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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校园小说)逗雪梅红(第二部 八)

时间:2009-02-17 02:53:27     作者:红日今天      浏览:9541   评论:0   

    我不喜欢留长发,这事同我去年跟蔑匠上广东做篓子头发长了12个月“像个女孩”(这是广东的男老理发师对我说的),头上成了“虱子王国”有关(我头上的虱子后来多得自己用手朝头上痒的地方捏、按抓都可以捏到虱子,而且这样捏到的虱子往往又黑又大)。我对虱子恨之入骨导致我对留长发产生反感、畏忌,同时也教我“恋”上了理短发,在一般情况下,我每次理发都对理发后隔六十天――即隔两个月就会自觉去找理发师进行一次理发;我每次理发都对理发师要求“理得尽量短”(“比光头多一点头发就可以了,”为使理发师明白我的意思,我有时会这样对理发师讲解说),这么短的头发对预防虱子在我的头上立足、打出“虱子半壁江山”是相当有效的:每隔两个月理一次发,就像每两个月对可能产生的虱子进行一次“示威军演”兼毁灭性的“清剿”――这可是我预防、修理头虱的“秘招”,喜欢理短发的“实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头上的头发这回已长了六十三天了。本来昨天我就想去理发的,要上班、午后又偏偏下起了雨,搞得我去吃快餐都得“赛跑”还淋了一身的雨;晚上我是“绝对”不会去理发的,我怕撞上鸡鸭鹅小姐——听别人说这个“发廊”这么这么蓝、那个发廊那么那么绿,在情操方面,实不可瞒,我是保守的,要像人家老嫖客一样“开放”(老嫖客――据说,其对性爱方面是无节制的,不讲“审美”的,这或许就像公狗一样,公狗看见母狗有“乱搞”习性……)或他人般地“浪漫”,我是做不到的。这不只是因为我是个少年,还跟我个人的审美、性格等方面有着关联。头一回在这城里理发,我总觉得找个“可靠的”理发师理发尤为重要,要实现这一目的,这就需时间――去寻找与选择。晚上去理发有“时间仓促”之感,几乎令人无选择余地,这即是我晚上不去理发而决定利用午后上班前的一两个钟头去理发的一大原因。
    今天晴天多云,不像要下雨的样子,若今天一过,我的头发就“超长”四天了。中午一下班,我以最快的速度换掉了“工作服”及“工作鞋”,穿上新衣新鞋,对照镜子一看――呵,镜子上不也出现了个“小帅哥”,只是脸色被晒黑了一点。为确保今天理完这个头,我午餐都未去吃,就在外面跑起了街――找理发店,跑了几条街,寻来寻去,我在未曾找到一个男子当理发师的店子之情节下,不得不进入了一个叫“金花发屋”的外形朴素的理发店。这店里有三个年轻女郎,不比别的理发店多。
    “先生,理发吗?”一名留女式短发的年轻女郎见我推开了玻璃门,即站起来彬彬有礼地对我说道。
    “请问你们这里理一个发多少钱?”我说。
    “要不要洗头嘛?”
    “不用,就剪一下,剪得短短的就可以了。”
    “三块钱。”听到这个价格,我对着大面镜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有犹豫。我在我们乡下理发才一块钱一个,到了这城里理发价就翻了两三番,这真令我心里犯难。
    “过来这里坐。”留女式短发的女子用手指了指靠近楼梯的一张理发用椅对我说道,她的声音娇柔。“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我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这女子叫我入坐之际,坐在一旁的一名店员轻声娇气地哼起了歌,另外一位女郎则起身(她所坐的这张椅子靠近门边)站在镜子面前缓慢地扭动腰肢,她的一只手或摸摸背后(臀部)或碰碰前胸,似在整理衣着又似在做自我欣赏。
    从比光头长约一厘米的头发开始长,过六十多天以后其实并不算长。我无心去护理头发,使得我这头发看起来还是显得有点蓬乱。我顺应其然就坐后力求姿势端正,两手交织放在合并的大腿上。通过目前镜面照出来的这名给我理发的留短发、穿短裙的女子之动态,我可以看到她熟练地在我身上披了件花纹彩印发衣,并拿起了电动发剪。
    “是剪平头吗?”她问我道。
    “不,剪‘松栗子’(地方语称短发),剃得越短越好。”
    这女子听我这么讲,脸上露出了丝笑意,说道:“大人(区别于小孩)头发理得这么短,不太好看的。”
    “我习惯留短发,管他好看不好看呢。”
    “嗡嗡嗡”这女郎操纵着发剪挨着我的头皮发出的震动令我差点眼冒金星――我这是第一次享受电动发剪的这种“按摩”服务,难免这样感觉异常,对其适应了就应该没事的,以前为我理发的人用都是手工推剪。
    “先生,你是做哪行生意的?”这女子向镜子里瞥了我一眼,轻轻地剪着头发问我道。
    “我是做蛮牛卖力工的,不做生意。”我道。
    “像你这样有才有貌的人会是卖力的?”这女郎说,“你可能当了大老板或做官了,怕别人知道,不敢说,是不是?”这女郎说话中,她的大腿――外露的皮肤挨到了我的身上。我穿着厚衣厚服,她这个动作还是“穿透力”强,令我的感觉若遇针刺般地难以忍受。我情不自禁又带有点本能性地斜了一点身子,以使自己不被她挨着。
    “不要摇动,把头抬起来一点。”这女子说话口气似在撒娇,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拨弄着我的耳朵,还轻捏了我的耳朵一下,她的另一只手操纵着发剪在这耳旁劳作。
    我照话做了,抬头时无意往镜子里望了一眼,见为我理发的这女郎“嘟”了一下小嘴还看了看镜中的我。“……一来(溜溜的)看上人才(溜溜的)好哟,二来(溜溜的)看上会当(溜溜的)家哟,月儿弯弯,会当(溜溜的)家哟……”从大幅镜子上可以看到,一旁那唱歌的女郎似乎唱得入了迷,她的头边唱边又摇又点的。
    “先生,你做不做生意啊?”为我理发的女子这句话说得又亲又切又甜又美。
    “做什么生意?我这不是在跟你们做生意吗?”我道。
    “不是这个生意,另外一种,去里面做的——哦,是给我们搬东西的——做不做?”
    我一言不发。
    ……“好了,可以了。”这女子还在我头上精雕细琢,我按捺不住心里的恐慌(她有时还半弯着腰将其胸脯贴到我的后背,做“高难度”的理发动作,似乎这个动作――那些修理过的杂草般的头发非得她的胸捕挨到我后背做、剪不可)和不安,向她摆了摆手说,“你手艺好,理得这个头很好看。”我自己解开了围绕着脖子的这块理发布的绳子(时这女子的发剪仍在我耳旁“嗡嗡”地叫,见我如此,她只好直起腰,关掉了电动发剪,似满目怨气地看着镜子里外的我)站了起来。我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为表示自己的泰然自若,我起身后就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送到了这个为我理发的女郎手中。她只找了一块钱给我(少了一块),对此,我有话也觉得说不出口(我但愿她们理发生意兴隆、生活愉快,这块钱就算送给她们好了。当然,我这块钱对她们来说太“可怜”了,对她们的幸福生活,我这块钱不起作用――她们还得靠自己去辛勤劳动才能创造所要的美好生活),接过找钱的同时就转身做出了欲迈步的样子。
    我今年才满15岁,难道我已经老了,她为何称为我“先生”呢?她问我做不做生意,说是去里面做的生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是叫我去帮她们搬东西吗?”她为何拨弄我的耳朵,还轻轻地捏它一下呢?……她应是一个技艺熟练的女理发师,不是别的什么人。女理发师为我理了个头发又怎么啦?难道男人的头发就一定要男人来理吗?真是个笑话。我觉得我心中对这回理发“找错门”的悔恨与忧虑是多余的。她问我做不做生意,她说到里面去做的生意的真正含义,假设不是去帮忙般东西的话,或许就是她开头对我讲的洗头一事,里面的房间或许也有洗头设备及水源,理发洗头可谓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或许里面房间里的洗头设备更优良也不一定)。用另一人种想法去解释也行,她问我做不做生意的真正含义,假设不是去帮般东西的话,或许就是问我要不要按摩,听说时下这城里也流行“按摩保健”,还有“沐足保健”呢,或许里面的房间里才有“沐足”或“按摩”设备,她说到里面去做的生意其实指的就是到里面去按摩。做为一种保健方式、一种保健手法职业,他们给人按摩这又有什么呢?我一个少年不去按摩,不接受她们的手在我的肉体上触摸,是可以理解的;而如果有必要去按摩一下,这么做不与法律相抵触、不涉及道德情操,又有何妨?理发师为便于理他人头发而拨弄他人耳朵,轻捏耳朵一两下也都是可谅的,她捏我的耳朵、轻捏耳朵一两下也都是可谅的,她捏我的耳朵那种动作即使有点“那个”,也是可谅的。但愿她是一个纯粹的女理发师兼按摩师,不是干不正当交易的人。若她属于一个做不正当交易的女子,给我理发的她那双手,无疑脏臭――天啦,千万别这么想,一个人的头发被别人的脏手臭手理过了,这多么晦气!若这是个事实呢?自己的头发刚被一双干不正当交易的脏臭之手理过呢?自己是否就“无颜见人”得去跳河了断被“污染”的此生呢?自己之所以走了几条街才选择了那个理发店,为的就是要避免自己的头发不被脏臭之手沾上边,然而,若为我理发的那双手……这叫“防不胜防”!若果真如此,我是不会去跳河了生以“洗刷”自己的清白的,我应该更加顽强地活着――打个比方,有一个品德高尚的男士有一次上公共厕所,蹲上了一个曾被道德败坏的嫖客、淫棍或无恶不作的罪犯们所蹲过的那个便坑,高尚之士与嫖客或罪犯同用一茅坑,这个不意之事对于这个品德高尚的人之余生走向又有何妨?尚士与嫖客或罪犯同用一茅坑,这应是人在社会生活中所不可避免的,如同恶徒走过的一条马路,正义之人必要时也不得不行之一样。听老师讲,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真理”、没有“绝对的好人”,“绝对的高洁之士”,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老师还这么说过,或许这次理发是一个“失败”,吸取这次理发“失败”的教训,下次理发就会“成功”……
    “轰,轰,轰!”这声音多么熟悉,是搅拌机的声音,原来自己已回到了工地。
    “这么快就上班了?”我想,“这下吃午餐的时间也没有了。”
    “小陈子,你到哪里?――哦,到理发呀!快点,他们砖都装了几车了!”我从工地“侧门”跨步一进来,开卷扬机的那胖阿姨就望见了我,对我喊道。
    “小陈,你到理发店‘按摩’啦?‘按摩’按得上班时间也给忘了,这么晚才回来!”开搅拌机的老陈逗趣地对我说道。
    “――呵,小陈子,你的头发理得这么短啊!”在搅拌机料斗前上料的孙老汉看见我亦面带笑容地对我说道,“你这样看起来很潇洒的嘛!”
    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我估计足足有半个钟头,我腰也不敢直一下地埋头工作着:我上班迟到了约十分钟,我得以“快速干、加油干”去补回这个“过失”;我担心庞包工头就站在楼面上望着我――自陆施工员因我挂在比子树上的沙包“惹祸”一事而向他这个包工头大言我的“不是”以来,他似乎对我采取了“密切注意”的措施,他那“欲不要我干的样子”对我蠢蠢欲动,他那副“阴险”可怕的面孔在我上班时常时隐时现。离开这个工地,做为离家“出门”的我将到回露宿街头的“原状”,“无处可投”将又成为我的一个现实,我想尽力做好,不失业,这个蛮牛式、“陀螺”式的工作也是不可轻易得到的。
    “小陈子!你到这楼面上来!”约过了一个钟头,我听到楼面上响起了庞包工头的喊话。庞包工师傅的话就是“军令”就是“家的希望”,他这声音一在我耳旁响起,我就像被电击了下似的一颤,我只能依其意志行事。到楼面上去,不是打砖就是挑灰提灰(庞包工不会叫我去拉车子,我也不知其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么久在这个工地,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预料得到。
    庞包工师傅这次是叫我上来提灰的(其实他若要我去拉车子我也不会推辞的),今天下午有一个女小工请了假没有上班,赵红英她们忙得不过来――她们挑了这边几个泥手师傅的沙浆,那边的泥手可能马上就没灰了;她们原一个人(小工)挑三个人(泥手)的沙浆“工规”(包工头的规定工作制度)本身就是严格紧密的,少了一个人挑灰,配合得如此“完美”“紧密”的“工规”就漏洞百出而工乱(累得人团团转仍顾前难顾后)规散(再也无法去按一个人挑多少个人去挑灰做事,现在的情况是:哪里没灰就挑去哪里,这样的“工作频率”是相当之高的,挑灰女工“没有一个停”)。
    “陈师傅,你上来(挑灰)就好了,”赵红英见到我即面露微笑对我说道,“我们不会那么累,挑不赢他们(泥手砌墙用的沙浆料)了!那个扁担(原为请假女工所用)在那里。”她边说边用手向那边墙角指了一下,这墙角有树子和木板(不知是用来搭架砌墙的,还是木工备用装模板的),扁担在树子与木板的下面,只露出一角。承蒙赵红英“同事”“同志”的指点(她告诉我扁担所处位置使我得益至深),我一上楼就顺利地开始了楼面上的挑灰工作(若无她指点,我或许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楼面上转上几个圈,或钻几个套房去寻找这挑灰用的扁担。而干工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工地上到处窜动,庞包工头见了,是会骂、会说的。庞包工做为本工地“工人之主”,骂其“牛”“驴”是不会讲究客套的,他骂人的淫言秽语,不可入耳。有赵红英的关照,我这回免去了大把庞包工头的糟糕言语)。庞工头看到我的干活(挑灰)“老到”(熟练)模样,未对我讲什么,似乎甚感满意地哼着“橙黄色小调”走开了。
    “小陈子!挑担沙浆到这里来!”这是赵师傅的叫声。
    “好!”我嘴里高声应着,放下这担沙浆(已挑到了别的泥手师傅所砌的墙边),捡了两只空灰桶,以最快的速度赶向了沙浆堆(沙浆从地上吊上来,就被拉车子的拉走、倒到了楼面上的“大厅”里成一堆一堆备用)。赵红英见我挑着空担走起路来成这种匆忙相,觉得好笑,“陈师傅,别走那么快!当心被东西绊一跤呵!”她对我说,微笑花容还眼看着我呢。
    其时我肚子里饿得早已连咕咕叫都发不出来,在地上干活的那阵子就觉得心烦;到了这楼面上――有赵红英这位“非常同事”的“鼓气”、“关心”,尤其是在她看我一眼的那一瞬间,我不仅烦恼顿消,还浑身来劲,这真是件怪事(其实是《秋波效应》),连我自己也回答不出其所以然来。
    “小陈子,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啊!那天我的大姨子对你讲的那件事,你考虑好了没有?”
    我把一担沙浆挑到了赵师傅砌的那段墙下,听到他这么对我讲道。
    “要不要我来做你的‘参谋’啊?”
    “哪件事”?我问道。
    “就是关于跟你一起挑沙浆的那个女孩的事,――你想不想她做老婆?”赵师傅说话中脸上起了微笑般的皱纹,我却认为他不是在微笑。赵红英此时正挑着一担沙浆从这里路过,听了赵师傅之言,似乎颇感愤怒:“赵师傅,你可不要乱讲别人的坏话呀?”她把挑着的担子转了外肩,边走边说道,我以为她会望我一眼,但这次我失算了:我避开她的目光这一不成功的动作――我把头转向一边斜眼可瞥见她是否望了我一眼,是多此一举的。
    听了赵红英这话,赵师傅用泥刀往墙上抹了一把灰浆,扭头望了她一眼,干笑了笑说道:“比女子(俗称小女孩)!我不是在讲你的坏话,是在讲你的好话!小陈子你不能小看他,他将来可能会很有出息的,你嫁给他还不好?”
    “哦呵――!”与赵师傅同砌一个房间的一个后生泥手作了声野吼,似是对赵师傅刚讲的那番话表示“有感”,或是企图吸引人注意。“挑担沙浆到这边来!”野吼一过,这后生接着这么喊道。
    ……就是我到外面去理了发的这天晚上,约七点半左右,我们工地外的十字路东边这条街上发生了一起枪劫事件。孙老汉、庞工友、老陈夫妇等人闻声(被抢者发出的呼助声、惊叫声)先后都跑去看热闹了,我比他们晚了一步。在现场,我赶到时发现孙老汉正与别人扭抓着一名男子的胳膊。事后得知,被孙老汉等人抓住的这名男子(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身高一米七零左右,瘦身材,该犯当即被孙老汉等人扭送至公安局)就是抢劫犯,他抢一名妇女的提包被这名妇女死死地扯住了上衣,该歹徒正欲行凶脱逃……就在这里,正巧孙老汉等人及时赶到而合力将其围击、拦截直至制服,孙老汉为抓此歹徒胸上中了一拳,他在工棚我们这间宿舍里脱下上衣对受伤部位检查、搽药,我看到他左胸上有一块青肿的痕迹……
    “见义勇义,英雄好汉,值得我们学习,我们应该向你学习!”孙老汉左胸上的“义印”令我见之不无感动地说道。
    “这个家伙……,”孙老汉在伤口上边搽药边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给我们听似地说,“狗急跳墙,出手也重,若他拔出刀子,这回我们可就……――还是好,只受了点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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