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校园小说)逗雪梅红(第一部 三)
时间:2009-02-16 06:06:54 作者:红日今天 浏览:9556 评论:0
炎热的夏季里,到处洋溢着诗画般的浪漫气氛。每逢赶集的好日子,乡村里的马路上会出现一个十七八岁的俊小伙子,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红、黄、白格子衬衣,下穿喇叭裤,脚穿高跟皮鞋,一宽大的铁链皮带束着裤腰,内夹着衬衣,骑着一辆崭新的轻便自行车,一路上左扭右拐如游龙摆尾似地向集市方向赶来。小伙子一路吹着罗曼蒂克式的曲调,偶尔腾出一只驾驶单车的手,撩撩其油光滑亮的头发。
驶出乡村马路,路上赶集的人三五成群。从那边小路上走来的几个都是姑娘家,她们红红绿绿的衣装,小伙子老远就注意到了。
“欧——”“哎——”“嗨——”小伙子骑着单车扭头向她们发出了一连串嚎叫。
“他是在喊你吗?”一名穿淡红色上衣的姑娘对旁边一位略胖的女孩道。
“不!他是在跟你打招呼,要不就是叫她。”胖女孩说着用手指了一下身旁的一个高个女孩。
“明明是在召唤你,你却说是叫我!?”高个女孩争道。
“哈哈哈!”“嘻嘻嘻!”“咯咯哥!”无言之中,三个姑娘一齐笑了起来。
这几个姑娘快走到马路边了,小伙子骑着单车向她们面前的马路猛冲了过来。
“咳!小姐,goodbye!”这骑着单车的一副十足阿Q嘴脸,说话中还用手朝她们挥了一下。姑娘们似对这骑单车的“阿Q”有所顾忌,止步不前,眼看着他从面前狂啸而过。
此“阿Q”即是我家哥哥大人。他现在已经是出过多次门的“社会人物”(区别于学生),荷包里有供他自己消费浪漫的本钱,那都是他在外面用汗水换来的。哥哥大人现在对异性的追求已从在学校里的“漫步”转化成了“快步”,有时还起“跑步”。他的这个需求达到了如此程度,剌激着他走向时尚化、罗曼蒂克、阿Q化。“高跟鞋、喇叭裤,跳起舞来扭屁股”是要有经济基础的,哥哥大人将打工挣来的钱全部投注到了这些方面。他以前说的支援家庭经济、承受一份家庭负担,用他自己的汗水钱造福这个家庭——他拿了几块钱给父母亲,鬼晓得。哥哥大人现在去的是墟上的娱乐店,在那里他可以与男、女朋友欢聚一堂,必要时还可以混成一堆。大城市的“迪斯科风暴”不知何时席卷到我们这沉寂的乡村来了,没有VCD卡拉OK,见不着MTV上的摇滚节目,录音机还是有的。仅从录音机里传出来的疯狂节奏,就够狗男狗女摇头(据说有一种东西人吃了后连续摇头二十四小时,还不会累呢)晃脑大舞大跳累死累活。
父亲很少回家,哥哥大人也并不经常在家。哥哥出门回来除了玩乐、追踪女友,其他什么都不管。哥哥大人从小就没有在农忙时挑大粪的经历,现在的他能力大增,大到可以另起门户另开炉灶无须父母插足;哥哥大人外出已久回乡偶逢收割、种植,母亲欲得其力,须大做其“思想工作”像“求人写大字”(文盲母亲的惯用语,意为叫人做事得巴结、奉承、一求再求,喻叫人做事难上加难)一样难。在这样的时刻,我们姐弟几个比母亲更能发现哥哥大人的“绅士风度”,常怀着羡慕与崇拜的心情暗暗向他望。“多在出门极少在家”的父亲看到哥哥大人那“绅士”般的气派,“越看越不上眼”,而哥哥的刺激性“香气”却接连不断地继续向父亲鼻子上冲来,这样,他们之间的矛盾就迎来了空前激烈的一次。
“你这个土匪、混帐的东西!高跟鞋喇叭裤,穿着整日价这游那玩,母亲叫你做点事还倒责怪斥骂她!你越来越目中无人,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父亲揪着比他高出一截的哥哥大人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叫道。
“……我做错了子给(“子给”地方言,意为“什么”)!?你看看别家像我这么大的年轻人,他们西装笔挺,皮鞋——脑门也发光,有时还牵着老婆的手在集市上到处逍遥……你这样对待我,能把我怎么样?!我到时照样要娶妻讨老婆生儿育女!……”
“说得好!有志气!我能有这样的儿子,实在值得骄傲!”父亲言毕,松开了揪着哥哥大人的手,走到餐桌“上席”坐了下来……
这是发生在一天晚餐前的事情。
几天后,哥哥大人带回两个女友,我们家像来了贵客似的,使得母亲忙里忙外,在厨房、灶前灶背累得不亦乐乎。三姐见哥哥带了两个女子进入了我家,躲得远远地;二姐干脆拿上锄头去外面“打田圈”(巡看自家田地里的情况,如看看田地里有没有水,庄稼长得怎么样有没有生虫要不要打农药,等等)了。在那间古老而彩画满壁的屋子里,哥哥大人安放了一台录音机,备有一盒盒最新流行歌曲磁带。整个上午,哥哥大人陪着两位贵客在房间里谈天说地,或跟着录音机里的歌星摇头歌唱。他挑了一盒最热门的歌曲磁带,在录音机操纵键上啪啦啪啦按了几下,一首女高音独唱、男声伴唱的《阿里山的姑娘》出台了。哥哥大人把音量放到了最大限度,好纵情跟唱而不被人发现自己唱得糟糕,两女友也轻声地哼着,并打着节拍:
“阿依努哇那依呀那哟嘿……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啊,啊……高山常青,涧水常蓝,姑娘和那少年永不分那,碧水常围着青山转……”
唱完《阿里山的姑娘》,录音机里一种异样的宁静,磁带仍在转。几秒种后,欢快兴奋的旋律伴随鲜明的节奏,导引着他们讴歌新声: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暧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举杯赞英雄,光荣属于谁?为祖国,为四化,流过多少汗,回首往事心中可有愧?……”
哥哥大人其实唱得很动听,他的嗓子很好,两女友甚至忘记了跟着哼唱,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哥哥大人那副摇头晃脑、眉飞色舞、声情并茂而百唱不累的“歌星”模样。“索拉索米索,索拉索米索,索拉索米索索米发米雷米,雷米雷斗雷米索斗——斗”,一曲刚过,哥哥大人和着录音机传出来的旋律,又拉开喉咙高歌起来: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一片冬麦那个一片高梁,十里哟荷塘十里果香……”
这天上午,哥哥大人相当于给两个女友举办了一场“个人演唱会”。两女友加上哥哥大人的“口才艺术”早已被英俊不凡的哥哥大人的“新星艺术”所陶醉,她们痴呆地望着他,他含笑着说道:“你们可不要这样看着我呀……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今天欢聚在一起,明日可能劳燕分飞……”
贵客在我们家用过午饭,哥哥大人显得依依不舍地陪着她们走出了门。
“以后来我家玩吗?”一贵客对哥哥大人说道。
“我家父母亲都好客,来我家包你过得快乐。”另一贵客接着说,“随到随迎。”
“现在我有充足的自由时间,”哥哥大人语气豪迈地说,“父亲又不在家,在家他也管我不了那么多。你们即然有请,我怎好推辞?隔些日子一定来。明天我的一个同学在墟上请客,后天又有一哥们约我……”
哥哥大人有充足的自由时间,他却一直在忙。母亲从他脸上表现出来的神色隐隐约约有之所悟,她没有指望哥哥大人承担一份家务或农事活。哥哥尽管已不可能成为“太大学生”、“非常大学生”之类在学业上卓有成效的人士,母亲还是认为他会有前途的。他不是种那几亩田的料,母亲也不希望哥哥继承祖业,一生滚着泥巴。“让他去吧,”母亲心想,“从他说的话中就可以看出他是有主见、有本事之人,儿子终究是儿子……”乡村里有点来头的人家的儿子,十七八岁就讨上了老婆,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子女都已有两个了。母亲不识字,听到人家十七八岁的儿子就讨上了老婆,她心里也是有感受、有反应的。邻居家那个比母亲并不大龄的老妈,每天早晨抱着孙子在逗他玩,那种声音从她家的屋里传出来,仿佛是有意在讥笑邻人。母亲每每听到那个老妇逗孙取乐的叫声,脸上就会表现出很大的不悦。离我家不远处有户人家,六女一男,自办了个电动农作物加工厂,经济状况比我们家优越。此家主人一度因鸡毛蒜皮之事与我母亲大动口角,母亲从这次口角事件中抽出了“精华”,借用以指责我们:“人家说你们是水蛇,你们不争气,气得父母要死。没出息的水蛇再多也强不过人家的一条花手巾!”被时代剥夺了认知文字权力的母亲,对迷信是颇有讲究的。纯粹是一派胡言的口角用语,却像一条“自然法则”被母亲强加在我们兄弟(特别是我)的身上。母亲坚信“多子多福”、“早生子女早享福”,当初眼光独到的哥哥大人动辄讽刺母亲“生儿女也跟人家比赛”,看来也是有一丝积极的社会意义。小孩要大人抱,被认为是他们那时期的一种心理需要;老人想抱小孩,或许也是他们的一种心理需要。其中后者更能体现人类繁衍生存本能之高。母亲就这样纵容且也无能为力地让哥哥大人成天价的在外游荡,让他去找欢寻乐。每次哥哥大人回家来,母亲最关心的是看看他身边或后面有没有带着或跟着别家的女子。哥哥大人在学校读书时就给了我们姐弟几个“花花公子”般的印象,现在这种“印象”跟着其“原形”在“全面发展”,于是乎我们家的“准花花公子”——哥哥大人最终“问世”,哥哥大人受“准花花公子”之衔有理、当之不愧。
大姐前不久已“出师”返回家中,父亲筹资给她买了一台“西湖牌缝纫机”。大姐用这台机器给我们每人制造了一身新衣服,之后,有人家送布料来请大姐制衣,也有的人家连人带机器将大姐请到他们家中为他们造“福”(造“服”,制衣)。大姐成了全村一名闻名的裁缝师。
哥哥大人在我们家中,父亲在外,他就是“天王”——“老子第一”。他的巴掌时常在我们姐弟中晃来晃去,我们活若“惊弓之鸟”,人人自危。为更清晰地解释这件“怪事”,我可以打个比方,哥哥大人在我们姐弟面前晃来晃去的巴掌,就像一个悬挂在空中做“荡秋千”运动的魔鬼,这个魔鬼晃到了谁的头上,谁就得遭灾。只有大姐,哥哥大人很是尊敬。大姐天生丽质,身材丰满,身高也居我家三姐妹之首。童年的时候(如我五岁那年),大姐的“五厘包子”(把手指屈起来用除拇指外的四个指关节敲人头上——即用“敲门”的手法打人头上的这个动作,我们俗话称为“五厘包子”。我初听到“五厘包子”这个词,时年约四五岁,以为这是像“鱼包子”或“肉包子”一样可以“吃”的“包子”,还一个劲地吵着要“五厘包子”吃呢。我记得我好像为了吃上这个“五厘包子”,一天到晚都对母亲闹情绪,后母亲估计给我闹烦了,终用敲门的手法在我头上敲了两下,她并没有下力,可我还是觉得疼。“这下你就吃到‘五厘包子’了,味道怎么样?还闹不闹要‘五厘包子’吃?”母亲在我头上敲“门”后说道。母亲对我这么讲,我还是不懂“五厘包子”是一种打人的手法,且我已经刚刚“吃”过了,以为是买“五厘包子”的价格太贵,难住了母亲,惹她生气,她才这么打我的……我单单认识这“五厘包子”就“花”了几年时间,约七八岁时,我才知道:“五厘包子”是“吃不得”的),曾使我流过泪。我吃饭时端碗不小心掉在地上把它打破了,才吃过大姐的“五厘包子”的,这天母亲好像不在家。大姐也真是,她给了我“五厘包子”吃,也不对我讲明——这叫“五厘包子”,害得我过后仍然“日思夜想”地想吃“五厘包子”……那都是过去的事,大姐对我其实很好,我记得我读四年级时,她还曾私下里给了我几角钱(那时的糖果最好吃的也才两分钱一粒)呢。不仅如此,哥哥大人的“魔掌”晃到我面前时,她还敢为我挡住它。大姐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令我深受感动;得到大姐爱护最多的应该是我。故躲过极大“猛男兄”一劫后,我心里总会默念:“感谢大姐大。”
哥哥大人带两女友到我家那天,大姐被人家请去做衣服了。晚上,大姐回来,我们正在吃晚饭。
“姐,过几天我们一起去县城玩玩吗,好久没到县城去了。”哥哥大人开口道。
“等做完这家人的衣服,看看有没有时间再说。”大姐说完,迈步进了她的房间,一会大姐又出来。
“今天谁到我房间里?搞得乱七八糟的!”大姐冲着我们叫道。她的脸色显得很难看。
“是我带了两个女朋友回来,在你房间里坐了坐。”哥哥大人应道,他说话时嘴里还边嚼着东西。
大姐听了来自哥哥大人的口音,未再语。
大姐比哥哥大两岁。哥哥大人今年出门回来,见识倍增,在姐姐“出师”之前,他就经常跑到姐姐师傅的裁缝店去,约她出门。大姐与哥哥大人肩并肩,有时还手拉手的在山林中漫步、闲游。他们那个样子,别人很容易误以为是一对“情侣”,他们倒不在乎,或许也没注意到这一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们都正值青春年华,跟着感觉走,管他对与错,他们拒绝不了岁月到时的需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哥哥大人与大姐的关系发展,有时在家内也有所表现,母亲对此比较敏感,她对有关两人做出了提醒道:“你们两个可不要丢父母亲的脸呵。——晓智啊,你记着要为我们争气,一心一意挣到钱来才可以解决问题……”
大姐做完那家人的衣服,与哥哥大人第二天一早就梳妆打扮赶至县城。他们一起去电影院看了场情爱“橙”里透“黄”的电影,走出影院两人脸上或辣青或红晕……他们一同走入了一家照相馆。哥哥大人与姐姐站好近乎相互依偎准备拍照时,店主忽然向他们提出一个问题:
“你们是两夫妻吗?”
“不!她是我姐姐。”
“那……你们应该换一种方式照才对,才合乎规矩。”
店主搬来了一张塑料靠背椅,让大姐坐在椅子上,哥哥大人站在一旁,他的一只手被允许放到了椅子上。
“好!就这样!带笑一点!……”店主摆好相机,在定位“瞄像”时说道。“咔嚓!”一声响了,摄影师照下了哥哥大人与大姐的“无穷贵”合影。“隔两天来拿照片,”店主送顾客出门时说道。
哥哥大人与大姐花了几十分钟就从南到北走穿了县城,接着他们又花了几十分钟在县城打了个小圈,顺便逛商店。哥哥大人买了几张美女歌星画和电影宣传画,大姐建议买几个苹果准备带回家给母亲和几个弟妹吃,被哥哥否决了。“钱不多了,下次买吧。”哥哥大人道。
哥哥大人领着大姐进入了一个小餐馆,点了三个菜……这次,大姐也掏了钱包。在去搭公共汽车回家的路上哥哥大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钻入了路边的一个百货商场。出来时,他手里拿着一瓶皮鞋油。“皮鞋擦亮了,别人才看得起,才有威信。”哥哥大人对大姐解释道。
哥哥大人与大姐下县城游玩这天下午,我约了三个伙伴去拔草,其中“铁布衫功夫”——“铜菩萨”也在内。
昨天晚上我们村里放了一场电影,是在晒谷坪上放的。我们这几个人都是看电影的“积极分子”,听到附近有放电影的消息,必有一个当“侦探”的。片子好看不好看,全看“侦探”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情态:如果他(或者我)约我(或他)们看电影,是无精打采慢腾腾地来的,晚上的电影想好看是很没有把握的——多只是“咿咿呀呀”唱什么“跳梁剧”或“菜茶(采茶)剧”曲调的(对什么剧或什么什么戏的片子,我们叫不出其名堂,会自己为这类“剧”“戏”起名)看得教人“起眼睡”(打瞌睡俗称)的片子。不管怎么样,村里附近放露天电影,我们这几个人都放弃不了前往一看。猜测终究是猜测,谁知道听起来不合口味的片子,放起来就不会有惊人精彩的场面呢。
昨天下午“铜菩”(我们叫他“铜菩萨”外号有时会省略“萨”字)来约我们看电影又唱又跳地,不消说,我们几个早早地就提凳背椅到放映场上“聚会”去了。《南北少林》、《突破乌江》的片子仍还装在箱子里,放映员也不知还坐在谁家的客桌上“举杯弄清影”,我们几个小少年却在大坪上饶有兴趣地放起了自己的“功夫片”——在这里“服打”(“武打”一词的“武”我们会发音成“服”)、“战斗”了起来。
“铁布衫功夫,刀枪不入也!”“铜菩萨”模仿电影《鹰爪铁布衫》里的“英雄人物”动作,站好“马步”,向我们挑战道。
“八格亚鲁!”(这是我们这种年纪的人物从电影上学来的“日本话”,其意为何,我们都不晓得,据说是日本鬼子骂人之语)看招!外号“猫眼司令”的邻居伙伴小元装腔作势,张牙舞爪又口里哇啦哇啦地叫着对“铁布衫”发动了进攻。
“候!哈!”“哈!哈!哈!”“猫眼”与“铁布衫”嘴里叫着,手脚乱舞,似乎彼此打得难分难解,打得“天昏地暗”,然而他们的手、脚实际上连对方的身体都没有碰上,走近去定睛一看:原来两位“战斗勇士”都紧闭着双眼。
“有西有西!停止战斗!”外号“多多娘”的伙伴石长像《敌后武工队》中的日本法西斯军队指挥官似的,拿着根小树枝,当作“军刀”,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铜菩萨”与“猫眼司令”之间,对他们说道:“你的,什么的干活?你的,良民大大的好!要不死啦死啦的有!”这声音实际上是“鬼叫”——他的这种荒唐可笑的大人样对我们小孩是很有市场的,我当时就笑得前俯后仰……
昨晚看完电影,回家后我们都睡了个好觉。“铁布衫”直到上午九点才起来,是他母亲叫他起床吃早饭才把他给喊醒的。今天是星期日,“铁布衫”睡懒觉影响不大。我起床后,哥哥大人和大姐都没有在家中看见他们。哥哥大人不在家,谢天谢地,我心中暗喜,整个上午我都感到愉快。
我们一行不约而同一齐向河边的一块沙地走去。路上,我们说的、笑的都是昨天晚上看到的电影里出现的事。
“多多娘(我们把“良”字发音成“娘”用之代替“多多良”,不会得到“当事人”的人反对),你有没有看到《突破乌江》的那个敌旅长盖三床被子,蛮好笑的。”“铜菩萨”对“多多娘”说道。
“不!还要那个碉堡里放夜哨的敌人更好笑,他用手电筒在窗口外照了几遍都没有发现我们的人就蹲在下面。”“猫眼”插话说。
“是的,那个笨蛋最好笑,鼠头鼠眼,看电影时我们的周围就有很多人笑他。真惊险!若被他发现,我们先摸过了乌江的人定会吃他们的亏!”“多多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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