学的那位祖师爷那儿开始,之后的掌门人已经都不是童子身了,一代欺骗下一代的理由都是“悟性不够,参透不了”,这是我门首席伙夫李大偷偷告诉我的,四代掌门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这让我倍感压力,同时也激发了我对女人的兴趣,我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的魅力这么大。李大是我门三朝老伙夫,打从师爷的师父那起,历代掌门人的菜都由他来掌勺,我相信他的话不假。这次下山前,师父把我叫到面前,把秘籍塞在我的怀里,眼泪汪汪的的说,十二郎,人在秘籍在,切记,守身如玉,不要碰女人。这是师父的经验之谈,我相信师父的话不假。见到花枝招展的女人围上来那刻,我很想忘记师父那个干瘪的糟老头,可是师父和他的话还是会在我耳边响起,“人在秘籍在,切记,守身如玉,不要碰女人”,所以我更加相信这些女人就是师父派来考验我毅力的托儿,所以我会一脸高傲的走过去,给她们一个背影。师父说,江湖险恶谨慎行事,我认为我这样做的很老练,有刀客的感觉。拒绝了几批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路向前,我便看到了江边的醉仙楼,三个斗大金字很显眼,我毫不犹豫的便进了去,上了二楼,挑一个靠江的位置我就坐了下来,一个年轻的小二屁颠屁颠的过来招呼,说,客官,你吃的什么。我说,好酒,好肉,尽管拿来吧!银子不少你!小二唱个诺就下去了。放眼窗外,好大个鄱阳湖,只见水天一色,雾气茫茫,数艘渔船飘荡在江面,看到这景,我突然想起了师父,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干些什么,同时也感觉自己闯荡江湖便像这江面的船一般,孤孤单单,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开始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弄得我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我开始觉得她们并不像师父安排的特务,是我误会了她们,转念一想,刀客需要的就是孤独,冷酷,所以还是接受了现实。下山那刻起,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出色的刀客。小二端上酒的那刻起,我的左眼皮就开始跳动,鞘内的刀也蠢蠢欲动,有想跳出刀外的冲动,我知道有事将要发生。果然,肉还没上来,楼下就开始了一阵骚动,只看见人群中一个黑大汉赤身裸体走了上来,这大汉一副怪相,身材高大,头发是红色的,眼睛是绿色的,身体是乌黑的,全身赤裸,只有腰上一条粗麻绳,绳上挂两把板斧,走起路来震的地板吱吱做响,最惹人注目的是这厮竟然赤裸全身,下边露出毛扎扎的一团,那东西就肆无忌惮直翘翘的伸着。后来有历史学家这样描述大哥:“身长一丈,仪表堂堂,膀阔腰细,望而生畏”,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历史学家都是在扯淡,这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搞历史的和街头算卦的瞎子刘七一样,除了瞎掰还是瞎掰,相信他们的就是傻瓜。黑大汉一路走过来,围观的男人们在背后偷偷的指指点点,女人们尖叫一声故作羞涩,然后羞答答的用衣袖遮住脸,其实我知道她们是从袖缝里向外张望。这黑大汉旁若无人,几个健步就到了二楼,每一步踏出楼梯都会颤动一下,一到楼上,这大汉晴天霹雳一般:小二,酒肉端来!然后随便在一个桌上就坐了下来,解下双斧,放在桌子上,原本那桌上本有两个老头在喝酒,可见到这天神般的赤裸大汉圆瞪怪眼坐在对面,围观又这么多人,感觉好像自己赤裸裸遭人围观一样,很不自在,苍茫就逃离了。见到黑大汉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这人就是我要找的人。他就是我一生要追逐的大哥。师父说,我要找的这个人很特殊,这人体内有一种潜在的力量,可以让人望而生畏。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和诧异,我不相信世间还有这种人,眼前这人仪表非俗,但是我也不好贸然相认。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我走了过去,我说,你是李逵?那人嘴角动了动,表情很不耐烦的说,你,什么鸟人?黑大汉的反问证明了他就是李逵,也就是我该叫大哥的人,我说,我是十二郎,师父派我来的,这有封书信,师父里面都交代了,这一年我就跟着你了,从此你就是我大哥了。转过头,我对小二喊道,小二,好酒拿来!对于现在这种场合,我相信除了酒,没有什么东西更能增进两个陌生男人之间的感情了。大哥有点意外,拿起书信看了一会儿,眼睛瞪了一下,你是十二郎?好!好!来酒!酒!师父在信上叫我跟大哥一段时间,说是体验一下江湖生活。几碗酒下肚,我和大哥就渐渐熟悉了,大哥不愧为大哥,江湖经验丰富,大哥告诉我很多我所未闻的江湖趣事,诸如豪客卢俊义的老婆偷汉子林冲上梁山是因为老婆被抢没面子之类的,我说大哥你真厉害,这些历史书上都没有,你都知道!大哥说这算什么,行走江湖关键得够义气!还得不能接近女人,看我,没女人,就不怕戴绿帽子,也不怕老婆被抢!我说大哥说的是,师父也是这样教导我的。大哥说算了,你还小,不懂这些,喝酒,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于是,从那天起,我就跟了大哥,寸步不离,有大哥的地方就会有我。每天早上大哥都会准时上街,大哥的装束依旧如我初次见到那样,一条粗麻绳绑在腰上,两把板斧挂在腰间,前面那团毛扎扎的东西,有时候是软软的一团,有时候是直翘翘的一根,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大哥就这样赤条条的昂首挺胸走在江州城内,我会跟在大哥的后面,大哥曾经劝我也赤条条的,大哥说这样战斗力强,没有约束,我说大哥这样有伤风化,群众影响不好。大哥说我酸儒,见我执意不脱也就不管我了,我穿一袭白色的长袍,背上插着我的雁翎刀,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大哥后面,如果没有大哥在,我会认为我很帅,因为有大哥,所以。不论我如何装扮我都会是大哥的陪衬品,任何人的视线都会聚焦在这个庞然大物上。即便我的白袍是通臂猿候健缝的,价值二十两银子。每到一家店铺前,店主们都会向大哥媚笑着,然后很老实的把一些银子塞在斧头里,大哥也会很配合的把斧头伸出去,这里我需要补充一些历史书上没有的事实,我大哥的斧头不一般,斧身设有一个夹层,大哥的银子就放在里面,收银子的时候,大哥会很冷酷,本来就黑的脸会显得更加的吓人,收了银子大哥马上会赶往下一家,中间很少说话,偶尔会顺手拿些小商贩的货物,大哥喜欢武大做的炊饼,有时候就会拿几个,武大不会说什么,当然也不敢说什么,通常吃了人家的东西,大哥就会少收一点银子,这我觉的大哥很仗义。大哥说他并不想收这银子,可是商贩不许,所以他不得已而为之。要知道那年代并不太平,拦路抢劫的大有人在,什么杀人啊放火啊,那都是江湖豪客最爱干的事,干的越多证明你越英雄,当杀人放火成为衡量英雄的一条标准时,社会的和谐程度可想而知。后来大哥的同事同在江州混过的,一个绰号神行太保就是专吃这口的。大哥讲究原则,认为收了人家的银子自然要给人家做事,也正因为如此,商贩们很愿意交保护费给大哥。因为有大哥在,没人敢打他们的主意,大哥的板斧可不是吃素的。大哥是江州城的老大,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也是师父叫我跟他的原因,师父说驰骋江湖跟个好大哥很重要。所以师父一纸推荐信把我推荐给大哥,不过,后来证实,师父的信是白写了,因为大哥根本不识字,根本不会看,当然,这是个秘密,外人不会知道,包括后来大哥成名开始不断的给人签名,人们还是不知道大哥不识字,这些信息历史学家即使咬破笔杆子也是无从考据的。当大哥的名字还没有唱彻天下的时候,我便跟了大哥,后来大哥天下闻名了,大哥却不让我跟了,这让我很郁闷!大哥的发迹该从宋江说起,这人本是个小文员,后来杀了自己的姘妇,被朝廷发放到了江州,见面那天,我也在场,宋江这人虽然江湖上久闻其名,可是长相确实不堪,黑矮肥胖,模样很猥琐,站在一起,大哥的身高简直是他的两倍,就连我也高他一头,比卖炊饼的武大高不了多少,不过这人倒是很阔绰,一见面就给了大哥和我不少银子,说了一些江湖上的客套话,什么久闻大名恨山水迢迢不能相见,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之类的,我觉得这人很虚伪。我发现大哥一见到这黑厮就有一种触电的感觉,表现很反常,和那厮一连干了几碗,亲切的要命,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平常能喝几坛酒,那天几碗大哥就醉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说自己是天上的什么星,还舞起了板斧说要给宋大哥助酒兴,最后刚站起来就轰然倒下了……大哥的反常,我隐约预感到将有事要发生。宋江这人的出现注定不是好兆头。果然,过了不久我的预感就应验了。宋江在醉仙楼提了反诗,公开和朝廷叫板,还在诗尾毫不含糊的提上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官府立马捉拿了宋江,宋江这人狡猾,在监狱里装疯扮傻,吃自己的屎喝自己的尿,还贿赂监狱的看管,试图蒙混过关,结果演技不佳,被知县怀疑,几板子下去,宋江就全盘托出了,于是判了个秋后处斩,这让大哥很着急,虽然江州是大哥的地盘,可大哥毕竟是江湖人,和官府没有关系,江湖有江湖的规则,国家有国家的法律,官府并不会买大哥的帐。中间大哥辗转四地,试图营救宋江,可是效果甚微。秋风萧瑟,落叶翻飞,一转眼,秋天就快过去了。处斩那天,天空刮着凉风,法场的四周站满围观的群众,大哥和我站在一茶坊的楼上,只等监斩官的令下,就打算劫法场救宋江,这是大哥无奈的选择。“午时三刻已到,斩讫报来”,监斩官话音刚落,大哥就跳了起来,一斧头下去,刽子手的头就飞了起来,接着手起斧落,又解决了另一个刽子手,动作快如闪电,和大哥硕大的体型很不相符,关于这场战斗,史学家有如下记录:“十字路口茶坊楼上一个虎形大汉,脱得赤条条的,两只手握两把板斧,大吼一声,却似半天起个霹雳,从半空跳将下来,手起斧落,早砍翻了两个行刑的刽子手,便望监斩官马前看来,众士兵急待把枪去搠时,哪里挡当的住?”。我亲身参与了这场战斗,关于这段文字,我认为还是比较符合事实的,史学家没有瞎掰。当时大哥第一个跳下去,一马当先,勇猛无比,前面的那团毛扎扎的东西那刻是直翘翘的,据说大哥每逢战斗那东西都会勃起!这点我不可以保证,但是历次大哥和我在一起的战斗中,我发现大哥的阳具都是坚挺的,没有丝毫的疲软,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也是一种杀伤力。我尾随大哥也跳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哥和人打架,大哥的战斗力超乎我的想象!我看到大哥的斧头都是从对方的脖子中间掠过,分寸把握的很精确,敌人的头颅会像皮球一样的从脖子上弹起,在头颅自由落体的那刻,脖子上一股红色的液体会喷薄而出,像喷泉般,转过头来看时,头还在地上滚动,敌人的眼睛都会瞪的大大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惊奇什么,或许大哥浑身上下都是他们惊奇的对象,惊奇的那一瞬间,大哥的斧头就在他们脖子上留下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大哥在前面开路,我在后面搀扶着宋江,我发现大哥这位未来的大哥真的很丢脸,双腿软如烂泥,浑身颤抖不已,最为可恶的是竟然吓出了一滩屎尿,全身散发一种恶臭,所以我不得不侧过脸庞屏住呼吸,大哥走到哪里,人群中都是一阵骚动,斧头切瓜砍菜般杀的周边官兵溃不成军,我跟在大哥后边,雁翎刀也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大哥一阵狂呼怪叫,手舞双斧,犹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我们很快就杀出了包围圈,官兵已经找不到了,大哥意犹未尽,双手依然亢奋的舞着板斧,试图找人厮杀,大哥此刻皮肤颜色是血红和黝黑的混合颜色,如此模样的大汉,围观路人谁赶走上前来呢?关于那天劫法场的经过,我还有一点需要补充,后来我们逃出包围圈后,后面的官兵只有虚张声势的份,实际上没人敢追上来,所以我们成功救出了宋江那个窝囊废,我们找了一个荒庙,进了去,把宋江放在了地上,这会儿,宋江还以为在梦里呢,宋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铁牛兄弟,真的是你吗?我们不是在梦里吧?我心想,这鸟人丢人真够大的了。大哥说,大哥这不是在梦里,你摸摸铁牛!说完就把头伸了过去。我没有想到大哥这么快就叫这人做了大哥,我真是吃亏大了。我说,宋大哥,我们还是快点起来走吧,不然等会官兵就追来了,你听,好像有官兵的声音呢!我这话还真有用,马上就把这黑宋江吓住了,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该如何如何是好?大哥吼着嗓子说说,怕个鸟?大不了杀过去。我一直很佩服大哥这种豪气冲天话,当时就在想,只有像大哥这样的说话方式才是英雄豪杰所为,像宋江这种畏畏缩缩的东西坐我小弟我都嫌他窝囊,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不久之后大哥竟然跟了宋江,成了宋江的小弟,而且,后来两人都成了叱诧江湖的豪客。这都是我始料不及的。大哥跟了宋江那是后来的事了,那天我们劫了法场救了宋江之后,我们就马不停蹄的逃离了江州,顺着长江一路下到了扬州,说实在的,对于这种逃离,在我看来是很令人羞耻的一件事,最令人发指的是逃离过程中宋江还要不停的逛窑子,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鬼混在一起,这让我深为不齿,我觉得逛窑子可以,可是当着兄弟的面就影响不好了。我记得大哥曾经跟我说过,行走江湖,要远离女人和小人,可是当宋江逛窑子时候,大哥却一言不发,甚至跟着宋江一起去,这让我对大哥有些失望,我发现我的大哥变了。我和大哥的关系有些微妙,因为宋江的出现。跟了大哥十个月有余了,师父的任务是叫我跟大哥行走江湖一年,说是体验江湖,本来打算多跟大哥一段时间的,可是因为宋江的出现,我想我该提前回山上去找师父了,现在我们都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每次上街脸上都要贴个膏药,深怕人家认出来。大哥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一天,大哥出恭回来后一脸认真的的说,十二郎,江湖险恶,我看,你从此还不要跟大哥我了,提前回去找你师父吧!我说大哥此话怎讲,我们是兄弟,虽不曾义结金兰,但我们该同生共死啊,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呢?大哥说,我有了新的大哥,我决定去梁山了,我拜了宋公明为大哥,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说,大哥,我们是兄弟,就让我跟你去吧!大哥火了,不再斯文的说,去个鸟!照顾好自己!我说,宋江那人不可靠,他胆小,狡猾,逛窑子,品行不好。大哥说,你还小,懂个鸟,给你十两盘缠,走吧!保重!说完就转身走了。大哥的话正中我的下怀,所以我一点都没有伤悲,大哥一走,我同样说了句保重,就和大哥分道扬镳了,打这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大哥。接下来关于大哥的一些事,都是我从飞天蜈蚣赵四的二手书摊的盗版杂志里看到的,那杂志介绍说,大哥和宋江在一起闯荡江湖,在梁山安了寨子,专做没本钱的生意,揭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深得民心,在山东乃至京城一带名声大噪,成了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大哥没出名前我跟着大哥,大哥成名了,我却离开了大哥,这让我很后悔。有一次我竟然在一本盗版杂志的封面上看到了大哥,大哥还是那副样子,头发是红色的,眼睛是绿色的,身体是乌黑的,手持那对板斧,瞪大圆眼,脸上露出缺心眼似傻笑,全身依旧赤裸着,那东西依旧硬挺着的,不知道的人以为大哥的阳具永远是直翘翘的,其实不然,关于这些细节,历史学家研究起来倍有兴致,有些专家另辟蹊径,成立了一个研究大哥生殖器的小组,据说备受有夫之妇欢迎。相片中唯一不同往日的是大哥腰间不在是寒酸的麻绳,而变成了阔气的金色绸带,金色绸带配合黝黑粗糙的皮肤,显得特别怪异。离开大哥后,我回到了师父身边,大哥的消息都是我从赵四的盗版杂志上看到的。杂志上说:大哥和我分离后,去了梁上,和宋江在一起,揭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在中原一带,大有名气,有很多追逐者,开始有人找大哥签名,大哥说,签名麻烦,就按个指印吧!于是大哥通常情况下就按个指印,后来美女要求日渐增多,大哥有时候会按个唇印,手掌印,脚掌印,后来有一次,一个小美女很有创意的提出,李英雄,不如你给我一个臀印吧!大哥看那女孩姿色还不错,想都没想就说,好吧,你端个大盆过来,小女孩端来一个大墨盆,大哥就坐了下去,随着这一坐,大哥的臀印就开始风靡开来。可是民间流传并不多,所以尤为珍贵,当时京城里,女孩们最大的自豪是可以集齐大哥所有的印记,这种女生很抢手,嫁妆可以达到八位数。大哥一上街,全城的未婚的已婚的女人都会跑出来,一个个浓妆艳抹,打扮的异常娇艳,每个人的装扮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双手端个墨盆(这墨盆具体有大有小,通常视女生的自信程度而定),后面背块木板,木板上钉张白纸,类似后来的画板,然后追赶在大哥后面,求大哥的墨宝,于是大哥就会按照姿色不同,由高到低下,臀印,脚印,掌印,唇印,指印一路印下下来,弄到最后全身都是墨迹,长此以往,大哥肤色就越来越黑了,发展到最后,大哥的汗水和血液都是黑色的,五米之内的人都分不清得个大哥五官的具体位置,这些都是后来我在飞天蜈蚣赵四的二手盗版书里看到的。书上还说,不论什么印,只要有印,每个女生都会很高兴。发展到后来,大哥的印记成为一种美丽标准,每个男人娶老婆都会看一下对方有什么印记,再后来,每个女生上街都会把大哥迷你版的印记缝在胸前,这意思和后来酒店评定星级是一个道理,无非是向路人暗示自己的姿色水平,开始还好,每个人都很老实,发展到最后,每个人胸前都是迷你臀印,这就真假难辨了,所以一段时期内我都打算改行跟通臂猿候健去学裁缝了,更有甚者,把大哥墨宝纹在身上,好比大哥的指印,也相应的纹在自己的手指上,臀印就纹在自己的屁股上,这些不是空穴来风,但是,历史书上没有这些故事,历史学家也不会知道。偶尔,大哥也会托人送来一封信,信是大哥在梁山新收的小弟焦挺写的,这人是个大老粗,识字不多,十个字里面基本上八个是错字,我要费好大劲才能理解,信的内容无他,无非是很好勿念保重之类,无关紧要,我也相应回了信给大哥,一次大哥竟然叫人捎来一份臀印,背面歪歪扭扭写着:生仓,觉反!我绞尽脑汁想了三天三夜,才知道大哥想说的是生疮,绝版,也就是叫我好好保留的意思。很久之后,飞天蜈蚣赵四的盗版杂志上又有了大哥的消息,杂志说,大哥被宋江药酒毒死了,我认为这是该死的书商为了利益而杜撰的,根本不可能的事,但不管怎么说,大哥后来再没有托人送过信来。再后来,大哥那份绝版的臀印,让我卖给了一个丑陋不堪的郡主,得了黄金三千两。
2009-08-20 10:41:58 作者:张郎 9580 0
流光波影
流光波影每一份灵魂都会在现实中被分解再重装,一切流光波影般的幻想,始于我们内心的渴望,终于现实的洗涤。----题记当我决定写下这一篇所谓的文章的时候,我清晰地感觉到右眼边的太阳穴猛烈地跳动了一下!我不知道这是怎么的一个征兆,嘴里含着的咸甘话梅正在慢慢失去味道,像极了那日复日的日子,暗淡的灯光下,双手有节奏敲击在键盘上的声音生硬地淹没在宿舍的喧躁之中。我清晰地嗅到腐化堕落的味道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狭小的空间,偶尔的一声叹气声也渐渐变得现实起来,我便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继续着我无止境的生活。无聊的日子里,滋生的是更多的寂寞和支撑拥有多愁善感人的一丝可怜而珍贵的灵感!故事发生在我进入大学的第二个暑假,那个让人欲罢不能的60天。广州的太阳在这个暑假绽放出更为灿烂的笑容,却苦了那些拥有生机的人,当然那是包括我的,整个暑假我常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以一个僵硬的姿势审视着我所生活的空间。每天,A都会在7:30准时地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一成不变的红色背包总是鼓鼓地撑在他瘦小的后背上,那辆有着古老年龄自行车在他身下‘吱吱、吱吱吱’有节奏地作响,他总会在第二个路口左转进去那里的早餐点买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然后在第四个路口彻底消失在我眼前,此时分针永远定格在7:40的小格上。我对A所表现出来的一成不变表示怀疑,往后的很多天,我都会早早地从发热的床上爬起来,搬上椅子坐在阳台注视着外面的世界。太阳在这样的时节是升起地很早的,阳光洒落在我脸上,瞬间温暖了我全身,遗憾的是:A依旧每天7:30出现在我视野然后在7:40准时消失在我视野之中。对此我表示强烈不满,却又异常地好奇,A的出现成了我这个暑假前小半时间最期待的事情。有时候我会想,A每天急急忙忙地出去究竟是为了什么,然后究竟要怎么才能每天这么准时地做每一件事呢…他的世界肯定是充满了时间,充满了计划的吧!!然而我的这些疑惑和好奇并没有得到满足,因为我在某一天之后,再也没有看见过A得身影了,起初我有种胜利的喜悦,最后是我坚持了胜利。接下来的几天,我依旧每天期待着A的出现,我发现原来他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当我意识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忽然失落起来,胜利的喜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寂寞!最后,我对A的所有疑惑和好奇都全部死亡了,死亡在A消失的那一天中,我甚至没能来得及知道他的名字。没有A日子一下子沉寂了起来,每天我踱着步子来到阳台,然后又踱着步子离开了阳台,所有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那个准时出现消失得背影不见了而已。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B的出现。B是在A消失7天之后的那个黄昏进入我的视野的,起初我并没有对这个朴素至极的女子感兴趣的。那天在我望着快要隐匿在高楼中的太阳时,我憋见一个穿着花衣服的仟瘦的小女子游荡在A消失得第四个路口那里,她还边走边呢喃着什么,还不时的用夸张肢体语言表达着,仿佛她的身边有着一个熟人。我被B那种奇异的行为吸引着,这在A消失哦之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在这个时候,我的眼中只有这个奇异的女人。至于A的困扰,已经不再重要了。B在出现在这条肮脏小街上的那一天后,几乎每一天都在黄昏的时候来到那个转角处。我开始饶有兴趣的留意着B的一举一动。B总是穿得很随意,却都是很朴素典型的农村衣服,吱吱喳喳的说着很多很多话,她的表情总是很夸张,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又大笑,拉扯着身边的空气时而严肃时而轻快地诉说着什么。我开始怀疑B的精神问题,只是,她每天出现的时间总是不确定,黄昏太阳昏昏暗地打着哈欠的时候,B的声音就会飘散在这一片空间上,带着些许的轻快和些许的压抑。我开始像等A那样在每天黄昏来临时来到阳台上,看着第四转角处显现出B熟悉的身影,我一度飞快的冲下楼去想跟B聊一聊,看看她每天跟谁在说话,又为何频繁出现这片肮脏的空间里,只是每次我气喘喘来到楼下的时候,街道上依旧是一篇繁华的景象,只是B的身影却莫名的蒸发掉了。然而当我取巧提前来到楼下的那些天里,B没有一次出现过!我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却无可奈何。我试着询问每天在第三路口摆摊卖菜的黄婆婆B的去处,然而她只是愣愣的看着我,我在她脸上看到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悻悻的走开,到达第二路口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背后传来黄婆婆跟其他菜农闲聊的断断续续沙哑的声音:“刚才小王…..一个女人…..这条街上,我每天….你们都没有看到啊。估计小王这里….”我加快脚步跑回阳台上,远处渐渐暗淡下来了,就像一块黑色的抹布盖了下来,那一刻,我有点难以喘过气的感觉。B,究竟承载着什么奇怪的事情呢?B消失得跟A一样突然,只是B消失的前一天傍晚,大雨滂沱!雨水像母亲手中粗粗的丝线一样挂在空中,朦朦胧胧的大街上空旷地只有雨水汇集流动的声音,平时在第三路口闲聊的黄婆婆她们此刻已经回到了鹅黄色的家中,只有第二路口的刘记早餐店还透出一丝明亮的光线。B就在这时出现在我眼前的,起先因为雨太大我并没有确定那就是B,渐渐地她那特有的歌声弥漫在空中,通过一幕一幕的雨幕来到我面前,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紧接着是莫名的兴奋!B轻盈盈的走在年代久远的石板路上,一双大大的水鞋重重地敲击着,和着雨声一波一波地冲击我的耳膜!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B的样子也显现在我眼前,只是今天B并没有拉着旁边的空气诉说着什么,反而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做出怀抱婴儿的动作,且随着轻盈的脚步左右有节奏的轻摇起来。那是一种何其满足的表情!我附在栏杆上朝B大叫了一声,B只是幽幽地望了我一眼,继而低下头对着胸前的空气露出甜甜的笑容。雨水打落在我头上,而我却没有心思理会,有的只是满脑子的不解。为什么呢…那一场大雨之后,我生病了很久,起初只是轻微的不适,继而觉得头脑发胀,最后竟然头痛咳嗽起来。我不得不躺在床上,吃着那些昂贵而苦涩的中西药。那一段卧床的日子,我时常想着阳台外的B,只是自从那一场大雨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见过B的歌声,我知道B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中了!于是我躺在床上不时地模范B的歌声,那种出现在我灵魂深处的声音!只是总觉得少了一点东西,而我却不知道究竟是少了什么。那些日子里,我时常想念我的阳台,只是每次我来到阳台的时候,头痛就会加剧,阳光深深刺痛了我所有的感官,即使是在安静幽深的夜晚,我也只能蜷缩在小小的床上默默地数着绵羊入睡。当我的身体康复过来的时候,暑假已经所剩不少了,宿舍里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其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腐烂的气味,我找遍了整个空间,没有发现任何正在腐烂的东西,奇怪了,难道是错觉!很多天当药水的气味尽数消散的时候,我再次来到了阔别已久的阳台!围栏边上窗台的小小装饰树早已经干枯,叶子稀稀落落地挂在上面,像极了一具具吊着的尸体!远处第二路口和第三路口之间的一段街道不知何时围起了境界线,蓝白色的飘带在劲风中鼓起来,绷紧地像要随时被扯断一样,不远处摆放着却是的是市政道路施工提示牌,零零散散地倚在那里!!过路的行人纷纷作出惋惜的表情,我知道在我卧病在床的那段日子,这里肯定发生了一些或大或小的事情。我看见黄婆婆坐在第三路口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露出惊恐的表情、刘记早餐店的老板娘卧在太师椅上面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手里缓缓地摇着葵扇!似乎想将这个夏天的烦躁全部驱走…我拖着步子来到楼下,一张警察告示现入我眼帘,我盯着它看了几分钟之后,想跑开才发现自己的双脚早已僵硬,额头上的冷汗正一滴一滴地滴在胸前的大玫瑰花衬衫上,娇滴滴的像拧出血来!!我看见天迅速的暗了下来,接着周遭的声音像突然间抽空一样,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起来,最后,意识也远离我而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涨涨地痛,只记得失去意识的时候觉得周围很多脚步向我跑来。“咳咳”旁边的黄婆婆正削着一个苹果,看见我醒来,慌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伸手摸着我的额头,那粗糙的大手刺痛我的皮肤,却让我异常温暖!“孩子,不怕,有婆婆在,那些东西都不见了”婆婆说着一些让我莫名其妙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思绪紊乱,婆婆轻轻的叹息声萦绕咋耳边,不知所措!所有的这一些在我大二的那个暑假困扰着我。现在,暑假将逝,我躺在床上望着阳台,依然觉得很迷惘,这个暑假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无比困惑我的梦,只是我的那些疑惑依旧不断地缠绕着我:例如A的一成不变以及他的突然消失、B的奇怪表现、我突然的生病、那张似真似假的警察恐怖告示、还有黄婆婆那声意味深长的叹气….所有的这一些,都将随着这个夏天的流逝而远去!!后记::写这么一个故事的时候,我完全控制不了手指在键盘上的跳动,完全是一种意识的表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么一个故事,只是想阐明一些生活中阴暗而难以解析的另一半!这可能只是我在这个暑假的压抑与幻想的表现,至于现实,还是那么地不合情理!!大二这个暑假是我唯一一次不在家里度过的暑假,广工的宿舍区虽然不算热闹也说不上萧条,很多人在这个暑假里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梦想。我想,大二这个暑假,是大学最后一个受自己自由支配的暑假了,学习和其他的矛盾很好地得到了阐释,心里面既有轻松地一面,也有自己强迫努力的一面。所有人都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每一天,既然这样,心理的健康是一定要调节好了!不然….补记::那张警察告示的内容现在给出。通知前段时间因为施工需要,某小区在施工期间惊现一副骸骨。警方经过多方排查取证鉴定,确定此为7年前的一桩谋杀弃尸案,死者为7年前来到该地打工的农村女孩赵某。当年轰动一时的无尸之案中于告破,死者遗骨在7年之后终于寻回。据7年前侦破此案的刑警回忆,死者尸体在遇害之后一直寻找不到,杀人者吴某因为情变错手将赵某杀害之后处理了尸体,奇怪的是在案发之后不久,吴某离奇死亡,导致尸体无法寻到!警方随后在其红色背包上搜出女受害者衣服若干,皆为普通农家衣服!对于此案件给各位居民造成的影响,警方表示衷心的歉意!某某公安局
2009-08-18 12:44:43 作者:飘风 9576 0
人间何处不逢亲
人间何处不逢亲,恶人一举,好人百行——纵使恶人一时得逞,其罪终将暴于史册;纵使前路迷于雾云,从容而过,必遇亲人之迎。两场春雨过后,江南山上蘑菇多。有一天,杏花村来了一老一少两名苗姓难民,他们在村边山下一间遭人遗弃的破房子里住了下来并搭了个简便锅灶。过了数日,老难民苗阿公在极度病困中离开了人世,留给小朋友苗还真的是一口旧锅和一只银手箍。村里有个叫“三面刀”的四进宫斜眼地痞,寻花问柳路上偶然看到流浪儿苗还真手上套着只银手箍,歪心顿起。三面刀到山上采了一篮子蘑菇,来到苗还真居住的这间破屋。“咳!小老弟!这些蘑菇送给你,加水煮熟后就可以吃。”三面刀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只老乌鸦在叫。“这几朵鲜红的蘑菇也可以吃吗?”少年对这相貌并不和善的斜眼男子送来的施舍似存戒心。“可以吃!”三面刀唾沫飞溅地说道,“吃了有饱包管没事!我们这一带的人最喜欢吃这种色彩漂亮的蘑菇!”苗还真小朋友怀着感激的心情目送三面刀走远,随后开始生火准备煮蘑菇吃。就在小苗抓起一把蘑菇准备往锅里放时,外面路上走来了一位叫“赛牡丹”的年轻阿姨。“小弟弟!等一下!”赛牡丹说着三步并两步走到小苗的旁边。“这些蘑菇有毒不能吃!”“大姐姐,刚才有个斜眼的叔叔说你们这一带的人最喜欢吃这种蘑菇,是他送给我的,真的有毒不能吃吗?”赛牡丹挥手拍掉了小还真手里的蘑菇,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出了这间破屋。“小弟弟,我带你到山上去采好吃的蘑菇吧。”赛牡丹塞给小还真一袋饼干说道,“不管怎么样,今天中午你到我们家去吃饭……”次日,三面刀为了银手箍早早来到村口山下的破屋里寻找小苗的遗体,一无所获。茫然之际,忽见村委会主任——赛牡丹领着两个小孩晨运从那马路上小跑过来,顿时心废意丧:两名孩子之一即是那戴着银手箍的流浪儿苗还真。
2009-08-18 12:33:27 作者:红日今天 9593 0
知否,知否
多简单爱情像就做完的梦清楚模糊——王菲《我爱你》1爱是一个人的事,而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所以,我爱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直到看了茨威格的作品,我才知道这两句耳熟能详的话原来是出自他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一年我二十一岁。我花了两个小时来阅读这个故事。我阅读得很慢,就如沙漏里的流水,滴滴嗒嗒,把一个女人一生的苦楚与伤痛慢慢咀嚼透。读完后,一头栽倒在床上,直挺挺如僵尸,毫无思绪,只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出神。我看到有一缕缕细小的蜘蛛丝不知什么时候纠结在我蚊帐的角落,这么说,一定存在一个或者几个蜘蛛侠与我为伴并且不知不觉地度过很多个日子了。原来我也不孤独,原来我也很幸福,因为一直有小动物作伴,不离不弃。13岁的少女。洛丽塔。一直爱着一个男人。爱到多少岁?不记得了。只记得他们相遇了几次,然后有了孩子,做了妈妈;只记得她用一生来爱着他,默默无言。但是,对他而言,每次相遇他都没有记忆,仅仅把她作一个个瞬间的邂逅、一场梦,梦醒了便忘得一干二净。他从来不深究每年生日他花瓶里的白玫瑰来自何人何方。“我爱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我一遍遍地想着这句话,心莫名地抽痛着,像有一把刀片在我的心狠狠划了一刀。然后,剧痛侵袭,鲜血蔓延,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过往,全部唤醒了,又重新上演了一遍。我喜欢看一些小说,但不耽溺于情节,我更看重的是它所蕴含的情感。但我实在想不到像茨威格这样一个男作家竟能以如此细腻的笔触把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娓娓道来,就像一条小河在静静地流淌。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涌现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情感,悲伤?难过?好像还有点快意?胡思乱想。应该是傍晚了吧。我看到有一束斜斜的阳光从阳台偷溜进来并落在我的床头之上。空气有点闷热,风扇左右转动,发出咝咝的响声。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我扭头瞥了一眼,是飞儿。“哎!累死我了!”她呼啦啦地把一大堆东西丢在床上,然后咚咚踩着高跟鞋向我走来。“不是吧?你还在睡?!”她大惊小怪地揪开我的蚊帐。“约会回来了?”我有气无力地吐出这么一句,却像十年没进过粮般。飞儿的男友在另外一个城市,还好不太远,但为了解决相思之苦,每到周末,也不得不奔波劳碌——不是你跑来我这边就是我赶去你那边。而在平日,除了网上聊,每晚还要电话煲上一两个小时。第二天,飞儿就顶着熊猫眼去上课,还常常趴倒在课堂上。有时我就想不明白,恋爱这么一个浪费时间与金钱的东西,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孜孜不倦地追求呢?那是因为你还没体会到恋爱的甜蜜!飞儿反驳道。是啊,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的,辛苦一点又算什么呢。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连一次恋爱也没谈过?有一次,飞儿凑得近近的,表情复杂,一本正经加上难以置信。而我却觉察到她眼神里还夹杂着一丝鄙视的意味。当然······有。我冲口而出。暗恋的不算的哦。她得意地笑着,嘴角闪过一丝邪恶。我的脸部表情刷地紧绑起来,目光开始游移。她正戳中我的痛处,我一大堆不服不满全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只有一声不吭,没有了言语。“啧啧,你又在看这些书啊?”飞儿以大拇指与食指捏起那本《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尖声道。“那还能怎样?”我翻了一个身,准备睡去,最好睡死过去,永远不要醒过来。“你应该把《恋爱宝典》摆在床头的。这些算什么鬼东西啊!”飞儿啪地把书扔回原处,然后一屁股跌坐在我的床沿换鞋。“算了吧。我喜欢。”我含糊不清地敷衍她。“不行!”飞儿转身一把把我揪起来,“你要振作起来。我传授恋爱宝典给你好不?我可是有很丰富的恋爱经验的哦。包管你一定手到擒来。”“行行好。你放了我吧。”这丫头今天犯什么神经了,我几乎要跪下来求她了。“你想想,你都要二十二岁了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这可是很丢人的耶。再说,一次都没爱过,以后怎么去爱啊?”哎呀,她的话怎么好像也挺有理似的?我猛然想起了今年同学聚会,每个女同学几乎都有男朋友相伴,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晾在一旁,实在不是滋味。飞儿一看到我似乎有了生气的样子,更加兴奋了,她开门见山就问道:“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我没有回答,眼帘却低垂下来了。沉默就是承认。一个屡试不爽的真理。果然,飞儿也不追问,两手一拍:“这样就好办了!”我一脸疑惑,不知所以地望着她。她那脑子不知又冒出了什么鬼主意了?“照我说,你就直接去跟他表白好了!”飞儿说。“表白?!”我几乎晕倒,摇摇晃晃地勉强支撑着继续和她扯淡。“是啊,你直接跟他说‘我喜欢你’或‘我爱你’就行了。爱呢,是要大声说出来的,你没说出来,人家就不会知道的。”“······”我确定我很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把飞儿的话消化,“你这样也太那个了吧。如果,如果拒绝了,岂不很丢脸?”“你尽管放心好了。俗话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的男朋友还是我主动追来的呢!”飞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信心爆棚的模样。“可是······”我仍然犹豫。“别什么‘可是’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那种矜持啊、等待啊什么的早就过时了。我们要做金三顺,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知道吗?!”“这样啊······行吗?”我优柔寡断的性格发挥到淋漓尽致。“行!”飞儿在我肩头重重啪了一下,短暂疼痛的同时,我似乎还感觉到有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她的手流向我的身体。“Everythingispossible!”飞儿笑靥如花。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的身上,在一片玫瑰色的霞光里,她仿佛变成了徐志摩诗里的那个“夕阳中的新娘”。我现在才发现她竟然如此的美。而我,也仿佛看到属于我的那片玫瑰色的霞光了。2你是一个好女孩,应该找个比我更好的。信神色凝重,似乎很认真地对我说。他眸子深邃、炯炯有神,如檀香木的厚重,让人猜不透摸不着。夜晚的城市,一间名为“回首往事”的咖啡屋。白天的城市是一个老实安分的妻子,夜晚的城市则是一个风情万种的情人。我常常一个人在夜晚的城市游荡。我总想好好地融进夜晚的城市,spa、迪厅、咖啡屋,一切时尚而美好的都市夜生活的元素。但是我不能。正如我不能使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和我一样。我默默无言地低下头,大拇指与中指捏着金属羹慢慢地搅拌着眼前的咖啡,一圈又一圈,顺时针、逆时针。咖啡早已凉透。卡布其诺。我最喜欢的咖啡。味道香馥柔和,颜色深褐,像卡布其诺教会的修士在深褐色外衣上覆上的一层头巾。这也是它名字的来由。晴,真的,我不是好男人。我只是一个小混混。不能给你幸福的。信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你不是小混混。我知道的。这只不过是表面的假象罢了。我心里立即就接上了他的话茬。但实际上,我仍旧一声不吭。咖啡屋里慢慢流淌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少女的祈祷》。音乐安静、轻快,像一轴古画那样缓缓地舒展开来,少女的心事由暗至明,最后散落一地。少女的祈祷。谁又能真正体会少女那种若有若无的情怀与那种单纯圣洁的祈祷呢?晴。你还小,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的。等到那天,或许你会为今天的行为而感到天真可笑,甚至还后悔呢。信闪过一抹笑容,他想把气氛搞得活跃点而不至于那么尴尬。但毫无用处。我默默猜想着他的笑容,它是真诚的还是无奈的呢?为什么我直觉它很不像平日的那种清澈呢?它让我如此惶惑。我依旧沉默,疯狂地沉默。信,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让我爱得如此专注深刻、如此不顾一切的男人。为了爱,我放弃了女孩的矜持与自尊;为了爱,我可以无比勇敢地第一次对男生主动说出那三个字。我不想再失去了。我错失的太多。因为我的缄默,因为我的矜持。既然我选定了,就要不顾一切地去爱你,自始至终。金属羹与咖啡瓷杯碰撞而发出的声音零零星星地响起,与钢琴融合在一起,有一点点不协调。孤独与寂寞,像夏日雨后的野草,不分日夜地疯长。回首往事,多么令人深思的一个名字啊。咖啡屋的老板怎么会想到这个让人伤感的名字呢?一个人的往事,或丰富,或空洞,在时光的流逝中慢慢地沉淀。我没有过往,也不会有未来。我只知道把握当下。是的。我的固执让我一旦认定一个目标,就会奋不顾身地去追逐,即使很可能会陷进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唉······信轻轻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窗外。窗外车水马龙,这个城市的夜晚,辉煌的霓虹灯,喧哗的人群,阒黑的远空,恍若一场梦。信,你为什么叹气?是不是我让你心里不好受了?你总说我不懂事,总说我还小(其实我已经不小了)。其实,我已经尽所有努力去阅读你了。关于你的一切,简洁的,琐碎的,我都记得那么清楚。也许,也许你对我毫不了解,甚至连我现在喝的这种咖啡是我的最爱也不知道。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付出的爱不能一一得到回报的。感情的投资是所有投资中最风险的一项投资,没有人能预料得到它的收获。爱是一个人的事。我爱你,这是我自己的事。这些道理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也实践过很多次了。只不过没料到,现在又在你的身上重演,难道这是一种宿命吗?我一大颗一大颗的泪珠滴落在咖啡杯里,嘀嘀,发出很细微地声响,然后与咖啡消融在一起,融合得那么完美,那么不着痕迹。我加快了手中的速度,金属与瓷杯相碰的撞击声越来越大,大到足以掩盖泪水滴落在咖啡里所发出的声响。我把头垂得更低了,让低垂的头发遮盖住我的眼睛、脸颊。但信依然凝视着窗外,很专注很专注。你不会知道我的悲哀的,信。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很久很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长得足够让我的眼泪风干,让我悲痛的心情有了一点点的缓和。难道时间真是一剂治愈伤痛的妙药吗?如果是,我宁愿选择永远疼痛而不愿被治愈。因为只有不断的疼痛才能唤起对一个人的思念与记忆。我不要忘记你,信。我抬起头,命令嘴角笑往两边一咧,开玩笑啦,呵呵。这样也骗到你,哈哈······信猛然转过头来,愣住了,5秒之后,一脸轻松,如释重负般。难道我这么说,你很高兴吗?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信!继而,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佯装咬牙切齿地吼道,这样的玩笑你也开?!我快被你活活气死了······呵呵,因为你好欺骗嘛。我大笑不已。记得不要停下来,不要。即使很想哭,也要等你走后。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信望了望外面的夜色,说道。才十点而已。我悠悠地说。不行,你得回去。女孩子不能这么晚还呆在外面的。记得,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尤其不要在夜晚的大街游荡。信仿佛看透我的心思,他的目光咄咄逼人。为什么?因为你是一个乖孩子啊。信摸了摸我的头,像大哥哥摸小妹妹的头那样。一直都这样。我的心陡然感到无比失落。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乖孩子么?我抬起头,直直地对视着他。信也专心致志地回视着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没有任何一点逃避。是。坚定,不容置疑。这声音穿透钢琴的音乐,掷地有声,整个世界都萦绕着,“是是······”我所有的仅有的一丝幻想全部被这个“是”湮灭。它就如来势汹汹的千军万马,丝毫不给你喘息的机会,就这么一直往前冲啊,冲啊。3我失恋了。不对,是根本没恋,一场还没开始就扼杀在摇篮里的恋情。没有“恋”,哪来的“失”呢?一连几周,我都沉浸在那个阴影里,我忘不了信在咖啡屋里说的每一句话,以及他每一个细节表情。我像复习功课那样,整天整天在自己的脑袋里重现。胡思乱想。就如信说的。我总是胡思乱想。去图书馆,要不要一起去?幸子背了抱着一大堆书,刚要走出门口,突然掉头问道。她一定感到不习惯了。因为从前我们俩总是一起去图书馆的,而且一呆就可以呆上半天。我平日一贯是以乖乖女的形式出现,说话谨慎谦虚,坐有坐姿,站有站相,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不逃课。按时完成作业,考试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不去了。我懒懒地回答。你怎么啦?幸子走过来,盯着我的脸,很惊讶,仿佛在我脸上发现了新大陆。没事。我发现你近来好像不太对劲。总是无精打采的。而且好像变得也不怎么爱学习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幸子充分发挥她那关心爱护同学朋友的优良作风。没有啦。你去你的吧,不用管我。我想上网。那你不要堕落哦。幸子叮嘱道。幸子很少上网,她总是整天地泡在图书馆。在她眼里,上网就是浪费青春,荒废学业,是堕落的征兆。行,行。其实,我并没有上网,我已经很久没有上网了。我打开word文档,疯狂地敲打起来。我越来越相信文字的力量,它成了我逃避爱情的麻醉剂。我宁愿永远沉睡在里面而不愿醒过来。在文字里,我设计了一个个美好的爱情故事,一个个大团圆式的结局,才子佳人,公主王子,像蜜糖般甜腻,像童话般完美。我要让每一个阅读我的文字的人都看到希望,感受到温暖。从来没有拒绝,从来没有悲伤。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比我更加孤独的人,凡高。凡高,向日葵。提到凡高就不能不提到向日葵,仿佛凡高就是向日葵,向日葵就是凡高。就像我与文字,两者是绝对不能分割的。这个只有一个耳朵的丑陋的神经质的人说道:“我越是年老丑陋、令人讨厌、贫病交加,越要鲜艳华丽、精心设计的色彩为自己雪耻······”凡高的向日葵,一朵朵,一簇簇,一片片,有金子般温暖的色调。那么繁盛,那么壮观。生命所有的本色,看到他的向日葵,你就会深深感受到生命的勃发与向上,鲜艳的,华丽的,奢侈的,生命里一切的一切,被他诠释得如此完美。因而,我曾经写下过这样的文字:明天,我也要像向日葵那样美丽地开放。而现在,在我敲下一个个完美的爱情故事之后,我的心竟变得无比空虚与失落。一切像雾像雨又像风,来得那么急促,走得又那么突然。我想竭力攫取一些东西,但发现自己是那么无能为力。凡高的话让我对一些事情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例如爱情。明天,我的爱情能像向日葵那样美丽地开放吗?4晚上,我上网了。打开Q,拉直信那里,一片灰黑。一种无言的失落慢慢蔓延了整个心头,继而向四周荡漾开去。记得,他很多时候都在线的。我们天南地北地谈着,侃着,无拘无束。往往没有逻辑的,一会讨论苹果和梨子哪个好吃点,一会又说到有神论与有神论的区别,像蹦蹦跳跳的虱子,一会跳到这边,一会又跃至那边。但一点也不觉得突兀。我发现,他的签名改了:到不了的叫远方,回不了的叫过往。到不了?回不了?什么意思?我潜意识地揣摩起来。他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有一种无以伦比的神秘,让我有彻底了解的欲望。也许,他现在就可能在,只不过隐身罢了······为谁而上线?又为谁而隐身?我怔怔地盯着白色的屏幕,脑子一片空白。我多想跟他打个招呼,看他是否在。因为我们一贯以来,一上线就会向对方打招呼,然后很自然地聊起来的。即使不在线也没关系,会留言的,而且常常留一大段。后来,恍恍惚惚闯进了一个情感网站。好像是在百度里搜索的,我心里很不好受,需要人来指点迷津,或者更准确地说,失恋疗伤。在感情方面,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都是个败者。无意中在网页那里看到这样的一个链接:男人五大经典拒绝借口。1.你是一个好女孩,应该找个比我更好的。2.再给我点时间,我想好好考虑一下。3.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怕将来某天不得已分手了,大家连朋友都做不了。4.我还无法从前段恋情中完全解脱出来,不如我们先做好朋友。5.不是吧,我一直把你当哥们儿看。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第一句,它跟信所说的简直一模一样!我一颗心一下子跌至谷底,彻痛得无法呼吸。信,信,他竟然是这样的意思!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是我太弱智了,反应不够敏捷吗?为什么人家拒绝得那么明了,我还不能领悟呢?难道非要他大声嚷出“你给我滚!”之类的话语我才彻悟吗?你是一个好女孩,应该找个比我更好的。拒绝得多体面多礼貌多委婉。我相信如果我再说多一次,他一定会说第5条。不是吧,我一直把你当哥们儿看。只不过把“哥们儿”改成“妹妹”。不是吧,我一直把你妹妹看。一定会。肯定会。突然,一条好友请求的窗口弹了出来,“加我”,备注那里如此写道。我一般很少答应陌生人的请求的,自己更不会去加陌生人。况且我现在心情烦躁得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请求。可刚拒绝,接着又发来了一个,一连几个,每个都是“加我”。语气霸道得很,我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一般不是同学朋友,即使陌生人也是“你好”、“想认识一下你“之类的,哪有他这样的啊。我翻看了一下他的资料,发现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没有年龄,没有性别,没有城市,没有签名,只有一个昵称——轻舞飞扬。我有点诧异了。这一定是一个很陌生的陌生人。我打了一个激灵,一个诡异的主意立刻在我的脑海里定了根、发了芽,并一下子生长成参天大树:我要玩一个游戏。一个千年一遇的游戏。我要做游戏的主角。自始至终。这次,我要彻彻底底掌握主动权。5加了不久,他就发来第一条信息。他,轻舞飞扬。我,万里明月。轻舞飞扬21:43:07你好万里明月21:43:33你好万里明月21:43:47你认识我吗?(我不晓得他是否认识我,如果他认识我,或者是我朋友的朋友之类的话,那这个游戏一定玩不成了。我需要一个陌生人,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这样的话,我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玩我的游戏。幸好,他的回答令我十分满意。)轻舞飞扬21:44:25不认识万里明月21:44:31那你怎么找到我的Q号的?轻舞飞扬21:44:44呵呵(老奸巨诈。避而不答。从他的话,我猜想到某些信息,他很可能是从某些途径找到我的号码的。要不然,他大可以说,在网上淘的或者无意中撞见的,更不会在请求信息那里一连发了这么多次强烈的要求——“加我”了。好家伙。敌在明,我在暗。要碰上一个厉害角色了。但这会让游戏变得更具挑战性,也更有趣。我能预料到它的精彩。我要暂且放下心里一些对作战十分不利的情绪,我要全心投入这场游戏中。)万里明月21:45:14你在哪里上的?(我尽量找多一点有关他更详细的资料。)轻舞飞扬21:45:49在家呀。(聪明。我精,他也不傻。)万里明月21:46:17废话!我是问你在哪个城市?轻舞飞扬21:46:24你说呢?(一个汗的表情)(会用反问,很狡猾。汗的表情,大概是被我的“废话”吓着了。很好,我就是要这种效果。好戏还在后头呢。)万里明月21:46:54我怎么知道?(我实话实说。)轻舞飞扬21:47:34我和你同一个城市。(我该相信他吗?但即使同一城市又能怎样?我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纯粹一个小痞子的模样。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了。)轻舞飞扬21:48:17或许我就和你同一个学校呢?(一个坏笑的表情)万里明月21:48:39怎么可能?轻舞飞扬21:49:12怎么不可能?我的IP有显示。(不奇怪,我用的是校园网。)万里明月21:49:45那好吧。我妥协了。继续补充道:我们要不要见一下面啊?轻舞飞扬21:50:38不会吧????(一个严重吃惊的表情)(一般而言,网络见面邀请很多是男方提出的,而我作为一个女生却竟然和一个陌生人聊天不够半个钟头就主动提出见面,实在让人不可思议。很可能也让人联想浮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游戏越来越刺激了。)万里明月21:51:02你怕了?我都不怕,你怕啥?轻舞飞扬21:51:40(一个吐舌头的表情)过了一会,他转移话题了。齐宣王的“顾左右而言他”。那么不着痕迹。实在高明。但道一尺,魔高一丈。你注定要输在我手里的了。轻舞飞扬21:51:59你男朋友不担心你随便去见网友吗?万里明月21:52:24不啊。他们都很放心我的。轻舞飞扬21:53:37他们?你有很多男朋友吗?(一个汗的表情加一个疑问的表情)万里明月21:54:20不行吗?(我窃喜。)轻舞飞扬21:55:55无语过了一会又追问道:轻舞飞扬21:56:23你究竟有几个男朋友啊?(那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万里明月21:57:08无数个轻舞飞扬21:58:38(三个汗的表情。)那你能不能传授一点恋爱技巧给我啊?你这么有经验了,应该算高手了吧?我还没谈过恋爱啊。(我更兴奋了。原来纯情少男一个。不打自招。这场游戏很明显我已经占上风了。)万里明月21:59:40行啊,没问题。只怕你技术不够。轻舞飞扬22:01:43什么技术啊?(他傻傻地发问。)万里明月22:02:26吻技啊,诸如此类的。(我干脆送佛送到西天好了。)轻舞飞扬22:03:05哈?这个也要啊?万里明月22:03:20当然要啊。轻舞飞扬22:04:05(一个坏笑的表情。)那你能不能教我啊?呵呵。(很聪明嘛。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万里明月22:05:25行啊。不过要收费的。轻舞飞扬22:06:05收费?我可是初吻啊!你那······(我可以很正确地猜到他省略号后面想说的是什么。不过,我一点也不在乎。事实上,在他眼里,我什么形象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网络这个虚拟的平台实在太好了。我就要肆无忌惮地说,把这二十一年来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话统统说出来。)万里明月22:06:45这点钱也舍不得花。不如这样吧,看你一场网友的份上,我就免费赐你一招好了。轻舞飞扬22:07:34什么?万里明月22:08:13看到喜欢的就冲上去大声说:“我爱你!”(我的心突然猛烈地抽动了一下,我想到了飞儿,也想到了信。怔了5分钟。)轻舞飞扬22:13:16(一个汗的表情。)这样行吗?万里明月22:14:14难道你不相信我?我无数个男友就这么追来的!(我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敲下了上面这些字。叔本华说过:“只要条件许可、机会成熟,人人都是想作恶的。”)轻舞飞扬22:15:25哦(很乖。我捧腹大笑,腰几乎抬不起来了,眼泪被硬生生地挤了出来。笑毕,无尽的空虚,我甚至自己也怀疑自己:几秒钟之前,我真的大笑过吗?)轻舞飞扬22:16:05那谢谢你啊。万里明月22:16:56不用。应该的。好好复习我传授给你的功课啊。切记,理论还需结合实践。一定要实践。知道没?我有点忙。先这样啦。88.6消失了一段时间的信突然主动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下午有空吗?“回首往事”见。四点。我的怀如揣着一头小鹿,砰砰直跳,既期待又有点惴惴不安。信息翻看了一遍又一遍,各种猜想也做了一遍又遍。但不管怎么说,他主动约我,仅仅这一点就让我兴奋不已了。时间过得慢如蜗牛。两点半,我就开始着手打扮起来了。我在想我该穿哪件衣服好呢?从衣柜里翻出一大堆衣服,对着全身镜一件一件地试穿着。幸子说,该不会去约会吧?这么兴奋。对,就是约会。我乐滋滋地回答。我看到只是幸福而从没想过悲伤。但也用不着搞得像相亲那样隆重吧?幸子翻了翻白眼。呵呵。我朝她做了个鬼脸。你不知道,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不仅仅是“女为悦己者容”,也不仅仅是“爱上一个人,就爱上一座城市”,那是这个女人的全部。全部,你知道吗。挑了很久,我决定还是穿那套白色的连衣裙。初次见信时穿的。白色,一种很纯很纯的原色,没有花哨,没有伪饰,纯天然的美。这裙子很适合你嘛。信说。是吗?我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的甜。真的。你给人一种很清纯的感觉。就像绿茶那样。信抬头望向前面的天空,天空很蓝,没有一丝云朵,如水般透明澄净。你的清纯就像这天空,干净得一尘不染。信意味深长地说。自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他了。他仰望天空的姿势多么优雅,他思考时的脸容多么深邃。他的头发又乌黑又浓密,让我有一种按捺不住想要把手插进他发丝的欲望。我猜想,他的头发在指尖滑过的感觉一定很美妙。我小心翼翼地偷窥着他的一切细节,发丝、耳根、衣领、脸的轮廓,像做了坏事的小偷,既为不被发现而偷偷得意,也为哪天一个不小心被发现而隐隐担忧慌乱。我穿上那套连衣裙,对着镜子细细端详。裙子保藏得很好,光鲜依然。镜子里的少女也是一袭白色长裙,就如那天与信坐在长长的河堤的那个女孩,依旧青春活力,依旧清纯如水。我希望,这条裙子能让他回想起些什么东西,也希望这条裙子给我美好的感觉能继续延续下去。一辈子。亘亘古古。我向我们平常坐的位置走去。靠窗的倒数第一个位子。我们每次来都在这个位子坐,从没换过。我远远看到信已经在那里了,面朝着我,向我扬了扬手。我还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坐在我平常的坐的位子。在信向我扬手的同时,她扭头朝我看来。但我看见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脸容,我终于看清楚了。她,一袭黑紫相间的长裙,大波浪式的卷发,如褶皱的裙摆,慵懒地散落着。成熟,性感。我还注意到,她的嘴唇很宽很厚,就像舒淇的那样,鲜红欲滴、性感撩人。我的心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你好。她向我微笑,我叫楚。我抱着深藏不露的敌意对她咧了咧嘴。这个叫楚的女人让我感受到一种无形而巨大的不好的预感。今天不用上课吧?信开口问道。嗯。我点了点头。常常听信提起你。叫楚的女人说。信?她也这样叫信?我的心陡然一沉。他总说你很清纯很可爱呢。她继续补充道。谢谢。我的感谢一点温度也没有。你可以叫我楚姐姐的。她似乎没有发觉到我的冷漠,自顾说下去。我冷冷地盯着她,隐匿在内心深处的反感与敌意慢慢浮现。是啊。你们两个一定能很好相处的。信说。我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拿铁。很浓很浓的牛奶味。他果然不知道。我皱了皱眉,失落像潮水般汹涌澎湃地涌至。我能感觉到鼻子里的酸度以及心慢慢被撕裂的声音。如布帛撕裂的声响。楚昨天刚从法国回来。信说。法国?嗯。信点了点头,她就住在我跟你说过的那座城市,巴黎。怪不得你总向我提起巴黎,浪漫之都啊,我曾经那么向往。香榭丽舍大街?我喃喃自语。对,对。我就住在香榭丽舍大街附近。楚兴奋地说。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巴黎,不要再提起香榭丽舍大街。不要。不要。我憎恨它们。我要离开这里了。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信说。你要去哪?我猛然惊醒过来,一脸惊慌地盯着他。我感觉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正渐渐离我远去,尽管我再努力,再竭斯底里,也无能为力。一切都是徒然,一切都无能为力。巴黎。他要和我一起去巴黎呢。楚笑了,那么甜美,那么幸福。那朱红的嘴唇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张狂、肆意。真的?我的声音细得几乎连自己也听不到。我需要的是你的回答,信。你亲口的回答。我定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茫然、幽怨、空洞。如果你稍微细心一点,你一定能感觉得出来。我情绪的阴晴全为你而存在。信没有回答。他重重地向我点了点头。仿佛许了一个一辈子的诺言。他的眼眸深邃,就像那日仰望天空的深邃。楚笑得更灿烂。就如一个巨大的激流,我的心被狠狠地冲置谷底,搁浅在卵石的罅隙间,永无翻身之日。如果,如果你真的感到幸福,你就——去吧。即使身边的人都离我远去,我都不会记介意的。不过,你一定要幸福。信,你要答应我。要不然,我会很难过的。那祝福你们。我花光最后仅有的力气说下以上这话。我没力气了。我全身的力气早已被抽空,消耗殆尽。就在爱上他的那一刻起,我的力气就一点一点地消耗。祝福你们。也只能这样。我有事,先走了。说着就怆惶往外走,就像撞见了厉鬼般。我只知道,我不要哭,不要在他们面前哭。我会很坚强的。一定要。可是刚走出咖啡屋的那一瞬间,我的泪就再也遏制不住,像缺堤的洪水,稀哩哗啦,一塌糊涂。外面的大街多么喧闹,人们的步履多么匆忙。可是,为什么在我的眼里,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停滞在信最后那次向我点头的瞬间?7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行尸走肉般。不知走了多远路,也不知走到了哪个地方。累了,就坐在公车站的金属凳上,看开开停停的公车,看上上落落的人流。总之,我想我一定走了很远的路。因为天都黑了,到处灯火通明。我又在夜里的城市游荡,像鬼魂般,悄无声息,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最后我拐进了一间网吧。一间好像叫做“星云”的网吧。我也不记得那么多了。我的头痛欲裂,记忆空白。上Q。上网。滴滴。我刚上线就听到有人找我了。是轻舞飞扬。轻舞飞扬20:35:22是啦。我还没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憨笑)(原来快要九点了。我竟然还在外面网吧。奇迹啊。要是平时,我早就乖乖地呆在自习教室了。你是一个乖孩子。信的话又在我的耳畔响起。乖孩子?我的心又剧烈地跳动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叛逆嘭地自平地腾起。我不要做乖孩子。我偏偏就不要做乖孩子!)万里明月20:35:27小花,小狗,小猫,你怎么叫也行。(差一点没打出“如花”,有点后悔。)轻舞飞扬20:35:39······你在敷衍我吧?你是不是叫做小月啊?万里明月20:35:47小月月。(这总跟“如花”没啥区别了吧。如果他真是一个纯情少男,他肯定要掉了一地的疙瘩。)轻舞飞扬20:35:57不去自习吗?万里明月20:35:59自什么习?我在外面网吧。轻舞飞扬20:36:08不会吧?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万里明月0:36:11很正常啊。我天天晚上都往外跑的。轻舞飞扬20:36:19(一个惊恐的表情)你不是重点大学的么?怎么也这样······万里明月20:36:21重点大学又怎样?重点大学就规定要做乖孩子?重点大学就不能出来?(我想我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愤青,破罐子破摔的那种。)轻舞飞扬20:36:31(讪笑)呵呵,不过你这样的人,这种行为也不奇怪。(“你这样的人”,怎样的人?我早已猜到,很好,我很喜欢。很高兴。)万里明月20:36:43要不要出来啊?轻舞飞扬20:36:46去哪里?不早了啊。万里明月20:36:53早着呢。我们的夜生活才开始。轻舞飞扬20:37:06夜生活?万里明月20:37:08对啊。我们的夜生活可丰富呢。帅哥、美女、老板,各行各业的,聚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多好。(他沉默了整整五分钟,才回我的信息。)轻舞飞扬20:42:08在哪里?万里明月20:43:01BABYFASE(全国连锁的有名的酒吧,他应该知道的。)轻舞飞扬20:43:43你也去这种地方?万里明月20:44:25不行吗?轻舞飞扬20:45:14想不到你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做人应该坚守自己的底线。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而这样做。但是作为一个重点大学的学生,一片前途,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呢?我真的想不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我为你感到很失望,也很遗憾。回头是岸,希望你不要再迷失自我了,重新找回自己!(哈哈······笑死我了!想不到他竟然较真了······嗳,笑死我了!我肆意地大笑起来,笑得震耳欲聋,笑得前俯后仰。周围的人都向我投来既疑惑又鄙视的目光。我不理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群陌生的人群,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眼光?为什么还要装得很乖?我要大笑,要狂笑,像疯子那样毫无顾忌。)万里明月20:48:53你甭管我。愿意的话,就出来。(持续几分钟的狂笑,我再向他发出这条的信息。当信息发出后,我却噤声若蝉般安静下来。大笑,大静,两个极端化。这场游戏我胜利了。那么彻底,不仅控制了结局,也控制了对方的判断力。但我的内心深处为什么会涌起一种巨大的无以名状的失落呢?作为一个胜利的英雄,我越来越感到站在最高处的孤独与悲哀,就如《神雕侠侣》里那个称霸武林的孤独求败,不是因为失败而孤独,而是因为太成功而孤独。成功的孤独实在太巨大了。)一分钟过去了,他没有回复。三分钟过去了,他也没有回复。五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复。十分钟过去了,他仍然没有回复。我开始疯狂地复制,粘贴,复制,粘贴。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万里明月。20:58:59。他最终还是没有回复。头像渐渐变灰,属于死亡那种色调。我终于彻底胜利了。该喝香槟的,庆贺我的胜利。我想起了苏童的小说《红粉》里的一段描述:妇女干部拿出一叠表格,她说,这里有许多工厂在招收女工,你想选择哪一家呢?小萼翻看了一下表格,她说,我不懂,哪家工厂的活最轻我就去哪家。妇女干部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们这些人的思想是改造不好的,那么你就去玻璃瓶加工厂吧,你这人好吃懒做,就去拣拣玻璃瓶吧。在他眼里,小萼就是我,我就是小萼。我是一个坏女人,坏得无可救药。永远不可改造。我对着屏幕呆了很久,很久,然后把鼠标拉至轻舞飞扬,点击右键,删除。然后,关机,起身,离去。这个人,我确信以后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这个网吧,我也确定它将会像它的名字那样如星云般在我记忆里慢慢抹去、流逝。在这个城市,我从来都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毫不起眼的陌生的人。8白云国际机场。4时25分。他将要飞往另外一座城市。他们像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那样奔向一个浪漫美丽的城堡。从此,王子与公主就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在原地,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一个人,孤零零地。昨晚,信给我电话说,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你会来吗?我犹豫了一阵,终于说,不了。我有课呢······我强咽下心头不断泛起来的苦涩,假装大方地说,祝你们一路顺风。那好吧。那你自己保重。信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良久才说。电话里的沉默,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如果不作声,你会错觉这电话不过是一台冰冷的机器,但那边的确有一个人,那么真实,你不能不想到。因为你的潜意识总提醒你,有一个人就那边。总有一个人令你牵挂不已的。可是第二天,我还是去了。3时,我就来到了机场。谁也没告诉,包括信。我没有去候机室,而在场外,遥遥看着场里飞机。有些飞起,有些降落。这些白色的大鸟,身姿那么轻盈,那么优雅。小时候看到飞机从天空上飞过,一大堆小伙伴就大喊着,快看哪,大鸟来啦!好大的鸟啊。后来,大人们说,那不是鸟,是飞机。飞机,知道么?里面可以装很多很多的人呢。真的?那它能不能带我去城里啊?当然。它还能出国呢,去美国、法国、英国······那太好了。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坐着它环游世界。于是,我一直对飞机抱着一种神秘感与向往之情。在学校的运动场,我常常能看到飞机从头顶飞过。它们飞得很低,因为机场就在我学校的这个区。每次,我都会仰头观望着它们的踪迹,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它们的轮廓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我与飞机的距离更加近了。它们就像乖孩子那样静静地停落在空旷的地面上,让我看个够。我甚至连从它们的大肚子里钻出来的人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他们缓慢而有序地从那条高高的梯子——像古代攻城时的云梯里走出来。4时25分。一只白色的大鸟从我眼前升起,不急不缓,好像一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天使,缓缓张开羽翼飞向远方。隆隆,仿佛内功深厚的大侠在吞吐纳气,萦绕不断。他们就在上面吧。属于他们的云上的幸福。我在地上怔怔地仰望着。二十一岁那年,在暗恋很多个男生之后,我第一次对一个男生说出,我爱你。二十一岁那年,在我鼓足所有努力迈出第一步之后,我被拒绝了。二十一岁那年,我去了一间叫做“星云”的网吧,对一个叫做轻舞飞扬的网友说很多神经错乱的话,让他认为我是个彻彻底底无药可救的坏女人。二十一岁那年,我自己一个人去机场送自己第一次爱得深入骨髓的男人,他却不知道。其实,谁也不知道。飞机的隆隆声渐渐减弱,它庞大的身躯也渐行渐远,如一只远去的大鸟。泰戈尔说,我是一只飞鸟,天空虽然不留下我的痕迹,但我已飞过。一个叫做楚的女人此刻应该幸福地依偎在信的怀里吧。他们应该会看到机窗外面的浮云、傍晚的晚霞,很大,很美,就如玫瑰一样绚烂。MP3里王菲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爱你》。多简单爱情像就做完的梦清楚模糊多简单像第一次问你爱不爱你说爱爱多美丽回答它轻轻的掠过不愿落下这一些热的烈的情和苍白的浮冰多无影散散落那些忽而现又有时隐而不见的飞啊散落那些抓也抓不住的才是真的······个歌词多简单,但又那么深刻隽永;旋律多缓慢,但又那么揪人心弦。王菲的嗓音多伤感,多伤感。其实,我不是一个乖孩子。我的乖只是我的假象。可是信,汝知否?知否。
2009-08-17 20:26:19 作者:梁世玲 9582 0
我在人间,但我不是天使
(一)灵湖旁,清澈而深蓝的湖水哗啦啦地冲刷着我赤白的脚丫子,打湿了洁白的百褶裙。我挽着发髻,手托腮,屏息凝神,凝望着灵湖里的那张可爱的笑靥,如沐春风,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微妙的甜甜的幸福,夹杂着几丝淡淡的莫名其妙的哀伤。我折断一棵三生草,放入口袋里,久久沉思:为何每当我坐在灵湖旁就会突然看到那张可爱的笑靥?为何他会有一双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洁白的羽翼,让我如此的着迷?为何那张缠烂阳光的笑靥会让我的心急促的颤动着,无时无刻地抽搐着这股莫名其妙的揪心的痛,痛彻骨髓,就算是经历过三生的轮回无法忘记。我穿上尖头鞋子,扭动一身洁白的羽翼,任衣衫在风中猎猎狂舞,飞到灵湖的中央,近距离观看那张一直烙在我脑海里的笑脸,一次次的扪心自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只要我坐在灵湖旁,你的笑脸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捂着发疼的脑袋,一次次对着灵湖里的那张英俊的笑脸咆哮着,猛地一头扎进水里,冰冷的湖水让我体会到了无法言语的窒息的痛,湖水把我的悲伤紧紧缠裹着,用水般的温柔为我疗伤。我无力地拍打着洁白的羽翼,飞向深蓝深蓝的晴空。倏然之间,泪水从我的眼角一涌而出,为什么我会如此的想你,如此的眷恋这张只会让我泪流满面的笑脸。灵湖上,风生,水起!天旋地转,涛浪汹涌,电闪雷鸣,刮起一阵深蓝深蓝的旋窝。那是一股经久不见天日的幽暗的怨气,带着几丝苍凉和悲戚响彻天地,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感召渐渐苏醒。仿佛亘古以来它就一直存在在这里,它的存在,就是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伴随着轰隆隆一声巨响,无数巨浪溅起,一座祈愿塔从漩涡中心一柱擎天,高高拔起,屹立在天堂的上空。我抹去噙染在眼角的泪花,手抚祈愿塔,在心里默默道:你一定曾出现在我的梦里,而且曾如此深刻地铭镂在我的生命里。从此,我的生命里,处处落满了你的痕迹。祈愿塔上,一张熟悉的纯蓝纯蓝的笑靥的幻影烙在塔壁上,眨眨幽蓝幽蓝的明眸,嘴角微微扬笑如初,絮絮而谈:“一千年过去了,多少个日月,你曾这样如此频繁地出现在我的梦里,而且曾如此深刻地铭烙在我的心间。无论前生今世来世,我舍不得忘切,你的明眸里滴落的每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你微笑时张开翅膀飞向蓝天的欢乐,你独自忍受痛苦时的坚强。即使再过几个世纪的囚禁,即使天长等世事已化作云烟,即使地久待沧海已变成桑田,即使我今生的施善也无法抵消前世所犯下的罪,但你一定很清晰地记得我曾在这里等你。对不起!我来不及告诉你,在死亡的那一刻,我想说:即使让我再死一次,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去爱你,因为你是我的炽天使!有人说,逝去的总是美好的,犹如美丽的流星短暂的划过,却留下了永恒。而你在我心里,又何尝不是永恒的美呢?也只有你才能把我的神识从这片沉睡的灵湖中唤醒,你是我的炽天使!从你唤醒我的神识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我已经不再是你的蓝色天使,可能那时候的我已经死了,而你也已经回到天堂了。我想对你说,原谅我从前的自私吧!从认识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由自主的爱上你,若说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吧!只有恢复到原点,你才能无忧无虑的怀念初次遇见也是一种孤独的美。当你唤醒我的神识之后,那就意味着我已经决定重新飞到人间,再次接受惩罚,成为凡人,彻底让你断绝独自守候这片爱情的念头。当你舍不得放弃这副空虚的爱情的躯壳时,我也如你一般舍不得放弃你在我心里种下的爱、植下的瘾。我不喜欢成为银色天使,如果不能久久的依偎在你的怀里,那么,与其坐在灵湖旁看着你在人间受苦,这与生离死别又有何异?所以,我,撒旦!愿意为你再次放弃上帝对我的宽恕,选择轮回人道,甘为世世为人。如果知道爱我会让你失去一切,那么我宁愿选择孤独致死,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了我被驱逐出天堂,坠入凡尘。如果知道爱情会让你失去自我,那么我宁可堕落凡尘,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也要给你成为正义的天使的尊严。你一定要相信,我一直活在你的心里和你在一起,假使我们的爱情没有永恒的期限,我也会如此执着的守护在你的国度里。你一定要相信,我一直活在你的梦里,即使我没有很清白的过去,但我相信每一个有你的梦里,我就可以微笑着安详入睡。你一定要相信,我一直活在你的信仰里,因为我也曾在这里抱着同样的信念,可以找到一双洁白的羽翼飞到人间去探望你。”言讫,涛浪澎湃,雷电交加,龙吟海啸,那道悲戚的怨气骤然消逝在天堂上空,化作漫天蓝色的祥云。呜嗷嗷,宛如万兽哀鸣嘶啼,那张熟悉的笑靥遥望苍穹,对天嘶啸,吐出一口幽蓝幽蓝的悲气,倏然淡化成祥宁的空气。轰隆隆,祈愿塔仿佛失去了重力,坠入凡尘,消逝在灵湖中。很快,灵湖上恢复了少有的平静,湖水哗啦啦的刮向岸滩。一切如故!我泪流满面,悲从中来,饮泣道:“原来你就是他!我会去找你的。你逃不掉的,我一定会飞到人间去探你的。难道你不知道么,你是我的蓝色天使!”(二)“难道你不知道为了让你回到天堂他牺牲了多少么?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你要记住,你始终是炽天使,而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你甚至无法给她一个简单的拥抱,你说你还能给他什么?”白银天使米迦勒站在我对面,手持火炎短剑遥望着灵湖上的惊涛海浪,心急如焚,突然舞动六翼光形翅膀转身质问我。今天是天界的例行开放日,我想去凡间看那个我日思夜想的人。米迦勒是我的好朋友,他是六翼天使,天界六重天的重要守护天使长官。当年就是他奉命铲除天界的叛逆蓝色天使撒旦。可是,蓝色天使在我的眼里,永远是最亲最喜欢的人,就算他是天界的恶魔,我也喜欢。爱情给人的感觉往往是太过于美好,于是在美好的爱情中,美好的感觉可以冲淡一切的枷锁,美好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跟着感觉走下去。自从蓝色天使死去之后,米迦勒一直很内疚,一直陪着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他想通过弥补我,来救赎自己。“我愿意,哪怕是冒着被贬入凡间的危险,我也要去凡间探他,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当年他可以为了我,放弃重生的机会来到人间,自甘世世为人,祈求上帝格外开恩让我回去。上次,他的神识让我恢复了被上帝洗涤的记忆,我想是时候去看他了。”我拂袖转身,咬紧牙唇,泪光莹然,挥动羽翼。“也罢!要不是为当年犯下的错而内疚,我也用不着管你了。算我倒霉,有你这么个妹子。我允许你去人间看望他,但你千万要记住,不许拥抱他,知道么?”米迦勒的神色顷刻慎重起来,叮嘱我。“为什么不能拥抱他?”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想到一个女子家拥抱男子,我一下子羞红了脸。“上帝在他身上设下了禁制,他这一辈子既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想不起你和不能拥抱你。只要他一拥抱你,你身上被设下的压制炽焰之火的禁制就会自动解除,到时候你和他其中一个会被烧成为灰烬。”“这道怨咒禁制,也是上帝和他之间的交易,主要是防止你去找他。他希望你永远呆在天堂做你的炽天使,不要去找他的来世,不想让你重蹈覆辙。”米迦勒眼睛红润,激动万分,说到这里,转过脸去,想起以前的种种,手脚不自主的颤动,又补充道:“他说自己是堕入地狱的恶魔,永远不被阳光所照耀,永远得不到天界的宽宥,但很欣慰在最痛苦的时候得到你的庇护,希望有一天你成为银色天使之后,不要再找他。如果你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恢复记忆知道一切真相,知道他很爱很爱你,那么他就满足了。”“我明白!他是想说,我是天国的播种者,将爱和守护的信念植入他的心底,让他明白仇恨和恶魔的心也会在这片田地里长出善良的希望。他还想说,自己好像是天国里撒出的那张网里面被遗弃的恶,从网里面挑剩的便是神对善恶的取择。”我莲步轻移,内心一片空灵,若有所悟。“我走了,至少我不会遗弃最后一颗善良的种子。”我回眸望着白银天使微笑,衣袂迎风轻扬,舞动翅膀一头深深扎进大浪滔天的灵湖里,义无反顾地飞向第三重天。米迦勒望着灵湖,苦叹道:“不知道他在那里过的怎么样,真希望他幸福!贵为白银天使又如何?如果孤孤单单的活在天堂里,不能有爱恨,不能如愿以偿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真可悲。我真羡慕你,蓝色天使!羡慕你能够轰轰烈烈的爱一场,生也罢,死也罢,至少你的炽天使没有放弃你。”很快,灵湖里恢复了平静,潮汐缓缓涌来,放佛要追随那道柔弱的倩影落入凡间。……高碧穹庐,白云悠悠,艳阳高照,天界上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倏地一耀,从九天云霄射向第三重天。“撒拉芬,你真的想去找他?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一道金黄色的一抖,化作一个眉善慈目,身披白色披风,头戴兜帽的老人,立在我前面阻断我的去路,捋着虬须笑问我。我低头咬唇徐徐道:“嗯,我确定这是我想要的。他可以为我而放下心魔和仇恨,自甘为我牺牲自己的再生,甚至死在我的炽焰之下也不皱一下眼皮。他可以为我自甘沦为凡人,忍受一千年的煎熬。那么,我也可以为他牺牲这一生,不皱一下眉眼。万能的主父神爷爷,请你允许我的请求吧?”许久,老人不语……“也好!去吧,我的孩子!希望你不辱爱神的圣名。太阳的化身啊,赤焰的热情,只要你轻轻振动,圣洁的生命的源泉就会生生不息!”很久,老人别过头去,仰视天穹,仿佛在召唤什么,接着向我挥手,示意我离去。我向他点头致谢之后,飞向人间……老人望着远去的背影,伫立在云端叹息不已。仿佛此刻,他没有往昔的万丈光芒和伟岸,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咳,咳,亚兹拉尔!宽恕撒旦的原罪和灵魂吧!这一千年的惩罚,想必也该到尽头了,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希望他想明一切。”“是,主父神大人!”伴随着一道白金色光芒闪现,一个身上披满了毛皮,四颜四翼的白金天使出现在老人身旁,英姿勃发。这时候,如果你仔细观察这位白金天使的话,你会发现这位浑身上下披满毛皮的白金天使,每一寸毛皮上都挂满了无数的眼睛。传说,白银天使就是死亡天使,他身上的这些毛皮上的眼睛,每一个都注视着世间的每一个人,洞悉人间的一切生命。每当一个眼睛闭上的时候,也就是人要死亡的时刻,故传,他是死神的近亲。白金天使亚兹拉尔站在第三重天的顶端,高举黄金色的法杖指向天际,一缕纯正的赤色光晕笼罩着在第三重天。白金天使亚兹拉尔热泪滚滚,梵唱道:“安息吧!多情者的灵魂啊,白金色的世界不是你最终的避难所。无妄情欲的魂魄啊,回去吧,回到你的过去和未来的宿命中去吧!”“我的兄弟,蓝色天使,撒旦!天国宽宥你前世所犯下的罪与恶,愿光明与你同行,愿永生与你同在。”轰隆隆,呼隆冬!九天刮起一阵纯蓝纯蓝的旋窝,那道纯蓝纯蓝的怨气和这缕纯正的赤色光芒——灵魂之光交缠在一起,欢腾嘶吼,震天动地,渐渐地融为一体,然后化作一缕纯正的玄青色光芒,带着千年的悲调和沧桑在法杖的引导下攒射向人间,尾随炽天使的步伐飞向人间。滴答!滴答!“哈哈……不知这算不算造孽?”“但就算是造孽又如何?也许只有你才能改变他了,也好,也好,妙极!”老人开怀畅笑,凝望着遥远的凡间,落下了两滴悲天悯人的泪水!原来,上帝也会微笑着流泪?这就好像一千多年前撒旦在每一个想念炽天使的黑夜里,流着深蓝深蓝的眼泪微笑着,遥望人间那头思念的人。这种滋味,老人想了整整一千年,今天算是明白了。(三)那一个风和日丽的响午,百鸟啼鸣,我朝着那道玄青色光芒飞掠过的方向急促行进。绕过葱郁树林,越过一座座悬崖削壁,趟过无数条河流,我在最后一个村庄的教堂里,遇见了我的他。他,眉坚目毅,一脸冷酷,静静在坐在教堂的排椅上,无比虔诚地望着十字架上的那个男子的雕像,微启唇默默作祷告,心无旁骛。玄青色光芒笼罩着他,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晕,时隐时现。他没有理我,只是友善地探了我一眼,就像一千多年前第一次在灵湖旁的初次相遇般,无比冷漠。就这一眼,就意示着一千多年前的爱恨已经烟消云散了,他已经不是我的他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好一个若只如初见,不如不相见!与他擦肩相逢的那一刻,我的心左窜右跳,可他仍是一脸的漠然,我的心在这一刻几乎支离破碎了,我低头内心一阵痉挛,无声的抽噎着,泪光澧然。我一直想念的他,现在他身上没有了往昔的音容笑貌,没有了一身的纯蓝,甚至没有了身洁白的羽翼,但我还是很开心,他还健健康康地坐在我的跟前。前世的一切,已经完完全全结束了,物是人非。他,已经放下了,不再是旧人。现在,他就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好像这一千年后的相遇场景,在他的梦里已经演绎了一遍又一遍。他,很不爱笑,永远都是不说话,每次离开教堂前,他总把衣服后面的兜帽戴起,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格格不入。他的眼睛依旧是那么幽蓝深邃,无比清澈的眸子里积满了幽怨的光芒。我依稀记得,前世我眸子里的他,当初就是这个模样!“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把目光移向十字架上的耶稣雕像,微带愠色,第一次开了口主动问我。“耶稣,是慈爱的造物主主父神上帝的圣子,他不愿看到人下地狱,于是,主父神就派他来代替人受刑。”我淡淡地叙述着,悄悄地注视他的神情,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后来,童女玛利亚借助圣神的德能生了一个男婴。男婴长大,因为人的罪被判死刑,被残酷地钉死在耶路撒冷东郊橄榄山的十字架上,死去!无辜的耶稣,是为了拯救世界上的罪人而死的。”只见他蓦然木立,仰注耶稣的十字架雕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果然,他手脚不停地颤抖,脸色越发的苍白,血色全无,捂住胸口,身体不停地抽搐。我仿佛看透了他心里的秘密,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走上前去想扶住他虚弱的身体。“不要碰我!你滚!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他满脸绛紫,涨如猪肝,愤怒地朝我大声咆哮,踉踉跄跄地往后退缩,害怕触碰到我的双手。“我知道你是谁,可我从没介意过。恶魔撒旦又如何?摩西又如何?大卫之子弥赛亚又如何?耶稣又如何?在我心中,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里,你始终都是我的蓝色天使。”我呆在原地怔怔出神地看着他,把镂刻在心里的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万能的主父神啊!是你和我做了一笔又一笔卑鄙可笑的交易,把我弄得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让我为人所爱,又为人所恨;让我求生不能,又求死不得;让我当恶魔,又当你主父神的儿子;让我无法得到爱人,又让我尝尽轮回、思念之苦;让我为众神所敬仰,又让众神恨不得把我除之而后快。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自私的神意;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人类无比虔诚的信奉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毁灭你创造的不完美的人类,犯下的原罪。”他疯狂地爬上排椅,跳上蹿下,满腔愤懑,指天斥地,愤愤道:“是你,向我灌输邪恶的魔力;是你,默许我当恶魔之王诱惑人类犯罪(诱惑亚当和夏娃吃下禁果),要我监视人类的罪孽,在世界末日的最终审判时候告发人类的罪行,要我考验人类对你的信仰的坚定性;是你,下命让白银天使米迦勒打败我,把我驱逐到人间,又设计让我与炽天使生死分离,尝尽千年相思之苦;是你,使我堕入黑暗的地狱痛不欲生。”他愤怒地蔑视我,一步步逼近我,把我逼到墙角,惨白的面容逐渐扭曲开来,继续疯狂地道抽搐道,仿佛他的心里在滴血:“是你,赐我牧羊神杖的神力;是你,让我饱尝了四十年旷野的生活,学会了忍耐、温柔、同情和怜悯,以你的名义领导你的子民走出奴役的牢笼,挽回对你的信仰,从此我蒙上了帕子,没有了自己的脸皮;是你,拒绝让你的子民进入迦南地的资格,但我仍虔诚的信奉你,谦卑的降服在你脚下,尝尽心碎失落之悲;是你,建立了神权至高无上的戒律。”他从排椅上跌了下来,躺在地板上,喘着大口大口的热气,咬紧牙关恨恨道:“是你,给我圣主之子的荣誉;是你,安排我当万主之主拯救人类,要我受罚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以我的鲜血和躯体来减轻人类的罪债,借着死,把人类的罪搁在我身上,在十字架上生生世世忍受罪的责罚;是你,为了告诫人类不要拒绝跟从神,不能远离万能的神,把我钉在信仰你的十字架上,尝尽锥心刺骨之痛;是你,以我纯洁的死捍卫了你的权威。……倏然,他一跃而起,恶狠狠地盯着我,似乎是想告诉我:神和魔自古不相近,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炽天使了,而我也不再是你的蓝色天使,我们是分道扬镳吧!我忍住泪水,一想到他在人间经历过无数次的轮回,不断地受到伤害,不断地受到摧残,那颗本是弃恶从善的心一次次地受到伤害。念及此,往事种种,仿佛历历在目,我看到了他的明眸里微射的点点不易察觉的悲凉,如锋芒在背。轮回中,为了完成上帝赋予的种种使命,一千年的荣辱和悲凉无人可以倾诉,人世间的一幕幕生离死别让他伤透了心……而万物之主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身心的摧残和心灵上的寒冷,让他早早地遗忘了世间还有爱。他不顾我的感受,抓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十字架,自从他复活之后一直饱受内伤和心灵的折磨,对主父神的谎言和凶狠手段耿耿于怀。他没有升天,也没有回到所谓的人人平等的天国,更没有像世人所看到的那样成为万王之王,万主之主。那个死而复活的人,其实是白银天使米迦勒的化身,是他变成耶稣的模样接受万人朝拜。而他选择隐居在人间,默默地苟活着。他要冷眼看到世人是怎样背离万能的主父神,他要冷眼看到万能的主父神为愚弄人类而付出沉重的代价,他要冷眼看到地狱的上古魔神与万能的主父神的最后一场角逐。所以,他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来自地狱深处的上古魔神,甘心沦为他的奴隶,做最后的挣扎,也要与主父神做最后的抗争。“我们隐居到天涯海角,重新开始,好么?”我乞求道,心中一凛:如果我再不阻止他,他会再次沦为邪恶的魔神,变成纯蓝纯蓝的蓝色天使,邪恶的天使,疯狂的制造杀戮。他一语不发,脸色苍白,眼角微微抽搐,显得愈发的疲倦。“就算是陪你下地狱,我也愿意,义无反顾。”我无比坚定。“是老头子叫你来的,对吧?”他别过头,对着天际吐了一口松气。“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在灵湖的祈愿塔上看到你了一千年前留给我的神识,我清醒了。我知道你回到人间去找我,再次接受惩罚,想要把一切一笔勾销,就是想让我重新回到天堂,对吧?可你明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是的,我就是想让你回到天堂,那时候的你才是最快乐的。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看星星吧,那是我给你设下的一个圈套,也就是在那时候,我和白银天使合力把你打晕的,当你晕倒之后,老头子就叫白金天使把你的情欲之魂囚禁在第三重天,我要让你这辈子再也无法找到我。而那一晚天际的那些组成萤火虫的蓝色字符里面的那些话,都是我的真心话。我爱你,我不会让你受半点苦!”“可是你明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么?只要你的一个不经意的微笑,就会让我开心很多年,很多年。一千年了,我过的不开心。独守在人间的那段日子,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尽管它只有短暂的几十年。如果没有你的照顾和陪伴,可能我早已经死去了,是你给了我勇敢活下去的勇气。”“日神爷爷让我告诉你,早点回来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与主父神做对抗了。他已经向主父神求情了,主父神答应让你回去,对于你过往的过错既往不咎。这一千年所遭受的罪,也该是尽头了。我们回去重新开始,好么?”“我无法放下过去的仇和被玩弄的恨,你还是回去吧!我说过了,我不再是你的蓝色天使,你不会再喜欢那个蓝色的邪恶天使,你也不再是原来那个炽天使。下次再见,我们不再是朋友,也不再是以恩相报的恋人,而我们是以死相拼的宿敌。”“希望,永远不会再有相见的一天!”他戴上兜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不透一丝自由的空气,低下杀戮和仇恨的头颅,仿佛在暗示:从这一秒开始你我就此绝裂,不再有任何关系。一千年的情意,从这一秒开始,已经彻底结束。“请你记住,我是人见人恶、神憎神恨,神人欲除之而后快的恶魔——苦毒天使,茵蔯!如果你看到无数葬送在我手里的无辜生命,或许这一辈子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也不会再原谅我。而我也不会再相信你的眼泪,跟你回天界,接受天界的惩罚和审判。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么就跟我一起下地狱成为恶魔吧,地狱七君主茵蔯随时欢迎你大驾光临。哈哈哈!”话毕,他抬起头,开怀大笑,睁大眼睛,叉腰戟指,刚伸出手想要展施苦毒,可一想起从前的快乐,倏地把手缩回袖子里。或许,他可以毒惑天下人走向堕落腐败,然而在那个女子面前,他始终下不起毒手来,内心开始矛盾挣扎,无法自控。“我喜欢,永远都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即使是邪恶的蓝色天使也好,苦毒天使也好,我都会一直守护在你左右。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哀声祈求。他转过身去,面带冷嘲之色,微风鼓舞,黑袍挥动,一个闪身,消失在教堂里。只留下我一个人,孤独无助地软瘫在地上,放声哭泣。(四)地狱深处,时而寒风悲号,时而烈炎灼烧;时而鬼哭狼嚎,时而嚎啕嘶啸。目之所及,时而炭坑凹陷,时而沸水冲刷;时而刀道相逼,时而剑树穿刺。所过之处,时而烧林焚身,时而刺棘突袭;时而冥河咆哮,时而铜焰横亘。到处都是一派荒凉、痛苦、阴暗、恐怖、极寒、极热的景象,让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地狱就是与没有亲密感的人近距离相处。冥殿上,无明幽火忽明忽暗,忽强忽弱,肆虐狂舞。主座上,一位身披黑色战袍,右手持巨锤,左手捧着雷球,头戴着两支角的圆锥形冠冕,满脸挂满虬髯的老者环视两旁众人,横眉赤目,不怒而威。然而谁也想不到这位穷兵黩武的老者,竟是上古魔神巴尔,主父神的宿敌。主座两旁的椅子上分别坐着六人,主座台下站着一人。主座台下的这七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地狱七君主,他们都是天使战争中的幸存者,当年撒旦反抗天界的堕天使阵营。左边依次分别是:擅长与人订定麦灵痕契约的魔王兼地狱祭司长书记官的巴贝雷特,有死之沉默天使、火焚谷的恶魔首领之称的度玛,能用"邪眼"封死一切生物的月之天使沙利叶。右边依次分别是:善于蛊惑魔术师将灵魂出卖给了恶魔驱使、自诩为地狱之王撒旦的忠仆的默菲斯托菲里斯,掌管地狱全部财富的地狱宰相罗弗寇,原始混沌之海的支配者——龙神拉哈伯。而主座台下立着一人,不卑不亢,正是天使战争中被白银天使米迦勒将从天界驱逐下来的蓝色天使撒旦的来世,那个受尽轮回之苦的可怜人,有着苦毒天使之称的茵蔯。从摩西轮回到耶稣,从拯救世人到沦为不人不鬼的恶魔,他掌司了人们堕落腐败的劣根性,能够操控一个人的慈爱心和信仰心,成了天界众神最痛恨的恶魔,犯下累累的罪。魔神巴尔左脚往前一踏,轰隆隆!天界上空的雷霆之威,竟然来自他脚下。主座台下众地狱君主甚是吃惊,没想到亿万年前自我封印在地狱的上古魔神巴尔竟然恢复了魔力,千年战契就要到来了,神魔之战即将开始。“茵蔯!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把你从那老鳏夫手里解救出来?给你自由,让你做你想要做的事,痛快的报复他,毁灭他的权威,杀戮信仰他的子民。”魔神巴尔微微冷笑,瞪大豹眼,幽幽道。“因为你早就窥破了天机,知道我是撒旦的来世!”茵蔯面带微笑,侧头斜睨。左右六大地狱君主一听茵蔯就是撒旦的来世,全部腾地站起来,跪在他脚下齐声道:“恭贺魔王归来,千年之战还需魔王亲自挂帅,众将愿意为您抛头颅洒热血,致死不息!”茵蔯一一扶起众人道:“我回来不仅仅是为了履行千年之战的承诺,也是为了帮助被囚禁在炼狱界的众堕天使获得解脱,恢复自由之身。”“有魔王这句话,众将死不足惜!”众君脸上喜色漂浮,如获至宝。“我相信我有强大的灵质和魂量,成为未来的魔界之王。也只有我的叛逆和执着,以及受尽那个愚夫的折磨之苦,才能让你身同感受,就像另外一个你!”茵蔯把目光投向主座上的魔神巴尔,不卑不吭。“你们如此团结,很好!但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就是,我看中了你一千年前在天界的水晶墙旁定下千年一战的契约,这也将是我复仇的大好机会,也只有聪明而智慧的你,才能窥探到我魔神巴尔的心思。”魔神巴尔瞥了茵蔯一眼,见他幽蓝的眸子里闪闪发光,很欣慰,耐心道:“当年,米迦勒这小子正是凭借那个鳏夫赐予他的神子亚当的‘体’打败你。如今,你若要战胜米迦勒,还需要我给你魔之本源的‘力’。自神魔诞生以来,神正因为有了灵、魂、体三个灵格才显得完美,而魔正是有了灵、魂、力三种灵格才能与之匹敌。我很愿意看到你对那老鳏夫的恨、对心爱之人的绝情,而把魔之本源的‘力’赐予你。记住,无亲无情无爱无私才能使你免受轮回之苦,才能所向披靡,天下无敌。”言讫,魔神巴尔单手一挥,一道玄青色的光电飞向茵蔯,遁入他的身体里,蹿向五脏六腑,渗入血液里。劈里啪啦!一阵脆响,茵蔯的身体里的骨头不断的突变,全身上下电蛇四处乱蹿。茵蔯的脸上时而扭曲,爬满成幽蓝的灵力,时而幻化成前世的撒旦冷峻邪恶的容貌,时而幻化成摩西那沧桑的皱纹脸,时而幻化成耶稣的悲天悯人之色,时而幻化成茵蔯的邪恶本相。茵蔯大汗淋漓,抱成一团痛苦地蜷缩着,不住地呻吟。众地狱君主甚是担心,把目光投向魔神巴尔,一脸狐疑。“你们放心,他没事的,痛苦过后才能变得更加强大。这点小苦和他忍受了千年的轮回之苦、尝尽人世的酸甜苦辣比起来,微不足道,也只有他才能忍受得住炼狱般的‘力’之源的侵蚀。如果连这点小苦都过不了,他就不配做魔界的未来之王,也不配与米迦勒开战。”魔神巴尔嘿然道。魔神一语中的,众人豁然开朗。未几,只见茵蔯身心一颤,进入一种舒心适意的状态之中,脸上露出圣洁的笑容,无比轻松,纯洁得像新生的婴儿。“谢魔神恩同再造!茵蔯永生难忘!”茵蔯睁开眼,拜向魔王,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我要休眠了,这一睡,恐怕也要一亿万年吧。亿万年前的那场战争中,我和那老鳏夫打了个平手,谁知天崩地坼,再次回归到馄饨状态重新分裂开来,我们毁灭了各自创造的一切生物,也间接杀死了我们两个唯一喜欢的人——宇宙之母,梅尔•黛林。梅尔•黛林临死前要我答应她不再与那个鳏夫正面对抗,否则再也无人可以阻止这个世界体系的崩溃,而她强迫自己用最后的一丝力量化成这个宇宙的戒律——混沌因果律:‘力’和‘体’,分别植入我和那老鳏夫的体内,防止这个世界的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崩溃。此后,每每我们两个直接交手,这两股力量都会很自觉地融合交缠在一起,吸去我们各有的破坏力和力量,我俩都落得两败俱伤,无法分出胜负。所以,我们只能各自找出自己的代行者来斗个你死我活,赐他们予神力魔力,这样既可以避免律的无效化而产生物质界崩坏,又可以分出胜负。”说到这里,魔神巴尔内心早已是气浪澎湃,但又故作平静地打了打哈欠,看着茵蔯抛下最后一句话:“茵蔯!我想劝告你,如果你还有更重要的人值得你去珍惜,我想你可以放下仇恨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去找那老鳏夫的麻烦,除了遵守梅尔•黛恩与我们的约定之外,主要还是内疚梅尔•黛恩的死。如果当初不是嫉妒老鳏夫创造的灵性生物的完美性远胜于我创造的死魂灵,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别忘了,即使是你外表是个恶魔,其实你心里也是还有爱的。这个,我看得出来!”话毕,对着七重天发出一连串神秘的话语,震天动地,很明显,那是上古神魔交流的古语。但地狱七君主无人听得懂,只得面面相觑。(五)炼狱界内。万河奔腾,犹如千军万马。鬼哭狼啸,悲苦凄厉之声不绝于耳。怒河夜夜怒吼,风卷云残,愤怒地撞击着堤岸,想要摆脱时间的束缚,逃出地狱,获得自由。怨河无比平静,像是在沉思,宛如幽怨的女子在夜色中遥望银河,哀叹着消逝的时光,为短暂的青春而苦恼。悲河悲天悯人,以母亲的慈爱在地狱默默地做祷告,祈愿上苍宽宥人类的灵魂的原罪。火河无情地烧毁一切罪恶的灵魂,仿佛在叹息着:天地有情,不生一切魂灵。炼狱界口上空,电闪雷鸣,天地之间,一条玄青色的电蛇紧紧地尾随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射向炼狱界的最高峰——佛罗伦斯山。传说此山是审判生前有罪的人的灵魂,凡是经过炼狱洗涤净化的灵魂,都可以从这里升入天堂。而当年天界用雷霆之力把追随撒旦反叛主父神的众堕天使驱赶至炼狱界,凡是撒旦阵营的堕天使一律在"圣灵册"上除名,生生世世囚禁在炼狱界,失去自由。千年之战的契约订立之后,主父神答应,只要撒旦在千年之后打败白银天使米迦勒,凡是囚禁在炼狱界的堕天使,全部重获自由,永不追究其责任。佛罗伦斯山上,晚风习习,祥云呼呼,格外的静谧。那道黄金色的光芒化作一辆神的战车落在山上,战车由四脸天使所驱驰,前有人脸、后有鹰面、左为狮貌、右赋牛颜。战车上,白衣老者仰首闭目,正襟危坐,眯着眼满脸堆笑。而那条玄青色的电蛇则化为一个身着黑色盔甲,右手持巨锤,左手挥着雷球老者,见到战车上的老者甚是不屑,托着下巴,哼哼唧唧地把战车上的主人奚落了一顿:“啧啧啧……哇奥?老鳏夫!这亿万年混得不错嘛,连拉破车的四只小爬虫都如此威严,不过就是有点不三不四,不文不类,不人不鬼,敢情都是畜生?那个,我常听人说,成日与畜生为伍的人,与畜生无异,一看便知是畜生堆里爬出来的。”白衣老者仍是眯眼微笑不语,莫非是装聋作哑?狮貌的天使大声吼叫,叱喝道:“好歹你也是一代神主,说话放尊重点。请不要侮辱我主!”“哎哟哟,这主子还没发话,圈养的小畜生倒狗仗人势了啊,肯定是平日里鞭子还没抽够、家教工作做得不到位,有机会过来让老子好好调教调教哈。”见白衣老者一言不发,极尽热潮冷风之能事。“老顽童!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就好好商量吧,何必急着拐着弯骂人逞一时口舌之快呢?好歹你在神魔两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此失礼辱骂,跟跳梁小丑有何区别?”老者忍不住开了金口,俨然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计高一筹。“你终于开口了啊,我还以为你这些年亏心事干太多了得郁郁症了,仰或是太勤奋耕耘雨云之欢太劳累了得老年痴呆症呢。”既然当了小丑,魔神巴尔巴不得火上浇油再来一把,索性把小丑的角色做到底。“罢了!罢了!直奔主题吧,有话就说,要是骂架耍嘴皮子我立马调车走人。”见战车准备掉头走人,魔神巴尔急道:“行,行,行!在神魔两界有头有脸的人,我来就是来跟你好好说说。这第一呢。希望你记得之前的约定,若我的苦毒天使茵蔯战胜了你的米迦勒这条会飞的小飞虫,记得释放囚禁在炼狱界的众小飞虫,让他们重获自由,永不追究其责任。您知道,我一直喜欢收留和研究这些您老人家制造的小飞虫,然后再研究您这条又臭又硬的老飞虫。礼尚往来,说不定下次我送给你一些没有翅膀的大飞虫。这第二呢,这天和人间还是由你来管,也只有雄性激素分泌过多、桃花运十足的你才能不断地耕耘出男人和女人,耕耘出新物种;这地狱里面的死魂灵和愿意投奔我的人、恶魔、堕天使都归我管,不许你踏进地狱半步侵犯我的地狱疆界。否则,杀无赦!别怪我不客气,我说到做到。我们向来井水不换河水,没必要为了两条小蟋蟀的格斗大动肝火,拼个你死我活,就如你说的你我都是在神魔界有头有脸的人,要自重!”“哦,那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劳您大驾动用神魔古语这样高级的密语来召唤我呢。看来您是在地狱呆的太久了喜欢小题大做,缺乏日神的阳光般的关爱,心里有阴影不健康,才变得这么蠢的。您就继续龟缩在那个黑暗的地方睡大觉吧!记得别睡死了,省得我去给您吊丧。毕竟,宇宙里,只剩下我们这两只老怪物了,哪天您要是睡死了,就没人跟我比武练习口才骂架了,我活得多寂寞呀!”白衣老人自是不甘示弱,漫不经心地反咬一口,像鳖咬住人类的手一样死死不放,把神魔巴尔调侃一番,惹得四肢小爬虫乐得笑弯了腰。“那就请你们一起就滚吧!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快滚,老子不送客,关门要睡觉觉去了。”伟大的魔神巴尔大人,快人快语,常常喧宾夺主,老是惦记着人家的那点地盘,占点小便宜。正如他年轻时喜欢拍着主父神的肩膀信誓旦旦道,那个地狱和炼狱有何区别呢,不就差了一个字么?干脆让我来替你管就是了,咱兄弟俩之间谁跟谁呀!嘿嘿!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呢,基本上、差不多、有可能就是你的。想到这,白衣老人不禁莞尔,驱动战车,直奔天界的议事堂,边走边摇摇头感叹:“世风日下,魔心不古啊。”(六)火红色的日神殿内。案台上,青铜炉内冒出一缕缕的青烟,盘桓缭绕。琴架上,七弦琴在空气其中独自弹奏美妙的音律,如泣如诉,如诉如痴,如痴如幻,如幻如梦,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悲戚,时而欢畅,美妙的旋律宛若天籁,令人心驰神往。一身火红的日神右手持书,看得怔怔出神,左手放在椅子上不停地拨弄,好似在操控那架无人弹奏的七弦琴。我本想小跑踏进大门,不想被他察觉,我的心砰砰直跳,靥颊酡红,紧张万分。“孩子,你放心吧,他的安全包在你日神爷爷身上,再哭的话眼睛就红肿了。我们七重天最善良最可爱最漂亮最有博爱之心的银色天使撒拉芬,可是主父神大人最宠爱的小天使哦,不许哭哈!再哭的话,被主父神大人听到了,还以为你日神爷爷对你不好呢,主父神大人要是怪责下来,你日神爷爷就有苦头吃了。”不知何时,日神已发现了我,放下手中的书,坐从宝座上走了下来,看着眼圈红润润的我,微笑道,“那小子不回来了?是他惹我们家撒拉芬生气哭鼻子了?”我羞红了小脸,嘟嘴顿足道:“谁说是他了,他是生是死跟我没关系,我才懒得管呢。”“那我就放心了,哈哈!”“那爷爷你还笑,我恨你!”“好好好,爷爷不笑,不笑!孩子,我们说点正事吧。”日神憋住笑意,镇定下来,一脸正色道:“前几日主父神召集七大主天使商讨这次恶战的对策,说没想到此次临近的千年之战连魔神巴尔也参插进来,要大家做好准备,极力避免神魔之战再次爆发。并希望我这把老骨头主持这次公平的决战,不给魔神巴尔留下任何挑起魔神大战的把柄,守护这个世界体系正常运行。撒拉芬!你愿意协助我主持这次千年之战么?”看着日神爷爷殷切渴望的神色,我点头允许:“一切但凭日神爷爷吩咐。只要能阻止神魔大战爆发,撒拉芬愿意为日神爷爷分担解忧,尽一点微薄之力。”“很好,那你闭上眼吧,我想把日之‘魄’传给你,这样不仅可以驱动太阳车,还可以在阻止魔神之战中多一分胜算。有了日之‘魄’和神之‘体’,以后你就可以驾驶太阳车,可以在天空上巡视大地,将光明和温暖带给人类和万物。你愿意吗?”“那我岂不是成了天界的第二个日神?有喧宾夺主的嫌疑哦,主父神不会怪罪我吧?”我转首四顾,不解道。“呵呵!主父神开心还来不及呢,你想想啊,有徒弟接替我的班,替我驾驶太阳车把光明和温暖带给一切生命,我就可以到处去云游造访了,那岂不美哉!”日神调侃道,越说越带劲,彷佛沉浸在大好的美梦之中,无比向往。话毕,伸出双手按住我的头,朦朦胧胧之中,我感觉有一股纯正的金黄色暖流和一股强大而冰凉的白色光盾没入我的身体。两道柔和的力量互相协调,在我的体内互相融合,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和快乐。“敢情日神爷爷厌倦日神的职责和烦恼,想偷懒,对吧?容我想想哈。嗯,我答应你,但只是偶尔帮帮你,不会常给你偷懒的机会的啦。呵呵!”清醒,睁开眼之后,我明眸乱转,小抹晕红翠袖舒展,掩嘴轻笑。“哦,很没想到我们天界最美丽的银色天使居然会这么聪明,真是明察秋毫啊。连这都被你猜中了,看来你日神爷爷越来越不长进了,真的是老了,要退休了。”“谁说的,不会,日神爷爷才不是老古董,才不老呢。再说老的话,撒拉芬就不理日神爷爷了。”我故作娇嗔,笑靥如花。说着,蹦蹦跳跳跑开,摆出一副“要你后悔莫急”的姿势逃离日神殿……“撒拉芬,以后日神殿就靠你了,你的日神爷爷活得太寂寞,太累了。我是神魔之战中唯一幸存的十二主神之一,这亿万年来眼看着天界一天天强大起来,而自己一天天愈发地感到孤独。我想这亿万年来,我也活够了,是时候去见宇宙之母——梅尔•黛林和其他十一位主神了!”日神望着远去的人影,脸上笑容瞬间僵住,心中涌起一阵酸痛,眉头直皱。那天,主父神对他说,要他做好准备,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如果引诱个那人出来共同施法完成主父神的造神新计划,也许她就可以复活。但是那个人一直躲在黑暗里,一直厌恶主父神的一切尝试,甚至不惜一切与他对抗到底。这亿万年来,主父神为了完成这个新计划,不惜牺牲亿万年的时间呕心沥血来制定这套伟大的计划,甚至冒着被世人误会被唾弃的危险执意进行这个伟大的计划,也不曾有任何的抱怨和退缩。这一天,终究是会到来的。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牺牲,哪来复活?没有尝试,哪来生命?没有付出,哪来信仰?“但愿毁灭过后,我们会再回来!”日神望着日神殿里的八根镶着黄金和火红的宝石的神柱,捂住发疼的胸口,脸色苍白,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很多很多,缓色道:“日神,月神,年神,世纪神,春、夏、秋、冬四季神诸位老友,你们还好吗?还有黎明女神,你好久没有醒来敲开日神寝宫的大门了,我只能自己凭着直觉驾着太阳车巡视大地。没有你们,我活得好寂寞,亿万年的孤独,无人能够揣度能够理解。世间的美德和本领集于一身又有何用,没有知己欣赏,那也是孤芳自赏,徒劳一场空恨。”日神撑着虚弱的身体,抚摸着日神殿里的七弦琴,弓箭,药草典籍,石雕画像……这日神殿里的每一件自己喜欢的物品,自己都如数家珍,历历在目,无一不是自己克服这亿万年与孤独作斗争的见证。但此刻,那股看不见的情愫却让自己无比眷恋,无比潇洒,无比释然。(七)人间,耶路撒冷圣城。是夜,神庙区的圣地上,两道纯白色的光芒闪现过后,两个一只光之翅、一对白羽的三翼天使凌空款款飞落,站在摩哩山的岩顶上俯视城内渐熄的万家灯火。“贝黑莫特!你瞧瞧,这就是所谓的主父神的圣子耶稣在人间的圣迹,如今还不是踩在我们的脚下,我呸!”雷威俄丹一脸蔑视,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跺踩在岩顶上。“依我看,所谓的圣子也不过如此,借着主父神的威名和圣迹愚弄凡人罢了。真可恶!”贝黑莫特心有不甘,神色冰冷。“现在他是主父神最宠爱的凡人,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爬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了。你说,我们多次出生入死与魔军作战守卫天界牺牲了多少精力和自由,荣辱不谈,得失不计。现在却要听命于一个卑贱的凡人、低劣的物种,这几乎扭曲了我对万能的主父神的敬爱和信仰。”雷威俄丹愤怒咆哮道。“这倒也罢了,最可恶的是主父神大人居然要我们崇拜他,侍奉这个低贱的凡人,把他视作是主父神的儿子和接班人。你说,火造的天使怎么服侍从土造的凡人呢?我憎恨主父神大人!”贝黑莫特咬紧牙关狠狠道。“主父神大人!这次是你逼我们反的,怪不得我们了,我要你付出沉重的代价。”……“贝黑莫特!时间快到了,地狱魔君怎么还不来。地狱魔君再不出现的话,我可要走了,我可没那个耐心等待。如果他不同意结盟攻打天界的话,我自己孤军奋战,也要血洗天界,也要杀死那个卑劣的物种。”雷威俄丹握紧拳头,攥得紧紧的,双目里怒火欲喷。“快了,再等等吧,雷威俄丹!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急于一时呢。地狱魔君会过来达成这次协议的。况且,千年一战的契约期也即将到来,暗天使势力和地狱魔军势力也蠢蠢欲动准备反攻,一洗往日的耻辱,这正是我们堕天使军团报仇的最佳时机。”贝黑莫特拍了拍这个与他多次出生日死的兄弟一眼,劝慰道。“两位何必如此急呢?我们地狱魔军向来说话算话,又怎会让二位失望呢?”话毕,一个蓝眼身着黑衣的英俊男子凭空闪现坐在对面的圆顶圣殿上,手持酒壶慢慢浅尝啜饮,忽然抬头望月。伴随着他慵懒的体态出现的是一股看不见的悲伤,隐隐地没入他背后六只纯蓝色的巨翼,倏地一阵震动,缩回体内。“原来……啊,撒旦大人。哦,不,你是六翼暗天使,地狱魔王茵蔯阁下!”雷威俄丹和贝黑莫特几乎与口同声的惊叫道,拱手致礼。“哈哈,不必客气。你们用不着尴尬,说得对,我就是撒旦,撒旦的来世茵蔯,天使战争中的堕天使之首!不过,历经沧桑,受尽轮回之苦,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撒旦了。我很敬仰二位,敢于反抗那个老匹夫,不惧那老匹夫,为自由而战。”“我们天界三万余众堕天使军团愿与地狱魔王茵蔯阁下同生共死,上刀山下火海,任凭阁下调遣。希望阁下同意我们堕天使军团参加此次千年之战。”二人似乎很有默契,举手盟誓,诚恳道。“我以地狱魔军的统帅名义宣誓,地狱魔君愿与堕天使军团同生共死,共同铲除天界劲敌,恢复自由!”地狱魔王茵蔯举手盟誓,接着丢下酒壶,信步悠悠走向两人,谈吐间一股盛气凌人的寒冷煞气瞬间侵入二人的身体,两人身体立马僵硬起来,无法动弹。“这就是有天界‘第一天使’之称的邪恶天使所爆发出来的恐怖力量,他竟然可以在如此从容的谈吐间悄悄地窥视这个世界的时间法则,把万物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两人的心里几乎同时蹦出这样一股窒息之感,无比恐惧,又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了如此强悍的盟友。“主父神!让我来坐坐您的宝座吧,这天!这地!在我茵蔯·撒旦的掌管下,应该比你主父神统治的更好!”黑夜下,那个疯狂地男子桀然兀立,指天斥地,完全不把那个天界的统治者放在眼里。两人看着夜幕下,那个跳上蹿下的疯狂的男子明眸里微射的浓浓战意,不禁暗叹道:他太完美了,完美的智慧、英俊冷酷的美貌、无比强悍的战力,以至于让他完全有资格骄傲,让主父神退位让贤。“那我们告退了,地狱魔王茵蔯阁下!千年之战,愿与阁下并肩作战,共谋大业!后会有期!”两人拱手拜别,速速飞向天界。“二位后会有期!”黑衣男子挥手转过身去,蓝色的眸子里投射出狂喜的神色。“米迦勒!你等着吧,我很快就回来,这次你不会再那么幸运了。一千年了,你我之间的恩怨总该有个了断。”男子遥望天际,衣裳鼓鼓飞扬,任凭泪水肆虐。(八)千年之战如期到来,地狱魔王茵蔯带领三万暗天使军团浩浩荡荡重新返回天界,每过一重天的关卡,众暗天使军团的诸位将领兵士看到许多新生和熟悉的面孔,深有感触,爱恨交加。在天界以北之极地,两军摆下阵势,战鼓雷鸣,咚咚咚作响。在阳光照射下,诸将士的铠甲金光闪烁。左边阵营是地狱魔军军团:地狱七君主巴贝雷特、度玛、沙利叶、茵蔯、默菲斯托菲里斯、罗弗寇、龙神拉哈伯,及其座下由三万个堕天使组成的暗天使军团,和在凡间号称“天下第一旅”的龙神拉哈伯的水、火、风、土、木五部的魔龙军团混成旅,约有一万五千人。右边阵营是东道主天界军团:七重天的守护天使长乌利尔,拉斐尔,拉贵尔,米迦勒,沙利耶,加百列,雷米勒,及其座下镇守七重天的十四万天使万军团,和白色天使长撒拉芬带领的两万五千日神禁卫军,以及十二星使。两军对垒,地狱魔军在天界大军面前犹如危卵碰壁,实力悬殊。日神站在高台中央,临风拂袖,俯视台下两大阵营,惋惜的看着已经堕入魔道的堕天使军团众人,朗声道:“这一千年来,神魔两界履约不踏进人间半步,没有造成大规模的杀戮和战乱,我在这里感谢神魔两界的诸位将领兵士。现在我宣布,天界千年之战正式开始。主父神之所以把此次约战选择在这里,就是希望约战双方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波及凡间,让凡间生灵涂炭,十室九空。以武力公平决斗,一决生死,以战解决一千年的恩怨。”日神刚刚说完,台下堕天使军团随即有人不耐烦,叫嚷:“要战就战嘛,何必多此一举废话连篇。天界一向都是以大欺小,倚强凌弱的,何来公平之理。干脆来个痛快快的,摆如此大谱,莫非是小觑我地狱魔军无人?”众人望去,发话之人正是幻化成人形的龙神拉哈伯坐在一只三头四脚五翅的猛龙座骑上,龙神拉哈伯顶盔贯甲,手持龙枪,一脸戏谑。“他娘的狗天界,害老子像乌龟一样蜷缩在地狱一千年,今日若不痛快杀个措手不及,尸骸堆山,血流成河,老子无颜再见被关在炼狱界的众弟兄。”“日神!敬你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当年天使之战中你保持中立态度,不偏袒任何一方,维持公正,你快快下来吧。不要趟这趟浑水,否则刀剑无眼,休怪我们地狱七君主无礼了。”“少跟他们这群行尸走肉废话,直接来个痛快!”“我们龙族好久没喝到纯正血统的天使的血了,真有点想尝几口,哈哈!”随即地狱魔军阵营好像炸开了锅,个个义愤填膺,热血沸腾,随声附和不停地愤怒吼叫开骂,恨不得马上开战,一决生死。一时间,在气势上,地狱魔军阵营的嚣张气焰盖过了自身人数上的底气不足。“天界的背叛者暗天使军团和号称四脚小爬虫的龙族军团的诸位将士们,何必逞一时之口快呢?要杀要刮,直接来个痛快就好了,何必在公正无私的日神面前叫骂图个口舌之胜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群不学无术的叫花子大军,专门靠叫化为生呢。难道这就是你们地狱魔军的军事素养?”十二星使之一的处女座圣使哈马列喋喋不休,像处女一样无比挑剔,几句话下来就把地狱魔军军团贬得一无是处。“哈马列!对于畜生,和与畜生为伍的杂牌军团、乌合之众,你不要对他抱有太大的期望。畜生再怎么教育他还是畜生,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么有意思,看越越像马戏团。哈哈!”双鱼座圣使巴切骂人于无形之中,不仅把龙族众人骂成畜生,还把地狱魔军军团戏谑成马戏团。地狱魔君众将士的脸个个酱紫,无比发怒。话毕,地狱魔君和天界天使军团的将士振臂高呼,叫骂叱喝,一时间剑拔弩张。倏然,一蓝一银两道光影从两军阵营里冲天飞起,直奔向高台。轰隆隆,泼喇喇一阵巨响!万丈高台立刻变粗变长,直耸入云霄,一柱擎天高高扬起。两军立即安静下来,众将士嗔忿忿横枪跃马,擐甲执兵,把目光死死的盯在高台上。“米迦勒!你到底还是来了,哈哈!幸会幸会。怎么,那个老匹夫没来么?”茵蔯扯下披风,露出一身纯蓝纯蓝的邪光,对着长天嘶啸。“大天使长,你回来了!这一千年,你还好么?”米迦勒把火炎剑退回剑鞘里,满是诚恳,仿佛他们之间还是昔日的朋友,而不是今日以死相拼的宿敌。“我很好。你呢?那个老匹夫还好吧?”茵蔯啼笑皆非,明眸里积满了歹毒的怨恨,冷冷道。“主父神很好,不过自当年受了你的一剑之伤之后,他沉睡了很多很多年。”“没想到他也会受伤,哈哈!报应,报应啊!活该!”说到这里,茵蔯无比痛快,心里却又是无比痛苦。“其实,其实他是想……”“别说了,你不需要为他解释。开始吧,这不仅仅是你我两人的战争,还有……”茵蔯打断了米迦勒的话。“还有他们!”茵蔯望了望地狱和炼狱界的方向,噙着泪水,又指了指台下的众位魔军将士,“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部下,我不能放弃他们。这一战,我不求胜负,只求心安理得。这是我们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我知道,即使是死我也无悔。但请你别忘了,撒拉芬是无辜的,她永远爱你。”米迦勒双手伸出,呼呼一道闪光环绕住其周身,柔和纯正的银白色光芒,代表着生命之力。“我明白。来吧,亮出你的火炎剑吧!这股战意,我已经痛苦地压住整整一千年了,来吧,让我们做个痛快的了断吧!”茵蔯双袖一拂,周匝忽地生出一道玄青色的气息,把他浓浓罩住,直到把他围成一团圆球为止。渐渐地,满是云雾的圆球快速旋转。俄顷,玄青色的气息散去,一个英俊的黑衣男子屈膝跪在高台上,背后拍打着六只纯蓝色的巨翼,倏地他猛一抬头,那双哀怨的蓝色明眸里,一股悲凉的光芒微射如九天云霄,电闪雷鸣,寒风呼啸。“啊?六翼暗天使!你……你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投入魔道,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神殿下。你明知道,天使是不能把灵魂出卖给魔神的,否则必遭天谴,将会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米迦勒内心一阵痉挛,他不愿看到好友为了报仇,越陷越深,一次次的把自己推到死亡的绝境。“你以为我愿意么?为了解救我的同伴,我只能牺牲我自己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千年的悲凉,受尽轮回之苦也无法逃离这片爱恨的苦海,你明白我的苦么?你以为仅仅是仇恨让我自甘堕入魔道么?你错了,错得可悲。”茵蔯心有不甘,双手交叉伏在胸前。“那好,来吧,大天使长!我们痛痛快快做个了断!无论是你死我亡,我们亦是朋友。亦是朋友,就别怪我下手无情。”米迦勒甩下一句狠话,扭头飞回到天界军团中。当啷!哐啷!乌拉拉拉!乌拉拉拉……天界军团前,鼓角齐鸣。米迦勒拔出火炎剑,呐声道:“天界众将士!天界的和平和荣辱在此一战,亮出你们的宝剑,用你们的身躯和鲜血来捍卫天界的尊严吧!愿主父神佑护尔等!为了倒载干戈,战!”呛呛呛!几声响,十四万天界军团纷纷亮出兵。“愿主父神佑护!为了倒载干戈,战!”十四万天界军团齐声高呼,声震七重天。米迦勒巡视众将士,下命道:“十二星使,你等率领四万天界大军左翼出击,务必死死咬住地狱魔君的暗天使军团不放。”“是,大天使长!末将领命!”十二星使领四万天界大军左翼出击,直扑向暗天使军团,短兵相接,很快战成一团。“拉斐尔、乌利尔、拉贵尔你等率领天界五万大军右翼出击,务必歼灭龙族军团。”“是,大天使长!末将领命!”拉斐尔、乌利尔、拉贵尔三人异口同声,速速率领天界五万大军右翼出击,杀向龙族军团。“撒拉芬,你率领天界一万五千大军和日神殿的两万五千日神禁卫军守住战场的出口,防止援敌偷袭。凡擅自进入战场者,杀无赦!”“是,大天使长!末将领命!”我带领四万大军奔向战场的入口,严阵以待。“沙利耶、加百列、雷米勒你等率领千天界三万五千大军随我捉拿地狱七君主。”“是,大天使长!末将领命!”沙利叶、加百列、雷米勒三人尾随米迦勒围向地狱七君主。天界军团如猛虎下山,扑向地狱魔军军团。虽然天界军团在人数上旌旗蔽日,但地狱魔军军团在质量上占据优势。地狱魔君主帅朗声高呼道:“诸位魔军将士!背城一战,我茵蔯誓死与各位共进退。”“誓死与主帅齐进共退,不负众望!”地狱魔军军团将士纷纷拔起刀枪呐喊道。一时间,两军刀声霍霍,剑枪生风。天界上空,一股盎然战意,如疾风骤雨,迅速涌起。到处都是激烈的喊杀声和刀剑铿然的砍击声。(九)暴风雨般的战争悄悄拉开帷幕,各种刀砍枪击声,火箭横飞穿刺声,烟焰齐发燃烧声夹杂而来。黄铜战车疯狂地碾压转动,两军冒着战火拼命厮杀,震天响地,整个战场一片疮痍。广漠无垠的天界战场上,血流成河,尸骨满地堆积,一片龙血玄黄之象。白银天使米迦勒、沙利耶、加百列、雷米勒带着天军杀向地狱七君主,三万五千大军分成好几拨人轮番上阵攻打地狱七君主。七人且战且退,一直退向战场的出口。米迦勒心忖:果如我所料,他们有意把天军引向其他战场,幸亏自己早有准备撒拉芬守住出口,一来即可随时收网围猎漏网之鱼,二来可以阻断援敌里应外合或偷袭。“米迦勒!你真以为你能困住我么?”茵蔯随手划出一道黑色的光盾,架住米迦勒连番攻击,反问道。“你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你就明白了。这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米迦勒手持火炎剑盖头劈脸而来,一道道霸道的烈焰迅速击碎在光盾,发狠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早该想到你会下毒手了。”茵蔯狂笑,猛地一压,那道光盾化作一道虹芒击向米迦勒的面门,米迦勒慌忙举剑阻挡。两人你来我往,互拆了十几招,招招发狠致命,没有了往日的谦让和恭顺。“雷米勒!别看月之天使沙利叶的眼睛,他的‘邪眼’封死一切生物。”话毕,加百列一手猛拍在雷米勒的头脑上,施展智慧之光解禁月之天使沙利叶的封印术。刚刚恢复知觉的雷米勒恼怒万分,挥手施展灵魂之剑斫向沙利叶,沙利叶仿佛脚后生眼,连连轻而易举地退避开来,躲开他的灵魂攻击。倏地借势往后翻身一跳得瞬间召唤月之魂,隐化作无形之光剑,劈向雷米勒。雷米勒来不及躲闪,被劈了个正着,衣襟爆裂开来,全身裸体羞涩万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打招呼立刻消失在空气中,暂时退出战局。“什么月天使,简直是色魔天使,卑鄙无耻的家伙,来自地狱的淫棍!”我看不过去,恨恨骂道。本想冲过去加入战团,围猎其余七君主,但一想到米迦勒要我守住出口,防止敌人偷袭,只得在一旁警戒。“有本事别在一旁说大话,过来和大爷过过招,让大爷好好调教你,小娘们!”默菲斯托菲里斯避开沙利耶的魄之禁术的攻击,满脸亵色,色迷迷的朝我抛色眼。“呸!沙利耶,替我好好收拾这个淫棍,给我往死里打,宰了他。”我愤怒道,眨眼示意沙利耶,沙利耶微笑会意。开始攻击默菲斯托菲里斯的狮鹫兽头,默菲斯托菲里斯连忙展开巨翅护头,露出胸部,沙利耶楸准时机,猛射一道暗之焰,结果默菲斯托菲里斯性感的胸毛被烧了个正着。默菲斯托菲里斯蜷滚在地上,欲扑灭胸前的黑胸毛,狼狈至极。他哪知道这暗之焰是无法扑灭的精神之焰,只要你越紧张越想扑灭大火,火势就越猛,除非你静下心来,暗之焰就立刻熄灭。沙利耶见他时而蜷滚在地上,时而左蹦右跳,贝齿轻启,笑歪了嘴:“呵呵!你不是善操火炎和幻觉的法术操纵人类五觉么?今天是不是有点自作自受啊?让你好好尝尝被人玩弄的滋味吧,你这来自地狱的淫魔。”“小老婆!救我!”仍在地上打滚的默菲斯托菲里斯对着空气哀求道。倏然,一架双头龙的马车凭空出现,马车出现之后,默菲斯托菲里斯静下心来,身上燃烧的暗之焰就立刻熄灭。那马车上的双龙头含情脉脉地望着沙利耶,一股慑人心魂的柔光进入了沙利耶的眸子里,她立刻停下了攻击,双颊绯红,含情脉脉地走向默菲斯托菲里斯,说不出的妖艳美丽动人。“沙利耶!别看那辆马车,它是默菲斯托菲里斯的帮凶,会催情诱发神人的淫欲。”我朝她喊道。沙利耶心神一震,立刻清醒了过来,又想起默菲斯托菲里斯称呼他的马车为“小老婆”,不禁莞尔,又好气又好笑的。但心马上一横,继续攻击默菲斯托菲里斯。默菲斯托菲里斯学乖了几分,每次沙利耶射出暗之焰他就连忙躲开,要么静下心来立刻化解掉精神攻击。噗!噗!沉默天使度玛使出火焚术幻化成两条火蛇左攻右袭,和加百列的几千大军战成一团,加百列一边施展智慧之光幻化成巨剑砍刺斫斩,抵住度玛的攻击。在两人混战的过程中,不断有天界士兵被误伤倒下,血肉横飞,惨叫哀号声连连。度玛时而假装攻击加百列,逼迫他后退,腾出空闲来偷袭旁边的天界士兵。不到一会儿,有上百个天使被度玛击落,加百列也看出他有意消耗自己的实力,可惜武力不济,无法在战势上压住他的疯狂杀戮。罗弗寇见暗天使军团那边的势头不妙,被天界军团重重围住,死伤惨重,立即飞过去指挥破阵,企图挽回颓势。巴贝雷特一直孤军奋战,技压群雄,牢牢地咬住天界五千兵士不放,不让他们退出自己的战团范围,五千天界兵士不断有人被他杀伤,始终无法逃出他的掌控。龙神拉哈伯见龙族军团在天界五万大军右翼的猛烈炮轰下,非死即伤,不断地往后退缩,留下一具具的尸体,无比愤怒。当下立即拿定主意,龙尾猛地一阵抽打摔死十多名天界兵士,挥抓狂扫,张开巨嘴横冲直撞,疯狂地朝龙族军团开杀过去,杀出一条血路,想挽回败势。很快,暗天使军团和龙族军团在罗弗寇和龙神拉哈伯的带领下,不断地变换阵式,进退自如,不断地收割着天界兵士的头颅,游刃有余。天界军团左右翼的攻势立马减弱下来,不断向后退撤,暗天使军团和龙族军团在主将的带领下越战越勇,紧追咬住对方不放。双方很快交缠在一起,白刃交接,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不到一会儿,暗天使军团和龙族军团合并在一起,天界军团仍是左右两翼出击,把地狱魔军军团包围在里面出不来,双方杀得天昏地暗,满眼腥红。久而久之,地狱魔军军团渐落下风,不断有暗天使陨落,不断有龙族战士被绞杀,真是赤壁鏖兵。(十)乌拉拉!股咕隆咚咚!嘚嘚嘚嘚!喇叭齐鸣,战鼓雷鸣,金鼓连天,万马奔腾声震长空,似有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地向战场这边开来。眼看地狱魔军军团就要被绞杀殆尽,在这维系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一队彪悍赤膊的暗黑铠甲军团杀气腾腾,摇旗呐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冲过来。“雷威俄丹!贝黑莫特!你们来干什么,还不快快回去守护一重天,这玩忽职守的罪名,你们破坏天使军团担当得起么?”我上前叱喝道,身后五万天界将士亦是风樯阵马,以防不测。“我们嘛,当然是来参加战斗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雷威俄丹勒住辔头,转身回头笑问后面的暗黑铠甲军团的将士。破坏天使军团里立即传来一阵嘻笑,不断的有人高喊道:“宁可战死,也不苟活!”“哈哈,那是当然啦。我们肯定是来参加战斗的!”贝黑莫特冷笑,应声附和。“看来你们是想反了,对吧?”我立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你们平日里不是喜欢戏谑我们破坏天使军团是天界的最低级军团,是最堕落的天使军团么?今天,就是我们最堕落的最后一天,以后,不会再有!我们屡次与魔界军团交战九死一生,回到天界确要遭受你们的冷嘲热讽,这也就够了。现在主父神居然要我们侍奉一个凡人为君,这不是明摆着羞辱我们么?哼哼,我们不甘心!”雷威俄丹发狠咆哮道。“你看看我身后三万破坏天使军团的骷髅旌旗不就知道了我们的决心有多彻底,这不明摆着么?还需要问?”贝黑莫特反诘道。“好,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你们要想从我这里走进战场,就得从我身上踏过去。”我咬唇恨恨道。“一队筑暗之盾!二队发动魔法剑雨攻击!三队发动弓弩枪!四队启动暗黑治疗术!战!”雷威俄丹策马巡视破坏天使军团,挥剑下命。“战!战!战!”破坏天使军团的众将士个个气势高昂,齐声吼道。听命后立即一字摆开阵势,分成四个小队,互相掩护,发动攻势飞速朝我这边推进。看到一向被蔑视的破坏天使军团的众将士个个训练有素,我甚是吃惊,立即拔剑呐喊道:“诸位将士!为了天界的和平,战!日神禁卫军发动光之剑魔法攻击!天使万军团起盾防固!”“战!战!战!”五万天界将士立即摆开阵势,一时间气氛骤时变冷,剑拔弩张。“日之‘魄’、神之‘体’,我以日神的名义召唤你,赐于我神圣的神力,维护光明的正义吧!”我吟唱咒语,感觉到一股纯正的金黄色暖流和一股强大而冰凉的白色光盾没入我的身体,紧紧地包裹着我的身体。“日神殿禁卫军一旅,起盾!日神殿禁卫军二旅,摆弩!天军飞马骑兵旅,准备冲锋!”突然,我的脚下出现了一辆由四匹战马驱驰的金黄色的太阳神战车,战车上横着一把金黄色的长枪,我驱车挥枪一马当先,驰骤杀向敌阵。“日神!那是日神的战车,光明正义的日神与我们并肩作战。”天界将士中有人惊讶不已,登时倍受鼓舞,紧随其后,犹如困在牢笼里重获自由的猛兽,越发骁勇。很快,两军蜂拥而出,交战在一起,个个杀得满目猩红。我驱使日神战车闯入敌阵之中,挥枪穿刺,当下刺倒正面的几个堕天使防盾兵,硬是在破坏天使军团的防护盾中打开了一个突破口,身后的天军飞马骑兵旅立马尾随,鱼贯而入。堕天使防盾兵后面的魔剑大队见防盾被突破,立即施展加持的魔法剑雨反击,呼呼地箭矢从我的耳旁飞梭穿过,我一边聚神加持神之‘体’的防固,一边持枪耍枪花横扫飞来的箭矢。但我还是能听到身后不断的有飞马骑兵被击落,惨叫声、哀呼声、嚎啕声不断地充斥我的双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义的战争?念及此,我心中一阵颤榡,心里无比难过,我终于明白了日神最终把我推向战场,而自己退隐的原因:战争就是疯狂的的杀戮,所谓的正义,也不过是欺骗自己减除自身压力的借口罢了。雷威俄丹见形势不妙,立马赶来驰援,策马舞动长剑砍向我,我一改枪口,挺向雷威俄丹。当啷!当啷……几阵剑枪交手后,雷威俄丹虎口生疼,枪气如虹飞射,迎面而来,刺得他脸颊生疼,硬是被刮出几道伤疤来。倏然,雷威俄丹用剑拨开我的枪花,顺着枪杆直接砍向我的头颅,我身躯往后一弯,躲过灭颅之灾。当下立马顺势收回长枪,回旋迎向雷威俄丹左右穿刺,他奸笑一声躲开,策马围着我团团转,寻找战机。……几个回合下来,雷威俄丹始终没占到什么便宜,这使他更加恼怒。忽地,雷威俄丹翻下马肚,躲过我的枪花刺杀困顿,翻过一百八十度从马肚下面翻了上来,持剑猛砍我的战马。我震惊之余,慌忙调转马头,谁知——磞咙一声巨响!当雷威俄丹得长剑砍在日神战车的马头上时,如砍中一根弹簧,使出去的蕴含在长剑上的巨力马上被反弹了回来。雷威俄丹带剑连人像掉落的纸鸢,无力的跌落坠下,气血翻滚,喉咙一阵腥甜,立马被破坏天使军团的暗之盾兵围裹保护起来。“雷威俄丹!你,你,你怎么了?”从防盾兵里面,传来一个男子悲凉的声音,贝黑莫特抱着这位多次出生入死的袍泽,热泪滚滚。我带着飞马骑兵旅突破了破坏天使军团的左翼防护盾口,看着飞马骑兵旅飞快的冲刺,不断地杀戮着昔日的同袍,一股悲悯恻然而生。……“撒拉芬!你真的不放我们进去?”贝黑莫特从防护盾阵营中策马驰骋过来,挽住缰绳,背着一把纯蓝色的十字弩,腰跨上挂着一把玄青色的月弯刀。“除非你们放弃驰援地狱魔军军团,我可以既往不咎。”我握紧手中的长枪,望着苍穹。咻!咻!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贝黑莫特从背上拿起那把纯蓝色的十字弩对着青天发射起三道五光十色的火焰箭,驰马站在原地冷笑。“起盾!飞马骑兵旅后撤!”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当我下令回撤时的场景,我的袍泽一半以上死在了那团玄青色的迷雾之下。如果当时我……很多年之后,当我再次想起今日的这场恶战,我都会后悔,为何我会如此轻易中计,害死我的袍泽。(十一)轰隆隆!轰隆隆!电闪雷鸣,伴随着那三道五光十色的火焰箭之后,破坏天使军团阵营里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大的玄青色的迷雾,紧紧地裹住破坏天使军团,我的飞马骑兵旅也被包裹在那团迷雾里。当玄青色的迷雾散去之后,我看清了我的敌人,也看到了我的袍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七窍流血,嘴角鼻孔里冒着浓浓的黑烟,到处都是断肢残臂,丢盔弃甲,战马哀鸣,软瘫在地上无法动弹……而在破坏天使军团防护盾的前面,出现了七十二尊身着火红色衣服和黑色盔甲的神人,个个身后笼罩着一团玄青色的气息,神色诡异。在他们身后,站立着黑压压的一群时隐时现的骷髅军团,从阵型上看,几乎略超过我们,约达六万之众。他们的刀枪上,滴着我的袍泽们的血迹。他们和我们唯一的区别和标志就是:他们没有翅膀,而我们有;他们不是火造,而我们是。他们,很显然是是来自另外一个神的手笔。我似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猜中了什么,七十二个,难道是他们?“你们魔神殿一向是不参与天界纷争的,今日为何犯我天界疆土?难道阁下不怕挑起神魔两界之战?”我持枪怒视众敌军。“谁说我们魔神殿要参与此次天使战争?小姑娘!你说话可要客气点啊。”为首的一个身披黑色战袍,头戴两支角的圆锥形冠冕的红发老者,上前一步。“哦,那你们带着死魂灵军团到我天界有何贵干?莫非是来天界观光,仰或是来观看此次天使之战?但就算是来我们天界逛逛,也不必摆这么大排场吧?”我打破沙锅问到底,嘲笑道。“魔神殿下!何必跟这个小姑娘如此废话呢,直接闯入天界便是了。”七十二个神人中有人不耐烦道。“休得无礼!小姑娘,如果我说这些死魂灵军团是自愿来天界参加此次的天使之战,你信么?我们可不想挑起神魔大战,破坏这个世界的秩序。这空间么,归你们家老鳏夫掌控;这时间么,归我魔神殿掌控,咱们井水不换河水。所以我们魔神殿不直接参与此次战争。”我倏然意识到我正面对着一个大无赖,那个据说是屡屡败在主父神手下的逃兵——魔神巴尔大人。只见一向名声昭著的魔神巴尔大人瞄了我一眼,转身对着他的全部家当——他的死魂灵军团,眨眨眼,厚颜无耻道:“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自愿来参与天使战争的。要不是你们为了道义来支持地狱暗天使军团,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踏进天界一步。”“我们是为了道义来支持地狱暗天使军团的,兄弟情义嘛!希望小姑娘谅解!”死魂灵军团里面走出一名骷髅将领朝我恭敬道,与魔神巴尔大人你唱我和。“也罢!放他们进来吧,反正死魂灵军团也不过是魔神巴尔大人制作出来的的玩具。他也不过是求胜心切,巴不得尽早测试一下自己制作的玩具的性能罢了。我们可是天界神兵,当然要尽尽孝道,岂能不尽地主之谊?”米迦勒一剑挑开茵蔯,大步朝我走来,远远地讥笑道。茵蔯跳开米迦勒的一击,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衣袖迎风猎猎作响,冷眼看着我,一语不发。一听到有人将自己说成是魔神大人制造出来的玩具,个个死魂灵怒火欲喷,摩拳擦掌的,挥刀持枪叫骂。“啧啧!你们家老鳏夫能制造出像你这么通人性的小飞虫,可真……真是了不起。哦,错了!不是小飞虫,是小玩具。”一向以健忘著称的魔神巴尔大人,开始很善意的健忘掉自己的那点不合格产品,反倒是对别人的那点小成绩小光芒耿耿于怀。“呵呵!魔神殿下不仅有一副好口才,而且擅长健忘掉自己的无能,晚辈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米迦勒讽刺道,笑嘻嘻站在我旁边。地狱魔军和天界天使军两军立即鸣金收兵,浩浩荡荡向我这边大步走来。很快,重新集结完毕,各摆阵势,候令随时准备应战。地狱魔军那头由于有魔神殿死魂灵军团加入,气势登时升到顶峰,个个战力盎然。两军阵前,各军主帅极力压住满腔的愤怒,尤其是魔神殿的主帅魔神巴尔大人极力想讨个名正言顺的说法,不免费起一番口舌解释自己的充满“道义”的来意,但天界军团时不时地有天使将领冷嘲热讽,搞得魔神巴尔大人老脸拉得老长,比哭丧还难看。“哈哈!果如我所料,老顽童!你到底还是来了,果然耐不住寂寞了。”就在两军主帅费口舌之争的时候,一辆由四脸天使所驱驰的黄金色的神之战车落在山上,战车上,一位白衣老者拂着胡须,一脸诙谐之色。身后,一队飞马军团尾随而来,旌旗翻飞,震天动地。“啧啧……老鳏夫!你也不错嘛,挺会摆谱的!要么千呼万唤始出来,要么干脆躲在天界九重天当缩头乌龟了,让这群虾兵虾将来替你遮风挡雨,你活得可真够潇洒肆意的。”魔神巴尔大人昂首睥睨道。“参见主父神大人!”众天界将士躬身行礼道。“免礼!众将士。”战车落在地上,白衣老者从战车上站起,和颜悦色。“老顽童!你今日来我天界,有何贵干?不会又是来寻晦气吧?呃,瞧你老气横秋的厚脸,我看也不像。我们前前后后打了十场决斗,你是九次失败,还有一次……”白衣老者抑扬顿挫,说到这里,有意停下。“还有一次怎样?”米迦勒立刻会意,干脆刨根问底。“哈哈!还有一次老顽童居然说自己肚子疼,说是如厕,当了逃兵撒腿就跑。”白衣老者说到这里,开怀大笑。天界军团众将士忍不住捧怀哈哈大笑。见主父神大人揭自己的老底,魔神巴尔大人的老脸显然是挂不住了,拉得比马脸还长,羞涩不已。众地狱军团和死魂灵军团的将士亦是忍俊不禁,憋着笑不出来,但仍嘻嘻嘻地呼出声来。魔神巴尔大人转身横着脸,闷哼了一声,结果身后地众将士立马身体僵直,立刻紧张起来。而绝大部分是实在忍不住了,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抽了几刮子。结果,众地狱军团和死魂灵军团的将士个个脸上像是涂了胭脂粉,红通通的,像花姑娘。“够了够了!老鳏夫!你也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倒丢脸的事情,你做的也不比我少。想当年,你长得一脸的麻子,整天又臭美爱变换美俊男的模样想赢得宇宙之母的芳心,结果屡屡被她拒之门外。你又不死心,每天死皮赖脸的赖在宇宙之母的窗台前念了一堆又一堆酸溜溜的颂美诗。啧啧!”魔神巴尔大人杳杳道来,以牙还牙。这下轮到狱军团和死魂灵军团的诸位将士哄抬大笑了,个个扬眉吐气。“罢了罢了!少提那些陈年旧事,直接进入主题吧,我懒得跟你抬杠子。”白衣老者见脸上挂不住了,不耐烦道。“好!那我就快人快语,一句话,让我的死魂灵军团参加此次的天使之战。”“也罢!你都死皮赖脸的找上门来了,我不让也不行。就当是帮你清理垃圾产品,让你断绝制造物种的信心。”“那就开始吧!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制造出来的小飞虫是否能敌得过我的小爬虫,我倒想验证验证这究竟是空间法则孕育出来的物种厉害,还是时间法则孕育出来的不死物种厉害。”魔神巴尔大人昂首挺胸,朗声道。“不过,有句话我要告诉你,老顽童!”白衣老者无奈地望了魔神巴尔一眼,用手指着脑袋道,“每一次的神魔大战,不一定就是靠实力取胜,战争的最高本质在这里,智慧!一个没有战略思想的神或人,是无法掌控整个战争的全局的,反而被战争所控制,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在战言战,毋须多言,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掌握你所说的战争。”魔神巴尔背负双手,探了茵蔯一眼,神色冰冷,道,“茵蔯!带领死魂灵军团和你的地狱魔军军团出战吧,让我看看你的战争艺术。”“谢魔神殿下!末将领命!”茵蔯心头一热,躬身领命,转身道,“水、火、风、土、木五系魔龙军团和暗天使军团合并,合并为一,天下无敌,暗天使魔龙骑兵团!”魔龙骑兵旅!众天界军团将士心头不免一凛,倏然意识到主帅米迦勒要把魔龙军团和暗天使军团切割,各个击破的意图了,原来如此!如果不是主帅米迦勒及时把魔龙军团和暗天使军团切割包围,一旦水、火、风、土、木五系魔龙军团和暗天使军团合并成暗天使魔龙骑兵团,那么,天界军团就要面对重大的人员伤亡。如此巨大的兵员损失,是任何人也负担不起的,由此可见,米迦勒确实是将帅之才。“既然你巴不得开战,那就开始吧!米迦勒!记得我给你说的战之真谛。”白衣老者目向米迦勒,从容淡定。“末将领命!”米迦勒挥剑指向敌阵,杀气腾腾。战场上,霭云笼罩白日,杀气遮天,一时间空气骤冷下来。刀枪剑棒冒冷烟,十字弩如骤电迅速拉起。直销片刻功夫,一场恶战即将开演。呼呼呼!一股看不见的罟风掠过战场,卷起了阵阵浓烈的血腥味。(十二)空旷无际的战场上,劲风怒号,辽阔无边的云滚雾腾,如飘带般弯曲涌动飞扬。烈炎下,两队人马前后拉开阵势,相互对峙,个个士气十足,准备奋勇杀敌。悲嚎的角声乌啦啦脆响,飞马嘶啸准备扬蹄狂奔,战车滚滚扬起一阵阵烟尘。咕咕隆冬!咕咕隆冬!伴随着一阵阵铿锵有力的击鼓声,将士们扬起手中的枪剑开始奋前冲刺,狠狠地冲向敌军,一场殊死搏斗悄然上演。敌我两阵的盾兵们刷刷的筑起防护盾阵式,严防对方的骑兵和弓箭手。步兵们举起手中的长剑和刺枪指向敌人的身躯,静静地等待骑兵进攻后立即发起第二轮攻击,百米飞枪投射和长剑偷袭对方的盾兵。“飞马骑兵!战!”米迦勒一马当先,催马扬枪奔入敌阵中。飞马骑兵旅的骑兵们扬起高贵的头颅,优雅地举起手中的长枪指向敌军的胸膛,拉上铁面罩,策马冲向敌阵。“暗天使魔龙军团!战!”茵蔯狂吼道,劲力十足。暗天使魔龙军团的堕天使龙骑兵们个个满腔热血,拉上暗甲铁面罩,举起龙枪,拍打着飞龙狠狠刺向敌军。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长箭手、巨箭手和短十字弩手们的箭雨迅速打破了平静的天际,射向敌阵,正在冲刺的骑兵们一个个地应声倒下。血泊中——有的飞马骑兵来不及躲闪都被短箭头刺中头颅,有的堕天使龙骑兵刚刚奋起身就被巨箭刺中龙身断裂成两半;有的飞马骑兵连人带马被长箭直直地钉立在原地,有的魔龙刚用巨翼拍碎长箭,而身上的堕天使龙骑兵防护不及立马被短箭刺中肩膀,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摔成重伤;有的飞马骑兵刚躲过短箭攻击就被长箭头穿过胸膛,有的堕天使龙骑兵刚驱龙使用火系魔法攻击敌阵的盾兵,马上就被敌阵的长枪步兵投中双目,惨呼连连,坠向地面;有的飞马骑兵刚把剑砍断正面飞来的长箭就立马被短箭头射中心脏,有的魔龙刚冲刺飞马骑兵阵营就被飞马骑兵联合攻击绞杀殆尽;有的飞马骑兵刚举起长枪投向敌阵的盾兵马上就被长箭射中向后跌出几米远,有的堕天使龙骑兵刚侧身躲过箭雨攻击,来不及停下步伐,就被飞马骑兵的长剑砍断龙脚,魔龙悲嚎猛扑翅膀,把身上的骑士甩出几米远;有的飞马骑兵还未到达敌阵就被密密麻麻的箭头穿刺得像个刺猬,有的魔龙刚越过敌阵的防盾兵,来不及施展魔法和投射龙枪就被一阵步兵长枪击落在地……一时间,战场上,风悲日悯,血流成河,恶臭熏天。残骨断翅,脑浆血肠,断头独臂,但凡被云雾卷过的都是骑兵们的尸体,纵横交错。弃盔落甲,重枪断剑,血箭马靴,但凡被箭雨吞噬的都是骑兵们的灵魂,满目悲凉。无数折翼悲鸣的飞马、魔龙无力地躺在血泊里,残喘痛苦呻吟的垂死挣扎的骑兵,刚刚挺起腰杆准备向前冲刺的受重伤的骑兵马上又被咻咻的冷箭穿胸刺死……“停!”“停!”浓黑的硝烟过后,敌我两阵的主帅停下了箭矢攻击,再定睛一看,众人不由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撤弩!下盾!上枪!列阵!”不知是哪个阵营的主将开始开喉大吼,众将士听令,立即撤弩下盾,换上刀枪,重新结阵。第一轮冲锋试探对方实力之战就此结束,约两万的飞马骑兵惨遭重创,生还者不足两千余人;而暗天使魔龙军团则是伤之毫厘,损失不到四千余人,还剩八千余暗天使,尤其是五系魔龙军团仅仅损失了三千五百六十头魔龙。由此可见,常年与能天使军团作战的地狱魔军的实力彪悍无疑,而作为被主父神创造出来的第二代的飞马骑兵团,常年远离战场,战力明显不及第一重天的能天使军团,更别提地狱魔军了。念及此,白衣老者心头一颤:看来这小子为了解救炼狱界的众多天使,费了不少心思。魔神巴尔睥睨白衣老者,用鼻孔看着他,好像在戏谑道:怎样?老鳏夫!这下该认输了吧?你手里捏出来的那几只病怏怏的小飞虫,到了老子手里只要这么轻轻的一拧,就立马变成超级大飞龙。这下你的老脸挂不住了吧?啊哈哈!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败落的,你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也好几亿万载了,该轮到我做庄了。“来吧,米迦勒!让我看看你的神子之‘体’的战力吧!”搦战中,茵蔯杀红了眼对着米迦勒狂吼道,越战越猛,倏地全身一个翻转,双手由上至右下划出一道诡异的暗系五芒星,一道猛烈的暗火之五芒星从天而降,砸向米迦勒。“主父神啊!我以银色的身躯和黄色的心召唤你的神子亚当的‘体’,请赐予我正义的纯洁的神力吧!”米迦勒被那道霸道的暗火之五芒星笼罩住,身躯和六翼不断被烧焦,倍受煎熬,开始咏唱召唤。随着米迦勒的吟唱声,一道银黄色的柔和的光芒从米迦勒的身躯里面衍生出来,扑哧!扑哧!无数银色的电蛇在他身上四处游穿乱蹿。随着嘎吱嘎吱地骨头断裂声不断的从他身体里面传出来,他的身体不断在增大。唆地一声,从身体里面流出一股黄色的光晕把他牢牢罩住,扑向暗火之五芒星,暗火熄灭。不久,光芒散去,定睛一看,此时的米迦勒丰神玉朗,神采奕奕,身上两道一银一黄的光芒交融在一起,时隐时现。一跳出暗火之五芒星的困阵,米迦勒如虎添翼,越战越猛,把代表黄色的纯洁之神力注入火炎剑,舞动六只银白色的巨翼,鼓起一阵罟风,挥起火炎剑对着茵蔯左砍右斫,茵蔯被逼的连连后撤,刚用暗之六翼挡住致命的一击,又要提防米迦勒的神之体的撞击,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两人你来我往,拳来脚踢,剑来翅挡,招招凶狠无比。啪啦!“啊!”突然,茵蔯的一只纯蓝色的暗之翼被米迦勒砍断,纯蓝色的鲜血洒落一地,染透了茵蔯那张苍白的英俊的脸颊。米迦勒看着茵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从前失魂落魄受人欺负的自己,那时候有一个人总是无私地帮助自己,那时候的他总是带着标志性的微笑和冷酷。“你……你就是大……大……大天使?太……太开心了,谢谢你替我解围,要不是你,估计他们饶不了我的。”“呵呵!你说错了,不是因为我,而是你,是你自己打败了他们的,他们才不会顾忌我而对你手下留情。哪天你要是相信自己了,你就是你。其实,你不必做别人的影子。”……“大天使!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这不很明显么,小米迦勒!我们是好兄弟啊,一辈子的好兄弟。”……“你为什么要背叛天界,背叛主父神!”“与你无关!你,还是下去吧,不要与我对决,我不想亲手手刃自己的兄弟。但如果可以挽救更多的兄弟,就是自己的兄弟,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毒手。你,不要再逼我。”……“你明知道撒拉芬希望你一直留在天界的,她不希望你为她放弃此次的再生。”“不用你管,我不想欠任何对我好的人,尤其是她。就算是轮回又怎样,我可不想这样一辈子被囚禁在灵湖旁。我也不想对不起我的兄弟,如果我选择独自苟活,我有脸见被囚禁在炼狱界的众兄弟吗?”……“为什么要去地狱?那是堕落的灵魂的世界,难道你不想再生么?撒拉芬已经回到天界了。如果这次你再次复活的话,就可以以圣子耶稣的身份回到天界,这不是挺好的么?主父神已经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心安理得的回到天界,你还有什么不满?”“天界?哈哈!什么天界,他就是天,我们就是被限制自由的界者,有何自由可言?既然他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我,又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来让我回去,那为什么不可以赦免所有的堕天使回天界?他让我回去,只不过是为了回报我帮他彰显圣迹,让他的子民相信它的存在罢了,他只不是想让他的子民不要信仰魔神巴尔罢了,他哪里顾及到我们多有堕天使的感受。他,只不过是一片专权的天,奴役着天下人的信仰。”……“这一刀,注定我和他的兄弟关系就要从此一刀两断。这样的郁郁,我忍受了整整一千年,一千年了,也该够了,结束吧!”以前的种种在心间暖过,米迦勒泪流满面,横心高举火炎剑,把代表银色的正义的神之‘体’灌入火炎剑中,人剑合一,猛劈向茵蔯。茵蔯紧闭蓝眸,平收双手至胸前由左上顶点划至右上顶点,召唤出蓝水之五芒星,形成一轮水盾挡住米迦勒的最后一击。轰隆一声巨响!无数溅落的水花和火光,在这一刻,见证了来自人间才有的最美丽的哀伤,昔日荣辱皆共的兄弟变成了以死相拼的宿敌。水火相搏,两败俱伤,两人随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但依旧忍住喉咙欲喷的血雨,拼尽全力看了对方一眼,知道对方无碍后到头昏迷……这时候,日神倏然出现在两人身旁,伸出粗壮的手左右一揽,把茵蔯和米迦勒扛上肩头,微笑对着众人道:“这两小子已经身受重伤,就交给我这个中立的老头子照顾吧,千年约战继续。”话毕,见魔神巴尔和白衣老者点头允许,便立即消失不见。果然是不简单的六翼小飞虫,看来老鳏夫这亿万年来也不是白活的,把自己的儿子的“遗体”都拿出来撑门面了,能不使出浑身解数么?魔神巴尔还是不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摸着鼻子,暗自揣度和嘲讽。不久,心里暗忖了许久,这才寻思道:啊,糟了,日神!这老匹夫!鬼奸得很,我倒要看看你在耍什么花招。“发起总攻吧!巴贝雷特!”魔神巴尔传音道。“是,魔神大人!”巴贝雷特应声道,带领身后的数万大军冲向敌阵。“拉斐尔、加百列!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回去了。”白衣老者满脸倦容。“是,主父神大人!”拉斐尔、加百列欣喜叩首道。我心怦怦直跳,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妙,慌忙驱车上天,往日神殿奔去,边走边对着沙利耶大喊道:“沙利耶!我怕日神敌不过魔神巴尔大人,你先帮我带领大军,我去去就来。”“放心吧!撒拉芬!”沙利耶向我点头示意。很快,鼓声震天动地,号角连连,两军浴血奋战,狼烟滚滚,箭矢乱射,利镞穿骨,刀枪相击……(十三)湛蓝的穹庐下,群山中,坐落着一座火红色的宫殿,一片片火红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得格外的热情、格外的庄严、格外的辉煌,正是日神殿。神殿上空,一弯新月悄悄地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投下一片凄迷朦胧的昏黄,如此神秘和安静,与战场那头的声析江河、势崩雷电形成强烈的对比。飞檐上,栖息着两条一蓝一银的飞龙,首尾相顾盘成一个圈,活灵活现,仿佛在意示着什么。神殿别院内,精致玲珑的楼阁四周碧水环绕,假山上,落英缤纷,浮萍满地,红绿分明。日神殿里,八根镶着黄金和火红的宝石的神柱上,镂刻着一条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雄壮,流光萦绕,明灭不定。日神殿主殿里,一个身着金黄色锦衣的白须老者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地毯上面,一轮银色的圆圈包裹着一道蓝色的五芒星,两道光芒时强时弱,忽明忽暗,变幻不定。在他前面的圆圈内的五芒星中间的五边形内,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六翼天使,一银一蓝,一左一右,头脚相互接触,双手合十放在胸口,从微弱的呼吸声中可以猜到这两个六翼天使显然是受了重伤。腾!腾!腾!三道人影从天而降,隔着不远的距离接踵而至,落在日神殿的琉璃瓦顶上,一个暗中监视一个,颇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味。“日神!好了没有,还是我来吧,你为我护法!”腾!一个白衣老者款款飞落在地上,走进日神殿,站在日神前面,看着五芒星中间的五边形内的两具沉睡昏迷的六翼天使,和声道。“是!主父神殿下!”日神起身,望了五边形内的两到人影,缓缓道,“殿下!这两个小子的伤我已经用日之能治愈了,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会醒过来,你要尽快实施我们的计划,否则就来不及了。”“那就开始吧!这亿万万年来,我一直在尝试着创造不同的物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我想是时候了,经过这这亿万万年的尝试没有白费,我终于找到了创造新神的方法了。也许,我们也可以用这个办法让她复活,也好弥补我年轻时犯下的错。”说到这里,白衣老者泪光莹然,走进五芒星内,坐在主灵元素的五芒星的顶角处,继续道,“但仅仅有这个大胆的创造思维还是不够的,还需要她的本源之力,这本源之力在这两小子身上现在已经有了——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之力,还有日神你的光明之‘力’、日之‘魄’和万德之‘魂’的催化。”“嗯,属下明白,开始吧,主父神殿下!”说罢,日神高高升起,凌空坐在五芒星中间的五角形上空,把双手搭在膝盖上,开始吟唱日神的最高神谕:“光明正义高德的太阳啊,我以汝主之名召唤你,光明之‘力’,起!万德之‘魂’,生!日之‘魄’,出!”话毕,三道一白一黄一黑的能量从他的头顶缓缓增大,形成三道光柱投入五角星芒的圆圈上,与银白色的那道光圈融合在一起,光圈变成五彩缤纷的巨型光柱冲天破出,直上就冲云霄,在光柱周围刮起一阵玄青色的旋风,开始高速运转。“万物之灵啊,随我心生,随我意繁,随我道衍。宇宙的王万物的母啊,我还汝主之空间法则、时间法则,请随我的灵元素之诚心所主,结风、火、水、地之沃壤,孕育出汝新主吧!”白衣老者双手搭在银蓝两天使头上,开始快速吟唱,未几,大汗淋漓,脸色苍白。腾!果然耐不住了,第二道人影快速掠下,直奔入神殿内,一个身披黑色战袍,满头红发的老者闯进来。“啧啧!这么没想到老鳏夫你也敢逆天行事,动用五芒星阵改天换地,另择宇宙新主!难道你不打五雷轰顶,遭天谴吗?你要知道时间法则在我身上,若是我不出手,量你也无法创造出新的宇宙之主。”红发老者愤懑道。“哼!要杀要刮随你便是,何必在一旁冷嘲热讽呢?”白衣老者用力一压,使出两道黄金色的神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两个六翼天使体内。“哈哈!原来你也会喜新厌旧,很好很好!当年我就知道,你老鳏夫是个浅薄粗俗的人,若不是宇宙之母创造了你,赋予你创造的神力,你也能当上主父神么?今日你不念旧情,反倒另择宇宙新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红发老者怒发冲冠,狠狠道,“宇宙之母,梅尔•黛林!请恕我不遵守誓言,既然他先破坏了我的时间法则,那就不怪我了。”白衣老者仍是不理他,只是闷哼了一句:“浅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死在小人手里,也罢,也罢!梅尔•黛林啊,瞧你创造出的小人,不守信誉!”“住口!你没资格评价宇宙之母!”“魔神!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住嘴!你和他沆瀣一气,少跟我来这套!”说罢,不容日神的解释,一手抡起巨锤,一手甩出雷球,冲向五芒星阵。砰!日神抽出日之‘魄’击向魔神巴尔,日芒和雷球相撞在半空,魔神巴尔抡起巨锤砸向日神,日神把手伏在胸前抵挡魔神巴尔致命的一击。砰砰砰!一阵爆炸之后,日神被甩出几米远,跌落在地上,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全身不住的抽搐。魔神巴尔单膝跪地,捂住胸口,大吐一口鲜血。此时的魔神巴尔正处于睡眠蓄力时期,魔力自然不足平时的十分之一,与日神对抗更是以卵击石。腾!我见情势不妙,腾地一跃而落,快速闪进神殿内。众人见我出现,脸上表情不一,日神痛苦中夹杂着几分慈爱和欢喜,主父神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尴尬,魔神巴尔脸上出现了微怒。“为何要把茵蔯和米迦勒放在五芒星阵中,日神爷爷,主父神爷爷!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看到茵蔯和米迦勒在白衣老者的手中气息奄奄,我心疼不已,质问道。这两个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一个是我的恋人,一个是我的兄长。如今,他们生死不明,掌控在别人的手里,而掌控他们生命的人,正是他们曾经以死相拼衷心追随的人。一时间,我心如刀割,无法言语的痛,涌上心头,促向眉间。“撒拉芬!你要相信爷爷……日神满是渴望的望着我,说到这里一时语住,口吐鲜血,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看到了么?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主父神爷爷,心狠手辣!他想用茵蔯和米迦勒的生命来创造他的宇宙新主,来重新掌控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为的就是想直接灭掉我。他知道,想一劳永逸的打败我,就是重新另择宇宙新主,让我失去控制时间法则的能力,任他宰割。”魔神巴尔愤愤不甘。“魔神说的都是真的么?主父神爷爷!”我哭得像个泪人,很想她亲口告诉我其实不是这样的。“是的,老顽童说的都对!”主父神收回双手,望着我,幽幽道,“但有一样他说错了,我不是想消灭他,我也没另择宇宙新主。”“你说谎,你明明就是想创造宇宙新主!”魔神巴尔咆哮道,想起身抡起巨锤跟白衣老者再拼一次,可是刚起身马上又软瘫下来。“我想让宇宙之母——梅尔•黛林复活!可是你,魔神巴尔,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破坏我的造神新计划,都是你,老顽童!”主父神疯狂咆哮,像失去了心神的疯子,眸子里盈满了火热的泪水,指着魔神巴尔的鼻子叱喝道。话毕,众人无语,种种的误解烟消云散。“老鳏夫!还有其他办法吗?如果可以复活宇宙之母——梅尔•黛林复活,哪怕要我付出生命,我也心甘情愿。这亿万万年,我也孤独惯了,没有她在我耳旁唠叨,我也觉得寂寞。”“办法当然有,可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做。老顽童,原来你还这么关心她呀!我还以为你是铁石心肠呢。”“什么办法?他们是谁?”我就这块冒出眼泪。“是你和茵蔯!当年,我就是把宇宙之母的心脏劈成两半,分别创造了你撒拉芬和撒旦!你们,原本是一体的。你们是宇宙之母遗留下来的唯一灵质。”白衣老者坐在地上,望着天际那头,漫不经心的叙述着,仿佛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放佛在他的记忆深处时间永远停留在那天。年轻,是属于我们的,但犯错总是难免,既然来了,就要坦然接受这样的结局,无论是生离死别,还是天涯两地。爱情,是属于永恒的,但永恒并不意味着幸福,既然遇到了,就要执着相信爱的力量和爱的信仰,继续走下去。我从他的深眸里读懂了爱情与年轻的关系,也读懂了我和茵蔯的命运,茵蔯一次次地被轮回,就是为了在轮回中不断地让他适应时间法则,掌握时间法则,得到魔神的时间之体——魔之本源的‘力’。而我经过一次次的灵魂洗涤,已经是空间法则的复合体。也就是在此刻,我才明白了为何主父神要让我们一次次的面对分离,因为我们的存在只是他复活宇宙之母的一道复杂而浩繁的程序。“原来我只是宇宙之母身体里的心脏的一半,哈哈!可惜我是邪恶的那一半,而不是光明善良的那一半。”茵蔯醒来,双袖一拂,把米迦勒甩出五芒星的五角形外,蓝色明眸里的那股悲凉的光芒越发的浓烈,讪讪道,“但既然你想要回去,就拿回去吧,我可不想被人当作工具,受人摆布。死去也好,生来也罢,空空如也,干净利落。”“茵蔯!以前有对不住的地方,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你一直相信我,而我为了复活她,一直不顾你的感受和死活,我真是自私的主。”“这倒不必!当然,这样也好!其实我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茵蔯深情地望了我一眼,继续道,“原来你就是我的另一半,怪不得第一次遇见你时我总觉得你就是我的炽天使,让我感受到阳光般的温暖。不过,面对这样的结局也好,起码生死我们都可以在一起。”“让我抱抱你吧,我的另一半!”茵蔯张开六翼纯蓝纯蓝的翅膀,流着深蓝深蓝的泪水笑着走向我。“不要,撒拉芬!”米迦勒疯狂的咆哮道,不顾软弱的身体想要抓住茵蔯把他甩出去,可惜浑身软弱无力。我泪流满面,冲过去和他紧紧的抱在一起,感受到他的冷暖,感受他离开我的日日夜夜的悲凉,感受到他想念我的每一个夜晚。从今天开始,天使之和天使在一起,天使之和善良的天使在一起,即使是曾经的邪恶和杀戮,是不是也足以抵消前生今世的罪恶?这是我第一次和他紧紧的抱着一起,我身上的炽焰没有燃烧,他身上的蓝寒之烟也没有衍生,我们紧紧的抱着一起细细的回味着前生今世,回味着多少个梦里也曾如此熟悉的紧紧的抱在一起。他第一次抱着我,吻在我耳旁轻轻地说:“你知道么?在一千年的轮回里,我没有一刻舍得忘记你。即使我只能在一千年的光景里遇见你,即使一千年是如此的短暂,即使一千年里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另一半,但我曾如此深刻的记得,我曾这样如此深刻的爱过你!”他的话,让我幸福的直冒泡,我们就这样在世界黎明的开端,黑暗的尽头,相互依偎在一起,走向死亡,走向生命的延续。“我曾如此的眷恋你,即使再过一千年,只要可以,我都会想起,我曾如此幸福的遇见你,和你紧紧的抱在一起,即使我已经知道今天的拥抱会有这样的结局。”我流着幸福幸福的泪,一字一句的对他轻轻耳语。五星芒阵快速的运转,前世,今世,来世,以前的种种画面在五角光柱上相互较硬上演,一剧剧的冷暖和背叛,一回回的尖酸往事,一次次的相依相伴,历历在目。“我们还会在分离么?”“不会,永远也不会分离!”“为什么不会分离?”“因为我们会变成宇宙的心,合二为一,生生世世不会分离。”……“你相信世界有尽头么?”“相信,但我害怕这样的尽头!”“为什么会害怕世界的尽头?”“因为我害怕我们不能在一起,假如世界没有了尽头,你就只能栖息在我的生命里。”……“如果来生我有一双翅膀,我可以去看你么?”“可以,即使没有翅膀,我也会去看你,还会守护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相信有爱,就不需要翅膀,也能让自己飞进你的心里,和你久久长长的在一起”……“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呢?干吗泪流满面呢?”梅尔•黛林像是从梦中惊醒,讶异地看着白衣老者和红发老者泪流满面的,像两个不懂事的孩童做了错事害怕别人批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耶和华!你的空间法则学习得怎样了?感应到天道了么?”梅尔•黛林又开始唠唠叨叨了,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恨子不成才的口气,这还是留着几分情面的。“是!是!殿下您说的对!”白衣老者恭维道。“小巴尔!你的时间法则呢?还是整天吊儿郎当么?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是扮演老人流鼻涕,还不快擦擦,脏死了。”梅尔•黛林干脆失去了耐心,劈头盖脸的猛批一顿。“人家刚被耶和华的胡椒粉撒了一脸,鼻子呛,忍不住流鼻涕了。”魔神巴尔大人厚颜无耻的瞎掰着,充分发挥自己能掰就掰、不能掰也要掰的精神,趁机污蔑耶和华,落井下石。这哪是昔日叱咤风雨、威震三界的魔神巴尔大人?简直就是扭扭捏捏的娘娘腔,一口就一个人家人家的称呼自己。“我这一觉睡了多少年?喂!这两个小子,怎么说跑就跑呢?”见两人一溜烟功夫跑了,梅尔•黛林提起鞋跟,猛追过去,去势凶凶,一副后妈的泼妇样。
2009-08-15 15:56:33 作者:吴作星火 9661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