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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故事·奇幻

  • 山那边的火光

    山那边的火光又过年了。每年过年都会有许多难忘的记忆,我们这些山里的孩子对打糍粑、贴春联等印象特别深刻,但有一件事却是最让我激动的,那就是除夕夜零点的爆竹声。我们这个湾里有二十几户人家,都是临山而住,大家和睦向善,团结如亲。过年之前,家家户户都准备好足够的烟花爆竹,除夕夜要拿出来燃放,迎接新年的到来。印象中,每年都是我家先放,等到我家的爆竹开始响、第一颗烟花冲上天时,二叔、小叔就开始点燃各自准备的爆竹了。接着,全湾的上空就会出现五颜六色的美丽景观,响亮响彻天际。于是,又一个吉祥年开始了。当然,光放了自家的烟花还不够,我们还要欣赏别人家的,还要仔细体味体味这欢庆的时刻。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临屋的小山包上都会挤满看烟花的人,大家注视县城的方向,认真、严肃。那边的烟花真多啊,火光真亮啊!虽然隔了近二十里路,但它照亮的半边天恍若就在眼前。而且,一刻也没停息过,硬要坚持约一个小时。每每此时,我们总要感叹城里人的富裕生活,总会对新的一年满怀憧憬。全湾老小总是在羡慕与期待中走回自家大门的。今年,照例,我一放完烟花就和小弟一起跑到了隔壁的小山包上,抢到了最佳位置。城里的烟花还是那么多,火光还是那么亮,整个天空都被它们照亮了。可是,我却发现,今天的山包上只有几个人,同湾的乡亲好像都没怎么出来。连一向热爱这热闹的老爸都没来。怎么回事?大家都看厌了吗?嫉妒城里人了吗?我跑回去问老爸,老爸笑了笑拍了一下我的头,说:“傻小子,什么叫嫉妒啊?我们是对人家不屑呢,哈哈”!“不屑?”我越发糊涂。老爸继续说:“是啊!以前我们去看那边的火光,不是因为城里的焰火好看,而是羡慕人家的生活,从看的过程中认识我们与人家的差距,然后给自己打气,来年再努力。可如今,咱们的生活一年比一年好,咱们湾基本上都盖了新房子,添了新家具,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有什么可羡慕的呢”?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年全湾的焰火放了那么长时间呢,这也是咱老百姓家生活变好的象征啊!是啊,改革开放让我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城乡差距越来越小,我们也可以奢侈的过大年了。

    2009-02-12 23:23:08 作者:胡英军 9592 0

  • 这些事像一场游戏

    1、原先的梦破碎了我对可丽说,如果现在还是2006年的高考填报志愿。我就只选择陕西师范大学。我想也许我本来应该去西安读大学的,我可以去那里读师范。不用交学费,每月还有政府资助的生活费。没有经济上的任何负担。简单地完成学校要求的课程,剩下大量的时间泡图书馆,去追逐我的梦想。当个流浪作家,写我想要写的东西,小说,散文,诗歌,随笔,一些生活的小事。毕业后可以去山村里教书,看那些小孩天真的脸笑成一朵花。然后写作。可丽说,如果时间退回到那时,并且你这么做了的话。我们今生就无缘相见了。我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如果我们本来无缘,相见亦会分离。在那个夏天的夜晚。我已经是几夜的辗转难眠了。其实每个高考考生都一样,填报志愿是一填定终生,如同婚事,马虎不得。可是往往仔细,然后再仔细地再三思考后,仍是矛盾,于是在最后的时刻作出决定,几个月后在大学里,发现原来几夜的辗转难眠都是徒劳。你并不满意当前的学校或者专业。填好了南方某重点大学的经济管理类专业后,我对着电脑屏幕凝望几分钟,然后点击确定。跳出一个对话枢,说您是否确定当前的填报志愿,点击“是”后不能更改,点击“否”回到填报页面。我轻轻点击“是”,突然心里痛了一下。我说也许这样的专业能赚钱,可以满足家庭等现实问题的需要。但是我仍然可以写作,我的梦还在。当时这样安慰自己。上大学后,由于大城市里的生活费用极高。不得不课余时间做些兼职赚几个生活费。做过销售,在经过代理公司的培训之后,我决定放弃。我不会像他们所说的,向顾客说一切能使顾客购买的慌话。还有做过其它不少的兼职,都不适合自己。这是个尔虞我诈的社会。然后我想到写作,开始写我自己最想写的东西。可是散文和诗歌似乎并不能卖钱。更可恶的是诗歌,好坏似乎没有明显的界限,于是名不见经传的人写的诗歌都是不好的,所谓的大师级人物把一段散文拆句,也能当诗歌卖钱。然后开始写小说,也并不理想。后来在网上看到一篇所谓的商业小说写作指南,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原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并不能做商品销售。想要赚钱,那就要出卖自己的灵魂一样,出卖自己的写作。叹。又能怎样。这个社会也许不符合你,但是你必须符合这个社会,否则要被淘汰。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原先的梦破碎了。2、邂逅离汜并非偶然大二的第二学期,收到一份不薄的稿费。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于是我决定,搬出这个学校。我一直是个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对身边的人和事从不关心。有时会反感,但是无权叫他们停下或者走开。那么走开的只有自己。在广州这样一个大都市,几个小钱是不能生活在太阳下的。我租了一间非常残旧的小公寓,在学校后门出去,走二十分钟到达。一房一厅,一个小到很难龋齿的厨房,一个小卫生间。可丽是反对我出去校外租房的,但是我去意已定,她也只能丢下一句,在外面一个人小心点。想买一台笔记本,可以随时带到任何地方。图书馆,树林,课室,随时随地写作。去电脑城买的时候,见到离汜。在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在网络上认识一女子,那时她还是个在校的女生吧。比我大几岁,我考上高中,她高中毕业,没有继续读大学。一个东北女孩,在网上我们一直有联系。之前她说过她已经来到广州打工,我跟她说见面。她说见面就没意思了,网上和现实不能划等号,一旦见面,我们的关系会走不远。我尊重她的说法。她总是在网吧上网,经常开视频给我看。一个普通到满街都是的女子。见到她的时候,她给我介绍各种品牌的笔记本,没怎么注意我。当她发现我一直盯着她入神的时候,她说,喂,有没有听我说话呢。我说,哦,离汜,你刚才说什么。然后看到她像个傻瓜的样子。3、我不会爱上姐姐吧在网上我一直叫离汜为姐姐,她也关心我,感觉就像亲姐。这次见面之后,这种感觉一下灰飞烟灭。而是一个不小心认识的女子,只要你愿意,何时何地都可以邂逅的一个女子。难道真如离汜所说的,见面之后我们的关系走不远。那天在电脑城她下班后带我去吃晚饭,说了很多话。她的生活,工作,和男朋友。我不曾想过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生活如此的阴暗。她说她每天晚上混迹于酒吧买醉,看舞池里的人疯狂地释放,有时看到自己也在疯狂中的人群里。工作只能维持平常的生活,没有剩下半点的积蓄。和一个如同社会小混混的男人同居。男人在这座城市里经常打架斗殴,和很多身份不明的女子有染。我说,你为什么会爱他。也许我并不爱他,跟他在一起只是想在这个城市有一个人能彼此安慰。他打架受伤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让我照顾。我需要一个人在身边的时候,他能满足我。我只是不想孤独,她说。可是我发现我一直孤独,就算他就在我身边。很快到了夏天,那个晚上雨一直下,下得很大。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写小说,写得天昏地暗。为自己能随便主宰小说里的人物的命运而感到刺激,越刺激越写得起劲。也许在我知道我的梦破碎之后,能让我继续写作的理由,除了要赚几个生活费外,这又是另一个理由吧。突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外面的雨下得这么大,会有谁来找我呢。平常可丽也是特别少来,她是个需要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不喜欢这种阴暗的地方。我开门,看到全身湿透的离汜。长发和白色丝质连衣裙都完全贴住身体。布鞋沾了肮脏的泥土。眼光孤独而荒凉。她去卫生间洗澡,换上我这个男生的衣服。看到她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觉得她不该是个城市里窝居的女子。白色的运动裤,白色的T恤,长发披肩。那一刻她像是个小女生。可是从她开始说她的事开始,她就是个社会女子。她说他又打架了。我说那你不是应该照顾他吗。她说他这次被拘留了。然后她开始哭,像个小孩。一个走出家门忘记了回家的路的小孩,孤独寂寞。那一刻我以为我会爱上这样一个小孩。然后紧紧的拥抱她,她似乎哭得更加肆无忌惮。4、我的小说是毒药洪说,我的小说是毒药。我说那你为什么还要看。他说,不知道为啥,人对毒药总是爱不释手。如同吸毒,那么多人一试上瘾,然后倾家荡产,走上不归路。他说怪不得毒贩总是抓不完,原来生意一旦来,就不会断,发财容易。像你写这样的小说也能在广州立足一样,你会放弃写吗。我说,不会,呵呵。我和洪经常在QQ上聊天。一般不会有读者和我联系,也许他们都不敢和一个“毒贩子”联系吧。洪是一家网络公司的程序设计师,生活阳光灿烂。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好的生活环境,会喜欢读我的小说。他说,因为生活太过稳定,有时觉得像白开水,无滋无味。所以需要一点刺激,可是我不喝酒,所以你的小说刚好符合。洪来过我的住所,惊讶于我住这么个破地方。他说,原来阴暗的小说也是需要特定的环境才能生长的呀。我说,毒药嘛,总不能到阳光底下被晒死在萌芽阶段吧。5、多年前丢失的疼痛离汜搬到我的公寓来,我本来不愿意,毕竟我有女朋友。可是想起她哭得像个孩子的那个夜晚,我就不忍心拒绝。我要睡客厅,她说如果真要这样,她就走。我没话说,怎么可以让她走,她是个孩子。需要安慰,需要陪伴。她说,他出来了。但是我在这里,他就找不到我。他会去你上班的地方找你。他不知道我在哪上班,他从不关心我的工作,只有没钱的时候向我开口。你为什么要离开他。我已经烦厌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他让我感觉到绝望。本来和他在一起只是想自己不要太孤独,可是,就算他在我身边,我一直孤独。然后她哭得像个小孩。我又一次紧紧把她拥抱。晚上我们同床,但是什么也没有做。我轻轻吻她睫毛,说,我在这里,你可以安心地睡。像在安慰小孩。她轻轻的笑出声来,然后睡去。第二天她下班的回来后,刚刚关上的门传来重重的敲门声。跟敲门不太一样,好像是有人在砸门。离汜突然意识到什么。但是在她正要叫我别开门的时候,我已经开门了。在我眼前出现一个长发遮掉半个脸的男子,凶神恶煞地盯着我。我刚刚反映过来怎么回事,正要关门,那个人就一个劲地冲进来。抓起离汜的头发想要打。我挡住了他的手。不许你打她。她是我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就得打。你算老几,管得着吗。我才是她男朋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早已握紧的拳头已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紧跟着他像一头饿兽一样向我反击。虽然我只是个学生,但是我小时候曾经也像街头小混混一样在外面打打杀杀过日子,在快要上高中的时候,忽然明白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于是拼了命考上高中,告别小混混的生活。有这段历史。眼前这个疯狂的男子和我打架,并不能占太多的便宜。离汜蹲在墙角一直尖叫。虽然我已经比他伤得更重。他知道再打下去,也要受伤很重。在他走出去的时候,狠狠地说了一句。我不会放过你。好久没有打打杀杀的日子了,其实我早已经忘记疼痛。今天被打成这样,终于记起那些日子的疼痛。6、相依为命离汜怕他再来找我麻烦,已经回到他身边去。我不让她走,她在半夜偷偷地离开。可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在两天之后。见到我受伤成这个样子,她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下来。这个阳光生活在阳光底下的女孩,她是天使,天使是需要阳光的。我是我的生活有着阴暗的一面。几天我没有去上课,可丽也没有去上课。她一直照顾我,做饭,洗衣服,帮我换药。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得承认。想到这里,我忽然心里一阵疼痛,为什么我不能是一个阳光灿烂的男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像吻离汜那样子,轻轻吻可丽的睫毛。可丽,这几天谢谢你。我刚说完,看到她大颗大颗的眼泪又流下来。可丽,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殇,你就不能不要和那个女人混在一起吗。我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紧紧地把可丽拥抱。突然听到敲门声。可丽疑惑地看着我。是不是她又来了。我说,哦,可能是洪吧。我去开门。看到全身湿透的离汜,和第一次她来的那个夜晚一样。长发和白色丝质连衣裙都完全贴住身体。布鞋沾了肮脏的泥土。眼光孤独而荒凉。不同的是,和我一样,身上有几处明显的伤痕。我知道是他打她。可丽没有说什么,一直沉默。帮离汜上了药后,她就离开了,回学校。剩下我和离汜,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像两只在森林里受伤的狼,在黑暗的夜晚,相依为命。7、洪也是黑道中人洪见到离汜的时候,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爱怜。但我当时想,也许只是对离汜的可怜或者同情吧。洪说他可以帮我们摆平那个人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我说洪你就算同情我们也不用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吧,我可不想你阳光灿烂的生活因为我而抹上点漆黑。他笑笑,你以为我跟你去打他呀。说完哈哈大笑。他说他也有很多黑道中的弟兄。他说在这个社会生活,你随时都可能感觉到危险的存在,随时随地。所以你交那弟兄。可以这么说,但或许,我也是黑道中人。只不过我有稳定的职业,所以我不用混迹街头。而在我需要的时候,那些弟兄仍然可以为我打打杀杀。江湖弟兄讲究的是义气二字。我本不想洪来插手这件事,因为我已经不再想打打杀杀的日子。所以也不愿朋友因为我而去打杀。可是洪说不用打人,只需要吓唬他一下就行了。他说那些个没事混迹街头的人也不是不怕死,没有把握的事他们也不会做。只要我的弟兄能吓着他,他就不敢再招惹我们。结果还真像洪所说的,这样就把那个人吓着了。洪的弟兄对他说,要敢再和离汜纠缠不清,就要了他的命。洪的弟兄在黑道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那之后,他就没再找过我们的麻烦。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人的生活似乎都只是假象。或者人本身就有多重身份,你看到的往往是其中的一面。就像洪,如果不是这件事,我也许永远也无法知道他也算是黑道中人。离汜每天平静地上班下班,和我同居。我们的生活似乎过得不错,那一刻,我想对离汜说,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永远不离不弃,好吗。可是我一直没有说,我想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感情会越来越深,那时说永远,就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了。想到这里,我还会得意的笑笑,继续写作。8、天使是需要阳光的傍晚的时候,可丽来找我。这个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是天使,天使是需要阳光的。我不只一次地思考这个问题,问自己,我能给她阳光么。可丽说,你回学校住行吗。我……不想。为什么?可丽,不要逼我。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适合生活在阳光下的人,我需要自己的世界。不,我不了解你。我一直以为我是了解你的,可是到现在,我终于相信我从来都不曾了解你。为什么,为什么我爱的人会是你。可丽,对不起。对不起就够了吗。我只能沉默,面对这个生活在阳光下的天使,天使哭了。我能怎么办。曾经有人说,男孩不能让天使落泪,不然天使就会离去。我想天使是该离我而去的,因为我给不了天使需要的阳光。可丽,我们分手吧。我给不了你阳光。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听你说句话吗,如果是这样,我不该来。对不起,可丽。我紧紧地拥抱这个流泪的天使,我不知道我能给她什么安慰,拥抱是唯一的方式。离汜和我同居,有我公寓的钥匙。她下班回来的时候,开门看到这样的情景。沉默地起进房间。可丽看到离汜可以自己开门,随便进入我的房间,她突然明白过来。挣脱出我的拥抱,说,也许我今天不该来,可是来了,我是该面对事实的。殇,祝你幸福。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她大颗大颗的眼泪。我说不出话来,我还能说什么,不能留,不能安慰。看着她的冲下楼,消失在外面正下着的大雨中。我的心突然一阵剧烈的痛。9、原来我一无所有我以为可丽离开我之后,离汜会永远地留下来。可是她说,去找可丽吧,她该是你的女孩,你的生活不应该为我而改变。不,离汜。我的生活本来就是如此,不是因为你。你可以留下来。殇,我去意已决。离汜也离开我了,我以为她只是暂时离开。当她感觉到孤独的时候,迷失的孩子总会回家,我想我可以给她一个安定的家。那天离汜打电话给我,又是一个下雨天。她说她在楼下,不知道要不要上来。我跑下去,看到她站在大雨中,向我微笑,孤独而荒凉。我冲进到雨中,想拉她上楼。离汜,我们回家。不,殇,我是来道别的。离汜。殇,我怀孕了。谁的。这个你不管。我只是想再看看你,顺便道别,也许我们以后再也没再见面。他的公司要他到上海的分公司去任职。他答应带我去那里定居,我将来有安定的生活。殇,我很累,我不想再过流离的生活。他能给我安定。我还能怎么样,有人可以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可是我呢,写作?或许哪一天,我连我自己都养不起也有可能。看着离汜在大雨中越来越模糊的背影。我突然明白,原来我一无所有。10、一场游戏离汜走后,我的生活回归到原来。其实我的生活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没有谁能给我带来改变。所不一样的是,没有离汜的日子,我也不再拥有可丽。某天我在校园里见到可丽和一个男生双出双入,我知道那是她新的男朋友。看到她满足的笑容,我默默地祝福她。我不能给她带来幸福,那么祝福总可以吧。当她见到我的时候,似乎放下一切,表情轻松地说,怎么,你和离汜还好吗。嗯,还好。我不想说离汜已经离开。或许可丽和我的关系已经无存,她也不需要知道我跟离汜的事了,她要像个天使一样活着。这也是我希望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是爱她的。但是我不能给她什么,然后心里痛了一下。洪再也没有和我聊天,他的QQ头像似乎要永远也不会再亮起来。收到洪发给我的EMAIL的时候,我打开。殇,最近过得好吗。好久没有和你联系了,因为我不想,我现在在上海,并且要在这里定居。但是我想我也许需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没有再看下文,我知道怎么回事了。点击回复,打上一句话。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只希望你好好待离汜,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她是个孩子,好好照顾她,祝你们幸福。收到洪的回信,他说,你放心。我是相信洪的,他是个可以依靠的男子。如果我是个女子,也许我也会选择他。后来离汜在洪的纵容下,开始和我联系。但只是用QQ。她生活平静而安定。一切恢复到我和她还没见面里时的样子。她用姐姐的口吻和我聊天,像关心小孩一样关心我,说一些生活上的琐事,有时也会提起她的老公,洪。看到可丽天使般的笑容在我面前跟我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的说话,看着她在阳光下穿梭于校园的小道。想到离汜,在QQ上看到她在线的头像。双击,打上姐姐二字。如同当年,也似乎不曾发生过什么。这些事,原来像一场游戏。现在我仍然拼命地写小说,而对于一场游戏,玩完了,自然可以忽略不计。【编者按】人需要有一个依靠。因为人们需要安定的生活。编者:如果·爱2009年2月12日星期四

    2009-02-11 17:19:15 作者:流竹 9595 0

  • 仰望幸福

    1一个关于摩天轮的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他是在广州读大学的男孩。读大学是个颓败的过程,而非激流勇进。每天早上六点多起床,这是和所有其他大学生不同的,他们都睡到太阳中空。空气在一夜的沉睡中渐渐清醒,绿化很好的校园,有小鸟欣喜的声音。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漫步,发呆,凝望。摘一朵绿叶,在手中揉搓,直到挤干绿色的汁液。校园里没有一个人影,其实天已经不早。读中学的时候,天一亮就有很多的学生开始散布在各个角落晨读。但这种现象在大学里无从见到。当校园里的人们开始多了起来,并往教学楼的方向匆匆赶的时候,他已经把周围清新的空气尝了一遍了。他身着篮球裤,宽大的白色T恤,还有黑色篮球鞋。在别人眼里的随便,没有形象。他说是异常休闲。他一直是一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对身边的人和事从不关心。更不理会别人对他的看法。他说,他们觉得别人和他们有哪儿不一样,便是异类,我看不起那些人。他看不起任何人。在课室里他只做两件事,睡觉和看小说,很少有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唤他的名字,他常常眼皮也懒得抬一下。似乎这个世界开始在排斥他了。可是他却说,我想排斥这个世界,它与我格格不入。每个周末,他会用掉整个两天的时候在公园里度过。那里有一座高大的摩天轮,有一对对情人在每个盒子里拥吻,他们想抓住幸福。他一直在那里,往上看,眼光顺着慢慢升高的摩天轮。当最高的那个盒子里的一对情人开始拥吻的时候,西天的夕阳照射过来,他看到满眼的苍茫。然后他与满目残阳静静对侍,当残阳慢慢退去,黄昏里他忽地伤感,泪流满面。他常常见到那个女孩,披肩长发,身穿白色丝质连衣裙,脚着木质拖鞋。在他把目光从上升着的摩天轮移下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她,还在凝望着缓慢上升的摩天轮。一片荒凉的眼神,冰冷似霜的瞳光。始终保持一个姿势,寂寞如同站立荒野。他不止一次猜测她,她的出生,家庭,成长,经历,以及遭遇,现在在做什么。也许是一个城市里的普通女子,当黑夜降临的时候,出现在各个阴暗的角落。酒吧,夜总会,高档酒楼。或者火车站,地下室。可是他无从得知,他所知道的——也是与其他女孩不同的——就是在周末的这个时候,在他的对面静静仰望上升的摩天轮。他突然想到永远,那些在摩天轮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拥吻的男女,据说就可以走到永远。2传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满了幸福当我们仰望摩天轮的时候就是在仰望幸福她是广州一家外企职员,未婚,也无结婚的欲望。每周工作五天,周末休息。这是一个让她感觉安定的工作,因为周末她想去公园看摩天轮,这个工作刚好符合她的愿望。直到黄昏,然后黑夜,离开。回自己租住的小公寓,或者去酒吧喝酒,看舞池里疯狂的人在拼命放释。不抽烟。她觉得抽烟是一个慢慢看到死亡的过程,当烟烧完熄灭,如同人烟寂灭。她是个相信实在的人,太缥缈迷幻的东西她甚至不敢碰一下。比如幸福。幸福是什么,她想。可是她从来不知道答案。也许那些在摩天轮的最顶端拥吻的情人,就是幸福的拥有者。她想要答案,于是她开始无休止地仰望幸福。但并不敢触摸,怕一摸就支离破碎。她每次都会看到那个男孩,她想他是这个社会的宠物,还没受世俗玷污。他穿篮裤,白色T恤,黑色篮球鞋。也许他是个大学生,她想。但是她不敢太确定,因为她无从知道大学生有跟她一样的喜好,看摩天轮到黄昏,然后黑夜。当她把眼光从上升着的摩天轮移下来的时候,发现男孩在盯着她看。她知道她背对着的是一片残阳,是惨不忍睹的血红。她想也许他只是在看她身后的残阳,而不是她。然后她看到他的泪,泪流满面,却并不擦拭,任其流成两行晶莹,然后掉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她觉得这是个不一样的男孩,也许他过早地经历沧桑。不然怎么会有这样悲怆的一幕。她想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在她等到实在不想再等的时候,她转身离开。在快要拐弯时回过头来,看到他还木木地站在那里,眼光是她走去的方向。突然觉得那情景像一张旧时代拍下来黑白照片,他很孤单,荒芜寂静。3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当我们渴望得到幸福但幸福又迟迟没有到来的时候试着坐上摩天轮等待它慢慢升高直到最顶端他一直在猜想那座摩天轮的直径,据说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他突然想知道那些情人们到底拥有多少幸福。因为他想找个女孩,和他一起坐上去,印证幸福的传说。可是他必须估计幸福的高度,他不能有一丝闪失。不能输得太惨。突然想起他初中的一位老师说过的一句话,过早涉猎感情的人,会比别人更早看到沧桑。他那时知道老师是在针对他,那个老师看好他的未来,可是在他的生命突然闯入一个女孩,一个留不住的女孩。那时被花季懵懂的初恋潮水淹没的他,想让他的老师的话成为错误。可是,那个女孩最后离开他,去了北京,从此杳无音讯。他看到沧桑,想到他的老师。他突然很想走到对面去,对那个女孩说,跟我坐上去吧。我们一起仰望幸福,可是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尝试抓住幸福。但他猜不到那个女孩的来历,虽然他真的很想。还是一次次地放弃那些念头,把它们杀死在萌芽阶段。于是他每次只能看着女孩在昏暗中渐渐远去的背景,在拐角处消失不见。然后他才离开。回到如同公园的学校,一对对的情侣开始出来约会。他想到很多的人,在学校里度过所谓的幸福日子,然后在毕业时和他(她)各奔东西。心里莫名地痛。4俯视所看到的一切其实我们所要的幸福很简单从那里往下看人都很渺小她的答案开始明了。她知道幸福也许就在那些盒子里,只要两个人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拥吻,就能抓住幸福。也许那些所谓的幸福薄如纸,一捅就会破。可是那是实在的,两个人一起拥有的。即使只是短暂。她确定对面的男孩的眼泪是因为她身后的一片夕阳,可是她也确定他在看着她。她这一次不想回避他的眼光,直直的对着他看。她看到他有点不知所措,也许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惊扰。她走过去,淡淡地说,好像在跟空气对话。她说,我知道幸福就在那些盒子里,你想和我一起去抓吗。他说,好,我们上去。在他们即将升到最高处的时候,她突然吻他,这个和她一起无语地仰望幸福的男孩。这一刻,他们是幸福的。他也配合她,把她紧紧抱住。像抓住得手的幸福,生怕再一次丢失。她的脸突然触碰到他的泪水。这个会流泪的男孩,如同一个孩子,得到母亲的安慰,却哭得更加肆无忌惮。感觉到已经过了最高点,身体呈下降的姿态。他们放开彼此。往下看,她看到下面的人很渺小。这一刻,她是幸福的拥有者,就算只是短暂。5世界虽大但总有属于我们简单的幸福所以当我们感到不幸福的时候试着去坐摩天轮等待着所谓的幸福高度他仍然静静地看着她,还有她身后的夕阳。他泪流满面。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她会和他用同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他感到不安,或者突然地不习惯。于是一时不知所措。可是她走过来,淡淡地说,似乎在跟空气对话。她说,我知道幸福就在那些盒子里,你想和我一起去抓吗。迎来了她突如其来的眼光后,他适应了她的突如其来,包括她突然走过来说的这句突然的话。他对着她就像对着一个认识了很多年的女孩,然后说,好,我们上去。他在等待所谓的幸福高度,即将达到最高点时,他看到她吻他。他紧紧地拥抱她,他想要这一刻的幸福,即使只是短暂。他突然控制不住,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控制。于是又一次泪流满面。他想到那个女孩,那个去了北京的女孩。可是他此刻的幸福却与一个陌生女孩共同拥有。他想哭,这就是他在无数个周末仰望幸福所得来的幸福。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曾热烈,但似乎理所当然。从摩天轮下来的时候,他先离开了,因为她说想看看他的背影。他想他看过无数次她的背影,是该还她一次了。所以他没说什么,转身走了,那背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6他们说仰望摩天轮的人都是在仰望幸福看着男孩的背影远去然后消失的那一刻,她流下了眼泪。然后转身,看到满目残阳,突然明白男孩的泪流满面。她知道她不需要那份工作了,她已经得到了她无数个周末以来,仰望幸福所要的答案。回去的当晚,就买了火车票,离开了这座南方的城市。这座城市有个和她一起坐摩天轮的男孩。他还会不会去仰望摩天轮呢,她想。可是她觉得已经没有追问的必要了,似乎那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梦。很多我们发生了的事,过后那都是一个梦。镜头变得模糊。也许很多年以后在某个城市或乡村,会再遇到男孩,然后聊起当年。惊讶于原来当年的男孩就是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地球是圆的,难怪很多事以及生命都在轮回。当校园里的人们开始多了起来,并往教学楼的方向匆匆赶的时候,他已经把周围清新的空气尝了一遍了。他的生活似乎不曾改变,也许会持续到毕业,他想。女孩会不会还去看摩天轮呢。再一个周末的时候,他去那个公园。他不再想要仰望幸福,可是他想确定那个女孩是不是还在。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这是关于摩天轮的传说,他来这次的目的。也许他可以跟她,永远一直走下去。天黑的时候,还没有见到女孩。他突然想到,她不是他的恋人,所以,不符合那个传说的条件。他们只是都在仰望幸福的人,只是他们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于是他们都去试一下。只是彼此拥有,或者彼此安慰,确未曾要如同传说里说的,永远一直走下去。到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女孩的来历,她的出生,家庭,成长,经历,以及遭遇,现在在做什么。最后一次于昏暗中,背对着夕阳和夕阳下传说的摩天轮,消失于一片苍茫。没有眼泪。他们说,仰望摩天轮的人,都是在仰望幸福。【编者按】到底什么是幸福呢?仰望幸福,却不去追求幸福?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拥吻,真的很浪漫!但是这样爱情就可以长久吗?爱情是实在的,爱情需要双方用心来经营,所以那个女孩离开了,“我”,也走了。编辑:如果·爱2009年2月12日星期四

    2009-02-11 17:18:13 作者:流竹 9600 0

  • 消失

    一走在南京古村落的青石巷里,是夜,天空幽暗得很好看,有星星,它们一直在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以及月亮,那月宫里的美人,她有没有寒冷得感冒,或者她和我一样孤单,世界只剩下她。就像现在,每一个此刻,我都会一个人步行于南京古村落的青石巷里,世界似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虽然此时与以往不同,多了一个他,但是我仍然孤单,世界仍然只有我,他似乎不存在般可以忽略。可是事实是,他存在着,而且就在我的身边,今晚他陪我走这条我曾经一个人走了两年里的每一个晚上的古巷。可是我知道,我即将陷落。爱上他是一个没有出路但也没有回头路的赌注。我是一名大学生,今年大二,就读于南京某大学。很多时候,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读大学。也许是为了逃离,那个属于我的,却不曾和谐过的家。家在遥远的北方,我本可以逃得更远,比如考到广东去读大学。可是,我怕常年生活于零下几度的环境里的我,一下子跑到常年高温的广东,会受不了。于是我作了打算,先在中原地带落脚,习惯了就飞赴广东,离家更远的地方。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读大学不是为了读大学,而是为了计划一场逃离。所以我也不在意自己读的是什么专业,专业对我来说形同虚设,它只是我能在大学里落脚的借口。如今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读着什么样的专业了。基本不去上课,大学里的老师从不点名,让我很随便就逃掉所有的课。但是考试我从没有去准备过,那么多的课没有过关暴露了我从不学习的行为。学校已经多次警告,可是我不在意,也许我还没来得及从这里毕业,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我每天把自己扔进图书馆,在书海里迷失。我只看两种书,小说和诗歌。看小说是因为我的生活太单调空乏,需要别人的故事来填充。看诗歌是因为我没有感情,需要在别人的感情中寻求安慰。二殇,是他的名字,一位南方的诗人。大学即将毕业。殇是他的笔名,当然,我不曾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查过字典,殇这一字的解释是,古代用以形容男子未成年就逝世。我想殇之所以给自己取笔名叫殇,一定是从这里得到暗示,然后他在暗示别人。然而问题是,他身边不曾有过别人,从来没有人进入过他的世界。如果说我算是进入了他的世界的人,那么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两个人,他,还有我。但是,我没有见过他,我们只是通信。贴邮票的那种,最古老的通信方法。所以,他的世界仍然没有人出现过。于是我相信,殇,这个名字是他在给我暗示。可是我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奇怪,不入世,并且不曾见过面的陌生人呢?不,他对于我并不陌生,我想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我两年来一直在读他的诗歌,刚开始在杂志上看到,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找一切杂志,只为找他的诗歌。但是图书馆的杂志很有限。然后我就写信问他在哪些杂志有发表,我直接去买来看。后来,他连续出了几本诗集,每一次刚印出来,他就第一时间寄给我。他的诗歌很怪异,好像一个不是地球人的人,不小心掉落地球,看到满目疮痍,又苦于无法融入这个社会,暂时又回不去,只好一个人唱着寂寞的歌。那些诗歌,就是从他的心里唱出来的歌。动听得没人听懂,奇异得少有人问津。但是我看得懂,我在里面看到了我自己。然后我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不知道算不算爱上他,但也不可能仅仅只是爱他的诗歌,但又有什么区别呢。三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殇是一个不存在着的人,可能只活在我的意象里。此时小巷的青石板在月光的抚摸下发出寒冷的光,我听到自己的脚每一次落地的声音。可是,我没有听到他的脚步的声音。他似乎是在飘着走,脚不曾着地般的轻,没有一丝声响。他是人,抑或不是。从我第一次给他写信开始,我们就开始不断地通信。我给他写的信常常都只是只言片语,问他在哪些杂志发表诗歌或者什么时候出诗集。而他总是给我写很长很长的回信,那些用地球上的文字而写出来的不是属于地球的语言,在纸上花技招展。我分明看到千百只黑色的蝴蝶,吐着鲜艳的血,在纸上划过一道道忽明忽暗的线条。那些语言里,他将他的不会跳动的心脏掏给我看,那些血淋淋的色泽幽暗得如同黑夜发出的光。他说这个世界只有我看懂他的诗歌,所以他爱我,所以也才一直给我回那么长的信。这仅仅是他的理由,我就信了。我没有理由不信,我是唯一进入他的世界里的人。白天在图书馆一直读他的诗,或者说听他在唱歌,那些寂寞的音符,一个一个从空中飘落。在地板上纷纷成凌乱的一地羽毛。而每个夜晚,我来到这条古村落的青石板小巷,静静地走。直到天亮,回去睡觉。思考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但是,世界里剩下殇,以及殇的诗歌。四一个梦,梦里母亲歇斯底里地呼喊,父亲大力地摔门而出。身边剩下母亲无声的哭泣和我受惊的目光。那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还在振动的门。夜半父亲醉醺醺地回来,狠恶地摔东西,甚至想打我,母亲为了保护我,受了一阵恶拳。而现实里,我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残存在我脑海里的清洗不去的关于成长留下来的阴影。那年我即将高考,母亲对我说,希望我考到遥远的地方去读大学,这样就不怕父亲找到我了。可是我说我不放心母亲,我不想离开母亲,我怕喝醉的父亲打她,我们母女需要一起对抗那个恶魔。母亲说就算我们两个一起,仍然打不过他的,你还是逃离吧。我仍然说我不走。母亲无法说服我,于是最后她选择了用她的方式让我放心地逃离。那天晚上,被父亲再一次毒打后,她吞下五十颗安眠药,从此长眠了。也就是在那个晚上,我做了那个恶梦。惊醒后吓得去找母亲,可是床上的母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从那个晚上开始,我每个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恶梦。于是我晚上再也不睡觉了,拼命地学习,为了考到遥远的地方的大学去。来到南京读大学,我只要晚上睡觉,仍然会做同一个恶梦,一直到惊醒,一次一次,到天明时累得不行,继续睡,但是白天里,我不再做恶梦。然后我找到了这条青石板小巷,在这里度过每个黑夜,天亮回宿舍睡觉,醒过来就随便吃点然后往图书馆。两年如一日,不曾改变。五我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二的课程没有过关,学校向我发出最后通牒,再不去上课,就知会家长并且开除学籍。可是我没有家长,虽然那个恶魔仍然每个月支付我的生活费,但是我不认为他像个家长。他让我来到世上,供养我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他的行为算不算是一位家长,是另一回事。所以,眼下只有一条路,在被学校开除后赶往南方。于是我对殇说,殇,带我走吧。殇,带我走吧。最后一封信我只写了这句话,而他的回信也不曾像以往一样长长,他说,你等我,某某日我去你的城市。就在今天,他出现在南京火车站。我看见他时,好像看到一堆疼痛的伤口。对,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堆无法愈合的伤口,在某天掉落世间,找不到回去的路。穿着白色的衣服,干净得任何一点尘埃沾上去都会马上滑下来。乌黑的长发盖掉了半张脸,把眼睛藏在头发的后面,不让人有所透切,似乎一个无底洞,什么东西进入了也许永远也无法出来。而从那里,不曾有什么东西出来过,包括目光。我说我已经无处可去,我被学校开除了。他说他也无处可去,他已经毕业,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属于他的工作。六他没有任何行李,就这样带着自己的身躯来到南京。我带他逛了一天,吃了晚饭后来到这里,青石板小巷。两个人安静地走,没有一句语言,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可是我听不到他的脚步。他没有脚步,除了诗歌,他在现实里忘了他的语言。天亮的时候,我说你带我走吧。他说,好。然后我们去了火车站,买了去往云南的票。在上车之前,我问他为什么选择带我去云南。他说那儿有个干净的地方。我不再多问,我知道他是对的,这个世间在他眼下满目疮痍,而哪里有例外,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于是只有一无反顾地跟着他上车。从云南某火车站下车后,他问我身上还有多少钱,我说已经没有。他说那我们已经没有钱住旅馆了。于是我们找了个小饭店草草地填饱了肚子,就叫了车赶往他所说的干净的地方。七梅里雪山,藏民叫它卡瓦格博,这是一座神山。至今没有人登顶。1991年一组17人的中日登山队在即将登顶的前夕永远地消失了。到了这座山面前,天已经暗了。这就是殇所说的干净的地方,而当我看到它的那一刻,我就相信了。我看到山上的雪在月光的普照下在发亮,白得如同脱离尘世。我再看一眼殇时,我忽然觉得殇在没掉落这个世间之前,一定是属于这座神山的。他的一身雪白的衣服,以及雪白的肌肤。当我回过神来时,听见他说,走吧。走吧。就这两个字,没有多余的语言,我就跟着他走了。向着山里走,向着山上的雪走去,他说,那里是最干净的地方,我们就到那里去,永远也不要出来。当然,我知道,进去了,永远也不可能出来了。八进入有雪的地方以后,有那么一秒钟我以为殇消失了。如果不是他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我就永远的以为他消失了,我会再也看不到他。他的一身衣服的颜色以及他的肤色完全和雪的颜色融合,没有丝毫地差异。开始下雪,殇的头发渐渐被雪覆盖,直到他完全融入雪中,我再也分辨不出哪里是雪,哪里是殇。他消失了,他真正的不再是以一个人存在着。如果你能看到我们,那你一定只是看到我。而我也渐渐被雪覆盖。我也在渐渐消失,当你看到我也消失了的时候,我们就永远地在这个世间消失了。【编者按】殇和“我”都是同一类人,不容于世也不属于世。淡淡的文字,浓浓的哀伤,两个孤独无助的人走向了梅里雪山,从此不复存在。不,他们并不孤独,因为他们和神山在一起。编者:如果·爱2009年2月11日星期三

    2009-02-10 14:59:44 作者:流竹 9606 0

  • 遗落

    风过处,几片落叶打在小花灿烂的草地上,蜷起老迈的身躯,希望安定却被风吹得打滚,终于掉进了冰冷的湖里,缓缓下沉.看不见了,冰冷的湖低没有阳光,完全腐朽前的等待会比死更难过.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在风中摇头晃脑,可爱极了.有点枯的草地上,她们就像清朗的也空中闪烁的星星一样显眼.这种梦幻感瞬间被被对岸的枯木落日拉回微冷初冬的忧郁中.不过无论忧郁与否,这公园总能给我与世无争的恬静.这也是公园的性格.这样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命运,在这充满相互毁灭的企图的世界中,一切命运无法逃避时代洪流,与世无争确凿剩下如此一条路——被毁灭.而我的自保手段,就是不情愿地撕碎这一切.谈起这公园的身世,的确奇怪.什么时候建的,谁施工的,公园的注册名称,甚至连属于谁,都是一个迷.至少在我的高度来看,这些都是不为人知.母亲对此也是一无所知,尽管她总爱从公园展开话题,无非是我小时侯和她如何在公园里嬉戏的一些片段.每每说到我小时侯的样子,母亲总是兴高采烈,说怎么怎么可爱法,竟然还说得头头是道,实际上我很怀疑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当然我没怀疑过她是否是我母亲,至少从我看来,母亲所说的那些可爱的特征,我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会不会我和她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她也和我母亲一模一样?这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生活,我爱我母亲,我母亲爱我,就这点我认定她就是母亲.除了母亲还有谁会这么对我?当然,这些美好的回忆是公园给她的,她给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听说湖中还住着溺水小孩的亡灵,不害人,可晚上出来嬉戏之时,却还是把人吓得半死.母亲并不相信,而我,带着害怕和与幽灵小朋友交朋友的情绪到湖边玩耍,一次也没遇过.这块无主之地,已经是我们囊中之物,或许应该是他们,我并不想占有她,更不愿意去改造她.说回来,调查的时候,政府说这是某某人的地,在某某年抵押给政府,我们的侦探们是值得相信的,而相信他们的结果是引来更大的迷团,这块地从来没有买卖抵押记录.甚至那所谓的某某人根本就像不曾存在过一般.他们只能屈服,屈服于给你身份的政府.就算有这人,也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重来就没有人会如此放任自己的财产.后来终于找到一个同名的,已故多年的人,他儿子都已半百,更重要的是,他坚决说父亲一生贫苦,养活他,是不可能会有这么大一块地.他语气坚决得连调查员都失去追问的信心.一切确凿之证,无从找起,用尽一切手段,终究没找到地的主人,自然,公园也是没有人负责打扫的.多亏她旁边的小区几位老人自发组织,才得以把公圆从垃圾堆的命运里拯救出来.或许是公园给了他们太多的回忆,又或者回忆是老人赖以生存的资本,无论如何,真正下不了手撕毁这一切美好的,就只有这帮无人继承的老者.咚,我扔了一块石头到湖里.出来见个面吧,这里快要被填了,你会不会无家可归?其实你到底存不存在?我们一次也没见过,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的.呵,不知不觉,竟关心起幽灵来,母亲的无神论并没有感染我.幽灵交朋友这种幻想可以带我暂时离开这个世界,但我不想成为幽灵,我讨厌这个世界,但我更怕新世界会让我更忧郁.如果还要有什么理由,那就是我宁可相信有幽灵,那人死后就不会太孤独,不是吗?某种程度上,无神论,就像我们现在的世界,有很多无法证实的,你却不得不相信是真的,尽管不是心悦诚服,你依然被这种压力统治.你只能相信,因为没有其他可以相信的,就是这样,和公园的秘密一样.世界是只有一个答案的选择题.这时候,你唯一可以盼望的,就是思维是台永动机,尽管它的永恒只被证实到人死前一刻.死后它还转不?就是转,也不可能有死人告诉你,"哟,我的思维还在转啊!"那样他就不是死人了,尽管那人可能真的死了.就这么看,活人和死人的区别不就是能不能告诉别人"我还在思考"吗?这一切都是个迷,就像刚从叶子上落下的水珠,打在湖中泛起的涟漪,如果回到刚才,再落一次,会不会还是那么多圈?最压抑的,是在没机会证实某种未经证实是否虚妄的未知之前,它已经成了虚妄,失去证实的必要,你低头,不再具有幻想.唯一解决压抑的方法是,信任和放任.我又扔了一块石头到湖中,看着水花,神游在波光粼粼的湖面,甚至我倒影旁出现了一个人,我也没察觉.“先生,能听我讲两句吗?”回过头,咋看身旁站了一位年轻女子,就像路人一样,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我注意力被她眼睛深深吸住。在那小小的球体里,有着像大海般汹涌的急切,海中浮沉漂流的,是某种雪絮一样温柔的感情,仿佛轻轻一握,就消失殆尽。而这片雪絮,支起了她所有希望,就像一个倒三角的支点,而这个支点,飘落到我手心。本不打算拒绝的我,更严肃地给了她肯定的回答。这时,我才认真端详她,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而且我敢肯定,她是越看越美丽的那种,还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呵,请别见怪,男人对美丽的女子都有熟悉的感觉,均匀的肤色,透私玉,白若雪,有着雪国女子独有的剔透和晶莹,乌黑油亮的秀发,在风中自然舞动.这是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孩,为什么这种年纪会有如此厚重的忧郁?"我的话您不会懂,但还是请您耐心听下去,我太需要一个听众,真的,我等了很久......"纤细的声音在初冬的风里如花般飘散出芳香的温柔,萦绕在我周围,真的很熟悉,已经超越男人色心的熟悉.就像雪女狠毒又温柔的魔法.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之后,那是一封又一封温柔的情书,她很激动,简直把我当成她的情人.一词一句都柔美得让你入耳难忘.独自穿着大衣漫步在雪国里,放眼白茫茫一片,竟在脚旁奇异地发现一只冻僵的凤蝶.把她捧在手心,看着醒来的她在自己手心轻轻抖动,再会心的一笑,立下把她带出雪国的决心.此时的我,正用这样的温存对待这场莫名其妙的聆听.我对她一见钟情,是色心还是那种熟悉在驱使?还是只是对久违的美好的瞬间激动?这一切都是邪恶的,听着她的情话,怎么忍心继续这么邪恶的想法?享受着如斯浪漫,我已经没法集中精神去细细品尝她一词一句到底包含多少细腻的感情,尽管都很美,字里行间散发的浓浓爱意,淹没了一切在它旁边显得细枝末节的情感."终究他还是走得太快,留下我独自守在这里,这里有太多思念,太多美好的回忆,想离开,却使我寸步难移."她深深鞠了一躬,"先生,谢谢您,您是第一个肯听我讲话的人."如水的眼睛里一种说不出的期待难以压抑地浮现."如果你肯找,肯定会有一票人肯听你讲话.请原谅我,你的忧郁我大概只能体会冰山一角,希望你的爱人会听到.""不,他再也不会听到了,他不再认识我.忘记了,他早把一切忘记了,人也是,回忆也是......"看着她哭得不成样子的脸,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那双被绝望占据的眼睛,我喉咙挤不出半个字."再见了"她又鞠躬,慢慢退到林子里.我目送她直到连身影也消失.我哭了,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还有她瘦削的身影和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莫名的熟悉.终于,公园还是被盖成了高楼,小湖也消失不见,至于公司如何得到这块地,已经不是我能过问的事,老人们除了感慨还是感慨.再也没有这么一块满载回忆的地方了.随着岁月流动,该逝去的终究是留不住.母亲也闷闷不乐,在默默叹气的她身旁坐着,隔着阳光,发现母亲头上已不知不觉长出好多白发.其实一切遗憾不都实实在在证明了那份深埋在心底的爱吗?如果说消逝终归留下些什么,那就是一份抹不去的回忆,就像甘醇的酒.那女孩的爱人,也会一直活在她心里.

    2009-02-09 11:43:36 作者:kanelcanal 9599 0

  • 疼痛

    疼痛常常是一些微小的事,小到不清楚到底如何痛,但却一直感知它的存在。窝居城市的生活让人麻木,也许在某一天突然醒来,看到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脏乱的地板上投下光影。忽地忘记了痛感。就像文字,一直写,就忘记了是些什么样的文字了。我和文字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总是道不清说不明。只是一直在心里隐隐地知道,我要写。“我要写”,多么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一张张白色的纸无端多生出了些黑色的墨迹。朋友说,不必因为自己总是写阴暗的文字而苦恼,写多了,也就释然了。怎么叫释然了呢?应该是麻木不仁了吧。如果说疼痛多了,也就释然了,多么可笑。那叫麻木,但是我最痛的一件事却是,我怎么就痛了这么多这么久还不麻木呢,老天什么意思?这么整我?现在的生活就是这样,在一些疼痛着的回忆中度过。每天窝在电脑前,无聊得像条离开了水的鱼,呆呆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如同视死如归。视未来如归。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它的概念模糊得宁愿没有这个词的存在。很不喜欢聊天,为那些没有理由的瞎扯感到恶心。可是有一段时间,就是之前到目前,可能还会继续下去,我一直在聊天。网络就是这样,想聊就聊,不想聊也可以随时消失,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一直跟我聊的是一位所谓的漂亮MM,她自己说的,我没见过。或许她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也完全有可能。因为彼此无聊,所以相聚在网络上瞎扯。她说也许我们一直遇见,但一直擦肩而过。我说我只生活在校园里。她说她每天去上班都要经过我的学校。我说哦,那也不可能擦肩而过呀,除非你走路经过,可是根据我的经验,走路穿过我们学校,再快也要半个钟。她说呵呵那也对。……无休止地瞎扯。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彼此说晚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多早上班,这样你睡多少时间。她说,我不睡了,化妆一下可以准备上班了。但是也许今天可以不去上班。哦,为什么?不想去呀。呵呵,那也行,睡觉去嘛。不,我想去你们学校。那是你的事,随时都可以。我睡觉去了。你不可以睡,出来见我。……最怕女人这么直接,让人无所适从。可是还是答应了,因为地点是在我的学校里,不可能被吃了的。我说,两只熊猫相见,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她说,不清楚,但至少等下就知道了。呵呵。晚安,一会见。一会见。我关掉电脑起身去洗了个澡,打扮一下(其实也就用手摸一下头发)。看看时间,刚刚好,七点,去食堂吃早饭。忘记了已经多久没有吃过早饭了,常常这种时候刚刚跟网络另一头的人道晚安睡觉去。食堂里仍然很多人排队,看来还是有很多人像学生的,早起吃饭上课。而我,课室的大概位置也已经记不清楚。八点的时候,在指定地点,有城市公交从旁边经过的那幛教学楼下。高大的教学楼,从下往往上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压下来的感觉。我穿牛仔裤,白色T恤。已经很久没这么穿了,因为没有出来见阳光,于是没有需要。像我这样穿着的人,太普通了,到处都是,怕她会找不到我。于是跟她补了一句,那个头发乱乱的男生。她叫离汜。我叫殇。两个很奇怪的名字。当然,是网名,网络上的名字总是千奇百怪。彼此从不关心真名,也许是因为不关心真人。就连性别常常也可以忽略。我没问她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之类的,因为说好了她来找我,而不是我找她。这种吃力的事,我不想做,就算只是认一认某个人。我相信那样仍然为害死我几个脑细胞。当然,从我见到她开始,我也需要认清一个人了,死掉几个脑细胞,却不知复活了多少个。那些记忆,一片一片地重现。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让我见到?可是你却不认得我了,这也许是好事,不然还真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N年前,初中三年级。“我的爱分成五份,你独占了两份,也就是我五分之二的爱。”静说。我说哦,怎么不是全部?她说你想得美。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出课室。静是一个在学校名声很坏的女生,遇见她并且被她缠上,应该是悲哀的,至少当时我就这么想了。她的“男人”多到大家说也说不清,我不知是不是真的,至少一个年不过十六的少女不应该有这样的名声,也很难想像会这样。所以我得思考一个问题,跟她一刀两断,脱离得干净,免得我的名声也受污染。但是我怕,如果不是真的呢?如今她说她给我的爱只有五分之二,那么我有理由摆脱她了。于是我问她,另外还有五分之三呢?她说,不定,谁都可以有过一点点。这是在第一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课室已经只有我们两个。她说这句话。我狠狠地瞪她,她却若无其事。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她没有说话。我说,一刀两断,懂不懂什么意思?她点头。我说,那好,我可以走人了。转身的那一刻,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说,什么问题可以说明白。可是我再转过身去时,我给了她一巴掌。然后转过头匆匆走人。没看到她最后的表情。我很奇怪,从来不会打女生的,这是一个意外,我对自己说。还有一个学期就初中毕业,那个学期,跟静没有过一句话,看得见与看不见没有区别,似乎彼此是空气。中考后她说了一句话,“你会有报应的。”然后消失不见。在我高中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可是我却没有见到她,她已经让我身边的女生轻易地离开我。我不知道静跟她说了什么,但我记得静说过的一句话,我会有报应的。于是我不打算跟她解释什么,我知道,我会有报应的,如果我解释了什么,静都会来给我报应。倒不如现在就让她得逞。现在静就在我面前,但不再叫她静,叫她离汜。而她叫我殇,似乎还认不出我是谁。我带她逛校园,一天。而她一直在跟我讲故事。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她说当年那个男生误会了她,她的五分之二已经是她全部的爱情,因为她还需要留五分之三来爱自己。她说她的名声不好是因为她曾经得罪的人造谣然后传播出去的,以她的性格,她不在意,所以从不解释什么。然后那个男孩因为这个事,还有五分之二的事,轻易地一刀两断。在她最后想跟他说明白这一切时,他却打了她,然后走人。她恨他,然后在两年后,用她曾经得罪了的人害她的手段去害他,只是她没有传播谣言,而是直接把谣言送到他女朋友的耳朵里。……我听得入神,在想着不可思议的事。天将晚的时候,分手。我不想说我就是当年打她的那个男生,怕说了出来,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在她上了公车的那一刻,我转身就跑。听见心跳在加速,这种加速让疼痛的心更加痛。剧烈地痛。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把离汜,那个现实中我曾经误会了她还打了她,可是她现在却已经认不出我了的静,拉入黑名单。然后又是疼痛。

    2009-02-07 00:21:59 作者:流竹 9615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